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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15 冲突和教训

帝俊座下,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执赤焰琉璃盏,月神嫦曦苒苒捧清辉玉兔盘,于瑶台相争。欣儿怒极,烈焰燎得桂树焦边,苒苒含嗔,清辉冻住欣儿裙裾。朴水闵忙捧来瑶池水浇熄余焰,又以暖玉融了冰棱,低语劝道:“日月同辉方为天地常道,怎好因一时意气伤了和气?”二主闻言,皆敛了锋芒,虽仍面有愠色,却也各自别过,未再深究。

帝俊驾临羲和殿时,正见火羲公主易阳欣儿以真火燃了月神嫦曦苒苒的银纱,苒苒亦挥袖凝出冰棱刺向欣儿鬓边金饰,朴水闵急掷水袖化去冰火,泣道:“二位主子忘了上月帝俊爷说的‘日月相济方保三界安’?”欣儿指尖火苗骤熄,苒苒也拂去冰屑,见帝俊蹙眉,皆垂首敛声,再不敢争锋。

瑶台夜宴,火羲公主易阳欣儿嫌月神嫦曦苒苒的清辉扰了烛火,挥袖便将月轮掩在云后,苒苒气不过,引霜雪冻住欣儿案上琼浆,两相争执间,竟让殿前梧桐一半焦枯一半凝冰。朴水闵跪请帝俊示下,玉卓公只扬手令日月同悬,淡言:“火失其暖、月失其清,皆因心有偏私。”二主望著天上既炽且柔的光,俱敛了气焰,默默谢过教训。

宇宙纪年流转至紫微星轨偏南三度之时,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皇都伽诺城正被永恒的炽日笼罩。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内,鎏金梁柱上盘绕的火龙雕刻吞吐着实质般的热浪,殿顶镶嵌的万颗火晶折射出刺目霞光,将地面铺就的赤玉金砖映照得如同流动的岩浆。

帝俊端坐在九层紫金莲台座上,身长一百八十九厘米的身躯裹着暗绣麒麟纹的紫金玄衣,玄衣边缘流淌着细碎的雷光。他左臂肌肉线条如雕刻般隆起,正是传说中的麒麟长臂,褐金色的深瞳半眯着,眼尾斜飞的弧度透着万物之主的威仪,下唇饱满的霸道樱唇抿成一条直线,正俯瞰着阶下二人。身侧四大守护者肃立,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手按药箱,大犬王座的罗兰奥袖藏算盘,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半露兽瞳,鹰族首领秦弘基羽翼微张,皆屏声静气。

阶下左侧,火羲公主易阳欣儿一袭赤红宫装,裙裾上用金丝绣满浴火凤凰,走动时裙摆翻飞如烈焰腾跃。她身高一百六十九厘米,比身旁的月神高出些许,凤目斜挑,眼角描着赤金色眼影,方唇涂着烈火珊瑚脂,头顶金冠嵌着鸽血红宝石,身后两对火翅收拢时仍有火星簌簌坠落。此刻她手中紧握着赤焰琉璃盏,盏中琥珀色的火焰酒正随着她的动作晃出金色火苗,盏沿雕刻的独角兽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发出细微的嘶鸣。

“苒苒妹妹这清辉玉兔盘,倒是与这殿中气象格格不入。”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火族特有的灼热,尾音微微上扬,眼波流转间已用上三分火媚术,“难不成是嫌我太阳神殿的火光刺了你的眼?”

站在右侧的曦言公主闻言,握着清辉玉兔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她身着一袭白裙,裙料似用月光织就,走动时裙摆上绣着的广寒宫剪影若隐若现,身高一百六十七厘米的身姿在烈焰中更显清瘦。乳名苒苒的她本就生得肤白胜雪,此刻被殿中热浪熏得颊边泛起薄红,倒添了几分活色。她垂眸看向盘中白玉雕琢的玉兔,玉兔眼中镶嵌的蓝宝石正散发着淡淡寒气,声音清冷如碎冰相撞:“姐姐说笑了,只是这玉兔盘需以清辉养着,若被烈焰灼了,反倒辜负了北海鲛人费尽千年心血打磨的心意。”

“哦?北海鲛人?”易阳欣儿突然笑了,凤目眯起时双瞳中燃起两簇小火苗,“我倒不知,妹妹与那鱼尾族的交情,竟深到要在帝俊面前替他们说话的地步。”她说着倾身向前,宫装下摆扫过地面,激起一串火星,“还是说,妹妹觉得我火族的琉璃盏,比不上那几块寒冰雕成的玩意儿?”

