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星皇宫琉璃瓦映着灼灼日光,帝俊于紫宸殿理政,天后羲和在彤庭殿翻检火纹典籍。曦言公主苒苒正坐于桂树下,指尖缠着银月纱,听朴水闵说宫外有妖物怨怼,便轻摇螓首:“不必挂怀,那些晦暗念头,自会寻着来路回去。”言罢,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金桂,眼底映着半轮初升的明月,与天边烈日交相辉映。
火焰帝国皇宫的鎏金廊柱上,火纹流转如活物。帝俊凭栏望烈焰云海,天后羲和正以灵火淬炼月魄珠,忽闻殿外传来朴水闵低呼——原是有暗影小妖潜入,欲以怨毒咒言扰苒苒清修。曦言公主却端坐于月形玉榻,指尖轻点榻边水纹瓶,瓶中月影荡开,将那秽语尽数裹住,化作几缕黑烟倒卷而去。她垂眸抚过腕间银链,轻声对朴水闵道:“凡俗恶念,本就该归其原处。”
焰星皇宫的熔金阶上,帝俊正以日光为笔题下“炽明”二字,天后羲和立于旁侧,指尖灵火织就霞帔。廊下,朴水闵捧着玉盘经过,忽遇一缕黑雾袭来,那是域外邪祟寄于风中的恶语,直扑向庭中赏星的苒苒。曦言公主却只抬眸望了眼天边月痕,未发一语,黑雾便似撞上无形屏障,尖叫着倒冲回云层深处。她转头对朴水闵浅笑:“你瞧,它们总认不清归途。”
宇宙纪年流转至炽阳纪,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光晕在星际间铺展成绵延的金红绸缎,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正被第七重日光镀得通体透亮。太阳神殿的火宫殿群在檾炩城中央拔地而起,卧龙大殿的琉璃瓦每一片都嵌着细碎的太阳晶石,此刻反射的光芒穿透云层,将数万里外南极冰岛偏殿的冰棱都染成了暖金色。
紫宸殿内,帝俊正临窗而立。他身着的紫金玄衣以九天云锦织就,衣摆处绣着三足金乌图腾,乌羽边缘滚着暗金色雷纹,随着他抬手批阅星图的动作,衣料上的麒麟长臂暗纹仿佛活了过来,顺着袖口攀向腕间。189厘米的身形在殿中投下挺拔阴影,褐金深瞳扫过案上摊开的星域图,眸光里翻涌着执掌三界七界的威严。他指尖叩击案面,发出如雷鸣般的轻响,忽然抬眼望向殿外——四大守护者中的鹰族首领秦弘基正立于殿檐下,玄色披风被日风掀起一角,低声禀报道:“玉卓公,西烨在陨星带截获了一缕混沌浊气,似是冲着檾炩城来的。”帝俊眉峰微挑,霸道的樱唇勾起一丝冷峭:“让它来。”话音未落,周身已萦绕起淡紫色的雷电光晕,雷纹在他指间跃动,正是《雷霆决》心法运转的迹象。
彤庭殿与紫宸殿仅隔一道雕花木屏风,殿内陈设着十二根朱红盘龙柱,柱身缠绕的火焰浮雕似在吞吐热浪。易阳欣儿斜倚在铺着火狐裘的软榻上,一身赤红宫装如流动的岩浆,领口袖摆绣着烈焰独角兽图腾,金冠上的火玉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刺目红光。169厘米的身姿衬得她凤眼愈发狭长,方唇抿成一抹慵懒的弧度,正由侍女弄玉和端怀伺候着翻检火纹典籍。她的火翅收拢在背后,翅尖偶尔闪过一丝电火花,翻到某页记载着上古火媚术的篇章时,双瞳忽然泛起潋滟红光:“端怀,你看这术法,当年若不是帝俊那家伙以雷霆之力破了幻象,恐怕四海八荒早就没人敢与我对视了。”弄玉在旁轻笑:“娘娘的火媚术冠绝宇宙,只是如今有玉卓公护着,哪里还用得着这些。”易阳欣儿闻言挑眉,指尖划过书页上的火烈鸟图腾,眼底闪过一丝属于毁灭神的桀骜。
穿过十二重回廊,便是种满月桂的庭园。曦言公主苒苒正坐在汉白玉雕琢的月形石凳上,167厘米的身影裹在一袭白裙里,裙摆绣着细密的银月纹,走动时仿佛有月光在衣褶间流淌。她腕间戴着北斗星链,随着指尖缠绕银月纱的动作,链上的星光与纱上的月辉交织成淡蓝光晕。乳名苒苒的她此刻正垂眸看着膝上摊开的星图,长睫如蝶翼般轻颤,侧脸在日光与月华中显得愈发莹白。朴水闵穿着熹黄色宫装,衣襟绣着黄花鱼图腾,正捧着一盏冰镇雪莲汤站在旁侧,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公主,方才去御膳房的路上,听见几个小仙童在议论,说极北冰原的暗影族又在咒怨您呢,说您一个月神占着太阳神殿的地儿,是要抢了火羲公主的风头。”
苒苒闻言抬眸,眼底映着半轮刚从东方天际升起的明月,与头顶灼灼烈日形成奇妙的呼应。她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接住一片飘落的金桂花瓣,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她掌心折射出细碎的光。“闵儿你看,”她声音清浅如月下流水,“这桂树生在日光里,却能开出清冷的花,本就不是谁抢了谁的天地。”她顿了顿,将花瓣凑到鼻尖轻嗅,继续道:“暗影族的怨怼就像殿角的蛛网,你若盯着它看,它便觉得自己能网住日月;你若不理会,风一吹便散了。”她心里清楚,那些晦暗念头不过是源于族群的怯懦,越是回应,越是给了它们滋生的养分,倒不如让它们像射出的箭,找不到着力点便只能原路坠回。
