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于火焰帝国主殿理政时,常闻极南冰原方向传来玉磬轻鸣,原是曦言公主苒苒在寒沁阁抚琴,天后羲和恐其孤寂,遣朴水闵送去暖炉与新谱,那广寒宫的冷寂里,便多了丝火羲暖意。
玉卓公帝俊御座前的金乌烛火忽明忽暗,原是极南冰岛广寒宫的苒苒正与朴水闵掷冰为戏,寒沁阁的冰晶窗棂映着她银铃般的笑,那笑声穿破数万里焰光,竟让天后羲和案上的火莲盏漾起三圈暖纹。
寒沁阁的冰棱坠成玉帘,苒苒正与朴水闵用月光石串成星链,广寒宫的冷寂被指尖流转的清辉揉碎,数万里外主殿的帝俊忽抬眼,见金乌旗上落了片带霜的月瓣,而天后羲和腕间火玉镯正泛着与那月瓣相融的暖光。
太阳焰星的光晕漫过檾炩城的鎏金城墙时,卧龙大殿的紫金梁柱正映着帝俊玄衣上流转的暗纹。他端坐于九龙镶玉座上,褐金深瞳扫过案前堆叠的星图策论,麒麟长臂偶尔抬起重逾千斤的朱笔,落下的字迹带着雷电淬过的锋芒。殿外传来大犬王座罗兰奥汇报星际商路的声音,混着檐角金铃被热风拂动的轻响,却忽然被一缕极轻的玉磬声截断——那声音穿透数万里焰浪,像冰棱坠入静水,在他耳廓里漾开圈圈清寒。
帝俊执笔的手微顿,目光掠过殿门悬着的金乌图腾。那图腾羽翼上的火焰纹章正随他心绪明灭,四大守护者中最擅听觉的鹰族首领秦弘基立刻躬身:“主上,是南极冰岛方向传来的,应是月神殿下在抚琴。”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雷锋剑的剑柄,剑鞘上镶嵌的雷纹石泛起微光,唇角那抹惯常的霸道淡了些,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嗯。
此时的寒沁阁正浮在南极冰岛的万年冰川上,沁寒殿的琉璃瓦结着层薄霜,檐下冰棱垂成剔透的帘幕。苒苒坐在孤茗宫的白玉琴案前,白裙下摆铺展在寒玉地砖上,像落了满地未化的雪。她素手拨过琴弦,腕间银镯与玉磬共鸣,乳名“苒苒”的柔意在眉梢流转——那双曾映过幻雪帝国极光、照过无尽海潮汐的眼眸,此刻正随着琴音泛起浅淡的涟漪。朴水闵捧着暖炉候在一旁,熹黄色裙裾上绣着的黄花鱼图腾沾了点冰尘,见自家公主指尖因寒意泛白,忍不住轻声道:“殿下,这《寒江雪》已弹了三日,要不要歇会儿?”
