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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13 雪族公主

太阳神帝俊端坐金殿,望着阶下针锋相对的二女——火羲公主易阳欣儿衣袂燃着流火,斥月神嫦曦苒苒偷了火族明珠;苒苒银裙曳地,冷笑道“天后何不问问贴身侍女朴水闵,昨夜是谁在月桂树下遗了星火”,玉卓公捻须,知这日月之争,又要扰得三界不宁了。

玉卓公太阳神帝俊立于扶桑树梢,看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挥袖召来赤霞,指月神嫦曦苒苒偷了火族圣火蕊;苒苒素手轻点,桂树影里飘出冰绡,裹着半片烧残的锦帕,“天后晨间梳妆时,朴水闵捧的妆奁旁,可不是这东西?”二女周身光火冰雾相激,却都默契避开对方真身,只将周遭云霞灼得半融半凝。

太阳神帝俊驾着金乌车掠过云海,正撞见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执烈焰宝镜照向月神嫦曦苒苒,斥她以雪族寒气凝了火族灵泉;苒苒怀中玉兔跳上桂枝,抖落一片沾着火星的霜叶,“前日朴水闵替天后采晨露,裙角沾的祝融花,怎会落在月窟石阶?”光焰与清辉相击,溅起漫天流萤般的光点,却谁也不肯真伤了谁。

宇宙纪年的流光在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穹顶织成金红交织的光带,火焰帝国易阳家皇室的皇都伽诺城正沐浴在永不西沉的炽阳之下。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内,十二根雕刻着浴火凤凰的盘龙金柱直抵殿顶,柱身流转的火焰纹路似有实质,将殿内映照得如同熔金炼狱。殿中金砖铺地,每一块都凝结着万年火髓,踩上去能感受到灼人的暖意顺着靴底往上攀,唯有帝俊端坐的九龙紫金宝座周遭萦绕着一层清冽的雷光,将热浪隔绝在外。

玉卓公帝俊身着紫金玄衣,衣料上用金线绣着展翅的金乌图腾,玄色底子在火光中泛着暗紫色的光泽,麒麟臂上肌肉线条隐现,将宽大的衣袍撑出沉稳的弧度。他褐金深瞳微眯,视线扫过阶下时带着万物之主的威仪,霸道的樱唇抿成一条直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宝座扶手上的雷纹雕刻。四大守护者分立两侧: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背着药篓,尖刺上还沾着晨露;大犬王座的罗兰奥捧着星图,农夫般的质朴面容下藏着商士的精明;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半边身躯燃着焰,半边覆着霜,金瞳警惕地盯着下方;鹰族首领秦弘基羽翼微张,锐利的鹰眼紧盯着二女腰间的配饰。

阶下左侧,火羲公主易阳欣儿一袭赤红宫装如燃着的云霞,衣袂边缘跳动着细碎的流火,走动间带起的热浪让殿中金砖的光芒愈发炽烈。她头戴赤金冠,凤凰流苏垂在额前,遮住半只凤眼,另一只眼的瞳仁泛着妖异的火色,方唇紧抿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背后的火翅收拢着,边缘的火羽却时不时炸开火星,金冠上的红宝石随着她的动作闪烁,与她周身散发出的毁灭神气息交相辉映。“苒苒,你当这卧龙大殿是你广寒宫的寒沁阁么?”她开口时声音带着火裂般的沙哑,抬手直指对面,指尖火芒凝聚,“火族镇族的‘焚天珠’昨夜从秘库消失,整个伽诺城除了你这雪族的异类,谁能在火髓结界上留下冰痕?”

站在右侧的曦言公主苒苒一袭白裙如雪,裙摆绣着银色桂树暗纹,在火光中泛出清冷的光泽。她身高比易阳欣儿稍矮,却挺直了脊背,银裙曳地时扫过金砖,留下转瞬即逝的白霜。长发松松挽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鬓边垂落的发丝沾着细碎的冰晶,普贤菩萨的悲悯气质中透着北斗紫光夫人的疏离。听到斥责,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白鼠本真的狡黠在眼底一闪而过:“天后说笑了,寒沁阁的冰砖可受不住这殿里的烈火。”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指尖划过鬓角时带起一缕寒气,“倒是昨夜亥时,我在离主殿数万里的南极冰岛孤茗宫,瞧见有人影从月桂树后掠出,裙摆上沾的星火落在雪地里,烧出的焦痕倒与弄玉姐姐新绣的凤凰尾羽一般模样。”

易阳欣儿闻言,凤眼猛地一挑,火翅瞬间张开半扇,带起的热风让殿角铜鹤香炉里的火星突突直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向前踏出一步,火媚术的气场悄然散开,双瞳中浮现出流转的火焰漩涡,“朴水闵是你的人,难不成她还能替你作证?”站在苒苒身后的朴水闵瑟缩了一下,熹黄色衣裙在红白两色的气场中显得格外怯懦,她攥着裙摆的手指泛白,黄花鱼本真的惊惧让她声音发颤:“回...回天后,昨夜奴婢跟着公主在广寒宫整理冰魄,并未见过...见过星火。”

苒苒侧头看了朴水闵一眼,眼神里带着安抚,随即转向易阳欣儿,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清晰:“天后若不信,不妨问问端怀妹妹,昨夜是谁借了秘库钥匙,说要取些火髓来温酒?”她抬手拂过袖间,一枚冰晶凝成的镜子凭空出现,镜中映出昨夜月桂树下的情景——一缕火星从红色裙角飘落,在雪地上烫出小小的焦痕。易阳欣儿瞳孔骤缩,下意识看向身侧的端怀,侍女端怀慌忙低头,弄玉则上前一步挡在端怀身前:“公主休要血口喷人,我家主子怎会做这等事?”

