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言公主(她被尊称为月神嫦曦,她的乳名为苒苒)。丫环朴水闵。苒苒在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极阴极寒之地淬湖渊偶然获得宝剑天琊,又名雪花神剑、雪缇神剑,配以功法雪缇剑法。雪缇剑法的十重境界:第一重境,雪缇缤纷;第二重境,琼楼摘月;第三重境,御风清舞;第四重境:催命玉茗;第五重境,清辉洗恶;第六重境,月明孤山;第七重境,弄影清风;第八重境,万树开花;第九重境,蓝颜惊梦;第十重境,倾国倾城。
月神嫦曦乳名苒苒,那日携丫环朴水闵重回淬湖渊,手中天琊剑随雪缇剑法第一重“雪缇缤纷”挥出,漫天寒芒化作六角冰晶,竟引得渊底沉鱼跃出水面,在光影中摆尾轻游。
月神嫦曦乳名苒苒,于火焰帝国极阴极寒之淬湖渊偶得宝剑天琊,此剑又名雪花神剑、雪缇神剑,恰配她所习雪缇剑法。这日,苒苒正练至第三重“御风清舞”,剑影翩跹如落雪,丫环朴水闵侍立一旁,只见寒光过处,周遭寒气竟凝作点点冰晶,随剑势轻旋。
曦言公主苒苒,人称月神嫦曦,手持自淬湖渊所得的天琊剑——那柄又名雪花神剑、雪缇神剑的宝物,正于殿中演练雪缇剑法第七重“弄影清风”,剑势引动气流化作翩跹月影,丫环朴水闵端着暖茶立于阶下,忽见殿外院中枯梅竟簌簌绽出数朵新蕊,沾着剑风送来的细碎冰晶。
宇宙纪年的风裹挟着极寒之气,掠过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远郊的淬湖渊。这里是片被时光遗忘的秘境,地表覆着万年不化的玄冰,冰层下暗河涌动,映得冰面泛着幽幽的靛蓝色光晕。渊边怪石嶙峋,皆冻着晶莹的冰棱,阳光洒下时,冰棱折射出七彩光斑,落在苒苒的白裙上,像缀了满地碎星。
苒苒立在渊边,白裙如未经尘世沾染的初雪,裙摆绣着银线勾勒的月影纹路,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流转着柔和的光。她身姿纤挺,167厘米的身高在寒风中更显清绝,肌肤莹白似玉,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与悲悯——那是北斗紫光夫人独有的神韵,又藏着白雪姬雪圣女的纯净。她望着结冰的湖面,眼底映着冰下暗河的影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天琊剑的剑柄。这柄从渊底寻得的宝剑此刻正泛着淡淡的寒气,剑鞘上雕刻的雪花纹路仿佛活了一般,随着她的气息微微起伏。
“公主,这里的寒气比上次来更重了些呢。”朴水闵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熹黄色的宫装在一片素白冰蓝中格外亮眼,163厘米的身高让她看起来娇小玲珑。她拢了拢袖口,呵出一团白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却又难掩对这奇景的好奇。她的眼神总是这样,清澈又带着对苒苒的全然信赖。
苒苒回过头,唇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冲淡了眉宇间的疏离:“水闵你看,冰层下的水流比往年更急了,许是渊底有什么异动。”她抬手轻抚天琊剑,“正好,今日便在此处练剑吧,或许能窥得雪缇剑法更深的意境。”
朴水闵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太好了!奴婢还没见过公主在淬湖渊练剑呢,上次您在这里得到天琊剑时,那景象奴婢到现在都记着。”
苒苒轻笑出声,声音清越如冰泉滴落玉石:“那今日便让你再开眼界。”她说着转过身,双手握住天琊剑的剑柄,吸气时,周遭的寒气仿佛被她牵引,在她周身凝聚成薄薄的白雾。她的神情瞬间变得专注,眼神沉静如渊,周身的气质也随之变幻——既有广寒玥宫嫦娥仙子的清冷,又有普贤菩萨的慈悲,更藏着人鱼帝国水黛子女王对水的亲和。
“看好了,这是雪缇剑法第一重,雪缇缤纷。”
话音未落,她手腕轻旋,天琊剑应声出鞘。一道寒光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寒气冲天而起,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竟真如雪花神剑之名般,化作漫天寒芒。那些寒芒在空中骤然凝结,化作无数六角冰晶,每一片都晶莹剔透,清晰可见棱角上的细微纹路。冰晶在空中盘旋飞舞,如同一场盛大的飞雪,却又带着剑势的凌厉,不沾半分滞涩。
朴水闵看得屏息,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睛瞪得圆圆的:“公主,这……这也太神了!”
苒苒并未分心,手腕翻转间,冰晶随剑势落下,却在触及冰层时并未融化,反而如活物般沿着冰面蔓延。她的身影在冰晶中穿梭,白裙翻飞,与漫天冰晶交相辉映,竟让人一时分不清是雪在舞,还是人在动。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随着最后一缕剑势落下,那些冰晶骤然汇入冰面,冰层下的暗河仿佛受到了召唤,突然翻涌起来。“哗啦”一声脆响,冰面下竟有无数银色的鱼儿跃出水面,它们鳞片闪着银光,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穿过那些尚未消散的冰晶,尾鳍扫过冰面,带起细碎的冰屑。
苒苒收剑而立,看着那些跃出水面的沉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和。她没想到这雪缇缤纷竟有如此力量,能引动渊底生灵。
朴水闵早已看得呆了,半晌才拍手道:“公主,它们好像在跟着您的剑势跳舞呢!”
