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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17 听歌舒缓身心疲劳

曜雪覆千山,玥星缀寒穹,曦言公主嫦曦苒苒凭栏而坐,耳畔是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抚琴低吟。琴音似月华淌过冰溪,又若流萤吻过寒梅,将兄妹二人连日来为守护结界所积的疲惫,轻轻揉碎在漫天星辉里。

曜雪漫卷琼芳,玥星垂眸听风,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与兄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并肩立于月桂树下,忽闻云端传来缥缈仙乐,似有流萤随旋律轻舞,二人眉宇间因巡守星河而生的倦色,竟随乐声化作点点星辉,融入身后皎洁月色中。

曜雪铺成玉阶,玥星缀作帘钩,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与兄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倚在水晶栏边,忽有灵鸟衔来一支月箫,箫声婉转如月下潮汐漫过星沙,将二人抵御暗影时攒下的疲惫,都化作了阶前消融的雪光,融进彼此含笑的眼眸里。

宇宙纪年的风裹挟着曜雪的清冽,漫过玥星的寒芒,落进幻雪帝国刃雪城的每一寸肌理。这日的碧雪寝宫似被天地裹进了琉璃盏中,瑀彗大殿外的无垠海岸正涨着银潮,浪尖托着碎星般的光,拍打着玫瑰森林的边缘——那些半开的花苞沾了夜露,红得像未褪尽的朝霞,衬得后方梧桐树街的叶片愈发墨绿,叶隙漏下的月光,恰好落在茉莉花田丘的白瓣上,凝作一粒粒会呼吸的珍珠。而纯玥楼的飞檐正挑着弯月,珺悦府的窗棂框着星河,归渔居寝阁的玉阶被新雪覆得平整,踩上去会发出“咯吱”的轻响,像谁在耳边说悄悄话。

曦风王子已在純玥楼的露台上立了片刻。他那件白袍是用曜雪山巅的冰蚕丝织就,领口袖缘绣着暗银色的星轨图腾,走动时衣袂翻飞如流瀑,却偏生连一丝褶皱也无。墨发用一支玥星晶石簪束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那双眸瞳比最深的星河还要澄澈。他本是北极大帝,眉宇间该有执掌乾坤的威严,此刻却因连日守护帝国结界,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只是脊梁依旧挺得笔直,指尖抚过膝上的冰弦琴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微尘。

“哥哥又在偷练新曲?”

清脆的声音裹着茉莉花香飘来,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正从白玉回廊走来。她的白裙是用人鱼族的月光纱裁制,裙摆绣着半透明的鱼鳞纹,走动时裙摆扫过雪地,竟连一片雪花也未沾湿,倒像有无数细碎的光在裙角流转。及腰的长发未绾未系,只用一支白玉簪松松挽了半束,余下的发丝随步履轻晃,发梢缀着的珍珠串子偶尔相撞,发出“叮咚”的脆响。她本是普贤菩萨座下有大慈悲的,眉眼间总带着悲悯的柔和,此刻却因连日协助兄长稳固结界,唇角略有些苍白,只是那双含笑的眼睛,依旧亮得像揉进了整个玥星的光。

曦风抬眸时,眼底的疲惫便淡了几分,唇角弯出浅弧:“苒苒来得巧,刚谱完半阙,正想找你评评。”他伸手拂去石凳上的薄雪,“坐吧,夜里凉,仔细冻着。”

嫦曦苒苒挨着他坐下,白裙与白袍相触,竟似两团最纯净的光融在了一起。她望着兄长指尖下的冰弦琴——琴身是千年梧桐心木所制,琴弦泛着月光般的冷辉,琴尾镶嵌的曜雪晶石正随着曦风的动作,折射出七彩的光。“哥哥的琴艺越发精进了,前几日守护结界时,你随手拨弄的几个音,都让那些躁动的暗影安静了不少。”她侧头时,发间珍珠串子又响了几声,“只是这几日你几乎未合眼,眼下的青影都快赶上玥星的暗斑了。”

曦风指尖一顿,冰弦琴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音,像有片雪花落在了心尖。他知道妹妹素来心细,自己强撑的模样瞒不过她,便索性不再掩饰,眉宇间泄出几分倦意:“结界不稳,暗影频生,我若松懈,岂非要让你独自承担?”他看向远处的海岸线,浪潮正退去,露出泛着银光的沙滩,“何况有你在,再累也觉得值。”

嫦曦苒苒心头一暖,伸手握住兄长微凉的手腕。他的掌心有层薄茧,是常年握剑抚琴留下的痕迹,此刻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哥哥总把责任往自己肩上扛,”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嗔怪,却更多是心疼,“你看这曜雪落了又融,玥星隐了又现,天地万物都有休憩之时,何况是你我?”

