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晨光漫过落地窗,为林薇婳镀上一层暖金色调。
酒红色针织长裙勾勒出曼妙曲线,
咖啡色丝带在腰间松松一系,便勾出万种风情。
“约周女士来工作室。”她声音清泠,目光却倏然凝驻——
玻璃幕墙外,那位素来倨傲的物业经理,
正步履匆忙地走进对面“墨衡律师事务所”。
林薇婳细眉微蹙:
“安禾,到交租日了?”
“财务刚处理完。”助理轻声回应。
林薇婳抱臂立于光影中.
难道是...交不起租金?
墨衡律师事务所内,微胖的物业经理
将一张支票恭敬地推到沈墨言面前:
“沈少爷,新会计不知情这栋楼是您的产业,
跟您要了租金,现在如数退还...”
沈墨言眸光清冷:
“无妨。只是当着外人,不必唤我少爷。”
“好的少——”
话音未落,高跟鞋声清脆迫近。广藿玫瑰的香气漫入室内,
林薇婳踏入工作室,利落的展开支票簿,语气不容置喙:
“他欠多少租金?”
物业经理一头雾水。
沈墨言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声音干脆果断:
“十八万八。”
“很吉利的数字。”她利落签好支票,
撕下时纸缘平整如裁,
“我替他交。”
物业经理僵在原地,不敢作声。
直到沈墨言微微颔首,才敢双手接过。
“创业初期难免艰难,”她声音放得轻软,给沈墨言保留体面。
“日后方便时还我就好。”
转身时裙摆旋开优雅的弧度,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物业经理捏着那张薄纸,
欲言又止:“少爷,这......”
沈墨言望着窗外渐远的背影,唇角勾起清浅弧度:
“我,该用哪座矿回报你呢。”
临近午休,林薇婳端着咖啡倚在茶水间窗边,
阳光为她的侧影镀上淡金。
手机在理石台面上震动,屏幕上跳动着“钱美丽”的名字。
哼.....妈宝男。
她红唇微勾,按下免提。
“薇薇呀,周末来家里吃饭?阿姨亲自下厨。”
“不了,谢谢您。”声线清泠,听不出情绪。
“小两口闹矛盾多正常?言言都知道错了...”
林薇婳指尖轻叩杯壁,打断对方的絮叨:
“阿姨,他睡了别的女人。”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随即传来理所当然的辩解:
“年轻人血气方刚,你又非要婚前禁欲!
他跟别人一夜情罢了,何必较真?”
“是吗?”她轻笑,“那我也可以睡别的男人吗?”
“林薇婳!”钱美丽陡然拔高声调,
“我好心劝和,你竟这么不知廉耻!”
瓷杯与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她不再回应,任凭手机在桌上嗡鸣。
三分钟后,屏幕被接连弹出的消息点亮:
【你刚才怎么不回话了?这就是你们林家的教养?】
【气死我了,要不是言言天天买醉,我看着心疼,我才不找你受气!】
【别忘了你家砂石场靠着远山集团吃饭!真要撕破脸,我看谁先跪着来求!】
阳光掠过她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浅淡阴翳。
她端起凉透的咖啡倾入水槽,褐色液体蜿蜒而下,
映出唇角冰凌般的弧度。
下午三时,周女士踏入工作室。
她刚落座便局促地整理衣摆:
“实在抱歉,刚给我先生熨烫衬衫,忘了时间。”
林薇婳将鎏金咖啡杯推至对方面前,
指尖轻点案上那份牛皮纸档案袋:
“无妨。这是您要的调查结果。”
她利落地解开绕线绳,将资料铺陈在阳光下:
“这是过去十三个月里,您先生与柳梦妍女士的所有通讯记录、
您先生转给对方的六十八万转账明细,
以及——”
她指尖轻敲某页酒店监控截图,“
二十七次开房记录。您如果需要视频佐证的话,
我们备有完整的资料。”
纸页上紧密相拥的身影刺得周女士瞳孔骤缩,
她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地颤抖。
林薇婳无声递过一方真丝手帕。
滚烫的泪珠砸在照片中男人亲吻第三者的画面上。
林薇婳声线依旧平稳:
“上次那张匿名照片,发送源已确认是柳梦妍本人。”
周女士哽咽着攥紧手帕,“是她?...可为什么?”
“从行为模式判断,她想通过这种方式破坏你们的婚姻,
达到上位目的。”
周女士颓然靠进沙发,声音破碎:
“一年了...我竟像个傻子...”
“现在您需要思考的是下一步。”林薇婳眸光清冽,
试图将她从沉溺于痛苦的泥沼中拉出来。
“是收集证据协议离婚,还是需要情感修复指导?
我们提供全案服务。”
“我不知道...”周女士茫然捂脸,
“只觉得天塌了。”
“周女士,您这是典型的‘自我价值怀疑’。”
林薇婳指尖轻点评估报告,
“长久单向付出会让伴侣习以为常。
事实上,您远比自以为的更具光芒。”
“可我...我真的很爱他....”
