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林深如约来到乐队帮忙。江屿正忙着调试音响设备,看到他来,嘴角立刻扬起笑意:“来得正好,帮我把这几张海报贴到公告栏吧。”
林深接过海报,发现上面印着他们乐队的标志,还有上次演出的剧照。他指着其中一张江屿的侧影问:“这张照片是你拍的?”
江屿抬头,眼神闪烁,“嗯…上次彩排时随手拍的。”
“你干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拍我。”
“对不起”
两人贴海报时,江屿忽然道:“对了,上次那个书签,你喜欢吗?”
林深手一抖,差点把海报贴歪,“挺…挺好的。”他不敢看江屿的眼睛,心跳却再次加快。
江屿轻笑一声,没再说话,却悄悄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海报贴完后,林深注意到角落堆着许多未整理的道具箱,便主动蹲下帮忙分类。结果又发现这里的东西还是和七年前的一模一样。
江屿在一旁递工具,偶尔两人的指尖会不经意触碰,林深总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仿佛有电流穿过,让他心跳加速。
接下来的几天,林深几乎每天都来帮忙。他们一起布置会场,整理道具,偶尔江屿会递给他一瓶冰汽水,林深接过时,指尖总会不经意地触到对方温热的掌心。
一次搬运舞台灯时,江屿忽然道:“上次面馆那碗面,你是不是没吃完?”
林深一愣,“你怎么知道?”
江屿笑得狡黠,“你碗里还剩半碗面,我却连汤都喝光了,老板娘都看不下去了。”
林深脸颊微红,低头掩饰自己的窘迫。
江屿却忽然认真道:“下次我带你去另一家面馆,那家的番茄牛肉面更好吃。你会同意吧。我记得你很喜欢吃那家的。”
林深点头,喉头微动,却什么也没说。搬运过程中,江屿的手不小心被道具箱的棱角划破,林深急忙掏出纸巾帮他止血,指尖触到他伤口时,江屿微微颤了一下,却笑着说:“没事,小伤而已。”
林深盯着他的伤口,心里涌起一阵心疼,却只能将这份情绪默默压下。对江屿来说确实是小伤。
当天晚上江屿提议去看学校的文艺晚会。
晚会散场后,江屿说去天台看夜景。
两人并肩坐在天台边缘,夏夜的晚风带着凉意,远处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
林深望着星空,忽然道:“你记得话剧的结局吗?”
江屿点头,“当然,主角在月光下找到了方向。”
林深轻笑,“其实…我总觉得那个结局有点仓促。”
江屿转头看他,眼神深邃,“或许,有些故事本就不需要明确的结局。”
林深心跳漏了一拍,正欲开口,江屿的手机却再次响起。
“喂?…好,我马上下去!”他挂断电话,神色懊恼,“家里有东西忘了搬回仓库,我得去处理一下。”
林深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独自坐在天台,晚风将他的衣角吹起,手中攥着那枚银质书签,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远处,江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道里,林深突然觉得,他们之间那层薄雾,似乎正在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慢慢拨开。
他抬头望着星空,想起之前排练时,江屿曾指着天空说:“你看,那颗星像不像剧本里主角寻找的光?”
此刻,那颗星依然闪烁,仿佛在见证着他们之间悄然生长的情愫。
回到家里后,林深在房间门上发现一张纸条,是江屿的笔迹:“明天下午三点,学校见,有东西给你。”他盯着纸条,指尖微微颤抖。
第二天,他准时来到器材室,江屿正站在窗边,手里捧着一盆绿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林深走近,才发现那是一盆薄荷,嫩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
“上次看你总在面馆里揉太阳穴,说熬夜头疼,”江屿将薄荷递给他,“薄荷能提神,你放在桌上试试。”
林深接过花盆,喉头微动,“你…你特意准备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值得你去做什么。
江屿笑得有些腼腆,“算是…多年搭档之间的互相照顾吧。”林深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心里某处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碰。他低头轻嗅薄荷的清香,轻声道:“谢谢。”
“但我们顶多算多年前的搭档。”
窗外的风轻轻拂过,薄荷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着两人之间流转的、无需言说的默契。
日子依旧在忙碌中流逝。
一个月后的午后,林深在咖啡馆整理乐理笔记,忽然收到江屿的消息:‘下班后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
他心跳加速,回复:‘好。’下班后,两人在街角公交站碰面,江屿带着他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家藏在老街里的旧乐器店。
店主是江屿的旧识,笑着招呼:“小屿几年没见,又来了?这次带朋友一起?”
江屿点头,耳尖微红。店里弥漫着松香与皮革的气息,林深发现许多陈列柜上都贴着‘地下乐队联盟’的贴纸,江屿解释道:“这里有时会举办小型音乐分享会,我们乐队常来借设备。”
他带着林深来到二楼阁楼,那里有一架老钢琴,琴盖上散落着乐谱草稿。
“我想改编一首新曲,”江屿翻开一本写满音符的活页本,“但副歌部分总觉得缺了点灵魂,想听听你的想法。”
林深凑近,与他并肩看谱,两人的手臂无意间擦过。
然而,江屿却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仿佛那不经意的触碰让他不适。
他们讨论和弦走向时,江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敲试音,林深偶尔提出建议,江屿却只是敷衍地‘嗯’几声,笔尖在谱上胡乱划动,仿佛在掩饰内心的烦躁。
琴键的震颤与铅笔划过纸页的声响变得杂乱,不再有之前的默契。
讨论至黄昏,江屿忍不住道:“我觉得这里的和弦可以更激进些,比如加入离调……”话未说完。
林深忽然打断:“之前的版本就很好,不需要改。”
他语气冷淡,与之前的热情截然不同。江屿愣住了,空气瞬间凝固。
沉默中,江屿起身,随手抓起靠在墙边的吉他,拨弦试音,旋律忽而清亮如溪流,忽而低沉似叹息,却不再有之前的感染力。
林深被他的节奏牵引,坐到钢琴前,试图跟上,但两人的音符始终错开半拍,像两条无法交汇的河流。
窗外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虽拉得很长,却各自偏移,仿佛被无形的壁垒隔开,再也叠不到一起。
(终于把之前写的誊完了,我是原创啊!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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