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雪玥星的回忆里,总映着那一日——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腕间银铃轻响,与身侧银玥公子曦风并肩行于鸟语花香的公园,忽有流萤自林间漫出,缠上她发间玉簪,他抬手欲拂,却见萤光骤亮,竟化作点点星辉落满二人肩头,恍若九天碎月坠入凡尘。
曜雪玥星犹记,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与银玥公子曦风漫步芳园时,忽有粉瓣自枝头纷扬而下,触到公主裙裾便化作翩跹蝶影,绕着二人轻盈飞舞,王子伸手轻拢,指尖竟凝出半轮清辉,将满园春色都染了层朦胧月华。
曜雪玥星常念起那一幕: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与银玥公子曦风踏过芳径,脚边忽有灵草破土而出,缀着晨露的叶片随二人脚步舒展,待他们驻足时,草叶间竟浮起细碎星子,拼出半阙古老星图,风过时星子簌簌落,沾了公主发间的玉饰,便化作永不黯淡的微光。
宇宙纪年里的风,总带着曜雪玥星特有的清冽,拂过记忆时便漾开那一日的光景。彼时冰雪大陆的刃雪城刚褪尽寒色,玫瑰森林的芬芳漫过梧桐树街,与茉莉花田丘的甜香交织着,漫进幻雪城堡外那方辟出的园囿。青石小径两侧,不知名的奇花正绽得热闹,粉的瓣上凝着晨露,紫的蕊里藏着细碎光尘,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浅金色的暖意,衬得穿堂而过的风都软了几分。
曦言公主嫦曦苒苒走在前面半步,素白的裙裾曳过草尖,裙摆上用银线绣的弯月暗纹随步伐流转,像是有月光在织物间缓缓淌动。她发间斜插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半开的昙花,细碎的珍珠垂穗垂在颊边,随着她偏头看花的动作轻轻晃。许是刚从瑀彗大殿的晨祷出来,她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散的宁静,眼瞳亮得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望见石缝里钻出的蓝色小花时,唇角便弯起浅浅的弧,连声音都沾了点软意:“哥哥你看,这花竟有七片花瓣呢。”
身侧的曦风王子一袭白袍如洗,领口袖缘绣着暗银色的星轨图案,行走时衣袂翻飞,恍若有流萤在衣褶间穿梭。他垂眸看她指尖点过的那朵小花,银灰色的眼瞳里映着她的身影,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温和:“苒苒喜欢,便让花匠移去归渔居的窗下如何?”他指尖修长,骨节分明,说话时习惯性地拂了拂袖口,露出腕间一串星月形状的玉珠,那是幼时母后赐下的护身符,据说能引动星辰之力。
正说着,林间忽然飘来几点幽绿的光,起初像远处的萤火,慢悠悠地荡过来,待近了才看清,那光团竟是半透明的,裹着极细的星尘。苒苒下意识地停了脚步,珍珠穗子晃得更厉害了些,眼里闪过一丝好奇:“这是什么?”话音未落,最前的那点绿光已轻巧地撞上她发间的玉簪,昙花雕纹像是被唤醒般,忽然透出一层柔和的莹白。
曦风已抬手护在她身前,掌心微微隆起,白袍下的星轨图案隐隐发亮。他本想将那些光团拢住,却见那点撞上玉簪的绿光骤然炸开,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像被风吹散的星子,纷纷扬扬地落下来。苒苒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接,指尖触到那些光点时,只觉一丝微凉的暖意顺着指尖漫上来,再看时,肩头、裙角已落满了闪烁的光,连她垂着的珍珠穗子上都沾了几点,像是缀上了永不熄灭的星辰。
曦风低头看她被星辉笼罩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温柔。他抬手想替她拂去落在发顶的光点,指尖刚触到,那些光便像有了生命般,顺着他的指尖爬上他的白袍,星轨图案瞬间亮起,与他腕间的玉珠交相辉映。“原来……”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恍然大悟的轻笑,“是星辰认主了。”
苒苒仰头看他,见他肩头的星辉与自己的连成一片,像是有看不见的线将两人系在一起,忽然想起母后曾说过的话——月神与星子,本就该同辉。她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袖口发亮的星轨,眼里的笑意漫了出来,像融了星光的春水:“那它们是不是……也喜欢哥哥?”