苒苒回眸时,鬓边北斗星形状的银饰轻晃,将广寒宫的冷月辉光筛成碎金。“再弹最后一段,”她声音清软如月光,“你听,这冰下的玄冰蛟又在应和了。”果然,琴音落处,殿外冰层传来细微的嗡鸣,朴水闵刚要回话,却见宫门外掠过两团火红的影子——弄玉和端怀提着食盒踏雪而来,火羲公主易阳欣儿的声音已先一步撞破寒雾:“苒苒妹妹这琴音,竟能让本宫殿里的火莲都敛了三分焰气。”
红影翩跹入殿时,易阳欣儿的火翅正收拢在肩后,金冠上的赤玉坠子随步伐轻颤,方唇勾着明艳的笑。她身着正红织金裙,裙摆绣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走动间仿佛有火星从裙褶里溅出。“妹妹这广寒宫是把全宇宙的寒气都拢来了?”她凤眼微眯,目光扫过琴案上结着薄冰的茶盏,语气里带着几分故作嗔怪的暖意,“本宫让弄玉新谱了支《焰雀吟》,配着这暖炉用正好。”
弄玉连忙打开食盒,里面嵌着只鎏金暖炉,炭火正旺,炉身雕刻的火烈鸟纹样似在振翅。端怀将乐谱奉上,羊皮纸边缘烫着火焰纹。苒苒指尖离开琴弦,望着那团跳动的火光,眼底掠过一丝讶异。易阳欣儿见她发怔,忍不住伸手轻捏她的脸颊:“怎么,还在生姐姐的气?前几日你说想看赤炼蛇蜕皮,姐姐这就差人把星渊谷的那只送来。”
“姐姐说笑了,”苒苒轻轻摇头,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火光下若隐若现,“只是这寒地久不见暖,倒让姐姐费心了。”朴水闵已机灵地接过暖炉,往琴案边推了推,笑道:“公主刚才还说,琴音里总缺些活气呢,这下有了火羲殿下的新谱,定能弹出不一样的味道。”
易阳欣儿闻言笑得更欢,火翅末梢的金羽轻扫过冰柱,竟融出几滴清水。“你呀,”她点了点朴水闵的额头,转而看向苒苒时,眼神忽然软了些,“这冰岛虽静,却也太寂了。改日让西烨送头冰火麒麟来,让它陪你下棋如何?”苒苒尚未答话,远处忽然传来帝俊座下金乌鸟的长鸣,三人同时抬眼,见一道紫金流光正划破冰原的天幕——卧龙大殿的那位,终究是按捺不住,亲自来了。
卧龙大殿的鎏金穹顶垂下七十二盏琉璃灯,玉卓公帝俊正立于星图台前,紫金玄衣上的麒麟暗纹随他抬手的动作流转微光。案上三足鼎里燃着星际檀香,袅袅烟气中,金乌烛火忽然无风自晃,焰尖几欲触到他指尖——那烛火本是金乌图腾所化,寻常风浪绝难撼动,此刻却像被什么牵引着,明灭间竟带了丝冰晶碎裂的轻响。
“主上?”刺猬家族的兀神医刚将淬了雷纹草的药膏奉上,见他眉峰微蹙,不由顺着目光看向烛火,“这烛火异象,莫不是南极冰岛那边有异动?”帝俊褐金深瞳扫过烛芯跳动的火星,麒麟长臂搭在星图台边缘,指节轻叩着台面:“秦弘基,去听听。”鹰族首领应声展翅,掠过殿外九根盘龙柱时,已听见数万里外传来的细碎声响——那声音穿过火焰帝国的熔岩峡谷,越过冰封的极光带,竟带着玉碎般的清脆。
此时的寒沁阁外,万年冰川正反射着曜雪玥星的柔光。苒苒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雪地里格外分明,她正弯腰拾起一块棱面剔透的玄冰,指尖拂过冰面时,凝出层薄如蝉翼的霜花。“朴水闵,你瞧这块像不像幻雪帝国的冰棱兽?”她将冰块抛向空中,银铃般的笑声惊起檐下栖息的冰燕,“接住了可要罚你学三声人鱼吟。”朴水闵忙踮脚去够,熹黄色裙裾扫过积雪,裙角绣着的黄花鱼图腾沾上雪粒,倒像游进了冰海:“殿下耍赖!方才那块分明更像无尽海的珍珠贝!”
两人正掷冰为戏,寒沁阁的冰晶窗棂将她们的身影映成流动的剪影。苒苒抬手时,鬓边北斗银饰与冰棱相碰,发出玉磬般的脆响;朴水闵躲闪时,裙裾带起的雪沫落在冰面上,竟融出点点水痕——她们的笑声裹着南极冰岛的清寒,穿透数万里焰光,一路漫过火焰帝国的火山群,直抵檾炩城的火宫殿。
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临窗调香。她身着正红织金裙,火翅半敛于肩后,金冠上的赤玉坠子随她捻起香料的动作轻颤。案上的火莲盏里盛着鲛人烛泪,焰光本是烈焰独角兽图腾所化,此刻却忽然漾起三圈暖纹,像被什么温柔的力量拂过。“弄玉,”她方唇微勾,凤眼望向窗外的焰云层,“听见了么?”侍女弄玉正研着火星砂,闻言侧耳细听:“娘娘,像是……月神殿下的笑声?”
