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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5 她也从没想过要退缩

曜雪玥星幻雪帝国长公主月神嫦曦苒苒,乘冰晶舰队赴太阳焰星和亲,星际航程中,舰上雪梅遇焰星流火竟绽出半雪半焰奇景,似为两国连姻预呈祥瑞。

幻雪帝国长公主嫦曦苒苒的和亲舰队行至星际交汇处,舰顶月神玉突然与远处焰星帝俊的日轮金辉相引,化作一道冰焰交织的虹桥,引得星群齐亮,似在为这段姻缘铺就前路。

幻雪帝国月神公主嫦曦苒苒的和亲舰队航经星雾带时,所载冰莲与焰星吹来的暖霭相遇,竟开出缀着金焰纹路的冰瓣花,引得随行星鸟绕舰欢鸣。

宇宙纪年的星轨上,冰晶舰队如一串流动的冰珀,正破开深邃的星尘向太阳焰星缓缓驶去。舰身由曜雪玥星特有的千年玄冰雕琢,每一片冰甲都映着沿途碎钻般的星子,远远望去,恰似一条通体莹白的星河巨兽在星际间游弋。舰队中央的主舰「凝月号」内,穹顶嵌着整块月魄水晶,将清冷的光辉洒在铺着雪狐裘的地面上,连空气里都浮动着细碎的冰雾,带着幻雪帝国独有的清冽气息。

月神嫦曦苒苒正临窗而立,一袭素白长裙如未染尘埃的初雪,裙摆垂落时若有似无地扫过地面,漾起几缕冰晶般的微光。她发间斜插一支月形玉簪,簪头细碎的冰钻随着舰身轻晃,在颊边投下星点般的阴影。那张脸生得极美,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肌肤莹白得仿佛能透出光来,唯有唇上一抹浅粉,添了几分活气。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总蒙着一层淡淡的疏离,望着窗外飞逝的星云时,睫毛轻颤,似有万千思绪凝结在眼底。她便是曜雪玥星的长公主,普贤菩萨座下曾点化的人鱼公主雪姬,亦是幻雪帝国人人尊称的月神,乳名苒苒,此刻正肩负着两国和平的重任,前往遥远的太阳焰星。

“公主,晨间的冰晶露沏好了。”熹黄色的身影轻步走近,朴水闵捧着描金冰纹的玉盏,声音柔得像飘落的雪绒。她梳着双丫髻,鹅黄色的襦裙上绣着细小的流萤纹,行走时裙摆轻摆,倒真如几只萤火虫在雪地里翩跹。自小跟在苒苒身边,她最懂公主看似平静下的波澜,说话时总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目光始终落在苒苒微侧的脸上。

苒苒接过玉盏,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才缓缓转过身。“水闵,你看那片星带。”她的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昨日还泛着靛蓝,今日竟染上了橘红。”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远处的星云像是被泼了胭脂,边缘处正一点点晕开暖融融的色泽。“许是快到太阳焰星的地界了,”她轻声道,“听说那边的星子都是暖的,连风里都带着金红的光。”

苒苒捧着玉盏的手指紧了紧,杯中的冰晶露泛起细小的涟漪。她想起临行前父皇的嘱托,想起两国世代的纷争,也想起那个只在星图和传闻中出现的名字——太阳神帝俊。传闻他生而掌烈焰,眸中能焚尽星辰,这样的人,会是怎样的模样?这场以和平为名的联姻,又会将她引向何方?思绪纷乱间,鼻尖忽然萦绕起一缕极淡的梅香。

那是主舰甲板上特意栽种的雪梅,取自幻雪帝国的圣山,终年不谢,花瓣如冰雕玉琢。此刻,朴水闵也闻到了香气,拉着苒苒的衣袖向外走去:“公主快看,雪梅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甲板上,十几株雪梅正迎着星际的微风轻摇。寻常时通体莹白的花瓣,此刻竟在边缘处泛起了细碎的金红,像是被谁用指尖蘸了熔金轻轻扫过。更奇的是,那些金红的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如跳动的火焰般微微起伏,与冰晶花瓣的清冷相映,生出一种诡谲而惊艳的美。几只栖息在枝头的星鸟被这异象惊动,扑棱着缀着星光的翅膀飞旋起来,鸣声清脆如银铃。

“这是……”苒苒怔住了,眼中的疏离散去些许,换上了全然的惊讶。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半雪半焰的花瓣,指尖尚未抵达,便觉一股极淡的暖意从花瓣上袭来,与她周身的寒气相融,竟生出一种温润的暖意。

“是焰星的流火。”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玉衡仙君廉贞王子缓步走来,他身着一袭月白素袍,袍角绣着暗银色的星轨图,行走时衣袂轻扬,宛如一朵流云。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久经世事的沉稳,看向苒苒时,目光里满是父爱与担忧。“我们已行至两星引力交汇之处,焰星的流火乘着星风而来,竟与雪梅的寒气相生相融了。”

苒苒抬眸望向父亲,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相生相融……真的会如此吗?”她想起曜雪玥星的冰与太阳焰星的火,想起世代相传的隔阂与敌意,心中的不安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廉贞王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些奇花,轻轻叹了口气:“宇宙万物,本就没有绝对的对立。”他抬手拂过一株雪梅,指尖所及之处,金红的纹路竟又深了几分,“你看这花,冰肌裹焰魂,非但没有相斥,反倒生出这般奇景。或许,这场联姻,本就是顺应天意的机缘。”

朴水闵在一旁看得入了迷,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那花瓣落在她掌心,一半冰凉,一半微暖,竟久久不化。“公主你看!”她惊喜地叫道,“这花瓣上的火纹,像不像太阳焰星的图腾?”