朴水闵仍是不解,皱着眉道:“可他们说的那样难听,若是传到火羲公主耳朵里,会不会误会您?”苒苒轻笑一声,抬手将金桂花瓣撒向空中,花瓣在日光中打着旋儿飘落,竟在空中划出淡淡的月痕。“欣儿姐姐是烈焰独角兽,心比日光还要炽烈坦荡,岂会被几句闲言碎语绊住脚?”她望向彤庭殿的方向,那里正有一缕火光冲天而起,想必是易阳欣儿又在演练火术,“再说,”她转回头,眼底闪过属于普贤菩萨的慈悲与北斗紫光夫人的睿智,“这宇宙本就是日月共生,雷电与火焰共存,哪有什么抢风头的道理。”
话音刚落,远处天际忽然划过一道暗黑色的气流,直扑庭园而来,正是朴水闵说的暗影族怨怼所化的浊气。苒苒却只是抬手拢了拢银月纱,纱上的月纹忽然亮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那浊气撞上屏障,发出刺耳的尖啸,却怎么也穿不过去,反倒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渐渐缩成一团黑雾,尖叫着倒卷而回,朝着极北冰原的方向飞去。
朴水闵看得目瞪口呆,苒苒却已收回目光,重新低头整理膝上的星图,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她指尖划过图上的曜雪玥星,那里是她诞生的冰雪大陆,此刻正与太阳焰星的坐标交相辉映。“你瞧,”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它们总归是要回自己的地方去的。”庭中的金桂树忽然一阵轻颤,又落下几片花瓣,落在她的白裙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宇宙纪年的光晕漫过太阳焰星的大气层时,伽诺城卧龙大殿的鎏金廊柱正吞吐着炽烈的火纹。那些镌刻在柱身的古老图腾似有生命,赤红色的纹路顺着盘龙鳞甲游走,每一次流转都溅起细碎的火星,落在青玉地砖上,便化作转瞬即逝的焰花。殿外的烈焰云海翻涌如沸腾的熔浆,金色的浪涛里裹着零星的雷电,那是帝俊周身灵力与太阳本源共鸣的痕迹。
他正凭栏而立,紫金玄衣的衣袂被带着火星的罡风掀起,衣摆处的金乌图腾在日光下舒展羽翼,仿佛随时会冲破布料飞升入天。189厘米的身形如擎天之柱,麒麟长臂搭在汉白玉栏杆上,指节分明的手背上隐现雷纹。褐金深瞳凝视着云海深处,那里正有一缕极淡的暗影在翻腾——是冰火麒麟王子西烨传来的警示,说有不属于焰星的气息正试图穿透结界。他唇角微勾,露出几分属于三界之王的霸道,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声音里裹着《雷霆决》心法运转时的电流声:“罗兰奥的星轨监测竟没提前示警,回头该让他把农夫的锄头换成测星仪了。”
廊柱尽头的暖阁内,易阳欣儿正坐在铺着赤鸾绒的矮榻上。她一身赤红宫装如凝固的火焰,领口的烈焰独角兽图腾随着呼吸起伏,金冠上的火玉折射出的红光,将她的凤眼映得愈发狭长。169厘米的身姿斜倚着榻沿,背后的火翅半展,翅尖的电火花偶尔落在榻边的月魄珠上,激起一圈圈金色涟漪。她指尖萦绕着三寸灵火,正耐心地淬炼那枚鸽卵大的珠子,火苗忽明忽暗,将她方唇旁的梨涡染得忽深忽浅。“弄玉,”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火媚术特有的蛊惑,“你说这月魄珠若是淬成了,给苒苒挂在广寒宫的檐角,会不会比星子还亮?”弄玉刚要回话,却见端怀捧着的鎏金托盘忽然一颤——托盘里的琉璃盏无故裂开细纹,竟是被一股阴寒气息所侵。
“公主小心!”朴水闵的低呼声穿透暖阁的珠帘,惊得檐下的火雀四散飞逃。她穿着熹黄色宫装,衣襟的黄花鱼图腾因紧张而微微发亮,163厘米的身影正挡在月形玉榻前,手里的银匕划破空气,却连那团暗影的边都没碰到。那暗影是由无数细碎的怨毒咒言凝结而成,形如枯爪,指甲缝里淌着墨色的涎水,正尖啸着扑向榻上的曦言公主。咒言里夹杂着对月神的诋毁,对人鱼公主的嘲讽,甚至还有对幻雪帝国的恶意揣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刺得空气都泛起冷意。
曦言公主却未抬眼,她仍端坐于玉榻之上,一袭白裙如雪覆山峦,裙摆的银月纹在暗影袭来时忽然亮起。167厘米的身姿稳如磐石,腕间的北斗星链随着呼吸轻晃,链坠的紫光与榻边水纹瓶里的月影交相呼应。她指尖轻点瓶身,那瓶子便如活过来一般,瓶口荡开一圈圈月牙形的涟漪,涟漪所及之处,空气里的咒言忽然凝固,化作一个个黑色的字符。她垂眸抚过星链,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心里清明如镜——这些咒言不过是某些族群因嫉妒而生的妄念,若动了嗔怒,反倒让它们得了逞。
水纹瓶里的月影猛地涨大,如同一面倒扣的银镜,将所有黑色字符尽数收入其中。瓶身轻轻震颤,发出清越如磬的声响,那些字符在月影里挣扎、碰撞,最终绞成几缕黑烟。黑烟顺着瓶口的涟漪倒卷而出,比来时快了数倍,竟还带着哭嚎般的尖啸,显然是被月影净化时的反噬所伤。它们慌不择路地冲向殿外,却在触碰到帝俊周身的雷电光晕时被劈得粉碎,只余下几缕焦糊的气息,被烈焰云海彻底吞噬。
朴水闵这才松了口气,手心的冷汗浸湿了银匕的柄。她见曦言公主抬手将水纹瓶放回原处,瓶里的月影已恢复平静,便上前一步低声道:“公主,这些邪祟也太胆大了,要不要请秦首领派鹰卫去查探源头?”