星辉尚未散尽,园外忽然传来一阵环佩叮当,伴着朴水闵略带急促的声音:“公主,王子殿下,雪皇陛下与廉贞王子来了。”
苒苒闻言回头,见母亲雪皇雪曦一袭湛蓝色冕服立于园门,十二章纹在天光下泛着暗金光泽,曳地的裙摆在青石板上投下深邃的影,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温润。她身侧的玉衡仙君廉贞王子着一袭月白素袍,袍角绣着几枝疏朗的雪梅,正含笑望着园内,手里还牵着一串刚编好的紫藤花环。
“方才远远便见此处星辉缭绕,”雪皇的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目光扫过兄妹二人肩头未散的光点,眼底漾起笑意,“倒是让星辰都舍不得离开了。”
廉贞王子走上前,将紫藤花环轻轻放在苒苒发间,指尖触到她耳际的珍珠穗子时,那些细碎的光点竟簌簌落在花环上,化作淡紫色的露珠。“刚从茉莉花田丘折的,”他语气温和如春风,“你母后说,这花配你今日的白裙正好。”
苒苒抬手扶住花环,鼻尖萦绕着紫藤与茉莉交织的香气,转头时见曦风正望着母亲冕服上的日月纹章,白袍上的星轨图案与那纹章遥遥相照,竟泛起一脉相承的微光。“哥哥的星轨,与母后的冕服相契呢。”她轻声道,眼尾的笑意像月牙儿般弯起。
雪皇闻言看向曦风,指尖在冕服的星辰纹上轻轻一点,刹那间园内风起,那些绕着二人飞舞的蝶影忽然振翅高飞,在空中拼出一道璀璨的光带,一头连着曦风袖口的星轨,一头系着苒苒裙裾的月纹。“你们本就是曜雪玥星的日月,”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深意,目光掠过廉贞时柔和了许多,“星辰与月色,从来都是同生共辉。”
廉贞王子笑着补充:“方才在归渔居的窗下,见你二人常坐的石凳上,竟长出了并蒂的雪兰。”他望向曦风,眼里藏着长辈特有的了然,“想来是感应到主人的气息了。”
曦风垂眸看着自己掌心未散的清辉,那半轮月痕正缓缓融入指尖,留下一道浅银色的印记。他转头看向苒苒,见她发间的紫藤花沾着星辉,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幻的光泽,忽然想起幼时在純玥楼,她总爱趴在窗边看他练习星术,那时她的发间还没有玉簪,只用一根红绳系着,却比此刻的星辉还要明亮。
“回去时绕道珺悦府吧,”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昨日让花匠新酿的桃花酒该好了,正好请父皇母后尝尝。”
苒苒眼睛一亮,刚要应声,却见那些空中的蝶影忽然俯冲而下,纷纷落在她与曦风相触的指尖,化作两瓣晶莹的玉屑,嵌入他们掌心的印记中。朴水闵在一旁看得惊呼:“公主,王子殿下,这蝶儿竟……”
话未说完,已被雪皇的目光示意打断。廉贞王子望着那对玉屑印记,忽然轻笑出声:“看来,连花草灵蝶都知晓,有些羁绊是断不开的。”
掌心的玉屑印记尚带着微凉的触感,园外的风忽然转向,卷着茉莉花瓣越过青石小径,落在雪皇湛蓝色的冕服上。那花瓣触到十二章纹中的华虫图案,竟化作一缕银丝缠了上去,与纹章上的金线交缠成细密的网,引得廉贞王子低笑:“看来连花魂都知陛下今日心绪好。”
雪皇抬手抚过那缕银丝,目光落在曦风与苒苒相靠的肩头,冕服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晃,露出裙裾内侧绣着的雪浪纹,那浪涛间隐现的星月,竟与兄妹二人衣上的暗纹如出一辙。“刚在珺悦府见着你们养的那只雪狐,”她话锋一转,眼尾的细纹里盛着笑意,“抱着你们幼时的星轨图啃得正欢呢。”
苒苒闻言脸颊微红,下意识地往曦风身边靠了靠,发间紫藤花环上的露珠坠落在白袍上,晕开一小片浅痕。她记得那幅星轨图,是十岁生辰时哥哥用星辉凝结的,图上标着他们二人的命星轨迹,那时她还不懂为何两颗星总绕着同一道轨迹旋转,只知道要把图藏在純玥楼的锦盒里,与哥哥送的银铃放在一起。
“那小畜生越发没规矩了。”曦风伸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指尖擦过她耳际时,带起的风让玉簪上的昙花雕纹又亮了亮。他能感觉到掌心的月痕还在发烫,方才凝结的半轮清辉已融入周遭的光线里,让朴水闵熹黄色的裙角都镀上了层柔光,“回头让侍从好好管教。”
“罢了,”廉贞王子摆摆手,素袍上的雪梅在风里仿佛活了过来,“它许是闻着你们的气息了。”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两只玉盏,指尖一点,便有桃花酒自空中注入盏中,酒液里浮着细碎的星光,“尝尝这个,是用归渔居墙根下那株老桃树的果子酿的。”
苒苒接过玉盏时,指腹触到哥哥的指尖,两人掌心的印记忽然同时亮起,月痕与星斑交相辉映,竟在酒液里映出双生花的影子。她抬眼时撞进曦风的目光里,见他银灰色的瞳孔里满是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昨夜在碧雪寝宫的露台上,他说“等你及笄,便带你去看宇宙纪年里记载的星河倒挂”,那时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露水里的月影。
“酒里有花影呢。”她轻声道,将玉盏往他面前凑了凑,白袍的袖口与她的白裙相碰,簌簌落下几片被星辉染过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竟长成了小小的花树,开得满枝都是粉白的花。