端怀捧着新酿的火露进来,刚要放下,见火莲盏的焰光竟泛起涟漪,不由咋舌:“这笑声竟能穿透焰障?莫说这火莲盏,便是殿外的熔岩河,怕也得被这清寒融开个口子。”易阳欣儿指尖捏着枚火晶石,那石头在她掌心渐渐泛起暖意:“她倒是会寻乐子。”语气里带了点嗔怪,眼底却映着焰光与笑意,“去取两盏琉璃灯来,就说是……给寒沁阁添点亮。”
弄玉刚应声,却见窗外掠过道金影——秦弘基正振翅盘旋,鹰喙里衔着片带霜的冰棱。那冰棱落在火宫殿的金砖上,竟未被地热融化,反而折射出寒沁阁的影像:苒苒正将块更大的玄冰抛向朴水闵,两人的笑声撞在冰晶窗上,又弹回冰川,惊得冰下的玄冰蛟发出悠长的低吟。
卧龙大殿内,帝俊已从秦弘基口中知晓缘由。他望着重新安稳的金乌烛火,指尖捻起片飘落的烛花,霸道的唇线竟柔和了些许。星图台上,南极冰岛的位置正泛着微光,像被那笑声烫了个温暖的印记。
寒沁阁的冰阶上还留着方才掷冰的痕迹,苒苒正弯腰去捡最后一块玄冰,指尖刚触到冰面,却见那冰棱忽然泛起层淡紫色光晕——那光晕顺着她的指尖漫上袖口,白裙上的白鼠图腾竟抬起头,像是在眺望远方。“这是……”她微怔时,朴水闵已指着天际轻呼,“殿下快看!”
只见数万里外的焰云层破开道口子,两盏琉璃灯正拖着金红相间的光尾而来,灯壁上雕刻的火烈鸟纹样在光流中舒展羽翼。那是火宫殿的传讯灯,寻常只在星际有要事时动用,此刻却稳稳落在寒沁阁的冰檐下,灯芯跳动的火光里,裹着易阳欣儿的声音:“苒苒妹妹,听闻你把冰棱掷得比火雀还高,本宫倒要瞧瞧,你的准头比得上弄玉的箭法么?”
苒苒伸手取下琉璃灯,灯壁的暖意透过指尖传来,她刚要回话,却见南极冰岛的冰川忽然震颤起来。朴水闵扶着冰晶窗棂站稳,熹黄色裙摆被气流掀动,黄花鱼图腾在雪地上划出涟漪:“殿下,是冰火麒麟!”远处冰原尽头,道金蓝相间的身影正踏雪而来,西烨的麒麟角泛着冰火交织的光,背上驮着个巨大的玄冰棋盘,棋盘格子里凝着流动的极光。
“主上听闻月神殿下玩心正浓,”西烨化作人形时,冰蓝长袍上还沾着焰星的火星,“特命属下送来这‘星移棋’,棋子乃是用曜雪玥星的冰晶与火焰帝国的熔晶所制,落子能引星辰移位。”苒苒望着棋盘上流转的光带,银铃般的笑声里添了几分好奇:“这棋倒新奇,只是不知与幻雪帝国的冰棋比,哪个更难?”