苒苒望着那些在光影中摆尾轻游的鱼儿,又看了看手中的天琊剑,剑身上的雪花纹路似乎更亮了些。她轻声道:“或许,这淬湖渊与天琊之间,本就有着我们不知道的联系。”寒风掠过,吹动她的发丝,白裙猎猎,她的眼神悠远,仿佛透过这淬湖渊,看到了宇宙深处的星辰流转。
淬湖渊周遭是连亘起伏的玄冰崖壁,崖壁如被巨斧劈削过般陡直,表层覆着青黑色的冰壳,冰壳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纹,裂纹深处渗着幽蓝的光,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崖顶边缘生着几丛贴地的偃松,松针被冻成墨绿的冰棱,每一根都硬挺如钢针,松梢挂着半透明的冰流苏,风过时叮当作响,像是谁在远处摇着碎玉铃铛。渊面结着层薄冰,冰下暗河涌动的力道将冰层掀起细密的褶皱,阳光穿透冰层时,折射出七彩的虹光,在崖壁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如同谁打翻了装着宝石粉末的匣子。
苒苒立在渊边一块平整的玄冰台之上,身上的白裙是用曜雪玥星特产的冰蚕锦织就,裙裾拖曳在冰面,漾开一圈圈柔和的银辉,裙身绣着用银线勾勒的月影纹,走动时那些银线便随着动作流转,仿佛有无数个小月亮在裙摆上沉浮。她外罩一件月白纱披风,披风边缘缝着细密的银狐毛,毛梢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走动时披风如流云般拂过冰面,带起细碎的冰屑。她身姿挺拔如崖上孤松,167厘米的身高在空旷的冰原上更显清绝,肌肤莹白似万年玄冰,不见半点血色,唯有眉心一点朱砂痣,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第一朵红梅。她的眉眼细长,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又藏着一丝悲悯众生的温和,此刻正垂眸望着手中的天琊剑,眸光清澈如渊底的静水。
朴水闵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身上的熹黄色宫装在一片冰白中格外醒目,衣料是伽诺城特有的暖绸,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和袖口绣着浅金色的缠枝纹,腰间系着同色的锦带,打了个利落的蝴蝶结。她身高163厘米,身形娇小,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的笑容,此刻正睁大眼睛望着空中的冰晶,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指节微微发白。
“公主,您看这冰!”朴水闵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打破了周遭的寂静,“比上次在伽诺城宫门前看到的冰灯还要透亮呢!”
苒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眼底漾开圈圈涟漪,却又很快归于平静。她缓缓抬眼,目光扫过漫天飞舞的冰晶,轻声道:“这淬湖渊的寒气本就与别处不同,带着渊底万年玄冰的灵力,凝出的冰晶自然更胜一筹。”她的声音清越如冰泉滴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与淡然,仿佛眼前这奇景不过是寻常事。
她握着天琊剑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与剑鞘上镶嵌的蓝宝石交相辉映。剑身此刻正泛着幽幽的蓝光,那些六角冰晶便是从剑刃的寒芒中化出,每一片都棱角分明,冰晶内部仿佛藏着细碎的星光,在空中旋转飞舞时,竟将崖壁上的冰棱都映照得晶莹剔透,如同无数面小镜子,反射出斑斓的光。
朴水闵看着那些冰晶,又看看渊底跃出的鱼儿,忍不住又道:“公主,您看那些鱼!它们身上的鳞片像是缀了碎钻似的,以前从来没见过呢。”她的语气里满是孩童般的好奇,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渊底的沉鱼此刻正一条条跃出水面,那些鱼儿通体银白,鳞片在冰晶折射的光线下泛着虹彩,尾鳍展开如轻纱般飘逸。它们似乎被冰晶的光芒吸引,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尾鳍摆动时带起的水珠落在冰面上,瞬间凝成更小的冰珠,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她心中微微一动,暗忖这淬湖渊果然藏着玄机,天琊剑与这方水土的感应竟如此奇妙。
她手腕微转,天琊剑的寒芒又盛了几分,更多的冰晶在空中绽放,有的落在她的白裙上,瞬间融成细小的水珠,顺着裙裾的银线纹路蜿蜒而下,如同在雪地上流淌的小溪。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般奇景,只是望着那些鱼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像是在欣赏一幅灵动的画卷。
“这些鱼许是久居渊底,难得见这般热闹。”苒苒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雪缇剑法第一重,原是为了凝练寒气,却不想竟能引它们出来透气。”
朴水闵连连点头,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那些鱼儿,嘴里啧啧称奇:“它们好像听得懂您的剑声呢,您看那条最大的,它在朝您摇尾巴呢!”她的心里满是欢喜,觉得自家公主的剑法真是神奇,又为能见到这般奇景而庆幸。