“这不是爱,是习惯。”林薇婳声线转柔,
“突然戒断亲密关系会激活大脑奖赏机制,
让人错把戒断反应当真爱。
我们可以为您制定为期三个月的心理重建方案。”
周女士茫然点点头:
“好,听您的安排。”
她恍惚起身,真丝手帕飘落在地:
“多希望这只是场噩梦。”
她麻木地向前挪动,像抹游魂般蹒跚离去。
林薇婳按下内线电话:“周屿,送客。注意车速平稳。”
暮色透过百叶窗,在她清冷的侧脸投下斑驳光影。
她将那份浸透泪水的档案袋锁进保险柜,
金属扣合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总,我们下班啦。”
员工们陆续离开,工作室突然安静下来,窗外华灯初上。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林薇婳独自矗立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车水马龙。
呵....有几辆车是纯洁的呢,又有几间卧室是干净的。
夜色袭来。
又有多少男人控制不住下半身,
与另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在帷帐里翻云覆雨。
颠鸾倒凤。
“在想什么?”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熟悉的皂角苔藓清冽的气息笼罩全身。
林薇婳没有抬眸,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
“见了太多伤心人,见了太多负心汉,好累。”
林薇婳叹了一口气。
她很少会在外人面前展现柔弱的一面。
旋即振作精神,转身看他:
“去喝一杯?”
“我那里有酒。”沈墨言依旧沉着冷静。他绅士的侧身,让出通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对面的律师事务所。
林薇婳身心轻松了些,语气带着几分俏皮:
“沈律把酒藏在工作室?”
“林总要罚我吗?”他回头看她,眼神如隼。
“罚你以后常备好酒。”
沈墨言忽然转身,将她困在门框与胸膛之间:
“罚我当你的小狼狗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眼波无痕。
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
林薇婳脸颊微热,一阵局促感涌上心头。
她不太擅长在清醒时应对这样的话题。
“哈,林总也会脸红,跟你开玩笑。”
沈墨言轻笑,适时地化解了她的尴尬。
林薇婳轻拍了下他的手臂:“没安好心。”
三百平的工作室宽敞而静谧,一推开门,视线便被斜对面那张两米长的厚实木办公桌吸引。桌面上,案件卷宗整齐地码在一侧,另一边则堆着几本边角微卷的侦探小说——那是沈墨言反复翻阅的痕迹。
右手边靠墙的位置,并列放着三张独立的小办公桌。目前只有安德森的位子上摆着电脑和零散的文具,另外两张还空着,仿佛在等待谁的到来。
而工作室的大部分空间,都被无数个同样规格的纸箱占据。它们被精心堆叠,高耸如城堡,又在密集的排列中留出狭窄的通道,曲折回环,宛如一座精心设计的纸箱迷宫。
林薇婳站在门口,望着这片由纸箱构筑的奇特景观——她从未踏足其中。
沈墨言将室内灯光调成温暖的暗黄色,领着林薇婳穿过迷宫一般的堆放整齐的纸箱,来到角落。
一张宽大柔软的米黄色新西兰混纺沙发呈现在他们面前,
沙发质地柔软却不失支撑,
让人一坐下去就深深陷进温柔的包裹中。
“没想到你这堆满纸箱的工作室里,
还藏着这样的世外桃源。”
林薇婳脱下高跟鞋舒适地窝进沙发里,红唇微扬。
沈墨言在她身旁坐下:“平时休息用的。”
他优雅地取下脸上的金丝眼镜,镜腿折叠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那副象征着理性与距离的眼镜被轻轻搁在实木茶几上,随后他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推过一杯浮着细腻泡沫的啤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漾出诱人光泽。
“你的酒。”
他摘下眼镜,双眸在朦胧光线下熠熠生辉,褪去了理性的屏障,更显深邃逼人。冷峻的轮廓随之柔和,却更添一分生动的危险。当他倾身取酒,背肌牵动,合体的白衬衫下,力量的起伏若隐若现。
林薇婳一时看得失了神,直到他举杯相邀,
才慌忙找话:
“不戴眼镜,看得清吗?”
“我不近视。”
呵......这人...不近视还要每天戴眼镜。
“所以你刚才看我失神的样子,我看的清清楚楚。”
林薇婳:“.......”
沈墨言唇角勾起,带着一丝危险的挑逗:
“喜欢我不戴眼镜的样子?”
“都好看,”她老实承认,
“不过不戴的时候,更有男人味。”
“男人味...”他把玩着手里的水晶杯,
声音低沉下来:
“这么说,你现在对我很着迷?”
两人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空气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林薇婳又感到那股熟悉的局促感,脸颊愈发绯红。
她像只警觉的刺猬,迅速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
她慌乱地喝完杯中酒,将空杯递还。
沈墨言接过酒杯,
他凝视着她像是在剖析一件复杂的案情。
“你自己是心理师,应该知道这叫异性接触紧张症吧?”
