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千里的曜雪玥星,冰雪大陆深处,幻雪帝国的琉璃殿上,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的曦言公主,正凭栏望极夜。银玥公子曦风王子执一盏冰晶灯行来,轻声唤:“苒苒,寒深露重,该入殿了。”公主回眸,眸中盛着流转的星辉,与兄长手中灯火相映,融了满殿清寂。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冰棱宫前。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的曦言公主,指尖轻触凝结的星霜。银玥公子曦风王子踏雪而至,递过暖玉手炉,笑言:“苒苒又在此偷观星轨,忘了父王嘱你习的冰术?”公主抬眸,鬓边雪晶轻颤,与兄长衣上银辉相照,落了一地温柔。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琉璃榭。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的曦言公主,正以灵力催开冰中眠花。银玥公子曦风王子倚柱而立,抛来一枚星核晶,朗声道:“苒苒这手‘融雪术’,倒比去年精进了。”公主回眸,眸中映着冰花初绽的微光,与兄长腕间银链相辉,漾起满榭清欢。
宇宙纪年时期,曜雪玥星的极夜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冰雪大陆裹在亿万年不化的寒辉里,幻雪帝国的刃雪城便从这冰封的寂静中拔地而起——前有无垠海岸翻涌着幽蓝冰浪,后依玫瑰森林凝着剔透的冰晶花瓣,梧桐树街的枝桠坠满星尘凝结的冰棱,茉莉花田丘覆着一层绒白的雪,而碧雪寝宫的瑀彗大殿,正浮在这片琉璃世界的中央。
瑀彗大殿的飞檐翘角上,悬着星核锻造的风铃,此刻正被穿堂的冰风拂得轻响,叮咚声里裹着细碎的银光。殿外的白玉栏杆上,曦言公主凭栏而立。她一袭白裙曳地,裙裾上用月光银丝绣着流转的星轨,走动时仿佛有银河在裙摆间淌过;外罩一件雪狐裘斗篷,边缘的绒毛蓬松柔软,衬得她颈间肌肤胜雪。发间未插金簪,只以三支透明的冰晶步摇绾住青丝,步摇坠着细小的月长石,随她呼吸轻轻晃动,映得鬓边那点若有若无的梨涡都染了清辉。她便是月神嫦曦,乳名苒苒,此刻正垂眸望着殿下那片被极夜染成墨色的雪地,瞳仁里盛着整片星空的倒影,连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花,都像是从眸中漏出的星子。
“苒苒。”
一声轻唤自殿内传来,带着冰雪初融般的温润。曦风王子已执灯行至阶前。他身着一袭素白锦袍,领口袖缘绣着银线暗纹,正是北极大帝的图腾极鼠,线条凌厉却不张扬;腰间系着玉带,悬着一枚墨玉佩,走动时玉佩与腰带扣相触,发出低哑的轻响。他身姿挺拔,175厘米的身高恰好能将妹妹护在羽翼之下,面容与曦言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此刻他手中那盏冰晶灯,是以曜雪玥星特有的寒晶打磨而成,灯芯是一颗跳动的星核,暖黄的光透过冰晶,在他白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倒让他这银玥公子添了几分烟火气。
曦言闻声回眸,眸中星子似被惊动,漾开一圈圈柔光。“兄长。”她声音清浅,像雪水滴落在冰面上,“这极夜的星轨,比往日清晰许多。”
曦风走上前,将冰晶灯往她身侧挪了挪,暖光立刻裹住她露在斗篷外的指尖。“寒深露重,”他目光扫过她冻得微红的鼻尖,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嗔怪,“你袖口都沾了雪,再站下去,怕是要被冻成殿外的冰雕了。”
曦言却笑了,梨涡里盛着暖意:“兄长忘了?我本就是雪做的人。”她抬手指向远处的茉莉花田,那里的雪层下,隐约有嫩芽破土的迹象,“你看,连茉莉都耐不住要醒了,我这点寒气,算得什么?”
