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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刑场

琥珀色的茶水“汩汩”地从莹白如玉的壶口倒出,柏姜倚在凭几上拿了杯子来眯着眼在阳光底下瞧,长发披散,流溢着冬日里难得的暖阳。

这年前最后一场冬猎,陈云猎场外的行宫里难得热闹起来,皇帝近来身子渐觉康健,兴致也高,柏姜难得清闲,一味在行宫里头躲懒。

陈午莫名被停了职,也不恼,干脆来柏姜宫里躲清闲,柏姜大喜,久违地拉她一起玩博戏,骰子是象牙磨的,与棋子撞在一起“滴嘟”作响。

柏姜小口啜饮着暖乎乎的茶水,眯着眼看陈午一本正经——那边只有两条“鱼”了,再怎么虔诚也是回天无力。

“阿姐!”

阿充一个大嗓门吓得柏姜丢了手里的骰子——

“牵鱼!”陈午抛出骰子眸子一暗,必输无疑了。

阿充行了礼,搬了张小枰坐在中间看棋局。

陈午拿热帕子擦了手,给阿充递了一块桔红糕,自己又拣了一块吃。

“怎么,看你气冲冲的。”

“来了行宫,宫人们也都不安分起来。晨起我瞧见两个小宫女行迹鬼祟,便悄悄喊了人跟过去看。好么!偷了娘娘的素金臂环出去卖呢!”

阿充急得一把抱住柏姜的胳臂:“往年咱们在宫里日子最艰难的时候也悄悄卖过些没錾印制的首饰器物,怕留下证据来日不好看,我只敢悄悄记得,因而往年查库房时有那么一件两件的错漏只当是我记错,原来是宫人偷了去换钱!”

柏姜闻言倒是不生气,想起从前多是阿午出宫办差时溜出去卖,多是些黑商户,常常诱她们放贷,不过她们当时十分坚决,卖了当即融掉都无妨,绝不放贷。可那些宫人们可就说不定了。

“你今日逮住了她们训斥两句轻轻放过就好,也不要声张,再就是阿午转头出宫时去漪影寮递个话,就说……”

正说着,柏姜突然感到阿充两只手上上下下在自己胳臂上来回摸索。

“娘娘,您常戴那只镶宝臂钏怎么也……”

阿充瞪起圆圆的眼睛:“她们竟敢偷到娘娘贴身之物上来?!”

柏姜来不及闪躲,她戴久了臂钏,此时总觉得胳臂上边空落落的,穿着厚衣裳也觉得进了风似的凉,此时被阿充握着更觉不适,她将阿充的手放下来,云淡风轻道:“她们哪里有偷到哀家身上的胆子?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物归原主……”阿充眼珠转了转,一手捂住了嘴。

陈午闻言,眼光十分新奇地打量起她来:“你俩……”

柏姜头痛,正不知如何告知她们自己在旧情人面前掏出定情信物大行贿赂这等丢人事,一个小宫女十分识趣地进来救驾:“娘娘,抚冥侯求见。”

陈午陈充姐妹俩闻言,糕饼也不吃了,阿充出门接引,阿午这久不碰脂粉的竟亲自去伺候柏姜梳洗打扮。

“你们……”柏姜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堵在喉咙里。

陈午抱着厚重的大氅朝柏姜抬一抬胳臂:“娘娘,请吧。”

柏姜与陈午走到正堂时,阿充正盛气凌人地放话:“抚冥侯毕竟刚回京么,手头紧些,这熊掌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免得还要四处搜罗几年前送出去的物件,叫人笑话。”

褚绍被一件孔雀蓝的大氅拥着,没甚么表情地垂眼喝茶,一边站着的纥骨含微快被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奶奶吓晕了,手滑得刀都拿不住,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咳嗽。

柏姜出声,叫阿充去安置褚绍送来的猎物。

褚绍这才站起身跪在柏姜面前,大概是刚从马上下来,鼻尖处的空气中萦绕着一丝腥臊的血腥味。

“派底下人来送一趟就罢了,抚冥侯有心。”

褚绍没等柏姜说平身,自顾自起来盘腿坐在榻上,拿手指去逗桌上摆的一支水仙花:“当作赔罪罢,不然还得被一个女官教训。”

柏姜皱起眉:“阿充那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再说,她从前拿你当哥哥。”

好好一朵花被褚绍摧残地不成样子,他索性将花瓣碾碎在指尖上:“从前再小如今也该长大了吧,十七八都能嫁人了。”

柏姜“啪”一声放下茶杯,茶水激荡着溅在柏姜指尖上:“哀家与她姐姐能养她一辈子,不用侯爷操心。侯爷尽了心意早回去歇着吧。”

“啧,急什么,又没说你。”

褚绍也不恼,抬手叫含微掏出一份名册摊在桌上,柏姜不明所以,直到在名册最后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麻炎丰?”

姓麻的可没几个,柏姜问:“这是那日那窝贼匪的名册?”

“差不多,”褚绍转着尾指上一只赤金扳指:“是宋阿濡要斩的贼匪的名册。”

廷尉狱里头就多了数十口人,说是屠了齐家满门的京郊山里的土匪,冬日里山上没粮了才下山抢吃的,齐家不肯,他们狂性大发一把火烧光了齐家,廷尉狱里人通宵达旦,忙着赶完了几十口人的认罪书,众目睽睽之下人头甫一落地,这案子便算了结了。

宋阿濡面上倒做得嫉恶如仇的好样子,可柏姜哪里肯信,她手中的佛珠“笃、笃”地响个不停。

“这麻炎丰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头儿,土匪窝里横,正好教他们相互辖制,宋阿濡做什么竟舍得斩了他?”