苒苒凑近看去,果然见那金红纹路蜿蜒流转,隐隐构成了一个火焰环绕的日轮形状,与传闻中太阳神帝俊的图腾分毫不差。心头忽然一跳,她仿佛能透过这片花瓣,看到遥远的焰星上,那个执掌火焰的王者正站在日轮之下,目光穿越亿万星辰,与她在此刻遥遥相望。星风吹过甲板,带着越来越浓的暖意,雪梅的清香与一种陌生的、带着灼热感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舰队上空。远处的星群忽然亮了起来,一颗接一颗,连成一道璀璨的光带,仿佛在为这奇特的相遇铺就前路。苒苒望着那片光带,又低头看向掌心半雪半焰的花瓣,眼中的茫然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冰晶舰队驶入紫微星域时,周遭的星子忽然换了模样。先前细碎如钻的光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片氤氲的紫雾,那些雾气似有实质,流转间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将舰队裹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主舰「凝月号」的穹顶月魄水晶受这星域影响,洒下的清辉也染上了淡淡的紫,落在苒苒素白的裙裾上,像落了一层碾碎的星砂。

苒苒正坐在窗边的冰玉榻上,膝头摊着一卷星图,指尖划过代表紫微星域的纹路。她今日换了支更小巧的月簪,簪尾垂下三缕银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映得她本就莹白的侧脸愈发剔透。只是那双往日里总含着疏离的眸子,此刻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恍惚——自雪梅开出半雪半焰之花后,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父亲那句“相生相融”,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太阳神帝俊。

“公主,该用些点心了。”朴水闵端着描银的食盒走近,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冰纹,带起细碎的银光。她将一碟冻梨蜜饯放在榻边的小几上,目光落在苒苒微蹙的眉尖,轻声道,“您这几日总出神,是不是舰上太闷了?”

苒苒抬眸,指尖下意识地抚过鬓边——那里簪着一朵冰雕的梅花,是临行前母亲亲手所制,花瓣上的纹路精致得如同真花,终年不化。“没什么,”她淡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只是觉得这紫微星域……有些特别。”

话音刚落,榻边立着的冰玉镜忽然发出一阵温润的光。那镜子是用曜雪玥星最纯净的冰髓雕琢而成,镜面光滑如泓,平日里能映出十里外的星尘,此刻镜中却不再是熟悉的舰内景象,而是一片流动的金红光芒,像是有无数火焰在其中跳跃。

朴水闵“呀”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这镜子……怎么回事?”

苒苒也站起身,目光紧紧锁在镜面上。只见那片金红光芒渐渐凝聚,化作一个模糊的身影,随着光影流转,身影愈发清晰——那是个身着赤金长袍的男子,袍角绣着浴火的凤凰,每一根丝线都似燃着火焰。他身形挺拔,面容隐在光晕里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如同正午的日轮,带着灼人的温度,仿佛能穿透镜面,直直望进人心里。

“那是……”苒苒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帝俊。

恰在此时,镜中的男子抬起手,指尖燃起一簇小小的金焰,焰心是纯粹的白,边缘却泛着熔金般的光泽。那火焰悬浮在他指尖,竟缓缓朝着镜面飘来,像是要穿透这层冰玉的阻碍。

“公主小心!”朴水闵下意识地想挡在苒苒身前,却被苒苒轻轻按住了手腕。

苒苒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簇金焰,呼吸都放轻了。她看到镜中男子的指尖离镜面越来越近,而自己鬓边的冰梅,竟也在此时微微颤动起来,花瓣上凝结的细霜似乎在融化,腾起几缕极淡的白汽。

就在金焰触及镜面的刹那,苒苒鬓边的冰梅也恰好贴上了镜缘。

没有预想中的灼痛,也没有冰融火灭的对峙。只见镜面上,那簇金焰与冰梅的寒气相遇,竟如活物般缠绕起来。金色的火焰顺着冰梅的纹路攀爬,而冰梅的寒气也向着火焰的中心蔓延,转瞬间,便在镜面中央凝成了一朵奇异的花——那花有两瓣,一瓣如冰砌玉琢,泛着清冷的光;一瓣似燃着烈焰,流动着金红的纹,两瓣相依相偎,共用一根花茎,正是一朵双生莲。

“这……这是……”朴水闵惊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熹黄色的衣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苒苒的指尖几乎要贴上镜面,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放大。她能感觉到,那镜中的双生莲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暖意,顺着镜面传来,与自己体内的寒气相融,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熨帖。镜中男子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鬓边,那双如日轮般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好一个冰焰双生。”廉贞王子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立在那里,素白的袍角在紫色的光晕里轻轻晃动。他走近几步,看着镜中的奇景,眉宇间的沉稳里添了几分感叹,“冰与火本是两极,却能在此时凝成同根之花,可见缘分自有天定。”