帝俊的指尖骤然停在雷纹上,褐金瞳孔中雷光微闪。他能感受到易阳欣儿周身火焰气息的紊乱,也能察觉到苒苒袖中冰魄发出的轻颤,这两个同样住进他心底的女子,一个如火般炽烈地宣示占有,一个似月般清冷地暗藏锋芒,这场争执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什么焚天珠。他缓缓抬手,雷鸣掌的嗡鸣在掌心凝聚,殿内骤然响起一声轻雷,压下了所有声响:“焚天珠之事,明日再查。”声音不高,却带着三界之王的不容置喙,“今日,谁也不许在卧龙大殿动气。”

易阳欣儿咬了咬方唇,火翅缓缓收拢,只是那双凤眼里的火焰依旧未熄;苒苒垂下眼睑,冰晶镜子悄然消散,银裙上的霜花却凝结得更密了些。朴水闵悄悄松了口气,熹黄色裙摆不再颤抖;弄玉和端怀交换了个眼神,各自退回主子身后。殿外的炽阳依旧高悬,卧龙大殿内的空气却仿佛凝成了实质,一半燃着烈火,一半覆着寒冰,只等帝俊的下一句话,便要掀起更汹涌的波澜。

宇宙纪年的风裹挟着扶桑木的焦香掠过九天,那棵撑破云层的古树枝桠如金龙探爪,每一片叶子都燃着永不熄灭的明火,将周遭云海染成熔金般的色泽。帝俊立于最高的那根枝桠上,紫金玄衣的下摆被气流掀动,衣上金乌图腾似要挣脱布料展翅,麒麟臂搭在粗糙的树干上,褐金瞳孔映着下方翻腾的赤霞与冰雾。四大守护者隐在枝叶间:兀神医正用尖刺挑开一片燃烧的叶瓣,研究其中火元流动;罗兰奥捧着的星图在热浪中微微卷曲,他时不时抬头测算云霞轨迹;西烨半边身躯的火焰与扶桑叶的明火相融,半边冰霜却在凝结露珠;秦弘基展开羽翼护住身侧的幼鹰,鹰眼锐利如刀,紧盯着那两道对峙的身影。

易阳欣儿立于扶桑东侧的云坪上,赤红宫装在气流中猎猎作响,衣袂边缘的流火顺着风势拉长,织成一片翻滚的火网。她金冠上的凤凰流苏被热气蒸得发烫,凤眼眯起时,双瞳中流转的火媚术光晕让周遭空气都泛起涟漪。背后的火翅张成半弧,火羽尖端迸射的火星落在云团上,烧出一个个旋转的火洞。“苒苒,你当圣火蕊是广寒宫的冰魄珠么?”她抬手时,掌心腾起三寸高的赤霞,那团火焰凝聚着火族本源之力,边缘泛着危险的青蓝色,“昨日圣火坛结界松动,唯有雪族的玄冰真气能冻结火纹锁,除了你这能召来四海冰雾的主儿,谁还能在烈火中取走蕊心?”她方唇紧抿,语气里的怒意让赤霞猛地涨大,灼得附近的云絮化作白烟。

西侧的云坪上,苒苒的白裙被山风吹得贴在身上,裙摆绣的桂树暗纹在赤霞映照下泛着冷光。她未戴发冠,仅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长发,几缕碎发被冰雾凝成细霜,垂在苍白的脸颊旁。听到斥责,她素手轻抬,指尖划过虚空时留下一道冰晶轨迹,身后倏然浮现出月桂树的虚影,树影中飘出半尺见方的冰绡,那薄如蝉翼的丝织品上裹着半片焦黑的锦帕,边缘还沾着未燃尽的火星。“天后这话,倒像是忘了晨间梳妆的情景。”她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石,白鼠本真的灵动在眼底流转,“方才在檾炩城龙塔寝殿,朴水闵捧着妆奁侍立一旁时,这半片锦帕可不就掉在您的金冠旁?”冰绡在她掌心旋转,将锦帕上的火纹映照得愈发清晰——那纹样与圣火坛的守卫服饰上的刺绣分毫不差。

朴水闵站在苒苒身后半步,熹黄色衣裙在冰火交击的气流中簌簌发抖,她攥着裙角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黄花鱼本真的惊惧让她几乎要蜷缩起来。听到提及自己,她慌忙低头:“回...回天后,晨间确实瞧见...瞧见妆奁旁有焦痕,只是当时以为是...是炉火溅的火星子...”

易阳欣儿闻言,火翅猛地一振,周身赤霞骤然暴涨,将对面的冰雾逼退三尺。“你这刁奴!”她凤眼圆睁,火媚术的光晕陡然炽烈,“若不是你家主子授意,怎会留意这等琐碎?”站在她身侧的弄玉立刻上前一步,捧着一面铜镜道:“公主请看,这是方才在圣火坛捡到的冰棱,上面还沾着雪族的寒气,分明是月神殿下留下的证物。”端怀则从袖中取出一枚火纹令牌:“昨夜轮值的侍卫说,见着一道白影掠过圣火坛,与月神殿下的衣袂一般无二。”

苒苒指尖轻弹,冰绡裹着锦帕飞向帝俊所在的扶桑枝桠,白裙上的冰纹突然亮起:“天后的侍女倒是会寻证物,只是不知弄玉姐姐袖中那截圣火蕊的残屑,是何时沾染上的?”她抬眼望向帝俊,眸中没有丝毫惧意,“玉卓公若不信,可探探那冰棱的气息——里面除了雪族真气,还有烈焰独角兽的火元,倒像是有人故意用冰火相激,伪造的痕迹。”

帝俊抬手接住冰绡,褐金瞳孔中雷光微动,指尖抚过锦帕上的焦痕。他能察觉到锦帕上残留的炽阳之力,与易阳欣儿常用的火髓香气息一致;而那冰棱里的雪族真气虽纯正,却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滞涩。枝桠下,赤霞与冰雾再次相撞,激起漫天细碎的光点,像极了被揉碎的星子,其中有火星融在冰雾里化作水珠,也有冰屑落在赤霞中凝成冰晶,却始终没人越过那道无形的界限。四大守护者交换了个眼神,皆知这场争执远未到尽头,扶桑树梢的风,还得再吹上些时候。

