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喆放轻了声音,小警员整理资料的空档,他问:“你不来局里啦?”
“嗯。”左瞰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小孩儿看得紧。”
“啊……”许喆恍然大悟,“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不过,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管得住左瞰临的行踪,之前基地医生堵门口求他别出去都没拦住他去做任务。
“他这么粘你吗?”
左瞰临也有些纳罕,但他一般懒得去思考这些细节,人就在他腿上窝着,想做什么,后续会有什么发展,他应着就是。
“继续,别聊没用的。”
许喆:“……”他就多余关心他的感情生活!
温存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姿势也越来越放松,到后来就搂着左瞰临,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睫毛微微颤动着,身体舒展开,偶尔还蹭蹭男人的肩头,更像小奶猫了。
许喆能看到镜头这边的情景,觉得也问得差不多了,就很有眼色地挂断了视频。
左瞰临把人抱着,躺在沙发里,他核心很稳,挪腾轻飘飘的少年时没有弄醒他。
低头就能看到温存窝着领口敞开里面露出来的白皙锁骨,还有若隐若现的点梅。视线是垂直的,所以许喆那种角度看不见。
左瞰临觉得有些口渴,但水杯离自己太远,就算了。
少年皮肤非常白,是健康的奶白色,到底是年轻,嫩,水灵,又天生肤白貌美,像个小瓷娃娃。估计小时候长得就像,能挂上c国墙上的年画里。
左瞰临看出他没睡好,不仅口腔溃疡,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现在吃完午饭,扒着自己,一睡睡到傍晚。
温存醒来,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搂着左瞰临,一多半的身体都压在他身上。
男人仰面躺着,手里拿着手机放在脸前,正静音玩消消乐。
温存嘴里发出了几声黏黏糊糊半梦半醒的梦呓声,哼哼唧唧,像撒娇。
左瞰临消消乐玩不下去了。
他垂眸看向温存,“醒了?”
温存含糊地应了声,还有些懵,又蹭了男人两下。
“醒了就下去。”
“……嗯?”温存迷茫地看向左瞰临。
“不想下?那就坐上来。”
这回温存听懂了。
他彻底清醒,一骨碌爬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呆呆地看向左瞰临。
“睡傻了?”
温存摇头,“我、我……”
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去拿手机。
果然,里面有一堆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
大凯:旷课?点名了啊哥
大凯:替你答到了,躲过一劫
大凯:人呢?
大凯:卧槽!失踪!
大凯:下午也不来?
大凯:我和井雨去找你!
井雨:大凯说你上下午都没去上课,我们打算去找你
井雨:我们快到了,如果你在家,敲门别被吓到
最后一条消息就在十几分钟前,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念头刚落,敲门声就响起来。
温存之前就和他们说过地址,因为有室友的缘故,刘凯乐和井雨商量着不要贸然拜访,得找个适合的机会。但这次温存一天没动静,他们坐不住了,干脆直接过来,反正也不远,慢慢悠悠走十几分钟,快走用不上十分钟。
“我朋友来找我,我忘了回复消息,他们担心我。”温存问左瞰临:“我可以给他们开门吗?”
左瞰临下巴冲门抬了下,示意他去开门。
温存把门打开,两人还拎着水果,温存看了眼,草莓和车厘子,这个季节最贵的。井雨甚至拎了一瓶酒,温存不识货,但他认识井雨,这小子很富。
“水果收了,酒拿回去。”
井雨噗嗤一笑:“存哥,你是不是看扁我了?”
他眨眨眼,“我送左哥的,快让让,他在吗?”
“在的。”
刘凯乐:“行,那我俩进去。”
温存给他俩拿拖鞋。
“你小子为啥不去上课?”刘凯乐:“老井说过有人跟踪你的事儿,还以为你出事了。”
“谁跟踪他?”
“左哥好!”俩人顿时乖巧起来,井雨说:“之前存仔说感觉有人跟踪他,但找不到人,后来我也蹲了几回,都没看见,我俩就想着晚上送他回来。”
左瞰临点头,没再说话。
井雨把酒放在玄关,“左哥,喝吗?”
左瞰临眯了眯眼,语气似笑非笑:“送这么贵,有事求我?”
温存想,男人是识货的,果然很贵。他和井雨相处一直没涉及到钱的事儿,出去吃饭他也经常请客,井雨从没故意在钱这方面显摆,分寸感把握的十分到位。
他也不是乱花钱的人,有需要钱的地方自己就做一做家教兼职赚到了。
“嗐!没别的事儿,这不是希望左哥照顾照顾存仔嘛!”
“不送也照顾。”
温存抿抿唇,“多少钱呀?”
井雨:“没多少。”
温存看向左瞰临,“你告诉我。”
左瞰临看了他一眼,“罗曼尼康帝,三十万左右。”
温存一愣,看向井雨:“你疯了?”
虽然知道对井雨来说这个钱可能不算什么,但他们之间没必要送这么贵的东西吧?
“家里拿的。”井雨说道:“我也挺难的,送更贵的怕左哥不要,便宜的又怕他看不上,唉,我纠结死了,希望左哥不嫌弃吧。”
温存嘴角抽搐。
刘凯乐:“他现在倒真像个二世祖了!存仔,你别太在意价格,他老爸藏酒太多了,听他要送朋友,乐呵呵开了酒柜随他挑呢。”
温存:“我没有能回礼的……”
左瞰临:“龙飞集团?”
井雨一愣:“对!”