曦风被她说得失笑,反手握紧她的手:“好,听你的。”他重新将指尖放在琴弦上,目光落向空中的玥星,“这曲子名唤《玥雪谣》,想着你我儿时在茉莉田丘听风的日子谱的,你且听听,能不能解乏。”

话音落,琴音便如流水般淌了出来。初时似有细碎的雪粒敲打着琉璃瓦,清泠泠的;渐而转柔,像玥星的光漫过冰封的湖面,荡起圈圈涟漪;忽而又添了几分活泼,仿佛玫瑰森林里的灵鹿踏着花瓣奔跑,蹄尖带起的香风都成了音符。

嫦曦苒苒静静听着,起初还留意着兄长弹琴时的模样——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神情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指节因用力而泛着浅白,却偏生弹出的调子温柔得能化雪。听着听着,连日来凝聚在眉心的疲惫便悄悄松了。她想起昨日与兄长并肩站在结界边缘,暗影如墨般涌来,兄长白袍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却始终将她护在身后;想起前夜在瑀彗大殿核对星图,他困得直点头,却仍强撑着帮她整理散乱的卷宗。这些画面混着琴音,竟都化作了暖融融的光,漫过四肢百骸。

“哥哥,”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这曲子里,有茉莉花开的声音呢。”

曦风抬眸,正对上她含笑的眼。她的脸颊不知何时染上了淡淡的粉,眼底的倦色已散了大半,倒像有星子落了进去,亮得惊人。他心弦一动,琴音转得更柔了:“还有你喜欢的流萤,在玫瑰花瓣上打盹的那种。”

嫦曦苒苒笑出声,像有银铃滚过雪地:“那下次,该加些人鱼族的潮汐声才好。”

“好,”曦风应着,指尖的琴音忽然拔高,如玥星破云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再加些你我守护的这片天地里,所有安稳的呼吸声。”

琴音袅袅,缠缠绵绵地绕着純玥楼的飞檐,漫过茉莉花田丘的白瓣,融进曜雪的清辉与玥星的寒芒里。兄妹二人并肩坐着,白袍与白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那些连日来积攒的疲惫,正随着琴音,一点点化作空中飞舞的光点,与漫天星辉融为一体。海岸的浪还在拍打着礁石,玫瑰森林的花苞仍在静静等待绽放,而这《玥雪谣》,才刚唱到最温柔的地方。

琴音尚未散尽,忽有一阵清冽的兰芷香自回廊尽头漫来。曦风指尖一顿,冰弦琴余音袅袅,他抬眸时,正见父亲玉衡仙君廉贞王子缓步走来。廉贞王子一袭月白素袍,袍角绣着暗纹的流云,腰间系着根简单的玉绦,墨发随意披散着,只用一根莹白的玉簪松松绾了半束。他素来不重威仪,眉宇间总带着几分温润的书卷气,此刻见兄妹二人在露台,便扬唇笑道:“这《玥雪谣》倒是越弹越有灵气了,老远就听见弦音里裹着茉莉香。”

紧随其后的是母亲雪皇雪曦雪之女王,她身着一袭湛蓝色冕服,衣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星图,行走时仿佛有整片星河在衣袂间流转,冕冠上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衬得她眉眼间既有执掌帝国的凛然,又含着母亲特有的柔和。“刚从瑀彗大殿过来,见结界的光晕稳了不少,想来是你们兄妹二人的功劳。”她走到近前,目光扫过曦风眼下的青影,又落在嫦曦苒苒略显苍白的唇上,语气软了几分,“累了便该歇歇,偏要在这里吹风。”

嫦曦苒苒忙起身行礼,白裙扫过雪地时,裙角的鱼鳞纹在月光下泛出细碎的光:“母亲,女儿与哥哥正听琴解乏呢,倒是劳烦您和父亲特意过来。”她身后的朴水闵也跟着屈膝,熹黄色的衣裙在一片素白中格外鲜亮,她垂着头,声音细细的:“雪皇陛下,仙君殿下,公主方才还说琴音里有流萤呢。”

曦风也起身,白袍与廉贞王子的素袍相映,更显清俊:“让母亲父亲挂心了,方才弹得入神,倒没留意时辰。”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往母亲冕服上的星图瞥去——那星图是母亲亲手绣的,每一颗星辰的位置都与帝国结界的阵眼对应,小时候他总缠着母亲问那些银线绣成的光点是不是真的会发光。

廉贞王子笑着摆摆手,走到冰弦琴旁,指尖轻轻拂过琴弦:“你母亲啊,嘴上说着不放心,实则是听见琴声,想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又偷藏了什么好曲子。”他转向嫦曦苒苒,眼底满是慈爱,“苒苒的发间还别着去年我寻来的珍珠串?倒是越发光润了。”

嫦曦苒苒抬手摸了摸发梢的珍珠,唇角弯起浅浅的梨涡:“父亲送的,女儿日日都带着呢。”她望着父亲温和的眉眼,心里暖融融的——父亲虽不掌权,却总记得她的喜好,去年为了寻这串月光珍珠,在深海里待了整整七日,回来时鬓角都沾着海草。

雪皇走到月桂树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叶,叶片上凝着的露珠在她掌心化作一缕白烟。“方才在大殿听见云端有仙乐传来,原以为是天界的乐师路过,倒没想到是这里的琴声引来了灵韵。”她侧头看向兄妹二人,“你们听,那乐声还没散呢。”

