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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18 听歌可以触摸灵魂

曜雪玥星的记忆里,总映着那夜: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指尖轻叩玉簪,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执箫相和,泠泠乐声漫过桂树影,竟化作缕缕银丝,缠绕着二人的魂魄轻轻颤动——原来有些歌,真能让灵魂在月光下相触,如蝶翼相碰,簌簌落满星辉。

曜雪玥星犹记,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与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曾于月窟深处,听一尾灵鱼衔珠而歌,那歌声漫过冰棱时,二人指尖相触,竟觉彼此魂魄似被月光丝线缠结,连心跳都随歌韵同频震颤。

曜雪玥星常念起那回,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与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在忘川岸旁听渡魂鸟低吟,歌声缠上他们发间的月光时,二人忽然看清了对方魂魄里藏着的星河——原来听歌时相触的,从来不止指尖,还有灵魂深处未曾言说的牵挂。

宇宙纪年里的某一夜,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正浮着淡紫色的极光,无垠海岸的浪涛裹着碎钻般的星光拍岸,玫瑰森林的花瓣沾着冰露簌簌飘落,梧桐树街的叶影在月光下织成银网,茉莉花田丘漫着清芬,连空气里都凝着细碎的冰晶。刃雪城的幻雪城堡立于这片奇景中央,碧雪寝宫的琉璃瓦映着月辉,瑀彗大殿的玉柱泛着冷光,归渔居寝阁的窗棂垂着冰棱,而純玥楼的珺悦府内,正漾着不似凡尘的清寂。

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立于窗前,一身素白长袍镶着银线暗纹,衣袂垂落时如流瀑泻过玉阶,发间束着月光织就的发带,末端缀着两颗莹白的珍珠,随他轻动便叮咚作响。他眉峰如削,眼瞳是极深的靛蓝,像盛着曜雪玥星最古老的星河,鼻梁高挺,唇线清冽,周身总裹着一层疏离的清冷,唯有看向身侧之人时,眼底才会漾开细碎的暖意。此刻他指尖捻着一支白玉箫,箫身雕着缠枝莲纹,凑近唇边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着淡淡的粉。

“哥,今日的月光,倒比昨日清透些。”曦言公主嫦曦苒苒坐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她身着一袭白裙,裙角绣着银色的月桂花纹,走动时如月光流淌,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冰晶。她的长发松松挽着,用一支羊脂玉簪固定,簪头嵌着颗鸽血红的宝石,衬得她肌肤胜雪。她眉眼弯弯,眼尾带着天然的娇憨,瞳孔是剔透的琥珀色,笑时颊边会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气质纯净又带着几分灵动,像极了人鱼族传说中踏浪而来的雪姬。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簪,簪身冰凉,却让她想起幼时哥哥为她寻来这簪子的模样。

曦风抬眸望了眼窗外,月光正穿过琉璃窗,在地面投下菱形的光斑,他唇角微扬,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苒苒向来对月光最敏感。”他将玉箫横在唇边,“听闻今夜深海有鲛人献歌,不如我奏箫相和,试试能否……”

话未说完,远处的海面忽然传来悠扬的歌声,那歌声不似凡音,初时如细雪飘落,渐而如星河翻涌,裹着咸湿的海风,穿过玫瑰森林,越过梧桐树街,轻轻叩响了珺悦府的窗棂。曦风的箫声应时而起,箫音清越,与歌声缠绕交织,像两条银色的丝带在室内盘旋。

苒苒听得入了神,玉簪在指尖转动,忽然“叮”的一声落在榻上。她弯腰去拾,指尖刚触到簪子,便觉一股奇异的暖意从指尖蔓延开来。与此同时,曦风吹奏的手指一顿,箫声微微颤抖,他看向苒苒,见她也正抬眸望来,眼中满是惊愕。

“哥,你……”苒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随着歌声与箫声,从自己的灵魂深处溢出,像柔软的丝线,轻轻探向对方。

曦风放下玉箫,缓步走到她面前,他能看到妹妹灵魂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白光,像一层温柔的光晕,而自己的灵魂深处,也有同样的光芒在回应。他伸出手,指尖悬在苒苒面前,犹豫片刻,终是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两指相触的刹那,歌声与箫声仿佛达到了极致,周围的月光忽然变得浓稠,凝成实质的银丝,缠绕着二人的手腕。苒苒清晰地“看”到了哥哥灵魂里的景象:那是一片无垠的雪原,雪原上立着一座孤城,城中有个小小的身影,正踮着脚等待归人——那是他少年时独自镇守北境的孤寂。而曦风也“看”到了妹妹的灵魂:一片月光下的深海,有尾人鱼正对着月亮流泪,泪水化作珍珠,却无人拾起——那是她初为月神时,对故乡的思念。

歌声渐歇,箫声亦止,银丝悄然散去,可二人相触的指尖,仍残留着灵魂相触的暖意。苒苒眼眶微红,抬头看向曦风,声音轻得像叹息:“哥,原来你……”