苒苒闻言,眸光微闪,望着那条银白的大鱼在空中摆尾,心中掠过一丝讶异,面上却依旧淡然:“或许吧,万物有灵,它们也爱这片刻的光影流转。”说罢,她又轻轻挥动了一下天琊剑,剑身上的寒气再次涌出,与空中的冰晶相融,使得那片光影更加绚烂,鱼儿们仿佛受到了鼓舞,游得愈发欢快起来。
淬湖渊的风裹着冰碴掠过玄冰崖,崖壁上垂挂的冰瀑冻成青蓝色的琉璃柱,阳光斜斜切下来,在冰柱上折射出细碎的金芒,像谁撒了一把星子在上面。苒苒立在渊边的冰台上,白裙下摆扫过冰面,带起一层薄薄的霜雾,裙身绣的银线月影在风里浮动,恍若真有月牙在衣间起落。她手中的天琊剑正泛着极淡的雪光,剑鞘上的雪花纹路似在呼吸,每一道棱线都凝着寒气。
“公主,今日练到第三重境了?”朴水闵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熹黄色的宫装袖口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绣着的小黄花,她望着苒苒握剑的手,那双手莹白如冰雕,指节分明,握着剑柄时稳得像生了根。
苒苒“嗯”了一声,眼帘微垂,目光落在剑尖。她吸气时,周遭的寒气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在她周身织成半透明的茧。下一刻,手腕轻旋,天琊剑嗡鸣着出鞘,一道寒光直刺苍穹,随即猛地回旋,剑势陡然变得轻盈——正是雪缇剑法第三重“御风清舞”。剑影在她身前绽开,如漫天飞雪骤然有了生命,循着风的轨迹翩跹旋转,时而化作银蝶穿花,时而凝成玉虹绕身。
朴水闵看得屏住了呼吸,只见那些随剑势而起的寒气不再是散漫的雾,竟一点点凝成细碎的冰晶,小如米粒,却棱角分明,每一粒都裹着剑身上泄出的雪光。它们随着剑影轻旋,在苒苒身侧织成一个流动的冰环,环内光影变幻,竟映出她白裙翻飞的虚影,像是有无数个雪影在同时起舞。
“水闵你看,”苒苒的声音混在剑风里,清越如冰铃,“这一重境,原是要借风的势,让寒气有了灵。”她说着,剑势再变,冰晶环突然向外扩张,掠过崖边的矮松,松针上的冰壳被震得簌簌作响,落下的冰屑竟也被卷入环中,化作新的冰晶,让那旋转的光轮愈发璀璨。
朴水闵忍不住向前凑了半步,手指点着那些冰晶:“公主您瞧!它们跟着剑转得更欢了,像在……像在追着剑影唱歌呢!”她的声音里满是雀跃,熹黄色的身影在一片冰白中晃动,倒像是一朵迎春花绽在了寒渊边。
苒苒剑势不停,眼角余光瞥见冰晶环外,几缕被剑气引动的风正卷着冰晶,在冰台上画出细碎的弧痕,那些弧痕落地即凝,竟成了半透明的冰纹,如同一幅正在生长的画。她心中微动,手腕翻转间,天琊剑划出最后一道轻盈的弧线,收剑时,冰晶环骤然散去,化作漫天细雪般的光点,缓缓落在她的白裙上、朴水闵的黄衣上,又或是坠入渊中,激起一圈圈细碎的冰纹。
“这‘御风清舞’,原是要与风相和,”苒苒望着渊面荡漾的冰纹,轻声道,“看来今日,算是摸到些门道了。”
淬湖渊的冰层在午后泛着青碧色的光,崖壁上悬着的冰棱垂落如水晶帘,风过时叮咚作响,像是谁在弹奏冰做的琴。苒苒立于渊边一块平整的玄冰之上,白裙上用月光石粉末绣成的星纹正随着她的动作流转,裙摆扫过冰面时,带起的霜雾与她周身萦绕的寒气相融,恍若身披一层流动的云。她手中的天琊剑此刻正微微震颤,剑鞘上雕刻的雪花纹路里凝着细碎的光,仿佛有无数片微缩的雪花在其中浮沉。
“公主,今日这剑好像格外有精神呢。”朴水闵站在她身后,熹黄色的宫装在一片冰色中如同一簇跳跃的光,她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触到袖口绣着的小黄花——那是用伽诺城特产的金线绣的,此刻正泛着暖融融的光泽。她望着苒苒握剑的姿势,那双莹白的手与墨色剑柄相衬,指节分明却不凌厉,倒像是在轻抚一件稀世的瓷。
苒苒“嗯”了一声,眼帘微抬,目光掠过远处冰崖的轮廓。她吸气时,周遭的寒气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在她身前聚成一团朦胧的白。下一刻,手腕轻旋,天琊剑嗡鸣着出鞘,一道寒光直刺苍穹,随即猛地回旋,剑势陡然变得轻盈——正是雪缇剑法第三重“御风清舞”。剑影在她身前绽开,如漫天飞雪骤然有了生命,循着风的轨迹翩跹旋转,时而化作银蝶穿花,时而凝成玉虹绕身。
朴水闵看得屏住了呼吸,只见那些随剑势而起的寒气不再是散漫的雾,竟一点点凝成细碎的冰晶,小如米粒,却棱角分明,每一粒都裹着剑身上泄出的雪光。它们随着剑影轻旋,在苒苒身侧织成一个流动的冰环,环内光影变幻,竟映出她白裙翻飞的虚影,像是有无数个雪影在同时起舞。
“水闵你看,”苒苒的声音混在剑风里,清越如冰铃,“这一重境,原是要借风的势,让寒气有了灵。”她说着,剑势再变,冰晶环突然向外扩张,掠过崖边的矮松,松针上的冰壳被震得簌簌作响,落下的冰屑竟也被卷入环中,化作新的冰晶,让那旋转的光轮愈发璀璨。
朴水闵忍不住向前凑了半步,手指点着那些冰晶:“公主您瞧!它们跟着剑转得更欢了,像在……像在追着剑影唱歌呢!”她的声音里满是雀跃,熹黄色的身影在一片冰白中晃动,倒像是一朵迎春花绽在了寒渊边。
苒苒剑势不停,眼角余光瞥见冰晶环外,几缕被剑气引动的风正卷着冰晶,在冰台上画出细碎的弧痕,那些弧痕落地即凝,竟成了半透明的冰纹,如同一幅正在生长的画。她心中微动,手腕翻转间,天琊剑划出最后一道轻盈的弧线,收剑时,冰晶环骤然散去,化作漫天细雪般的光点,缓缓落在她的白裙上、朴水闵的黄衣上,又或是坠入渊中,激起一圈圈细碎的冰纹。
“这‘御风清舞’,原是要与风相和,”苒苒望着渊面荡漾的冰纹,轻声道,“看来今日,算是摸到些门道了。”