苒苒的指尖泛起一层薄霜,盘中玉兔的蓝宝石眼突然亮起,一道清辉直射向易阳欣儿的眉心:“姐姐既知是在帝俊面前,就该懂得谨言慎行。火族烈焰虽烈,却也该明白,这世间并非只有一种光。”

“放肆!”易阳欣儿猛地起身,赤焰琉璃盏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一条赤炼蛇,张开的蛇口喷吐着烈焰。蛇影掠过之处,殿角那株千年月桂树的枝桠瞬间焦黑,金黄的花瓣簌簌掉落,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便化为灰烬。

“姐姐动怒,莫非是被我说中了心事?”苒苒不退反进,白裙无风自动,裙摆上的广寒宫剪影突然活了过来,无数冰棱从剪影中飞出,在易阳欣儿的裙裾上凝结成冰。冰晶蔓延之处,赤红的宫装竟被冻得发出细碎的裂响。

“你以为这点薄冰就能困住我?”易阳欣儿怒极反笑,身后的火翅猛地张开,热浪瞬间将半殿的金砖烤得发白,“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烈焰!”

“够了!”一声清喝从殿门处传来,朴水闵提着裙摆快步跑来,熹黄色的宫装在烈焰与清辉的交织中显得格外柔和。她身高一百六十三厘米,比两位公主都矮些,此刻却挺直了脊背,手中捧着的瑶池水罐微微晃动,罐沿凝结的水珠落地时竟化作细小的黄花鱼虚影——那是她本真图腾的显形。

她先将水罐对准焦黑的月桂树,清澈的瑶池水倾泻而出,所过之处焦痕褪去,新绿迅速蔓延,只是被灼过的枝桠仍留下淡淡的褐痕。接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暖玉,轻轻按在易阳欣儿裙裾的冰棱上,暖意扩散间,冰晶化作水汽蒸腾而起。

“二位主子息怒。”朴水闵屈膝行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方才奴婢在殿外听星官说,西方星域因日月失序,已连降三月暴雪,若是二位在此争执不休,只怕三界星轨都要乱了。”她偷瞄了一眼莲台上的帝俊,见他褐金深瞳中雷光微闪,忙又补充道,“帝俊爷常说,日为昼之眼,月为夜之眸,二者缺一不可。您看这殿中,若只有烈焰便会焚尽万物,若只有清辉则会冰封一切,唯有……”

“不必多言。”易阳欣儿打断她的话,收回火翅时,双瞳中的火苗却未完全熄灭。她瞥了一眼重新焕发生机的月桂树,又看向苒苒盘中的玉兔,心中暗忖:若不是看在帝俊在此,今日定要让这雪族丫头尝尝烈焰焚身的滋味。

苒苒也敛了清辉,指尖的薄霜渐渐褪去。她望着易阳欣儿被冻过的裙裾,那里的凤凰刺绣已有些许黯淡,心中虽仍有不快,却也明白此刻不宜再争。毕竟在这太阳神殿,火族的势力终究更盛些。

莲台上的帝俊突然抬手,紫金玄袖拂过之处,一道雷光劈在殿中,将烈焰与清辉的余波尽数打散。他未发一言,只是褐金的深瞳在二人身上各停留片刻,那目光中的威压让易阳欣儿不自觉地垂下了头,也让苒苒握紧了手中的玉兔盘。

殿外的日头依旧炽烈,殿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易阳欣儿转身走向东侧偏殿,赤炼蛇虚影在她身后一闪而逝;苒苒则提着玉兔盘向西侧走去,裙摆扫过地面时,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冰晶足迹。朴水闵望着二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将空了的水罐抱在怀中,快步跟上了苒苒的脚步。

只有那株月桂树,一半枝桠泛着新绿,一半仍带着焦痕,在殿中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争执。

羲和殿的鎏金铜炉正燃着南海火沉香,烟气在穹顶绘出盘旋的火龙虚影,殿柱上缠满的赤练蛇石雕吐着分叉的信子,将满殿映照得如同烧红的熔炉。易阳欣儿斜倚在铺着火狐裘的软榻上,一身绯红宫装领口绣着烈焰独角兽,金冠上的鸽血红宝石随她抬手的动作,在赤金地面投下跳跃的光斑。她指尖凝着一簇莹白的真火,正饶有兴致地燎着榻前悬着的银纱——那是苒苒昨日遗落的饰物,纱面上用月光石缀成的广寒宫图纹,此刻正被火舌舔得蜷曲发黑。

“主子,这银纱是月神殿下亲手绣了七七四十九日的,若是烧坏了……”侍女弄玉捧着鎏金茶盘,见纱角已泛起焦痕,忍不住低声劝道。端怀则垂首站在一旁,指尖绞着袖口的火焰纹,不敢再多言。

易阳欣儿冷笑一声,凤眼微挑,方唇噙着几分嘲弄:“不过是雪族丫头的玩意儿,烧了便烧了,难不成她还能寻来拆了我这羲和殿?”说罢指尖真火骤盛,银纱瞬间腾起明黄火焰,纱面上的广寒宫图纹在火中扭曲,竟化作一只冰蝶虚影,扑棱棱飞离火焰,落在刚踏入殿门的苒苒肩头。

苒苒今日着了件月白广袖裙,裙摆绣着北斗七星的银线在殿内火光中流转,发间仅簪了支珍珠步摇,行走时叮咚作响。见银纱燃着,她眸中瞬间凝起寒霜,广袖一拂,十数道冰棱如箭般射向易阳欣儿鬓边——那金冠上嵌着的鸽血红宝石,正是火族圣物“焚天珠”。

“姐姐好大的手笔。”苒苒的声音比殿外的寒冰更冷,白裙上的北斗星纹突然亮起,“这银纱缀着的月光石,乃是封印极北冰原怨灵的锁魂石,姐姐执意要烧,是想让三界再遭怨灵之祸么?”