朴水闵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刚要惊叹,却见雪皇朝她递了个眼色,便乖乖闭了嘴,只悄悄数着花树上的花瓣——不多不少,正好与公主裙裾上的月纹数量相同。廉贞王子看着那棵突然长出的花树,忽然对雪皇笑道:“还记得我们当年在玫瑰森林,也遇见过这样的奇事。”
雪皇未答,只是望着相拥在花树下的一双儿女,冕服上的银丝忽然挣脱纹章,化作两只飞鸟,绕着花树飞了三圈,然后一头扎进曦风的星轨图案里,一头钻进苒苒的月纹中,消失不见。
曦风低头时,正看见妹妹发间的珍珠穗子缠着自己的玉珠手链,那些珍珠在光线下流转着,竟一颗颗化作小小的月亮,悬在两人之间,像一串不会坠落的星辰。
那些沾在玉簪上的星子微光还未散尽,远处的海平线忽然腾起两道流光,一道玄黑如墨,一道碧绿似翡翠,掠过玫瑰森林的树梢时,惊起满林彩雀。待流光落地,便见龙主玄龙大帝夜天吾立在园门左侧,玄衣上绣着暗金色的龙纹,随着他的呼吸在衣料间游走,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壁而出;身侧的龙母观世音菩萨步青瑶则着一袭碧绿长衫,袖口裙摆绣满缠枝莲,走动时衣袂翻飞如碧波荡漾,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甘露。
“听闻曜雪玥星的日月同辉,果然名不虚传。”夜天吾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目光扫过曦风白袍上的星轨,又落在苒苒发间的玉簪上,玄衣的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敞开一线,露出颈间挂着的玄铁令牌,令牌上的龙纹竟与他衣上的图案交相呼应,“方才在星际云轨上,便见此处星光异动。”
步青瑶抬手拂过鬓边的珠花,指尖的甘露滴落地面,竟化作一株七叶莲,叶片上滚动的水珠映出曦风与苒苒掌心的印记。“这星图的另一半,”她语气温和如佛前梵音,目光落在草叶间尚未消散的半阙星轨上,“怕是要等两位的命星交汇时才会显现。”
苒苒闻言低头,见脚边的灵草仍在舒展叶片,那些未及消散的星子正顺着叶脉往上爬,在叶尖凝成细小的光珠。她忽然想起昨夜在純玥楼的星象仪前,哥哥曾指着其中两颗紧挨着的星说:“这是你的月神星,那是我的银玥星,宇宙纪年里说,它们千万年来从未偏离过彼此的轨道。”那时他的指尖划过星图,留下的光痕久久未散,像在空气中系了根看不见的线。
“龙母娘娘识得这星图?”曦风上前一步,将苒苒护在身侧,白袍的下摆扫过那株七叶莲,叶片上的水珠忽然炸裂开来,化作无数小星子融入他的星轨图案。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星辰之力正在翻涌,与夜天吾玄衣上的龙纹隐隐共鸣,却又在触及苒苒的白裙时瞬间柔和下来,“父皇母后曾说,这是曜雪玥星的创世星图。”
廉贞王子素袍轻晃,走到雪皇身边,看着那半阙星图笑道:“当年先帝曾预言,星图圆满之日,便是曜雪玥星与大宇宙龙国缔结永恒盟约之时。”他说着往曦风与苒苒中间看了一眼,目光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停留片刻,那里的灵草正开出细碎的白花,花瓣上都印着小小的星月纹。
雪皇冕服上的银丝飞鸟忽然再次振翅,绕着七叶莲飞了三圈,竟在草叶间拼出一个模糊的龙形,与星图的边角完美契合。“盟约之事不急,”她语气里带着女王特有的从容,目光掠过夜天吾与步青瑶,最终落在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倒是这星子沾了苒苒的月华,怕是再也褪不去了。”
苒苒抬手抚过发间的玉簪,触到那些永不黯淡的微光时,忽然感觉耳际一热,转头见曦风正望着她,银灰色的瞳孔里映着漫天星子,比純玥楼星象仪里的任何星辰都要明亮。他刚要开口,却见步青瑶指尖的缠枝莲忽然活了过来,藤蔓顺着他的白袍往上爬,在他与苒苒相握的手背上开出一朵并蒂莲,花瓣上的露珠滚落,竟在两人手背上烙下了相同的印记。
朴水闵站在一旁,看着熹黄色裙角上沾着的星子,忽然发现那些星子正在布料上拼出小小的龙纹,与夜天吾玄衣上的图案如出一辙。她刚要出声提醒,却见廉贞王子朝她摇了摇头,便抿紧嘴唇,只悄悄将这一幕记在心里——毕竟能见证日月与龙莲同辉的时刻,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缘。
七叶莲上的并蒂莲还凝着露,夜天吾玄衣上的龙纹忽然腾起一道墨色光焰,与曦风白袍的星轨撞在一处,竟在半空拼出半轮玄色龙月。他抬手抚过颈间的玄铁令牌,令牌上的龙首忽然睁眼,吐出一颗莹白的龙珠,悬在苒苒发间的玉簪前:“这颗定星珠,赠予月神公主。”他声音里的金属质感淡了几分,玄衣的龙纹随着他的动作温顺地伏贴下来,“宇宙纪年记载,唯有日月同辉之人,能让它显出真形。”
步青瑶含笑看着苒苒接过龙珠,碧绿长衫的缠枝莲忽然蔓延开去,缠上曦风的白袍,将星轨图案晕染出一层碧色光晕:“定星珠遇月华则明,遇星辉则耀,”她指尖轻弹,那些光晕里便浮出细小的星点,在空中连成另一道轨迹,“两位且看,这轨迹与方才的星图,是不是能拼上大半?”