淬湖渊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刮过崖壁上层层叠叠的冰棱,发出细碎的鸣响。苒苒立于渊边一块被月光打磨得光滑的玄冰之上,身上的白裙似用极北之地的冰蚕丝织就,裙摆绣着银线勾勒的流云纹,风过时,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裙上缓缓流动。她手中的天琊剑此刻正泛着一层淡淡的蓝光,剑鞘上雕刻的雪花图案在寒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就要飘落下来。
朴水闵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身上的熹黄色宫装在一片冰白之中格外显眼。衣服的料子是宫中特制的暖缎,即使在这极寒之地也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暖意,领口和袖口绣着小巧的黄花图案,那是用伽诺城特产的金丝线绣成的,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柔和的光泽。她双手拢在袖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苒苒的动作,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苒苒深吸一口气,周遭的寒气似乎都被她吸入体内,她的眼神变得专注而平静。接着,她手腕轻旋,天琊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随即出鞘。剑光一闪,如一道流星划破夜空,紧接着,她的身形动了起来,正是雪缇剑法的第三重“御风清舞”。
她的动作轻盈而流畅,仿佛真的在风中起舞。剑影在她身前身后穿梭,时而如灵蛇出洞,迅猛凌厉;时而如柳絮飘飞,柔和婉转。随着她的动作,周遭的寒气开始凝聚,化作点点冰晶,围绕着她的剑势轻旋。那些冰晶大小不一,小的如针尖,大的如米粒,每一颗都晶莹剔透,折射着从冰缝中透进来的微光,煞是好看。
“公主,您看这些冰晶!”朴水闵忍不住低呼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它们好像在跟着您的剑跳舞呢!”
苒苒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的眼神依旧专注,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愈发灵动。剑势带动着冰晶,在她周身形成了一个旋转的光环,光环中的冰晶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有人在弹奏一曲冰玉之琴。
她心中暗道,这“御风清舞”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引动周遭寒气化作冰晶,与剑势相融。看来自己这些时日的练习没有白费,对这一重境界的领悟又深了一层。
随着最后一个剑式收势,苒苒缓缓停下动作,天琊剑归鞘,发出一声轻响。那些围绕着她的冰晶仿佛失去了依托,在空中停顿了一瞬,然后便如流星般散落,有的坠入淬湖渊中,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有的落在冰面上,化作一层薄薄的白霜。
苒苒望着那些散落的冰晶,眼神中带着几分满意。她转过身,看向朴水闵,声音清越如冰泉流淌:“水闵,你看清楚了吗?这第三重境,讲究的便是与风相和,引寒为舞。”
朴水闵用力点头,脸上满是崇拜的神情:“看清楚了,公主。您的剑法真是太厉害了!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景象。”
苒苒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头望向远处被冰层覆盖的山峦,眼神中似乎有星辰在闪烁。
淬湖渊的冰层在暮色里泛着靛青色的幽光,崖壁上悬着的冰挂如倒生的石林,风过时相撞,发出编钟般的清响。苒苒立于渊边一块凸起的玄冰上,白裙是用曜雪玥星的冰蚕吐丝织就,裙摆绣着银线暗纹的北斗星图,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星纹仿佛在衣间流转,与冰面反射的微光相融,恍若周身裹着一层流动的星河。她手中的天琊剑斜指地面,剑鞘上雕刻的雪花纹路正渗出细碎的寒气,与周遭的极寒相呼应,发出细微的嗡鸣。
朴水闵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熹黄色的宫装在一片冰色中像团跳跃的暖光,领口绣着三朵金线黄花,是用伽诺城特有的日光线绣成,此刻虽无日照,仍泛着温润的光泽。她双手交握在袖中,望着苒苒握剑的手——那双手莹白如玉,指节分明却不显硬冷,搭在天琊剑的墨色剑柄上,倒像是雪落在了乌木上,生出种奇异的和谐。
“公主今日要练到‘御风清舞’吗?”朴水闵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好奇,目光落在剑身上,“这剑昨日还透着些沉郁,今日倒像醒了似的。”
苒苒微微颔首,眼帘半垂,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她吸气时,周遭的寒气仿佛被无形的网收拢,在她身前聚成一团朦胧的白。“前几日总觉剑势滞涩,”她的声音清越如冰泉击石,“许是这淬湖渊的灵气能助我再进一步。”话音落时,手腕轻旋,天琊剑骤然出鞘,一道寒光直刺暮色,随即猛地折转,剑势陡然变得轻盈——正是雪缇剑法第三重“御风清舞”。