曦风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又很快被纵容取代。他知道这个妹妹,看似清冷如月光,骨子里却藏着对世间万物的温柔,连极夜的寒雪、冻土下的新芽,都能被她看出几分生机。“父王还在偏殿等你议星盟的事,”他放缓了语气,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的系带,“再不去,怕是又要罚你抄《星轨要术》了。”
曦言闻言,吐了吐舌尖,像个被抓包的孩童。她转身时,发间冰晶步摇轻撞,发出清脆的响,与曦风手中冰晶灯的暖光交叠,在殿内的白玉地面上,投下两道依偎的影子。朴水闵端着暖汤从归渔居寝阁绕出来,见此情景便停在廊下,熹黄色的裙摆在雪光中格外鲜亮,她低头抿唇一笑,将脚步放得更轻了些——自家公主与王子殿下的相处,原就该这样,像曜雪玥星的雪与月,清冷里裹着化不开的暖。
宇宙纪年的寒季尚未褪尽,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仍浸在清冽的微光里。幻雪帝国的冰棱宫前,白玉阶上的星霜凝结如碎钻,顺着栏杆垂成半透明的冰帘,风过时便簌簌落着细小的冰晶。宫墙爬满冰纹缠绕的琉璃藤蔓,每片叶子都冻着流转的星辉,映得周遭雪地泛着淡紫色的光晕。
曦言公主立在阶前,白裙曳地如未融的初雪,裙摆绣着人鱼尾形态的银线暗纹,走动时仿佛有海浪在裙间轻涌。她外披一件月白纱衣,领口处用极细的冰丝缀着星子形状的珍珠,风过处纱衣轻扬,露出腕间那串由白鼠图腾玉珠串成的手链——那是她本真本源的象征。乳名苒苒的她,此刻正微微倾身,指尖轻触栏杆上凝结的星霜,那霜花竟顺着她的指尖泛起淡金色的涟漪,如活物般蜷曲着攀附上她的指节。她便是月神嫦曦,眸中盛着比星霜更清透的光,唇角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分明是在专注地与这极寒之物对话。
“苒苒。”
雪地里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曦风王子踏雪而至,素白锦袍的下摆沾了细碎的雪粒,袍角绣着的极鼠图腾在雪光中若隐若现。他手中捧着一只暖玉手炉,玉色温润,炉身雕刻着银玥公子的号识,蒸腾的热气在他指尖凝成细小的雾珠,又很快化作冰晶飘落。他175厘米的身形在雪地中显得格外挺拔,眉宇间带着惯有的温和,却又藏着几分兄长特有的审慎。
见公主浑然未觉,他便加快脚步上前,将手炉递到她肘边,暖热的气息立刻驱散了她袖间的寒意。“又在此偷观星轨,”他声音里带着笑意,目光落在她指尖那团泛着金光的星霜上,“忘了父王今早嘱你去冰镜殿习的冰术?”
曦言抬眸时,鬓边不知何时落了片六角雪晶,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她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狡黠:“兄长怎知我是偷闲?”她抬手示意他看那栏杆,方才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星霜已化作一串玲珑剔透的冰铃,正随着风响叮咚作响,“这便是冰术的一种,父王见了,怕是还要夸我举一反三呢。”
曦风挑眉,视线掠过她腕间白鼠玉珠与冰铃相照的微光,又瞥见不远处廊下的身影——朴水闵穿着熹黄色的宫装,正抱着一件厚氅候着,见他们相谈,便识趣地往柱子后退了退。他收回目光,指尖轻叩暖玉手炉,笑道:“哦?那待会儿见了父王,便请苒苒当面演示一番。”
曦言闻言,脸上的狡黠顿时化作一丝心虚,她轻晃着指尖的冰铃,冰铃声里混着她的轻笑:“兄长又欺负人。”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环佩叮当,雪之女王身着湛蓝色冕服,正由侍女簇拥着走过梧桐街,冕服上绣着的羊图腾在阳光下泛着流光。曦风忙拉着曦言往阶下避了避,兄妹二人衣上的银辉与雪光相融,倒让那匆匆一瞥的雪之女王,唇边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雪之女王的身影刚隐入梧桐街的冰雾,曦言便拽着曦风的袍角往阶下跑,白裙扫过雪地,扬起细碎的雪尘。“快些,”她回头时,鬓边雪晶已落,只剩瞳仁里闪着促狭的光,“若是被父王撞见我又把冰术课变成星霜戏法,定要罚我去整理星图库。”
曦风被她拉着,白袍下摆扫过冰棱宫前的琉璃灯,灯穗上的冰晶簌簌坠落,在他靴边碎成星屑。他反手将暖玉手炉塞进妹妹掌心,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时,不自觉蜷了蜷:“慌什么,父王今晨与玉衡仙君议事,此刻怕是还在珺悦府的观星台。”话虽如此,脚步却依着她的力道加快了些,极鼠图腾在袍角若隐若现,倒像是真怕被谁撞见。
朴水闵抱着厚氅追上来,熹黄色裙摆在雪地里划出轻快的弧线,声音带着喘:“公主,王子殿下,前面便是纯玥楼的回廊了,晨间的冰雾重,仔细脚下——”话音未落,曦言脚下果然一滑,亏得曦风及时揽住她的腰,两人一同撞在回廊的冰柱上,冰柱上凝结的冰花震落,纷纷扬扬落在他们发间肩头。
“笨丫头。”曦风无奈地替她拂去发上的冰屑,指尖触到她耳尖时,那里已泛起薄红。他忽然想起幼时在归渔居,她总爱踩着冰面去够檐下的冰棱,每次摔了跤,便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如今这般冒失模样,竟与那时分毫不差。
曦言却从他怀中挣开,捧着暖玉手炉往纯玥楼里钻,白裙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楼内悬着的星图卷轴轻轻晃动。“才不笨,”她回头做了个鬼脸,白鼠玉珠手链在腕间叮当作响,“兄长忘了上次在茉莉花田,是谁被冰蝶引着踩进雪窟窿?”
