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盈懒散地倚在江系怀里，红唇平直，眼底一片漠然。江系的手臂虚环在她腰间，眼里翻涌着不甘与疑惑，但目光在与面前的少年相触时闪过一丝怔愣。
“清盈，”闻亭越伸手将她拉出，力道克制得绅士，声音温润，可眼底的冷意几乎凝成实质，“该回家了。”
江系盯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
少年身形修长，侧脸如刀削般立体，一言一行都弥漫着矜贵。分明是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闻亭越，我不是让你滚么？”
闻亭越轻轻拽了拽她，“清盈，那件事……”
“是我的错。”
“先回家，我再向你解释，好吗？”
江系扣住闻亭越的手腕，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对方的脸，声音含怒，压得极低，质问：“你是谁？”
闻亭越垂眸瞥了眼被攥住的手腕，不挣脱，也不恼怒，用另一只手将封清盈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嗓音依旧温润，但带着一丝冷意，“清盈的青梅竹马。”
“也是她的准未婚夫。”
江系倏地侧首，盯向封清盈，眼底浓稠的怒意里搅着荒唐的刺痛，声音从齿缝里碾出，“未、婚、夫？”
封清盈迎上他的目光，红唇微微勾起，眼底是一片漠然的平静。
“封清盈？”他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颤音，“你他妈有未婚夫？”
灯光下，她的侧脸依旧美得惊心，也冷得彻骨。
封清盈任由闻亭越拉着自己，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她轻笑一声，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身子，神情淡然自若。
闻亭越拽着她快步走向门口，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乱的声响。
没走几步，封清盈猛地甩开他的手。
闻亭越反手扣住她的腰，把她按在墙上。
他低头就去咬她的唇，呼吸逐渐变得灼热急促，唇齿交缠不足两秒，她扬手一巴掌。
闻亭越喘着粗气退开，拇指重重碾过封清盈锁骨上的吻痕，他兀地低笑一声，低头狠狠咬上那片肌肤。
封清盈疼得偏过头，恰好看见江系大步追来的身影，她红唇勾起挑衅的弧度，冲江系挑了挑眉尾。
江系冲上来，一把攥起闻亭越的衣领，眼底倏地暗了下去，翻涌着近乎偏执的阴郁，唇角勾着笑，冷得十分瘆人。
拳头砸下去的瞬间，封清盈抬手挡在闻亭越身前。
“江系！”她厉声喝止。
江系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他腕骨绷得发颤，眸底的那团黑雾越发浓稠，扯出一声低笑，“封清盈。”
“你护着他是吗？”
“那老子他妈算什么？”
睫毛在眼下投出阴鸷的阴影，他伸手抚上她脖颈的吻痕，拇指用力地重重碾过，“那这个他妈又算什么？”
江系低头，狠狠咬上封清盈的锁骨，齿尖陷入肌肤的力道带着惩罚的狠意，一手扣住她的后腰往怀里压，另一手按住她的背，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胸膛与墙壁之间，连挣扎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闻亭越眼神一冷，迅速上前，将手臂横挡在两人之间，精准地截住江系的动作，在江系再次挥拳的瞬间，他侧身闪避，同时将封清盈往自己身后一带。
闻亭越表情冷静，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江系反手一记勾拳，直击闻亭越下颌，力道狠准，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闻亭越被这一拳打得偏过头，唇角渗出血丝，反应迅速，也抬手还了一拳。
江系低低笑了起来，眼底的阴郁愈发浓重，他目光死死锁住闻亭越，“打这么轻？”
“他妈的，没吃饭？”
封清盈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唇微抿，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江系的眼底漫开一片阴鸷的暗色，笑得也愈发瘆人，他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猛地上前，一拳砸向闻亭越的腹部。
闻亭越闷哼一声，后退半步，仍保持着挺拔的站姿，只皱了皱眉头。
封清盈站在一旁，红唇勾起些弧度，眸底闪过一丝愉悦的暗芒，她懒洋洋地倚着墙，指尖轻轻点着臂弯，好整以暇地欣赏起这一场为她而演的闹剧。
直到江系的拳头再次扬起，她才轻飘飘地开口。
“闻亭越。”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闻亭越停住动作。
他侧头看她，眼底冷静得像一潭深水，哪怕唇角已经泛青，呼吸也依旧平稳。
反而江系此时像被一头刺激到的野兽，攻势更凶，拳风狠厉，对闻亭越的每一击都带着疯批般的执念。
直到封清盈再次启唇。
“江系。”
江系猛地收手，拳头还在颤抖，却诡异地扬起嘴角，直起身转头望向封清盈，眼神病态地黏在她脸上，仿佛刚才的暴戾只是场幻觉。
闻亭越抬手擦了下唇角的血，伸手牵上封清盈的手腕，眼神扫向江系，声音冷静又残酷，“你知道你会赔我多少医药费么？”