话音未落,卧龙大殿的金乌烛火忽然腾起半尺高,帝俊正立于星图台前,看着南极冰岛的光点与主殿连成道金线。兀神医捧着刚炼好的雷灵丹进来,见他指尖在星图上轻点,那道金线竟化作闪烁的星子:“主上是想亲自去看看?”帝俊褐金深瞳里映着星图的光,霸道的唇线勾出浅淡弧度:“不必。”他抬手间,雷锋杖上的雷纹石亮起,“让秦弘基送副‘雷纹棋谱’去,告诉她,落子需看星轨。”
此时的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看着弄玉调试新制的“焰羽箭”,箭头镶着能追踪笑声的鸣晶。“娘娘,这箭能射到寒沁阁呢,”端怀替她理了理火翅上的金羽,“要不要试试?”易阳欣儿凤眼微挑,方唇噙着笑意:“不急。”她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火莲盏的暖纹里,已能看见寒沁阁的冰晶窗上映出的棋盘光影,“让她们先玩着,等会儿……本宫再送份‘火融冰’的彩头。”
星移棋的冰晶棋子刚落在第七格,寒沁阁的穹顶忽然亮起北斗七星的虚影。苒苒指尖悬在熔晶棋子上方,白裙上的白鼠图腾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天际——那七颗星子竟随她落子的动作微微偏移,在冰原上投下流动的光带。“原来这棋真能引星辰移位,”她银铃般的笑声里裹着惊奇,“朴水闵,你看那颗摇光星,像不像幻雪帝国的冰萤?”朴水闵正蹲在棋盘边数星轨,熹黄色裙角沾着的雪粒被星光照得透亮,黄花鱼图腾在光带里若隐若现:“殿下快落子呀,西烨说这棋若能连成北斗阵,会有极光化形呢。”
话音未落,一道雷纹金光自焰星方向破空而来,秦弘基的鹰唳声穿透云层。他敛翅落在冰阶上时,爪间还攥着卷泛着电光的兽皮卷:“月神殿下,主上命属下送来雷纹棋谱。”兽皮卷展开的刹那,无数雷纹如活物般游走,在冰面上织成星轨图。苒苒伸手触碰那些雷纹,指尖竟泛起细碎的电光,她忽然笑出声:“原来父皇是怕我输了这棋。”
此时的卧龙大殿,帝俊正听罗兰奥汇报星际商路的新发现。星图台上,南极冰岛的光点已与北斗星连成璀璨的光链,金乌烛火的焰尖随着光链的流转轻轻颤动。“主上,西烨传回消息,月神殿下已用冰萤星子困住了熔晶龙位,”兀神医将刚出炉的雷纹酥放在案上,那点心的纹路竟与棋谱上的雷纹一般无二,“这棋艺倒比在幻雪帝国时精进了。”帝俊褐金深瞳扫过光链,麒麟长臂漫不经心地敲着台沿,霸道的唇线抿成浅淡的弧度:“让西烨别让着她。”
火宫殿的火莲盏正漾开第五圈暖纹,易阳欣儿已换上绣满焰雀的战裙,弄玉正为她调试焰羽箭的弓弦。“娘娘,这鸣晶箭头已能追踪星移棋的落子声,”端怀捧着箭囊侍立一旁,囊中火羽箭的尾羽泛着赤光,“要不要射颗火融冰过去?”易阳欣儿凤眼微眯,方唇勾着明艳的笑,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让烛火跳了跳:“不急。”她望着窗外焰云层中穿梭的光链,“等她连成北斗阵,本宫再送份‘焰雨浇冰’的贺礼——让她瞧瞧,是冰雪化得快,还是火焰燃得烈。”
寒沁阁内,苒苒刚落下最后一颗冰晶棋,南极冰岛的冰川忽然震颤起来。冰原尽头的极光如绸缎般铺开,渐渐化出只冰蓝色的巨鸟,翅尖垂着星子凝成的流苏。朴水闵惊呼着躲到苒苒身后,却见那巨鸟忽然衔来片雷纹羽毛——秦弘基不知何时已落在广寒宫的檐角,鹰喙里还叼着块温热的雷纹酥:“主上说,殿下若能让冰鸟衔着这酥飞回卧龙殿,便允你去熔岩峡谷看赤炼蛇蜕皮。”苒苒接过雷纹酥时,指尖的电光与鸟喙的寒气相触,溅起细碎的光屑,她仰头望向焰星方向,笑声比星子更亮:“这有何难?”