扶桑木最高的枝桠突然震颤了一下,帝俊指尖凝起的雷光顺着树干蔓延,将几片欲坠的燃叶钉在原处。他褐金的瞳仁扫过那方冰绡,又落回易阳欣儿微微颤抖的火翅上,霸道的唇线抿成冷硬的弧度:“雷诀有律,妄动私刑者,当受三十雷鞭。”话音未落,雷锋杖已从袖中滑出,杖身雷纹骤然亮起,在半空劈出三道银紫色的闪电,却不是朝争执的二女而去,而是精准地落在弄玉捧着的铜镜上。

铜镜应声碎裂,飞溅的碎片中竟滚出几粒火星,落地便化作细小的烈焰独角兽虚影,嘶鸣着冲向端怀袖中。易阳欣儿凤眼骤缩,下意识想挥火翅护住侍女,却见那虚影在触及端怀衣袂时突然溃散——她方才取出的火纹令牌上,竟浮现出与圣火坛结界一致的冰裂纹路。“这……”易阳欣儿方唇微张,周身赤霞猛地滞涩,火媚术的光晕也黯淡了几分,她怎会不知,这令牌唯有圣火坛守将能持,而守将的本命火元,绝不可能与冰气相融。

苒苒素手轻抬,将冰绡收回袖中,白裙上的桂树暗纹在雷光中流转。她瞥向朴水闵,见侍女熹黄色的裙角不再发抖,才转向帝俊道:“玉卓公既已明辨,便该知晓圣火蕊失窃,原是有人借雪族名义行事。”话未说完,身后的月桂树虚影突然剧烈摇晃,几片带着霜花的叶子飘落,竟在云坪上拼出半张星图——正是罗兰奥方才捧着的那幅,图上标注的圣火坛方位旁,赫然印着一个赤炼蛇的爪印。

秦弘基突然振翅而起,鹰喙叼住一片摇坠的桂叶:“属下查到,昨夜有赤炼蛇虚影潜入圣火坛,其气息与毁灭神本源同源。”他将叶片掷向易阳欣儿,褐金色的鹰瞳里满是锐利,“火翅燃烧时的星火,与那蛇鳞上的电火,分毫不差。”

易阳欣儿猛地攥紧拳头,火翅边缘的火星炸得更烈,却不是恼恨旁人,而是气自己竟被身边人蒙骗。弄玉与端怀早已跪伏在地,前者颤声道:“是……是奴婢们见公主近日为圣火蕊炼化之事烦忧,想借月神殿下的雪气调和火元,才……才私动了令牌。”端怀紧跟着叩首:“那冰棱是用公主梳妆时掉落的火发,混着南极冰岛的冰髓伪造的,与月神殿下无关。”

帝俊将雷锋杖负在身后,麒麟臂上的肌肉缓缓舒展。他看了眼兀自燃烧的扶桑叶,又望了望苒苒鬓边未化的霜花,突然道:“兀神医,取你的‘冰火融浆’来。”刺猬神医立刻从药篓里掏出个琉璃瓶,里面半瓶银红相间的浆液正咕嘟冒泡——那是用西烨的冰火本源炼制的奇药,能解万物相生相克之毒。“圣火蕊需以冰火相济方能臻至化境,”帝俊的声音在枝桠间回荡,“既然你二人都盯着这东西,便共去寒沁阁,将它重新炼化为罢。”

易阳欣儿的火翅僵了僵,终是没再反驳,只是赤红的衣袂依旧绷得很紧;苒苒垂下眼睑,白裙上的冰纹却悄悄柔和了些。朴水闵扶着自家主子的衣袖,瞥见弄玉端怀被罗兰奥带去看管,悄悄松了口气,熹黄色的身影在赤霞与冰雾间,倒成了抹奇异的暖色。扶桑木的叶子还在燃烧,只是这一次,飘落的火星坠向冰雾时,竟化作了半融的珍珠,在云坪上滚出一串细碎的光痕。

寒沁阁的穹顶嵌着万年玄冰雕琢的星斗,每一颗都散发着幽幽冷光,将殿内映照得如浸寒潭。易阳欣儿踏入阁门时,赤红宫装与周遭冰壁相触,激起细碎的火星,她金冠上的凤凰流苏扫过冰柱,撞出清脆的响声,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滞涩。“哼,雪族的地方果然处处透着寒气,也不怕冻坏了圣火蕊。”她刻意加重了脚步,让火翅边缘的流火在冰砖上烙下浅浅的灼痕,眼底却掠过一丝警惕——这寒沁阁的冰纹结界竟能中和她的火元,比想象中棘手。

苒苒已先一步立于阁中央的寒玉台旁,白裙拂过冰面时带起一缕薄雾,她抬手抚过台面上的冰纹阵盘,指尖落下的地方立刻亮起淡蓝光芒。“天后若怕寒,大可不必遵玉卓公之命前来。”她语气平淡,却偏过头,让鬓边的冰晶在玄冰星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只是圣火蕊若在你手中多待片刻,怕是要被你的毁灭神火灼得只剩灰烬了。”

朴水闵捧着一个冰制托盘,里面盛着那半片焦黑的锦帕,熹黄色衣裙在冰殿里显得格外突兀。她将托盘放在寒玉台上,小声道:“公主,这锦帕上的火纹经冰雾浸过,倒显出些别的痕迹来。”说着伸手点向锦帕边缘,那里果然有几缕极细的银丝,在冰光下泛着微光——那是幻雪帝国皇室刺绣常用的冰蚕丝。

易阳欣儿凤眼一眯,火翅猛地张开半寸:“你这是想说,圣火蕊失窃原是你们雪族自导自演?”她踏前一步,周身赤霞腾起,竟在冰殿里逼出一片灼人的热浪,“别忘了,赤炼蛇爪印还印在星图上,那可是我族独有的图腾印记。”