苒苒捧着龙珠的手微微发颤,玉簪上的微光与龙珠相触,竟让珠子里浮出一道清晰的人影——那是个穿着白裙的少女,正踮脚给身边的少年戴花环,少年的白袍上落着星子,与此刻的曦风一模一样。她忽然想起归渔居的老相册里,有张泛黄的画,画的正是这一幕,那时她还问过母亲,画里的星月为何总挨在一起,母亲只笑着说:“因为它们本就该在一起。”
“原来……”曦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伸手握住苒苒的手腕,让她的手贴在自己的星轨图案上,白袍上的碧色光晕与龙珠的莹白交织,竟让半阙星图又补上了一角,“我们的命星,早就刻在创世星图里了。”他能感觉到掌心的月痕正在发烫,与苒苒手背上的并蒂莲印记相呼应,像有两股力量在体内交融,比任何星辰之力都要温暖。
廉贞王子素袍上的雪梅忽然簌簌飘落,花瓣落在星图上,化作细小的符文:“先帝还说,这星图里藏着曜雪玥星的密钥,”他看向雪皇,眼里的笑意温厚如古玉,“只是要两位心意相通时,才能解锁。”
雪皇冕服的银丝飞鸟俯冲而下,衔起一颗龙珠的碎屑,丢进灵草间的星图里,那处空缺忽然亮起,显出一小块龙形纹路。“心意相通么……”她尾音轻扬,目光落在儿女交握的手上,那里的印记正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让朴水闵熹黄色的裙角都染上了星月的影子,“我看此刻便差不多了。”
朴水闵忍不住凑近了些,见那些星子正在地上拼出“永恒”二字,刚要惊呼,却见龙主玄衣的龙纹忽然抬头,朝她眨了眨眼,吓得她赶紧捂住嘴,只在心里默念:原来龙也会做鬼脸。
苒苒抬头时,正撞见曦风低头的目光,他银灰色的瞳孔里,龙珠的莹白、星轨的银亮、还有她发间的月华,全都揉在了一起,比純玥楼的任何夜景都要璀璨。她刚要说话,却见龙珠忽然腾空而起,悬在两人头顶,化作一轮真正的圆月,月轮里浮出完整的星图,而他们二人的身影,正站在星图中央,像两颗永不分离的星辰。
月轮悬在头顶,星图里的龙纹忽然活了过来,顺着光轨游向曦风与苒苒,在他们交握的手腕上缠了三圈,化作银色的龙形手环。夜天吾玄衣上的龙纹与之呼应,发出低沉的嗡鸣,他抬手抚过令牌,玄铁的冷硬在这一刻竟透出暖意:“宇宙纪年三百七十四年,大宇宙龙国曾与曜雪玥星有过盟约,”他目光扫过那对龙环,“如今看来,是要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了。”
步青瑶碧绿长衫的缠枝莲攀上月轮,将星图边缘的空白处填满了莲花纹,她指尖的甘露落在苒苒发间,让玉簪上的微光化作流动的月华:“这龙环认主,便再也摘不下来了,”她看向雪皇,眼里的笑意如碧波映月,“就像两位的命星轨迹,从来由不得自己更改。”
苒苒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龙环,忽然感觉裙角被什么轻轻拽了拽,低头见是那只从珺悦府跑来的雪狐,正抱着她的裙边蹭来蹭去,尾巴上沾着的星子落在龙环上,竟让环身浮出一行小字——“日月同生,星河共眠”。她想起幼时在碧雪寝宫的雪地里,也是这只狐狸,叼着哥哥的玉佩送到她手里,那时玉佩上的温度,与此刻龙环传来的暖意如出一辙。
