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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回来就好

秦砚站在“野狗”台球厅对面的梧桐树下,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夏阳二中的操场,他和谢染并排坐在看台上,谢染正抢他手里的橘子糖,嘴角扬着痞气的笑。

这张照片被他藏在钱包里两年,边角磨得发毛,却依旧清晰。

他现在是秦氏集团的项目总监,西装袖口的纽扣换成了低调的铂金款。

说话时带着商场练出来的沉稳,只有宋亦宸知道,他抽屉最深处还锁着本物理练习册,里面夹着片褪色的橘子糖纸。

“真要进去?”宋亦宸叼着烟,看着台球厅门口晃荡的纹身在小弟,“听说这儿的老板挺横,上周刚把砸场子的人胳膊打折了。”

秦砚没说话,只是把照片塞回钱包。

他找了两年,从南方的写字楼问到城中村的网吧,终于在周明宇的朋友圈里看到个熟悉的侧影——左胳膊有铁链纹身,站在台球厅的霓虹下,眼神冷得像冰。

是谢染。或者说,是谢言。

推开门时,震耳的重金属音乐差点掀翻屋顶。

秦砚的目光穿过烟雾缭绕的人群,落在吧台后面那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身上。

他瘦了,高了,右眉骨的疤在灯光下格外显眼,正低头数钱,指尖划过钞票的动作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

“染……谢言。”秦砚的声音有点抖,像第一次在图书馆叫他的名字。

谢言抬头的瞬间,手里的钞票“哗啦”散了一地。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扯出抹嘲讽的笑,弯腰捡钱的动作利落得像在驱赶什么脏东西。

“秦总大驾光临,”他把钱拍在吧台上,声音里的冰碴能硌死人,“是来砸场子,还是来怀旧?”

秦砚的喉结滚了滚,西装外套的扣子被他攥得发白。

“我找你很久了。”

“找我?”谢言突然笑出声,抓起吧台上的啤酒瓶,指节泛白,“找我看你现在多风光?还是来告诉我,你当年有多‘身不由己’?”

旁边的池焰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挡在谢言身前,眼神里的警告像出鞘的刀。“这位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秦砚这才注意到池焰。他穿得比谢言体面,手腕上戴着块限量款手表,看向谢言的眼神却带着种秦砚看不懂的熟稔,像藏着多年的默契。

“我有话跟他说。”秦砚的语气硬了些,商场上的强势不自觉露了出来。

“没什么好说的。”

谢言绕开池焰,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秦砚的雪松香水,谢言的烟味和消毒水味,像两个世界的碰撞。

“秦砚,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甩给我张卡,说几句‘对不起’,就能抹平这两年?”

他指着自己的眉骨,声音陡然拔高:“这疤能抹掉吗?被谢明宇锁在阳台的三个冬天能抹掉吗?我啃冷馒头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堵在巷口打的时候,你又在哪?”

秦砚的脸白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自己放弃了出国名额,想说每个周末都去拆迁的巷口等。

想说那些没寄出的信堆了满满一抽屉,可在谢言的伤疤面前,这些话都显得苍白又可笑。

“你什么都不知道。”

谢言的眼尾泛红,却死死咬着牙,“别再用你的‘弥补’来戳我的疼,你给的糖再甜,也盖不住我吃过的苦。”

他转身往休息室走,背影挺得笔直,像拒绝任何救赎的孤狼。

“以后别再来了。”他的声音飘在音乐里,带着决绝的冷,“就当……谢染早就死了。”

休息室的门关上时,秦砚才发现自己在发抖。池焰递过来瓶矿泉水,语气平淡:“他脾气暴,但说的是实话。”

秦砚接过水,没喝,只是盯着瓶身上自己扭曲的倒影。

“我知道。”他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只是……后悔。”

后悔没早点找到他,后悔没在他最难的时候拉他一把,后悔连句“我喜欢你”都藏到了现在。

宋亦宸在门口催他:“该走了,晚上还有个会。”

秦砚最后看了眼休息室的门,像在做什么告别。

他把钱包里的照片抽出来,轻轻放在吧台上,转身离开。

台球厅的音乐还在响,震得人心脏发疼,他却没回头。

池焰捡起照片,看见背面有行小字,是秦砚的笔迹:“等你回来,我请你喝甜豆浆。”

他把照片塞进谢言的外套口袋时,谢言正靠在沙发上抽烟,眼神放空。“他走了。”池焰说。

谢言没动,只是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重得像在砸什么。“关我屁事。”

池焰没再说话,只是在他身边坐下,打开手机订了两份外卖——谢言爱吃的糖醋排骨,多加糖。

窗外的霓虹还在闪,台球厅的音乐渐渐低了下去。

谢言摸出外套口袋里的照片,指尖划过照片上自己张扬的笑,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他没扔掉照片,只是悄悄夹进了吧台下的旧账本里,夹在记着“今日进账300元”的那一页。

秦砚回到车里时,宋亦宸递给他份文件:“这是谢明宇公司的黑料,够他喝一壶的。”

秦砚接过文件,翻了两页,突然笑了。不是商场上的客套,是带着释然的笑。

“不用了。”

他把文件扔在副驾,发动车子,“去订两张去夏阳的票,明天回去看看。”

宋亦宸愣了愣:“不去找他了?”