“图腾印记亦可仿造。”苒苒素手在阵盘上一旋,寒玉台突然裂开细密的纹路,从中升起一个冰棺,棺内静静躺着一枚核桃大小的晶石,通体炽红,却裹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正是失踪的圣火蕊。“天后且看,圣火蕊外层的霜气里,除了雪族真气,还有鹰族的翎羽灰。”她指尖轻点,一缕冰雾裹着片极细的羽毛飘出,“秦弘基的鹰羽能引雷电,若有人借他的羽毛调和冰火二气,造出赤炼蛇虚影并非难事。”

话音未落,寒沁阁外突然传来振翅声,秦弘基的身影破冰而入,鹰爪上抓着一卷残破的帛书:“属下在圣火坛暗格里寻到这个,上面记载着用冰火麒麟血伪造神兽气息之法。”帛书上的字迹被火燎得残缺不全,但“西烨”二字仍清晰可见。

西烨恰好随帝俊踏入阁门,半边燃着火焰的身躯猛地一僵,冰霜覆盖的那侧脸颊瞬间涨红:“休要胡言!我冰火麒麟一族怎会做这等事!”他周身冰火二气剧烈翻涌,竟让寒玉台的冰纹阵盘泛起不稳的红光。

帝俊立于阁门处,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玄冰星光下泛着暗紫光泽,他褐金深瞳扫过众人,麒麟臂缓缓抬起,掌心凝聚的雷光让殿内冰纹阵盘齐齐震颤。“看来,这圣火蕊失窃案,牵扯的不止火族与雪族。”他声音不高,却让易阳欣儿的赤霞、苒苒的冰雾都瞬间收敛,“兀神医,取你的‘溯光镜’来,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搅动这潭浑水。”

刺猬神医从药篓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光滑如冰,倒映着寒玉台上的圣火蕊,竟缓缓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一道黑影掠过圣火坛,身形既非火族也非雪族,却能同时召出赤霞与冰雾,袖角闪过一抹熟悉的熹黄色……朴水闵突然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攥紧了裙摆,黄花鱼本真的惊惧让她几乎要躲到苒苒身后。

易阳欣儿与苒苒对视一眼,前者的赤霞收敛了锋芒,后者的冰雾也柔和了些许。寒玉台上的圣火蕊突然震颤起来,外层的白霜与内里的红光交织,竟在半空凝成一道金红相间的光带,与寒沁阁穹顶的玄冰星斗遥相呼应。谁也没注意到,那道光带中,悄然闪过金乌与白鼠的虚影,在冰殿的寒光与火光中,一闪而逝。

溯光镜中的影像突然剧烈晃动,那道掠过圣火坛的黑影猛地转身,兜帽滑落的瞬间,露出一张与朴水闵极为相似的面容,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不属于黄花鱼本真的阴鸷。寒沁阁内的冰柱突然迸裂,碎冰飞溅中,朴水闵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熹黄色裙摆下的脚踝竟浮现出一圈淡金色的咒印——那是人鱼帝国用来束缚族民的潮汐咒,此刻正随着她的颤抖泛起水光。

“你不是朴水闵。”苒苒的声音陡然转冷,白裙上的桂树暗纹如活物般扭曲,她素手成爪,指尖凝出三寸冰刃,“真正的水闵自幼随我,尾椎处有片月牙形的鱼鳞,而你——”冰刃指向侍女后腰,“那里只有被火烙过的疤痕。”

假朴水闵猛地后退,撞在寒玉台上,托盘里的锦帕簌簌掉落。她脸上的怯懦瞬间褪去,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不愧是北斗紫光夫人,竟能识破我的易容术。”话音未落,她周身突然腾起水汽,熹黄色衣裙化作泛着磷光的鱼鳞甲,身形拉长数尺,尾鳍拍击冰面时溅起带着腥气的水珠——竟是无尽海的黑鱼精所化。

易阳欣儿的火翅骤然张满,赤红宫装在冰殿中燃成熊熊烈焰:“原来是你这妖孽在作祟!”她凤眼圆睁,火媚术的光晕如蛛网般散开,双瞳中浮现出烈焰独角兽的虚影,“偷圣火蕊嫁祸雪族,还敢冒充侍女潜伏,当我火族的火眼金睛是摆设么?”

黑鱼精冷笑一声,尾鳍拍碎冰棺,利爪直取圣火蕊:“圣火蕊能解人鱼帝国的封印,待我族重出无尽海,这三界七界,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她指尖喷出墨色毒雾,所过之处,冰砖瞬间腐蚀出黑洞,“倒是多谢二位殿下争斗不休,才让我有机可乘。”

帝俊一直未动,此刻突然抬臂,雷锋杖在掌心转出银紫色的光轮:“在本君面前提囊中之物,未免太可笑。”褐金深瞳中雷光暴涌,麒麟臂猛地挥出,雷鸣掌带着崩裂虚空的威势扫向毒雾,“秦弘基,取缚妖索!西烨,以冰火罩住寒沁阁,别让她逃入无尽海!”