苒苒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胶着在镜中的身影上。她忽然想知道,这个执掌火焰的男子,声音会是怎样的?他看着这朵双生莲时,心里在想些什么?无数疑问涌上来,压过了先前的不安,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镜中的金红光芒渐渐淡去,男子的身影也随之模糊,唯有那朵冰焰双生莲,依旧清晰地印在冰玉镜上,像是一个永不磨灭的印记。直到镜面恢复如常,映出苒苒带着红晕的脸颊,她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抚过鬓边的冰梅——那冰梅依旧寒凉,却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来自遥远焰星的暖意。

朴水闵凑过来,看着镜面上的双生莲,小声道:“公主,这花真好看……就像您和那位太阳神,说不定……”

苒苒抬手按住她的话头,脸上泛起薄红,却没有斥责。她望向窗外流转的紫雾,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这段跨越星辰的旅程,并不会如她想象中那般难熬。

紫微星域的雾霭愈发浓郁,像是被揉碎的紫水晶末子,在舰队四周缓缓流动。「凝月号」主舱内,冰玉镜上的双生莲印记尚未淡去,镜面忽然又泛起一层濛濛水光,比先前更甚。苒苒正对着镜中那朵冰焰相拥的花出神,素白的裙裾垂落在冰玉地面上,与镜面的寒光交映,恍若她整个人都浸在一片琉璃般的清辉里。她鬓边的冰梅经了方才异象,花瓣边缘竟洇出一丝极浅的粉,像是被暖意熏染过的雪。

“公主,您都看半个时辰了。”朴水闵捧着一件银丝披风,熹黄色的衣袖在冰雾中轻轻晃动,“廉贞王子说紫微星域夜里会降温,让您披上些。”她走近时,瞥见镜中又起了变化,脚步一顿,声音都变尖了,“镜子又亮了!”

苒苒抬眸的瞬间,镜中已漾开一片金红色的光海,比上次更清晰。赤金长袍的男子立在光海中央,这次能看清他腰间悬着的日轮玉佩,玉佩转动时,洒下的金辉在他周身织成细密的光网。他的面容终于不再模糊,眉骨高挺如刀削,鼻梁直挺,薄唇微抿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可那双映着火焰的眸子,此刻竟含着几分她从未想过的温和。

“是他……”苒苒的指尖微微发凉,下意识地攥紧了披风的一角。她从未想过,传说中焚尽星辰的太阳神,竟生得这般模样——既有火焰的炽烈,又藏着星辰的深邃。

镜中的帝俊似有感应,缓缓抬手,指尖的金焰比上次更盛,化作一道细细的火线,直直射向镜面。与此同时,苒苒鬓边的冰梅突然脱落,化作一缕冰雾,也朝着镜面飘去。

“小心!”廉贞王子不知何时站在舱门口,素白的袍角被风掀起,他眉头微蹙,却没有上前阻拦——他看得出,那火焰里没有恶意。

火线与冰雾在镜面相撞的刹那,没有炸开,反而像两股缠绕的溪流,缓缓旋出一朵双生莲。这次的莲花比上次更鲜活,冰瓣上凝着细碎的金辉,火瓣上覆着薄薄的冰晶,莲心处竟生出一颗半冰半焰的莲子,流转着奇异的光。

“这莲子……”朴水闵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贴上镜面,“好像在动呢!”

苒苒望着那颗莲子,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镜中的帝俊望着双生莲,薄唇轻启,虽听不见声音,她却莫名读懂了他的唇语——“待你”。

“他在说……等你?”朴水闵眼睛一亮,转头看向苒苒,“公主,他在等你呢!”

苒苒的脸颊泛起红晕,正要说话,镜中的光海忽然波动起来。帝俊的身影开始模糊,他似乎想说什么,急切地往前一步,日轮玉佩的光芒骤然大盛,竟有一缕金辉穿透镜面,落在苒苒的发间。

“呀!”朴水闵指着她的头发,“公主,你的发间有金光!”

苒苒抬手一摸,摸到一枚小小的金焰发簪,簪头的火焰纹路竟在微微发烫。而镜中的双生莲,此刻正缓缓合拢,将那颗莲子裹在中央,化作一道冰焰交织的光,沉入镜面深处。

“这发簪……”廉贞王子走近,指尖轻触发簪,金焰与他指尖的冰雾相融,竟冒出细碎的光星,“是用焰星最纯的火种炼的,戴在你发间,竟不觉得灼人。”他看向苒苒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来,你们之间的感应,比我想的要深。”

苒苒低头看着镜中自己发间的金焰簪,又想起帝俊那句“待你”,心跳如擂鼓。她忽然不那么怕了,甚至开始期待——期待踏上太阳焰星的那一刻,期待亲眼见一见这个能让冰与火相融的人。

镜中的光海渐渐退去,只留下那朵双生莲的印记,比上次更深。朴水闵收拾点心碟时,忽然指着窗外,惊呼道:“公主快看!紫微星都亮了!”