易阳欣儿见冰棱袭来,非但不避,反而笑得更艳,身后火翅一扇,热浪将冰棱融作水汽:“怨灵?便是真有怨灵,本公主的真火也能将它们焚成飞灰!”她双瞳中燃起赤光,火媚术悄然发动,“妹妹不如仔细看看,这焚天珠映出的,是不是妹妹藏在心底的……”

“住手!”朴水闵紧随苒苒而入,见二人动了真格,忙将手中水袖掷出。那熹黄色水袖在空中化作一条黄花鱼虚影,鱼尾一摆便泼出漫天水幕,既浇熄了银纱余火,又冻住了将落未落的水汽,转瞬凝成一面水镜,镜中竟显出西方星域暴雪封境的景象——无数生灵在冰原上冻毙,哀嚎声仿佛能穿透水镜。

“二位主子!”朴水闵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水袖上的黄花鱼图腾因灵力透支而黯淡,“上月帝俊爷在观星台说的‘日月相济方保三界安’,难道都忘了么?您看这水镜,极北冰原因月力衰减已裂开万丈冰缝,南方火山却因火力过盛喷发不休,再这样下去……”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惊雷。帝俊身着紫金玄衣,缓步踏入羲和殿,褐金深瞳扫过地上的银纱灰烬与未化的冰碴,眉心拧成个川字。他身侧的四大守护者依次而立:兀神医捧着的药箱渗出缕缕药香,似在防备有人受伤;罗兰奥算盘打得噼啪响,不知在计算着什么;西烨半人半兽的脸上,冰火双瞳分别映着殿内的火焰与寒冰;秦弘基的鹰隼眼锐利如刀,正盯着那面显出血腥景象的水镜。

易阳欣儿指尖的真火在帝俊目光扫来时骤然熄灭,方才还张扬的火翅也悄然收拢,金冠上的焚天珠光芒黯淡下去。她心中一凛:方才竟忘了帝俊的雷系魔法专克火族灵力,若是真惹他动怒,便是十个火族也禁不起雷神腿一击。

苒苒也敛了周身寒气,白裙上的北斗星纹褪去光华,垂首时珍珠步摇轻撞鬓角,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暗自思忖:帝俊最厌各族争斗,今日这事若传到七界耳中,怕是要罚她去广寒宫面壁百年。

帝俊未看二人,只抬手对着水镜虚按,水镜便化作水汽消散。他麒麟长臂一伸,将那截未燃尽的银纱残骸摄在手中,褐金深瞳中雷光隐现:“焚天珠与锁魂石,皆是维持三界平衡的灵物。”声音不高,却带着万物之主的威压,“你们二人,谁想试试雷霆决的滋味?”

易阳欣儿垂眸盯着地面赤金砖上的火焰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冠系带;苒苒则望着自己裙角沾着的冰碴,珍珠步摇的叮咚声也停了。殿内的火沉香依旧燃着,只是烟气不再盘旋,反倒如受惊的蛇般缩在铜炉中,连空气都仿佛被帝俊的威压冻住,再无半分声响。

羲和殿外的日轮正当中天,赤金色的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织就繁复的火纹图腾。帝俊指尖凝着一缕雷光,将那截银纱残骸悬在半空,褐金深瞳扫过阶下二人时,殿内的火沉香突然炸开火星,落在赤金砖上噼啪作响。

“西烨。”帝俊开口,声音里裹着雷电的嗡鸣,“取冰火两仪炉来。”

冰火麒麟王子应声出列,他左半边身躯覆着雪白麟甲,右半边却燃着不灭的火焰,闻言抬手召出一尊青铜小炉。炉分两半,左刻冰纹右雕火纹,相接处盘踞着首尾相衔的麒麟浮雕,甫一出现便散出既炽烈又森寒的气息。

易阳欣儿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收紧,金冠上的焚天珠微微发烫。她知晓这两仪炉的用处——能将灵物的本源之力拆解重组,若是帝俊要将银纱与焚天珠的灵力相合,无异于要火族向雪族低头。身后的弄玉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主子,麒麟殿下的冰麟甲能克真火,不可硬碰。”

苒苒的珍珠步摇又开始轻响,她望着那尊两仪炉,白裙下的指尖已掐出了红痕。这炉子需以月神本源催动冰纹,若真要与火族灵力相融,极北冰原的封印定会再弱三分。朴水闵跪在她脚边,用口型无声道:“忍。”

“易阳欣儿。”帝俊的目光落在火羲公主身上,褐金瞳孔中雷光流转,“你以焚天珠引火族本源,注入右炉。”