众人凝神细听,果然有缥缈的旋律从云端淌下,比曦风的琴音更显空灵,像是有无数琉璃珠在玉石盘上滚动,又似有羽翼轻拍着花瓣。随着乐声,数不清的流萤从玫瑰森林里飞出来,它们拖着淡绿色的光尾,绕着月桂树盘旋,有的停在廉贞王子的素袍上,有的落在雪皇的冕冠流苏间,还有几只大胆地停在嫦曦苒苒的发梢,将那串珍珠映得愈发莹润。

曦风望着漫天流萤,忽然笑道:“想来是这些小家伙也听入了迷,竟舍不得走了。”他看向曦苒苒,见她正伸着手,指尖悬在一只流萤上方,眼神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星光,连日来因巡守而生的倦意,早已从她眼底褪去,只剩下纯粹的欢喜。

“哥哥你看,”嫦曦苒苒轻声道,指尖的流萤忽然振翅飞起,与其他同伴一起,在他们头顶织成一片流动的光网,“它们在跟着乐声跳舞呢。”

廉贞王子看着孩子们的笑脸,转头对雪皇道:“还记得他们小时候,总爱在茉莉田丘里追流萤,曦风跑太快摔了跤,还嘴硬说自己是故意躺在花丛里看星星。”

雪皇被逗笑,冕冠的流苏晃得更欢了:“苒苒那时总爱哭鼻子,见哥哥摔了,自己倒先红了眼眶,非要把最爱的蜜饯分给哥哥才算完。”

嫦曦苒苒脸颊微红,嗔道:“母亲又提小时候的事。”她偷偷看了眼曦风,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眼底带着笑意,便忍不住弯了弯唇——小时候哥哥总护着她,有次她被调皮的星灵欺负,哥哥明明打不过人家,却还是挡在她身前,结果被星灵的光弹燎了一绺头发,现在想来,那焦黑的发梢竟也成了温暖的回忆。

曦风察觉到妹妹的目光,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那时候若有这般仙乐,苒苒定不会哭鼻子,说不定还会跟着流萤跳舞呢。”

朴水闵在一旁小声接话:“公主现在也爱跳舞呢,前日在茉莉花田,还跟着蝴蝶转了好几圈。”

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声混着仙乐,惊得流萤群又往上飞了飞,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雪皇望着结界外的星河,声音里带着欣慰:“有你们兄妹同心,这曜雪玥星的安稳,定能长久。”她抬手,掌心凝聚起一团柔和的光,轻轻推向曦风与嫦曦苒苒,“这是月神的清辉,能滋养精神,你们且收下。”

那团光化作两道银线,分别融入兄妹二人眉心。曦风只觉连日来的疲惫如潮水般退去,四肢百骸都透着暖意;嫦曦苒苒也觉得心口像是被温水浸过,原本有些发沉的眼皮顿时轻快了许多。

“多谢母亲。”兄妹二人异口同声道,相视一笑时,眼底都映着漫天流萤与璀璨星河。

仙乐还在继续,流萤依旧飞舞,廉贞王子已在月下拾起一片桂叶,轻轻吹起了儿时的调子;雪皇靠在月桂树旁,望着孩子们的身影,冕冠上的珍珠流苏晃出温柔的光;朴水闵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数着落在雪地里的流萤光点,嘴里念念有词。而曦风与嫦曦苒苒并肩站着,听着琴音、乐声、叶笛声交织在一起,只觉得这漫漫长夜里的安稳,比任何仙境都要珍贵。

流萤的光网忽然微微震颤,仙乐里竟混进了几分清越的笛音,像是有谁踩着月光从云端走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玄色身影自玫瑰森林的尽头飘然而至,衣袂翻飞间,竟带起无数玫瑰花瓣,红得似燃着的星火。来人身形挺拔,墨发用一根玄铁簪束起,侧脸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分明,腰间悬着一支玉笛,笛身上镶嵌的黑曜石正泛着幽光。

“是玄夜星君。”朴水闵凑到嫦曦苒苒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熹黄色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听说他是从暗星界来的使者,昨日才到瑀彗大殿呢。”

嫦曦苒苒心头微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人握着玉笛的手上——指节修长,指尖因常年握笛而泛着薄茧,却偏生吹出来的调子温柔得能缠上月光。她想起前日在结界边缘,曾瞥见暗星界的方向有异动,当时哥哥说暗星界派了使者来协商两界通商,想来便是这位玄夜星君了。

雪皇率先开口,湛蓝色冕服上的星图在月光下流转:“玄夜星君深夜到访,可是有要事?”她语气平和,冕冠上的珍珠流苏却微微绷紧,显然对这位不速之客存着几分留意。

玄夜星君停下脚步,对着雪皇与廉贞王子拱手行礼,动作不卑不亢:“晚辈路过此处,听闻仙乐动人,一时技痒,便斗胆以笛音相和,还望雪皇陛下与仙君殿下莫怪。”他抬眸时,目光恰好与嫦曦苒苒相撞,那双眸瞳是极深的墨色,像是盛着整片暗星界的夜空,却在撞上她目光的刹那,漾开了一丝极淡的涟漪。

嫦曦苒苒忙低下头,耳尖竟有些发烫。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并未移开,像是带着某种温热的力量,轻轻落在她的发梢、裙摆,连带着裙角的鱼鳞纹都仿佛活了过来,在月光下泛出更亮的光。