剑影在她周身翻飞,时而如流风拂过冰面,带出细碎的霜花;时而如孤月坠渊,划出幽长的光痕。随着剑势渐急,周遭的寒气开始凝聚,起初是零散的白雾,渐渐凝成针尖大小的冰晶,这些冰晶仿佛有了生命,追随着剑影旋转,在空中织成一道流动的光带。苒苒的身姿愈发灵动,白裙与剑影交缠,竟让人分不清是她在引剑起舞,还是剑在随她御风。
“公主您瞧!”朴水闵忽然低呼,手指着那些冰晶,“它们在跟着剑转呢,像无数颗小星子在跳舞!”她的眼睛亮得像藏了光,熹黄色的身影忍不住向前倾了倾,袖口的黄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苒苒剑势不停,眼角余光瞥见那些冰晶正变得愈发密集,每一颗都棱角分明,裹着剑身上泄出的冷光。它们随着剑势的起落忽聚忽散,落在冰面上时,竟在她脚边凝成一圈半透明的冰纹,如同时光在冰上刻下的轨迹。她心中微动,暗忖这“御风清舞”的要诀,原是要让剑势与寒气相契,借风之力让冰冷有了流转的灵韵。
手腕翻转间,天琊剑划出最后一道圆润的弧线,剑势收歇时,那些冰晶仿佛失了牵引,在空中停顿片刻,随即如流星般坠落,有的坠入淬湖渊,激起细碎的冰花;有的落在苒苒的白裙上,瞬间融成细小的水珠,顺着星纹滚落,像是银河漏了几颗星子。
“这一重境,原是要与风相和。”苒苒望着渊面荡漾的涟漪,语气里带着一丝浅淡的了然,指尖轻抚过剑柄,天琊剑的寒气似乎比先前更柔和了些。
朴水闵走上前,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轻声道:“奴婢瞧着,这剑像是真的认主了呢。”
苒苒闻言轻笑,目光掠过崖壁上的冰挂,那里折射着远处天际最后一抹霞光,与冰色相融,生出种奇异的暖意。
淬湖渊的寒雾在晨光中漫成一片乳白,崖壁上的冰棱被朝阳镀上金边,像无数把悬着的水晶小刀。苒苒立在渊边那方平整的玄冰台中央,白裙是用曜雪玥星的千年冰丝织就,裙摆拖曳处,冰面竟浮出淡淡的银霜,与裙上银线绣的七星星图交相辉映。她手中的天琊剑斜斜扬起,剑鞘上的雪花暗纹正渗出缕缕寒气,在她指尖凝成细小白雾,仿佛与这极寒之地的灵气连在了一处。
“公主今日的剑势,比昨日更舒展些了。”朴水闵站在冰台边缘,熹黄色的宫装袖口绣着三尾金线小鱼,风过时,鱼纹仿佛在衣间摆尾。她双手捧着一个暖玉炉,炉中燃着伽诺城特产的温香,香气在寒雾中散成淡淡的金烟,与周遭的冷气相触,竟凝出细碎的金粉般的冰晶。
苒苒眼帘微抬,目光掠过远处冰崖的轮廓,那里有几只冰鸟振翅而起,翅尖带起的冰屑在空中划出银线。“这‘御风清舞’,讲究的原是‘顺’字。”她的声音清润如冰下流水,手腕轻旋间,天琊剑嗡鸣出鞘。剑光初起时如细雪飘檐,轻柔得几乎没有声息,转瞬间却带起呼啸的风,剑影在她身前织成半透明的光网——正是雪缇剑法第三重境的起势。
朴水闵看得屏住了呼吸,只见那些被剑势引动的寒气不再是散漫的雾,竟一点点凝成六角冰晶,小如指尖,大似梅蕊,每一片都裹着剑身上泄出的冷光。它们随着剑影旋转,时而聚成一团莹白的光,时而散作漫天星点,在苒苒身侧织成一道流动的冰环。环内,她的白裙与剑影相缠,裙摆翻飞如流云追月,竟让人一时分不清是剑在引风,还是人在驭剑。
“水闵你看,”苒苒的声音混在剑风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寒气有了形,便有了灵。”她说着,剑势陡然加快,冰晶环突然向外扩张,掠过崖边的冰棘丛,那些尖锐的冰棘被剑气扫过,竟簌簌落英般坠下细碎的冰花,也被卷入环中化作新的冰晶,让那旋转的光轮愈发璀璨。
朴水闵忍不住向前挪了半步,手指点着那些冰晶:“公主您瞧!它们在跟着剑转圈圈呢,像在……像在听您的号令!”她的声音里满是雀跃,熹黄色的身影在一片冰白中晃动,倒像是寒渊里开出的一朵暖阳花。
苒苒剑势不停,心中却暗自思忖:这淬湖渊的灵气果然与天琊剑相契,往日练到此处总觉剑势有滞,今日借这地脉寒气,竟似打通了什么关节。她手腕翻转,天琊剑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剑势收歇时,那些冰晶仿佛失了牵引,在空中停顿片刻,随即如流星般坠落,有的撞在冰台发出清脆的响声,有的坠入渊中激起细碎的冰纹,还有几片落在苒苒的发间,化作细小的水珠,顺着她莹白的耳垂滚落。
“奴婢听说,上古神兵认主时,便会引动天地灵物相和。”朴水闵捧着暖玉炉上前,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触到她耳后微凉的肌肤,“天琊剑定是知晓公主的心意呢。”
苒苒低头看着掌心的剑,剑身上的雪花纹正缓缓隐去,只余一层淡淡的莹光。她抬眼望向渊底,那里的暗河不知何时翻涌起来,映得冰面泛着粼粼的波光。“或许吧。”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悠远,“万物有灵,剑亦有情呢。”
淬湖渊深处的寒气漫出崖边,在地表凝成一层半透明的冰壳,踩上去能听见细微的碎裂声,像是谁在脚下铺了满地冻住的叹息。殿宇依山而建,檐角的冰棱垂得足有半尺长,阳光斜斜掠过,在冰棱尖端聚成一点金芒,映得整座殿顶像是覆着层流动的碎星。
苒苒立在殿中那方铺着玄冰玉的练剑台上,白裙是用幻雪帝国特有的冰绡织就,裙摆拖曳处隐现银线绣的云纹,风从殿门缝隙钻进来,吹动裙角翻飞,恍若有云气在她周身流转。她发间仅用一支白玉簪固定,簪头雕着细小的鼠纹,与她本真图腾暗合,垂落的发丝莹润如冰丝,随着身形转动轻轻扫过颈侧,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凉意。天琊剑斜握在手中,剑鞘上的雪花纹路正渗出缕缕寒气,与她指尖相触时,竟似有生命般微微震颤。