“找。”秦砚的语气很轻,却带着种笃定,“但不是现在。”

他知道谢言需要时间,需要自己慢慢走出泥潭,而不是被他强行拉出来。

他可以等,等谢言愿意回头,等他相信这世界上除了苦,还有值得的甜。

车子驶过街角时,秦砚看见台球厅的灯暗了大半,只剩下吧台那盏应急灯亮着,像黑夜里的一点星火。

他握紧方向盘,嘴角扬起个浅淡的弧度。

没关系。

这次他不会再弄丢了。

哪怕等上十年,二十年,他都愿意。

因为有些喜欢,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就像有些伤口,总会在某天,被温暖慢慢捂热,长出新的希望。

而他,愿意做那个等希望的人。

夏阳的槐花开了又谢,秦砚站在巷口那棵新栽的槐树下,手里捏着两张泛黄的纸——是当年他和谢染没做完的物理试卷,边角被他用透明胶带补了又补。

他打听到谢明宇的公司涉嫌偷税漏税,证据链早就整理好放在律师事务所,却迟迟没让人提交。

不是心软,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谢言心甘情愿回来的时机。

宋亦宸把车停在路边,按了按喇叭:“真打算这么干?他要是不来呢?”

秦砚抬头,看了眼巷尾那间正在翻新的平房——是他托人从开发商手里买回来的,按照池爷爷家的老样子重建的,院里特意种了棵玉兰树,是谢染小时候总爬的那种。

“他会来的。”

秦砚的语气很笃定,指尖划过试卷上谢染打的红叉,“我给池焰发了消息,说……这房子的钥匙,我托张奶奶转交。”

他算准了谢言的软肋。不是他,是池焰,是这巷口的回忆,是那些被碾碎却没烧尽的念想。

三天后的傍晚,台球厅打烊时,池焰把张奶奶托人带来的信封放在吧台上。

谢言正擦着球杆,动作顿了顿,没看那信封。

“张奶奶说,秦砚在巷口等你。”池焰的声音很轻,“他把房子修好了,说……让你回去看看。”

谢言的手猛地收紧,球杆的木质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他想起小时候在池爷爷家的院子里,他和池焰爬玉兰树,秦砚站在树下举着橘子糖,喊“小心点”,阳光落在三人脸上,暖得像场永远醒不来的梦。

“不去。”他把球杆重重靠在墙上,转身要走,却被池焰拽住胳膊。

“染哥,”池焰的语气带着点急,“你真打算躲一辈子?那房子里有爷爷的藤椅,有你画满恐龙的练习册,还有……”

“还有什么?”谢言甩开他的手,眼底的冷意像淬了冰,“还有秦砚的‘弥补’?他以为修座房子就能当没事发生?”

“他把谢明宇送进去了。”池焰突然说,声音低得像叹息,“上周三开庭,判了五年。”

谢言猛地回头,眼里的震惊藏不住。

他知道谢明宇早晚要栽,却没想过会是秦砚动手——那个总爱脸红,连吵架都放不开的少年,竟然悄无声息地掀翻了压在他头上的山。

“他说,这不是弥补。”

池焰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秦砚站在翻新的平房前拍的,穿件简单的白T恤,身后的玉兰树刚抽出新芽,“他说,是还你一个能回来的地方。”

谢言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指节泛白。

他想起谢明宇被警察带走那天,自己正蹲在网吧后巷抽烟,看着警车呼啸而过,突然笑出了眼泪——原来真的有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替他掀了那座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坟。

“我去。”谢言突然说,声音很沉,“但我不是为他。”

池焰笑了,眼里的光像亮起来的星:“我知道。”

夏阳的晚风带着槐花香,吹得人心里发暖。谢言站在巷口,看着那间熟悉的平房,院门没锁,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

他推开门,看见秦砚正蹲在院里修藤椅,白T恤沾了点灰,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柔和。

听见动静,秦砚猛地回头,手里的螺丝刀“当啷”掉在地上。

“你来了。”秦砚站起来,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耳尖红得像当年递橘子糖的时候。

谢言没说话,只是往里走。

堂屋的桌上摆着三副碗筷,碗里是张奶奶做的绿豆糕,旁边放着本物理练习册,翻开的那页画着两个小人,手牵着手,旁边标着“谢染”和“秦砚”。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本。”秦砚的声音有点抖,“张奶奶说,是你当年落在她家的。”

谢言的指尖拂过练习册的纸页,粗糙的质感带着时光的温度。

他突然转身,看着秦砚,眼底的冰碴化了些:“你到底想干嘛?”

“想让你回来。”

秦砚的语气很认真,带着他惯有的强硬,却没了以前的笨拙。

“这房子给你,池焰也可以搬来住,张奶奶就在隔壁……”

“秦砚,”谢言打断他,声音低了下去,“我叫谢言。”

“我知道。”

秦砚上前一步,眼神里的坚定像不会熄灭的火,“但我记得谢染。记得他抢我橘子糖,记得他替我打架,记得他说‘你这种少爷懂个屁’——可我现在懂了,谢言,我懂了。”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语气带着点哽咽:“我知道疼是什么滋味,知道等是什么滋味,知道想把一个人护在身后是什么滋味。”

谢言的心脏猛地抽痛,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看着秦砚眼底的红,看着他白T恤上的灰,突然觉得那些竖起的刺,好像没那么锋利了。

“我不会跟你怎么样。”

谢言的声音冷硬,却没再转身,“我留下来,是因为这是池爷爷的地方,跟你没关系。”

秦砚笑了,是那种带着释然的笑,像解开了系了多年的结。“没关系。”他说,“你在就好。”

月光漫进堂屋,落在两人身上,像层温柔的纱。

谢言看着桌上的绿豆糕,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天,三人分吃一块绿豆糕,糖渣掉在地上,引来蚂蚁搬家。

池焰笑得直打滚,秦砚红着脸递纸巾,他站在旁边,嘴角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或许,有些伤口不需要刻意抹平,有些名字不需要强行找回。

就像现在,他是谢言,秦砚是秦砚,他们站在重建的房子里,闻着槐花香,听着藤椅晃动的声音,就很好。

至于以后?

谢言没再想。他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甜意漫开时,看见秦砚正看着他笑,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试试让苦日子,慢慢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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