曦风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白袍的衣摆扫过雪地,发出轻微的声响。“星君笛艺卓绝,方才笛音与仙乐相融,倒是让这流萤都醉了。”他语气温和,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暗星界素来与幻雪帝国井水不犯河水,这位星君深夜出现在純玥楼,未免太过巧合。

廉贞王子倒是毫不在意,他走到玄夜星君身边,目光落在那支玉笛上:“这笛身是用暗星界的玄铁木所制吧?据说这种木材遇月则鸣,倒是件稀罕物。”

玄夜星君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仙君好眼力。这玉笛是晚辈临行前,家师赠予的,说是能在曜雪玥星引来祥瑞。”他说着,目光又转向嫦曦苒苒,“方才见月神殿下望着流萤出神,想来是喜欢这些小家伙?暗星界的萤火草开时,能引来比这多十倍的流萤,若是殿下有兴趣,晚辈倒可以寻些种子送来。”

这话太过直接,嫦曦苒苒的脸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指尖触到冰凉的鱼鳞纹,才勉强定住神:“多谢星君美意,只是幻雪帝国的流萤已是极美,不敢再劳烦星君。”她声音细细的,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倒像是受惊的小鹿。

朴水闵在一旁看得真切,忍不住偷偷抿嘴笑——自家公主素来沉静,还是头一次在陌生男子面前露出这般模样呢。

雪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对玄夜星君道:“星君远道而来,想必尚未歇息。朴水闵,你带星君去珺悦府的客房安置吧。”

朴水闵连忙应下,正要引着玄夜星君离开,却见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是通透的月白色,上面雕刻着一朵盛放的茉莉,花瓣的纹路里还嵌着细碎的银星。“方才见月神殿下发间有茉莉花香,想必是喜欢此花。这枚茉莉玉佩是晚辈亲手所雕,赠予殿下,权当是方才唐突的赔礼。”

嫦曦苒苒愣住了,看着那枚玉佩在月光下泛出柔和的光,竟不知该不该接。她能感觉到哥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询问,又有几分担忧;母亲的目光则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鼓励她。

“既如此,便多谢星君了。”最终,她还是伸出手,指尖触到玉佩的刹那,只觉一股温润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竟比母亲方才赠予的月神清辉还要舒服。

玄夜星君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掌心,像有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他眼底的墨色又深了几分:“殿下喜欢就好。”

待玄夜星君跟着朴水闵离开,廉贞王子才笑着打趣:“这暗星界的星君,倒像是个懂情趣的。”

雪皇瞪了他一眼,转而对嫦曦苒苒道:“玉佩收好了?看这雕工,倒像是用了心的。”

嫦曦苒苒低头看着掌心的茉莉玉佩,花瓣上的银星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闪烁,像是有无数细碎的光在里面跳动。她忽然想起玄夜星君那双墨色的眼眸,想起方才笛音里藏着的温柔,心头竟像有流萤飞过,留下一串细碎的痒。

“妹妹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还红着?”曦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揶揄。

嫦曦苒苒慌忙将玉佩塞进袖中,嗔道:“哥哥又取笑我。”她转身望向月桂树,却见方才停在枝头的流萤不知何时聚成了一团,正朝着玄夜星君离开的方向缓缓飞去,像是在为他引路。

仙乐不知何时已停了,夜空里只剩下流萤振翅的轻响,还有远处珺悦府方向隐约传来的笛音,缠缠绵绵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未完的心事。

流萤的光团刚掠过珺悦府的飞檐,水晶栏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声,像是有金铃在玉石上滚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道身影自茉莉花田丘的方向走来,前头那人身着金红色长裙,裙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龙珠纹样,走动时裙摆翻飞如烈火燎原,又似有七色彩光在裙角流转,正是圣界的龙珠公主洛姬。她身后跟着的男子穿一袭葛色衣衫,衣料上织着细密的土纹,腰间系着块琥珀玉佩,步履沉稳,正是她的丈夫紫宸帝洛辰。

“这幻雪帝国的夜色,倒比圣界多了几分清冽。”洛姬的声音带着笑意,金红色的裙摆在雪地上拖过,竟未沾半点白霜,她抬手拂去鬓边沾着的茉莉花瓣,目光落在水晶栏边的兄妹二人身上,“曦风王子,嫦曦公主,别来无恙?”

洛辰紧随其后,对着雪皇与廉贞王子拱手行礼,葛色衣衫衬得他眉眼愈发温润:“晚辈夫妇奉圣界之命,特来探望雪皇陛下与仙君殿下,顺便送来些土族培育的暖玉草,听说对抵御结界寒气有奇效。”他说话时,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琥珀玉佩,玉佩里封存的土灵之气正缓缓溢出,落在雪地上,竟让周遭的积雪都融化了几分,露出底下泛着绿意的草芽。

嫦曦苒苒认得他们——去年圣界举办万仙会,她曾见过洛姬化出七颗龙珠,那七道流光在瑶池上空盘旋时,美得让天地都失了颜色。此刻见她金红色的长裙与这漫天素白相映,更显明艳,便笑着回礼:“洛姬公主与辰少远道而来,倒是让这純玥楼添了不少暖意。”她说话时,袖中的茉莉玉佩忽然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洛姬身上的龙珠灵气。

