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乘似捏着宗门派发的“清瘴委托”玉简站在任雾隐谷入口,楼却风抱着两袋灵米糕跑过来:“清瘴耗体力,路上能垫垫。”
她接过纸袋,林照脚步轻快地凑过来:“乘似、楼公子!太巧了,我们也接了雾隐谷的委托!我姐前几日巡山时画了谷中地图,跟着她走准没错!”
林映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替林照理了理歪掉的布囊系带:“地形图标注了瘴气薄弱处,同行能少走些弯路。”
四人循着玉简与地形图往谷内走。起初一路都算顺遂,林间风里带着草木清香,楼却风瞥见路边结着颗红透的野果,伸手摘下来擦了擦,递到孔乘似面前:“看着挺甜,你尝尝?”孔乘似没接,摸出枚银质小簪,扎进野果果肉,停留片刻后拔出,见簪身没变色才松了口气:“先查有没有毒,山里的野果可不能乱碰。”
楼却风撇撇嘴,自己咬了口野果:“知道了知道了,你比膳堂的掌厨还讲究。”说着又摘了颗黄的递过去,这次倒没忘了提醒,“放心,验过了,没毒。”
走着走着,空气里的瘴气突然淡得反常,本该弥漫谷中的青雾,竟像被无形的屏障挡在谷外,谷内反而飘着股淡淡的脂粉香。
“不对劲。”孔乘似停住,前方林间传来丝竹声,原本空荡的谷中,凭空现出一座猩红戏台,帘幕无风自动,后台隐约飘出几句戏词。
孔乘似将符纸掷向戏台,符纸却在触到戏台幔布的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林映也立刻祭出驱瘴符,同时展开随身携带的地形图,却见图纸上的谷中景象与眼前完全不符,她顺手布了道简易防护阵,可符纸刚靠近戏台就没了踪影,阵法更是像撞在棉花上,连点涟漪都没激起。
“走这边试试,地形图上标记过侧路。”林照拉着林映往谷侧的小路走,林映则在途经的岩石上刻下暗记,可没走几步,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等四人回过神,竟又站回了戏台前,岩石上的暗记也消失了。如此反复试了三次,无论是往哪个方向走、何处留暗记,最后都会绕回戏台边,连楼却风想用法术劈开周围的林木,剑刃砍在树干上,也只发出“空空”的闷响。
“看来是被困住了。”林映收起地形图,指尖在袖中捏着阵诀,目光警惕地落在戏台中央突然出现的青衣虚影上,那虚影半透明,手里捏着块帕子,笑眼盈盈:“贵客既入谷,不如上戏台唱段戏?唱完了,自然能离开。”
孔乘似皱眉:“我们是来清瘴的,不是来唱戏的。”可那虚影像是没听见,只重复着“上戏台唱戏”,声音一次比一次冷,戏台周围的雾气也渐渐凝成实质,将四人圈在中间。林照摸了摸布囊里的丹药,抬头看向林映:“姐,我这儿有破幻丹,要不要给大家分了试试?”林映摇摇头:“雾气里的邪气能吞掉符纸,丹药未必管用,先观望着。”
“先上去看看?”楼却风看了眼众人,“总不能一直困在这。”四人对视一眼,只能踏上戏台。刚站到戏台中央,身上衣物泛起微光,孔乘似的银白袍子瞬间换成一套黑色霸王靠;楼却风的短打变成明黄色虞姬装束,还附加着大红唇,惨白脸,两颊坨红。
林映是白娘子的白花边素褶子,林照则是小青的皎月色女打衣裤。
“这些很像画本里的京剧扮相呢。”林照抬手摸了摸衣裤的料子。楼却风盯着自己身上的装扮,伸手扯了扯披风系带,又摸了把脸上的粉:“凭什么我穿女人衣服?还有这脸!”他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想扯掉如意冠,却发现整套戏服像长在身上似的,怎么拽都纹丝不动,急得他直跺脚:“这破衣服还脱不下来了?”
青衣虚影递来木盒:“诸位既已着戏服,便抽支签吧,签分绿、红两色,抽中绿色先登台,红色后上,唱完各自对应的戏目,便能出谷。”
孔乘似抽的是红色,林照的是绿色。
“看来是《白娘子》先。”青衣虚影抬手往戏台中央引,“两位姑娘请吧。”
林照拉了拉林映的衣袖:“姐,就咱们俩,怎么演啊?”楼却风在旁嗤笑一声,扯着披风的边角:“随便赶鸭子上架呗,真当咱们是戏班子了?就俩人儿,演什么全本。”
孔乘似突然按住林映的手腕,目光扫过戏台两侧:“没小喽啰倒也罢了,白娘子这出戏,主要的角色有……”她话没说完,楼却风就接了话茬,语气里还带着点看戏的散漫:“白娘子呗,这还用说?”
孔乘似转头看他,眼神沉了沉:“那许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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