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的反应，让二姐很意外。抬头看向小鸟，再一次看到小鸟手里捏着的饼干。
红梅蹲在地上，拿之前擦手的白布，擦拭小鸟裤子上的污渍。老四搂着红梅的脖子，用方言小声的请求着。
红梅摇头拒绝了老四的要求。
“给。”小鸟再一次把饼干伸到二姐面前，晃了晃示意她收下。
二姐舔了舔嘴唇，摇头拒绝。
“不要算了。”小鸟扭头去看红梅。
二姐悄悄地紧了紧裤腰带。
老四一直在拉扯红梅的衣服，反复絮叨着。
红梅把老四领进屋，抱到床上：“你先睡会儿！等你睡醒了，娘就回来了！”
老四含糊不清的对红梅说着什么。
小鸟靠在门框上，看着红梅把老四哄着躺下。
红梅一出来，小鸟拉着红梅的手，就把一块饼干放到她手里：“给！”
“不不不！我不要！”红梅惊慌失措地把饼干还给小鸟。
小鸟再一次把饼干塞到红梅手里：“给你！你就拿着！”
二姐心情复杂的看着红梅手里的饼干，脸上即期待又难为情。
老四高兴地跳下床，从红梅手里拿走饼干。
“不行！”红梅赶紧从老四手里，又抢回饼干递给小鸟。
老四瞬间崩溃，涕泗横流。
“你怎么可以抢姐姐的东西呢！这是我给红梅的！你还好意思哭！”小鸟指着红梅的老四，对红梅说：“红梅，打他屁股！”
二姐：“你让他吃一口吧！他现在肯定很饿了！”
红梅看着痛哭的老四，无奈把饼干掰成两半，拿一半喂到老四嘴边。
老四立马就不哭了，依偎着红梅开始慢慢吃饼干，脸上还挂着泪痕。
红梅把剩下一半递到小鸟面前，说：“这一半还给你。”
“啊！？”小鸟没想到送出去的饼干，还会被还回来半个。
“我洗过手了，是干净的。”红梅把手往前伸了伸。“不能让他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老四几口吃完了手里的饼干，伸手要拿剩下的半块。
红梅赶紧把剩下的，往小鸟手里塞。
小鸟却把另一块饼干，和半块一起塞回到红梅手里：“妈妈说，每个人发一个。刚才那个算你老四的。”
红梅没想到还半块饼干回去，会又被塞过来一块半饼干。
“哎！诶——！”红梅傻眼了。
老四抓着红梅的手，使劲掰姐姐的手指，想要拿到剩下的饼干。
红梅尽力把饼干握在手心里，用胳膊把老四控制在怀里，好声好气的哄着说：“不行，你不能再吃了。乖！等妈妈回来就煮饭。我们不吃！”
老四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也没有激烈反抗。只是紧紧抓着红梅的衣服，在红梅怀里小声呜咽。
“这个是给你的。”小鸟又拿一片饼干，递给红梅的二姐。
二姐高兴坏了，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饼干两口就吃了。
老四情绪失控，哭声逐渐变大。
小鸟不耐烦的大喊：“你就给他吃吗！有什么关系吗！”
红梅对小鸟说：“不行，他早上还在拉肚子，不能乱吃零食。”
小鸟：“吃饼干不会拉肚子！吃雪糕才会拉肚子！”
红梅抱着老四，努力安抚着：“你不该吃零食的！你要好好吃饭，好好吃饭你的身体才会好。乖，听俺的话。”
老四的情绪完全失控，哭声撕心裂肺根本听不进红梅的话。
小鸟：“他好讨厌啊！把他丢了吧！”
二姐听了小鸟的话，先皱起眉头，很快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红梅抱着老四，用脸贴着老四的额头：“不哭，不哭。俺们不吃这个，晚上俺们就有饭吃了。”
二姐过来从红梅手里抽出饼干，笑着说：“他看到这个会一直哭的，让俺把它们都吃了！”
红梅抱紧老四，对二姐说：“快吃，你快吃！”
小鸟不乐意了，大喊：“那是我给你的，不许给别人！你赖皮！”
二姐把快要放到嘴边的饼干，又放了下来。看看小鸟，又看看红梅。
红梅抱着老四，认真的对小鸟说：“那你拿回去吧，我不吃这些东西的。”
二姐把饼干捧过来给小鸟，眼里满是不舍。小鸟看到已经被捏得有些变形的饼干，心里很不舒服，扭过头去。
红梅和二姐看着小鸟，等着她表态。
小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她低着头踢着地面扭捏着，半天不说话。
红梅：“别踢了！你的鞋子踢坏了，就不漂亮了！”
小鸟看着红梅姊妹三人，摇摆着身体噘着嘴对二姐说：“那你吃吧，我不要了！”小鸟转身游荡到屋里。
窗户装好后，柴房里变得亮堂很多。屋里没人，没有霉味也没有骚味。地面、墙面都打扫得很干净，床板上还堆着那堆大大小小的布片。桌子的两条腿一条是木头的，一条是砖头的，没腿的那一边被嵌在墙里。
小鸟环视一圈后，垫着脚把两片饼干放在桌子中间转身出来。
小鸟一出来，就看到老四流着眼泪被红梅抱住，二姐站在对面大口吃着饼干。
二姐吃到最后一口，把饼干喂到红梅嘴边。
二姐：“很好吃的！你尝尝！”
红梅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小口，又把剩下的拿给老四。
老四含着最后的饼干，停止了哭泣。
红梅轻轻拭去老四脸上的泪珠，柔声哄道：“好了，吃完了。再没有了喔。”
老四眼睛里还有着泪光，嘴角带着笑意点头。
二姐笑着问红梅：“好吃吧？”
红梅咽下饼干，笑着看着二姐：“嗯。”
小鸟气得直跺脚：“你刚才明明说，不喜欢吃的！还说你老四不能再吃了的！”小鸟觉得一股力量从心里直冲天灵盖，却又形容不出是什么。
“哼！你们都是赖皮！不跟你们玩了！”小鸟跳着脚乱发火，嘴里絮絮叨叨地往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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