苒苒转头望去,只见紫微星域的千万颗星辰,此刻都亮起了冰蓝与金红两种光,像无数双眼睛,在宇宙深处静静注视着这艘冰晶舰队。她抬手抚上发间的金焰簪,那点暖意顺着发丝蔓延开来,一直暖到心底。

冰晶舰队驶出紫微星域的前夜,舰身忽然被一层淡紫色的星尘包裹,那些星尘细如流萤,落在冰甲上便化作细碎的光纹,顺着舰体的纹路缓缓流动。主舱内,苒苒正对着冰玉镜梳理长发,素白的衣袖拂过镜面时,带起一串冰晶般的光点。她发间的金焰簪在月魄水晶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暖光,与鬓边新簪的冰兰相映成趣——那冰兰是朴水闵今早刚采的,花瓣上还凝着未化的晨露。

“公主,您这几日都爱对着镜子发呆呢。”朴水闵蹲在地上,将苒苒换下的白裙叠得整整齐齐,熹黄色的裙摆铺在冰玉地面上,像一汪融化的阳光,“是不是在想……那位太阳神?”

苒苒的指尖顿在发间,镜中映出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自双生莲与金焰簪出现后,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镜中那个赤金长袍的身影,想起他眸中藏着的温和,想起那句无声的“待你”。“别乱说。”她轻声道,声音里却没什么责备的意味,指尖抚过金焰簪时,那点暖意仿佛顺着指尖,一直流到心底。

话音未落,冰玉镜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镜面泛起的涟漪不再是清辉,而是滚烫的金红。朴水闵吓得手一抖,白裙落在地上,她却顾不上去捡,指着镜子道:“又、又有动静了!这次的光好亮!”

苒苒站起身,只见镜中炸开一片璀璨的日轮,帝俊立在日轮中央,赤金长袍被光风掀起,猎猎作响。他周身的金辉比前两次更盛,竟在镜中织成一座光桥,桥的尽头,正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这次他手中握着一支权杖,杖顶的日轮宝石转动时,射出的光束在镜中凝成一行金色的字:“紫微星轨交汇时,可闻星语。”

“星语?”苒苒喃喃道,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

就在这时,廉贞王子推门而入,素白的袍角沾了些紫微星尘,他手中捧着一个星象仪,仪盘上的指针正疯狂转动。“苒苒,紫微星轨正在交汇,”他将星象仪放在桌上,看着镜中的异象,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是亿万年难遇的奇景,据说此时心有灵犀者,能透过星辰传递话语。”

苒苒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望着镜中的帝俊,见他正望着自己,目光仿佛穿越了亿万星辰,带着灼热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你……那里的风,是什么样子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这个,只是忽然想知道他身边的一切。

话音刚落,镜中的金辉忽然剧烈地闪烁起来,紧接着,一阵温和的男声竟透过镜面传了过来,像是带着火焰的温度,又藏着星辰的悠远:“焰星的风,裹着日轮的暖,吹过熔岩平原时,会带着硫磺的气息,但吹过花海时,会染上凤凰花的甜香。”

苒苒怔住了,朴水闵更是惊得捂住了嘴,连廉贞王子也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他虽知星语传说,却从未想过真能实现。

“那……”苒苒定了定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那里的花,也会像舰上的雪梅一样,开出半雪半焰的模样吗?”

镜中的帝俊闻言,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意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竟比日轮还要耀眼。“等你来时,”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我带你去看焰与雪共生的花海。”

话音落下的瞬间,镜中的光桥忽然延伸过来,与苒苒指尖的冰晶相触。没有灼痛,只有一种温润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她看到镜中的帝俊也伸出手,指尖与她的指尖在镜面相贴,那一刻,镜中的双生莲印记突然绽放,冰瓣与火瓣层层展开,莲心的莲子裂开,飞出一只半冰半焰的蝶,在镜中翩跹起舞。

“那是……冰焰蝶!”廉贞王子失声惊呼,“传说中只有冰与火的至纯之力相融,才能孕育出的灵物!”

苒苒望着那只冰焰蝶,忽然觉得,先前所有的不安与犹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她对着镜中的帝俊,轻声道:“好,我等你来接我。”

镜中的金辉渐渐淡去,帝俊的身影消失前,她似乎看到他微微颔首,眸中的暖意比日轮更甚。冰玉镜恢复平静,唯有那只冰焰蝶的虚影,还在镜中缓缓扇动翅膀,留下一串冰焰交织的光点。

朴水闵这才回过神,捡起地上的白裙,声音里满是激动:“公主!他听到了!他真的听到了!”

苒苒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望向窗外,紫微星域的星轨正在缓缓交汇,无数星辰连成一道璀璨的光带,像是在为他们铺就一条跨越冰与火的路。金焰簪在发间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着远方的召唤,而她的心里,第一次对这场和亲,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冰晶舰队驶出紫微星域的第三日,周遭的星尘渐渐染上暖橙色,像是被谁泼了一壶熔金。主舰「凝月号」的瞭望台上,苒苒凭栏而立,素白的裙裾被星风掀起,如一朵绽放在星际间的冰莲。她发间的金焰簪被风拂动,与鬓边冰兰相碰,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极了朴水闵藏在袖中的星铃。

“公主,廉贞王子说前面就是焰星的外域了。”朴水闵捧着一件绣着雪纹的披肩追上瞭望台,熹黄色的衣袖在暖橙色星尘里翻飞,“您看那边,星子都变成金红色了呢!”