“公主今日练到第七重了?”朴水闵端着暖茶立在阶下,熹黄色的宫装在满殿寒气中显得格外暖亮,袖口绣的黄花鱼纹被热气熏得微微发涨,像是要从布面上游出来。她另一只手拢着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苒苒的剑势,眼底盛着藏不住的惊叹。
苒苒未曾回头,目光落在剑尖那点寒芒上,声音清得像冰珠落玉盘:“前几日总觉这重剑势缺了点灵韵,想来是没找对引气的法门。”说话时,她手腕轻旋,天琊剑嗡鸣一声出鞘,剑光初起时如轻烟漫过殿梁,转瞬间便化作翩跹月影——那些影子贴着殿柱流转,时而聚成满月的轮廓,时而散作细碎的光斑,竟与她裙上云纹交相呼应,仿佛有无数个她的虚影在殿中同舞。
朴水闵捧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茶盏边缘凝出的水珠顺着盏壁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奴婢瞧着这剑势比昨日灵动多了,”她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雀跃,“像是……像是有清风裹着剑影在动呢。”
苒苒剑势不停,第七重“弄影清风”讲究的原是虚实相济,剑影掠过殿中悬着的冰灯,将灯盏里的烛火引得忽明忽暗,投在墙上的影子便也跟着伸缩变幻。她眉峰微蹙,长睫垂下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透着几分专注的沉凝——这重剑势练了半月,总觉气流引动得滞涩,今日剑刃触及殿中穿堂风的刹那,忽然悟到该借势而非强控。心念微动间,剑势陡然转柔,寒光不再是凌厉的直射,反倒化作绕着气流旋舞的月影,贴着殿柱游走,竟将柱上凝结的冰壳都磨得愈发剔透,能看清里面冻着的细小尘埃。
“你看殿外。”苒苒忽然开口,剑尖轻轻一点,引着那道气流穿殿而出,落在院中那株枯梅上。朴水闵连忙探头去看,只见原本虬结的枝桠上,枯褐的花苞竟一个个鼓胀起来,外层的鳞片簌簌剥落,露出里面粉白的花瓣,花瓣尖沾着剑风送来的细碎冰晶,像是裹着层薄雪,在风中微微颤动。
苒苒望着那抹新绽的粉白,眼底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比殿角冰灯的光还要柔和些。她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天琊剑传来的凉意顺着掌心漫上来,与心中那点因顿悟而生的暖意交织在一起。这雪缇剑法果然一重有一重的玄妙,昨日还觉滞涩的剑势,此刻借着这穿堂风,竟如臂使指般流畅,想来万物相感的道理,原是藏在这剑势与天地的呼应里。
朴水闵看得呆了,暖茶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才发现是水汽凝在睫毛上。“枯了三年的梅树竟开了……”她喃喃道,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公主的剑,竟能唤得枯木逢春么?”
苒苒未答,只是剑势再转,引得更多气流卷着冰晶掠出殿外,落在梅枝新蕊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她望着那颤动的花瓣,心中忽然明了,这剑法的精妙,原不在剑招本身,而在与周遭生灵的相契相生。
淬湖渊周遭的崖壁如被巨斧劈削过般陡直,表层覆着青黑色的冰壳,冰壳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纹,裂纹深处渗着幽蓝的光,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崖顶边缘生着几丛贴地的偃松,松针被冻成墨绿的冰棱,每一根都硬挺如钢针,松梢挂着半透明的冰流苏,风过时叮当作响,像是谁在远处摇着碎玉铃铛。
苒苒立于渊边一块平整的玄冰之上,她身着一袭用曜雪玥星冰雪大陆特产的冰蚕丝织就的白裙,裙摆绣着银线勾勒的月影纹路,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流转着柔和的光。她身姿纤挺,167厘米的身高在寒风中更显清绝,肌肤莹白似玉,不见半点血色,唯有眉心一点朱砂痣,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第一朵红梅。她眉眼细长,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又藏着一丝悲悯众生的温和。发间仅用一支白玉簪固定,簪头雕着细小的鼠纹,垂落的发丝莹润如冰丝,随着身形转动轻轻扫过颈侧。
朴水闵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163厘米的身高让她看起来娇小玲珑,身着熹黄色的宫装,衣料是伽诺城特有的暖绸,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和袖口绣着浅金色的缠枝纹,腰间系着同色的锦带,打了个利落的蝴蝶结。她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的笑容,此刻正睁大眼睛望着空中的冰晶,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指节微微发白。
“公主,您看这冰瀑!”朴水闵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打破了周遭的寂静,“比上次在伽诺城宫门前看到的冰灯还要透亮呢!”