“原来它早就知道了。”曦风弯腰将雪狐抱在怀里,白袍的星轨图案与狐狸皮毛上的星子连成一片,月轮里的星图又亮了几分。他能感觉到龙环正在汲取两人的气息,与体内的星辰之力相融,那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出生起就缺失了,此刻终于归位,“怪不得它总爱往純玥楼跑,原来是在等星图显形。”
廉贞王子素袍轻抖,袖中落下一卷泛黄的星象图,图上的笔迹与月轮里的星图如出一辙:“这是先帝亲手绘制的,”他将图展开铺在灵草上,那些星子便自动落到对应的位置,“你们看,这上面标着的婚期,与宇宙纪年推算的日月交汇之日,正好重合。”
雪皇冕服的银丝飞鸟衔来两支并蒂莲,分别插在曦风与苒苒的发间,莲瓣上的露珠滚落,在两人肩头化作小小的星旗:“婚期之事,自然要依着星象来,”她语气里带着女王的决断,眼底却藏着母亲的温柔,“只是这龙环既已认主,往后怕是连打喷嚏,都要一同惊动星河了。”
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耳尖泛起的红晕,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裙摆,却瞥见熹黄色裙角的龙纹正在发光,与龙主玄衣上的图案遥遥相对。她想起今早去归渔居取茶时,见窗台上的两盆雪兰忽然并蒂而开,花瓣上的星月纹与此刻龙环上的小字一模一样,那时还只当是巧合,如今才明白,原来所有的预兆,早就藏在寻常日子里了。
曦风抬手替苒苒理了理发间的并蒂莲,指尖擦过她的脸颊,月轮里的星图忽然剧烈地闪烁起来,那些缺失的边角正在飞速填补,露出越来越清晰的轮廓。他望着苒苒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千言万语都不必说,龙环的暖意、星图的微光、还有掌心相贴的温度,早已替他们说了所有该说的话。
星图的光芒尚未褪尽,园外忽然传来阵阵钟鸣,那是曜雪玥星的创世钟,据说只有在重大时刻才会响起。雪皇冕服上的日月纹章随钟声亮起,与月轮里的星图遥相呼应,她抬眼望向天际,那里正有七彩霞光漫过云层,在玫瑰森林的上空拼出巨大的星月图腾。
“创世钟鸣,霞光映世,”廉贞王子素袍上的雪梅在钟声里轻轻摇曳,他将星象图卷起收好,目光落在儿女交握的手上,“这是曜雪玥星在为你们祝福呢。”
苒苒耳尖的红晕还未褪去,手腕上的龙环忽然发热,引得月轮里的星图又补全了一块。她低头时,见雪狐正用鼻尖蹭着龙环,尾巴扫过曦风的白袍,将星轨图案上的一颗亮星拨得离月神星更近了些。她忽然想起昨夜在珺悦府的露台上,哥哥曾指着那两颗星说:“等星图圆满,我便以银玥公子之名,向月神公主求娶。”那时她只当是戏言,此刻才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藏在星辰轨迹里。
“求娶么……”曦风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银灰色的瞳孔里漾起笑意,他抬手将雪狐放回地上,白袍的星轨图案与苒苒的月纹相触,竟让龙环上的小字发出莹白的光,“宇宙纪年里说,真心求娶者,需以星辰为聘,以日月为媒。”他说着指向月轮,那里的星图正缓缓旋转,将周围的星子都吸了过来,“这些星辰,够不够做我的聘礼?”