曦风握紧了她的手,眼底的清冷尽数褪去,只剩温柔的笑意:“原来我们,都藏着彼此不知道的心事。”月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映得两人眼底都盛着细碎的星光,而远处的海面,歌声已化作点点荧光,融入了曜雪玥星的夜色里。

那夜的月光似被揉碎的琉璃,顺着純玥楼的飞檐淌进珺悦府,与归渔居窗棂漏下的星辉缠成银纱,轻轻覆在碧雪寝宫的玉砖上。曦风刚将手从妹妹腕上收回,廊下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朴水闵捧着个描金漆盘从月亮门转进来,熹黄色裙裾扫过阶前的冰兰,带起一串清浅的香。“公主,王子殿下,雪皇陛下与廉贞仙君在瑀彗大殿备了冰酪。”她垂着眼帘回话,余光瞥见二人交握过的指尖还凝着淡淡的银光,忍不住悄悄抬眼,又慌忙低下头去。

苒苒捏着玉簪的手指微微收紧,琥珀色的瞳孔里还漾着方才窥见的雪原残影。她起身时白裙扫过软榻,裙角的月桂纹在月光下流转,像忽然绽开了满裙的清辉。“哥哥方才的箫声,竟比鲛人歌还要动人。”她刻意让语气轻快些,却没留意自己说话时,耳尖泛着与簪头宝石相近的红。

曦风将白玉箫别回腰间,素白长袍上的银线暗纹在移动时折射出细碎的光。他靛蓝色的眼瞳望着妹妹的背影,里面翻涌的星河比往日更亮了些。“方才歌声里,似有灵识相引。”他顿了顿,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苒苒可有觉得不适?”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先一步探进殿门,十二道珍珠垂旒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冕服上绣着的雪鹰纹样在灯火下舒展羽翼,衬得她眉眼间的威仪比刃雪城的冰峰更甚。“听闻我儿在此奏乐,倒让深海的灵物都惊动了。”她话音刚落,身后便跟着一身素白袍的廉贞仙君,他发间只束着根木簪,周身的温润气质像融了一半的春雪,与雪皇的凛冽恰好相映。

“母亲,父亲。”曦风与苒苒同时行礼,苒苒的白裙与曦风的白袍在躬身时交叠,像两朵并蒂的雪莲。廉贞仙君伸手扶起女儿,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时温声问:“苒苒的手怎么这样凉?可是窗边待久了?”

雪皇的目光扫过二人相离不远的指尖,眸光在那残留的银光上顿了顿,随即落在曦风腰间的玉箫上。“方才的歌声,是月窟那尾衔珠鱼所发?”她走到榻边坐下,湛蓝色的衣摆铺开,像忽然漫进殿内的海水,“那灵鱼百年才鸣一次,专引血脉相连者的魂识相认。”

苒苒惊讶地睁大了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母亲的身影:“母亲是说,方才与哥哥……”

“血脉羁绊本就藏于魂魄深处。”廉贞仙君替雪皇添了杯热茶,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只是寻常时候,被皮肉凡胎隔着罢了。”他看向曦风,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你二人自幼在这珺悦府一同长大,魂识相契原是自然。”

曦风望着妹妹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忽然想起幼时在茉莉花田丘,他为她摘第一朵花苞时,她也是这般模样。那时她的指尖刚触到花瓣,便有莹白的光从二人相触处散开,只是那时他们都以为,不过是曜雪玥星寻常的灵光罢了。

朴水闵适时端上冰酪,琉璃碗里的甜品泛着淡淡的乳白,上面缀着两颗鲜红的浆果。苒苒舀了一勺递到雪皇唇边,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雀跃:“那灵鱼的歌声真好听,像把月光熬成了蜜。”

雪皇浅尝一口,目光在一双儿女身上流转,最终落在廉贞仙君身上,二人相视一笑,眼底藏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曦风看着妹妹舀冰酪时微微翘起的指尖,忽然觉得方才缠在灵魂上的银丝并未散去,只是换了种模样,顺着血脉悄悄流进了心底最软的地方。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更浓,将珺悦府的一切都浸在温柔的银辉里,连空气里浮动的冰晶,都似在随着某种无声的韵律轻轻震颤。

冰酪在琉璃碗里融出浅浅的水痕,映着殿中跳动的烛火。苒苒正要用银勺去舀第二口,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极轻的“咚”一声,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梧桐树上。她琥珀色的眸子一亮,丢下勺子便往窗边跑,白裙扫过冰酪碗时带起一阵风,竟让碗沿凝出了层薄冰。

“苒苒慢点。”曦风起身时,素白袍的下摆与榻边的狐裘擦过,银线暗纹在烛火下流淌如星河。他追到窗边时,正见妹妹踮着脚往梧桐树街的方向望,发间玉簪的鸽血红宝石在月光下闪了闪,像落进雪地里的火星。“是月窟的灵鱼。”苒苒指着远处茉莉花田丘的方向,那里正浮着团淡淡的蓝光,“它往月窟去了。”