曦言公主抬眸,眼底映着暖阁外透进的日光,眸光清澈如洗。她指尖拂过玉榻扶手上的冰裂纹,那裂纹竟在触碰下渐渐愈合。“不必了,”她声音清浅如月下溪流,“凡俗恶念,本就该归其原处。”她望向窗外,只见易阳欣儿正站在廊下,火翅展开如垂天之云,将那片被暗影侵扰过的天空烧成了金红色。而帝俊仍凭栏而立,只是指间多了一道雷丝,那雷丝如活蛇般窜向天际,显然是在给西烨传递指令——要去清理那些滋生恶念的源头了。水纹瓶里忽然漾起细碎的波纹,映出广寒宫的虚影,那里的桂树正开得正好,花瓣落满了冰凉的石阶。
暗影被月影反噬的尖啸尚未散尽,卧龙大殿的鎏金廊柱忽然齐齐震颤,柱身流转的火纹骤然亮如白昼。帝俊收回望向云海的目光,褐金深瞳里跃动着雷电微光,麒麟长臂一扬,雷锋杖已凭空出现在掌心。杖身的雷纹与他衣上金乌图腾相呼应,发出“嗡”的一声低鸣,将殿外残余的暗影气息劈成齑粉。“西烨在陨星带布下的冰火结界,竟被这种货色钻了空子。”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指尖却有细小的电蛇窜动,显然是《雷霆决》心法已运转至第三重。四大守护者中的大犬王座罗兰奥恰在此时捧着星轨图赶来,玄色衣袍上沾着星尘,见此情景忙单膝跪地:“玉卓公,是属下失职,那暗影裹着极寒之气,竟能瞒过星轨监测。”帝俊瞥了眼图上闪烁的红点,霸道的樱唇勾起冷笑:“把你的商士算盘暂时收起来,带三十鹰卫去查,看看是谁在背后豢养这些阴祟。”
暖阁内,易阳欣儿已将月魄珠淬得通体莹白,灵火在她指尖凝成一朵小火莲。她抬眼望向廊外,凤眼微眯,金冠上的火玉折射出的红光忽然变得凌厉:“弄玉,取我的赤炼蛇鳞甲来。”端怀在旁不解:“娘娘,不过是些低阶暗影,何需动用到鳞甲?”易阳欣儿将月魄珠抛向空中,那珠子在空中转了三圈,竟化作一道月白色的光带,直飞向曦言公主所在的偏殿。“苒苒的月影虽能反噬恶念,却耗损月神本源。”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属于毁灭神的凛冽,背后的火翅忽然展开,翅尖的电火花噼啪作响,“敢动我火焰帝国的人,总得让他们尝尝烈火焚身的滋味。”说罢,她身形一晃,已化作一只浴火之凤,赤红羽翼扫过暖阁的珠帘,将其燃成漫天金粉。
偏殿的月形玉榻前,曦言公主正伸出指尖,接住那道飞来的月魄光带。光带触到她腕间的北斗星链,瞬间化作一枚莹白的玉佩,稳稳坠在链上。她白裙上的银月纹因这股力量而亮起,如同一圈圈扩散的涟漪。朴水闵见那玉佩散发着暖意,不由松了口气:“这是火羲公主送来的吧?难怪刚才觉得殿里的寒气都散了。”苒苒轻轻点头,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火焰纹路——那是易阳欣儿以本命灵火烙下的印记,既能温养月神本源,又能抵御阴寒之气。她心里清楚,这位看似桀骜的火羲公主,总在这些细微处显露关切。
此时,殿外忽然传来鹰族特有的唳鸣。秦弘基的声音穿透云层:“公主,属下已擒获三名豢养暗影的冰原巫祝,是否押往卧龙大殿听审?”朴水闵闻言眼睛一亮,正要回话,却被苒苒按住了手。月神垂眸看着榻边的水纹瓶,瓶中月影正静静倒映着她的身影,眸光清澈如广寒宫的冰湖:“不必押来。”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普贤菩萨特有的慈悲,却又藏着北斗紫光夫人的威严,“让他们带着暗影的残骸回冰原,告诉那里的族群——太阳焰星容得下冰雪,却容不下藏污纳垢的心思。”
话音刚落,水纹瓶忽然轻轻摇晃,瓶中月影投射到地上,化作一片银色的光网。光网里浮现出冰原巫祝跪地求饶的身影,他们身上的黑袍已被月影灼出一个个破洞,露出底下冻得青紫的皮肤。苒苒抬手轻挥,光网便带着那些身影消失在殿外,只余下一句回荡的话语:“恶念如影,追根溯源,终会反噬其身。”
朴水闵望着空荡荡的殿门,忽然觉得裙摆处的黄花鱼图腾微微发烫——那是感应到主人心绪平和的征兆。她见苒苒重新拿起案上的星图,指尖正点在曜雪玥星与太阳焰星的交汇点上,便轻声道:“公主,您就不怕他们再卷土重来?”苒苒抬头望向窗外,只见浴火之凤正盘旋在殿顶,赤红羽翼将日光洒向每一寸角落,而卧龙大殿的方向,正有雷电之光冲天而起,显然是帝俊在亲自加固结界。她唇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如月光拂过湖面:“你看这天,日月轮转,雷电与火焰共生,哪有永远不散的阴霾。”