冰鸟衔着雷纹酥振翅的刹那,寒沁阁的冰晶窗棂忽然折射出七彩光弧。苒苒抬手拢了拢被气流吹乱的鬓发,北斗银饰与光弧相碰,发出细碎的脆响。“记住路线了么?”她望着冰鸟渐远的身影,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仿佛也在踮脚眺望,“可别被焰星的热浪融了翅膀。”朴水闵正将最后一颗熔晶棋子摆回棋盒,熹黄色裙摆扫过棋盘上残留的星轨,黄花鱼图腾沾着的冰屑在光线下闪闪烁烁:“殿下放心,西烨说这冰鸟是用极光芯做的,寻常火焰伤不了它。”
话音未落,广寒宫的冰檐忽然落下串火星——那是火宫殿的焰雨提前到了。易阳欣儿的声音裹在火羽箭的鸣响里穿透云层:“苒苒妹妹,本宫的贺礼可等不及极光化形了!”只见数十支焰羽箭斜斜刺入冰原,箭尾的火羽炸开成片片星火,落在雪地上竟不熄灭,反而烧成圈圈火纹,将寒沁阁围在中央,像给冰原系了条赤金腰带。
苒苒仰头望着漫天星火,银铃般的笑声混着冰裂的轻响:“姐姐这是怕我赢了父皇的彩头?”她忽然摘下鬓边银饰,指尖凝起霜气,银饰化作柄冰刃掷向最近的火纹圈——冰刃落地的瞬间,火纹竟分出半圈寒气,在雪地上凝成冰花。朴水闵看得拍手:“殿下这招‘冰火相济’,比幻雪帝国的冰雕术还妙!”
卧龙大殿内,帝俊正看着星图台上跳动的光带。那光带一端连着南极冰岛的冰蓝,一端系着火焰帝国的赤红,中间缠着圈雷光。秦弘基刚从寒沁阁折返,鹰爪上还沾着片未融的冰花:“主上,月神殿下用冰刃引了焰雨的火气,在冰原上种出了火芯冰花。”帝俊褐金深瞳里映着光带的流转,麒麟长臂拾起案上的雷纹棋谱,指尖划过其中一页:“让西烨把冰火麒麟的内丹借她玩玩。”兀神医在旁研磨雷纹墨,闻言笑道:“主上这是想看看,冰花能不能结出雷纹果?”
火宫殿的火莲盏已漾开第七圈暖纹,易阳欣儿正看着弄玉用焰雨余烬烧制瓷瓶。那瓷瓶壁上,火烈鸟与冰鸟的影子正绕着瓶颈飞翔。“娘娘,月神殿下让冰鸟把雷纹酥送回来了,”端怀捧着个冰晶托盘进来,托盘里的酥饼竟裹着层冰壳,“还说要跟您赌,看谁能让瓷瓶开出双生花。”易阳欣儿凤眼微挑,方唇勾着笑意,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的热浪让瓷瓶壁泛起红光:“告诉她,本宫的焰泥里掺了无尽海的鲛人泪,别说双生花,便是开出星辰树也不难。”
寒沁阁外,苒苒正接过西烨递来的冰火麒麟内丹。那内丹一半凝着冰霜,一半燃着火焰,在她掌心旋转时,竟让周围的火芯冰花同时绽放。她忽然踮脚将内丹抛向空中,银铃般的笑声惊得冰鸟群起而飞:“朴水闵,快取无尽海的珍珠粉来,咱们给姐姐的瓷瓶添点人鱼光!”