朴水闵捧着空漆盘跟过来,熹黄色的衣袖被夜风吹得轻轻扬起:“公主,夜深露重,月窟那边的冰棱又尖又利……”话没说完,就见曦风已牵起苒苒的手,靛蓝色的眼瞳里盛着与妹妹如出一辙的跃动。“去看看。”他的声音里带着少年人难得的急切,素白长袍在走动时猎猎作响,倒比夜 wind 更先一步撞开了殿门。

雪皇望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湛蓝色冕服上的雪鹰绣纹似在振翅。她抬手拢了拢垂旒,珍珠碰撞的轻响里掺着丝笑意:“这两个,倒比当年的你我还性急。”廉贞仙君正用指尖拂去她冕服上沾的冰晶,素白袍的袖口沾了点茶水,像落了片融化的云。“月窟的灵鱼认主,既是引着他们去,便是有缘。”他望向窗外,月光正顺着刃雪城的冰墙流淌,将茉莉花田丘染成一片银海,“让朴水闵跟着吧,别让冰棱刮坏了苒苒的裙子。”

月窟藏在梧桐树街尽头的冰崖下,洞口垂着万年不化的冰帘,每片冰棱都像被月光磨过的水晶,折射出七彩的光。灵鱼的蓝光就悬在冰帘后,时不时有细碎的歌声漏出来,像碎冰落在玉盘上。苒苒刚要伸手掀冰帘,指尖就被曦风拦住,他的掌心带着玉箫的凉意,却比冰棱暖得多。“小心。”他说着,已用灵力在冰帘上开了道缝,素白的袍角被里面涌出来的寒气吹得贴在脚踝,像覆了层薄雪。

窟内的冰壁上嵌着无数夜明珠,将整个洞窟照得亮如白昼。灵鱼就在中央的冰泉里,通体碧蓝,嘴里衔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歌声正是从珍珠里滚出来的。它见了来人,忽然摆了摆尾,珍珠便从嘴里滑出来,在水面上打着转儿,歌声陡然清亮了十倍,漫过冰棱时,竟在半空凝成了细细的银丝。

“它在唱歌给我们听。”苒苒蹲在泉边,白裙铺在冰地上,裙角月桂纹被珠光映得活了般,仿佛真有桂花簌簌落下。她伸手去够水面上的珍珠,指尖刚触到泉水,就觉一股暖意顺着手臂往上爬,转头时正对上曦风的目光——他不知何时也蹲了下来,素白的袖口沾了点冰泉的水,靛蓝色的眼瞳里,正浮着与她灵魂深处相同的琥珀色光晕。

“哥?”苒苒的声音被歌声裹得发飘,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正随着灵鱼的歌声轻轻颤动,而身边哥哥的呼吸,竟与这颤动分毫不差。曦风的指尖也探进了泉水,两指相触的刹那,那些银丝忽然活了过来,像有生命般缠上他们的手腕,顺着血脉往灵魂深处钻。

“感觉到了吗?”曦风的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能“看”到妹妹灵魂里的深海,有尾人鱼正对着月亮吐泡泡,那是苒苒化为人鱼形态时的模样。苒苒的眼眶忽然有点热,她“看”到了哥哥灵魂里的雪原,孤城上立着个白袍少年,手里攥着支没刻完的木箫——那是曦风刚被封为北极大帝时,独自镇守北境的模样。

灵鱼的歌声忽然拔高,珍珠在水面上转得更快了,银丝缠得也更紧了。苒苒低头看向交握的手,白裙的袖口与哥哥素袍的袖口浸在水里,像两朵并蒂的白荷。她忽然想起幼时在珺悦府,哥哥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在茉莉花田丘里追蝴蝶,那时他的掌心也是这样,比冰暖,比火凉,刚好能握住她整个童年。

洞外忽然传来朴水闵的轻唤,熹黄色的身影在冰帘外晃了晃:“公主,王子殿下,雪皇陛下让带件披风来……”歌声在这时忽然低了下去,银丝像潮水般退开,只在两人手腕上留下圈浅浅的白痕。苒苒抬头时,正见曦风望着她,靛蓝色的眼瞳里,有什么东西比夜明珠更亮,像藏了整片曜雪玥星的星河。

忘川岸的沙是极细的银白,踩上去像踩着揉碎的月光,岸边的曼殊沙华却开得炽烈,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被渡魂鸟的尾羽扫过。曦风牵着苒苒的手往前走,素白长袍的下摆扫过花丛,带起的气流让花叶轻轻颤动,银线暗纹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如同藏在雪地里的星轨。苒苒的白裙沾了些沙粒,裙摆的月桂纹被晚风吹得舒展,倒像是月光落在花海里,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哥,渡魂鸟的歌声,总带着点说不出的温柔。”苒苒侧头看他,发间玉簪的鸽血红宝石在暮色中闪了闪,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对岸的忘川河水,那水是极深的墨蓝,水面上漂着点点荧光,像是被揉碎的星辰。曦风低头时,靛蓝色的眼瞳里恰好落进妹妹的身影,他握紧了些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比忘川的晚风暖得多。“它们唱的,是魂魄里没说出口的话。”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那些飘荡的荧光。