水纹瓶里的月影忽然晃动了一下,映出南极冰岛偏殿的景象——寒沁阁的冰棱正在日光下融化,滴落在孤茗宫的石阶上,竟开出了一朵朵极小的金色花。那是太阳焰星特有的焰灵花,需得日月之力交融方能绽放。苒苒看着那些小花,指尖的玉佩轻轻颤动,似在与远方的暖意呼应。
冰原巫祝被月影光网送走后,太阳焰星的大气层泛起一层淡紫色的光晕,那是帝俊以雷霆之力加固结界时,雷纹与日光交融的异象。卧龙大殿的鎏金廊柱上,火纹与新浮现的雷纹交织缠绕,如同两条嬉戏的赤紫巨龙,将整座宫殿护得密不透风。帝俊收回雷锋杖,杖身的电光渐渐敛入木纹,他望着掌心凝结的雷珠——这是用《雷霆决》第七重心法炼就的警示符,一旦有邪祟靠近,便会化作漫天雷网。“秦弘基,”他忽然开口,褐金深瞳扫过殿外列队的鹰卫,“让你的族人把这雷珠嵌在南极冰岛的冰崖上,告诉那些藏在冰层下的东西,焰星的光,照得见每一寸阴影。”鹰族首领单膝领命,玄色披风展开如巨大的羽翼,带着鹰卫们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天际。
彤庭殿内,易阳欣儿已从浴火之凤化回人形,赤红宫装的裙摆还沾着几星金红的火星。她接过弄玉递来的铜镜,镜中映出她凤眼里尚未褪去的火光,方唇边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端怀,去把冰原进贡的玄冰玉取来。”端怀捧着玉盒回来时,见她正用指尖的灵火在玉上雕刻纹路,那些纹路似鸟似蛇,竟是烈焰独角兽与赤炼蛇的图腾交织。“娘娘这是要……”易阳欣儿头也不抬,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热风将玉屑吹成灰烬:“苒苒的水纹瓶能收恶念,却缺个镇邪的器物。这玄冰玉经我灵火淬炼,既能引月魄之力,又能燃尽阴秽,送她摆在广寒宫正合适。”说罢,她将刻好的玉牌抛向空中,玉牌在空中转了三圈,竟裹着一团小火球,朝着曦言公主的偏殿飞去。
偏殿的月形玉榻旁,朴水闵正踮脚擦拭着水纹瓶,熹黄色宫装的衣角扫过地面,带起几片从窗外飘进来的金桂花瓣。她忽然瞥见殿门处亮起红光,忙转头去看,只见那枚玄冰玉牌悬在半空,火球在玉牌周围跳动,竟在地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公主快看,火羲公主又送东西来了!”苒苒正低头看着摊开的人鱼帝国星图,闻言抬眸,白裙上的银月纹与玉牌的红光相触,泛起柔和的光晕。她抬手接住玉牌,指尖触及冰凉的玉面,却能感受到内里流动的暖意——那是易阳欣儿以本命火温养的气息,霸道中藏着细腻。
“这玉牌上的图腾……”朴水闵凑近细看,忽然轻呼,“是烈焰独角兽和赤炼蛇!两种图腾缠在一起,倒像是在守护什么。”苒苒指尖划过图腾交织处,那里刻着一个极小的“玥”字,正是她在幻雪帝国的封号。她心里微微一动,这位火羲公主总是这样,从不说关切的话,却总在器物上留下藏不住的心意。正思忖间,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不是暗影的尖啸,倒像是无数小兽在窸窣移动。
朴水闵立刻握紧银匕,却见一群巴掌大的白鼠从门缝里钻进来,它们通体雪白,眼睛如红宝石般亮,正是曦言公主的本真本源图腾所化。为首的白鼠嘴里叼着一片冰晶,冰晶上凝结着几行小字——是冰原巫祝回去后,那些曾被煽动的族群送来的赔礼信,说愿以冰原最纯净的冰晶为誓,再不起恶念。白鼠们将冰晶放在玉榻前,便围着水纹瓶转起圈来,瓶中月影倒映着它们的身影,竟泛起细碎的银辉。
“原来是冰原的信使。”苒苒轻笑出声,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它们倒比那些巫祝懂事,知道恶念不可为,善念可通途。”她抬手将冰晶放在玄冰玉牌旁,冰晶遇上传来的暖意,渐渐融化成一汪清水,水里竟浮出几颗极小的珍珠——那是无尽海人鱼帝国的特产,想来是白鼠们从她的本源记忆里寻来的信物。朴水闵看得惊奇:“这些小家伙竟还懂以物换物?”苒苒指尖轻点水面,水珠便化作一个个水镜,映出冰原上族群正拆除祭坛的景象,那些曾用来滋生恶念的黑 stone 被搬上雪橇,准备投入火山净化。