苒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远处的星群燃着淡淡的金焰,像是无数悬浮的火种,连穿梭其间的星流都染上了暖红。她正看得出神,怀中的冰玉镜忽然发烫,镜面腾起的不再是清辉,而是带着灼热感的金雾。

“镜子又热了!”朴水闵凑过来,鼻尖几乎要贴上镜面,“这次会是什么?”

镜中的金雾里,帝俊的身影愈发清晰。他似乎正站在一座火焰宫殿的露台,赤金长袍的下摆垂落在燃烧的石阶上,却丝毫未损。这次他手中捧着一个琉璃盏,盏中盛着的不是酒,而是跳动的星火,星火升腾时,在镜中凝成一株火焰树,树上结着的果子,竟泛着冰晶般的光泽。

“那是……焰星的星辰果?”廉贞王子不知何时也上了瞭望台,素白的袍角被暖橙色星尘染了层淡金,他望着镜中奇景,抚须轻叹,“传说这果子需以太阳神的心头火淬炼,百年才结一颗,竟会在镜中显形。”

苒苒的指尖轻轻按在镜面上,那里的温度比以往更高,却不灼人,反倒像春日融雪的暖意。镜中的帝俊忽然举起琉璃盏,对着她的方向微微倾斜,盏中的星火便化作一道金线,顺着镜面流了出来,落在她摊开的掌心。

“呀!火、火出来了!”朴水闵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见那金线落在苒苒掌心,竟化作一颗半金半白的果子,果皮上冰纹与火纹交错,像极了双生莲的纹路。

苒苒捧着那颗果子,只觉掌心暖融融的,果子表面的冰纹竟在缓缓融化,渗出的汁水带着淡淡的甜香。她抬眸看向镜中,帝俊正望着她,薄唇微扬时,竟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那笑意落在他炽烈的眼眸里,像火焰中开出了一朵冰花。

“这果子……能吃吗?”朴水闵咽了咽口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好好闻。”

“星辰果性温,水火相融者食之,能通星语。”廉贞王子的声音里带着赞许,“他这是在以焰星最珍贵的灵物,向你示好呢。”

苒苒低头看着掌心的果子,忽然想起他说过的凤凰花海,想起他眸中的温和,心头像被星火燎过,暖得发颤。她轻轻咬了一口,果肉入口即化,先是冰泉般的清冽,随即化作火焰般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竟让她莫名听懂了远处星流的声音——那些金红色的星子,正在低声诉说着焰星的传说,说那里的火山会喷出萤光,说那里的河流是融化的星辰。

镜中的帝俊见她吃下果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他忽然抬手,对着她的方向做了个手势,像是在描绘什么。苒苒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只见他指尖划过的地方,镜中竟浮现出一幅星图,图上标着一条金色的航线,终点处画着一个日轮与月轮相拥的图腾。

“他是在给我们指路吗?”朴水闵凑近了看,指着图腾道,“这个记号,像不像双生莲?”

苒苒望着那图腾,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填满了。她对着镜面,轻声道:“多谢。”话音刚落,便听到镜中传来一声低笑,那笑声带着火焰的暖意,顺着星流飘过来,落在她耳边,竟比星铃还要动听。

镜中的金雾渐渐散去,帝俊的身影消失前,他对着她的方向,缓缓颔首,眸中的光比远处的星群还要亮。苒苒摊开掌心,那颗星辰果已化作一道流光,顺着她的指尖,钻进了发间的金焰簪里,簪头的火焰纹路顿时亮了几分,像是活了过来。

“公主,您看!”朴水闵指着瞭望台的栏杆,那里不知何时,竟冒出了一株嫩芽,嫩芽顶端顶着个小小的花苞,一半裹着冰晶,一半燃着金焰,“这是……双生莲的花苞?”

苒苒低头看去,只见那花苞在暖橙色的星尘里轻轻颤动,像是随时都会绽放。她抬手抚过发间的金焰簪,簪头传来的暖意,与花苞透出的气息交相呼应,让她忽然无比确定——这场跨越冰与火的旅程,终将迎来最美的绽放。远处的星流仍在低语,金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已能闻到焰星凤凰花的甜香。

舰队行至一片流转着七彩霞光的星域,这里的星尘不再是单一的暖橙或冷白,而是像被揉碎的彩虹,在舰身周围织成流动的锦缎。苒苒坐在主舱的冰玉榻上,正翻看着一卷焰星风物志,素白的指尖划过书页上描绘的火山花海,发间的金焰簪随着她的动作,在霞光里投下细碎的暖斑。

“公主你看,这页画的凤凰花,和廉贞王子说的一样红呢。”朴水闵凑过来,熹黄色的衣袖拂过书页,带起的气流让书页轻轻颤动,“就是不知道真花有没有画里好看。”她话音刚落,榻边的冰玉镜突然发出一阵嗡鸣,镜面泛起的光晕竟也染上了七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绚烂。