易阳欣儿凤目一抬,方唇紧抿,终究还是依言抬手。金冠上的焚天珠射出一道赤光,落在两仪炉的火纹半边,炉身顿时腾起三尺高的火焰,火焰中隐约有独角兽虚影奔过。她心中暗道:且看你如何收场,若真伤了月神本源,七界定会非议于你。

“曦言。”帝俊转向月神,麒麟长臂轻抬,指向冰纹半边,“以北斗星力催动左炉。”

苒苒深吸一口气,发间珍珠步摇突然齐齐亮起,化作七道银线汇入左炉。冰纹半边瞬间凝出层层冰花,冰花中浮出北斗七星的虚影,与右炉的火焰遥遥相对,却始终隔着一寸距离,不肯相融。她暗自蓄力:只要守住这一寸界限,封印便还能支撑。

就在此时,帝俊突然并指如剑,指尖雷光噼啪炸响,竟同时点向两炉相接处的麒麟浮雕。“轰隆”一声巨响,两仪炉剧烈震颤,冰火二力在雷光逼迫下猛地相撞,火焰与冰花交织处迸出万千光点,在空中凝成一轮半明半暗的日月虚影。

“这便是失衡的天地。”帝俊的声音响彻大殿,那轮虚影突然炸裂,光点落处,地面赤金砖竟一半熔化一半结冰,“火过则焚,冰过则裂,你们要看到三界化作这般模样?”

易阳欣儿望着熔化的金砖,那里倒映出她火翅上黯淡的纹路,心中猛地一沉:方才真火失控时,南方火山喷发的景象与此何其相似。苒苒则盯着结冰的地面,冰面中映出极北冰原的冰缝,那些因月力不足而冻死的生灵,仿佛正隔着冰面望她。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风,卷起几片被烤焦的桂叶飘进殿内。桂叶落在两仪炉前,竟在冰火二力的余波中同时冒出青烟与白汽,转瞬便化为乌有。

帝俊收回手,两仪炉的光芒渐渐敛去,只留下炉身一道淡淡的裂痕。“今日便罚你们二人,共守此炉百日。”他的目光扫过那道裂痕,语气不容置喙,“待炉身裂痕愈合,再论其他。”

易阳欣儿闻言,火翅猛地一颤,却终究没敢反驳。苒苒垂眸看着那道裂痕,白裙上的北斗星纹轻轻闪烁,似在无声叹息。

四大守护者中,罗兰奥的算盘又开始噼啪作响,这次算珠上竟同时凝着冰与火;秦弘基的鹰隼眼望向殿外,仿佛已看到七界生灵的异动;兀神医打开药箱,取出一株半枯半荣的奇草,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仪炉。

殿内的火沉香不知何时已燃尽,最后一缕烟气在两仪炉上空盘旋,竟奇异地化作半火半冰的形状,久久不散。

百日守炉的第一夜,羲和殿便起了变故。两仪炉的裂痕突然渗出缕缕灰气,落在地上竟化作无数细小的怨灵虚影,尖啸着扑向殿内烛火。易阳欣儿正坐在炉右,见怨灵逼近,下意识便要召真火,却被苒苒的冰棱拦住——那些怨灵遇火非但不避,反而越发炽烈,触到冰棱才瑟缩着后退。

“蠢货。”易阳欣儿拍开冰棱,凤目淬着怒意,“这些是极北冰原的残魂,你用冰棱只会让它们借寒气聚形。”说罢屈指一弹,焚天珠飞出一道温和的火光,落在怨灵周围,既未灼伤它们,又逼得它们无法靠近。

苒苒望着那些在火光中瑟瑟发抖的残魂,白裙上的北斗星纹轻轻闪烁。她认出其中几只曾是冰原上的雪狐,因上月冰缝开裂而冻死。“姐姐的真火,倒也不全是焚尽万物的性子。”她低声道,广袖一拂,引月力在火光外罩上一层冰罩,将残魂困在其中,“这样既能困住它们,又伤不了你的火。”

易阳欣儿挑眉,方唇撇出一丝讥诮:“妹妹这是在教我做事?”话虽如此,却未撤去真火。弄玉与端怀捧着炭火进来,见二人竟合力困着怨灵,都惊得忘了动作。朴水闵则取来琉璃瓶,小心翼翼地将被冰火夹困的残魂收进去,瓶身上的黄花鱼图腾微微发亮,似在安抚那些躁动的魂灵。

夜半时分,两仪炉突然剧烈震颤,炉身裂痕中竟钻出一条冰火龙——左半身覆着冰鳞,右半身燃着火焰,正是冰火麒麟的幼崽形态,却双目赤红,显然失了神智。它甫一出现便嘶吼着撞向火纹半边,易阳欣儿身后火翅展开,真火如墙般挡在炉前,却被它冰鳞撞得手臂发麻。

“是两仪炉的失衡之力催生的怪物!”苒苒急道,北斗星纹化作锁链缠向冰火龙的冰鳞半身,“它怕日月合力!”

