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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65 这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夜幕垂落,幻雪帝国的冰晶宫阙浸在月华里,曦风王子执一盏琉璃灯,立于阶前等候。不多时,身披星辉羽氅的曦言公主缓步而来,乳名“苒苒”二字自他唇边逸出,如落雪轻吻梅枝,她回眸轻笑,眸中盛着曜雪玥星独有的、亘古不化的清辉。

夜色如琉璃覆住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琼楼檐角凝着星辉。曦风王子凭栏吹奏银笛,笛声掠过冰封的湖面,惊醒了檐下栖息的雪羽鸟。曦言公主自回廊走来,乳名“苒苒”被风卷着落进她耳中,她抬眸望向兄长,月光淌过她银白的发梢,恰似月神嫦曦降临凡尘,与这安静的夜融为一体。

静夜里,曜雪玥星的清辉漫过幻雪帝国的冰砌宫墙,曦风王子正于庭中温一壶雪酿,忽见廊下转出一抹素影,正是曦言公主。他扬声唤她乳名“苒苒”,她应声近前,发间银饰随步履轻响,与檐角冰铃相和,月光落于她眉梢,恍惚间,月神嫦曦的虚影与她重叠,将这夜衬得愈发宁谧。

宇宙纪年的夜幕如最厚重的墨砚倾翻,将曜雪玥星的穹顶染成深邃的幽蓝,唯有那颗与星球同名的主星悬于天际,散发着清冷而威严的银辉,如同镶嵌在墨色丝绒上的巨大钻石。冰雪大陆的夜风带着海的咸涩与茉莉的甜香,自无垠海岸漫过玫瑰森林——那些永不凋零的冰玫瑰正折射着星光,花瓣边缘凝结着细碎的冰晶,仿佛无数细碎的星辰坠落枝头——又穿过梧桐树街的古老枝干,叶片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最终拂过茉莉花田丘的层层花浪,才抵达刃雪城的幻雪城堡。

城堡的碧雪寝宫灯火稀疏,唯有瑀彗大殿前的白玉石阶被月光铺成一条银毯,阶边的冰雕栏杆上,每隔三尺便蹲着一只形态生动的雪狐雕像,眼珠是用深海寒玉雕琢而成,此刻正反射着曜雪玥星的清辉,仿佛下一秒就要纵身跃入夜色。曦风王子便立在第三级石阶的中段,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料是用冰蚕吐的丝织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领口与袖口绣着暗银色的极鼠图腾,那图腾的尾巴卷曲如漩涡,仿佛蕴含着北极的寒风之力。他身形挺拔,175厘米的身高让他在石阶上恰好能望见归渔居寝阁的方向,墨色长发用一根银玉簪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被夜风吹得微微颤动。他手中的琉璃灯是罕见的冰蓝色,灯壁上雕刻着繁复的星轨图案,灯芯燃着鲛人油,火焰安静地跳动,映得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半明一半暗,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像个等待同伴的少年,全然不见平日作为北极大帝时的威严。

“殿下,公主殿下应该快到了,这夜风凉,您要不要先回殿内等候?”身后传来朴水闵的声音,她穿着一身熹黄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细小的黄花鱼图案,163厘米的身高让她站在石阶下需微微仰头才能看清曦风的表情。她是曦言公主最贴身的丫环,性子细心周到,此刻手里正捧着一件银狐裘,显然是担心主子们受凉。

曦风回过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让他冷峻的五官柔和了许多:“不必,再等等。苒苒说今日要带一样东西给我看,想来是不会失约的。”他的声音温润,像冰雪消融后的第一缕春水,与他平日处理政务时的沉稳截然不同。

话音刚落,便见純玥楼的方向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环佩叮当的轻响。曦风立刻转回身,目光灼灼地望过去。月光下,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缓步走来,正是曦言公主。她身着一袭白裙,裙摆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白鼠图腾,那白鼠的眼睛是用细碎的月光石点缀,行走间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她的身高167厘米,比曦风稍矮一些,恰好能让他低头便看见她头顶的发旋。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插着一支月形玉簪,几缕发丝垂在颈侧,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的脸上未施粉黛,肌肤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此刻正弯成两道月牙,唇边漾着浅浅的笑意,既有月神嫦曦的圣洁,又有少女苒苒的娇憨。

“哥哥果然在等我。”曦言的声音清脆如风铃,她加快了脚步,走到曦风面前站定,微微仰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猜我带了什么?”

曦风低头看着她,琉璃灯的光晕落在她脸上,让她的笑容显得愈发柔和。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着海水的气息,那是属于她独有的味道。他故意装作沉思的样子,手指轻点着下巴:“看你这般得意,莫非是找到传说中能映出前世的冰镜了?”