曦风已将冰弦琴收起,白袍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方才听闻灵鸟衔来月箫,不知公主可有兴致一听?”他说着,目光扫过洛辰——土族擅长操控地脉灵气,紫宸帝洛辰更是其中翘楚,此次他们夫妇同来,想必不只是探望这么简单。

廉贞王子正接过洛辰递来的暖玉草,草叶上的露珠在他掌心化作金色的光点:“这暖玉草果然名不虚传,埋在结界阵眼旁,定能让寒气退去三分。”他转头对雪皇笑道,“还是洛辰有心,知道咱们这曜雪玥星最缺的就是这暖融融的灵气。”

雪皇的湛蓝色冕服与洛姬的金红长裙相映,更显星河浩瀚:“万仙会后便再未相见,公主的龙珠术想必又精进了。”她注意到洛姬裙角的龙珠纹样正隐隐发光,便知对方体内的龙珠灵力已至化境。

洛姬掩唇轻笑,金红色的裙摆随笑声漾开涟漪:“比起嫦曦公主的月神之力,我这点微末伎俩算不得什么。”她看向水晶栏边的灵鸟,那鸟儿正衔着月箫梳理羽毛,箫身上的月光石在夜色里泛着莹光,“倒是这灵鸟通人性,竟懂得用箫声迎客。”

话音刚落,灵鸟忽然振翅飞起,将月箫抛向洛辰。洛辰伸手接住,葛色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他指尖拂过箫孔,试了个音,箫声清越如玉石相击:“既蒙灵鸟相赠,晚辈便献丑了。”他看向嫦曦苒苒,目光温和,“听闻公主近日为守护结界劳心,这曲《融雪调》,便赠予公主解乏。”

箫声起时,水晶栏外的积雪忽然簌簌融化,化作溪流沿着玉阶蜿蜒而下,溪水里竟浮着点点金红光芒,像是洛姬裙上的龙珠灵气落了进去。嫦曦苒苒望着那些流动的光,只觉心口像是被温水浸过,连日来凝聚的疲惫正顺着血脉缓缓消散。她想起方才玄夜星君留下的茉莉玉佩,此刻正隔着衣袖微微发烫,不知怎的,竟觉得这箫声里藏着的暖意,与那玉佩的温度有几分相似。

“辰少的箫艺越发精进了。”曦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望着洛辰,眼底带着真切的赞叹,“这箫声里裹着土族的厚意,连雪水都听醉了。”

洛姬靠在洛辰肩头,金红色的发丝与他的墨发交缠在一起:“他呀,为了练这曲,前几日在土族的地心火旁吹了整整三日,嘴角都燎起了泡。”她说着,指尖轻轻划过洛辰的唇角,动作里满是亲昵。

洛辰无奈地笑了笑,箫声却未停,只是调子转得更柔了:“能博公主一笑,燎几个泡又何妨。”

廉贞王子看得直点头,转头对雪皇道:“你看他们夫妇,倒比咱们当年还要恩爱。”雪皇嗔了他一眼,眼底却漾着笑意,湛蓝色冕服上的星图仿佛也跟着柔和了几分。

嫦曦苒苒望着相拥的二人,心头忽然涌上一丝莫名的悸动。她想起玄夜星君那双墨色的眼眸,想起他笛音里藏着的温柔,又看了看洛姬与洛辰之间自然流露的亲昵,耳尖竟又有些发烫。朴水闵在一旁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熹黄色的衣袖晃了晃,低声道:“公主,您看溪水里的光,像不像七龙珠?”

顺着朴水闵的目光望去,溪水里的金红光点果然聚成了七颗圆珠,正随着箫声缓缓旋转,像是洛姬化出的龙珠在嬉戏。嫦曦苒苒望着那些光珠,忽然觉得这夜色里的暖意,不止来自箫声与溪流,更来自某种悄然萌发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随着流动的光,慢慢融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箫声渐歇时,七颗光珠忽然腾空而起,化作七道金红流光,绕着水晶栏飞了三圈,才恋恋不舍地钻进洛姬的裙摆。洛姬笑着拢了拢裙角:“这些小家伙,倒是贪看幻雪帝国的月色。”

洛辰将月箫还给灵鸟,灵鸟衔着箫振翅飞向夜空,箫声的余韵还在玉阶间回荡。嫦曦苒苒望着灵鸟消失的方向,忽然觉得这漫漫长夜里的星光、雪光、琴声、箫声,都像是为了某种缘分而存在,正悄悄编织着一张温柔的网,将所有人都网在这曜雪玥星的月色里。

灵鸟衔着月箫刚掠过珺悦府的飞檐,水晶栏外的茉莉花田忽然泛起金红色的涟漪,七道流光从涟漪中跃出,在空中凝作龙珠公主洛姬的模样。她金红色的长裙此刻像燃着的火焰,裙摆上的龙珠纹样随呼吸起伏,仿佛有七颗星辰在衣袂间流转。“方才在花田听见箫声里裹着月神的清辉,便知是嫦曦妹妹在此。”她笑着走近,金红色的袖摆扫过雪地,竟在素白中烫出一串金色的脚印。