步青瑶碧绿长衫的缠枝莲忽然开满了星图的空白处,她指尖轻扬,那些莲花便化作漫天花瓣,落在两人肩头:“以星辰为聘,以日月为媒,”她看向夜天吾,眼里的笑意温柔如水,“这礼数,比我们当年可要隆重多了。”
夜天吾玄衣上的龙纹发出一声低吟,似是赞同。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龙形玉佩,抛给曦风:“这是大宇宙龙国的传国玉佩,”玄铁令牌的光芒与玉佩相照,“持此佩者,可调动龙国所有星舰,”他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往后,便由你护着月神公主了。”
雪皇冕服的银丝飞鸟衔来两盏玉灯,灯芯是用归渔居的星辉凝结而成:“这对同心灯,一盏藏着月华,一盏盛着星辉,”她将灯递到两人手中,“点燃时,无论相隔多少星系,都能看见彼此的身影。”
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接过玉灯时微微颤抖的手,赶紧上前替她拢了拢裙摆,熹黄色的裙角扫过灵草,竟让那些草叶开出了金色的花。她忽然想起今早去取公主的发簪时,见锦盒里的银铃正自己摇晃,发出的声音与此刻创世钟的韵律一模一样,原来所有的预兆,都藏在不起眼的细节里。
曦风握住苒苒拿灯的手,让两盏玉灯的光芒交融在一起,月轮里的星图终于彻底圆满,露出完整的创世图腾——那是一对相拥的身影,周身环绕着日月星辰,与他们此刻的模样,分毫不差。
创世图腾的光芒刚柔相济,将园中的每一寸草木都镀上了层琉璃色。那只雪狐忽然仰头长鸣,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引得玫瑰森林的彩雀纷纷飞来,落在曦风与苒苒的肩头,翅膀上的花纹竟与龙环上的小字完美重合。
夜天吾玄衣上的龙纹忽然腾空而起,在月轮下盘旋三圈,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曦风掌心的月痕里。他看着曦风眼底愈发明亮的星辉,玄铁令牌的冷光柔和了许多:“龙国的星辰之力,从此与你相融,”他声音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期许,“往后纵有星际乱流,也伤不了你们分毫。”
步青瑶指尖的缠枝莲顺着星辉攀上月轮,在图腾边缘织出一道光网,那些网眼竟与曜雪玥星的星门坐标一一对应:“这光网能引你们去往任何星系,”她望向苒苒发间的并蒂莲,碧绿长衫的衣角扫过灵草,让草叶间的露珠都映出笑脸,“想去看宇宙纪年里记载的星河倒挂,随时都能启程。”
苒苒握着同心灯的手指微微收紧,灯盏里的月华忽然漫出来,在她与曦风之间织成一道光桥,桥上落满了会发光的花瓣,踩上去便化作细碎的星子。她想起純玥楼的藏书里说,真心相爱的人踏上星桥,脚下会开出永不凋零的花,此刻低头看去,果然见光桥两侧绽放着层层叠叠的双生花,花瓣上印着他们二人的名字。
“原来书上说的是真的。”她轻声感叹,刚迈出一步,便被曦风伸手揽住腰肢,白袍的星轨图案与她的月纹相触,让光桥又延长了许多,直通向天际的霞光里。
“自然是真的,”曦风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桃花酒的清冽与星辉的甘甜,“书上还说,相爱的人会共享彼此的力量,”他抬手示意她看自己的掌心,那里的月痕正与她的龙环共鸣,“你看,我们的力量,早已不分彼此。”
廉贞王子从袖中取出两只锦囊,里面装着归渔居的泥土与茉莉花田丘的花瓣:“带着这个,无论走到哪个星系,都能闻到家的味道,”他将锦囊塞进两人手中,素袍上的雪梅与锦囊上的绳结相映成趣,“就像当年我带着你母后,走遍星际也从未觉得漂泊。”
雪皇冕服上的银丝飞鸟忽然衔来两顶小小的王冠,一顶嵌着月神石,一顶镶着银玥钻,落在两人的发间便自动调整到合适的大小。“既是日月同辉,”她看着儿女并肩站在光桥上的身影,冕服的十二章纹在霞光里熠熠生辉,“自然该有匹配的尊荣。”
朴水闵站在光桥尽头,看着熹黄色裙角被星子染出的光斑,忽然发现那些光斑正在组成一行小字——“永为侍从,见证永恒”。她赶紧屈膝行礼,却被步青瑶笑着扶起:“往后便是月神与银玥的贴身侍从了,”碧绿长衫的缠枝莲落在她肩头,化作一枚小小的莲花印记,“这印记能让你随时跟上他们的脚步。”
曦风握紧苒苒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踏上光桥的下一步。月轮里的创世图腾忽然光芒大盛,将他们的身影映在整个曜雪玥星的天幕上,让冰雪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都能看见这对日月同辉的恋人,正走向属于他们的星河万里。
天幕上的身影还未淡去,光桥尽头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歌声,那是玫瑰森林的灵鸟在吟唱古老的婚歌,每一个音符都化作金色的羽毛,落在曦风与苒苒的衣上。雪狐从曦风怀中跳下,顺着光桥往前跑,尾巴扫过的地方,竟长出了会发光的藤蔓,藤蔓上结着的果子,一半是月白色,一半是银灰色,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同心果。