他轻轻斟酒,
“你现在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
林薇婳稍稍平复呼吸:
“我不太擅长在清醒的时候,和男士靠得太近。”
“喝醉就可以吗?”
他用气声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
呵...感觉他像是故意的。
林薇婳的脸颊骤然滚烫,圆睁的杏眸里映着对方逼近的身影,那灼热的视线如同实质,炙烤着她每一寸肌肤。
他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如玉的脸颊。神情却像是在摩挲一卷案宗。
“你...真美。”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宛如受惊的幼猫般弹跳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墨言,像一头收敛利爪的猎豹,危险中透着令人心悸的温柔。
“沈律,你……你……”
对上他如痴如醉的目光,她话未说完赤着脚落荒而逃。
望着那抹消失的倩影,沈墨言不疾不徐地为自己斟了杯酒。指尖轻晃杯壁,琥珀色的液体荡漾出微光,他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宠溺弧度,低声轻笑:
“………真可爱。”
翌日清晨,细高跟鞋声清脆地敲击着廊道大理石地面。
林薇婳身着一件栗色双面羊绒大衣,
内搭真丝流白长裙,裙摆随着步伐在衣袂间若隐若现,
勾勒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动人曲线。
行至工作室门口,她刻意收敛视线,却仍能感受到对面那道灼热的目光如影随形。利落地挂好大衣,她正要安排工作,
门外忽然传来争执声。
男助理周屿正费力拦着一个高声喧哗的男人:
“先生,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预约个屁!我是薇薇的男朋友!
你眼瞎吗?”
陆温言捧着一大束俗气的黄玫瑰闯进办公区,
气喘吁吁地喊道:
“薇薇,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林薇婳缓步上前,黑色眼眸淡淡扫过那束她最讨厌的黄玫瑰,包装简陋得令人蹙眉。她转身回到座位,不再理会。
办公区响起窃窃私语:
“这是哪出?谁来对齐下颗粒度?”
“他睡了别的女人,还是老大亲自查到的。”
“守着这样的绝色还出轨?脑子进水了吧?”
“本来就不配。”
陆温言听着议论,
面子碎了一地,不知怎么捡。
想起大学时都是林薇婳哄他——她总会剥好他最爱吃的板栗,
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他到深夜。
那时哥们儿都羡慕不已:
“这么漂亮的姑娘在楼下等你,还不快点?”
从回忆中抽离,
他颤声问:
“林薇婳,你忘了曾经多爱我吗?”
“怎么,失去这些爱,让你很痛苦?”她的声音冰冷刺骨。
陆温言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薇薇,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对爱情忠贞不渝,难道五年的爱情说丢就要丢吗?”
林薇婳如同千年的冰川,声音都带着寒气:
“我对爱情忠贞不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我心里早就死了,你要感谢我亲自为你收尸。你火化后的骨灰在我心里都没留下一星半点!。”
陆温言被她冰川般的姿态激怒:
“你知道什么叫因爱生恨吗?你别逼我恨你!”
林薇婳连眼神都吝于给予,
只淡淡道:
“陆先生,我这里是心理咨询室,按分钟计费。您刚才咨询5分钟,共250元。刷卡还是微信?”
“250?哈哈哈——”
“还得是咱老大。”
同事们忍俊不禁。
“林薇婳!”陆温言怒吼着冲上前,正要伸手拉扯,却被突然闪现的身影利落扣住手腕,反剪到背后。
陆温言瞬间吃痛,龇牙咧嘴:“疼.....要断了!”
办公室女孩子们看到是沈墨言一个健步冲过去,
只一秒钟就制服了陆温言,纷纷赞叹:
“靠!沈律师欸...反剪那一下,帅我一脸!”
“早就说他不是表面那么文弱!”
“今天没戴眼镜,荷尔蒙爆棚啊!”
“完了,又是犯花痴的一天.....”
沈墨言周身的气场陡然变了,如同一头撕去所有伪装的猎豹,冷峻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攻击性。他紧扣陆温言的手臂肌肉偾张,那身剪裁考究的西装,此刻竟掩不住其下悍利力量的涌动,仿佛优雅布料下囚禁着一头即将醒来的雄狮。
他侧颜看向林薇婳:
“你说,要他断几条胳膊几条腿?”
林薇婳脸颊微热,避开他灼人的视线:
“让他走吧。”
沈墨言手上力道又重三分,
在陆温言的连声求饶中冷喝:
“滚。”
目送狼狈逃离的身影,安禾好奇道:
“沈律师练过什么功夫吗?”
“巴西柔术。”
他整理着领带,神色依旧冷峻。
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林薇婳垂眸浅笑。
呵.....这人,怎么什么都会。
林薇婳:“沈律师的租金我替他交。”
沈律师:“将来要用哪座矿的收益回报她好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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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婚前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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