曦风正待反驳,却见朴水闵朝他使了个眼色,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纯玥楼的雕花窗后,廉贞王子正凭窗而立。他身着白色素袍,狼图腾在领口银线绣缀下透着沉稳,见他们望过来,只是淡淡颔首,目光在曦言微乱的鬓发与曦风沾雪的袍角间转了一圈,便转身隐入窗内的暗影里。
“父王……”曦言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吐了吐舌尖往曦风身后躲。曦风拍了拍她的肩,眼底漾起笑意:“别怕,父王方才看我的眼神,倒像是在说‘又被这丫头拖累了’。”说着便牵起她的手往楼内走,白袍与白裙相触,簌簌落雪在他们脚边积成小小的丘,倒像是谁悄悄堆起的、藏着秘密的雪堆。
曜雪玥星的晨光穿透冰雪,在琉璃榭的冰棱上折出七彩虹光。榭内悬着星蚕丝织就的帷幔,被穿堂的风拂得轻晃,露出两侧冰砌的花架——架上满是裹着冰晶的花苞,仿佛被时光凝住的雪色梦境。
曦言公主立在花架前,白裙曳地如积素,裙摆绣着的人鱼尾暗纹在晨光中泛着鳞光。她垂眸时,鬓边月长石步摇轻颤,指尖凝着淡金色的灵力,正缓缓探向一朵冰中眠花。那花苞外层的坚冰遇着她的指尖,竟如酥酪般慢慢融化,露出内里裹着的浅粉花瓣,每一片都沾着星尘凝成的露珠。她便是月神嫦曦,乳名苒苒,此刻眉梢微扬,眸中盛着期待的光,仿佛在与这沉睡的生命低语。
“苒苒这手‘融雪术’,倒比去年精进了。”
清朗的声音自榭柱后传来,曦风王子倚着冰砌的廊柱,白袍上绣着的极鼠图腾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手腕轻扬,一枚星核晶便如流星般掠过,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那晶石通体剔透,内里流转着星云般的光泽,堪堪落在曦言伸出的掌心。
曦言回眸时,冰花恰好完全舒展,浅粉花瓣与她白裙相映,衬得她肤色如玉。她接住星核晶,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抬眼时撞进兄长含笑的眸里——他腕间那串银链正随着动作轻晃,链坠是枚极小的白鼠图腾,与她手链上的纹样如出一辙。“兄长又来扰我,”她指尖微动,星核晶便悬在冰花上方,折射的光映得她眼底一片碎金,“再迟片刻,这株‘雪心’便能结出星子了。”
曦风走上前,目光掠过花架尽头的暗影——朴水闵穿着熹黄色宫装,正踮脚往榭外望,见他看来便慌忙缩了回去,裙角扫过冰面,带起细碎的声响。他收回目光,指尖轻叩廊柱,冰屑簌簌落在肩头:“方才见榭外光影异动,原是有贵客要到。”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极轻的破空声,两道身影自玫瑰森林的方向掠来,绿袍与紫裙在雪地里格外鲜明。
人皇伏羲大帝身着绿色蟒袍,袍上蝠蛇图腾绣得栩栩如生,187厘米的身形立在榭口,带来一阵潮湿的风,竟让廊角的冰棱微微沁出了水珠。他身侧的女娲娘娘一袭紫色蓬蓬裙,裙摆如绽放的蝶翼,绵蛇图腾的银饰在发间轻响,她望着冰花的眸中闪过讶异,轻声道:“曜雪玥星的冰,竟能养出这般暖艳的花。”
曦言指尖一顿,星核晶悬在半空,与兄长交换了个眼神——这两位自西洲国远道而来的贵客,来得倒比预想中早了许多。
伏羲大帝的绿袍扫过琉璃榭的冰阶,带起一阵混着雨林湿气的风,竟让廊下凝结的冰棱滴下几滴融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浅痕。他抬手抚过腰间蝠蛇图腾玉佩,目光落在曦言掌心悬着的星核晶上,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月神嫦曦的融雪术,果然名不虚传。这星核晶在你手中,倒比在星库中多了几分灵气。”
女娲娘娘提着紫色蓬蓬裙的裙摆走上前,裙裾上绣着的绵蛇银线在晨光中流转,她凑近冰花轻嗅,忽然指尖轻弹,一缕淡紫灵力注入花心,那浅粉花瓣竟瞬间晕染开紫纹,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曜雪玥星的冰脉里藏着极纯的太阴之力,”她抬眸望向曦言,眼底映着花影流转,“与公主的灵力相契,难怪能催开这万年冰中眠花。”
曦言将星核晶按回冰花根部,指尖轻拢,那淡金灵力便如纱幔般裹住整株花,紫纹花瓣在光晕中愈发剔透。“女娲娘娘谬赞了,”她侧过身时,白裙与伏羲的绿袍擦过,衣料相触的瞬间,仿佛有雪与雨的气息在空气中相缠,“这‘雪心’本就需阴阳二气催发,得娘娘灵力相助,才算真正活了。”
曦风倚着廊柱,腕间银链轻晃,目光在伏羲微敞的袍领处停了停——那里隐约露出半截蝠蛇图腾的刺青,与传闻中雨林雨魔世家的标记分毫不差。他忽然朗声道:“雨莱王子远道而来,怕是还未见过我曜雪玥星的‘流萤冰瀑’?苒苒,不如你引贵客去瞧瞧?”
