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墨端着一杯热可可,坐在酒店大厅。暖黄的灯光洒落下来,将整座大厅映照得闪耀而温暖,与外头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你的房卡。我就在你隔壁,行李应该已经送上去了。” 沈时渊手里拿着两组房卡,将其中一组递到她手里。
“谢谢时渊哥。” 夏以墨接过卡和证件,随即起身,跟在他身侧一同朝电梯走去。
“我一会儿去夜滑。”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认真,“晚上雪道对新手太危险,明天早上我再带你去。”
“好,那你要注意安全。” 她微微抬眸,又试探着问,“那我等你一起吃饭吗?”
“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我结束后去找你。所有消费直接挂在房间上。”
夏以墨点点头,却在心里暗暗嘀咕。沈时渊和江砚宸确实家境优渥,可自己总这样理所当然地跟着消费,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夏以墨整理完行李,本想就此躺下休息。可一转念,好不容易来到这样梦幻的山庄,现在睡觉实在太可惜了。她打起精神,坐在化妆镜前,细致地补了妆,又用卷发棒卷出大波浪。换上一袭鲜红的裙子,心情随之亮了几分。
她走进酒店餐厅,随意地在吧台坐下,点了一杯无酒精饮料。只是随意的动作,却很快吸引了周围男人们的目光。
夏以墨举起手机,隔着餐厅高大的落地窗,拍摄窗外飘落的雪景。就在此时,一个外国男人突然闯入镜头,冲着镜头傻乎乎地比了个“yeah”的手势。
夏以墨尴尬地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人已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对酒保打了个响指。片刻后,两杯烈酒被端上来,他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Hey there. A woman like you, alone on this snowy night?”
夏以墨并没有想要社交,礼貌笑笑,解释自己是和朋友一起来滑雪的。
男人抚了抚下巴的胡渣,摆出油腻的嘴脸,低声说:“I will join you. We can both be lonely.”
夏以墨顿时有些不自在,视线四下游移,这时,她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也同时看到了她。
“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来人正是陆昭。此刻他左手搂着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美女,右手环着一位妩媚的拉丁裔美人,活脱脱一副“纵横花丛”的姿态。
“以墨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江少呢?” 陆昭一边走近,一边笑着打招呼。
“他有点急事,晚点到。我是坐时渊哥的车来的。” 夏以墨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哦,时渊估计去夜滑了吧。” 陆昭眼神暧昧,顺手挑起身边美女的下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只有傻瓜才会放着室内的美景不享受,跑去外头受冻。”
话音未落,那位拉丁裔美女的手已经缓缓落在他的腹部,并往下游移。夏以墨看着对面这三人交缠的暧昧场面,尴尬得恨不得转身离开。
陆昭表情一变,突然语气急促:“那我先去……忙了!你自己好好玩啊。”
“He is going to have a good time.” 外国男人挑着眉,身子又逼近了一步。
夏以墨低下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饮料,想掩饰自己的不安。
“Hey Jack!” 突然,一个响亮的招呼声传来。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三四个外国男人簇拥着走来,笑声混杂着酒气。
刚才搭讪的男人立刻站起身,和他们击掌寒暄。那群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夏以墨身上,**裸、毫不掩饰。
夏以墨心里一紧,准备起身离开。
可下一秒,Jack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笑着低声道:“Don’t go. We are having fun now.”
“Wow, Jack, where did you find this oriental beauty?” “Yeah, let the bros have some fun too.”
旁边几个人起哄大笑,气氛一瞬间变得危险。夏以墨拼命挣扎,却发现男人的力道更大,她几乎要耗尽力气。
就在此刻,一只更有力的手猛地掰开了Jack。
“砰——”清脆的碰撞声在吧台边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冷冽的声音如同冰雹砸下:“Get the ** out. She is under eighteen. One more step, I’ll make sure you rot behind bars.”