此时,殿外传来帝俊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威严,却比平日柔和几分:“苒苒,西烨在陨星带发现一处月矿,正适合提炼月魄珠,要不要去看看?”易阳欣儿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火媚术的蛊惑里带着笑意:“带上我新淬的玉牌,正好试试它的镇邪之力。”苒苒望向窗外,只见太阳神的紫金玄衣与火羲公主的赤红宫装在廊下交叠,雷纹与火纹在他们周身流转,竟与她白裙上的银月纹形成奇妙的呼应。
她拿起玄冰玉牌,水纹瓶里的月影忽然大涨,将整座偏殿照得如同白昼。白鼠们纷纷跳上她的肩头,朴水闵已备好星槎,熹黄色的身影在门边等候。苒苒迈步走出殿门,白裙拂过地面的金桂花瓣,那些花瓣竟随着她的脚步升起,在空中组成一道通往天际的花路。远处的烈焰云海翻涌着金红浪涛,而南极冰岛的方向,正有一缕新的月光升起,与日光交织成宇宙间最温暖的光晕。
花路尽头的星槎已浮在半空,船身雕满银月与火焰交织的纹样,那是帝俊命人连夜赶制的新品。苒苒踏上星槎时,白裙拂过船舷的琉璃栏杆,栏杆上立刻凝结出一层薄霜,霜花里竟开出细小的冰莲——这是她体内幻雪帝国灵力与星槎材质相触的异象。朴水闵紧随其后,熹黄色宫装的裙摆扫过甲板,留下一串淡黄色的水痕,那些水痕很快化作游动的黄花鱼虚影,绕着她的脚踝打转。
帝俊已立于船头,紫金玄衣的衣摆被星际罡风掀起,金乌图腾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他抬手握住雷锋剑,剑身在掌心转了半圈,划出一道紫色的雷弧,将星槎前方的陨石碎片劈成齑粉。“陨星带的月矿藏在磁暴层后面,”他侧头看向苒苒,褐金深瞳里映着星河流转,“西烨的冰火结界能挡磁暴,只是那里的月尘会扰人心神,你若不适,便用北斗星链护持。”说罢,他指尖弹出一道雷丝,缠绕在星槎的桅杆上,雷丝顺着木纹蔓延,在顶端凝成一只金乌形状的风向标。
易阳欣儿化作的浴火之凤正盘旋在星槎上空,赤红羽翼偶尔掠过船顶,落下几片带着火星的羽毛。那些羽毛触到甲板,竟化作一个个小型的火焰法阵,将星际间的寒气悉数挡在外面。“弄玉说陨星带深处有只千年火龟,”她的声音从凤喙里传出,带着火焰特有的灼热,“其龟甲能聚月魄之力,正好给苒苒的水纹瓶做个底座。”端怀捧着一个赤金匣子站在船尾,匣子里装着淬好的灵火符,闻言笑道:“娘娘昨夜就推算过星象,说今日火龟会浮出水面换气呢。”
星槎穿过火焰帝国的大气层时,窗外的景象骤然变幻——原本炽烈的金红色被深邃的墨蓝取代,无数星子如碎钻般镶嵌在天幕上,其中一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星球格外显眼。“那是曜雪玥星。”苒苒忽然开口,指尖指向那颗星球,白裙上的银月纹与星球的光晕产生共鸣,“幻雪帝国的冰晶城堡就在北极的极光带里,这个时节该开满冰玫瑰了。”朴水闵凑近舷窗细看,忽然指着星球旁的一颗小行星惊呼:“公主你看,那上面好像有白鼠在跑!”苒苒望去,果然见无数白鼠虚影在小行星表面奔跑,它们身后扬起的月尘,在星际间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
进入陨星带后,磁暴层的紫色电光如蛛网般密布。西烨早已率领冰火麒麟族等候在结界入口,他一身冰蓝与赤红交织的战甲,左半边身躯覆着冰晶,右半边燃着火焰,见星槎靠近,便抬手展开结界。“玉卓公,火羲公主,”他单膝行礼时,冰晶与火焰碰撞出细碎的光点,“月矿周围的月尘已被我用冰焰冻结,只是……”他顿了顿,看向苒苒,“有几只暗影族的幼崽误闯进来,被月尘迷了心智,正围着矿脉嘶吼。”
易阳欣儿闻言化作人形,赤红宫装在磁暴光线下泛着暗金光泽。她凤眼微眯,金冠上的火玉忽然射出一道红光,红光掠过矿脉,那些嘶吼的幼崽竟瞬间安静下来,眼底的戾气渐渐消散。“不过是些被恶念沾染的小家伙。”她指尖凝结出一朵小火莲,轻轻弹向幼崽们,火莲落在它们身上,并未灼伤皮毛,反倒燃出淡淡的金光,“苒苒,你的月影能净化它们体内的秽气。”
苒苒走上前,腕间的北斗星链垂下,链坠的紫光与矿脉的月华交融,形成一道淡紫色的光雾。她并未直接触碰那些幼崽,只是抬手让光雾缓缓笼罩它们,同时轻声哼唱起人鱼帝国的古老歌谣——那歌声清越如流水,能安抚最狂躁的灵魂。幼崽们起初还在挣扎,听到歌声后渐渐放松,周身的暗影气息被光雾裹住,化作一只只黑色的飞虫,朝着磁暴层深处飞去,最终被雷电劈成了虚无。
