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噤若寒蝉,再无人敢多言一句。
两名内侍的手箍住梅若雪的手臂,将他从地毯上拖起,长时间的跪坐和锁链的束缚使他双腿麻木,几乎无法站立。
就在这狼狈的踉跄中,一股无法抑制的反胃感冲上喉头。
他偏过头,发出一阵低沉的干呕,肩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因为空腹,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殿内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和更露骨的打量目光。那清冷绝尘的亡国太子,此刻竟显出如此不堪的姿态。
轩辕烬已坐回主位,单手支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只是看着,如同观赏笼中鸟雀一次意外的扑腾。
“看来,鄢国的风水,养出的身子骨也不过如此。”他淡淡开口,却让殿内的窃笑瞬间止息。“拖下去,别污了朕的地方。”
内侍会意,更加用力地架起梅若雪,几乎是将他半拖半抬地带离了喧嚣的大殿。
所谓的“金笼”,并非真正的鸟笼,而是一座修筑在轩辕烬寝殿旁的偏殿。
只是四壁并非围墙,而是用孩童手臂粗细的纯金栏杆围成,栏杆间隙仅容一手伸出。殿内陈设极尽奢华,锦缎铺地,明珠为灯。
梅若雪被丢了进去,沉重的殿门在身后合拢。
他扶着冰冷的金栏,勉强站稳,胃里的翻腾感仍未平息。他闭上了眼,他知道,这反常的迹象意味着什么,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漫起。
*
轩辕烬并未急于对他进行身体上的侵犯。
他时常会来,有时是下朝后,有时是深夜。他并不总是进入笼中,多数时候只是站在栏外,欣赏着梅若雪这件藏品。
他会命人送来鄢国旧物,或许是某位臣子的请降书,或许是宫中某件熟悉的玉器,然后状似无意地提起鄢国旧事,点评其得失,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凌迟着梅若雪的心。
梅若雪始终沉默,或坐或立,背脊挺得笔直,目光透过金栏,望向窗外有限的天空。
*
新朝的祭祀大典在三日后终于隆重结束,当晚的庆功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盛大。
而梅若雪,再次成为了这场盛宴最特殊的“祭品”。
这一次,他没有被束冠,如墨的长发未经任何束缚,披散下来,直至腰际,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精致。
他身上只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素白纱衣,几乎无法蔽.体,单薄的身子在轻纱下若隐若现,有一种易碎的美感。
他再次被锁链缚在那根盘龙金柱上,冰冷的金属紧贴着腕骨。
殿内烛火通明,觥筹交错,无数道目光——贪婪的、好奇的、鄙夷的,密密麻麻地刺在他每一寸肌肤上。
轩辕烬高坐主位,接受着群臣的朝贺。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
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梅若雪此刻脆弱又艳丽的样子刺激了某些人的神经,席间再次响起了起哄和议论,比上一次更加露.骨。
轩辕烬放下酒樽,缓缓起身,他一步步走下丹墀,所过之处,喧哗渐息。
他在梅若雪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梅若雪完全笼罩。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梅若雪散落的长发。然后,他加重力道捏住梅若雪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迎向自己的目光。
“看来,朕的明珠,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俯身,重重地吻上了那两片失去血色的唇。
梅若雪脑中“嗡”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屈辱、震惊,纤细的身子在锁链的束缚下微微颤抖。
他能感觉到轩辕烬的手滑到了他的后背,将他更紧地压向自己。就在他几乎要窒息,所有的意志都用来抵抗这个吻的时候,轩辕烬松开了他。
两人的唇瓣分离,梅若雪急促地喘.息着,唇上被蹂.躏得一片嫣红,眼尾也逼出了一抹薄红,衬着苍白的肤色,有种被摧残后的艳丽。
轩辕烬幽深地凝视了他片刻,才转向众人,朗声笑道:“此等殊色,天地间仅此一件。诸卿,看看便好。”
殿内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阿澳奉承。
所有人都读懂了新帝眼中毫不掩饰的独占欲,再无人敢对金柱旁那抹身影有任何非分之想。
宴会终散,曲终人寂。
梅若雪被内侍解下,几乎是半押半送地带回了那座紧邻帝王寝殿的金笼。
没过多久,殿门被再次推开,轩辕烬走了进来。
他已褪去繁复的礼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更显得身形挺拔。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一步步逼近笼中之人。
梅若雪快步后退,脊背抵住了冰冷的栏杆,再无退路。轩辕烬停在一步之遥的地方,视线缓慢地扫过他被纱衣包裹的身体。
“在宴会上,不是还很能忍吗?”他伸出手,指尖惊过梅若雪散乱的长发,滑至颈侧,“现在,怕了?”
梅若雪偏过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轩辕烬冷笑一声,伸手扯住了纱衣领口,“刺啦”一声,纱衣应声而裂,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朕倒要看看,你这身傲骨,能硬到几时!”