伏羲闻言挑眉,187厘米的身形微微前倾,绿袍上的蟒纹仿佛活了过来:“哦?竟有比冰中开花更奇的景致?”曦言正待应下,却见朴水闵从榭外匆匆进来,熹黄色裙角沾着雪,低声道:“公主,王后传话,说观星台的星轨有异动,请您与王子殿下过去一趟。”
女娲娘娘指尖轻点冰花,让那抹紫纹渐渐隐去,笑道:“既有机缘,流萤冰瀑改日再赏便是。”她与伏羲交换了个眼神,紫裙与绿袍转身时,衣袂翻飞如两道流光,竟与琉璃榭的七彩虹光融成一片绚烂。曦言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发觉掌心星核晶的温度,似乎比方才高了些许。
观星台的玉阶覆着一层薄雪,每级台阶边缘都凝结着星子形状的冰棱,踏上去时便发出细碎的脆响。台中央的星轨仪正泛着幽蓝微光,青铜铸就的环架上,代表曜雪玥星的银球正微微震颤,与周围星点的轨迹错开了半分。
廉贞王子立在仪前,白色素袍的下摆被台顶穿堂风掀起,狼图腾在领口银线勾勒下,眼瞳处的晶石正随着星轨仪的震颤闪烁。他转身时,目光扫过随朴水闵一同上来的众人,最终落在伏羲与女娲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仪:“两位贵客来得巧,星轨异动已持续三刻,怕是与西洲国近日的极光异常有关。”
女娲娘娘提着紫色蓬蓬裙走到仪旁,指尖轻触青铜环架,绵蛇图腾的银饰在发间轻响:“北极光本是天地灵气交汇的征兆,若与曜雪玥星轨相扰……”她忽然顿住,望向曦言,“月神的星盘术最为精准,可否借公主的本命星晶一用?”
曦言解开腕间白鼠玉珠手链,将最末那颗嵌着星核的珠子取下。玉珠刚离手,便化作一枚莹白星晶,悬浮在星轨仪上空。她指尖轻引,星晶竟投射出万千星图,其中一道淡金色轨迹正蜿蜒着与西洲国的星位相缠。“是‘牵丝轨’,”她眸中闪过讶异,“传说中唯有命定之人相遇,才会引动这般星象。”
伏羲大帝的绿袍在星图光影中浮动,蝠蛇图腾的玉佩与星晶相照,泛出暗绿色的微光。他忽然轻笑一声,187厘米的身形微微侧倾,恰好挡在曦言与星轨仪之间:“命定之说,倒与雨林的‘共生咒’相似。不知公主信不信,有些人初见,便如星辰归位般妥帖?”
曦风正欲开口,却见星晶投射的淡金轨迹忽然暴涨,竟将伏羲的绿袍一角与曦言的白裙缠在一处。两人同时低头,只见那轨迹化作实质的光丝,在衣料上烙下交错的蝠蛇与白鼠图腾,随即便消散无踪。廉贞王子的狼图腾晶石骤然亮了起来,而女娲娘娘望着那处痕迹,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光丝消散的刹那,观星台的风忽然转了向,卷着台角冰灯的光晕,在曦言白裙烙过图腾的地方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下意识拢了拢裙摆,指尖触到衣料时,竟觉那处比别处暖了半分,心尖也跟着轻轻一颤,如被星子撞了下。
伏羲大帝垂眸望着自己绿袍上淡去的痕迹,蝠蛇图腾玉佩在掌心微微发烫。他抬眼时,恰好撞上曦言慌乱移开的目光,唇角笑意更深:“看来星轨也觉得,我与公主该多亲近亲近。”
“雨莱王子说笑了。”曦风上前一步,白袍扫过星轨仪的青铜架,极鼠图腾的银线在光线下闪了闪,不动声色地将曦言护在身后,“星象异动或有偏差,待父王与诸位商议出对策,再论其他不迟。”
女娲娘娘忽然拍手轻笑,紫色蓬蓬裙随动作扬起,绵蛇银饰叮当作响:“银玥公子何必紧张?‘牵丝轨’最是执拗,若真有偏差,怎会在两位衣上留痕?”她走到曦言身边,指尖轻点她鬓边月长石步摇,“公主可知,西洲国的极光里,藏着能映出命定之人的冰晶?改日我取来,与你这月神步摇相照,定有奇景。”