寒沁阁的冰棱垂在檐下,被曜雪玥星的清辉镀成半透明的玉帘,风过时叮咚作响,像谁在数着冰川下流过的岁月。苒苒坐在沁寒殿的寒玉榻上,白裙铺展如未融的初雪,裙摆白鼠图腾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起伏。案上堆着数篮月光石,颗颗都透着淡蓝光晕,是朴水闵刚从冰原深处寻来的。“你看这颗,”苒苒拈起块月牙形的石头,指尖清辉流转,将石面打磨得莹润如玉,“嵌在星链上,倒像极了幻雪帝国的弯月泉。”
朴水闵正用冰丝穿引石子,熹黄色裙裾沾着些冰尘,黄花鱼图腾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殿下串的这串都能绕广寒宫三圈了,”她将穿好的半截星链举到窗前,冰棱折射的光让石链化作流动的星河,“要不要送串给火羲殿下?她前日送来的火绒线,正好能衬这月光石呢。”苒苒闻言回眸,鬓边北斗银饰与月光相触,漾起圈浅淡的光晕:“也好,再缀些冰岛的冰花,让她瞧瞧咱们这儿的清趣。”
此时的卧龙大殿,鎏金梁柱投下的影子正随日光移动。帝俊立于金乌旗下,紫金玄衣上的麒麟暗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刚听完罗兰奥呈报的星际作物收成,褐金深瞳扫过殿外飘扬的旗帜,忽然见旗面火纹间落了片异瓣——那花瓣半白半霜,边缘凝着细碎的冰晶,竟在烈焰帝国的热浪里不化,反而渗出淡淡月辉。“秦弘基,”他麒麟长臂微抬,指尖隔空点向那瓣月,“去看看,是谁在拨弄月光。”鹰族首领尚未展翅,已听见数万里外传来冰丝断裂的轻响,混着银铃般的笑语,像从月宫里漏出来的。
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临窗试戴新制的火玉镯。赤金镯子上镶着鸽血红宝石,随她抬手的动作,宝石里仿佛有火焰在流动。弄玉刚将熨好的红裙奉上,见她腕间玉镯忽然泛起暖光,像裹了层融化的金箔:“娘娘,这镯子竟会自己发光?”易阳欣儿方唇微勾,凤眼望向窗外焰云层,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让烛火跳了跳。“不是自己发光,”她指尖抚过镯面,暖光竟凝成朵半开的玉花,与记忆里寒沁阁的冰棱模样一般无二,“是有人在数月亮呢。”
端怀捧着刚温好的火露进来,见玉镯上的花纹正随远处的月光明灭,不由咋舌:“莫不是月神殿下在念叨您?前几日她还说,想瞧您化火烈鸟的模样呢。”易阳欣儿闻言轻笑,火玉镯的暖光忽然亮了亮,似在应和。“等她把星链串完,”她将镯子凑到烛火前,暖光与火光相融,竟生出丝清寒,“本宫便化只火烈鸟,衔团焰火去寒沁阁,看她的冰棱敢不敢融。”
寒沁阁里,苒苒已将星链缀上冰花,链尾系着片刚从冰棱上摘下的玉瓣。“朴水闵,把这串送到火宫殿去,”她将星链递给侍女,指尖清辉沾在链上,让冰花迟迟不化,“告诉姐姐,若她的火烈鸟敢来,我便让广寒宫的冰燕衔着月光石,去她殿前筑个冰巢。”朴水闵接过星链时,冰丝忽然闪了闪,像接收到远方传来的暖意。檐下冰棱又落了几滴融水,滴在雪地上,竟晕开个小小的、带着火色的圈。
朴水闵刚捧着星链走出寒沁阁,冰棱玉帘忽然齐齐震颤,碎光溅落在苒苒的白裙上,白鼠图腾竟抬起前爪,像是在追逐那些流动的光点。她俯身拾起片震落的冰棱,指尖清辉漫过棱面,将冰里冻着的月光石映得透亮——那石头里竟裹着缕极细的火色光丝,细看时,倒像易阳欣儿火玉镯上的纹路。“这倒奇了,”苒苒将冰棱举到曜雪玥星下,光丝在月色里轻轻跳动,“难道是姐姐的火绒线混进了冰里?”