洛辰紧随其后,葛色衣衫上的土纹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他手里捧着个白玉盒,走到水晶栏边时,盒盖自动弹开,里面盛着七颗圆润的暖玉,每颗玉上都萦绕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这是用土族地心脉气养了百年的温玉,垫在枕下能安神,听闻公主近日睡不安稳,便带来给妹妹试试。”他说话时,目光落在嫦曦苒苒微蹙的眉尖——方才箫声虽解了乏,她眉宇间仍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意。

嫦曦苒苒指尖抚过水晶栏上凝结的冰花,冰花遇她指尖的暖意,化作一串水珠滚落。“劳烦姐姐姐夫挂心了,”她望着洛姬裙角跳动的龙珠光纹,忽然想起幼时在万仙会,洛姬曾将一颗龙珠塞进她手里,说能驱百邪,“前日结界异动时,我仿佛看见暗星界的方向有黑气翻涌,想来是那些暗影又在蠢蠢欲动。”

曦风伸手接住一滴从水晶栏滴落的水珠,水珠在他掌心化作冰晶:“昨日玄夜星君说暗星界愿与我们联手加固结界,只是……”他话锋顿住,白袍的衣摆被夜风吹得轻扬,眼底掠过一丝沉吟——暗星界的行事素来莫测,这位星君的提议未必没有算计。

洛姬忽然笑出声,金红色的长裙在笑声中漾起波澜:“妹妹莫怕,有你姐夫在,便是地心翻了土,也能给压回去。”她说着,指尖弹出一颗龙珠,龙珠在空中化作道金光,直直射向玥星,刹那间,玥星的光芒陡增,将整个純玥楼照得如同白昼。

洛辰无奈地摇摇头,葛色衣袖轻挥,将那道金光引回洛姬掌心:“你呀,总爱用龙珠惊动人。”他转向曦风,语气沉了几分,“暗星界的玄夜星君昨日已去土族拜访,说是想借我们的地脉之气稳固暗星结界,我观他眼底虽有暗芒,却无恶意,倒是……”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嫦曦苒苒袖间——那里正隐隐透出茉莉玉佩的银光,“倒是对妹妹似乎格外上心。”

嫦曦苒苒袖中的玉佩忽然烫得厉害,她慌忙将手缩进白裙,耳尖红得像被玥星的光吻过。“姐夫又取笑我,”她低头盯着阶前融化的雪水,雪水里映着玥星的影子,竟像玄夜星君那双墨色的眼眸,“我方才不过与他说了三句话。”

“三句话便能让暗星界万年不化的玄铁都生了锈,”洛姬凑到她耳边,金红色的发丝扫过她的脸颊,“方才我在花田看见,那茉莉玉佩在你袖中发了光呢。”

这话让嫦曦苒苒心头一跳,她想起玄夜星君递来玉佩时,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触感,像有团小火苗顺着血脉烧上来,连带着呼吸都热了几分。她偷偷抬眼,正撞见曦风望过来的目光,哥哥眼底虽带着笑意,却藏着几分兄长特有的关切,仿佛在说“若是受了委屈,定要告诉哥哥”。

洛辰忽然轻咳一声,指着水晶栏外的灵鸟:“那鸟儿衔着月箫许久了,不如让它再吹一曲?”他说着,从袖中取出支竹笛,笛身泛着青绿色的光,“我用土族的《安尘曲》相和,保准能让那些暗影听见了,十年不敢靠近结界。”

灵鸟似懂人言,衔着月箫振翅飞到半空,箫声再次响起时,竟比方才多了几分清亮,像是有月光顺着箫孔淌出来。洛辰的笛音随后加入,两股声音缠绕着升空,竟在玥星周围织成道金色的光网,网住了几颗调皮的星子,星子在网里撞来撞去,发出银铃般的脆响。

嫦曦苒苒望着那道光网,忽然觉得眼皮发沉,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彻底松弛。她靠在水晶栏上,白裙与栏上的冰花相触,竟生出些微暖意。恍惚间,她仿佛看见玄夜星君站在暗星界的星河下,正对着幻雪帝国的方向吹笛,笛音里裹着的,竟是与此刻相似的温柔。

“妹妹可是困了?”洛姬轻轻拍着她的背,金红色的衣袖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这《安尘曲》最能安神,不如回寝阁歇息片刻?”

嫦曦苒苒摇摇头,目光追着空中的灵鸟:“再听会儿吧,这箫声里,好像有雪在笑呢。”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珺悦府的窗后,玄夜星君正凭栏而立,望着純玥楼方向的光网,指间的玉笛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那道与箫声相和的笛音里,藏着他用暗星灵力悄悄注入的暖意,只盼能让那位白裙如雪的公主,今夜能睡得安稳些。

月箫与竹笛的声音还在继续,阶前的雪水顺着玉阶蜿蜒,在月光下泛着金红与银白交织的光,像谁将心事化作了溪流,正悄悄流向彼此的梦境里。

箫声余韵还在水晶栏边缭绕,茉莉花田忽然起了阵金红色的旋风,七颗龙珠从旋风中旋出,在空中凝作洛姬的身影。她金红色的长裙今日绣着更繁密的星纹,走动时仿佛有整条银河在衣袂间流淌,裙摆扫过刚消融的雪水,竟在水洼里映出七道彩虹。“方才在归渔居闻到月神草的香气,便知苒苒妹妹定在这里。”她笑着抬手,腕间的金铃轻响,将一朵沾着露水的茉莉悬在嫦曦苒苒鬓边。