曦言尚未答话,廉贞王子已转身走向观星台深处的星图墙,白色素袍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星轨异动非同小可,伏羲大帝与娲皇若不介意,便随我看看三百年前的星象记录。”他的狼图腾晶石仍在微光闪烁,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审慎。
伏羲瞥了眼被曦风护在身后、只露出一截白裙的曦言,绿袍一拂跟上廉贞的脚步:“固所愿也。”经过曦言身侧时,他忽然低声道,“那枚星核晶,公主若不嫌弃,便留着吧。”
曦言一愣,低头看向掌心——不知何时,那枚星核晶竟又回到了她手中,内里流转的星云里,隐约多了一道暗绿色的光纹,正与她的白鼠玉珠手链相呼应。台外的风卷着雪沫扑上栏杆,发出簌簌轻响,倒像是谁在低声应和这悄然滋长的牵绊。
星核晶在掌心流转着暗绿与莹白交织的光,曦言将它攥在袖中,指尖仍能触到那抹奇异的暖意。朴水闵捧着一件雪狐裘走来,熹黄色裙摆在观星台的冰纹地面上拖出浅痕,低声道:“公主,风大了,披上吧。”
曦风望着廉贞王子与伏羲的身影消失在星图墙后,转眸看向妹妹,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银辉:“苒苒,别信那些星轨妄言。伏羲来自雨林,与我曜雪玥星本就殊途,何况……”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攥紧的袖口,“蝠蛇与白鼠,自古便是相克的图腾。”
曦言抬手拢了拢朴水闵递来的裘衣,雪狐毛蹭过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兄长多虑了,”她避开他的目光,望向台外翻涌的冰浪,“我只当是星轨错乱,断不会放在心上。”话虽如此,袖中的星核晶却似有感应,轻轻颤动起来,仿佛在反驳她的话。
女娲娘娘不知何时走到了台边,紫色蓬蓬裙被风吹得如蝶翼振翅,绵蛇银饰在发间轻响:“公主真能当作没看见么?方才光丝缠上你们衣襟时,连海那边的冰浪都停了一瞬呢。”她忽然指向远处的玫瑰森林,“你瞧,那些冰晶玫瑰都转向这边了,它们可比人诚实多了。”
曦言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果然见森林里的冰玫瑰齐齐转了花盘,剔透的花瓣反射着观星台的光,如无数面小镜,将这边的景象映照得清清楚楚。她正觉窘迫,袖中的星核晶忽然飞出,直直射向玫瑰森林,在半空炸开一团绿白相间的光雾,那些冰玫瑰竟簌簌抖落花瓣,化作漫天星屑飘来。
“这是……”曦言伸手接住一片星屑,那星屑落在掌心便化作极小的蝠蛇与白鼠图腾,交缠成一个圆。伏羲的声音自星图墙后传来,带着笑意:“雨林的‘共生咒’遇上曜雪玥星的‘融雪术’,竟能催出这般景致,公主现在还觉得是星轨错乱么?”
曦风皱眉欲言,却见曦言掌心的图腾忽然亮起,与她鬓边月长石步摇相辉,映得她眸中一片水光。台外的冰浪不知何时又开始翻涌,只是这一次,浪尖竟托着细碎的光,如无数条银线,悄悄往观星台的方向延伸。
冰浪托着银线般的光涌至观星台脚,在玉阶下碎成漫天星沫,沾在曦言的雪狐裘上,便化作会跳动的萤光。她望着掌心交缠的图腾,忽然觉出那星核晶的暖意已顺着指尖漫到心口,像有株极小的藤蔓在悄悄抽芽。
伏羲与廉贞王子自星图墙后转出,绿袍上沾了些许星尘粉末,倒让蝠蛇图腾添了几分朦胧。他目光越过曦风的肩头,落在曦言微颤的睫毛上:“看来曜雪玥星的冰,也并非全然拒人千里。”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通体翠绿如凝脂,上面的蝠蛇图腾正与曦言掌心的虚影相契。
“雨莱王子这是何意?”曦风上前一步,白袍与绿袍几乎相触,极鼠图腾的银线在光线下绷得笔直,“苒苒是幻雪帝国的月神,岂容外邦图腾亵渎?”