易阳欣儿闻言,虽心有不甘,却还是引焚天珠之力,与苒苒的月力在半空交织成一道金银相间的光网。冰火龙被光网罩住,冰火两力在网中冲撞,发出痛苦的嘶鸣。帝俊留下的四大守护者不知何时立在殿外,西烨望着那怪物,冰火双瞳中闪过痛惜:“是我族走失的幼崽,被失衡之力染了神智。”

兀神医上前,药箱中飞出一株半青半赤的草药,落在光网上。草药遇火则生叶,遇冰则开花,竟顺着光网渗入冰火龙体内。那怪物渐渐平静下来,赤红的双目恢复清明,在冰火二力的托举下,温顺地蜷回两仪炉的裂痕中,炉身的裂纹竟因此愈合了一丝。

“原来如此。”易阳欣儿收回火翅,望着那丝愈合的痕迹,心中微动,“不是要压制对方,而是要……”

“相辅相成。”苒苒接话,白裙上的北斗星纹与易阳欣儿宫装的火焰纹同时亮起,“就像这草药,需火暖其根,冰润其叶。”

殿外的日轮与月轮恰好同时出现在天际,一缕金光与一缕清辉穿过窗棂,落在两仪炉上。炉身的裂痕在双光映照下,又愈合了些许。朴水闵收起装着残魂的琉璃瓶,笑道:“奴婢去把这些残魂送回极北冰原,有了今日的冰火合力,定能修补好冰缝。”

弄玉与端怀对视一眼,默默添了新的火沉香,这次的烟气不再是火龙形状,而是化作一只衔着冰晶的火鸟,在殿内盘旋不去。易阳欣儿看着那火鸟,突然道:“明日,试试用你的月力引我的真火,看看能不能让炉身愈合得更快些。”

苒苒点头,珍珠步摇轻响:“好,不过姐姐的真火得收三分,免得灼坏了炉身。”

殿外,秦弘基的鹰隼眼望向星空,低声道:“星轨开始归位了。”罗兰奥的算珠停在“七”这个数字上,算盘珠上的冰火二气悄然相融,化作一颗圆润的珠子。

两仪炉在日月双辉下静静躺着,炉身上,那道曾深可见骨的裂痕,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一点点弥合。

瑶台夜宴的鎏金灯盏正悬在九丈高空,灯芯燃着南海火鲛油,光晕透过薄如蝉翼的鲛绡灯罩,在白玉铺就的台面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台侧那株万年梧桐古树,本是帝俊亲手栽种,今夜却遭了无妄之灾——东半边枝桠被烈焰燎得焦黑,虬结的树干上凝着青黑色的炭痕,几片残存的叶子蜷成焦脆的团状;西半边却裹着层莹白的冰霜,冰棱顺着叶脉垂落,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连树皮的纹路都被冻得清晰如刻。

易阳欣儿端坐在赤金嵌宝石的席位上,一身赤红宫装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的热浪让周遭灯盏的光晕都微微扭曲。她凤目斜睨着对面的苒苒,方唇边噙着几分不耐,金冠上的焚天珠随她呼吸闪烁:“妹妹这清辉也太不知趣,本公主的火鲛油灯本就该亮彻瑶台,偏被你这月轮照得昏昏沉沉,倒像是办丧事。”说罢素手轻挥,身后火翅若隐若现,空中月轮便被突然聚拢的乌云裹住,清辉瞬间敛去,只余下满台炽烈的灯火。

苒苒面前的冰玉案几上,盛着琼浆的琉璃盏已结了层薄冰,冰面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峰。她今日换了件绣着广寒宫桂树的白裙,发间珍珠步摇因心绪不宁而轻颤,发出细碎的声响。“姐姐好大的口气。”她抬手抚过案上冰盏,指尖寒气蔓延,竟让整壶琼浆都凝作剔透的冰雕,“这瑶台夜宴本是为调和三界灵力而设,月轮清辉能平抑火气过盛,姐姐偏要将它掩去,是想让台下列席的各族首领都被火族灵力灼伤么?”

台下果然起了骚动。来自水泽的鲛人族首领捂着手臂退到阴影里,他鳞片上已泛起被烈火灼过的红痕;冰原白熊族的王子则打了个寒颤,方才被月轮清辉压制的火毒,此刻竟在血脉里隐隐作痛。弄玉忙取来火族特有的清凉玉露分发给众人,端怀则捧着暖炉站在易阳欣儿身后,低声道:“主子,台下已有三位首领灵力紊乱了。”

易阳欣儿却恍若未闻,双瞳中燃起赤光,火媚术悄然流转:“灼伤?他们能来此赴宴,本就是托了我火族的福。妹妹以为凭你那点清辉,能护得住谁?”她指尖一弹,一缕真火射向苒苒案上的冰雕琼浆,冰面瞬间融出个洞,却又被苒苒引霜雪迅速冻住,冰火相击的水汽腾起,在半空化作一片迷蒙的雾。

“姐姐这是要毁了夜宴?”苒苒的声音冷了几分,白裙上的桂树花纹突然亮起,隐有清辉从乌云的缝隙中透出,“方才梧桐半边焦枯,已是警示。若再争执,只怕这瑶台都要被你我灵力拆了。”

