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国亡了。
亡得那样彻底，连最后的烽烟都散尽在王城的残阳里。
得胜的轩辕烬，骑着玄色战马，踏过废墟，径直来到了亡国太子梅若雪的面前。
他没有杀他，只是用马鞭抬起那张被誉为鄢国最后明珠的脸，端详片刻，轻描淡写地对左右吩咐：“带走。”
*
新主轩辕烬在昔日鄢宫的正殿，设下了昭示胜利的夜宴。
鎏金兽炉里炭火烧得正旺，舞姬水袖翻飞，乐师奏着新朝的乐章，可所有人的眼睛，都似有似无地瞟向大殿中央那根盘龙金柱。
柱上，锁着一人。
雪白的囚衣单薄，衬得他肤色愈发剔透。墨黑的长发有些散乱，却难掩其下那张惊心动魄的面容——
正是鄢国那位曾以清冷绝色闻名的太子，梅若雪。
冰冷的铁链锁住他的手腕，迫使他以一种屈辱的姿态，跪坐在华贵的波斯地毯上，成为这场盛宴最特殊、也最引人觊觎的“陈列”。
轩辕烬高踞主位，玄色王袍上的暗金纹路在月色下流转，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樽，目光偶尔掠过殿中那人，如同欣赏一件珍宝。
席间有麾下悍将酒酣耳热，摇摇晃晃起身，拱手笑道：“君上！这鄢国明珠名不虚传，末将……可否求此赏赐，一亲芳泽？”
殿内霎时一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轩辕烬身上。
轩辕烬未立刻回答，他缓缓起身，步下丹墀，织金墨靴停在梅若雪面前，居高临下。
他伸出手，用冰凉的酒樽边缘，轻轻抬起梅若雪的下颌，迫使那双沉寂的眸子看向自己。
那眼中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漠然。
“爱卿可知，”轩辕烬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最美的明珠，需得用最纯的金笼来养，才不至失了光泽。”
他手腕一倾，杯中冰凉的酒液尽数泼在梅若雪脸上，顺着苍白的脸颊、纤细的脖颈滑落，浸湿了单薄的囚衣。
梅若雪闭上眼，长睫剧烈一颤。
“传令，”轩辕烬丢开酒樽，转身回座，“即日起，于朕寝殿旁筑一金笼，要配得上他这身风骨。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的目光扫过方才请命的将领，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朕的战利品，岂容他人染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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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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