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温柔点,你那玩意谁看了不怕。”楚扰:“等我下次来,把那些东西给你带来,万一你能用到呢。”
左瞰临站起来,朝着楚扰走过去,俯身看他。
楚扰猛地瞪大眼睛,惊恐地看他:“左哥?我靠,你要干啥?你别是对我有啥想法吧?左哥,我是直男,受受受受不了你那么大的……”
“不要暴露我的住址,听到了吗?”
楚扰下意识咽了口吐沫,“知道知道!我本来也不可能说啊!知道你在这儿的除了老许就是我,我傻了我说出去!”
“吃饭了。”
温存走过来,看到这幅场景,愣了下,惊疑不定道:“我是、是打扰了什么好事吗?”
“怎么可能?啊!我可是直男!我女朋友还在家等我回去陪她看《黑客帝国》呢!”楚扰从左瞰临胳膊底下出溜出去,“好香好香!我的天,又炒又炖的,还有汤,这也太丰盛了!老左,我好羡慕你啊……”
温存给几人都盛了饭,饭是刚焖好的,还冒着腾腾热气,饭菜香气混成一片,干净诱人,烟火气特浓。
楚扰是真的有点酸,像温存这么个精致漂亮又处处透露着贵气的小男孩儿,在哪不一堆舔狗前赴后继上赶着好吃好喝伺候着,恨不得一天点八遍满汉全席,哪能吃上他亲自做的一桌子菜?或者干脆说,像温存这种人自己会做菜还愿意给别人做菜就很奇怪。
楚扰夹了块排骨,眼睛一亮,“小温,谁要是能嫁给你,那可太幸福了!”
他说完就感觉到一道阴沉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左瞰临气压很低:“吃也堵不住你嘴?”
“总得对小温的手艺肯定一下嘛,人家辛辛苦苦做的!”
基地大多数人都怕左瞰临,其实他也怕,但他知道左瞰临不会真把人怎么样,他是个医生,看过太多伤亡,也给左瞰临处理过无数次伤口,好几次致命伤连他都觉得没救了,可左瞰临愣是给扛了过来。
他们是战友,也是好友,最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他是真心希望左瞰临能找到一个乐意照顾他的人,能让他有个牵挂,别这么生死置之度外,太吓人了。
如果左瞰临心里能住进去人,那么他就会惜命,战场上惜命的人更容易活到最后。
“你还是学生吧?”他笑眯眯问温存。
温存点头,“大一。”
“真好,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呀?”
“没有很多。”
他很少社交,没什么认识人的机会,不加好友,微信也很少回复。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甚至没见过他。
“大学谈恋爱多合适呀!”楚扰说:“想我大学的时候,最高记录一个月换了6个女朋友!哈哈哈!”
温存:“……”
看不出来。楚扰长得是谦谦君子那一挂,像古代书香门第出来的贵公子,谁知道一开口就把形象破坏了个彻底。
“哎,小温,你喜欢男生女生?”
温存:“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老左咋样?”
温存有点紧张,低着头,说道:“左哥……挺好的。”
“那当你男朋友你同意不?”
温存握紧了筷子。
“你别逗他。”左瞰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左哥在基地可受欢迎了,好多男男女女都幻想着能和他在一块儿。”
“是么。”温存看了眼左瞰临,又把目光移开,“他有、有交过吗?”
“没有呀。”楚扰笑道:“他谁都看不上。”
“哦哦。”
温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像是要随时跑路。
左瞰临呵了一声。
楚扰一突,见好就收,后半顿再没问过什么问题,倒是说了不少基地的趣事,让温存听了很感兴趣。
他们这些眼看着奔三又身处基地见多识广的老油子,缓解一个18小孩儿的紧张还不是信手拈来。
“xx,经常演谍战片那个,前段时间被人下了降头,被港媒拍到吃垃圾,是真事儿。”楚扰说:“他睡了一个小他28岁的姑娘,人家姑娘是港市的豪门,找人给他收拾了。”
“啊?”
“这事儿老左处理过,那个东南亚的大师,收了钱办了事,还不肯走,打上人家姑娘的主意了。老左把大师撵回去了。”
“降头?我只在小说里看过,他们不是连枪都不怕吗?”
“没那么夸张。”楚扰说:“就是蛊惑人心的一种催眠术,配合他们特制的一些草药,这些药材只在他们那里生长。怎么可能不怕枪啊,热武器可是历史性的改革。”
“g市那个闹鬼大厦,一年内发生二十多起跳楼事故那个,其实是开发商商战,一开始找了几个人伪造跳楼事故,弄的假尸体和假的血袋。后来就比较有意思了,可能是看好多人去那里跳楼,后面想自杀的还真去了!”
“羊群效应?”
“啊对对对!安娜也是这么说的!就我们基地的一个心理医生。你可以啊小温,你什么专业?”
“……”温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心理学。”
“哟!那你是行家呀。”
“不,我随便选的,我没有远大的志向。”
“心理学,现在心理学最好的学府应该是在A国吧?不过那儿挺乱的,像你这种长得好的,如果没人陪着很容易被骚扰,等你在国内读几年读腻了,可以让老左陪你去国外读几年,他每天接你上下学,安全的一批。”
温存笑了笑,但并没放在心上,他不可能那么麻烦左瞰临。
楚扰被他笑的晃了一下神,心道怪不得许喆一直念叨,这小孩儿是怎么长得,长成这模样,还有这么难得的好脾气好修养,真是不容易。
他吃饱喝足,肚子都撑起来了,还不愿意走,赖在这和温存东拉西扯。温存当然不会赶他走,反而很耐心地听着,眼睛亮晶晶的,一直都有回应。这让他发自内心的舒坦,觉得小孩儿情商真是高,这察言观色的能力,说句难听的,就像从小没人护着,是自己四处碰壁长大的一样,要不然一个18岁的小孩儿为啥能这么懂事儿?