褚绍点点头,一手握拳抵在下巴前,清了清嗓子:“我也有个疑问,宋阿濡豁出去大半个贼窝,又杀了齐家满门,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太后娘娘可知道么?”

这个柏姜知道。

阿午停职后来的消息,那人确是从南边来,叫保宏彬,从前是黛州刺史何欢府里的参军,与齐芝恒乃是同乡。黛州奉郡刘氏和陈郡何氏一向不睦,前些时候勾结何氏支脉弄死了黛州刺史何欢,何欢的心腹也一并被灭口,只有保宏彬逃了出来,靠友人接济走的山路,往京城来投奔和宋阿濡结怨的齐家。宋阿濡暗度陈仓,杀鸡儆猴不说,更重要是按下了黛州那边的祸乱。

不过……虽说是合谋,可以后若真扳倒了朝廷心腹大患,这功劳算在谁身上?

柏姜慢悠悠转着佛珠:“泄愤罢,齐家屡屡弹劾,宋阿濡老了,气量也不行了。”

褚绍沉默着,手指久久地停在那扳指上,门外有小谒者传话,说车驾已经备好了,等太后娘娘起驾去猎场。

“打猎么,来来回回不过是兔、獾之类的,没什么趣。倒是猎场连着城南林苑,下了山就是城门口,宋阿濡今日便要施刑,娘娘要与臣一道去观斩么?”

二人策马赶到城门口,刚搭好的刑场前人头攒动,许多人大包小裹也要挤着挨着赶在年前看这场大热闹,柏姜在拴马桩栓好缰绳抬头看向城门口几家茶肆酒肆,窗前的位置已经坐满了。

与常人不同,褚绍在沙场五年练就一幅肩宽腰窄的高大体量,在街上格外引人注目,柏姜刻意落后半步,躲在他八尺有余的身量后,暗道这人倒是个十分不错的掩护。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眼前那人如同背后生了疮似的时不时扭头往背后看一眼,一次比一次不耐烦,一次比一次凶恶,柏姜不欲理他,但最后还是被他凶巴巴地一手扯到与他并肩的位置。

“你做什么!”柏姜从他手中抢过自己的衣袖,好好地抚平——这可是阿午的衣服。

褚绍拧着眉头:“你为何不跟我并肩走?”

“侯爷凶名在外,敢与你并肩的是当朝哪位大人?哀……我自当是你带来的小厮才能不引人注目。”

褚绍眉间皱得更甚,十分糟心过地冷哼一声,兀自甩开手大步向前走了,柏姜不晓得他发什么疯,抬腿跟上。

褚绍腿长,步子也大,柏姜跟得稍有吃力,因而当他骤然停了步子时,柏姜猝不及防,一头撞在褚绍后心上。

不知道他里头塞了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硬的很,柏姜低头捂着额头,喉间滚过一声闷哼。

那坏坯子却悠悠然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点评道:“哪里有你这么不得力的小厮,一般大人家里这种资质的小厮若不想去后院洒扫,只能去给主子暖被窝了。”

柏姜抬起脸针锋相对,眯着眼嘲讽道:“给我暖被窝的人资质好,改天分两个给侯爷做小厮,望侯爷见谅啊。”

褚绍脸色骤变,柏姜哼笑一声,却看见他神色愣怔,似乎视线穿过自己看着什么人。

很快,周边人声嘈杂起来,人人脸上都挂上了一丝隐秘的疯狂和兴奋。

柏姜循着声音看过去,之间刑场那头的道路上,已经有军士压着犯人到了。为首的一个状若癫狂,被两个士兵和锁链死死困住,他被堵着嘴,因而如同待宰的牲畜般抻着脖子“呜呜”嚎叫。胸前一只硕大而低劣的长命锁因他挣扎的动作晃个不停,时不时露出破损处斑驳的铜锈。

人群中突然扑出来一个穿着破烂的女人,尖声哭嚎着扑向死刑犯的队伍里,她高声咒骂着,引得那个囚犯癫狂地挣扎起来,引起一阵骚动。

押送的人不耐烦,拔开了长刀试图喝退那女人,女人嘴里的咒骂停下来,她一撩凌乱的头发,轻轻地喘了两口气,正当其他人都以为她被吓退时,她突然大叫一声,引颈撞向了锋利的长刀,行刑还未开始,空气中已经泼洒上了浓重的血腥气。

那犯人当即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直着眼径直往下坠,直到瘫成一摊烂泥,被押送的士兵拖着,所经之处在地上留下长长一道划痕。

在女人绝望的嘶叫与百姓兴奋的吵嚷声中,柏姜敏锐地听到一丝铜铃嗡鸣的声响,她本能地寻声向后望去,只见他们来时的路上远远出现了一队人马引着一副豪华车驾——是御鹤监和宋阿濡。

宋阿濡亲自来当监斩官。

“宋阿濡来了。”柏姜低声提醒褚绍。

褚绍回头警惕地看一眼:“他们斩杀的人不是那伙山匪,至少不全是。”

柏姜只来得及看清头一个的脸,不认识。她被褚绍拉着隐秘地退至人潮之外:“你认得?”

“见过。你看哪家的死刑犯都是堵着嘴的?嚎都嚎不出来。宋阿濡要看热闹,要威慑八方,这才亲自来监斩,却不听听这些人临死前的惨叫声吗?我得探探这些人。”

柏姜被褚绍拉着,朝相反的方向走:“没有马,我们上哪去?”

褚绍四下观望一番,确认安全后带柏姜进了一处小路:

“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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