苒苒闻言,唇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眼底漾开圈圈涟漪。她并未回头,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天琊剑上,剑鞘上雕刻的雪花纹路似在呼吸,每一道棱线都凝着寒气。“这淬湖渊的寒气本就与别处不同,”她的声音清越如冰泉滴落玉石,“带着渊底万年玄冰的灵力,凝出的冰晶自然更胜一筹。”
说罢,她手腕轻旋,天琊剑嗡鸣着出鞘,一道寒光直刺苍穹,随即猛地回旋,剑势陡然变得轻盈。漫天寒芒化作六角冰晶,在空中盘旋飞舞,阳光穿透冰晶,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将整个淬湖渊映照得如同幻境。
苒苒心中微动,暗忖这雪缇剑法果然玄妙,竟能与这方水土产生如此奇妙的感应。她望着那些冰晶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又看了看渊底跃出的沉鱼,它们通体银白,鳞片在光影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尾鳍展开如轻纱般飘逸,在水中摆尾轻游,仿佛在为这漫天冰晶伴舞。
朴水闵看得屏息,忍不住又道:“公主,这些鱼儿像是听得懂您的剑声呢,您看那条最大的,它在朝您摇尾巴呢!”她的语气里满是孩童般的好奇,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条最大的银鱼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尾鳍带起的水珠落在冰面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珠。她的眼神愈发柔和,手中的剑势也随之放缓,任由那些冰晶在她周身缭绕。
淬湖渊旁的殿宇通体由玄冰砌成,墙面上凝结着一层薄霜,霜花顺着砖缝蔓延,勾勒出砖石的轮廓,在殿檐下聚成串串冰棱,长短不一,最长的足有尺余,尖端垂着细小的冰珠,风过时便轻轻碰撞,发出叮咚的脆响,似谁在殿外拨动了冰弦。殿门敞开着,寒气裹挟着殿内的冷香漫出来,那香气清冽如梅,又带着几分冰草的微涩,在空气里凝成可见的白气,丝丝缕缕缠上檐角的冰棱。
苒苒立于殿中那方铺着寒玉的平台上,身上的白裙是用曜雪玥星的冰蚕吐丝织就,丝线在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蓝光泽,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疏朗的月影,随着她的动作,那些月影仿佛在裙上缓缓移动,恍若有月光在衣间流淌。她发间仅插着一支羊脂玉簪,簪身雕着细密的云纹,末端坠着一颗极小的冰珠,走动时便轻轻撞击发丝,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响。肌肤莹白如冻雪,不见半点血色,唯有眉心一点朱砂,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衬得那双细长的眉眼愈发清冷。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目光落在手中的天琊剑上时,却又添了几分专注的柔和。
天琊剑此刻正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剑鞘上雕刻的雪花图案里积着细碎的冰屑,剑柄处缠着银白色的丝绦,丝绦末端系着一颗透明的冰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手腕微旋,剑身在殿内划过一道弧线,带起的气流吹动了她垂在肩侧的发丝,那发丝乌黑如墨,却又莹润似玉,掠过她光洁的颈项,留下一丝微凉的触感。
“公主,这第七重‘弄影清风’,比前几日练得更见流畅了。”朴水闵端着暖茶立在阶下,身上的熹黄色宫装在满殿寒气中显得格外暖亮,衣料是伽诺城特有的暖绸,虽薄却密,领口绣着三朵金线黄花,花瓣边缘微微卷曲,似刚从枝头摘下。她另一只手拢着袖口,指尖因用力而有些发红,目光却紧紧追随着苒苒的剑势,眼底盛着藏不住的赞叹。
苒苒剑势未停,声音清越如冰泉:“前几日总觉剑招与气息相滞,今日才悟出,这一重境原是要让剑势随气流而动,而非强引。”说话时,她手腕轻翻,天琊剑嗡鸣一声,剑风陡然转向,引着殿内的气流盘旋而上,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白气,贴着殿顶的冰梁游走,梁上凝结的霜花被气流卷动,纷纷扬扬落下,在空中化作点点银光。
朴水闵捧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茶盏边缘凝着的水珠顺着盏壁滑落,滴在她的宫装上,洇出一小片深色,她却浑然未觉,只喃喃道:“奴婢瞧着,这剑风像是活了一般,竟能引着霜花跳舞呢。”
苒苒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快得如同冰上掠过的光影。她心中暗道,这雪缇剑法果然奥妙,每一重境都似在与天地对话,前几日滞涩之感,原是自己太过执着于剑招的形,反倒失了那份与气流相契的灵动。念头转动间,剑势再变,引着那道气流穿殿而出,直扑院中的枯梅。
那株枯梅长在殿外石阶旁,枝干虬结如铁,黑褐色的枝条上布满了裂纹,去年冬天便已不见生机,此刻被剑风裹着的细碎冰晶一激,竟有几点嫩红从褐枝上冒出来。起初只是极小的花苞,裹着褐色的鳞片,转眼间便冲破鳞片的束缚,绽开数朵新蕊,花瓣粉白,尖端沾着细小的冰晶,在风里轻轻颤动,像是怕冷般缩成一团,却又透着倔强的生机。
朴水闵看得睁大了眼睛,暖茶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镜片(此处应为“视线”),她忙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雀跃:“公主!您看那梅枝!它竟开花了!”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些新蕊在冰晶的映衬下,粉白得愈发剔透,连带着虬结的枝干都似添了几分生气。她剑势稍缓,眼底映着梅蕊与冰晶交织的光影,疏离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柔和:“万物皆有灵,许是这剑风里的生气,唤醒了它沉眠的根须。”说罢,她手腕轻抬,天琊剑再次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更多的冰晶随着气流飘落,沾在梅蕊上,似给那几点嫩红缀上了一层碎钻,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殿宇的梁柱皆由玄冰混合黑曜石铸就,冰面打磨得光滑如镜,倒映着穹顶垂下的冰灯。那些冰灯是将整坨寒晶掏空制成,内里点着鲛人油脂炼制的烛火,光焰呈青蓝色,透过冰壁散出幽微的光晕,在梁柱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殿角的冰盆里盛着千年不化的玄冰,寒气丝丝缕缕漫出来,与烛火的暖光相触,在半空凝成薄薄的雾霭,人走过去,衣袂扫过雾霭,便会带起一串细碎的冰星。