女娲娘娘轻摇折扇,紫色蓬蓬裙扫过冰面,带起一串绵蛇形状的光痕:“银玥公子何必动怒?图腾相契本是天定,何况……”她扇尖指向观星台中央的星轨仪,“你们瞧,‘牵丝轨’已与主星交汇,这可是万年难遇的吉兆。”
众人转头望去,果见星轨仪上的银球不再震颤,淡金色的轨迹正稳稳托着代表西洲国的星点,而曦言的本命星晶悬在上方,竟折射出绿白交织的光,将整个星轨仪照得如琉璃般剔透。朴水闵捧着暖汤站在台口,熹黄色裙角被星沫染得发亮,忍不住低叹:“真好看……”
曦言忽然攥紧掌心,图腾虚影沉入肌肤,只余一点淡光隐在腕间白鼠玉珠旁。她抬眸看向伏羲,目光撞进他含笑的眼底——那里面映着漫天星沫,竟比曜雪玥星的极夜还要亮。冰浪又一次涌上玉阶,这回落下来的光里,裹着一片雨林特有的、带着湿润气息的绿叶,轻轻落在她的雪狐裘上。
绿叶落在雪狐裘上,竟未被寒气冻伤,叶脉间还凝着细小的水珠,折射出曦言微怔的面容。她抬手欲拾,伏羲已先一步捏住叶尖,绿袍随动作轻晃,带起的风卷着雨林的潮湿气息,拂过她的鬓角。
“这是雨林的‘同心叶’,”他指尖摩挲着叶片,蝠蛇图腾玉佩在腕间轻撞,“遇真心人便会凝露不化。”话音未落,那水珠忽然滚落,滴在曦言的白鼠玉珠手链上,竟化作一枚极小的绿玉,嵌在了白鼠的眼眶处。
曦风的袍角扫过星轨仪,极鼠图腾的银线因灵力微动而发亮:“妖术罢了。”他伸手想取下那枚绿玉,却被曦言下意识避开——不知为何,她竟觉得那抹绿落在玉珠上,并不刺眼,反而像极了冰原上偶然撞见的第一株春草。
女娲娘娘忽然拍手,紫色蓬蓬裙旋出好看的弧度,绵蛇银饰的响声惊飞了台角冰灯里的星蛾:“看来不必等极光冰晶了,这同心叶已替我们验过心意。”她望向廉贞王子,“玉衡仙君,依我看,不如趁星轨吉兆,让两位年轻人去刃雪城的‘姻缘镜’前走走?”
廉贞王子的狼图腾晶石在素袍领口闪烁,他望着曦言腕间嵌了绿玉的白鼠手链,沉默片刻才道:“姻缘自有天定,随他们去吧。”
曦言正觉心跳如擂鼓,伏羲已将同心叶递到她面前,绿袍下摆在雪地上拖出浅痕:“公主敢不敢跟我去瞧瞧?听说姻缘镜能照出三生过往。”他的目光坦荡而灼热,像热带雨林的烈日,却奇异地没有灼痛她,反而让袖中星核晶的暖意又浓了几分。
冰浪再次漫上玉阶,这一次竟托起一道光桥,直通向刃雪城的方向。曦风望着那光桥,白袍上的银线轻轻颤动,最终只是低声道:“苒苒,自己当心。”
光桥由亿万星屑凝结而成,踩上去时竟如踏在云端,脚下不断有细碎的光尘飘落,在雪地上织出绿白相间的纹路。曦言提着白裙裙摆,腕间白鼠玉珠手链随步伐轻晃,嵌在鼠目的绿玉折射出流动的光,恰好与伏羲绿袍上的蝠蛇图腾遥相呼应。
伏羲走在她身侧,187厘米的身影投下的阴影,恰好能将她完全笼罩。他忽然抬手,指尖悬在她头顶半寸处,似想为她挡开迎面飘来的雪沫,最终却只是轻轻拂过自己的袍角:“曜雪玥星的雪,比雨林的晨露更凉,却也更剔透。”
曦言侧过脸,见他绿袍边缘沾着的星尘正慢慢渗入布料,化作细小的冰纹,与蟒纹交织成奇特的图案。“雨林的晨露,”她轻声道,目光落在他腕间玉佩上,“是否也会像这星屑一样,能映出人的影子?”
“若用灵力催动,能映出心底最念之人。”伏羲低头时,发间落下一片雪花,在触及她发顶的刹那便化作水汽,“公主想知道,我的晨露里映着谁么?”
话音未落,光桥已到尽头。刃雪城的姻缘镜立在一片冰湖中央,镜面由千年寒冰打磨而成,边缘缠绕着星银铸就的藤蔓,藤蔓上悬着的同心锁正发出清越的响。女娲娘娘与廉贞王子不知何时已先到,正立于湖岸,紫裙与白袍在风中微动,倒像是在为他们引路。
曦风随后而至,白袍下摆沾了些雪,他望着冰湖中的镜子,极鼠图腾的银线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却终究只是对曦言道:“镜中过往皆是虚影,苒苒莫要太当真。”
伏羲已率先踏上湖中的冰桥,绿袍扫过冰面,留下一串蝠蛇形状的水纹。他回头望向曦言,眸中映着姻缘镜的寒光:“敢不敢过来?看看我们的三生,是否真如星轨所示。”
曦言望着镜中隐约浮现的倒影,忽然觉得袖中的星核晶烫了起来,那暖意顺着血脉漫到心口,竟让她生出几分莫名的期待。冰湖的风卷着冰屑掠过耳畔,像有谁在低声催促,而她的脚步,已不由自主地踏上了那座通往镜面的冰桥。
冰桥的冰砖在脚下发出细碎的鸣响,每一步都似踩在凝结的月光上。曦言走到姻缘镜前时,白裙已沾了层薄薄的霜,裙摆人鱼尾暗纹在镜光中浮动,竟与镜里映出的虚影渐渐重合——那虚影是位身着鲛绡的女子,正坐在珊瑚丛中,手中捧着一枚发光的绿珠。
伏羲立在她身侧,绿袍与镜中另一道虚影相叠。那虚影是位披雨林藤蔓的少年,正涉水而来,掌心卧着条银鳞小蛇。“第一世,”他指尖轻叩镜面,蝠蛇图腾玉佩与镜光相触,漾开一圈绿纹,“你是深海鲛女,我是雨林祭师,因偷换两界灵珠被罚轮回。”
曦言望着镜中鲛女将绿珠递与少年的画面,忽然觉出腕间白鼠玉珠发烫,嵌在鼠目的绿玉亮得灼眼。“我为何……”她声音微颤,似有碎片般的记忆掠过心头,“会觉得那珊瑚丛的暖意,与此刻袖中星核晶一样?”