“才不是呢。”曦言轻轻摇了摇头,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瓶中装着半瓶银白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泽,“你看这个,是我今日在茉莉田丘那边发现的,朴水闵说这是月光凝结的精华,能让冰雕开出花来呢。”她说着,眼中满是孩童般的好奇与兴奋,全然不见作为普贤菩萨人鱼公主时的悲悯,也没有月神嫦曦的疏离。

曦风接过琉璃瓶,入手冰凉,瓶中的液体果然如活物般轻轻晃动。他看着曦言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有春风拂过冰封的大地。他知道,这或许只是普通的露水,但在她眼中,却藏着整个宇宙的奇妙。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天边的曜雪玥星,又低头看向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那我们明日便去试试,让这幻雪城堡的冰雕,都开出花来。”

曦言闻言,笑得愈发灿烂,眼中的清辉比曜雪玥星还要明亮。朴水闵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兄妹的互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将手中的银狐裘又往怀里紧了紧,生怕打扰了这安静而美好的时刻。夜风依旧轻柔,带着茉莉的香气,琉璃灯的火焰安静地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印在白玉石阶上,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宇宙纪年的夜雾正从无垠海岸漫向内陆,将冰雪大陆裹进一层朦胧的银纱里。曜雪玥星悬在刃雪城上空,光芒穿过归渔居的雕花窗棂,在純玥楼的回廊地面织就细碎的星纹。珺悦府的琼楼立在碧雪寝宫东侧,檐角的冰棱凝结着星辉,像一串串倒悬的水晶,风过时叮咚作响,惊起檐下巢中几只雪羽鸟——它们羽色如霜,尾尖缀着一点朱砂,扑棱棱掠过冰封的湖面时,翅尖扫过的地方,冰层竟泛起细碎的荧光,如撒落的星子。

曦风王子正凭栏立于琼楼三层,白袍的衣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那袍子用极北冰蚕吐出的银丝混着月光草纤维织就,在星下泛着流动的光泽,腰间系着银狼图腾的玉带——那是父亲廉贞王子所赠,玉质温润,却暗合狼族图腾的凌厉。他175厘米的身形在栏杆边显得格外挺拔,墨发未束,垂落肩头,被风掀起时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间褪去了处理朝政时的沉肃,只余银玥公子独有的清隽。手中银笛通体莹白,笛身上雕刻着繁复的星轨,吹奏时气流掠过孔洞,调子清越如冰泉漱石,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正是他幼时与曦言常听的《玥星谣》。

笛声漫过湖面,绕过茉莉花田丘的花穗——那些冰茉莉正趁着夜色舒展花瓣,花蕊中凝着的露水折射着星光,像缀满碎钻的雪球——最终飘向純玥楼的回廊。曦言公主正缓步走来,白裙曳地,裙摆上用月光石缀成的白鼠图腾随着步伐闪烁,仿佛有只银白小兽在她裙角跃动。她167厘米的身高让垂落的青丝恰好扫过肩头的月形玉坠,那玉坠是母亲雪之女王所赠,玉质通透,映着她未施粉黛的脸颊,更显得肌肤莹白如瓷。她本是循着笛声而来,耳畔却突然撞进“苒苒”二字,那声音被风揉碎了,带着兄长独有的温醇,让她脚步一顿,唇角不自觉地漾起笑意。

“哥哥今日倒有雅兴。”她抬眸望向琼楼,声音清凌凌的,像冰块敲击玉盘。月光淌过她银白的发梢——那是月神嫦曦的标志,此刻却因这声唤染上几分少女的娇憨——她提着裙摆踏上通往琼楼的玉石桥,桥两侧的冰灯次第亮起,将她的影子投在冰面上,与水中曜雪玥星的倒影交叠。

朴水闵紧随其后,熹黄色襦裙上的黄花鱼绣纹在灯光下活灵活现。她快走两步扶住曦言的手臂,轻声道:“公主慢些,桥面结着薄冰呢。”这位贴身丫环总是这般细心,眼尾的笑意里藏着对主子的关切。

笛声骤停,曦风转身凭栏俯瞰,望见桥上那抹白影时,眸中漾起温柔的涟漪。“方才见月色正好,便想起这曲子。”他指尖轻捻笛身,银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幼时你总缠着要学,却总把调子吹得七扭八歪。”

曦言已走到楼下,仰头瞪他,眼波流转间带着嗔怪,却无半分真恼:“那是哥哥教得不好。”她说着踏上楼梯,白裙扫过阶边的冰兰,那些冰雕的花朵竟似有了生命,花瓣微微颤动。“倒是哥哥,今日怎的没去处理父王交代的星图测绘?”她明知兄长近日为帝国星轨异动之事繁忙,见他此刻清闲,反倒有些好奇。

