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二个谜题
凌曜赶回市局时,紧急会议已经召开。技术队将那个“社区水质调研员”的模拟画像投射在大屏幕上——基于几位接触过他的居民的模糊描述整合而成:男性,身高约175-178cm,体型中等,穿着普通,总是戴着帽子和口罩,声音温和但有距离感。唯一稍具特征的是,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可能是平光镜或伪装)。
“立刻把画像下发到各个辖区派出所、所有小区物业、社区服务中心!尤其是针对独居女性的安全宣传必须到位,遇到类似人员立刻报警!”郑轩的声音带着嘶哑,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他在升级的不仅仅是作案手法,还有踩点的方式。”凌曜看着画像,声音冰冷,“从随机观察,到主动接触。他的自信在膨胀,风险偏好也在提高。这可能会成为他的漏洞。”
整个城市的基层警务和社区力量被迅速动员起来,一张无形的预警网络悄然撒开。每个人都屏息以待,希望能在凶手再次动手前阻止他。
然而,罪恶的脚步总是快于正义的拦截。
仅仅过了三十六个小时,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报警电话再次刺耳地响起。
城北,一个名为“汀兰苑”的高档公寓。受害者同样是一位独居的年轻女性,职业是颇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
现场的场景,再次让经验丰富的刑警们感到头皮发麻。
受害者被安置在工作室的丝绒沙发上,穿着一条华丽的复古长裙。她的致命伤在胸口——一支设计古朴、镶嵌着珍珠的银质发簪,精准地刺穿了她的心脏。她的表情凝固在一种极度的惊愕之中。
她的周围,散落着无数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项链、戒指、手镯…但它们全都是破碎的,宝石被撬下,金属被扭曲,仿佛经历了一场疯狂的蹂躏。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面精致的银手持镜,镜面却被某种尖锐物划得支离破碎,模糊地映照出她失去生气的脸和满目狼藉。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破碎的珠宝堆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手工制作的、歪歪扭扭的粘土夜莺雕像,做工粗糙,与周围华美的环境形成诡异对比。
“这…这又是什么童话?”林薇看着这一幕,声音发颤。破碎的珠宝,破碎的镜子,夜莺…
凌曜的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那支致命的发簪和那个粗糙的夜莺上。白夜的话在他脑中回响——「《夜莺》…真爱与虚假的对比…」
“《夜莺》。”凌曜的声音在寂静的现场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确定,“皇帝拥有无数华贵的珠宝和一只机械的假夜莺,却忽略了真正拥有生命和真爱的真夜莺。凶手在否定‘虚假的华丽’和‘徒有其表的爱’。”
他指着破碎的珠宝和镜子:“这些代表世俗的、虚假的华丽。”又指向那个粗糙的粘土夜莺:“这代表他心目中‘真实’的、却被他彻底践踏和摧毁的东西。至于发簪…”他顿了顿,“可能是象征刺破虚假的‘利刺’,也可能是对他而言某种更私人的符号。”
技术队员在银质发簪的柄上,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刻痕——依旧是那个扭曲的荆棘十字。
凶手再次留下了他的标记。
初步调查结果很快出来:凶手同样以“水质调研员”的身份在案发前三天接触过受害者,轻松进入了公寓。公寓楼监控探头在案发时间段疑似被人用口香糖之类的东西短暂遮挡,再次显示其计划周详。
“第三次了!”郑轩在回程的车上,狠狠一拳砸在车窗上,玻璃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明明已经发出了预警!为什么还是没能阻止他?!”
凌曜沉默地看着窗外流逝的街景,雨水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痕迹。凶手的行动太快,太精准,他对目标的筛选和接近方式超出了常规预警的反应速度。而且,他似乎在享受这种“即使你们知道,也无法阻止我”的病态快感。
“他不仅在杀人,他在给我们上课。”凌曜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极罕见的凝重,“他在展示他的智商优越感,他的控制力。他在告诉我们,我们的规则和网络,对他无效。”
回到局里,压抑和挫败感几乎让人窒息。连续三起手段残忍、寓意恶劣的命案,凶手的逍遥法外,媒体方面越来越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专案组压垮。
凌曜独自走进分析室,反复看着三个现场的照片和物证列表。发簪…银质发簪…这个东西,似乎比前两个现场的苹果和硫酸更带有…个人色彩。它不像是一件随意能找到的道具。
他拿起内部电话:“技术队,重点检测那支发簪。材质、工艺来源、特别是上面的使用痕迹,我要最详细的分析报告。另外,那个粘土夜莺,查一下粘土的来源和制作工具痕迹。”
他有一种预感,凶手在这次“创作”中,可能不经意地留下了一点更个人的东西。他的自信膨胀,可能会导致失误。
而就在他挂断电话不久,他的私人手机又响了。还是白夜。
【凌教授,我看到新闻了…第三个…是《夜莺》吗?】短信里,他甚至没有寒暄,直接问道,语气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一丝恐惧?
凌曜看着短信,没有立刻回复。
白夜。他再次精准地猜到了故事主题。
这到底是源于他对自已作品的深刻理解,还是…别的什么?
冰冷的疑窦,像藤蔓一样,再次悄然缠绕上凌曜的心头。
[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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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第二个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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