任蔚之再度睁开双眼,周遭的一切已全然改变。她独自站在空旷的操场跑道上,眼前是几栋教学楼,格局俨然是一所中学。建筑采用现代风格设计,红白相间的砖墙却在明快中透出一丝复古的韵味。教学楼下方,一排高大的树木整齐地排列着,绿荫洒落,为整个场景添上一笔宁静而深沉的底色。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任蔚之回过头,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零零散散地站着大约数十人。
一个高个女生疑惑地说道:“校园?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个设定的游戏了。”。旁边一个女生附和道:“我离开学校都不知道多久了,不会还要上课什么的吧,我可是连十以内的加减法都要靠计算器的人。”“谁说不是呢。”
一名身着剪裁考究的奢侈品牌外套的男生缓步走来,微笑着拍了拍任蔚之的肩膀。他腕间的手表格外醒目,隐约透出低调的奢华感。他语气自然向任蔚之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你好”任蔚之礼貌的回应着。
凌皓扬起一个阳光又充满朝气的笑容,十分自然地伸出手,语气热忱却不急躁:“你好,我是凌皓!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游戏,不过我这人没别的,就是特别讲义气,也喜欢交朋友。”他稍作停顿,眼神诚恳地看过来,笑道:“要不要一起组个队?放心,我靠谱不拖后腿——人多力量大,玩得也开心,怎么样?”
任蔚之不好意思地回握住凌皓的手回答道:“额,当然可以,我叫任蔚之,但是我也是第二次参加游戏,可能帮不到你什么。”
“没事儿!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玩得痛快嘛!”凌皓洒脱地一挥手,笑容爽朗而富有感染力。他顺手拍了拍任蔚之的肩,语气热络又充满干劲:“那就这么说定了,蔚之!咱们一起打出点意思来!”
“叮零零————”一阵刺耳的铃声划破空气——分不清是上课还是下课铃。就在此时,一名身着深色西装、头顶微秃的中年男子步履沉稳地出现在操场入口。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任蔚之等人,虽未开口,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停下脚步,右手微抬,清了清嗓子。随即,一道铿锵有力、不容反驳的声音传来:“请各位同学——立即站成两列,随我来教务室报到。”
铃声余韵未散,人群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虽然依言开始站成两列,却仍压不住此起彼伏的低语。窃窃私语间夹杂着零星的轻笑,像涟漪般在队伍中悄然扩散。
那名西装中年男子仿佛对这般场面司空见惯。他倏地回头,目光如冷电般扫过骚动的队列,眉头骤然锁紧。随即一声断喝破空而出:“安静!”。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顷刻之间压住了所有杂音。
一行人随他走进教务室,中年男子径自走向宽大的办公桌,轻咳一声,沉身坐进厚实的真皮座椅中。他眉头紧锁,目光如刀般扫过面前这群玩家,语气里带着克制的不耐与显而易见的威严:
“欢迎各位转入圣乔治高级中学。本校由海外侨胞于1894年捐资创立,至今已逾百年历史,是首批示范性国际学校。”他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叩了叩,声调平稳却不容置疑,“我们拥有三十位正高级教师、五位特级教师,校友中涌现出两位院士、多位知名企业家与文化学者。”
男子稍稍前倾,目光更加锐利:
“我是高二年级教导主任吴宏伟。在这里,你们不仅要恪守校规,更要传承圣乔治人的精神——恪求卓越,奉献社会。我们培养的不是普通学生,而是未来能够引领时代、创造价值的杰出人才。”
吴宏伟的话音刚落,队伍里就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低语。
一个男生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人,压低声音说:“1894?那不就是……古地球时期?文物级的学校啊这是。”
他身旁的短发女生轻轻“啧”了一声,“何止,这算远古模式了吧?听说那个时代的人还是白天工作,晚上休息呢。”
另一个声音忍不住笑:“别说这了,听说那会儿学知识得靠‘看书’。”她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引来几声憋着笑的附和。
“太原始了吧?”
“尊重一点,这可都是人类早期文明体验。”有人假装严肃地回应,嘴角却已经翘了起来。
“我的天,让我晚上睡觉,真是太逗了,我可是要睡美容觉的,不看到太阳出来,能睡觉?”
就在周围的低语与轻笑如潮水般蔓延时,任蔚之却沉默地站在原地。她望着教务室里笨重的木质桌椅、墙上泛黄的校训挂画、吴宏伟手中那支复古的墨水笔——一种模糊而深刻的熟悉感无声地漫上心头。
她没有记忆,自苏醒的那一刻起,过去就是一片空白。可偏偏是这里,这所谓“原始”的生活节奏:自然的光线、人与人直接的对话,甚至是要“亲自”学习——都像早已沉寂的弦被重新拨动,在她身体里引起无声的回响。
她说不出任何缘由,叫不出任何名字,想不起任何一张脸。
但她就是知道,这种生活,她曾经见过。
甚至……可能真正活过。
“安静!”吴宏伟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墨水笔跳了起来,“接下来由各班的班长带你们熟悉环境。念到名字的,跟着你们的班长走!”
他按下办公桌侧的按钮,几乎在同一瞬间,敲门声应声响起。门被推开,五名学生鱼贯而入。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沉默而有序。
为首的男生着深绀色西装,手持黑色封皮的花名册,领口那枚银质A级徽章冷光闪烁。他左侧的女生下颌微扬,青果领上的暗银藤蔓刺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垂下的荣誉链随她的步履掠过细微清响。
然而,在这群深绀色的身影中,一个勃艮第红色的身影格外突兀。那是一名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男生,B级的血色校服被他健硕的体格撑得棱角分明。他并未站在末尾,反而紧跟在为首A级生的身侧,冷冽的目光如同未出鞘的刀。他胸前没有A级生精致的银链与徽绣,唯有右领的校徽上方一枚佩戴银色星芒徽章,纽扣则为刻有“B”字的银色金属扣。尽管沉默寡言,但他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句无声的警告,令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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