鹰族首领振翅俯冲,鹰爪抛出泛着金光的绳索;冰火麒麟王子周身腾起双色光罩,将整个寒沁阁裹在其中。黑鱼精见势不妙,猛地化作一道黑影撞向阁顶,却被光罩弹回,恰好撞在易阳欣儿与苒苒之间。

易阳欣儿下意识挥出赤霞,却在触及黑鱼精的瞬间收了三分力道;苒苒的冰刃紧随而至,也巧妙地避开了致命要害。二女对视一眼,前者的火翅与后者的白裙同时震颤——方才那一瞬间的默契,竟比平日的针锋相对更令人心惊。

黑鱼精被赤霞燎去半片鳞甲,又被冰刃冻住尾鳍,厉声尖叫着喷出更多毒雾。兀神医从药篓里倒出一把带刺的种子,落地便长成带火的荆棘,将毒雾烧得滋滋作响:“此妖修炼了三千年的腐骨毒,需以冰火相济的灵力方能彻底炼化。”

帝俊的雷锋杖已抵在黑鱼精眉心,雷光让她无法动弹。他看向阶下的易阳欣儿与苒苒,霸道的樱唇勾起一丝浅弧:“看来,还得劳烦二位殿下,再‘针锋相对’一次。”

寒玉台上的圣火蕊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一半融入易阳欣儿的赤霞,一半缠上苒苒的冰雾。二女皆未说话,却同时向前踏出一步,火光与冰辉在半空交织成奇异的图腾,既非烈焰独角兽,也非白鼠,倒像是金乌与月桂的影子交缠在一起。黑鱼精在这光芒中发出凄厉的哀嚎,墨色鳞片一片片剥落,显露出原本苍白的人鱼真身。

阁外的玄冰星斗突然齐齐亮起,与殿内的光图腾遥相呼应。谁也没注意到,真正的朴水闵蜷缩在寒玉台的暗格里,熹黄色裙摆上沾着冰尘,望着外面交织的火光与冰雾,小脸上满是茫然——原来,那些日夜争吵的锋芒之下,藏着这样的力量。

宇宙纪年的云海翻涌如碎玉堆叠,帝俊的金乌车碾过之处,腾起一道道赤金色的光轨,车辕上镶嵌的太阳晶石折射出万道金芒,将周遭云絮染成熔金般的色泽。六只金乌神鸟振翅时,羽翼带起的热浪让云层边缘泛起焦红,车中玉卓公身着紫金玄衣,麒麟臂搭在车沿,褐金深瞳透过氤氲的水汽,正落在前方那片被冰火气息搅乱的云海。

易阳欣儿立于一片赤霞之上,赤红宫装的下摆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金冠上的凤凰流苏垂至肩头,随着她的动作划出灼热的弧线。她手中烈焰宝镜悬浮于半空,镜面流淌着岩浆般的光泽,将一束刺目的火光射向对面——那火光本该焚尽万物,却在触及对方周身清辉时骤然收敛,化作漫天飞舞的火星。“苒苒,你当火族灵泉是广寒宫的冰窖么?”她凤眼微挑,双瞳中泛起火媚术特有的光晕,却刻意避开对方的视线,“千年不冻的灵泉突然凝结成冰,泉眼处那缕雪族真气,除了你这掌月之神,还能有谁留下?”背后的火翅半张着,火羽尖端的电火噼啪作响,映得她方唇紧抿的弧度都染上几分灼人的锋芒。

月神嫦曦苒苒踏在一株横生的月桂树枝上,白裙如流云般垂落,裙摆绣的银桂花纹在金乌车的光芒中泛着冷冽的光。她怀中玉兔突然纵身跃起,三瓣嘴叼住一根桂枝,抖落的霜叶里竟裹着几片赤红的花瓣——那是火族独有的祝融花,花瓣边缘还沾着未熄的星火。“天后这话,倒像是忘了前日让朴水闵去月窟采晨露的事。”苒苒素手轻抬,接住一片飘落的霜叶,指尖拂过叶面上的火星时,那点灼热竟被她凝成细小的冰晶,“月窟石阶上的祝融花,与朴水闵裙角沾的花瓣纹路一致,难不成是灵泉自己长腿,跑到月窟偷了花回来?”她声音清冽如冰泉,白鼠本真的狡黠却在眼底一闪而过,鬓边垂落的发丝沾着细碎的霜花,在火光中折射出若有似无的虹彩。

朴水闵站在月桂树的另一侧,熹黄色衣裙在赤霞与清辉间显得格外怯弱,她攥着裙摆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黄花鱼本真的惊惧让她说话都带着颤音:“回...回天后,前日采露时确是路过灵泉,只是...只是当时泉眼还冒着热气,奴婢...奴婢绝没带火种入月窟。”她偷瞄了眼易阳欣儿身后的弄玉,见对方正悄悄往袖中藏着什么,慌忙低下头去。

弄玉立刻上前一步,捧着一个白玉瓶道:“公主请看,这是从灵泉冰面下取出的冰晶,里面裹着月神殿下的发丝。”瓶中冰晶剔透,果然冻着一缕银白的发丝,在光线下泛着雪族特有的寒气。端怀则补充道:“昨夜守泉的侍卫说,见着一道白影从泉眼掠过,裙摆上的桂花香飘出三里地呢。”

苒苒突然轻笑一声,白裙上的银桂花纹骤然亮起,周遭凭空浮现出无数月桂虚影,每片叶子上都凝结着细小的水镜。“弄玉姐姐不妨看看这些水镜。”她抬手示意,水镜中赫然映出前日的情景——朴水闵采露时,弄玉曾偷偷往泉眼里丢了块燃烧的火髓,只是那火髓刚触水便被雪族暗中布下的寒气冻结,才让灵泉骤然冰封。“至于这缕发丝,”苒苒指尖轻点,冰晶中的发丝突然化作流萤消散,“不过是用冰蚕丝仿造的障眼法,真正的雪族发丝,遇火只会凝霜,不会消融。”

易阳欣儿的火翅猛地一振,周身赤霞暴涨,却在触及月桂虚影时悄然转向,只将附近的云絮灼成白烟。“一派胡言!”她嘴上斥责,褐金的火光却柔和了些许,“谁不知你月神最擅幻术,这些水镜焉知不是你伪造的?”话虽如此,她却下意识看向灵泉的方向,那里的冰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泉眼处盘旋的一缕冰火交织的气息——分明是两种力量相激的痕迹。

帝俊的金乌车缓缓停在二女之间,他抬手召回雷锋杖,杖身雷纹在金光中流转。四大守护者分立车侧:兀神医正用尖刺拨弄着一片火星,研究其中的火元流动;罗兰奥捧着的星图上,灵泉与月窟的方位被红笔圈出,中间画着一道诡异的弧线;西烨半边身躯的火焰与赤霞相融,半边冰霜却与清辉共鸣;秦弘基的鹰眼锐利如刀,紧盯着那缕从灵泉升起的冰火气息。

