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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并没有真正离开。
他站在实验室内部一条僻静的走廊阴影里,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冰冷的屏幕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他面前的监控分屏上,其中一个画面正定格在巨大的露台上——方才那场激烈拥吻的两位主角,此刻正因他的突然造访而陷入一种微妙的僵持与不安中。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牢牢锁着分屏里沈清弦的身影。
看他因被打断而泛起的慌乱羞窘(那与他画展上优雅从容的“沈老师”判若两人),看他被萧策下意识护在身后的依赖姿态,看他强作镇定却依旧难掩脆弱的回应。
秦深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近乎无机质的波动。
有趣。
他看过沈清弦所有的画。尤其是那幅《困兽》。别人看到的是混乱的色彩和痛苦,但他看到的,是一种被极度美丽的表象所禁锢的、嘶吼却无声的灵魂。一种……和他自身某些部分产生隐秘共鸣的绝望与张力。
他本以为能画出这种作品的,会是个更阴郁、更尖锐、甚至更疯狂的灵魂。
但本人却……出乎意料。
外表是**上升天秤**无懈可击的优雅与柔和,内核是**太阳双鱼**的敏感与悲悯,而最深处,却藏着那幅画里昭然若揭的、属于**月亮巨蟹**的剧烈创伤与脆弱。
一个矛盾到极致的综合体。像一件完美瓷器,表面光洁莹润,内里却布满了惊心动魄的冰裂纹。
而萧策……秦深在心底冷嗤一声。那个像一团火一样横冲直撞、信奉直觉和行动力的**太阳白羊**,配上那个跳脱不羁的**月亮水瓶**,他或许能粗暴地砸开这件瓷器的外壳,但他真的懂得欣赏内里那些脆弱裂痕的美感吗?还是只会最终将其彻底灼伤、打碎?
露台上,萧策正低头对沈清弦说着什么,手臂依然保护性地圈着他。沈清弦微微点头,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带着一种惊魂未定的柔弱感。
秦深的目光在那截脆弱的脖颈上停留了一瞬。
一种极其陌生、却又极其强烈的冲动,如同深海底最暗流的涌动,悄然在他冰冷的心湖深处翻腾而起。
那不是萧策那种太阳般炽热直接的占有欲。
而是**天蝎座**式的、更深沉、更偏执、更不容抗拒的——**掌控欲**。
他想知道,那优雅外表下还藏着什么样的情绪?那脆弱的内核究竟能承受多大的压力?如果由他来……触碰、解析、甚至掌控这个矛盾而美丽的灵魂,会得到怎样极致的反应?
萧策只会用火去烧。
而他,秦深,则习惯于用冰去慢慢包裹、渗透、直至彻底洞悉和占有。他想要的是完全的理解,而后是绝对的掌控。这个过程本身,就充满了无上的诱惑力。
他看着屏幕里沈清弦无意识地依靠着萧策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冷酷的兴味。
萧策或许先一步点燃了火。
但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秦深缓缓收起烟,最后看了一眼屏幕,转身真正离开。阴影吞没他的身影,如同猛兽回归巢穴,悄无声息,却已锁定了新的猎物。
他的出现和离开,都像一颗投入水面的石子。只是这颗石子,是黑色的,带着冰冷的温度,沉底无声,却已然搅动了水底最深的淤泥。
露台上,沈清弦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冰冷的蛇信舔过后颈。
“怎么了?冷?”萧策察觉到他的细微颤抖,将他搂得更紧了些,试图用自己炽热的体温驱散他的不安。
沈清弦摇摇头,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通道入口。
什么都没有。
但那种被深刻注视、被无形锁定的感觉,却若有似无地缠绕上来。
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又仿佛,只是一场更复杂、更幽暗的情感风暴,悄然拉开序幕的第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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