忽然,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渡魂鸟展开的羽翼遮了小半片天空,羽毛是渐变的蓝紫色,尾尖拖着长长的流苏,像是缀满了细碎的闪电。它落在不远处的曼殊沙华丛里,喙间衔着片发光的柳叶,歌声便从柳叶间淌出来,初时像细雨打在青瓦上,渐渐变得绵长,缠上苒苒发间的月光,又绕上曦风束发的银带,轻轻打了个结。

就在这时,苒苒忽然觉得脑海里像开了扇窗,她“看”到曦风的魂魄里,有片无垠的雪原,雪原上立着座冰砌的宫殿,宫殿的窗台上,放着支没刻完的木箫,箫身上刻着个小小的“苒”字。而曦风也清晰地“见”到,妹妹的魂魄深处,有片月光下的深海,海面上漂着艘小小的船,船上放着个贝壳盒子,盒子里装着他幼时送她的第一颗珍珠。

“哥……”苒苒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她没想到,那些彼此以为藏得很好的牵挂,早就被灵魂悄悄记下。曦风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说些什么,却见对岸忽然亮起一道刺目的蓝光,那光像条游动的闪电,劈开了忘川的暮色。

一个身影踏着蓝光而来,身着黑色旗袍,旗袍的开衩恰到好处地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裙摆上绣着银色的闪电纹样,走动时仿佛有细碎的电流在上面跳跃。她的头发松松挽着,发间别着支银色的发簪,簪头是个小小的闪电形状,眼瞳是极亮的冰蓝色,像淬了雷电的宝石,周身散发着既凌厉又优雅的气质。

“曜雪玥星的王子公主,倒是有雅兴在此听鸟唱歌。”她的声音带着点金属的质感,像是冰棱碰撞着铁器,目光在曦风与苒苒交握的手上顿了顿,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玩味。

曦风将苒苒往身后护了护,素白长袍的袖子被风吹得鼓起,靛蓝色的眼瞳里多了几分警惕:“阁下是?”那女子轻笑一声,抬手时,指尖竟真的有细小的闪电划过,黑色旗袍的袖口随着动作扬起,露出皓腕上戴着的银镯,镯子上刻着“玉簟秋”三个字。“天空之国,玉簟秋。”她的目光又落在渡魂鸟身上,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兴味,“这鸟儿的歌声,倒是能引魂呢。”

苒苒从曦风身后探出头,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好奇,她能感觉到,这个叫玉簟秋的女子身上,有种与曜雪玥星截然不同的气息,像夏日午后的雷阵雨,热烈而神秘。渡魂鸟似乎被那闪电般的蓝光惊扰,歌声陡然停了,羽翼收拢,衔着柳叶往远处飞去,留下的歌声余韵,还在两人发间的月光与银带上轻轻颤动。

忘川的河水依旧静静流淌,水面上的荧光忽明忽暗,映着三个身影,也映着那些被歌声唤醒的、灵魂深处的牵挂。

渡魂鸟的余音还在曼殊沙华的花瓣上震颤,玉簟秋已踏着细碎的电光走到近前。黑色旗袍的开衩随着步伐轻晃,露出的小腿线条如冰雕般流畅,裙摆银线绣的闪电在忘川荧光里明明灭灭,倒比渡魂鸟的尾羽更灼眼。她抬手拨了下发间银簪,簪头闪电纹擦过耳尖,带起的电流让鬓角碎发微微翘起,冰蓝色瞳孔里漾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打量。

“这忘川的歌,倒是比天空之国的雷暴动听。”她指尖把玩着枚银质打火机,机身刻着交错的闪电,“只是不知,两位听出了多少藏在歌里的心思?”

苒苒下意识往曦风身侧靠了靠,白裙裙摆扫过他素白长袍的下摆,月桂纹与银线暗纹相触的刹那,两人同时想起方才窥见的雪原与深海。她攥着哥哥衣袖的手指微微用力,发间玉簪的鸽血红在暮色里亮得像团小火苗:“陌生人的心思,与我兄妹何干?”话虽硬气,琥珀色瞳孔里却闪过丝慌乱——她怕这神秘女子看穿灵魂里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

曦风将妹妹护得更紧了些,靛蓝色眼瞳里的星河翻涌着警惕。素白长袍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别着的白玉箫,箫身缠枝莲纹在电光下泛着冷光:“天空之国的贵客,不远万里来忘川,总不至只为听鸟唱歌。”他的声音比忘川的河水更沉,却在触到苒苒发顶时,悄悄软了半分。