“灵泉凝结,原是冰火二气相激所致。”帝俊的声音带着万物之主的威仪,褐金深瞳扫过下方时,让赤霞与清辉都悄然收敛,“只是这二气为何会突然相汇,还得从那缕祝融花的气息查起。”他指尖弹出一道雷光,精准地落在弄玉的袖口,震出半块未燃尽的火髓——那火髓上,竟缠着一丝极细的冰蚕丝。

易阳欣儿的凤眼骤然收紧,火翅边缘的电火噼啪作响;苒苒则垂下眼睑,白裙上的银桂花纹缓缓黯淡。云海中的光点还在簌簌飘落,有火星落在清辉中化作水珠,有冰粒撞入赤霞里凝成冰晶,却都在触及对方真身的前一刻悄然消散。金乌车的光轨与月桂的清辉在云海上交织,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这场未竟的争执,轻轻拢在其中。

金乌车的轮轴碾过云层,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六只神鸟突然敛翅低鸣,车辕上的太阳晶石骤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帝俊褐金深瞳微凝,麒麟臂轻抬,雷锋杖自袖中滑出,杖尖指向云海深处——那里正传来极细微的灵力波动,既非火族的炽烈,也非雪族的清寒,倒像是两种力量被强行糅合后产生的滞涩震颤。

易阳欣儿手中的烈焰宝镜突然嗡鸣,镜面火光扭曲成诡异的漩涡,映出灵泉冰面下的景象:无数细小的冰针正从泉眼涌出,每根针尾都拖着一缕火星,在水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这不是我的火元。”她凤眼骤缩,火翅下意识张成防御姿态,方唇抿紧时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火族灵泉的本源是活火,绝不可能与死冰纠缠成这般模样。”

苒苒怀中的玉兔突然竖起耳朵,三瓣嘴急促地啃着桂枝,月桂树影里飘出的清辉在半空凝成水纹,显露出月窟石阶的另一角——那里除了祝融花瓣,还散落着几粒黑色的鳞片,边缘泛着被冰火同时灼过的焦痕。“是深渊冰蜈的鳞。”她素手按在桂枝上,白裙上的银桂花纹瞬间变得尖锐如刃,“这种魔物能吞噬冰火二气,却需以生灵的灵力为引,看来有人想借灵泉与月窟的灵力,养出这等邪物。”

朴水闵突然指向金乌车后方的云层:“公主快看!那里有黑影!”熹黄色衣裙在强光中几乎透明,她指向的方向,一团翻滚的墨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云隙间露出无数双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黄花鱼本真的感知让她浑身发冷——那是比黑鱼精更古老的邪祟气息,混杂着海腥味与焦糊味。

秦弘基振翅冲上云霄,鹰喙叼回一片被腐蚀的云絮:“是无尽海的沉渊族,他们用冰火麒麟的血祭了深渊冰蜈,这才让魔物能在火族与雪族的灵力场中存活。”他将云絮掷向罗兰奥,鹰瞳里满是戒备,“星图上标注的灵泉与月窟,恰好是三界灵力的两个节点,若被冰蜈同时咬断,整个宇宙的灵力潮汐都会逆转。”

西烨周身冰火二气剧烈翻涌,半边身躯的火焰烧得噼啪作响,半边的冰霜却凝结出尖锐的冰棱:“这群蠢货!就不怕冰蜈失控反噬吗?”他看向帝俊,金瞳里带着焦灼,“需以金乌真火与月神清辉同时灼烧冰蜈的七寸,方能破解血祭咒术,只是——”他瞥向易阳欣儿与苒苒,没说出口的话在空气中凝滞——这两种力量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更大的灵力爆炸。

易阳欣儿的火翅突然收拢,赤红宫装的下摆扫过一片飘落的火星:“别指望我会求你。”她看向苒苒,凤眼虽仍带着锋芒,双瞳中的火媚术光晕却已散去,“但沉渊族的账,我火族迟早要算。”说罢率先腾起,烈焰宝镜在掌心化作一柄燃烧的长鞭,鞭梢带着纯粹的太阳真火,精准地缠向墨云中最粗壮的一条冰蜈。

苒苒白裙一闪,已立于灵泉上空,素手轻扬,月桂树影在泉眼处织成冰网,将试图钻出的冰蜈幼虫困在其中:“谁要你求。”她指尖弹出一缕清辉,与易阳欣儿的火鞭在半空相触,没有预想中的冲突,反而交织成一道金白相间的光链,“只是普贤菩萨的职责,本就包括降妖除魔。”

帝俊立于金乌车中,看着那道贯穿云海的光链,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四大守护者各司其职:兀神医抛出药篓,无数带刺的种子在空中长成冰火交织的藤蔓;罗兰奥展开星图,以灵力标注出冰蜈的行进轨迹;秦弘基与西烨则守住灵力节点,防止沉渊族趁机偷袭。

墨云中的冰蜈发出刺耳的嘶鸣,试图挣脱光链,却在触及金乌真火与月神清辉时纷纷化作青烟。易阳欣儿的火鞭与苒苒的清辉配合得愈发默契,前者主攻,后者防御,竟比任何时候都要协调。只是当某一瞬火鞭的余烬落在苒苒的白裙上时,易阳欣儿还是下意识收了半分力道;而当清辉不小心沾上易阳欣儿的火翅时,苒苒的指尖也微微一顿。

云海深处传来沉渊族的怒吼,墨云开始溃散,却有一条最大的冰蜈突然挣脱束缚,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同时咬向灵泉与月窟的方向。易阳欣儿与苒苒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语,光链骤然收紧,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直取冰蜈七寸——这一次,火与冰的锋芒,终于对准了同一个目标。

那条最大的冰蜈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七寸处的鳞片突然竖起,化作漆黑的盾牌,硬生生接下光链的撞击。金白交织的光芒在盾面上炸开,溅起的冰火碎屑如流星雨般坠落,将云海灼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洞。易阳欣儿的火鞭被震得弯曲,赤红宫装下的手臂微微发麻,她凤眼一厉,背后火翅突然展开到极致,周身腾起的赤霞中浮现出烈焰独角兽的虚影,蹄踏火星,竟将光链的火势催得更旺:“区区邪物,也敢挡我火族真炎!”