不过他没问温存的家庭情况,尽管他们想查,可以查全球任何人的背景信息,世上最顶尖的计算机技术团队就在他们基地,诏安的黑客就不下一手之数。
温存不会赶客,左瞰临可不惯着他,而且他确实也还有事,基地伤员从来不止一个。“我得走了,我后天再来,你那伤口别沾水,别拉扯,不然更麻烦,这你是知道的吧?”
左瞰临看了他一眼。
楚扰叹气,“你说要是有一天我做梦你对我笑了,那该是美梦还是噩梦?”
“我可以在你墓碑前笑。”
“靠啊!你怎么这样,真是恶毒的男人!”
楚扰离开之前把温存叫过去,“晚上我把安娜的微信发你,你有专业相关的可以问她,她人很好,不会不耐烦。”
说着他又感慨:“我见过耐心最差的人就是左瞰临,但谁叫人家有这个资本呢,唉。”
“谢谢楚哥。”
“不用客气。说到老左,他这人看着不着调,实际上很可靠。但如果有一天他真对你犯浑了,你联系我和老许,你别受了欺负不吭声啊。”
“好,我知道了。”
他把人送走,刚关上门,背后的汗毛就竖起来。
左瞰临那不容忽视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温存没动,他知道左瞰临就站在他身后,几乎贴上他。如果他回头,就会撞上男人的胸膛。
“左哥。”他轻轻叫了声,垂落的手抓住了裤缝。
“你好像一直很怕我。”
温存沉默片刻,说道:“很多人都怕你。”
“怕我什么?”
左瞰临往前一步,胸膛贴上他的后背。
温存有些腿软,这种姿势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就像被按住后脖颈的小猫。
“不知道。”
男人哼笑了声,“我要出去一趟。”案子破了,有一些细节需要他的口述内容,和许喆在电话里说不清。
没想到上一秒还战战兢兢的温存忽然就回身,后背贴到门上,皱着眉看他:“你答应我不出去的!”
左瞰临似乎是想解释点什么,又因为从没和人解释过,一时不知该如何陈述,思索几秒,他直接单手把小孩儿扛起来挂在身上,“啊!”温存尖叫一声,慌忙去抱男人,但他头朝下倒挂着,无可依靠,又不敢挣扎,怕左瞰临直接把他扔下去。
男人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把温存抱自己腿上,温存想跑,就被他捏着腰按回来。
温存坐得很不安,扭动两下,就听男人说:“别动,扭硬了你负责么。”
温存就不敢动了,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小声道:“对不起。”
左瞰临压根不搭理他的道歉,单手把笔记本打开,联通了许喆的视频。
“不出去了,就这么说。”
“啊?我还等你来呢,这边派了三个文职一起记录,你……卧槽!”许喆直接破音了,“你腿上坐着谁?你你你左瞰临你真行啊!我这一屋子人全看着呢!你收敛一点行不行!”
温存捂住脸,直接把自己埋进左瞰临胸膛,整个脸连同脖子都红了。
“有意见?”
许喆:“……”
他敢说有吗?!
许喆叹了口气,“这边儿需要那天出警的路线图。”
“嗯。”左瞰临拿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没点,他从不在温存面前抽烟。
受伤的胳膊搁在一边,另一只手用鼠标在软件上画图,“接着问。”
很明显他可以一心二用,许喆不浪费时间,继续问他其他的细节。
这是个比较麻烦的工程,需要一点点重新梳理流程,时间似乎被拉扯的很漫长。
温存把头埋在男人的胸膛,听到他那酥的不像话的声音带起胸膛的震动,他觉得身体很热,中间试图逃走一次,又被男人用那只受伤的胳膊给揽回来,他就不敢再动逃的心思。
这么一来,他就把心思都用在感受男人的体温上,左瞰临的体温一直都要比他的高,他的胸膛真的好宽阔,两个硬邦邦胸肌好明显,是社交平台那种被人大晒特晒的宽肩窄腰倒三角身材。
温存感觉空气都有些稀薄了,他有些头晕,呼吸困难。他觉得浑身都是左瞰临的味道,让他有种隐秘的害羞感,还有种说不出的莫名期待。他希望能离男人更近些,可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已经很近了,他已经在他的怀中了,还能再近到哪去呢?
“停一下。”左瞰临找了块纸巾把摄像头盖住了。
“老左?”许喆的声音:“他有事,咱们等等。”
“不急,不急。”几个警察连忙说。
左瞰临捏住温存尖俏的下巴,“闭眼,深呼吸。”
温存听他的,深呼吸着。
温存感觉有一只大手从自己胸口一直摸到小腹,似乎按了几处穴位,他也不懂,来回几遍,他觉得顺畅了很多。
重新睁开眼,正对上左瞰临幽深的,却带着些许疑惑的目光,他下意识闪躲,有种心思被抓破的羞愧。
这里没有粉尘,他又是为什么会乱了呼吸。男人必然是听到他呼吸紊乱才这么着急处理。
左瞰临没再说什么,把嘴里叼着压根没点的那根烟也扔了,打开摄像头和麦克风,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那没事吧?”许喆问。
“嗯。”
原本案件的细节应该保密,但左瞰临不让他走,他也就被迫听了全程。但他听不懂,男人说了很多专业的术语,他能从毒枭使用的子弹弹径推测出这批武器的来源,具体到哪条生产线,能从敌人多次出现的地区推测还未被侦破的疑似窝点。
男人的声音太好听,他听的昏昏欲睡,逐渐不自觉把身体的重量都交代出去。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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