玉簟秋忽然笑了,笑声里掺着电流的滋滋声,黑色旗袍开衩处的小腿线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自然是为有趣的东西。”她抬手指向两人交握的衣袖,冰蓝色瞳孔里的光忽然亮得刺眼,“比如……灵魂相触时,那比雷电更动人的震颤。”

话音未落,渡魂鸟忽然从远处飞回,这次它衔着的不是柳叶,而是片闪着银光的羽毛。歌声再次响起,比先前更清亮,像有无数根银线缠绕着两人的魂魄,连带着玉簟秋身上的电光都跟着轻轻摇曳。苒苒忽然“看”到曦风灵魂的雪原上,那支木箫旁多了件白裙,裙角绣着月桂;而曦风也“见”到妹妹深海的小船上,贝壳盒子旁放着支玉箫,箫身刻着未写完的“风”字。

“原来牵挂是会长大的。”苒苒在心里轻轻叹,指尖传来哥哥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曦风低头时,正撞上妹妹望过来的目光,那里面的琥珀色比忘川的荧光更暖,他忽然明白,有些灵魂的羁绊,从来不是兄妹二字能框住的。

玉簟秋看着两人眼底流转的光,收起了打火机,黑色旗袍上的闪电纹样渐渐暗下去:“看来,这趟没白来。”她转身踏向那道蓝光,身影即将消失时,忽然回头抛来句话,“灵魂的歌,可比渡魂鸟藏不住心思多了。”

歌声渐歇,渡魂鸟衔着银羽飞向夜空,留下忘川的荧光在水面静静飘荡。苒苒望着哥哥靛蓝色的眼瞳,忽然踮脚摘下他发间的银带,银带末端的珍珠落在掌心,凉丝丝的,却烫得人心头发颤。“哥,”她的声音轻得像歌,“我们……”

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朴水闵的呼唤,熹黄色身影在曼殊沙华丛中晃动:“公主!王子殿下!雪皇陛下让回宫了!”

曦风伸手将银带重新系回妹妹发间,指尖擦过她耳尖时,像有电流轻轻窜过——不知是玉簟秋留下的余韵,还是灵魂相触的震颤。

朴水闵的呼唤还在曼殊沙华丛中打着转,苒苒慌忙收回踮起的脚,白裙裙摆扫过曦风素白长袍的银线暗纹,像只受惊的雪蝶扑棱着翅膀。发间重新系好的银带末端,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撞在玉簪上,叮咚声里裹着她发烫的耳尖。“该、该回宫了。”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那上面沾着的忘川沙粒闪着银光,像撒了把没处躲的星子。

曦风的指尖还残留着她耳尖的温度,比渡魂鸟的歌声更让人心颤。他靛蓝色的眼瞳望着妹妹低垂的发顶,那里玉簪的鸽血红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她此刻乱了节拍的心跳。“走吧。”他声音里的沉郁散了些,伸手牵住她的手,素白长袍的袖口扫过曼殊沙华的花瓣,带起的香气里掺着点电流的余味——大约是玉簟秋留下的。

往回走时,忘川的荧光像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路从河岸漫到梧桐树街。苒苒忽然想起方才在歌声里“见”到的深海小船,忍不住偷偷抬眼瞄曦风,正撞见他也在看自己,靛蓝色眼瞳里的雪原似乎融了一角,淌出的水流里漂着片月桂花瓣。两人同时别开脸,牵着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仿佛怕那灵魂里刚显形的牵挂,会被晚风吹散。

“王子殿下,公主,你们的手……”朴水闵跟在身后,熹黄色裙裾沾了些曼殊沙华的金粉,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上缠着的淡淡银光,那光比月光暖,比电光柔,像用灵魂的丝线织成的。苒苒慌忙想抽回手,却被曦风轻轻按住,他转头时,靛蓝色眼瞳里的光比刃雪城的冰峰更亮:“路滑。”三个字说得简短,却让苒苒的心跳漏了半拍——她知道,这理由骗得过朴水闵,却骗不过彼此刚触碰过的灵魂。

走到茉莉花田丘时,渡魂鸟的歌声又远远传来,这次的调子软了许多,像裹着蜜的雪。苒苒忽然停下脚步,白裙裙摆扫过田埂上的冰草,月桂纹在星光下亮了亮:“哥,你说……玉簟秋说的‘动人的震颤’,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样?”她的声音很轻,像怕被田丘里的萤火虫听见。

曦风低头,正看见妹妹发间的银带与自己的发带缠在了一起,珍珠相碰的轻响里,他忽然想起雪原上那件多出来的白裙。他抬手替她解开缠结的发带,指尖擦过她的脸颊,比忘川的水更柔:“或许是。”他没说出口的是,那震颤里藏着的,远比“兄妹”二字更沉,更烫,像曜雪玥星地心深处,万年不熄的火种。