苒苒的白裙在冲击中猎猎作响,鬓边的霜花震落大半,她素手结印,月桂树影突然暴涨,无数冰棱顺着光链攀援而上,在火鞭表面凝成细密的冰纹——那不是阻碍,而是以雪族真气为引,让火势更集中的法阵。“普贤法相,岂容妖魔放肆。”她声音清冽如钟,白裙上的银桂花纹突然亮起,与怀中玉兔的红眼遥相呼应,月窟方向传来万道清辉,顺着桂枝注入光链,让冰蜈的黑盾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朴水闵躲在金乌车的阴影里,熹黄色衣裙被气流掀得紧贴后背,她看着光链上流转的冰火二气,突然发现那些看似针锋相对的光芒,实则在以一种奇异的韵律相互滋养——火借冰势更烈,冰凭火威更锐。黄花鱼本真对水流的敏感让她隐约察觉,这韵律竟与无尽海的潮汐同频,只是更磅礴,更纯粹。

秦弘基俯冲而下,鹰爪抓住一块从冰蜈身上剥落的鳞片,掷向兀神医:“这鳞片里有幻雪帝国的冰蚕丝与火族的祝融花粉,沉渊族果然是用两族之物喂养的!”刺猬神医接住鳞片,尖刺上立刻渗出毒液,将鳞片蚀出白烟:“还掺了人鱼珠粉,难怪能在冰火中存活。”他突然看向苒苒,“十七公主殿下,沉渊族的老巢怕是藏在无尽海的冰火交界带。”

罗兰奥展开星图,指尖点向灵泉与月窟连线的延长线:“星轨显示,那里的灵力紊乱已有三百年,只是前两百年被两股力量压制着,近百年才突然失控。”他顿了顿,褐眸扫过易阳欣儿与苒苒,“恰是二位殿下开始频繁争执的时日。”

帝俊的雷锋杖在掌心轻转,杖身雷纹与金乌车的光轨共鸣,他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了然。最大的冰蜈黑盾突然碎裂,光链瞬间穿透其七寸,却在此时异变陡生——冰蜈体内竟爆出一团灰雾,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挣扎的虚影,既有火族战士的铠甲残片,也有雪族侍女的冰晶发簪。

“是被吞噬的灵力本源!”易阳欣儿的火鞭猛地一颤,“若让这些本源溃散,灵泉与月窟都会枯竭!”她下意识收回火势,却见苒苒的清辉突然上前一步,将灰雾温柔地裹住,白裙上的银桂花纹化作无数细小的网,细细梳理着那些紊乱的灵力。

“毁灭神的力量能焚尽邪祟,却抚不平破碎的本源。”苒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北斗紫光夫人的星力或许能……”话未说完,便觉一股温和的火势顺着光链传来,不灼人,却带着极强的凝聚力,正是易阳欣儿刻意收敛了锋芒的火元。

二女相视一眼,未发一言,却同时催动力量。火元在外凝聚成壳,清辉在内梳理本源,灰雾中的虚影渐渐平静,化作点点光尘,一半飘向灵泉,一半飞向月窟。冰蜈的尸身则在光链中消融,化作滋养云海的水汽。

沉渊族见势不妙,墨云开始向无尽海退缩。帝俊抬手召回雷锋杖,金乌车突然加速,拦在墨云前方:“搅乱三界灵力,还想全身而退?”他麒麟臂一挥,万道雷光劈入墨云,炸出无数惨叫。

易阳欣儿的火鞭与苒苒的清辉尚未收回,光链仍在半空闪烁。当某一缕溃散的火元即将撞上苒苒的白裙时,易阳欣儿的火翅轻轻一振,便将其引向灵泉;而当一片带着寒气的光尘飘向易阳欣儿的火翅时,苒苒的清辉也悄然上前一步,将其送向月窟。

云海渐渐恢复平静,唯有那道金白相间的光链,还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未竟的对峙——只是这一次,锋芒之下,多了些别的东西。

墨云溃散处,沉渊族的残兵化作无数黑影窜向无尽海,却被金乌车射出的赤金光网兜住大半。帝俊褐金深瞳微沉,麒麟臂轻挥,雷锋杖划出的雷弧如银蛇般钻入光网,将那些黑影电得簌簌发抖,显露出半人半鱼的狰狞真身。“秦弘基,”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带三百鹰族卫守在无尽海结界,凡有沉渊族越界,格杀勿论。”

易阳欣儿的火鞭已收起,赤红宫装的褶皱里还沾着几缕冰雾凝结的水珠,她抬手拭去鬓角的汗痕,凤眼扫过那些被擒的沉渊族,方唇撇出一丝冷峭:“区区水族杂碎,也敢觊觎火族灵泉。”说罢指尖弹出一簇星火,精准地落在一个沉渊族的肩甲上,那星火并未灼伤对方,却让其身上的冰蜈气息瞬间溃散,“倒是你们养的邪物,玷污了祝融花的灵气。”

苒苒怀中的玉兔正啃着一片焦黑的冰蜈鳞,她素手轻抬,将一缕清辉注入被网住的沉渊族体内,那些半人半鱼的怪物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黑气如潮水般褪去。“他们被冰蜈的戾气反噬,已失了神智。”她白裙拂过云海,银桂花纹在光网边缘流转,“北斗星力可净化戾气,只是需火族真炎稳固其灵脉,否则——”话音未落,一个沉渊族突然浑身抽搐,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易阳欣儿眉峰微蹙,终究还是屈指弹出几缕温和的火元,落在剩余沉渊族的眉心。那些火元与苒苒的清辉相遇,竟在他们额间凝成小小的冰火图腾,让嘶吼声渐渐平息。“别以为我是帮你。”她别过脸,火翅不耐烦地扇动着,带起的热风却恰好护住那些脆弱的图腾,“火族从不与失智的废物计较。”