“因那绿珠本就是星核所化。”伏羲的目光落在她发间月长石步摇上,镜中虚影里的少年,正将藤蔓编成的发簪插在鲛女鬓边,“你看,连信物都与今生相契。”
镜光忽然流转,第二世的画面浮现:雪地中,穿素衣的女子正用体温融化冰下的绿芽,而穿褐袍的男子守在旁,替她挡着风雪。曦风在湖岸轻咳一声,白袍上的极鼠图腾银线绷紧——那画面里的男子,眉眼竟与他有三分相似。
“这一世,你是守冰人,我是寻药客。”伏羲的声音低了些,“我为你寻来暖玉,你为我护着唯一能解雨林瘴气的冰芽,却终究没能同归。”镜中女子将暖玉按在男子冻裂的掌心,那玉的形状,恰如曦言先前接过的暖玉手炉。
曦言的指尖抚过镜面,霜花遇着她的温度消融,露出第三世的朦胧轮廓。镜中似有漫天星轨坠落,绿与白的光交织成网,却迟迟看不清具体模样。女娲娘娘在湖岸笑道:“第三世尚未圆满,自然看不清——不过瞧这光象,倒是比前两世更盛呢。”
廉贞王子的狼图腾晶石忽然亮起,与镜光相击,发出清越的鸣响。曦言望着那团朦胧的光,忽然握紧伏羲递来的手,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竟让镜中第三世的光网,缓缓透出了蝠蛇与白鼠交缠的影子。
交缠的图腾影子在镜中渐次清晰,蝠蛇的尾尖轻勾着白鼠的爪尖,绿光与白光相缠处,竟生出点点金芒。曦言望着那金芒,忽然觉出眉心发烫,仿佛有枚沉睡的印记正在苏醒。她下意识握紧伏羲的手,他掌心的纹路与她的恰好相嵌,让镜中第三世的轮廓又凝实了几分——隐约可见冰砌的宫殿前,绿袍与白裙相携而立,身后是漫天飘落的、带着绿意的雪花。
“带绿意的雪……”曦言喃喃道,袖中的星核晶忽然飞出,悬在镜面上方,内里星云翻涌,竟与镜中雪景渐渐重合,“雨林的雨,竟能落在曜雪玥星的冰原上?”
伏羲的指尖覆上她的手背,绿袍上的蟒纹仿佛活了过来,与镜中蝠蛇图腾相呼应:“只要心之所向,雨林的暖与冰原的寒,自能相融。”他望向湖岸的女娲娘娘,“娲皇曾说,万物本就无绝对的界限,雪可带绿,雨能结冰,何况人心?”
女娲娘娘轻摇折扇,紫色蓬蓬裙在雪地上转出浅弧,绵蛇银饰的响声与镜中星核晶的嗡鸣相和:“三生前两世皆因顾忌两界殊途而错过,这一世若再因图腾相克犹豫,怕是要让星轨都替你们惋惜了。”
曦风立在湖岸,白袍被风掀起,极鼠图腾的银线在日光下闪得急切。他望着妹妹与伏羲交握的手,忽然转身走向廉贞王子,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父王,即便图腾相克,若两心相契,又有何不可?”
廉贞王子的狼图腾晶石在素袍领口明暗不定,他望着镜中那对相携的虚影,沉默良久才道:“曜雪玥星的王规,从不是为束缚真心而设。”话音刚落,镜中第三世的雪景忽然活了过来,带着绿意的雪花飘出镜面,落在曦言的白裙上,便化作会发光的铃兰,落在伏羲的绿袍上,便凝成缀着冰棱的藤蔓。
曦言低头轻嗅那铃兰,竟闻到了雨林的潮湿与冰原的清冽交织的气息。她抬眸看向伏羲,见他正望着自己鬓边新绽的铃兰,眸中笑意比星核晶的光还要暖。而镜中那对身影的面容,正一点点与他们重合,仿佛在说,这一世的圆满,已在悄然启幕。
带绿意的雪花仍在飘落,落在冰湖面上,竟融出一圈圈淡金色的涟漪。曦言鬓边的铃兰忽然轻颤,花瓣上凝出的露珠滚落,滴在与伏羲交握的手背上,瞬间化作一枚小巧的同心结印记,一半是白鼠图腾的莹白,一半是蝠蛇图腾的暗绿。
伏羲低头望着那印记,绿袍下的指尖微微收紧:“这是雨林的‘契心咒’,与曜雪玥星的‘同心印’相融,便再难解开了。”他抬眸时,目光撞进曦言的眼底,那里映着漫天绿雪,像盛着一整个被冰雪浸润的雨林。
“解不开,”曦言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又何妨?”她抬手抚过发间月长石步摇,步摇坠子轻晃,与伏羲腕间玉佩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兄长说图腾相克,可这印记,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妥帖。”
湖岸的曦风忽然转身,白袍扫过积雪,极鼠图腾的银线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他望向廉贞王子,语气里的执拗已化作释然:“父王,苒苒说得对。”他又看向女娲娘娘,“娲皇方才说极光冰晶能映出命定之人,可否借我一观?”