曦风望着她走近,目光落在她发间新簪的玉饰上——那是一枚鱼尾形状的白玉簪,想来是她以人鱼公主雪姬身份时所得。“星图之事已暂托属官,”他唇角微扬,声音放轻了些,“听闻苒苒今日在茉莉田丘养出了会发光的冰蝶,特来讨教一二。”

提及此事,曦言眼中立刻亮起星子,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琉璃罩,罩内果然有只巴掌大的冰蝶,翅翼上的纹路如冰晶凝结,在灯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你看,用月光精华喂了三日,它竟真的活了!”她将琉璃罩递向兄长,语气里满是孩童般的雀跃,全然不见普贤菩萨的悲悯庄严。

曦风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琉璃的冰凉,更触到她递来的温度。他低头望着冰蝶振翅,翅尖带起的细小花粉落在他白袍上,像撒了一把碎星。夜风穿过琼楼,带着茉莉与海水的气息,将两人的笑语卷向夜空,与檐角冰铃的轻响、雪羽鸟的低鸣融在一起。远处,廉贞王子的书房仍亮着灯,白色素袍的身影偶尔在窗后晃动;雪之女王的寝殿方向,湛蓝色冕服的衣袂或许正拂过窗前的冰梅。而此刻的琼楼,唯有月光、笛声余韵与兄妹俩的低语,在这安静的夜里,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曜雪玥星的清辉正沿着刃雪城的冰砌宫墙流淌,像一条融化的银河漫过白玉砖缝,将庭中那株千年梧桐的枝桠映成镂空的银网。曦风立于庭中汉白玉凿成的石桌旁,白袍下摆扫过阶前凝结的霜花,留下浅浅的痕迹。他手中握着一把青铜酒壶,壶身雕刻着极鼠腾云的纹样,正悬在鎏金炭炉上温着——那雪酿是二叔天璇宫巨门王子去年送来的,采自极北冰川下的万年雪莲酿制,入喉时带着冰雪的清冽,余韵却如暖流漫过四肢百骸。炭炉里的银丝炭安静地燃烧,火星偶尔噼啪跳起,映得他垂眸时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褪去了北极大帝的威严,倒显出几分银玥公子独有的温润。

檐角的冰铃被夜风拂得轻响,叮咚声里,廊下转出一抹素白身影。曦言公主提着裙摆缓步而来,白裙上用鲛绡线绣的白鼠图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有只银白小兽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跃动。她发间新换了一套银饰,是母亲雪之女王特意命人打造的“月曦套”,银链坠着细碎的月光石,随步履碰撞出细碎的脆响,恰好与檐角冰铃相和。走到近前时,她抬手将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月光落于她眉梢,那双总是盈着清辉的眼眸弯了弯,恍惚间,月神嫦曦的虚影竟在她身后若隐若现,衣袂飘举如月华流淌,让这静夜里的庭落更添了几分圣洁。

“苒苒来得正好,雪酿刚温透。”曦风抬眸时,眼底漾起柔和的笑意,他放下酒壶,取过两只冰玉杯——杯壁薄如蝉翼,隐隐能看见里面映出的双影。

曦言走到石桌旁,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桌面,触到他方才温酒时留下的浅痕。“方才在純玥楼听见檐角铃响,便知是哥哥在此。”她声音清浅如冰泉,目光落在炭炉上,“这雪酿,是二叔送来的那坛?”

“正是。”曦风执壶斟酒,冰玉杯中立刻腾起淡淡的白雾,雪酿的香气混着炭火的暖意漫开来,“二叔前日还遣人来问,说二婶新制了些兔形酥点,要不要送来给你尝鲜。”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瞥见曦言耳尖微微泛红——二婶顾安芳最疼她,总说她的白鼠图腾与自己的兔图腾性子相近,每次做点心都要特意捏成小巧的动物形状。

曦言果然抿唇笑了,伸手接过酒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不由缩了缩手指。“二婶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只是前日去天璇宫,她又念叨着要教我绣兔子……”话未说完,便被自己逗笑,眉眼弯成月牙,全然不见普贤菩萨的悲悯,只余少女的娇憨。她浅啜一口雪酿,清冽的酒液滑过喉咙,竟在舌尖漾开一丝甜意,“倒是哥哥,今日怎的有闲情温酒?白日里看你对着星图皱眉,还以为要忙到深夜。”

曦风望着她唇边沾着的一点酒渍,像落了片细小的雪花,他忍住伸手替她拭去的念头,转而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星轨异动的事暂有头绪,便偷个懒。”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目光投向天边的曜雪玥星,“你看,今夜的主星格外亮,倒像是在为谁铺路一般。”