话音未落,那株梧桐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焦黑的半边竟有火星迸出,而冰封的半边则裂开数道细纹,冰棱簌簌坠落,砸在玉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朴水闵见状,忙提着熹黄色的裙摆跪倒在帝俊席前,水袖上的黄花鱼图腾因急乱而闪烁不定:“帝俊爷!求您示下!各族首领已在台下议论,说日月失序恐致三界失衡,再这样下去……”

帝俊端坐于最高处的紫金莲台,褐金深瞳扫过那株半焦半冰的梧桐,又看向空中乌云与清辉角力的月轮。他未看争执的二人,只抬了抬麒麟长臂,袖间飞出两道金光,一道撞散遮月的乌云,一道逼退过盛的灯火。刹那间,月轮清辉与火鲛灯光在空中交织,既不刺眼,也不黯淡,柔和地洒在瑶台上——被灼伤的鲛人首领鳞片恢复了莹蓝,白熊王子体内的火毒也渐渐平息,连那株梧桐都似舒展了些,焦痕处泛起淡淡的绿意,冰棱下则透出温润的潮气。

“火失其暖,便成焚天烈焰;月失其清,便为冻地寒霜。”帝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褐金瞳孔中映着天上的日月同辉,“你们二人眼中只看得见对方的碍眼,却忘了这光本是为照拂万物而生。”

易阳欣儿望着空中既炽且柔的光,指尖的真火不知何时已敛去。她方才只顾着与苒苒斗气,竟没留意到火鲛油灯的光晕在清辉调和下,反倒添了几分暖意,不再是灼人的烈。身后的弄玉轻声道:“主子您看,水族首领们都重新入席了。”

苒苒也望着那轮月,清辉在火光映衬下,少了几分凛冽,多了些许柔和。她案上的冰雕琼浆正缓缓融化,却未像往常那般失了醇厚,反倒添了丝温润的口感。朴水闵从地上站起,悄悄递过一方暖帕:“公主,您方才捏紧的指尖都冻红了。”

台下的各族首领已重新落座,议论声化作低低的赞叹。秦弘基展开鹰翼,将空中的日月同辉之光引向台周,照亮了每张脸上的释然;罗兰奥的算盘噼啪作响,算珠上同时凝着光与影,显然在计算着灵力调和后的三界气运;西烨望着那株梧桐,冰火双瞳中闪过一丝欣慰。

瑶台之上,灯火与清辉交织成一片柔和的光幕,易阳欣儿端起重新温热的琼浆,虽未言语,却朝苒苒的方向微微颔首;苒苒也举起杯盏,白裙上的桂树花纹与对方宫装的火焰纹,在同一片光线下,竟奇异地相映成趣。乌云彻底散去,月轮高悬,与灯盏的光晕缠绵相依,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夜宴过半,瑶台西侧突然传来琉璃碎裂之声。原是白熊族王子误碰了案上的火玉盏,滚烫的灯油泼在他冰蓝色的皮毛上,竟烫出几处焦痕。那王子痛呼一声,周身寒气骤盛,竟将旁边水族首领的珊瑚屏风冻成了冰雕。

“鲁莽!”易阳欣儿凤目一沉,正欲起身,却见苒苒已先她一步。月神广袖轻拂,清辉落在白熊王子的焦痕上,那处皮毛竟泛起银光,焦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同时她指尖凝出的冰棱并未直接砸向珊瑚屏风,而是化作细密的冰晶落在冰雕上,屏风上的珊瑚纹路竟在冰晶包裹下缓缓舒展,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温润色泽。

“妹妹这手调和之术,倒是精进了。”易阳欣儿端起案上刚温好的琼浆,语气里少了几分针锋相对。她方才看得清楚,苒苒引月力时,悄悄掺入了一丝火族的暖光,才让冻伤的皮毛不致因骤冷而开裂。

苒苒回眸,白裙上的桂树花纹在灯火下流转:“不及姐姐方才收敛真火,否则这瑶台早成了火海。”她自然也注意到,易阳欣儿在白熊王子发怒时,暗中以焚天珠的暖意中和了他过盛的寒气,否则水族首领的珊瑚屏风怕是要彻底碎裂。

台侧的梧桐古树忽然簌簌作响,焦黑的枝桠间竟冒出点点新绿,而冰封的半边则有冰晶化作水汽,在月光与灯火交织处凝成细小的露珠,顺着叶脉滚落,滴在白玉台上,溅起的水花竟同时映出火纹与冰纹。

帝俊端坐莲台,褐金深瞳扫过这一幕,麒麟长臂轻叩桌面。西烨会意,上前一步,冰火双瞳同时亮起,将梧桐树上的新绿与露珠引向台中央的祭器——那是一尊空置的日月鼎,本是为收集夜宴时的调和灵力而设。新绿与露珠落入鼎中,竟化作一金一银两条鱼,首尾相衔,在鼎内游弋不休。