此时的火宫殿,易阳欣儿正让弄玉将火玉镯浸在鲛人泪里。镯身暖光与泪液相触,漾开圈圈金纹,竟在水面凝成半朵冰花。“娘娘您看,”端怀指着水面倒影,“这冰花的纹路,和月神殿下窗棂上的冰纹一模一样呢。”易阳欣儿方唇微抿,凤眼望着那半朵花,火翅在身后轻扇,带起的气流让水面泛起涟漪:“她定是又在玩月光石了。”话音未落,镯身忽然亮起,光丝如游鱼般窜出,顺着焰星与冰岛间的光轨游去,“倒是心急,不等本宫把火绒线染成星辉色。”
卧龙大殿的金乌旗仍飘着那片月瓣,帝俊正听兀神医说新炼的雷纹丹。丹药刚离丹炉,便被旗上飘落的霜气裹住,竟在赤红丹面上结出层冰纹。“主上,这丹与月瓣相触,倒生出些冰火相济的意思,”刺猬神医捻着胡须,看着丹纹与旗上火纹渐渐相融,“要不要送几粒去寒沁阁?听说月神殿下近日总用冰棱磨月光石,怕是伤了指尖。”帝俊褐金深瞳扫过丹药,麒麟长臂将丹瓶推到秦弘基面前:“让西烨送去,顺便把冰火麒麟的鬃毛剪些来——她串星链总用冰丝,换些带火气的线也好。”
寒沁阁内,苒苒正将那枚裹着火丝的冰棱嵌进星链。朴水闵已折返回来,熹黄色裙角沾着的雪粒里,竟混着些火星:“殿下,火羲殿下遣弄玉送来了染好的火绒线,说这线浸过雷纹草汁,能引星光呢。”她解开锦盒,线团在月色里泛着金蓝相间的光,与苒苒手中的冰棱星链一碰,竟缠成个同心结。苒苒刚要伸手去解,结上忽然炸开片微光,冰棱与火绒同时化作星屑,在寒玉榻上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最亮的那颗摇光星里,正躺着粒雷纹丹,丹面霜气与火气缠成小小的白鼠与独角兽图腾。
“这倒是巧了,”苒苒拾起丹药,银铃般的笑声撞在冰棱玉帘上,碎成漫天光点,“朴水闵,取冰丝来,咱们把这星图绣在火绒线团上,让姐姐猜猜,哪颗星子藏着幻雪帝国的冰萤。”远处的曜雪玥星忽然亮了亮,像是在应和她的话,而数万里外的金乌旗上,那片月瓣终于化了,霜气融入旗面火纹,竟在旗角绣出朵冰棱裹着的火焰花。
寒沁阁的冰棱玉帘还在叮咚作响,苒苒已将绣着星图的火绒线团装进冰丝锦囊。那锦囊上用月光石缀出的白鼠图腾,正随着她的动作在雪光里轻轻晃动。“这线团倒比冰丝暖和,”她指尖拂过锦囊边缘,清辉与线团的火气相触,凝成层薄如蝉翼的雾,“朴水闵,你说姐姐见了这星图,会不会猜中藏冰萤的星子?”
朴水闵正往锦囊里塞几块新采的月光石,熹黄色裙裾沾着的火星已化作细碎的光屑,黄花鱼图腾在光屑里游弋:“殿下把冰萤藏在天玑星里,偏画了只火烈鸟挡着,火羲殿下定要猜许久呢。”话音刚落,寒沁阁外忽然卷起阵暖风,风中裹着丝火玉的香气——弄玉骑着只赤羽灵鸟落在冰阶上,鸟爪上还抓着个鎏金盒:“月神殿下,我家娘娘说,这盒里的‘焰光砂’能让星图在夜里发光,您若猜中她藏的东西,还能换三枚赤炼蛇蜕做的书签。”
苒苒接过鎏金盒,盒盖刚打开,里面的砂粒便化作流火,在寒玉榻上拼出朵烈焰独角兽的虚影。“姐姐又来考我,”她银铃般的笑声里带着促狭,指尖轻点虚影的角,“这砂粒里混了无尽海的珍珠粉,定是藏了人鱼泪做的墨锭。”虚影忽然化作星火,在盒底露出枚莹白的墨锭,果然泛着海水的清润。
此时的火宫殿,易阳欣儿正看着端怀将新制的书签摆开。那些书签用赤炼蛇蜕制成,边缘镶着火纹金箔,映得她腕间火玉镯的暖光愈发温润。“她定猜中了,”易阳欣儿凤眼弯起,方唇噙着笑意,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让书签上的蛇蜕纹路泛起红光,“弄玉说她在星图里藏了冰萤,回头让秦弘基送些萤火虫去,看是幻雪帝国的冰萤亮,还是咱们焰星的火萤暖。”