封清盈挣开闻亭越伸来的手，目光如冰刃般刺向他，一字一顿道：“闻亭越。”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插足。”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刀，字字剜心。
“不论我做什么，你都要为我善后。”
闻亭越静静地看着她，眸底深不见底。
良久，才他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意不达眼底，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他整了整凌乱的衣领，姿态依旧矜贵疏离，仿佛刚才的狼狈从未存在。
江系的眼神阴郁又餍足，朝闻亭越扯开一个森然的笑，嘴角的弧度像是被刀锋硬生生划出来的，眼底翻涌着某种癫狂的暗色。
他一把扣住封清盈的手腕，拽着她大步离开酒吧。
黑色的宾利慕尚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停在路边，车身泛着冷冽的光。
江系拉开车门，近乎粗暴地将封清盈塞进后排，自己也紧跟着坐进去，对着驾驶座的艾彧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家。”
车窗外的光影飞速掠过，江系侧脸绷得极紧，他死死盯着窗外，眸底压着滔天的怒意。
封清盈斜睨，看向他的侧脸。
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唇抿成了条锋利的线，连喉结滚动的频率都比平时慢了几拍，像是要把所有暴戾都咽回去。
他的手始终攥着她的手腕，指节间泛白，手背的青筋暴起，掌心滚烫，一路上都没松开。
直到下车、直到进电梯、直到踏入玄关，他依然沉默。
但封清盈能清晰地感受到，江系周身那股压抑的怒意，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沉得让人窒息。
换好鞋拎着包打算朝客厅迈步，江系猛地就将她拽到身前，手指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他眼底翻涌着病态的暗色，“封清盈。”
“你他妈有未婚夫还来招惹我？”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封清盈看着他这副濒临失控的模样，瞳孔兴奋地微缩，唇角不受控地上扬，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真是爱极了他这种偏执到近乎疯魔的样子。
脖颈青筋暴起，眼神阴鸷得像要生吞了她。
这种病态的占有欲能让她浑身战栗。
江系见状，怒意更甚，一把将她抱起抵在门板上，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低头逼问，“封清盈。”
“你又在笑，你他妈到底在笑什么。”
封清盈笑得愈发肆意，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是未婚夫，是未来的未婚夫。”她红唇轻启，吐出的字句对他来说像刀子，“你是被我包养的。”
“又不是我男朋友。”
“你凭什么过问？”
江系沉默了一瞬，眸底黑沉得吓人。
她刚想挣脱，他却猛地收紧手臂，将她压得更狠，“你会和闻亭越结婚？”
“家族联姻，你不知道？”她笑着轻飘飘反问。
江系蓦地松开钳制，封清盈猝不及防落地，她刚想转身去拉门离开，他却一把抢过她的包。
争夺间，包口倾斜，包里的东西也哗啦散落一地。
一个药盒落在江系脚边。
他弯腰捡起，目光触及药盒上的字，瞳孔骤然紧缩，再抬头时，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封清盈！”
暴怒到极致反而笑出声，药盒砸在墙上发出闷响，江系的声音冷戾，“封清盈。”
“你回家，是去找闻亭越上床。”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底的暴怒像是被瞬间抽干，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是吗？”江系轻声问，音调温柔得瘆人。
布料摩擦的细响在死寂的玄关里格外清晰。
他近乎痴迷地凝视着她，“封清盈。”
“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你主动招惹我的。”江系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病态的愉悦。
凌厉的下颌线紧绷，唇色因方才的暴怒而异常艳红，像尊精心雕琢的恶鬼雕像，俊美又疯癫。
封清盈的背脊绷紧了一瞬。
唇舌紧跟着压下来，吻得凶狠又带劲。
从她微张的唇瓣，再到她纤细的脖颈。
最后含住她敏感的耳垂，用齿尖不轻不重地磨了几下。
他低笑，声线里混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温柔，危险又迷人，“你真漂亮。”
江系俯身在她锁骨咬出红痕。
封清盈仰头望他，她眼神陌生、灼亮，但又像是在审视撕破伪装的他。
她呼吸也渐渐乱了，可也没推开江系。
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己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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