“这日月鼎空置了千年,今日倒被二位填了真意。”帝俊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指尖雷光微动,日月鼎突然腾起紫气,将两条鱼的虚影拓印在鼎壁上,“火暖其性,月润其形,万物方能生生不息。”

易阳欣儿望着鼎壁上的火鱼虚影,那鱼鳍的纹路竟与她火翅上的图腾一般无二,心中微动:原来真火并非只有焚毁一途,温养之力竟能让焦木重生。苒苒则盯着那条银鱼,鱼尾的磷光与她步摇上的珍珠光泽如出一辙,暗自思忖:清辉若失了柔和,便与寒冰无异,难怪帝俊说月失其清。

台下,弄玉正与朴水闵合力收拾残局。弄玉取来的火族药膏,被朴水闵以瑶池水调开,抹在白熊王子的伤处,效果竟比单用药膏好上三倍;端怀捧着的冰纹锦缎,裹住水族首领的珊瑚屏风,锦缎上的火焰刺绣与冰纹相融,让屏风更添了几分灵气。

夜色渐深,月轮与灯盏的光晕越发柔和。易阳欣儿忽然起身,走到梧桐树下,指尖凝出一缕极细的真火,小心翼翼地燎去残枝上的焦痕;苒苒也随之起身,广袖拂过冰封的树干,冰棱化作雾气,滋润着干裂的树皮。二人虽未言语,动作却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秦弘基展开双翼,将这一幕映入水镜,传向三界;罗兰奥的算盘算出新的星轨图,图上火星与月星的轨迹交织处,正闪烁着祥瑞之光;兀神医收起药箱,药箱上的刺猬图腾对着日月鼎,轻轻晃动,似在点头。

瑶台的灯火渐渐转暗,唯有日月鼎壁上的双鱼虚影越发清晰。鼎内的金鳞与银鳞偶尔相触,便会溅起细碎的光屑,落在台下各族首领的眉心,那里竟同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和”字。

夜宴将阑,瑶台东侧的观星台突然传来异动。原本嵌在台壁上的二十八星宿石,竟有七颗同时炸裂,碎石中飞出无数星尘,在半空凝成一道扭曲的光带——那是北斗星轨的倒影,此刻却如被巨力扯断的银链,紊乱的星力让台下不少依赖星象修行的仙者闷哼出声。

易阳欣儿正欲抬步,见苒苒已蹙眉望向光带,白裙上的北斗星纹忽明忽暗。“是星轨失衡。”月神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广袖中飞出七枚珍珠,化作北斗七星的虚影试图稳住光带,“方才争执时,冰火二力冲撞,震乱了星辰本源。”

“这点小事也值得惊慌?”易阳欣儿虽嘴上讥诮,身后火翅却已舒展,焚天珠射出的赤光如藤蔓般缠上星尘光带,“星力过寒则凝,过燥则散,你我合力……”话未说完,她已引真火裹住最紊乱的天枢星尘,那星尘在烈焰中竟不再躁动,反而透出温润的金光。

苒苒眸光微动,引清辉注入天璇星尘。冰寒之力与火暖之气在光带中交织,扭曲的星轨竟一点点归位。她望着那些在冰火合力下重新闪烁的星石碎片,心中暗道:原来星力既需月之清润定其形,亦需火之暖力活其灵,先前只知以寒力压制,反倒失了平衡。

观星台的地砖上,残留着星石炸裂的焦痕与冰渍,此刻却在二人灵力交融处生出细小的嫩芽,嫩芽顶端顶着颗半金半银的露珠,正是冰火二气所化。兀神医上前,指尖拂过嫩芽,药箱中飞出的草药种子落在其上,竟瞬间长成株奇树——左枝开着烈焰般的花,右枝结着冰晶似的果,花叶相触时,散出的香气让台下仙者紊乱的灵力尽数平复。

“这‘和光树’需日月灵力共养,倒是奇物。”帝俊的声音从莲台传来,褐金深瞳中映着那株奇树,麒麟长臂轻挥,雷锋剑的虚影在星轨上方一划,紊乱的星尘顿时如归巢之鸟,重新嵌入观星台壁,“你们且留在此处,待星轨稳固再归。”

易阳欣儿望着那株和光树,火翅上的纹路与左枝花朵隐隐共鸣。她忽然想起幼时在火族禁地,曾见古籍记载“孤阳不生,独阴不长”,那时只当是妄言,此刻才知火若失了制衡,便如失控的火山,焚尽生机。弄玉捧着新酿的火酒上前,见主子指尖凝着的真火竟带着丝清润,惊得险些打翻酒壶。

苒苒轻抚和光树的右枝冰果,指尖的寒气已收敛许多。她发间珍珠步摇的光晕与果上冰纹相照,竟映出极北冰原的景象——那里的冰缝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愈合,冻死的生灵虚影在光华中渐渐消散。朴水闵递过一方绣着黄花鱼的帕子,笑道:“公主您看,这冰果的寒气里,竟裹着丝暖意呢。”