无论轩辕烬如何用强,梅若雪始终紧咬牙关,闭着眼,不肯发出半点屈服的声音。
轩辕烬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阴沉地盯着身下这张清冷绝尘却执拗的脸。半响,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很好。“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既然你这么喜欢在那根柱子旁,享受万人瞩目的感觉。”
他扬声唤道:“来人!”
几名内侍应声而入,低眉顺眼,不敢抬头。
“把他,”轩辕烬指了指梅若雪,“重新绑回大殿的金柱上去。
内侍们显然吃了一惊,但不敢有丝毫迟疑,上前架起梅若雪。
梅若雪慌张地抬起头,一直维持的漠然终于破裂,他拼命挣扎,可虚软的身体如何敌得过几个成年男子的力气。
他被粗暴地拖出金笼,拖过漫长的宫道,再次回到了那片空旷、森严的正殿。
祭后的香烛气息尚未完全散去,混合着夜晚的寒意,显得格外阴冷。
冰冷的锁链再次缠绕上他的手腕,将他固定在那根盘龙金柱上。
纱衣早已破碎,殿内值守的侍卫和宫人们虽不敢直视,但那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却比刀锋更利。
轩辕烬慢条斯理地跟了过来,走到梅若雪面前,欣赏着他颤抖的身体,和那双终于有了波动的眼眸。
“现在,让所有人都看着,看着你这颗明珠,是如何在朕的脚下,碾落成尘。”
这一次,梅若雪再也无法维持完全的沉默,极致的公开羞辱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在轩辕烬的“惩治”下,他无力的闭上眼,身体上的折磨远不及此刻万分之一的精神凌迟,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寸寸地撕碎。
一个时辰后,他几乎虚脱,全靠锁链吊着一口气。
轩辕烬整理好衣袍,伸手抚过他汗湿的额发和咬破的嘴唇,低声道:“记住这种感觉,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说完,他转身离去。
破碎的纱衣挂在梅若雪身上,月光透过高窗洒落,照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
自那日起,一切都变了。
白日,梅若雪是无声的陈设。
夜晚,他便成了枭雄宣泄胜利和驯服欲的对象。
*
近些时日,轩辕烬发现这有趣的猎物似乎有些异样。
最明显的是,梅若雪那双总是蕴着冰的眸子,时常会掠过一丝疲惫。连那总是拼命推开他的手腕,也似乎失了力气,变得绵软。
起初,他只当梅若雪是终于学会了屈服,或是体力不支。
直到这个深夜,一场近乎惩罚性的纠缠过后,他习惯性地捏住梅若雪的手腕,想将他拉近些,欣赏他屈辱的表情。
但是,这截曾经在挣扎中仍能感受到力度的皓腕,此刻竟软得不可思议,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在他掌心微微颤抖着,连抬起半分的力气都无。
这不寻常的虚弱,绝非简单的疲惫可以解释。
轩辕烬眸中的玩味渐渐褪去,他没有松开手,反而顺着那纤细的手臂向上,抚过单薄的脊背。
梅若雪的身体绷紧,那是一种带着恐慌的僵硬。这种恐慌,取悦了轩辕烬。
他的手掌继续游移,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耐心,最终,停在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方。
那里,原本流畅清瘦的线条,似乎……有了一点点细微的改变。一层薄薄的肌肉之下,是一个圆润的、初现端倪的弧度。
他的手停留在梅若雪腰肢上方那细微的弧度上,梅若雪浑身僵硬,连呼吸似乎都已停滞。
轩辕烬眼底流出一种冰冷的清明,他缓缓松开手,后退一步。
“我和你不过半月……”他的目光冷冷刮过梅若雪苍白的面颊,“这孽种,是谁的?”
梅若雪垂下眼。
轩辕烬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很好。”
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去,玄色王袍带起一阵冷风。
*
地牢深处,阴暗潮湿。
鄢国的俘虏们被分别关押,轩辕烬出现在牢门口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他没有废话,冷冷扫过一张张惊惶的脸,“你们的前朝太子,身怀有孕。说,是谁的种?”
俘虏们面面相觑,有人茫然,有人惊骇,却无人敢答。
轩辕烬失去了耐心,随手点向一个看起来最为胆怯的文官。“拖出来,斩。”
侍卫应声而入,不顾那文官的哭嚎求饶,血光迸现,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下一个。”轩辕烬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当侍卫的手伸向第二个俘虏时,一个缩在角落、身形瘦小的内侍终于崩溃了,他涕泪横流,匍匐在地,尖声叫道:“是……是云戟将军!是云戟将军的!太子殿下与云将军……早已互许终身!”
云戟。
这个名字劈开了轩辕烬脑海中的某些记忆。那个鄢国年轻一代中最骁勇善战的将领,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记得攻城那日,此人率残部死战不退,身负数创仍力斩他数名亲卫,最终力竭被俘。的确是条汉子,他也确是惜才,当时并未下令处死,而是投入了水牢,想磨其锐气,盼其归降。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互许终身?好一个情深义重!