曦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主星的清辉恰好落在她发间的银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忽然想起幼时,二叔巨门王子穿着青色长袍,带着图腾狼形玉佩,将她架在肩头看星象;二婶顾安芳则穿着素白裙衫,裙摆绣着粉白兔子,在一旁笑着递来蜜饯。那时兄长也总像此刻这样,安静地陪在她身边……正怔忡间,耳旁又响起冰铃轻响,混合着曦风低低的笑语,她回过神,见他正望着自己,眼中的温柔比月光更甚,便也举起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冰玉相击的脆响,在这静夜里荡开很远。

夜风忽然转柔,携来天璇宫方向飘来的桂花香——想来是二婶顾安芳院中的桂树开了,那香气混着雪酿的清冽,在庭中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曦风将温好的酒再斟一杯递过去,目光掠过曦言发间那枚月形银簪,簪头镶嵌的蓝宝石正映着曜雪玥星的光,像盛着一汪流动的银河。

“方才二叔遣侍从送来些东西,说是二婶新做的桂花糕。”他侧身从石桌下取出一只描金食盒,打开时,里面叠着九层白玉碟,每层都码着精巧的糕点——有玉兔形的,耳朵是用琼脂做的,透着淡淡的粉;有狼崽形的,眉眼用可可粉点染,倒有几分二叔巨门王子的英气。“二婶说,知道你爱吃甜,特意多加了些花蜜。”

曦言伸手捏起一块玉兔糕,指尖刚触到糕体,那琼脂耳朵竟微微颤动,仿佛真要蹦跳起来。她不由轻笑:“二婶的手艺越发精进了,竟能让糕点也有了生气。”她小口咬下,桂花的甜香混着花蜜的醇厚在舌尖漫开,眉眼都舒展开来,像冰雪初融时绽开的第一朵雪莲。

这时院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伴着一串轻快的笑语。巨门王子身着青色锦袍,袍角绣着墨色狼图腾,银线勾勒的狼眼在月光下闪着锐利的光,186厘米的身形立在院门口,便如一座铁塔般稳固。他身侧的顾安芳穿着月白色襦裙,裙摆绣着簇簇白兔,每只兔子的眼睛都缀着细小的珍珠,166厘米的身高让她微微仰头望着丈夫时,眼中满是温柔。

“听闻曦风在此温酒,我便拉着你二婶过来讨一杯。”巨门王子的声音洪亮如钟,却带着笑意,他大步走进来,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倒是巧,正赶上苒苒在,省得我再遣人送去糕点。”

顾安芳挨着曦言坐下,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触到那套“月曦”银饰,眼中泛起怜爱:“看这银饰衬得我们苒苒越发像月神了,只是夜里凉,怎么不多披件衣裳?”她说着便要解自己的披风,却被曦言按住手。

“二婶莫急,我不冷呢。”曦言笑着摇头,将一块狼崽糕递到她唇边,“您尝尝这个,像不像二叔?”

顾安芳咬下糕点,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丫头,就知道拿你二叔打趣。”她转向曦风,语气温和了些,“星轨的事有头绪了?你父王昨日还念叨,说你这阵子清减了不少。”

曦风正给巨门王子斟酒,闻言笑了笑:“已无大碍,劳二婶挂心。”他将酒杯推过去,目光与巨门王子相接,两人虽未多言,却似有默契流转——那是属于狼图腾的沉稳与信任。

曜雪玥星的清辉越发明亮,将四人的影子投在冰地上,交叠成一团温暖的形状。檐角冰铃仍在轻响,混着说笑声、杯盏相碰声,让这静夜里的庭院,仿佛成了整个宇宙最安宁的角落。

桂花香随夜风又浓了几分,将石桌上的雪酿香气都染得甜润起来。顾安芳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只锦囊,锦缎是月白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两只相依的玉兔,她笑着递给曦言:“这是我用极北冰蚕绒混着月光草织的,你贴身戴着,夜里看书便不怕寒气侵体了。”

曦言接过锦囊,入手轻软如云朵,触手处竟微微泛着暖意,想来是二婶特意用灵力温过的。她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玉兔绣纹,抬头时眼中映着月光,亮得像落了星子:“二婶总这般疼我,倒让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能御冰雪的。”她说着便要将锦囊收入袖中,却被顾安芳按住手。

“傻孩子,能享福时何必硬撑。”顾安芳指尖划过她腕间的银镯——那镯子是曦风去年寻来的深海寒玉所制,能随佩戴者心绪变温凉,此刻正泛着温润的光泽,“你哥哥前日还跟我说,你总夜里在純玥楼看那些星图,说要帮他分担星轨的事。”

巨门王子正与曦风说着天璇宫新测的星象,闻言转头插了句嘴,声音里带着笑意:“苒苒有这份心是好,只是你哥哥身为北极大帝,这些事本就该他担着。”他青色袍角的狼图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眼神却温和,“倒是你,该多学学你二婶,每日种种花、做些糕点,才是公主该有的清闲。”

