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乘似指尖凝着灵力，拎着符纸走向执事老师时，课室里飘着的符纸大多还在晃悠，有的歪歪扭扭悬在半空，有的刚离地就往下坠。张佳淇和尹艳正站在老师案前，脸色算不上好看，指尖捏着的符纸边角都被攥得发皱，方才孔乘似的话还飘在众人耳边，谁都记得张佳淇引符时那三下明显的晃动，也瞧见尹艳补符文时被老师点名的窘迫。
“老师，弟子核验。”孔乘似站定，指尖轻轻一松，那纸生息符便稳稳浮空。再一点，落地时竟凝成比老师示范时更规整的青草地，草叶长短均匀，沾着点水汽，凑近了甚至能闻到青草香。
执事老师俯身细看，指尖拂过草地虚影，赞许道：“灵力把控精准，符文显效完整，连生息之气都凝得足，优秀。”说罢还特意多扫了孔乘似两眼，显然对这个弟子的表现格外满意。
周围几个弟子忍不住低呼，赵洁如更是挤开人群凑过来，压低声音咋舌：“孔儿你也太牛了！这草地看着跟真的一样，比老师画的还好看！”她刚要攥着自己的符纸跟着上前，眼角余光却瞥见张佳淇和尹艳正盯着这边。尹艳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琉璃镜：“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张佳淇没说话，捏紧了手里的符，方才她的符纸只凝出一小片枯黄的草芽，风一吹就散了大半，此刻和孔乘似的成果一比，更是相形见绌。
孔乘似没理会两人的嘀咕，转头帮赵洁如调整灵力：“别慌，引符时先让灵力在指尖绕三圈，再顺着符纹慢慢送出去，像给符纸‘搭架子’一样。”她握着赵洁如的手腕轻轻带了带，演示着灵力流动的节奏。赵洁如深吸一口气，照着她的话试了试，引着的符纸果然不再晃动，虽升空慢了些，却很稳，显效时也凝成了片小小的草地，只是草色比孔乘似的浅了些，更像冒芽嫩草。老师上前看了看，点头道：“良好，下次再练练灵力输出的均匀度，草色就能更鲜亮。”
赵洁如松了口气，就见窗外的楼却风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孔乘似案前，目光先扫过案上那张摊开的“糕饼屋子”画纸，才看向刚收起符纸的孔乘似：“你的符纸核验完了？方才在窗外瞧着，你画的那幅糕饼屋子很有意思，能让我看看吗？”
孔乘似把画纸递过去，笑着道：“就是跟洁如聊八卦时瞎画的。”
楼却风接过画纸，指尖轻轻拂过纸面，他看向孔乘似，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感叹：“画得都很逼真，连光泽都是。”
“是吧？我们孔儿就这么厉害！”赵洁如凑过来。
孔乘似笑着偏了偏头：“楼却风，你觉得哪个最好吃？”
楼却风的目光落在墙面上：“看着都好吃，不过这个火茸酥饼，看着最合心意。”
孔乘似眼睛一亮，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轻快：“有品！这是我最喜欢的！走，去膳堂，我请你！”
转头问赵洁如：“洁如，一起去吗？膳堂今天说不定还有蜜汁藕，你上次不是说想吃？”
赵洁如摆了摆手，笑着摇头：“不了不了，我昨天跟小一她们约好了，要去第六膳堂吃新出的鸡丝面。下次跟你去！”
孔乘似朝她挥了挥手，就和楼却风一起往外走。
饭后，孔乘似瞧着他面前堆得鼓囊囊的纸包，忍不住笑：“你这是要带回去当干粮？鸣玉门难道连点心都没有？”
楼却风应了声，指尖蹭到纸包里露出来的火茸酥饼，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鸣玉门的点心没这么好吃，面也是清汤寡水的，带回去慢慢吃。至于单独装的那两份，是寄给卓桑的，那家伙上次还跟我抱怨，说鸣玉门的厨房把灵麦面煮成了浆糊，让他尝尝启明宗的点心，省得他总惦记。”
“卓桑？是你那个好友吧？”孔乘似想起之前听外门弟子提过，楼却风在鸣玉门有个形影不离的同伴，就是性子差得多，“你倒会疼人，还特意给他寄点心。”
楼却风抬眸看了她一眼：“他要是知道这火茸酥是你推荐的，估计还得托我再寄两回。”说着，他把装着杨梅糖的盒子递了一盒给孔乘似，“这个甜而不腻，你拿着课上和你朋友当零嘴。”
孔乘似接过来，往嘴放了一颗。“刚吃还行，但后调有点发腻，这做糖的师傅换了吧?之前是酸的，明个问问洁如知不知道。”
楼却风看着她认真琢磨的样子，笑意加深，轻嗯了一声：“要是不好吃，下次换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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