“原来同心果是这样长出来的。”苒苒伸手摘下一颗果子,果皮触到指尖便化作两道流光,分别钻进她与曦风的眉心。她忽然能清晰地感觉到哥哥的心意——那些藏在星轨图案里的温柔,那些融在桃花酒里的牵挂,还有昨夜在星象仪前,他未说出口的那句“我爱你”。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有扇门忽然被打开,让她窥见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曦风显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意,银灰色的瞳孔里泛起水光,白袍的星轨图案剧烈地闪烁着,与月轮里的创世图腾遥相呼应。“我听见了,”他声音微哑,抬手抚上她的眉心,那里正残留着同心果的暖意,“听见你说,想和我一起看遍所有星系的日出。”他想起在茉莉花田丘的约定,那时她蹲在花丛里,说要把每个星系的日出都画下来,收进他送的星象册里,此刻才知,那本画册早已在她心里,画满了他的身影。
夜天吾玄衣上的龙纹忽然发出龙吟,震得光桥两侧的双生花纷纷绽放,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上面标注着所有未被探索的星系:“这些地方,留给你们去发现,”玄铁令牌的光芒照亮了星图的边角,那里画着一对相拥的人影,“大宇宙龙国的星舰,随时听候调遣。”
步青瑶碧绿长衫的缠枝莲忽然开满了整个光桥,将星图托在花瓣上:“宇宙纪年里说,最浪漫的事,是和心爱的人一起给星星命名,”她看向雪皇,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像月光,“你们可以给每个新发现的星系,都取一个带着彼此名字的称呼。”
廉贞王子素袍轻晃,将一只玉制的星象仪放在光桥中央,那仪器一落地便自动展开,映出他们二人未来的模样——白发苍苍的老者牵着同样苍老的妇人,在洒满星辉的庭院里散步,妇人的发间仍插着那支玉簪,老者的白袍上,星轨图案依旧明亮。“这是用星辰之力推演的未来,”他语气温厚,“虽不能尽信,却也是个好兆头。”
雪皇冕服的银丝飞鸟衔来两串铃铛,串铃的绳子是用归渔居的灵草纤维织成的,铃铛一碰,便发出“叮铃”的脆响,与创世钟的余韵完美契合:“这对相思铃,一响则双鸣,”她将铃铛系在两人的手腕上,与龙环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就像你们的心,从来都是同频共振。”
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与王子相视而笑的模样,熹黄色的裙角在风里轻轻摆动,那些沾在裙上的星子忽然化作小小的灯笼,照亮了光桥尽头的路。她想起今早收拾公主的梳妆台时,见那支玉簪的昙花雕纹忽然绽放,花瓣上的露珠里,正映着此刻的光景,原来所有的美好,早就被命运写好了结局。
曦风牵着苒苒的手,踏上光桥的最后一级台阶,月轮里的创世图腾忽然化作漫天星雨,落在他们的衣上、发间,将两人笼罩在一片璀璨的光芒里。远处的玫瑰森林传来灵鸟的歌声,茉莉花田丘的花香漫过光桥,与他们的气息相融,化作宇宙间最温柔的风,推着他们,走向属于他们的星辰大海。
星雨尚未散尽,光桥尽头忽然裂开一道星门,门内涌出的星云将两人的身影染成淡紫色。雪狐率先窜了进去,尾巴上的星子在星云里炸开,化作无数引路的萤火。苒苒握着曦风的手微微用力,白裙的月纹与他白袍的星轨在星门前交织,竟拼出“曜雪玥星”四个古字,字间流转的光芒,与创世图腾的光晕如出一辙。
“这是去往第一个未知星系的星门。”曦风低头看她,银灰色的瞳孔里映着星门内的星云,像盛着一片流动的宇宙。他能感觉到相思铃正在发烫,与龙环的暖意交织,让体内的星辰之力愈发充沛,“书上说,穿过星门时,相爱的人会看见彼此的前世。”他想起归渔居的古籍里记载着一段模糊的传说,说曜雪玥星的先祖曾是一对兄妹,为守护星球化作日月,此刻望着星门内的光影,忽然明白了那段传说的深意。
苒苒的指尖触到星门的边缘,那里的星云忽然凝成一幅画面:穿着玄甲的少年将白裙少女护在身后,面对漫天敌军毫无惧色,少女发间的玉簪与少年白袍的星轨,与此刻的他们一模一样。她心口忽然一痛,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眶瞬间红了:“原来……我们不止这一世。”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涌来——雪地里的约定,战场上的守护,还有临终前那句“来世再做兄妹,不,做恋人”,每一个片段里,都有他的身影。
夜天吾玄衣上的龙纹忽然护住星门边缘,防止星云外泄:“前世今生,轮回往复,”玄铁令牌的光芒与星门相照,“这便是宇宙纪年里说的‘命定之缘’,无论转世多少次,命星都会指引你们找到彼此。”
步青瑶碧绿长衫的缠枝莲顺着星门蔓延,在门框上织出一道结界:“这结界能护你们平安穿过任何时空乱流,”她看向廉贞王子与雪皇,眼里的笑意带着几分欣慰,“就像当年,先帝为你们父母设下的守护结界一样。”