一只最小的幼崽蹭了蹭苒苒的裙摆,眼底已恢复纯净的黑色。苒苒弯腰将它抱起,发现它爪子里攥着半块月矿,矿石上的月魄之力格外浓郁。“这是它们给你的谢礼呢。”易阳欣儿走过来,指尖的灵火在矿石上轻轻一点,矿石便化作一枚剔透的月戒,“戴在手上能安神,比北斗星链更方便。”帝俊此时正站在矿脉顶端,雷锋杖插入地面,雷纹顺着矿脉蔓延,将四散的月魄之力尽数汇聚起来:“西烨,让人把这些月矿提炼成月魄珠,一半送广寒宫,一半送曜雪玥星。”
朴水闵正帮着冰火麒麟族清点暗影幼崽的数量,忽然发现一只幼崽的耳朵上挂着片黄花鱼形状的鳞片——那是她昨夜不慎遗落的饰物。“原来你一直跟着我们呀。”她笑着将幼崽抱起,鳞片在她掌心化作一道水光,融入幼崽体内,“以后可不能再跟着暗影族乱跑了。”幼崽似懂非懂地蹭了蹭她的脸颊,眼底映出她熹黄色的身影。
此时,月矿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鸣叫,一只背覆火纹的巨龟浮出水面,龟甲上的纹路与易阳欣儿宫装的图腾如出一辙。它缓缓游到苒苒面前,将头缩进龟甲,片刻后再伸出时,嘴里已衔着一颗鸽卵大的月魄珠——珠内竟裹着一朵正在绽放的冰玫瑰。苒苒接过月魄珠时,龟甲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莹白的内壳,内壳上天然形成的水纹,与她的水纹瓶竟完美契合。
“看来这底座是天意。”帝俊的声音带着笑意,褐金深瞳里映着龟甲与月瓶的虚影,“星轨图显示,三日后会有月食经过这里,到时用月魄珠与龟甲共鸣,能净化整个陨星带的秽气。”易阳欣儿已重新化作浴火之凤,正用羽翼轻抚龟甲,闻言发出一声清越的凤鸣,算是赞同。苒苒低头看着掌心的月魄珠,冰玫瑰在珠内缓缓旋转,与她白裙上的银月纹交相辉映,而远处的曜雪玥星,正透过磁暴层的缝隙,投来一道温柔的月光。
宇宙纪年的光晕斜斜切过火焰帝国皇宫的熔金阶,每一级台阶都由太阳焰星特有的赤金熔岩铸就,此刻被日光晒得发烫,阶面上流淌的火纹如熔化的金水,顺着盘龙浮雕的鳞甲蜿蜒而下,在阶底汇成一小片摇曳的光池。帝俊立于阶顶,紫金玄衣的衣摆垂落时,恰好扫过光池的水面,激起细碎的金红涟漪。他右手虚握,一缕凝练的日光便化作无形的笔,正悬在崖壁的黑曜石板上题字。褐金深瞳专注地盯着笔尖,麒麟长臂微顿,“炽”字最后一笔的捺锋陡然凌厉,带着《雷霆决》心法的雷意,竟在石上炸出细小的电光。
易阳欣儿立于他身侧三步之地,赤红宫装的裙摆绣着展翅的火烈鸟,金冠上的火玉折射出的红光,将她方唇旁的弧度映得愈发鲜明。她指尖萦绕的灵火正织就一件霞帔,火丝在空气中穿梭,时而化作赤炼蛇的虚影,时而凝成烈焰独角兽的轮廓,最终织成的霞帔边缘,竟镶着一圈流动的光边。“这‘炽明’二字,倒比你当年在玄冰崖题的‘焚天’少了些戾气。”她忽然开口,凤眼微微上挑,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的热风让崖壁上的电光跳得更欢,“是怕惊着苒苒那些白鼠么?”帝俊落笔完成最后一点,日光笔消散时,石上的字迹忽然亮起,将整面崖壁照得如同白昼:“焚天是对域外邪祟,炽明是对域内众生。”他侧头时,霸道的樱唇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褐金眼底映着霞帔的火光,“再说,那些白鼠精得很,昨夜还偷了你的灵火符去暖窝。”
廊下的青玉地砖上,朴水闵正捧着描金玉盘前行,熹黄色宫装的衣襟绣着跃动的黄花鱼,163厘米的身影在廊柱投下的阴影里显得格外轻快。玉盘里盛着刚从广寒宫折来的月桂,花瓣上还沾着南极冰岛的冰露,在廊下的火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冷光。她刚转过雕花木屏风,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一股带着腥气的黑雾正顺着廊柱的缝隙钻出,雾中夹杂着尖细的恶语——那是域外邪祟惯用的伎俩,专挑心绪浮动时侵入,此刻竟指名道姓地咒诅曦言公主,说她身兼数界身份是窃取气运,说她的月神之力本就该归暗影族所有。朴水闵心头一紧,忙想转身护住玉盘里的月桂——那是公主嘱咐要用来熏香的,却见黑雾根本不看她,如箭般射向庭中。