他爸叫井龙飞,他叫井雨,他还有一哥哥,叫井风,风雨能助力龙腾飞的更远,他爸一直希望他们能成为井家企业的优秀继承人。
井雨不疑惑左瞰临知道他家,他能查左瞰临,对方自然也能查他,而且自从得知左瞰临可能来自特殊部门之后,他觉得左瞰临吊打虞诚也毫不稀奇。特殊部门的人都是豪门座上宾,更何况是左瞰临这种一看就顶尖的,四方巴结都未必巴结得到。
左瞰临点头,“鞋穿好了么?穿好别站门口。”
他一己之力把话题带过去了,温存便没再继续酒的话题,只是心里还惦记着怎么处理酒的后续,他没钱回礼,也不知道怎么还这瓶酒的情谊,毕竟井雨什么都不缺。
几人落了坐,又快到了晚饭时间。温存本打算点外卖的,但介于这俩人又是关心他又是带礼物来,他不好意思拿外卖应付,“我去做饭了朋友们,你们吃什么?如果你们不想吃我做的,就点……”
“吃吃吃!我他妈狂炫!”刘凯乐差点站起来:“我等这一口等了18年了!”
井雨:“居然还能点菜?我就说这趟没白来!”
左瞰临饶有兴致看他俩:“你们以前没吃过?”
“没有啊。”刘凯乐毫无戒备地说着:“没什么机会啊,而且以前存仔也不做饭,他懒得弄,要么泡面要么点外卖了,每次找他聊天他都问我们外卖吃啥。”
左瞰临:“这样啊。”
温存:“……”
他还能放心去做饭吗?这俩人会不会一会儿把他老底都掀翻?
厨房距离客厅挺远的,他进去就啥也听不见了,他心里怎么这么忐忑呢。
但他还是去做饭了,他中午吃完就睡,还睡一下午,一点运动没有,这会儿做饭正好顺带着消化一下。
他体质一般,代谢也远远不如天赋异禀又饱受特殊训练的左瞰临。
他看三人坐在客厅里,非常和谐地聊天。刘凯乐不跟他生分,自己来冰箱拿可乐水果,温存顺手把水果切了盘,中午那些已经被楚扰吃完了,他都没来得及收拾。
“你为啥没看微信?”
温存不总看微信,但像这种一天不看的情况还是少见。
“睡着了。”
“居然是这种原因?”刘凯乐非常愤怒:“这种原因你弧我一天!”
温存迟疑道:“那我……给你加个鸭腿?”他准备做啤酒鸭。
“老井没有吧?”
“只有你有。”
“行,我好了!”
温存:“……”
挺好哄的。
刘凯乐美滋滋端着果盘回去了。
温存笑了笑,同时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记得看手机,不能让朋友担心。不是大凯管得宽,而是他几乎不会旷课,这次确实反常。
刘凯乐端着一堆东西回去,就看井雨趴在地上,面红耳赤,左瞰临轻飘飘用一只胳膊就把他制住,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
井雨尝试了很多次,咬牙切齿面色狰狞,脖子上都起了青筋。
刘凯乐:“豁。”
“大凯快来帮我!咱俩二打一!”
“不。”刘凯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他妈的。”井雨骂了句:“小子,帮我打赢他,送你一台车!”
刘凯乐乍一听双眼一亮,然而很快清醒过来,“兄弟,就算你让我继承你爸的家产,我也打不赢他。很有诱惑力,但凡换个人我就撸袖子了。”
他说着,不紧不慢坐下来,吃草莓看戏。
这个场面对比非常惨烈,井雨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左瞰临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懒洋洋活像下一秒就会睡着。他一只手箍住井雨两只腕子,很随意地蹲着,一条腿卡着井雨膝盖。井雨无论如何就是使不上力,起不来身。
又过了几分钟,他终于绝望了,“我认输,左哥,我认输。”
左瞰临松开人,坐回沙发上。
刘凯乐:“所以这是啥情况,老井,你已经膨胀如斯了吗?”
几分钟前,井雨正在问左瞰临格斗技巧,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不问白不问,男人也不藏拙,给他讲了一些经验方面的内容,这正是他们这些业余爱好者最缺的。
他问左瞰临怎么把人一招制服,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压制,能不能靠技巧。
左瞰临告诉他,那得需要自身的反应能力,必要时要掌握一些穴位知识,还要对力道的把控非常精准,有时过高过低都无法达到效果。
井雨听的很认真,就想现学现卖一下,想出其不意地偷袭左瞰临。他毫无征兆出手,男人不紧不慢,整个过程非常平静,非常平静地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井雨爬起来,又重新坐在地上缓了半天。
刘凯乐:“你傻了吗?怀疑人生了吗?”
“你说你偷袭谁不好,你偷袭左哥,那不是纯纯送菜吗?”
井雨:“行,下次偷袭你。”
“你也打不过我啊,你说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越级挑战。”
井雨心有余悸地坐回沙发,他和刘凯乐也battle过,但绝对没有这种被完全压制毫无反抗能力的感觉。左瞰临制住他时,他有种那根本不是人力的恍惚错觉,他觉得那强悍的力道就像某种大型的机器,在一瞬间倾轧过来,而且相比于机器,左瞰临还多了一种野兽般的危险,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冷汗争先恐后从毛孔里冒出。
他知道这些特殊部门的兵都是人形兵器,不能以常理对待,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别逼逼了。”井雨抬眼皮看刘凯乐,“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跟左哥学学经验?”
“陪练不能找相差太多的。”刘凯乐明显比井雨懂点儿。“左哥没有陪你玩儿的意思,不然你能一招都撑不住吗?你不如去和傅嬴虞诚练。”
井雨彻底泄了气,把这破话题翻过去,“左哥,和存仔相处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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