曦言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眼曦风,见他正望着自己,眼底笑意温柔,便抿唇道:“星轨异动关乎整个曜雪玥星,我怎能坐视不理。”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摊开在石桌上——那星图是用鲛绡制成,上面的星点竟是活的,正循着轨迹缓缓转动,“我昨日发现,有三颗辅星的轨迹与古籍记载不符,哥哥看这会不会是……”

话未说完,庭外忽然掠过一群雪羽鸟,翅尖带起的气流吹动了星图边角。曦风伸手按住星图,目光落在那几颗异动的辅星上,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你看得极细,这确实是个疑点。”他侧头看向巨门王子,“二叔觉得,会不会是隔壁星系的引力干扰?”

巨门王子俯身细看,指尖点过星图上的狼形标记——那是天璇宫的观测点,“不排除这个可能,明日我让天璇宫的术士再测测引力波。”他抬头时恰逢一阵风过,吹起顾安芳鬓边的碎发,他自然地伸手替她别到耳后,动作熟稔又温柔,“不过今夜不谈这些,难得这般好月色。”

顾安芳嗔了他一眼,转而给曦言续了些温热的雪酿:“就是,苒苒快尝尝这酒,配着桂花糕正好。”她望着檐角流转的月光,忽然笑道,“你看那月光落在墙上,像不像嫦曦女神的裙裾?”

众人抬头望去,曜雪玥星的清辉正沿着冰墙缓缓流淌,光影变幻间竟真如衣袂飘举,而曦言恰好站在那片光影中央,白裙与月光相融,发间银饰闪烁如星,恍惚间月神嫦曦的虚影与她重叠,连檐角的冰铃都似被这景象惊动,铃声变得格外轻柔。曦风望着她,杯中雪酿的暖意漫到心底,只觉得这安静的夜,因眼前人而愈发值得珍藏。

檐角冰铃的轻响忽然变得细碎,像是被什么温柔的东西缠住了。顾安芳指着庭院东侧那丛冰玫瑰,轻声道:“你们看,玫瑰竟开花了。”众人望去,只见白日里还裹着冰晶的花苞,此刻正借着月光缓缓舒展,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粉,像是被曦言发间的银饰染了色。更奇的是,每片花瓣上都凝着一滴露水,映着曜雪玥星的光,滚动时竟坠下细碎的星屑,落在地上便化作一闪而逝的荧光。

巨门王子挑眉,青色袍袖轻拂过石桌,带起的风让那些荧光飞得更高些:“倒是罕见,这冰玫瑰需得凑齐月神之力与极北寒气才会绽放,想来是苒苒在此的缘故。”他看向曦言时,眼中带着长辈对晚辈的赞许,狼图腾在月光下的影子微微晃动,添了几分柔和。

曦言伸手去接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质地,花瓣便化作一道银光钻进她袖口——那里正放着之前那只装着月光精华的琉璃瓶。她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它倒会找去处。”

曦风望着她袖口闪烁的银光,忽然想起幼时两人在天璇宫的后院,也是这样一个月夜,他替她从玫瑰丛里摘刺,被扎得指尖冒血珠,她便哭着用月神之力替他愈合伤口,那时二婶也是这样笑着看他们,二叔则在一旁假装严肃地教训他毛躁。此刻旧事涌上心头,他看着曦言笑弯的眉眼,只觉得杯中雪酿的暖意都化作了绕指柔。

“时辰不早了,”顾安芳看了眼天色,起身时月白色裙裾扫过地面的荧光,像撒了一把碎银,“我和你二叔也该回去了,明日让厨房给你们送些新酿的桂花蜜。”她走到曦言身边,替她理了理微乱的衣领,指尖不经意触到她颈间的温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巨门王子也站起身,拍了拍曦风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长辈的期许:“星轨的事别急,有二叔在。”他青色的身影立在月光下,比寻常时候更显可靠,狼图腾的锐气里多了几分护犊的温柔。

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只留下渐行渐远的笑语和桂花香。庭中又恢复了安静,只有檐角冰铃还在轻响,冰玫瑰的花瓣仍在一片一片落下,化作荧光钻进曦言的袖口。曦风执壶再斟酒时,发现酒液竟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像极了方才二叔二婶离去时的模样,他抬眸看向曦言,恰好撞上她望过来的目光,两人都没说话,却有什么东西在月光里悄悄发了芽。

冰玫瑰的荧光渐渐淡了,却在地面洇出一片银白的痕迹,像谁悄悄铺了层月光织就的锦缎。曦言抬手拢了拢袖口,那只装着月光精华的琉璃瓶在袖中微微发烫,她能感觉到瓶内冰蝶与玫瑰精魄正在交融,发出细碎的嗡鸣。