夏以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男人一身全黑的定制雪服,肩宽背直,左手拎着雪板,右手死死攥着Jack的衣领。发梢上挂着未融的雪粒,一点点滑落,砸在地板上,清脆而冰冷。任谁看,都是仓促赶回的模样。
Jack和他那几个朋友被这股逼人的气势吓得脸色发白,连声道歉:“I’m sorry, I didn’t know she is a minor. Sorry, sorry—” 说着连连后退,狼狈逃窜。
危险骤然消散。沈时渊回过身时,眼神已从锋利收敛成温和。他望向夏以墨,声音低沉却带着歉疚:“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有。” 夏以墨顿了几秒,才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会滑到深夜。”
沈时渊本来确实打算如此。他喜欢在黑夜与白雪间穿梭,速度与高海拔带来的心跳感,能让他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可是在缆车上山的间隙,他随手瞥了一眼手机,就看见陆昭发来的一句短讯:——“小美人一个人在酒吧,身边还有个猥琐外国人。”
短短一句话,让他心口骤然一紧。目光死死锁定屏幕,他毫不犹豫地折返,用最快的速度冲下山。
思绪回笼,他不愿把方才的慌乱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开口:“吃过了吗?”
两人面对面坐着用餐,烛光映在俊男美女的脸庞,氛围安静而温柔。
“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夏以墨率先开口。
“厨师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沈时渊语气淡然。
“你跟江砚宸口味不一样吧。” 夏以墨轻轻挑眉,注意到沈时渊几乎不挑食。盘子里,无论是配菜、酱汁、主菜,甚至甜品,他都会耐心尝试——不像某人,吃饭极其讲究又挑剔。
沈时渊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观察的呀。平时吃饭,你肯定在迁就他。” 她语气笃定。
“嗯……还有呢?” 他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还有……” 夏以墨眨了眨眼,不经意地说,“生活上的一切吧。”
沈时渊盯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波动。迁就……对他来说,早已成了习惯。可若是放到感情上——他是否也要学会,去迁就?
……
日光升起,照进阳台。夏以墨睡得舒坦,她打开阳台门,伸了个懒腰。比起昨晚,雪花收敛了很多,只有零星在天空飞舞。远山依旧银装素裹,静美得像一幅画。她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心口忽然一松。
“咳。”
声音从旁边传来,她偏头,隔壁阳台上,沈时渊正倚在栏杆处,身着浴袍,手里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咖啡,唇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早,时渊哥~” 夏以墨笑着招呼,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快了一拍。
“睡得好吗?”
“特别好。”
“那就准备摔跤咯?” 他低笑一声,眼神温柔。笑意点亮了他平日里略显清冷的脸,夏以墨忽然觉得,他其实该更经常这样笑。
回到房间,她换上了沈时渊提前为她准备的滑雪套装。两人在楼下餐厅享用了早餐,而后直奔雪场。
沈时渊带着夏以墨来到新手道,雪地在晨光下闪着冷冽的白光。四周传来阵阵滑雪板摩擦雪面的声音。
“先别急着滑,先把雪具弄懂。” 沈时渊半蹲下来,取下她脚边的雪板,耐心地给她讲解。
“这个是固定器,鞋子要从前面卡进去,听到咔哒一声才算稳。滑的时候,如果觉得危险,就往外扭脚踝,就能松开。”
夏以墨点点头,却还是有些紧张。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柔和了几分,“别怕,我在。”
说完,他伸出手,替她整理好护目镜和手套,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可以试试了。”
在沈时渊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夏以墨只觉得身体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一次上板时,夏以墨动作有点僵硬,重心不稳,脚刚一动就差点歪倒。沈时渊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她的腰。
“慢点,先别想着滑,先学会在雪地里走。”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他轻轻扶着她的手臂,或者偶尔在她摇晃时扶住她的背。夏以墨紧张得心跳加快,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形成一团白雾。
“是不是很笨啊……” 她小声嘀咕。
沈时渊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几分宠溺,“很正常。每个人第一次都这样,我第一次摔得比你惨多了。”
果不其然,夏以墨前几次尝试都失败了,她摔在雪地里,很沮丧。
夏以墨深吸一口气,试着像他说的那样把身体微微前倾,脚下轻轻一蹬。雪板在雪地里划出浅浅的痕迹,才滑出半米,她就重心一歪,整个人扑通一声摔进了松软的雪里。
“啊!” 她惊呼了一声,摔得四仰八叉,帽子都歪到一边。
沈时渊看着女孩,只觉得可爱,他忍不住地蹲下。
夏以墨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他的气息混合着雪的清凉和淡淡的咖啡香,让她一时有些心慌,低声说:“我是不是太没天赋了?”