苒苒抬眸的瞬间,镜中已绽开一片凤凰花海,赤金长袍的帝俊正站在花海中央,花瓣落在他肩头时,竟化作点点星火。这次他身后跟着几只焰鸟,鸟羽燃着金红的光,鸣叫时喷出的火星在镜中凝成一串音符,飘到她耳边时,竟化作清越的乐声。

“这鸟儿会唱歌?”朴水闵眼睛瞪得圆圆的,伸手想去触碰镜中的焰鸟,指尖却只碰到一片温热的光晕。

镜中的帝俊听到乐声,忽然转身面对着她,赤金长袍在花海中拂过,带起的风让花瓣如红雨般落下。他抬手对着空中一引,便有一朵最大的凤凰花飞到他掌心,花瓣层层展开,花心处竟躺着一枚月形玉佩,玉佩上的冰纹与他腰间的日轮玉佩恰好互补。

“这玉佩……”苒苒的呼吸微微一滞,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腰间的月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他的,与镜中那枚竟有七分相似。

廉贞王子这时掀帘而入,素白的袍角沾了些七彩星尘,他望着镜中奇景,捋着胡须道:“日月双佩,本是宇宙初开时一对共生的灵玉,竟分别落在你们二人手中,可见缘分早已天定。”

苒苒望着镜中那枚月形玉佩,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镜中的帝俊拿起玉佩,对着她的方向举起,玉佩在花海的映照下,射出一道七彩光束,穿透镜面落在她掌心。光束散去时,她掌心竟多了那枚月佩,玉佩触到她指尖的刹那,便与她腰间的月魄玉佩相吸,发出一阵清越的共鸣。

“真的拿到了!”朴水闵惊喜地拍手,“公主你看,两枚玉佩靠在一起,像不像一个完整的星盘?”

苒苒将两枚玉佩合在掌心,月形玉佩的温润与月魄玉佩的清冽相融,竟生出一种奇妙的暖意。镜中的帝俊望着她手中的双佩,眸中的火焰似乎柔和了许多,他忽然弯腰摘下一朵凤凰花,对着镜面递过来,虽无声息,她却仿佛能闻到那花的甜香。

“他是想送你花呢。”廉贞王子看着女儿泛红的脸颊,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看来这位太阳神,并非传说中那般冷硬。”

苒苒低头看着掌心的双佩,又望向镜中含笑的帝俊,忽然觉得先前所有的忐忑都烟消云散了。镜中的凤凰花海渐渐淡去,帝俊的身影消失前,她看到他对着自己微微颔首,眸中的暖意比花海更盛。冰玉镜恢复平静后,镜面却留下了凤凰花的印记,与先前的双生莲、星辰果残影相映,像一串串记录着缘分的符号。

朴水闵这时忽然指着窗外,兴奋地叫道:“公主快看!外面的星尘聚成凤凰的样子了!”

苒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舰外的七彩星尘正缓缓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凤凰,展翅时带起的风让舰队都微微晃动,却丝毫没有恶意。她握紧掌心的双佩,望着那只凤凰,忽然无比期待踏上焰星土地的那一刻——她想亲手接过那朵凤凰花,想亲眼看看他眸中的火焰,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温柔。

冰晶舰队驶入星雾带时,周遭的星子忽然隐入一片牛乳般的白雾,雾霭流动时带着细碎的银光,像是谁将银河揉碎了撒在里面。主舰「凝月号」的舷窗边,苒苒正临窗而立,素白的裙裾被雾中微风吹得轻轻扬起,发间金焰簪与月形玉佩相碰,发出叮咚的轻响,像是在应和雾里隐约传来的星涛声。

“公主你看,雾里有光在动呢。”朴水闵捧着一盆冰莲走进来,熹黄色的衣袖在白雾中若隐若现,花盆是用曜雪玥星的寒冰雕成的,莲茎上凝着的冰晶在雾里泛着冷光,“这冰莲是您特意从御花园带来的,一路都开得好好的,不知道在这星雾带会不会蔫了。”

苒苒转头看向那盆冰莲,花瓣莹白如冰砌,花蕊是淡青色的,像凝住的月光。她伸手拂过一片花瓣,指尖触到的冰凉让她想起故乡的雪。“不会的,”她轻声道,目光又望向窗外的雾霭,“这冰莲是用母亲的冰魄水养的,能抗住星际的风霜。”

话音刚落,雾霭中忽然吹来一阵暖风,风里带着淡淡的硫磺味,混着一种奇异的甜香——那是来自太阳焰星的暖霭,竟穿透了星雾带,吹进了舰舱。朴水闵“呀”了一声,慌忙去关舷窗,却见那暖霭落在冰莲上时,竟像活了一般,顺着莲茎往上爬。

“这风……是焰星的方向来的!”朴水闵指着冰莲,声音都有些发颤,“您看花瓣!”