“这瓶子倒成了个小天地。”她笑着将琉璃瓶取出来,放在石桌上。月光透过瓶身,在桌面上投下流转的光斑,里面的冰蝶正振翅追逐着那道玫瑰化成的银光,翅翼碰撞出的微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眼底的笑意都染上几分奇幻。

曦风凑近细看,白袍的衣袖几乎要碰到她的裙角。他闻到她发间新添的桂花香,混着原本的茉莉气息,像两种最温柔的风撞在了一起。“等它们融透了,或许能酿出更特别的东西。”他指尖悬在瓶上方,没有触碰,目光却似被里面的光影缠住,“就像二叔的雪酿混着二婶的花蜜,才格外醇厚。”

这话出口,两人都顿了顿。曦言先红了耳根,她垂下眼睫,看着桌面上交叠的光影——那是她与他的影子,被曜雪玥星的清辉拉得很长,几乎要缠成一团。檐角的冰铃不知何时又响了起来,叮咚声比先前更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哥哥从前从不讲这样的话。”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上的冰纹。那些冰纹是岁月刻下的痕迹,见证过她幼时蹒跚学步时被他扶住的模样,也映过无数个他替她温书的夜晚。

曦风的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枚月形银簪上,簪尾的流苏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他忽然想起二婶方才离去时,那抹了然的笑意,心中像被炭火温过的雪酿,暖意一点点漫上来。“从前是我笨。”他声音放得很柔,像怕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雪羽鸟,“总以为护着你便好,却忘了……”

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那是幻雪帝国的更漏钟,提醒着夜已深。钟声穿过冰砌宫墙,落在庭中,让这安静的夜更显辽阔。曦言抬头望向星空,曜雪玥星的清辉恰好落在她眉梢,月神嫦曦的虚影仿佛又与她重叠,却不再是圣洁的疏离,而是染上了人间烟火的温柔。

“时辰不早了。”她站起身,白裙扫过地面的银辉,像拂过一片碎星,“明日还要去天璇宫取二婶说的桂花蜜呢。”

曦风也跟着起身,顺手拿起石桌上的银狐裘,很自然地披在她肩上。裘毛的暖意裹住她,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酿气息。“我陪你去。”他说,语气笃定,仿佛这已是约定了千百年的事。

银狐裘的系带垂在她胸前,曦言伸手去系,指尖却被他轻轻按住。他替她系好结,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一件稀世珍宝。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遇,月光落进彼此眼底,盛着比星辰更亮的东西。檐角的冰铃还在响,冰玫瑰的余香尚未散尽,这安静的夜,似乎才刚刚开始。

银狐裘的暖意漫过肩头时,曦言忽然听见袖中琉璃瓶发出清脆的嗡鸣,像是里面的冰蝶与玫瑰精魄终于相融。她抬手取出瓶子,只见原本银白的液体已化作淡粉色,冰蝶的翅翼染上了玫瑰的绯色,正与那道银光交缠起舞,瓶壁上竟凝出细密的霜花,霜花里隐约可见白鼠与极鼠的图腾交叠。

“它们……”曦言微怔,指尖轻叩瓶身,那些霜花便顺着瓶壁缓缓流淌,像活过来一般。

曦风凑近细看,目光落在交叠的图腾上,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想起幼时在家族圣殿见过的古籍,说当同源图腾在月光下相融,便会唤醒沉睡的星缘之力。此刻曜雪玥星的清辉恰好穿过瓶身,将那淡粉色液体映得如融化的胭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痕。

“这或许是星轨给的启示。”他声音微哑,视线从瓶身移到她脸上,见她正望着那道粉痕出神,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像蝶翼轻颤。他忽然想起二婶绣的玉兔总爱依偎在狼崽身边,那时只当是寻常图样,此刻才品出几分深意。

檐外传来朴水闵轻细的脚步声,她提着一盏琉璃灯立在廊下,熹黄色裙裾上的黄花鱼绣纹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公主,殿下,厨房温了安神汤,可要现在送来?”她显然察觉到庭中不同寻常的静谧,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散了什么。

曦言回过神,脸颊微红,轻轻挣开被他握住的手:“让她们送来吧。”她将琉璃瓶小心收好,银狐裘的系带被方才的动作弄松了些,露出颈间细腻的肌肤,月光落在上面,像落了层碎钻。

曦风替她重新系好系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下颌,触到一片温热。他能感觉到她身体微僵,随即听见她轻声道:“方才二叔说的引力波,我倒想起古籍里提过一种‘月引术’,或许能校准辅星轨迹。”她刻意转开话题,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明日我们一起去圣殿找找那本古籍。”曦风顺着她的话头说,目光却没离开她泛红的耳尖。他知道她在害羞,像幼时被他撞见偷偷给雪羽鸟喂花蜜时的模样,只是那时的羞怯里没有此刻这般,藏着连月光都化不开的甜。