沈时渊摇头,笑意浅浅:“不,你很快就能学会。至少——” 他顿了顿,眼神带点深意,“摔倒的时候有人会接住你。”
一粒雪花从空中飘落,仿佛带着翅膀般轻盈,缓缓落在夏以墨的鼻尖。沈时渊的目光随着雪的轨迹,一点一点下移——先是额头,再到眼眸,短暂停留,落在那片洁白与红润交界的地方。
雪花逐渐融化,化作一滴水,顺着鼻尖滑落。视线随之下坠,最终定格在夏以墨微微颤动的唇瓣上。
这一瞬,时间被无限拉长。仿佛他们是前世错过的恋人,此刻没有记忆,只有无法抗拒的吸引。
“我……” 沈时渊艰难地吐出一个音节。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夏以墨!”
江砚宸的声音打破了泡沫。他姗姗来迟,手里提着雪板,阳光落在他高大的身影上,与白雪交织成一种锋锐的光辉。
沈时渊立刻起身,悄然与夏以墨拉开了距离。
江砚宸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两人,脸上带着兴奋与轻松的笑意,大步走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我刚才喊了好几百声,嗓子都哑了。” 他故作夸张,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沈时渊率先开口。
“都办妥了。辛苦你了,时渊。没给你添麻烦吧,这个妖精。” 江砚宸调皮地笑着,一把搂住夏以墨的肩膀。
夏以墨不自然地抖了两下,伸手拍开他的手臂:“喂,你才妖精呢!”
沈时渊望着两人自然熟稔的打闹,眼神微微黯了下来,低头,唇角浮出一丝苦笑。
“说真的,谢谢你。接下来我来教她吧。” 江砚宸拍了拍沈时渊的肩膀,语气里透着真诚。
“嗯。” 沈时渊淡声回应,转身离开。
没多久,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一片纯白的雪雾里。夏以墨下意识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
在雪场奋战了一整天,人们几乎忘了时间的流逝。等回过神时,黑夜已经悄然笼罩白雪大地。
餐厅里炉火正旺,木梁映着橘黄色的灯光,映衬出一片热闹。笑声与碰杯声此起彼伏,暖意扑面而来。
江砚宸自从出现后,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牢牢黏着夏以墨,几乎寸步不离。两人并肩坐在壁炉前,火光映在他们脸上,从远处望去,宛若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夏以墨握着酒杯,心底却隐隐觉得少了点什么。
“怎么不见时渊哥?” 她忍不住开口。
“他啊——” 江砚宸把杯底的酒一饮而尽,微微仰头,像是习以为常般笑了笑,“他一般要滑一整晚。”
夏以墨心头微颤。
所以昨晚,他是真的为了自己,才破例提前回来。想到这里,胸口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与歉疚。
江砚宸偏过头,目光落在夏以墨的脸上,见她若有所思,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语气随意。
夏以墨愣了下,连忙收回飘忽的神思,扯出笑容:“没有啊。”她话锋一转,调侃道:“倒是你,怎么才来?不是说昨晚就到的吗?”
“喂!” 江砚宸夸张地瞪大眼睛,立刻接过话茬,“昨晚那雪你又不是没看见,所有航班都取消了。我在机场凑合了一夜,才赶上今天最早的班机飞过来。”他说到最后,还故意压了压嗓音,满脸写着委屈。
“你都不心疼我一下吗?”
夏以墨失笑,端起酒杯摇了摇,眼睛弯成月牙:“是是是,江大少爷,第一次在机场打地铺,辛苦极了。” 她夸张地抬手按在心口,一副作势要晕倒的模样,“我可太心疼了。”
气氛顿时轻快起来,壁炉边的火光映在两人脸上,渲染成一副暖色调的画。
我愿称之为 男二动心篇章。
女宝见一个爱一个对不起。
我之后会继续强调女宝的忧郁不决。因为是真的选不出来。[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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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旅行记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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