苒苒低头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只见原本莹白的冰莲花瓣上,竟顺着暖霭流过的痕迹,渐渐浮现出细碎的金红纹路,像是有人用熔金在冰上细细描绘。那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如跳动的火焰般微微起伏,与冰瓣的清冷相映,生出一种诡谲而惊艳的美。更奇的是,花蕊的淡青色里,竟渗出了点点金光,像是藏着几颗小星星。

“这是……”苒苒的指尖轻轻悬在花瓣上方,能感觉到暖霭残留的温度,却丝毫没有灼伤冰瓣,“暖霭与冰魄,竟能这样相融?”她想起故乡的冰雪与焰星的烈火,想起那些世代相传的隔阂,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这时廉贞王子掀帘而入,素白的袍角沾了些雾珠,他走近时,目光落在冰莲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叹。“星雾带是两星能量交汇的地方,”他抬手拂过一片带金纹的花瓣,指尖的冰雾与花瓣上的暖霭相遇,竟生出一串细碎的光星,“这冰莲吸了焰星的暖,又守着曜雪玥的寒,才会开出这般奇景。”

朴水闵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花瓣:“您看这金纹,像不像上次冰玉镜里帝俊殿下袍角的花纹?”

苒苒仔细看去,果然见那些金红纹路蜿蜒流转,与记忆中赤金长袍上的火焰纹隐隐相合。她的心跳忽然快了几分,指尖下意识地抚过发间的金焰簪——那簪子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舰舱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朴水闵跑到舷窗边一看,顿时惊呼起来:“好多星鸟!它们在绕着舰队飞呢!”

苒苒与廉贞王子也走到窗边,只见星雾中飞来数十只星鸟,鸟羽是淡紫色的,尾羽缀着银星般的光点,它们绕着主舰盘旋,鸣声清越如银铃,时不时俯冲下来,用喙轻轻触碰舰身的冰甲,像是在亲昵地打招呼。有几只胆大的,竟落在了窗台上,歪着头打量那盆开着金纹冰莲的花,眼中满是好奇。

“这些星鸟是跟着舰队从曜雪玥来的,”廉贞王子望着窗外的鸟儿,声音里带着笑意,“寻常时最怕暖热,今日竟被这冰莲引来了,可见这花里的暖意,是温和的。”

苒苒望着那些星鸟,忽然觉得它们的鸣叫像是在诉说什么。她想起镜中帝俊温和的目光,想起那枚互补的月形玉佩,想起那句无声的“待你”,心中的不安渐渐被一种奇妙的期待取代。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窗台上的星鸟,那鸟儿竟不怕生,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她的指尖,留下一点微暖的触感。

“公主你看,星鸟在啄花瓣上的金纹呢!”朴水闵指着冰莲,只见一只星鸟飞进舱内,用喙轻轻啄着花瓣上的金红纹路,每啄一下,那纹路便亮一分,连带着花蕊的金光也更盛了。

苒苒的目光再次落在冰莲上,看着那些在冰瓣上跳跃的金纹,忽然觉得,或许冰与火的相遇,并非只有冲撞。就像这朵花,冰肌裹着焰魂,反而生出了独一无二的美。她望着窗外流动的星雾,听着星鸟欢鸣,发间的金焰簪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着遥远焰星的召唤。雾霭深处,暖霭与冰雾交织的地方,似乎有更亮的光在涌动,像是在为这场跨越星辰的旅程,铺就一条温柔的路。

星雾带的雾气渐渐淡了些,露出藏在雾后的星群,像是撒在蓝丝绒上的碎钻。苒苒正坐在舱外的露台上,素白的裙裾铺在冰玉地面上,与露台边缘凝结的冰晶相映成趣。她膝头放着一本星谱,指尖划过标注星雾带的页面时,发间的金焰簪忽然微微发烫,抬眼便见远处的雾霭中飘来一缕更浓郁的暖霭,带着比先前更清晰的甜香。

“公主,那暖霭好像直奔我们来了!”朴水闵端着一壶新沏的冰晶露,熹黄色的衣袖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她刚把壶放在桌上,就见露台角落那盆冰莲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昨日生出的金焰纹路正在变深,像是有真的火焰要从冰瓣里烧出来。

苒苒站起身,只见那缕暖霭盘旋着落在冰莲上,莲瓣顿时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片片向外舒展,原本莹白的花瓣边缘竟卷起了细碎的金红浪花,花蕊里的金光凝成了小小的日轮形状,转动时洒下的暖辉落在她手背上,竟带着一丝酥麻的痒意。

“这花……像是活过来了。”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卷边的花瓣,那里的温度比别处更高,却依旧带着冰的清冽,两种触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想起镜中帝俊那双含着火焰的温和眼眸。

“不止呢!您看天上!”朴水闵指着露台上方,只见先前绕舰的星鸟忽然多了数倍,淡紫色的鸟羽在星光照耀下泛着虹彩,它们嘴里衔着亮晶晶的星砂,落在冰莲周围的栏杆上,将星砂洒在花盆里,像是在为奇花添彩。有几只星鸟甚至落在苒苒肩头,用喙轻轻啄着她发间的金焰簪,鸣声清脆得像是在唱歌。

廉贞王子这时从舱内走出,素白的袍角被星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冰莲上越发明艳的金红纹路,捋着胡须道:“这些星鸟是星际间的灵物,只亲近顺应天意的机缘,它们这般亲近,可见这场联姻确实合了宇宙的心意。”

苒苒低头看着肩头的星鸟,它正用毛茸茸的头蹭她的脸颊,带来一点微暖的触感。“可我总听说,冰与火是天生的对头。”她轻声道,指尖拂过星鸟的羽背,“就像曜雪玥的永夜与焰星的长昼,怎么可能真的相融?”