洛辰踏着土黄色的光晕走来,葛色衣衫上的纹路此刻像活了一般,正缓缓蠕动着,织出一幅微型的山川图。他手里提着个竹篮,篮里盛着些土陶小碗,碗中是冒着热气的茶汤,茶汤表面浮着层金色的油花。“这是用土族晨露与曜雪山巅的雪芽煮的茶,能解结界寒气侵体之乏。”他将一碗茶递给曦风,葛色袖口擦过对方白袍时,竟在雪色上留下片转瞬即逝的浅黄印记,“方才见王子白袍上凝着霜,想来是昨夜又守在结界阵眼了。”

曦风接过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暖意,低头时,看见茶汤里映出自己眼下的青影,不由得苦笑:“那些暗影倒是比星子还勤快,夜夜都来叩结界。”他啜了口茶,茶香混着雪气漫过喉头,忽然觉得连日来紧绷的肩颈都松快了些,“还是辰少的茶汤管用,比我那冰弦琴更能驱寒。”

嫦曦苒苒捧着茶碗,白裙的袖口轻轻蹭过碗沿,将几滴茶汤溅在水晶栏上。茶汤落地处,竟冒出株小小的绿芽,芽尖顶着颗露珠,露珠里映着玥星的影子。“姐姐裙上的龙珠今日格外亮呢。”她望着洛姬胸前的龙珠吊坠,那吊坠正随着对方的呼吸明灭,像颗跳动的小太阳,“是不是圣界有什么喜事?”

洛姬笑着将吊坠塞进衣领,金红色的裙角扫过洛辰的手背:“还不是这呆子,非要在土族的地心宫里种满玫瑰,说要给我仿个幻雪帝国的玫瑰森林。”她说着,指尖弹出颗龙珠,龙珠在空中化作面水镜,镜中映出片火红的玫瑰海,花海中央立着座土黄色的宫殿,正是洛辰的寝宫,“结果地心火太旺,把玫瑰根都烤焦了,现在正愁着怎么补救呢。”

洛辰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将洛姬耳后翘起的发丝别好:“原是想给你个惊喜,谁料土族的地脉气性烈,不比幻雪帝国的水土温和。”他转向嫦曦苒苒,目光落在她鬓边的茉莉上,“说起来,暗星界的玄夜星君昨日还向我打听,幻雪帝国的茉莉要何时才开得最盛。”

嫦曦苒苒捏着茶碗的手指忽然收紧,耳尖的红意顺着脖颈漫开,连带着茶碗里的茶汤都泛起圈涟漪。“他……他问这个做什么?”她声音细得像蚊蚋,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珺悦府的方向——那里的窗棂此刻正透着点微弱的墨色光晕,像有人在烛下看书。

洛姬与洛辰交换了个眼神,前者忽然拍手笑道:“我方才在花田看见只灵鸟,嘴里叼着支暗星界的墨玉簪,说是玄夜星君托它送给‘发间有茉莉香的仙子’呢。”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金红色的裙摆随着笑声晃出层层叠叠的光,“妹妹说,这仙子会是谁呀?”

嫦曦苒苒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将茶碗往水晶栏上一放,转身就要走,白裙却被栏边新生的绿芽勾住。“姐姐又拿我取笑!”她挣了挣,绿芽却缠得更紧,裙角的鱼鳞纹在月光下急得发亮,像尾慌了神的鱼儿。

曦风伸手解开绿芽,白袍的衣摆扫过那株小草,草叶竟瞬间长到半人高,开出朵白色的花来。“好了,莫要逗她了。”他看向洛辰,眼底带着几分认真,“玄夜星君那边,辰少觉得可信吗?暗星界的灵力与我们素来相冲,他提出的灵力互通之法,怕是藏着隐患。”

洛辰刚要开口,忽然瞥见嫦曦苒苒袖中露出的半角茉莉玉佩,玉佩上的银星正在月光下闪烁,与珺悦府方向的墨色光晕遥遥呼应。他话锋一转,葛色衣衫上的山川图忽然定格在某座山峰:“玄夜星君昨日在土族时,曾用暗星灵力帮我们镇压过地心异动,那灵力虽阴寒,却并无恶意。”他顿了顿,看向嫦曦苒苒,“何况,他看妹妹的眼神,倒像是藏着些……珍惜。”

这话让嫦曦苒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慌忙喝了口茶,却被茶汤烫得蹙起眉。抬眼时,恰好看见珺悦府的窗棂后,那道墨色光晕晃了晃,像是有人被烫到般缩回了手。她忽然想起玄夜星君递玉佩时,指尖微颤的弧度,想起他笛音里藏着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心口像被热茶烫过,暖得有些发慌。

