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海边归来后,林深发现窗台的蓝雪花开得愈发繁茂,花瓣在晨光里舒展,仿佛将海风的温柔也一并留在了枝头。
江屿依旧忙碌,但下班后会带回一小束花,有时是路边偶遇的雏菊,有时是花店打折的洋桔梗,插在玄关的玻璃瓶里,与蓝雪花相映成趣。
林深每每看见,总会不自觉地弯起嘴角,连帅哈也凑热闹似的绕着花瓶打转,尾巴扫落几片花瓣,江屿便弯腰捡起,轻弹猫咪的脑袋:“淘气。”
秋意渐浓时,林深在旧书店淘到一本泛黄的植物图鉴,扉页上夹着张褪色的标本纸,是某种海滨植物的叶片。
他想起江屿在海边捡贝壳时的专注模样,便拍了照片发过去:“猜猜这是什么?”
彼时江屿正在上课,回复来得很快:“银扇草,叶片形似贝壳,常见于潮间带。”末尾附了个笑脸表情。
林深盯着手机,指尖在键盘上徘徊良久,终是只回了个“猜对了,奖励你周末一起做标本?”
江屿应允,发来一串定位——是城郊的湿地公园,他说那里有片芦苇荡,或许能采到更多有趣的植物。
周末清晨,林深特意早起熬了山药粥,江屿来时,热气正袅袅腾起。
他瞥见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喉间微动:“其实不必特意准备。”
林深舀粥的手一顿,转头笑道:“你不是说,喝粥暖胃么?”
江屿默然,接过碗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对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两人皆是一怔。
帅哈适时跳上餐桌,喵呜一声,打破了刹那的凝滞。
湿地公园的秋色如诗,芦苇丛在风中起伏,似浪翻涌。
林深提着竹篮,江屿则背着相机,两人沿着木栈道缓行。
江屿蹲下身拍摄一株野菊时,林深忽然驻足,指着不远处:“你看,银扇草!”
他蹲下欲采,却被江屿按住手腕:“小心露水沾湿裤脚。”说着,他已抽出随身携带的棉布,垫在林深膝下。
林深低头,看见对方认真择取叶片的手指,指节分明,带着常年握手术刀留下的薄茧。阳光穿过芦苇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连呼吸都染上了秋草的清香。
归家后,两人在书房制作标本。江屿将叶片夹在吸水纸间,动作轻柔如对待病人。林深负责记录,笔尖在纸上游走,忽而抬头:“江屿,你总说植物的生命脆弱,可它们又以另一种方式留存下来,是不是很像……”他顿住,未说完的话被江屿接了过去:“像某些难以言说的情感,需要时间和耐心去沉淀?”林深耳尖微红,却点了点头。
江屿轻笑,将一枚压好的银扇草标本推到他面前:“收好,这是我们的第一份‘共同作品’。”
冬日的某个傍晚,林深在阳台上给蓝雪花修剪枯枝,江屿倚在门框边看他。
寒风掠过,林深的手冻得发红,江屿忽而走近,握住他冰凉的手指:“进屋吧,我给你暖手。”林深愣怔间,已被牵进屋内。江屿取来暖手宝,又倒了杯热姜茶,林深捧着杯子,暖意从掌心蔓延至心底。
(今日第八更了,怎么才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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