“你看这花。”廉贞王子指着冰莲,“它的根扎在冰魄水里,却能接纳焰星的暖霭,开出这般奇景。”他抬手示意她看向远处,“星雾带外,曜雪玥的寒星与焰星的烈日正在同一片天幕上闪烁,它们从未争斗,只是各司其职,共同维系着星际的平衡。”

朴水闵这时忽然拍手道:“公主你看!星砂落在花瓣上,变成冰焰珠子了!”只见那些星砂落在金红纹路上,竟凝成了半冰半焰的珠子,串在莲茎上,像是一串天然的璎珞。

苒苒望着那串璎珞,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紧绷的地方松动了。星鸟在她肩头叫得更欢,冰莲散发的暖辉与她周身的寒气交织成淡淡的光雾,光雾中,她仿佛看到赤金长袍的帝俊正站在日轮下向她伸出手,掌心的温度与此刻手背上的暖意渐渐重合。

“它们好像在催我们快点走呢。”她望着星鸟衔着星砂往焰星方向飞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这是她踏上旅程以来,第一次真切地觉得,前方等待她的,或许并非传说中那般灼人的烈焰,而是能与冰雪共生的温柔暖意。星雾带的雾气彻底散去时,冰莲上的金焰纹路已如活物般跳动,星鸟群衔着璎珞珠子在舰队前方引路,像是在为这场跨越星辰的缘分,指引着最温暖的方向。

舰队驶出星雾带的清晨,天幕忽然裂开一道缝隙,漏下的晨曦将星尘染成蜜色。苒苒正立于主舰的观星台上,素白裙裾被晨风吹得如流云翻涌,发间金焰簪与月形玉佩相击,声如碎玉,恰好落在冰莲舒展的花瓣上。那盆冰莲昨夜又添了奇景,金焰纹路间竟渗出细细的光丝,将星鸟衔来的星砂串成了半冰半焰的帘幕,垂在花盆四周,风过时叮咚作响。

“公主快看,冰莲结子了!”朴水闵捧着新摘的星果跑上来,熹黄色衣袖扫过光丝帘幕,带起的星屑落在她肩头,像撒了把碎金。她指着冰莲中心,那里顶着颗晶莹的莲子,一半裹着冰晶,一半燃着金焰,转动时映得观星台的冰柱都染上了暖红。

苒苒俯身细看,指尖尚未触到莲子,便觉一股暖意顺着光丝爬上来,与她指尖的寒气相触,竟化作小小的光蝶,绕着莲子飞了三圈。“这莲子……像是有灵识。”她轻声道,目光落在光蝶上,那蝶翅的纹路,竟与镜中帝俊权杖上的花纹一般无二。

“灵识是被焰星的风催醒的。”廉贞王子的声音自台阶传来,素白袍角沾着晨露,他手中握着的星象仪正发出微光,“方才观星象,焰星的日轮与曜雪玥的月轮在星轨上连成了直线,这是万年来头一遭。”他走近时,莲子忽然迸出一道金光,射向观星台的穹顶,在那里映出一片流动的火河,河面上漂着的冰船,正缓缓驶向对岸的火焰宫殿。

“那是……焰星的星河?”苒苒望着穹顶的幻象,心跳微微加速。她仿佛能听到火河的水声,能闻到对岸宫殿飘来的凤凰花香,甚至能看到宫殿露台上,那个赤金长袍的身影正凭栏而立。

朴水闵忽然指着天空,声音里满是惊喜:“星鸟都往那边飞了!它们嘴里还叼着冰花瓣呢!”只见数不清的星鸟衔着带金纹的冰莲瓣,组成一条淡紫色的带子,朝着焰星的方向飞去,花瓣坠落时,在空中划出半冰半焰的光痕,像是在星际间铺了条路。

苒苒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那花瓣在她掌心轻轻颤动,像是在诉说什么。她忽然想起帝俊那句“待你”,想起镜中他递来的凤凰花,想起双生莲与星辰果的暖意。“或许……冰与火真的能找到共存的方式。”她轻声道,指尖的花瓣忽然化作一道暖光,钻进她的掌心,留下一个浅浅的日轮印记。

廉贞王子看着她掌心的印记,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这印记是两星灵犀相通的证明,有它在,焰星的烈阳不会灼你,曜雪玥的寒冰也不会伤他。”

苒苒望着掌心的印记,又看向星鸟引路的方向,那里的星尘已彻底变成了金红色,像是有无数火焰在远处跳动。她忽然不再害怕未知的将来,甚至开始期待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刻——期待亲眼看看能让冰莲绽放金纹的暖霭,看看那条映着冰船的火河,看看那个让星鸟都愿为之引路的太阳神,究竟藏着怎样的温柔。冰莲的莲子还在转动,光丝帘幕的叮咚声与星鸟的鸣唱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为前路奏响的序曲,温柔而坚定地,引着舰队向那片传说中的火焰之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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