庭中的汉白玉月台上,苒苒正坐在铺着白狐裘的矮榻上赏星。一袭白裙如雪覆松枝,裙摆的银月纹在星光下流转,腕间的北斗星链垂落,链坠的紫光与天边的月痕遥相呼应。她指尖捻着一枚刚从无尽海带来的珍珠,珍珠里映着人鱼帝国的珊瑚礁,忽然抬头望向廊下,长睫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里,藏着普贤菩萨特有的悲悯。黑雾扑到月台前时,忽然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那屏障泛着淡淡的月华,正是苒苒周身月神之力与北斗星链共鸣的结果。
恶语在屏障上撞得粉碎,化作无数黑色的字符,却怎么也穿不过去。黑雾开始焦躁地翻腾,尖啸声越来越厉,竟试图凝聚成一只利爪的形状,狠狠抓向屏障。苒苒却只是抬眸望了眼天边的月痕,那里的月色正渐渐变浓,她甚至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月桂花瓣,指尖的温度让花瓣上的冰露化作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她心里清明如镜——这黑雾不过是域外邪祟的一缕残念,靠吸食恶语壮大,越是理会,越是给了它扎根的机会,倒不如让它撞在月神之力的屏障上,耗尽自身戾气。
果然,黑雾抓了数次都徒劳无功,那些黑色字符在月华的净化下渐渐消散,雾体也变得越来越稀薄。它似是意识到无望,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竟调转方向,慌不择路地朝着云层深处冲去,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途中撞上廊柱上的火纹,被烧得发出滋滋的声响,最终缩成一团黑烟,消失在天际。
朴水闵这才敢走上月台,将玉盘捧到苒苒面前,手心的冷汗已浸湿了盘底的锦缎:“公主,那些邪祟太可恶了,要不要请秦首领派鹰卫去追?”苒苒低头将月桂花瓣插进玉瓶,白裙上的银月纹与瓶中的星光交相辉映,她转头时,眼底映着漫天星子,长睫轻颤间,露出几分属于北斗紫光夫人的睿智:“不必追。”她抬手拂过玉瓶的瓶颈,那里忽然浮现出一道月影,正追着黑雾消失的方向晃动,“你瞧,它们总认不清归途。”
话音刚落,月台上的白鼠们忽然从石缝里钻出来,一只只衔着月桂花瓣,跑到苒苒脚边堆成小小的花堆。最胖的那只白鼠还叼着半张灵火符,正是昨夜从易阳欣儿那里偷来的,此刻符纸已被啃得缺了角,却仍在白鼠嘴边泛着淡淡的金光。苒苒弯腰拾起符纸,指尖的月华与符纸的火光相触,竟在空气中开出一朵小小的冰火之花。远处的熔金阶上,帝俊正抬手将“炽明”二字的光晕拓印下来,准备嵌在皇宫的结界核心,而易阳欣儿织就的霞帔已近完成,火丝最后织成的,竟是一只衔着月桂的白鼠,正趴在烈焰独角兽的角上。
庭中的星光忽然亮了几分,天边的月痕渐渐圆满,朴水闵看着玉盘里的月桂在公主指尖绽放出更浓的香气,忽然觉得衣襟的黄花鱼图腾微微发烫——那是感应到邪祟彻底消散的征兆。她见苒苒重新抬头赏星,指尖的珍珠里,人鱼帝国的珊瑚礁旁,竟游来了几条黄花鱼的虚影,正与月桂的倒影嬉戏。
黑雾消散的地方,云层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翻涌的金色云海。熔金阶上,帝俊抬手抚过黑曜石板上的“炽明”二字,石面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太阳本源的灼热。他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忽然振翅,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云层,转瞬之间,缝隙处便燃起熊熊光焰,将残余的邪祟气息烧得干干净净。“罗兰奥的星轨监测显示,这缕黑雾来自域外暗渊的第三重界。”他侧头对易阳欣儿道,褐金深瞳里雷纹微动,“看来是上次西烨捣毁他们祭坛后,漏网的余孽。”