朴水闵端着汤盅进来时,恰好看见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她眼观鼻鼻观心,将汤盅放在石桌上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安神汤冒着淡淡的白雾,里面飘着几片雪莲子,那是母亲雪之女王特意让人给曦言备的,说能宁神安睡。

曦言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递到他唇边:“哥哥也尝尝,今日忙了一天。”她的动作自然流畅,像做过千百遍,却在他张口饮下时,指尖又红了几分。

汤液温润,混着雪莲子的清甜滑入喉间,曦风望着她映在汤面的倒影,忽然觉得这安静的夜漫长得恰到好处。曜雪玥星的清辉仍在流淌,檐角冰铃轻响如私语,石桌上的安神汤冒着热气,将两人的影子蒸得模糊,又在月光下慢慢清晰,像一幅永远画不完的画。

安神汤的余温还在指尖流转,廊外忽然飘来几片莹白的雪——这在暖夜实属罕见,想来是极北冰川的寒气被夜风卷了过来。雪片落在曦言的发间,沾在银饰上便化作细碎的光,她抬手去拂,却被曦风先一步按住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雪酿的清冽气息,轻轻替她拈去发间的雪片:“极北的雪精灵也来凑热闹了。”他望着她被月光染白的鬓角,想起幼时她总爱追着雪精灵跑,裙摆沾了雪也不顾,最后还是他背着她回寝殿,被母亲笑着数落“太宠妹妹”。那时只当是兄妹情谊,此刻心湖却像被投了颗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曦言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他白袍领口的极鼠图腾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图腾的尾巴卷曲处恰好对着她裙角的白鼠图腾。她忽然想起二婶绣的那些糕点,狼崽总挨着玉兔,原来并非随意为之。“雪精灵许是闻着桂花蜜的香气了。”她轻声说,目光却没移开,看他墨发被夜风吹得微乱,看他睫毛上沾着的一点雪光,心跳如檐角冰铃般急促起来。

远处传来天璇宫的梆子声,是二更天了。庭中的冰玫瑰不知何时又开了几朵,花瓣上的露水顺着纹路滑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银流,蜿蜒着缠上两人的鞋尖。“该回寝殿了。”曦风松开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喟叹,“明日还要去圣殿找古籍。”

他替她拢紧银狐裘的领口,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曦言点头,转身时袖中的琉璃瓶又发出嗡鸣,这次竟有淡粉色的光透过布料映出来,在地面投下小小的光斑,像只跳动的心脏。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廊柱上的冰雕纹样在灯光下流转,刻的是曜雪玥星的星图,其中最亮的那颗主星旁,恰好有两颗辅星紧紧相依。

“哥哥还记得吗?”曦言忽然开口,声音被夜风送得很轻,“幼时我们偷喝二叔的雪酿,醉倒在茉莉田丘,醒来时身上盖着二婶的披风。”

曦风脚步微顿,侧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笑靥上,比星子更亮:“当然记得,你还抱着只雪羽鸟说要给它取名字,结果被鸟粪落在发间。”

“哥哥又提这个!”曦言嗔怪着去推他,指尖触到他白袍的衣袖,却被他反手握住。他的掌心温热,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像要把这夜的暖意都锁在里面。

廊尽头的灯笼轻轻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晃得模糊。曦风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檐角冰铃的轻响、远处海浪的低语、还有袖中琉璃瓶的嗡鸣,都成了这安静夜晚的背景音。曜雪玥星的清辉漫过宫墙,漫过回廊,漫过交握的双手,仿佛要将这一瞬,凝成永恒。

廊下的灯笼忽明忽暗,将两人交握的手映得忽深忽浅。曦言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漫上来,连带着袖中琉璃瓶都暖了几分,里面的粉光透过布料,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会跳的星子。

“前面就是純玥楼了。”她轻声提醒,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座覆着月华的楼阁上。楼前的梧桐树枝桠交错,将月光剪得支离破碎,落在雪地上便成了银白的网,网住几只晚归的雪羽鸟,它们缩着脖子梳理羽毛,见有人来也不飞,反倒歪头看着这对并肩而行的身影。

曦风没有松开手,只是脚步慢了些:“再走一段。”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二婶说,今夜的月光能滋养星缘草,你窗台那盆该换些新土了。”

曦言想起窗台上那盆星缘草——那是去年他从极北冰川带回的,叶片会随星象变换颜色,此刻许是感应到主人的气息,竟从窗缝里探出头来,叶片泛着淡淡的粉,与琉璃瓶里的光遥相呼应。“原是哥哥记挂着。”她唇角弯起,想起幼时他总爱把各种奇花异草往她寝殿送,说要让她的院子比母亲的雪花园还热闹。