朴水闵从金乌车后探出头,熹黄色衣裙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指着无尽海的方向,声音带着惊奇:“公主快看!海水在发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原本墨黑的海面竟泛起金蓝交织的涟漪,无数光点从海底升起,细看之下,竟是被沉渊族囚禁的人鱼——他们的鱼尾在冰火图腾的映照下,正从灰败渐渐恢复莹润的光泽。

“是人鱼帝国的皇族。”苒苒的声音柔和了些许,白裙上的银桂花纹与海面的光点共鸣,“沉渊族偷了他们的珠粉喂养冰蜈,如今邪物已除,珠粉的灵力自然回归本体。”她素手在半空画弧,月桂树影延伸至海面,搭起一道冰桥,让那些虚弱的人鱼得以爬上海云。

兀神医背着药篓上前,尖刺上沾着的药粉撒在人鱼身上,伤口处立刻生出淡金色的鳞片:“这些人鱼被囚禁了三百年,灵脉早已枯竭,需用冰火融浆调和气血。”他转向西烨,刺猬脸上难得露出凝重,“麒麟王子的本源之力,是唯一能替代融浆的东西。”

西烨半边身躯的火焰与冰霜同时亮起,他望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人鱼,金瞳里闪过挣扎——冰火麒麟的本源何等珍贵,怎可轻易外泄?却在此时,易阳欣儿突然道:“火族的焚天珠可暂代火髓,只是缺了雪族的冰魄。”苒苒紧接着开口:“广寒宫的冰魄珠还有三枚,可借予一用。”

二女话音刚落,便同时愣住。易阳欣儿的火翅僵在半空,易阳欣儿的凤眼微张,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干脆;苒苒垂下眼睑,白裙的褶皱里,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金乌车中的帝俊看着这一幕,霸道的樱唇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四大守护者交换着眼神,谁也没敢出声。

海面上的人鱼们互相搀扶着走上冰桥,他们的鱼尾扫过之处,留下一串串金蓝色的光痕,那些光痕在空中交织,竟与方才击溃冰蜈的光链有着相似的韵律。朴水闵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一条最小的人鱼,熹黄色衣裙与对方莹润的鳞片相触,竟让那孩子发出舒服的喟叹。

突然,最前方的人鱼长老朝着易阳欣儿与苒苒深深鞠躬,苍老的声音带着泣音:“多谢二位殿下……三百年前,正是因我族未能调和冰火二气,才让沉渊族有机可乘……”他指向海面下隐约可见的宫殿废墟,“那里曾是冰火二族与我族共商三界灵力平衡的议事殿,如今……”

易阳欣儿的火翅缓缓收拢,赤红宫装在海风中显得不再那么灼人;苒苒抬起头,白裙上的银桂花纹轻轻摇曳。远处的灵泉开始汩汩冒泡,月窟方向传来桂树抽芽的轻响,仿佛都在回应着这场迟来的和解。只是当易阳欣儿的目光与苒苒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时,前者还是先一步移开了眼,后者的唇角,却悄悄泛起一丝极淡的涟漪。

海面上的金蓝光痕渐渐融入云层,化作一道横贯天际的光带,将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连在一处。易阳欣儿转身欲走,赤红宫装的裙摆却被一缕清辉轻轻勾住,她回头,正撞见苒苒抬手收回素指,白裙上的银桂花纹闪烁不定。“焚天珠何时送来?”苒苒的声音依旧清冽,却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三日后,广寒宫门口来取。”易阳欣儿甩开火翅,留下这句话便化作一道赤霞掠向火族领地,只是那赤霞的轨迹,比来时柔和了许多。

苒苒望着赤霞消失的方向,怀中玉兔突然跳下地,三瓣嘴叼来一片祝融花瓣。她弯腰拾起,指尖触及花瓣的瞬间,那点残余的火温竟未被冰气消融,反而在掌心烙下淡淡的暖痕。朴水闵凑过来,熹黄色衣裙扫过冰桥的霜花:“公主,咱们回广寒宫么?”苒苒点头,视线却落在海底的宫殿废墟上,白裙拂过冰桥时,留下一串冰晶般的足印,每一步都透着若有所思的沉静。

金乌车中的帝俊收回目光,雷锋杖在掌心转出半圆,杖尖的雷光融入云海,化作细密的光雨洒落。“罗兰奥,”他开口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将那片废墟的星图坐标记下,改日……让冰火二族联手重修议事殿吧。”大犬王座捧着星图应是,眼角的余光瞥见西烨正将一缕本源之力渡给人鱼长老,秦弘基的鹰群在半空盘旋成守护阵型,兀神医则在清点药篓里的伤药,每个人的动作里,都藏着对这三界新格局的期待。

三日后,广寒宫门口的月桂树下,放着一个赤金盒子,里面盛着焚天珠,盒底压着半片焦黑的锦帕,正是那日在寒沁阁发现的那块。苒苒拿起锦帕,指尖抚过上面已淡去的火纹,突然发现边缘用冰蚕丝绣着极小的桂花纹路,不知是何时添上的。远处传来火翅振翅的声音,她将锦帕收入袖中,转身时,白裙与赤霞在月桂树下擦肩而过,激起的流萤般的光点里,藏着谁也没说出口的默契。

无尽海的潮汐依旧涨落,灵泉的活水与月窟的清辉顺着那道天际光带流转,偶尔在云海中撞出细碎的火花与冰晶,却再不是针锋相对的锋芒,反倒像是三界灵力在轻轻呼吸,吐纳着宇宙纪年里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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