易阳欣儿已将灵火霞帔叠好,赤金的光边在她臂弯里流动,如同活着的火焰。她凤眼扫过云层的缝隙,金冠上的火玉忽然发出一声轻鸣:“端怀,去把我那柄赤炼蛇骨鞭取来。”弄玉在旁轻声道:“娘娘,不过是缕残魂,何须动蛇骨鞭?”易阳欣儿将霞帔递给弄玉,指尖在掌心凝成一朵小火莲:“残魂也能滋生恶念,就像野草,不除根总会再长。”她忽然扬手将火莲掷向空中,火莲炸开时化作无数火鸟,循着黑雾消散的轨迹追向暗渊方向,“让它们给暗渊带个信,火焰帝国的光,照得到任何角落。”
廊下的朴水闵已将月桂送到庭中,玉盘放在苒苒榻边的矮几上,花瓣上的冰露顺着盘沿滴落,在青玉地砖上凝成小小的冰晶。她见公主正用指尖轻点冰晶,冰晶便化作一面面小月镜,镜中映出暗渊的景象——那里的暗影族正围着一座残破的祭坛祈祷,坛上插着的黑幡,赫然绣着与刚才黑雾相同的图腾。“公主,他们还在搞鬼呢!”朴水闵看得气鼓鼓的,熹黄色宫装的衣襟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黄花鱼图腾在衣料上跃动,似在表达不满。
苒苒却只是从月镜里收回目光,抬手将一枚月桂花瓣放在冰晶镜上,花瓣融化的瞬间,镜中的祭坛忽然蒙上一层月华。暗影族的祈祷声戛然而止,他们望着坛上突然绽放的月桂虚影,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怕的不是火,是光。”苒苒轻声道,白裙上的银月纹与月镜的光晕交织,“暗渊的永夜太久,久到忘了月光也能穿透黑暗。”她心里清楚,暗影族的执念源于对光明的渴求,只是用错了方式,与其毁灭,不如让他们窥见一丝希望——就像南极冰岛的冰棱,终会在日光下融化成滋养花朵的水。
此时,几只白鼠叼着月桂枝跑上月台,其中一只嘴里还衔着半块雷纹石——那是帝俊昨夜修炼《雷霆决》时震碎的法器碎片。苒苒接过雷纹石,指尖的月华与石上的雷意相触,竟在石面凝成一只白鼠与金乌共生的图腾。“把这个送去给秦弘基。”她将雷纹石递给朴水闵,眼底映着天边渐圆的月痕,“让鹰卫把它嵌在暗渊与焰星的结界处,既能挡邪祟,又能透些月光过去。”
朴水闵刚要起身,却见月镜里的暗影族忽然骚动起来——祭坛上的月桂虚影竟结出了小小的金色果实,那些果实坠落时,在暗渊的土地上砸出一个个光斑,光斑里竟长出了绿色的嫩芽。“公主你看!”她惊喜地指向月镜,“他们的土地能长东西!”苒苒浅笑颔首,长睫在眼下投出柔和的阴影:“万物都需要光,哪怕是暗渊的泥土。”
熔金阶上,帝俊正看着鹰族送来的雷纹石图腾,麒麟长臂轻轻摩挲着石面:“这白鼠倒比你我想得周全。”易阳欣儿凑过来看,火翅在身后展开,将图腾映得通红:“毕竟是能让白鼠偷灵火符暖窝的主儿,心思细得很。”她忽然抬手在图腾上按了一下,火纹顺着雷纹蔓延,在白鼠与金乌之间织成一道光带,“这样一来,月光带着火光,倒成了最好的结界。”
庭中的月桂忽然一阵轻颤,无数花瓣飘落时,在空中组成一道银色的虹桥,一头连着月台,一头通向云层深处。苒苒站起身,白裙拂过矮榻时,榻上的白狐裘忽然化作无数白鼠,纷纷跳上虹桥,朝着云层跑去。朴水闵看得目瞪口呆,却见那些白鼠跑到虹桥尽头,竟化作点点银光,融入了结界处的雷纹石中。
苒苒抬头望向熔金阶的方向,那里,帝俊的紫金玄衣与易阳欣儿的赤红宫装在日光下交相辉映,雷纹与火纹在他们周身流转,与庭中的月华形成奇妙的共鸣。她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月桂花瓣,花瓣上竟同时沾着日光的温度与月光的清辉,在掌心轻轻颤动,如同一个刚刚诞生的小小宇宙。
那些沾着双辉的月桂花瓣,落地便生了根。不过半日,庭中竟冒出成片新绿,枝桠间很快缀满花苞。朴水闵蹲在花苗旁数着嫩芽,忽见一只黄花鱼虚影从她衣襟游出,钻进泥土里,花苞竟“啪”地绽开半朵,露出金白相间的瓣心。
苒苒指尖拂过花枝,腕间星链的紫光渗入花瓣,远处熔金阶上的“炽明”二字忽然亮起,光流顺着阶面漫到庭中,将整片花田染成金纱。易阳欣儿远远望见,火翅扇动间带起一阵暖风,催得花苞尽数怒放,连空气里都飘着日光与月华交织的甜香。
帝俊立在崖边看星轨图,雷锋杖往地上一顿,杖头雷纹迸发,化作万千金丝缠上花枝。那些花朵便如活了一般,跟着星轨的节奏轻轻摇曳,花瓣上的光斑在地面拼出北斗七星的模样,恰好罩住苒苒白裙上流转的银月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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