远处的刃雪城已亮起灯火,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在夜色里像座浮在冰海上的玉楼。苒苒望着那片温暖的光,忽然觉得灵魂里的深海涨了潮,小船正朝着雪原的方向漂去,而雪原上的木箫,似乎开始发出清越的声——那声音,像极了曦风常吹的调子。她攥着哥哥的手紧了紧,琥珀色瞳孔里映着他素白的身影,忽然盼着这条路能长些,再长些。

茉莉花田丘的萤火忽然聚成一团,绕着两人的脚踝轻轻打转,将素白的袍角与雪白的裙裾都染成了淡绿色。苒苒被这景象惊得眨了眨眼,发间玉簪的鸽血红在荧光里亮得像颗跳动的心脏,她望着曦风被萤火映亮的侧脸,忽然发现他下颌线比记忆里柔和了些,大约是方才灵魂相触时,雪原的冰棱融了边角。

“哥,你看。”她抬手去指那些萤火,白裙的袖口滑落,露出皓腕上缠着的银光,那光与萤火相触时,竟开出朵小小的冰花。曦风的目光从冰花移到她脸上,靛蓝色眼瞳里的星河忽然漾起涟漪,他想起深海小船上那支刻了一半的“风”字玉箫,喉结轻轻动了动:“苒苒的灵力,比从前强多了。”这话其实是说给灵魂听的——他记得幼时她连冰花都凝不起来,总要他用灵力护着。

朴水闵蹲下身,熹黄色衣袖拢住几只窜到脚边的萤火,抬头时正撞见王子公主对视的眼神,那眼神里的东西比忘川的荧光更稠,像化不开的月光。她慌忙低下头,假装研究田埂上的冰草:“公主的灵力,原是随了雪皇陛下的。”话刚说完,就见曦风忽然抬手,用灵力将苒苒发间沾着的片曼殊沙华花瓣拂去,素白的指尖擦过她的鬓角,带起的电流余味忽然变得甜了些。

走到刃雪城的冰墙下时,渡魂鸟的歌声彻底停了,只有晚风卷着茉莉花的香气,漫过幻雪城堡的琉璃瓦。苒苒忽然想起玉簟秋那句“灵魂的歌藏不住心思”,心跳又乱了几分,她望着城墙上冰砖反射的月光,忽然道:“哥,明日还来忘川吗?”问完就后悔了,琥珀色瞳孔里浮起层薄雾——她怕这期盼太明显,会惊到彼此。

曦风停下脚步,素白长袍的衣摆在冰墙下投出长长的影子,与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他靛蓝色的眼瞳里,雪原的天空飘起了雪,落在那件白裙上,竟融成了月桂的形状。“好。”他答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个约定早就藏在灵魂深处,只等一句问话来唤醒。

朴水闵推了推沉重的冰门,门轴转动的声响里,她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上,银光忽然亮得像条小蛇,钻进彼此的衣袖里不见了。而城墙上的冰砖,不知何时映出两个依偎的影子,影子的发带缠在一起,像用灵魂的丝线打了个死结。

进了碧雪寝宫,瑀彗大殿的灯火正亮着,廉贞仙君的素白袍影在窗纸上晃动,大约在陪雪皇看卷宗。曦风松开苒苒的手时,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那温度比玉箫暖,比月光稠。“回房吧,明日卯时。”他说着,转身往自己的寝阁走,素白的袍角在廊灯下晃了晃,像片被风吹走的云,却在转角处,悄悄停了停。

苒苒望着他的背影,发间银带的珍珠轻轻碰撞,她忽然抬手摸了摸灵魂的位置,那里像藏了团小小的火,正烧着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朴水闵替她拂去裙角的草屑,熹黄色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公主,该卸妆了。”苒苒点点头,转身时,白裙的月桂纹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光,那光一路从殿门漫到純玥楼,像在为明日的约定,铺一条灵魂相认的路。

純玥楼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苒苒卸妆的影子,朴水闵正用玉梳替她解开长发,梳齿穿过发丝时,带起的银光比发间玉簪更柔和。“公主,明日真要去忘川?”熹黄色衣袖擦过妆奁上的铜镜,镜中映出的琥珀色瞳孔里,还浮着曦风靛蓝色的眼瞳。苒苒没有回答,只是指尖摩挲着镜沿刻的月桂纹,忽然想起灵魂深海里那艘小船,此刻大约正随着潮水往雪原的方向漂。

窗外传来玉箫声,清越如月光淌过冰泉,是曦风在自己的寝阁吹奏。调子还是幼时那支《玥星谣》,却比往日多了些起伏,像雪原的风忽然软了,卷着月桂花瓣往深海里落。苒苒赤着脚跑到窗边,白裙扫过冰凉的玉砖,发间未卸的银带随风轻扬,与对面寝阁飘来的箫声缠成一缕。她看见曦风立在窗前,素白长袍的身影在烛火下像幅水墨画,白玉箫横在唇边,靛蓝色眼瞳正望着她的方向。