正说着,天璇宫方向忽然升起一盏孔明灯,灯身是月白色的,绘着两只依偎的玉兔,想来是二婶放的。孔明灯慢悠悠地飘向夜空,恰好停在曜雪玥星下方,像给主星系了个温柔的结。紧接着,又一盏青色的孔明灯升起,上面绣着狼图腾,是二叔放的,两盏灯在夜空中慢慢靠近,最终并排飘向远方。

“二叔二婶总爱这般。”曦言望着孔明灯,眼中满是笑意,却在转头时撞进曦风深邃的目光里。他的眸中映着两盏灯的影子,也映着她的身影,像盛着整个宇宙的温柔。

“我们也放一盏?”曦风忽然提议,不等她回答便牵着她往庭院偏角走——那里藏着他白日里备好的孔明灯,灯身是冰蓝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极鼠与白鼠的图腾,尾巴交缠在一起,托着一颗小小的曜雪玥星。

他取来火折子点亮灯芯,暖黄的光立刻填满灯身,将图腾映得愈发清晰。“写上心愿吧。”他递过一支银笔,笔杆上刻着细小的星轨。

曦言接过笔,指尖微颤,却不知该写些什么。这夜的月光、檐角的冰铃、交握的手、袖中的琉璃瓶,还有夜空中并排的孔明灯,似乎已将所有心愿都说尽了。她抬头看他,见他正望着自己,眼中的期待比灯芯的光还要亮,便提笔在灯身写下“安”字——简单一个字,却藏着对彼此、对这颗星球最绵长的祈愿。

曦风接过笔,在“安”字旁边添了个小小的星符,那是帝国最古老的守护咒。他提起灯,两人合力将它托起,孔明灯借着夜风缓缓升起,冰蓝色的身影在夜空中格外醒目,追着二叔二婶的灯,慢慢飘向曜雪玥星的方向。

“它会带着心愿找到主星的。”曦言说,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虔诚。

曦风重新握住她的手,这次握得更紧些:“嗯,会的。”他望着那盏渐远的孔明灯,又看向身边的她,月光落在她发间的银饰上,月神嫦曦的虚影仿佛又与她重叠,却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圣洁,而是触手可及的温暖。廊下的雪羽鸟忽然齐鸣,声音清越,像是在为这对身影,为这安静的夜,唱一支未完的歌。

孔明灯的微光最终融进曜雪玥星的清辉里,像一滴墨落进砚台,再分不清彼此。夜风卷着茉莉与桂花的香气掠过回廊,将檐角冰铃的余韵送向更远的地方,仿佛要让整个冰雪大陆都听见这夜的私语。

曦风牵着曦言的手站在純玥楼下,看她窗台的星缘草舒展叶片,粉光与袖中琉璃瓶的光晕交相辉映。他忽然低头,鼻尖擦过她发间的银饰,带起一阵细碎的响:“苒苒,”他唤她的乳名,声音里裹着雪酿的醇厚与月光的清冽,“明日去圣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曦言仰头望进他眼底,那里的星光比主星更亮,她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被他眸中的暖意轻轻托着。她没有问是什么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在他掌心轻轻蜷缩,像握住了一整个宇宙的温柔。

这时,朴水闵提着一盏羊角灯从回廊尽头走来,熹黄色的光晕里,她眼观鼻鼻观心,只在走到近前时轻声道:“公主,殿下,夜深露重了。”她裙角的黄花鱼绣纹在灯光下活灵活现,却没再多说一个字。

曦风松开手,替曦言理了理银狐裘的领口,指尖最后一次拂过她的下颌,才转身道:“回去吧,我看着你熄灯。”

曦言点头,转身踏上純玥楼的石阶,每一步都踩在月光铺就的银毯上。她走到窗边时回头,见曦风仍站在原地,白袍在夜风中轻轻扬起,像一片等待归期的云。她抬手取下发间的月形银簪,借着月光晃了晃,银簪的清辉在他眼底漾开一圈涟漪,他才缓缓颔首。

窗棂合上的瞬间,曦言听见袖中琉璃瓶发出一声轻响,像是冰蝶与玫瑰精魄终于完成了交融。她取出瓶子,见里面的粉光已凝成一颗小小的晶石,极鼠与白鼠的图腾在晶石里相依相偎,再分不开。她将瓶子贴在胸口,能感觉到那点温热顺着衣料漫进心里,像曜雪玥星的光,从此长明不熄。

楼下,曦风望着窗纸上渐渐亮起的烛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残留的温度。他知道,明日圣殿的古籍里,一定藏着比星轨更动人的答案,而这安静的夜,不过是故事的序章。檐下的雪羽鸟轻轻振翅,将这夜的温柔,衔向了即将破晓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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