“带路,去水牢。”他冷冷道。
水牢比普通牢房更为阴森,齐腰深的污水散发着恶臭。
一个身影被粗重的铁链锁在石壁上,半身浸在水中。即使落魄至此,那挺直的脊梁仍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正是鄢国的青年将军,云戟。
听到脚步声,云戟抬起头,乱发下露出一张虽憔悴却英挺的面容。
轩辕烬站在栏杆外,挥退左右,隔着污浊的水面与他对视。
“云将军,别来无恙!朕今日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旧主,梅若雪,他还活着,就在朕的寝殿之侧。”
云戟瞳孔骤缩。
“不过……”轩辕烬拖长了语调,“他如今,有了身孕。”
云戟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轩辕烬!你对他做了什么?!”
“朕对他做了什么?”轩辕烬轻笑一声,缓步走下台阶,污水浸湿了他华贵的靴履也不在意。他走到云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题是,你对他做了什么?那孩子,是你的吧?”
云戟怔住。
“很好。”轩辕烬点了点头,“朕今日便让你见见他。”
他示意侍卫将云戟从水牢中拖出,简单的冲洗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囚衣,但依旧戴着沉重的镣铐。
金笼之外。
轩辕烬命人将虚弱的云戟押来,强迫他看向笼中。
梅若雪原本正背对栏杆,听到声响回过头,当看到形容憔悴、浑身是伤的云戟时,脸上一直维持的平静碎裂,失声惊呼:“云戟!”
他扑到金栏前,手指紧紧抓住冰冷的栏杆。
云戟看到梅若雪身着残破纱衣、被困于金笼的模样,尤其是看到他清减许多、脸色苍白的样子,怒吼道:“轩辕烬!你有种冲我来!放开他!”
轩辕烬站在两人中间,看看激动欲狂的云戟,又看看金笼内失态的梅若雪,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真是感人至深。”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伸手,一把将梅若雪从金栏边揽入自己怀中,不顾他的挣扎,指尖暧昧地划过他微隆的小腹,挑衅地看向云戟。
“云将军,你看清楚了。从今往后,他,和他肚子里这个……都属于朕了。”
他低头,在梅若雪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你说,若让他日日看着你受刑,看着朕如何疼爱你……你的云戟将军,能撑到几时?”
“你无耻!”梅若雪恨恨道。
轩辕烬笑了起来,随即转为冰冷的命令,“来人!立刻在这金笼对面,再给朕筑一座铁笼!要玄铁打造,要让他——”
他目光转向目眦欲裂的云戟,“能看得清清楚楚!”
命令一下,整个偏殿区域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首先被运进来的,是一根根粗如碗口的玄铁柱,这些铁柱通体黝黑,需要数名壮汉合力才能抬动一根。
铁笼的格局与金笼相似,但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工匠甚至在铁笼一角安装了比金柱上更粗重的锁链和镣铐。
当最后一道焊缝完成,一座散发着寒气的玄铁囚笼,与奢华的金笼遥遥相对。
两座笼子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却又远得如同天堑,无法触及。
云戟被沉重的镣铐锁在铁笼中央的石柱上。
就在这时,原本罩在金笼外围用以遮挡风寒的厚重锦缎帷幕,被两名内侍从外侧缓缓拉开了一半。
这个角度恰好将金笼内部大半景象,尤其是那张铺着雪白兽皮的软榻,完整地暴露在对面铁笼的视线之下。而梅若雪,则被暴.露在这片被精心设计的“舞台”中央。
金笼内温暖如春,梅若雪背对着铁笼,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纯白色的狐裘大氅,大氅之下空空荡荡。
轩辕烬的身影出现在金笼入口处,他挥手屏退了内侍,独自走入,反手落下了笼门的轻纱帘,踱步到梅若雪身后,伸出手,并未碰他,而是轻轻搭在了那件狐裘大氅的领口。
“天冷,爱妃穿得如此单薄,若是着了凉,伤了……腹中的孩儿,可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他手一扯!
纯白的狐裘大氅滑落,堆叠在梅若雪脚边。
刹那间,梅若雪整个光洁的背部、纤细的腰肢,以及那微隆的孕肚,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对面铁笼里云戟骤然收缩的瞳孔之中!
“不……!”梅若雪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立刻想要蜷缩身体,用手臂遮挡。
但轩辕烬的动作更快!他强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环抱住他,一只手紧紧箍住他想要遮挡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直接覆上了那微凸的小腹。
“躲什么?”轩辕烬将下巴抵在梅若雪瘦削的肩头,“让云将军好好看看,他拼死守护的明珠,如今在朕的怀里,是何等模样……”
梅若雪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轩辕烬!畜生!放开他!你冲我来!冲我来啊!!”对面铁笼里,云戟疯狂地拉扯着锁链,恨不得立刻冲破牢笼,将轩辕烬碎尸万段。
轩辕烬却笑了。
他故意侧过身,将梅若雪的孕肚更清晰地展示给云戟看,然后,当着云戟的面,低头,吻上了梅若雪后颈那片光滑的肌肤。
梅若雪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知道,这场针对他和云戟两人灵魂的凌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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