廉贞王子从袖中取出一本空白的星象册,封面上用星辉写着“日月同游录”:“把你们的所见所闻都记下来,”他将册子递给苒苒,素袍上的雪梅落在册封上,化作一枚书签,“等你们回来,也好让我们看看,新星系的日出,是不是比曜雪玥星的更美。”
雪皇冕服的银丝飞鸟衔来两串钥匙,一串刻着純玥楼的图案,一串雕着珺悦府的花纹:“无论走多远,家永远在这里,”她将钥匙塞进两人手中,冕服的十二章纹在星门前泛着金光,“这钥匙能打开任何一扇通往家的门,只要你们想家了,随时都能回来。”
朴水闵看着星门内越来越亮的光芒,熹黄色的裙角被星风吹得猎猎作响,肩头的莲花印记忽然发烫,让她能清晰地听见星门另一端传来的鸟鸣,那声音与玫瑰森林的灵鸟截然不同,却同样悦耳。她知道,属于他们的旅程,即将开始,而她会一直跟在公主身后,见证这段跨越时空的爱恋。
曦风握紧苒苒的手,相思铃与龙环同时响起,在星门前织成一道音墙,将所有祝福都收了进来。“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银灰色的瞳孔里只有她的身影,“去看遍所有星系的日出,去给每颗星星取名,去把我们的故事,写满整个宇宙纪年。”
苒苒仰头看他,发间的玉簪与他白袍的星轨同时亮起,映得星门内的星云都成了金色。她用力点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准备好了,哥哥,不,夫君。”
话音未落,两人便携手走进了星门,身后的光桥与月轮渐渐淡去,只留下漫天星雨,在曜雪玥星的天幕上,拼出永不消散的“日月同辉”。
星门合拢的刹那,曜雪玥星的天幕忽然绽开漫天烟花,那是用星辰之力凝结的光焰,每一朵都映着“日月同辉”四字。雪狐蹲坐在玫瑰森林的树梢上,看着星门消失的方向,尾巴上的星子忽然连成一串,化作流光追了上去——它终究还是舍不得那对总把它抱在怀里的人。
千年后的宇宙纪年记载:银玥大帝与月神皇后遍历三千星系,在每片星云里留下双生花的种子,在每颗恒星旁刻下彼此的名字。他们带回的星图填满了所有空白,记载的见闻编成《日月同游录》,书页间夹着的茉莉花标本,至今仍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这日的純玥楼庭院里,白发苍苍的曦风正给苒苒梳理银发,她发间的玉簪依旧莹润,只是簪头的昙花雕纹旁,多了个小小的龙形印记。“你看这株双生花,”他指向窗台上的盆栽,那花一半银白一半月白,花瓣上的纹路与创世图腾一模一样,“当年从第一个星系带回来的种子,如今开得比茉莉花田丘的还要盛。”
苒苒转头时,耳际的珍珠穗子轻晃,与他腕间的相思铃相碰,发出清脆的响。“朴水闵刚来说,龙主与龙母又带着小孙女来做客了,”她眼尾的皱纹里盛着笑意,像藏了漫天星子,“还说廉贞父皇又在珺悦府酿新的桃花酒,让我们过去尝尝。”
穿过回廊时,撞见雪皇与廉贞正逗弄膝下的孩童,雪皇的湛蓝色冕服虽添了几道细纹,却依旧难掩威仪,廉贞素袍上的雪梅,落了孩童满衣襟。“祖父祖父,”那孩子举着幅画跑过来,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两个牵手的人影,头顶标着“日月”二字,“老师说这是曜雪玥星的守护神!”
曦风弯腰将孩子抱起,白袍的星轨图案与孩童衣襟上的雪梅相映成趣:“那你可知,守护神最爱待在哪里?”
孩子指了指庭院里的石凳,那里的青苔印着两个交叠的坐痕,正是他们幼时常常依偎的地方。“在这里!”
步青瑶的碧绿长衫扫过石桌,将刚沏好的茶推到雪皇面前,缠枝莲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你看,连孩子都知道,最好的时光,从来都在家里。”夜天吾玄衣上的龙纹温顺地伏着,正被小孙女揪着胡须把玩,玄铁令牌的光芒落在孩子发间,化作小小的龙角,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朴水闵的熹黄色裙角已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干净整洁,她端来刚出炉的糕点,上面用糖霜画着星月图案:“公主,王子殿下,这是用归渔居墙根下那株老桃树的果子做的,”肩头的莲花印记虽淡了些,却依旧温暖,“和您当年带回来的星系土壤一起种的,结的果子特别甜。”
暮色降临时,众人坐在茉莉花田丘的草坡上,看着天际的星辰渐次亮起。曦风握住苒苒的手,两人手腕上的龙环同时发光,与满天星辰连成一片,创世图腾的影子在云层里若隐若现。“你看,”他轻声道,银灰色的瞳孔里映着她的白发,与初见时一样明亮,“所有的星星,都在为我们祝福。”
苒苒靠在他肩头,闻着他衣上的星辉气息,与千年未变的桃花酒香交织在一起。她知道,圣界的兄弟姐妹会一直这样相守下去,像曜雪玥星的日月,像大宇宙龙国的龙纹,像所有写在宇宙纪年里的永恒——不必轰轰烈烈,只需细水长流,便已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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