苒苒站在殿中那方铺着冰蚕丝毯的空地上,身上的白裙是用曜雪玥星深海冰蚕所吐的丝织就,丝线本身带着淡蓝的莹光,裙身用银线绣了整片的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尤其清晰,走动时星图仿佛在缓缓流转。她乌发仅用一支白玉雕琢的鼠形簪绾起,簪尾垂着三缕极细的银链,链端缀着小米粒大的冰珠,随着她挥剑的动作轻轻撞击,发出细不可闻的脆响。肌肤莹白得近乎透明,唯有眼尾一抹淡淡的青,是连日练剑未能安睡的痕迹,却让那双本就疏离的眉眼添了几分清冷的倦意,宛如寒潭映月,清辉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手中的天琊剑此刻正泛着一层冷冽的光,剑鞘上雕刻的雪花并非静止的纹样,而是随着她的气息微微起伏,像是有无数片雪花正在鞘上无声飘落。剑柄缠着银白色的鲛绡,握在她莹白的手中,衬得那双手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淡淡的粉,与剑鞘的寒气形成奇妙的呼应。
“公主,这第七重‘弄影清风’练了这许多时日,今日瞧着格外不同。”朴水闵端着暖茶立在阶下,茶盏是用渊底暖玉琢成,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顺着杯身滚落到她捧着茶盏的手上,她却浑然不觉。身上的熹黄色宫装是用伽诺城特产的暖阳绸做的,这种料子在暗处会泛出淡淡的金光,领口绣着三尾金线黄花鱼,鱼鳍张开,像是正要摆尾游进茶盏蒸腾的热气里。她眉眼圆圆的,带着股憨直的热络,此刻踮着脚往前凑了凑,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好奇,“前几日剑风总带着股子硬劲,今日却像是……像是被风吹动的云絮似的,柔得能绕着梁柱打旋儿。”
苒苒手腕轻旋,天琊剑在她掌心转出个圆润的弧,剑风掠过冰灯,将青蓝色的火焰吹得微微倾斜,光影随之在殿壁上晃动,如同一汪流动的水。“你说得不错。”她的声音清冽如冰泉,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目光落在剑尖挑起的一缕气流上,那气流在光线下呈半透明的白色,正随着剑势缓缓攀升,“前几日总想着要驾驭气流,反倒落了下乘。方才忽然想通,这一重境,原是要让剑与风相和,而非剑压过风。”
说话间,她剑势陡然加快,天琊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变得极轻,如同蝴蝶振翅,带起的气流不再是直线冲击,而是化作无数道纤细的白痕,在殿内交织穿梭,卷起冰盆里散逸的寒气,竟在半空织成一张透明的网。那些气流触到殿顶的冰灯,灯内烛火便齐齐摇曳,光影透过冰壁洒下来,将苒苒的身影拉得颀长,白裙上的星图在光影中流转,仿佛她周身真的环绕着一片星空。
朴水闵看得眼睛都直了,忘了端茶的手早已被茶水的热气熏得发红,喃喃道:“剑风里裹着光呢……公主您瞧,气流里那些亮晶晶的,是冰屑么?”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被剑风引动的气流中,果然悬浮着无数细碎的冰晶,小得像针尖,却每一颗都棱角分明,在青蓝色的烛火映照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是冰屑,”她心中微动,这景象与前几日练剑时截然不同,那些冰晶并非凭空凝结,而是气流从殿外寒渊卷来的霜粒,被剑势赋予了形态,“看来这殿宇与外间的寒气,原是相通的。”
话音未落,剑势已引着那片交织的气流穿殿而出,直扑院中的枯梅。那株梅树生在石阶左侧,枝干扭曲如铁,树皮皲裂,去年冬日便再未开花,匠人们几次说要挖掉补种新株,都被苒苒拦下。此刻被剑风裹着的细碎冰晶落在枯枝上,竟听得见极轻微的“噼啪”声,像是冰层碎裂,又像是花苞挣开鳞片的响动。
朴水闵“呀”了一声,茶盏差点从手中滑落,她慌忙稳住,指着梅树道:“公主!梅枝……梅枝上有红的!”
苒苒收势而立,望着殿外。只见枯褐的梅枝上,果然有几点嫩红钻了出来,起初只是米粒大的花苞,裹在灰褐色的鳞片里,转瞬便冲破鳞片,绽成指甲盖大的花瓣,粉白中透着点胭脂色,每一片花瓣上都沾着两三粒细碎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着星子般的光。那些冰晶极小,却棱角分明,像是谁用玉石精心雕琢而成,随着花瓣的微微颤动,冰晶折射出的光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恍若有无数细小的星辰在地面跳跃。
她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掠过一丝讶异,却未显露在脸上,只是眼底的清冷淡了些许,添了几分探究。这“弄影清风”竟能引动枯木生花,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这梅树……原是还活着的。”朴水闵捧着茶盏,脸上满是憨直的惊喜,圆圆的眼睛里映着梅枝上的新蕊,像是落进了两颗小太阳,“公主您看花瓣上的冰粒,沾着光呢,真好看。”
苒苒没有说话,目光从梅蕊移回手中的天琊剑,剑鞘上的雪花仍在微微起伏,仿佛在回应着院外的生机。她轻轻抬手,剑尖指向殿门,似要再试一次剑势,又似在等待着什么,青蓝色的烛火在她白裙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星图纹样与殿外的冰晶交相辉映,让她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片流动的星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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