四目相对的刹那,箫声忽然顿了顿,随即又响起,只是调子软得像裹了蜜。苒苒忽然捂住心口,那里的震颤与箫声同频,比昨夜灵鱼引的歌更清晰。她对着对面无声地说了句“晚安”,见曦风的箫声颤了颤,才红着脸跑回妆奁前,发间银带的珍珠撞在玉簪上,叮咚声里全是藏不住的欢喜。

朴水闵替她绾好睡发,看着镜中公主耳尖的红,忍不住笑道:“王子殿下的箫声,今夜格外好听。”苒苒拿起支玉簪要打她,手到半空却停住,琥珀色瞳孔里映着簪头的鸽血红,忽然想起雪原木箫上的“苒”字。“他向来吹得好。”她嘴硬道,心里却清楚,那好听里藏着的,是灵魂刚说出口的牵挂。

夜深时,玉箫声歇了,只有月光顺着窗棂淌进来,在地毯上织成银网。苒苒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寝阁传来的均匀呼吸,忽然觉得那些灵魂里的景象活了过来——雪原的冰宫殿里,木箫旁的白裙沾了月光;深海的小船上,贝壳盒旁的玉箫刻完了“风”字。她翻了个身,白裙裹住身子,像裹住了一团正在发芽的心事。

天快亮时,朴水闵被窗外的响动惊醒,熹黄色睡裙外披了件外衣跑出去,正见曦风立在珺悦府的庭院里,素白长袍上沾着晨露,手里拿着支新刻的木箫,箫身上的“苒”字旁,多了片小小的月桂叶。“王子殿下,这是……”

曦风抬头望向苒苒的寝阁窗,靛蓝色眼瞳里的雪原正泛着晨光:“等她醒了,送她的。”话音刚落,窗纸忽然动了动,像有只雀儿停在上面,他嘴角扬起个极浅的笑,将木箫藏进袖中,素白的身影融进了庭院的晨光里。

窗内,苒苒攥着被角,听着外面的对话,忽然觉得灵魂深处的深海与雪原,正被同一片晨光照着,那些藏了多年的牵挂,终于敢在光天化日下,长出带露的嫩芽。

卯时的晨光刚漫过刃雪城的冰墙,苒苒就已换好白裙坐在镜前。朴水闵替她绾发时,见公主频频望向窗外,发间玉簪的鸽血红宝石在晨光里亮得像团小火苗,忍不住打趣:“公主今日的头发,倒比寻常日子顺溜。”苒苒伸手拍她手背,白裙袖口滑落,露出皓腕上未散的银光,那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跳动,像在应和心里的期待。

刚走出珺悦府,就见曦风立在庭院的梧桐树下,素白长袍的衣摆沾着些茉莉花瓣,手里的木箫换成了支竹笛,笛身上新刻的月桂叶还泛着浅黄。他靛蓝色的眼瞳里映着晨光,雪原的冰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恰好落在走来的妹妹身上。“用竹笛试试。”他将笛子递过去,指尖相触时,两人都觉灵魂里的震颤轻轻跳了跳,像有月桂花瓣落在雪原,又像有雪片飘进深海。

苒苒接过竹笛,笛身还带着他的温度,比玉箫更暖些。她放在唇边试了个音,清越的调子漫过茉莉花田丘,惊起几只停在花瓣上的晨露蝶,蝶翅是渐变的银白,飞过两人身边时,翅膀上的磷粉竟凝成了细小的音符。“比玉箫轻快。”她转头时,发间银带的珍珠撞上笛身,叮咚声里掺着点笑意。

朴水闵跟在后面,熹黄色裙裾扫过田埂上的冰草,看着王子公主并肩走在晨光里,素白与雪白的衣袂相触处,总缠着淡淡的银光。她忽然想起雪皇陛下冕服上的雪鹰,那鹰的翅膀下,似乎也藏着这样温柔的牵绊。

快到忘川岸时,远处忽然亮起道蓝光,比昨日更柔和,像条流动的银河。玉簟秋倚在块冰岩上,黑色旗袍的开衩处露出的小腿在晨光里泛着莹白,手里把玩着那枚银质打火机,冰蓝色瞳孔里映着走来的两人,嘴角噙着抹了然的笑。“看来,今日的歌会更动听。”她指尖弹了弹打火机,机身的闪电纹在光下亮了亮,“我来凑个热闹,不介意吧?”