灵鸟不知何时又衔着月箫飞了回来,箫声再次响起时,竟比先前多了几分缠绵,像是在应和着什么看不见的旋律。水晶栏边的绿芽越长越高,很快便织成道花帘,将兄妹二人与洛姬夫妇隔开在两道花影里。曦风望着花帘外低声说笑的二人,忽然觉得妹妹鬓边的茉莉,比往日开得更娇俏了些。而嫦曦苒苒望着珺悦府的方向,听着箫声里混进的、若有若无的笛音,忽然希望这夜能长些,再长些。

花帘上的白花正开到最盛,忽然有金红色的光从花瓣缝隙里渗进来,洛姬的声音裹着笑意传来:“苒苒妹妹快看,你姐夫把地心火引来了。”嫦曦苒苒拨开面前的花枝,只见洛辰正站在水晶栏外,葛色衣衫上的山川图此刻腾起橘红色的火苗,火苗在他掌心凝成朵小小的火焰玫瑰,玫瑰的花瓣边缘泛着金红,正是洛姬裙上的颜色。

“这地心火被我用土脉灵力裹着,不烫手的。”洛辰将火焰玫瑰递给洛姬,葛色衣袖上的火苗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映得他眼底也泛着暖光,“昨日烤焦了你的玫瑰,今日便用这永不凋谢的赔罪。”

洛姬接过玫瑰,金红色的长裙忽然无风自动,裙上的龙珠纹样与火焰玫瑰相触,竟喷出七道彩色的烟霞,烟霞在空中化作七只灵鸟,每只鸟嘴里都衔着片玫瑰花瓣,盘旋着飞向玥星。“算你还有点良心,”她笑着踮脚,将花瓣别在洛辰耳后,“这花瓣能安神,今夜你就枕着它,好好想想明日怎么帮我补种玫瑰。”

曦风望着那七道烟霞,白袍的衣摆被烟霞染得泛起淡淡的粉,他忽然转头对嫦曦苒苒道:“你看辰少对洛姬公主,倒比守护地脉时还用心。”他说着,目光落在妹妹鬓边那朵茉莉上——方才被烟霞拂过,茉莉的花瓣竟微微泛红,像害了羞。

嫦曦苒苒正看得出神,闻言慌忙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茉莉玉佩。玉佩此刻烫得厉害,她能感觉到里面的银星正在剧烈跳动,像是在呼应空中的烟霞。“姐夫对姐姐自然是好的,”她小声道,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珺悦府,那里的窗棂后,墨色光晕不知何时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就像……就像哥哥总护着我一样。”

“哦?”曦风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那玄夜星君呢?他送你玉佩时,可有辰少这份用心?”

这话让嫦曦苒苒的脸颊瞬间红透,她伸手去推曦风,白裙的袖口扫过对方的白袍,竟在雪色上留下道浅浅的白痕。“哥哥又胡说!”她嗔道,转身想躲,却被花帘勾住了发梢,发间的珍珠串子“叮咚”作响,像在替她辩解。

洛姬笑得前仰后合,金红色的裙摆在雪地上转出个圈,带起的风将花瓣吹了嫦曦苒苒满头:“妹妹这模样,倒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她忽然对着珺悦府的方向扬声道,“玄夜星君若听见了,怕是要偷着乐呢!”

话音刚落,珺悦府那边忽然传来声轻响,像是有人碰倒了什么东西,紧接着,那道粉色的光晕猛地暗了下去,片刻后又重新亮起,只是颜色淡了许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嫦曦苒苒的心跳得更快了,她低下头,看见水晶栏上的冰纹正随着她的心跳缓缓融化,融化的雪水汇成小小的溪流,溪流里映出珺悦府的窗影,窗影里,隐约有个玄色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手里似乎还握着支玉笛。

灵鸟衔着的月箫忽然掉落在地,箫声戛然而止,空中的烟霞却还在继续流淌,将玥星的光芒染成了温柔的橘色。洛辰弯腰拾起月箫,葛色的指尖拂过箫孔,忽然笑道:“这箫声停得巧,倒像是在等谁来续曲。”他说着,目光在嫦曦苒苒与珺悦府之间转了圈,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

嫦曦苒苒望着那支月箫,忽然觉得今夜的风里,除了茉莉香与土族的气息,还藏着种淡淡的墨香,那香气顺着花帘的缝隙飘过来,轻轻落在她的发梢、唇角,像有人在耳边呵气如兰。她想起玄夜星君墨色的眼眸,想起他笛音里藏着的温柔,忽然盼着那道粉色的光晕能再亮些,盼着那支玉笛能快点响起。

曦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忽然伸手摘下妹妹鬓边那朵泛红的茉莉,轻轻抛向空中。茉莉花瓣在空中散开,化作点点白光,飘向珺悦府的方向。“夜凉了,”他轻声道,白袍的衣摆扫过妹妹的肩头,“该回寝阁歇息了。”

嫦曦苒苒点点头,转身时,恰好看见珺悦府的窗影里,那道玄色的身影忽然动了动,像是伸手接住了什么。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跟着曦风往归渔居走去,白裙扫过花帘,带起的花瓣粘在裙角,像一路都缀着星星点点的心事。身后,洛姬与洛辰的笑声混着烟霞的流光,在水晶栏边缓缓流淌,而珺悦府的方向,终于传来了一声极轻、极柔的笛音,像是在回应着什么未完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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