秦弘基的鹰隼眼掠过重归平稳的星轨,羽翼上的金纹亮起,将星象图拓印在空中,供二人参照;罗兰奥的算盘算出星轨复位的时辰,算珠上的冰火二气凝成个“衡”字;西烨则守在和光树旁,冰火双瞳轮流扫视枝叶,似在记录它的生长轨迹。

观星台的夜风带着草木清香,易阳欣儿忽然抬手,引一缕真火落在冰果上,那果子竟未融化,反而透出金红相间的光泽;苒苒亦引清辉拂过火焰花,花瓣上凝着层薄冰,却丝毫不减其炽烈。二人目光在和光树顶端相遇,又各自移开,只是指尖的灵力流转得越发默契。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月轮尚未西沉,日轮已然东昇,两道光华在观星台顶交汇,将那株和光树笼罩其中。左枝的花与右枝的果同时绽放,落下的花叶冰晶在空中凝成“日月同辉”四个篆字,久久不散。

日轮与月轮的光晕在观星台顶交织成琉璃色的天幕,和光树的花叶冰晶落处,竟在台面上蚀出浅浅的刻痕,细看竟是幅微型星图——图中火族疆域与雪族领地的边界处,正有一条金线蜿蜒,将冰火两域连在一起。

易阳欣儿盯着那条金线,凤目微凝。她认出那是两族世代相争的赤炎冰川,火族视其为真火淬炼之地,雪族则奉其为冰脉源头,千百年来战火不断。此刻星图上的赤炎冰川竟泛着温润的白光,显然是冰火交融之象。“这星图……”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刻痕,焚天珠的暖意顺着指尖渗入,金线顿时亮了几分。

“是三界灵力给的示警。”苒苒的声音比晨露更清,白裙上的北斗星纹与星图上的星辰遥相呼应,“赤炎冰川的地脉已因两族争斗裂了缝隙,昨日星轨紊乱,便是地脉反噬所致。”她引清辉点向星图上的裂缝,冰蓝色的光丝顺着刻痕蔓延,竟与易阳欣儿的火纹金线缠成了绳。

话音未落,观星台剧烈震颤,赤炎冰川方向传来闷响。秦弘基展开羽翼掠至台边,鹰隼眼望向远方:“冰川腹地塌了百丈,火族的熔浆与雪族的冰泉正往裂缝里灌!”

易阳欣儿与苒苒对视一眼,竟同时纵身跃起。火翅与月辉在空中交织成流光,焚天珠的赤光与北斗星的银辉一路延伸,在赤炎冰川上空化作巨大的光罩。熔浆撞上光罩外层,化作带着暖意的水汽;冰泉泼向光罩内层,凝成含着清润的冰珠,水汽与冰珠相遇,竟化作细密的甘霖,缓缓渗入地脉裂缝。

“原来如此。”易阳欣儿望着甘霖滋润的土地,火翅上的火焰渐渐转成暖橙色,“不是要堵住裂缝,是要让冰火之力在地下相融,生出新的地脉。”她想起幼时祖母说过,火族最初的火种,本就藏在万年寒冰之下。

苒苒引月力催发冰泉,指尖的寒气中裹着丝暖意:“就像和光树的花果,看似相克,实则相生。”她忽然轻笑一声,白裙在风中舒展如蝶,“姐姐的真火收了戾性,倒比焚天珠更暖些。”

易阳欣儿闻言,方唇勾起难得的弧度,却仍带几分傲气:“总好过妹妹的清辉,先前冻得我案上琼浆都喝不得。”话虽如此,真火却越发柔和,将冰泉化作的甘霖烘得恰到好处。

观星台上,朴水闵与弄玉正合力将和光树的种子撒向星图刻痕。种子遇火则萌,遇冰则生,转眼便长成一片幼苗,幼苗的根须顺着刻痕蔓延,竟与赤炎冰川的地脉连在了一起。兀神医捧着药钵,将调和了冰火灵力的药膏抹在幼苗叶片上,叶片顿时泛起金绿相间的光泽。

帝俊立于莲台之上,褐金深瞳望着赤炎冰川方向。麒麟长臂轻抬,雷锋杖的虚影穿透云层,在光罩顶端敲下三响。每响一声,地脉裂缝便愈合一分,待第三响落定,冰川上空竟升起一道七彩虹桥,一头连着火族的火山群,一头接着雪族的冰原,桥上往来的,既有捧着火种的火族使者,也有携着冰魄的雪族巫祝。

和光树的花叶仍在飘落,落在虹桥上化作闪烁的光点。易阳欣儿收了火翅,望着桥上相谈甚欢的两族族人,忽然道:“夜宴剩下的琼浆,该温成冰火两味的才好。”

苒苒的珍珠步摇叮咚作响,白裙扫过观星台的刻痕:“我让朴水闵取些北海鲛人酿的冰酒来,与姐姐的火酒兑着喝。”

晨风吹过观星台,带着和光树的清香。那幅微型星图上,火族与雪族的疆域边界处,金线与冰丝缠得更紧了,仿佛在说,有些界限,本就该是用来相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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