苒苒下意识往曦风身侧靠了靠,竹笛在手里转了个圈,琥珀色瞳孔里的深海忽然掀起细浪。曦风将妹妹护在身后,素白长袍的袖口被晨风吹得鼓起,靛蓝色眼瞳里的雪原升起了太阳:“客人愿意听,自然欢迎。”他的声音里没了昨日的警惕,大约是知道,有些灵魂的歌,不怕被听见。

渡魂鸟不知何时已落在忘川对岸的曼殊沙华丛里,这次它衔着的不是柳叶也不是羽毛,而是朵开得正盛的月桂花。歌声随着晨光漫过来,比昨日更缠绵,像用竹笛与木箫的调子织成的网,将三人都罩在里面。苒苒忽然“看”到曦风灵魂的雪原上,冰宫殿的窗台上,木箫与竹笛并排放在一起;而曦风也“见”到,妹妹深海的小船上,贝壳盒子里的珍珠,串成了条项链,链坠是个小小的“风”字。

“原来……”苒苒的声音被歌声裹着,轻得像晨雾,她握着竹笛的手紧了紧,忽然明白,那些灵魂深处的牵挂,早已长成了彼此的模样。

渡魂鸟的歌声忽然拔高,月桂花的香气随着调子漫过忘川,连玉簟秋黑色旗袍上的闪电纹都跟着轻轻摇晃。苒苒握着竹笛的手指微微用力,笛身新刻的月桂叶硌着掌心,像在提醒她灵魂里那串刻着“风”字的珍珠项链。她侧头看向曦风,见他靛蓝色的眼瞳里,雪原的冰宫殿正飘出竹笛的调子,那些调子落在深海里,竟让小船上的贝壳盒子开了盖,露出里面铺着的素白丝帕——那是她幼时绣坏的第一方帕子,原以为早丢了,却被他藏在灵魂深处。

“哥,你……”她的声音被歌声裹得发颤,琥珀色瞳孔里忽然蒙上层水汽,分不清是感动还是慌乱。曦风的指尖轻轻覆上她握笛的手,素白长袍的袖口扫过她的手背,银线暗纹与月桂纹相触时,两人灵魂里的震颤忽然合了拍,像有支无形的歌在彼此深处共鸣。“都记得。”他的声音比竹笛更清越,“你丢的,我都捡着。”

玉簟秋靠在冰岩上,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上缠得越来越亮的银光,冰蓝色瞳孔里闪过丝笑意。她抬手打了个响指,银质打火机的火焰忽然变成月白色,映得她黑色旗袍的开衩处泛着暖光:“看来,不用我这雷电来凑热闹了。”她站起身,旗袍的下摆扫过冰岩上的霜花,“灵魂的歌,本就该自己唱才动听。”

渡魂鸟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歌声陡然变得清亮,衔着的月桂花忽然飞起来,化作点点金光,落在苒苒的发间与曦风的肩头。苒苒忽然举起竹笛,与曦风同时吹奏起来,笛音与他未出口的调子缠在一起,漫过忘川的水面,竟让那些荧光凝成了两行字——一行是“雪原融处月桂开”,一行是“深海潮时玉箫鸣”。

朴水闵蹲在曼殊沙华丛里,熹黄色衣袖捂住嘴,看着那两行字在晨光里闪闪发亮,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热。她想起雪皇与廉贞仙君相处的模样,雪皇的凛冽总在看向仙君时软下来,仙君的温润也总在护着雪皇时添了锋芒,原来灵魂的牵绊,从来都是这样,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成彼此的模样。

歌声渐歇时,月桂花的金光还在两人发间流转。苒苒放下竹笛,发间银带的珍珠与曦风肩头的金光相触,忽然弹出个清脆的音符。她望着哥哥靛蓝色眼瞳里的自己,忽然明白,那些哥哥时触摸到的灵魂,从来都不是偶遇,而是从出生起,就刻在血脉里的约定。

金光散去时,忘川的水面还浮着那两行字的残影,像被月光拓在墨蓝的绸上。苒苒的竹笛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指尖抚过曦风素白长袍上的银线暗纹,那里还留着月桂花的温度。“哥,”她的声音轻得像晨雾漫过冰棱,“原来我们的灵魂,早就把话都说尽了。”

曦风低头,靛蓝色眼瞳里的雪原彻底融成了湖泊,湖边的月桂树正开得热闹。他抬手摘下苒苒发间那朵由金光变的月桂花,别在自己素白的衣襟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晨光:“往后,日日唱给你听。”

玉簟秋踩着蓝光往远处去,黑色旗袍的身影在晨光里像道流动的剪影,临行前丢下句笑:“记得送我碗喜酒,要曜雪玥星的桂花酿。”声音里的电流余味,竟比来时暖了许多。

朴水闵捡起地上的竹笛,看着王子公主并肩站在忘川岸,素白与雪白的衣袂在风里相缠,发间的银带与肩头的金光织成张温柔的网。她忽然发现,晨光里两人的影子早已不分彼此,像用灵魂的丝线,绣成了幅永不分离的画。

回去的路上,苒苒的竹笛一直由曦风拿着,他的指尖缠着她的温度,走过茉莉花田丘时,那些花苞竟提前绽开了,雪白的花瓣上都印着小小的月桂纹。渡魂鸟的歌声又远远传来,这次的调子软得像首摇篮曲,跟着他们的脚步,漫过刃雪城的冰墙,落进幻雪城堡的窗棂里——那里,雪皇正与廉贞仙君看着窗外,湛蓝色冕服与素白袍的身影交叠,眼底的笑意,与忘川岸的晨光一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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