女娲娘娘笑着取出一枚冰晶,紫色蓬蓬裙随动作扬起,绵蛇银饰叮当作响:“银玥公子这是想通了?”冰晶被她灵力催动,悬浮在半空,镜中映出的画面里,曦风身侧站着位穿青裙的女子,眉眼间竟有朴水闵的影子——此刻的朴水闵正捧着暖汤站在远处,熹黄色裙角被绿雪染得发亮,见冰晶照向自己,慌忙红了脸。
廉贞王子的狼图腾晶石终于稳定发光,他望着冰湖中央相视而笑的两人,素袍在风中舒展:“既如此,便在刃雪城设宴,昭告三界,幻雪帝国的月神,与西洲国的雨莱王子,结下三生之契。”
话音未落,远处的玫瑰森林忽然传来一阵轻响,那些冰晶玫瑰竟齐齐绽放,花瓣间飞出无数光蝶,一半是冰蓝的翅,一半是翠绿的纹,绕着冰湖翩跹。曦言望着那些光蝶,忽然觉出袖中的星核晶再次发烫,这一次,暖意里竟裹着雨林的蝉鸣与冰原的风声,交织成一首奇异的歌。
伏羲抬手替她拂去肩头的绿雪,指尖擦过她鬓边的铃兰:“想听真正的雨林歌声么?待宴后,我带你去看会发光的藤蔓,它们会唱比星轨仪更动人的调子。”
曦言点头时,镜中第三世的画面彻底清晰——绿袍与白裙并肩站在刃雪城的城楼上,脚下是绵延的冰雪大陆,远处是翻涌的无垠海岸,而天空中,绿雪与星光交织,正织出一幅跨越两界的锦绣。
三百年后,曜雪玥星的极夜依旧漫长,却因刃雪城上空终年不散的绿雪,添了几分温润。曦言公主的白裙上,早已习惯绣上蝠蛇与白鼠交缠的暗纹,她立于观星台,指尖轻引星轨,身后的伏羲正将一枚雨林特有的暖玉簪,插在她鬓间铃兰盛放的发间。绿袍与白裙相触,袖摆间露出的同心结印记,在星光照耀下泛着金芒。
曦风王子的白袍上,多了串青玉石珠,那是朴水闵以冰丝缠了三年才成的护身符。此刻他正倚在回廊柱上,看着朴水闵——如今已是银玥王妃——指挥侍女往冰盏里添雨林的蜂蜜,熹黄色的裙摆在雪光中依旧鲜亮,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婉。“慢些,”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蜜罐,指尖擦过她腕间新缀的极鼠银铃,“这蜜是苒苒特意让人从西洲国送来的,仔细洒了。”
廉贞王子的素袍前,狼图腾晶石旁多了枚羊形玉佩,那是雪之女王亲手所雕。老两口常坐在珺悦府的暖阁里,看星轨仪上代表孩子们的星点相互缠绕——曦言与伏羲的星点旁,已多了两颗小小的、一绿一白的星子;曦风与朴水闵的星轨边,正有颗青蓝色的星点在缓缓靠近。
女娲娘娘的紫色蓬蓬裙,裙摆上添了圈冰纹滚边,她总爱拉着伏羲的小女儿,教她用极光冰晶折会飞的绵蛇。人皇伏羲则常带着曦风的儿子,去玫瑰森林看光蝶如何在冰玫瑰间筑巢,绿袍扫过雪地,留下的脚印里,很快便会被曦言引来的星霜填满。
纯玥楼的星图墙上,新添了一幅横跨三界的星轨图,上面用金线绣着所有亲人的图腾——狼与羊相守在中央,蝠蛇与白鼠缠绕着向上,极鼠与黄花鱼的图腾依偎在侧,绵蛇的银线则将这些图腾细细环绕。每当曜雪玥星的第一缕晨光穿透绿雪,整幅图便会泛起微光,像无数双眼睛,温柔地望着这片冰雪与雨林相融的土地。
朴水闵端来新酿的星露酒,分给众人时,忽然笑道:“今年的冰中眠花,竟开出了粉绿相间的颜色呢。”曦言闻言回眸,眸中星子流转,与伏羲相视一笑——那些花,原是他们用彼此的灵力,一同催开的。远处的冰浪拍打着海岸,声如旧年,却又多了几分雨林的潮声相和,在无垠天地间,谱成一首永不终结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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