卧龙大殿的金乌旗已换上新的旗面,先前那片月瓣融成的火纹花在旗角灼灼绽放。帝俊正听罗兰奥讲星际集市的趣闻,案上刚送来的冰纹果忽然裂开,果肉里滚出几粒月光石,颗颗都裹着雷纹。“主上,这果是西烨从寒沁阁带回的,”兀神医将果核收进玉盒,“月神殿下说,用这核种在焰土里,能结出带冰纹的火果。”帝俊褐金深瞳扫过果肉里的月光石,麒麟长臂拿起粒,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雷纹:“让宫人把焰果园的东角腾出来,施些雷纹草肥——她既爱捣鼓这些,便让她种出片冰火林来。”
寒沁阁内,苒苒已将人鱼泪墨锭研开,正用冰丝笔在火绒布上画着什么。朴水闵凑近一看,竟是幅小小的冰火麒麟图,麒麟的冰角缠着火焰,火尾凝着冰霜。“殿下这画送谁?”她见苒苒在图角盖上月神印,那印泥是用月光石粉调的,泛着淡淡的蓝,“西烨见了定会喜欢。”苒苒放下笔,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仿佛也在看画,她忽然笑出声:“不送西烨,送父皇的雷纹丹炉——让炉子里的火,也尝尝冰的味道。”远处的冰棱玉帘又响了,这次却带着丝雷纹破空的轻鸣,像是谁在应和这清趣的约定。
寒沁阁的冰棱玉帘被夜风拂得轻晃,苒苒刚将那幅冰火麒麟图卷好,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忽然竖起耳朵,顺着图腾望向窗外——只见数只萤火虫正拖着淡红火光穿过冰原,翅尾沾着的雷纹草汁液在雪地上画出细碎的金线。“这是焰星的火萤?”她伸手接住一只停在指尖的小虫,那萤火竟在她掌心化作颗米粒大的火种,与月光石的清辉缠成个小小的光团。
朴水闵正用冰丝将画轴捆好,熹黄色裙角的黄花鱼图腾被萤火照得发亮:“定是火羲殿下派人送来的,您看它们飞得急,像是怕被冰岛的寒气冻着。”说话间,最前头那只火萤忽然撞向冰棱玉帘,竟在帘上融出个小孔,孔中飘进片带着火香的锦帕。苒苒展开锦帕,见上面用焰光砂绣着行字:“冰萤若遇火萤,该叫谁一声姐姐?”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唇边溢出,震得帘上冰棱又落了几滴融水:“替我回姐姐,让火萤先学三声人鱼吟再说。”
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看着端怀将赤炼蛇蜕书签放进琉璃盒。腕间火玉镯的暖光忽然大亮,在盒盖上映出寒沁阁的虚影——苒苒正踮脚将那团萤火与冰萤放进同一个琉璃盏,两种光在盏内转着圈,竟生出朵半冰半火的花。“这丫头倒会折腾,”易阳欣儿凤眼微弯,方唇勾着笑意,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让案上的焰光砂簌簌作响,“弄玉,取些幻雪帝国的冰蝶茧来,告诉她,若能让冰蝶与火萤同舞,本宫便把赤炼蛇蜕书签都送她。”
卧龙大殿的星图台上,南极冰岛的光点正与焰星的火萤轨迹连成螺旋状的光带。帝俊刚听完秦弘基关于冰火林选址的回报,麒麟长臂拾起案上一枚雷纹丹,褐金深瞳望着丹面上流转的冰纹:“罗兰奥,把星际集市新到的月光石都送寒沁阁去。”大犬王座刚应声,却见金乌旗上的火焰花忽然抖落片花瓣,那花瓣飘到星图台上,竟在冰岛光点旁化作只白鼠虚影,正追着只独角兽虚影绕圈。
寒沁阁内,苒苒已将冰蝶茧放进暖炉边。朴水闵刚添了些火炭,忽见炉壁上凝出层霜花,霜花里映着火宫殿的景象——易阳欣儿正用鲛人泪调和焰光砂,腕间火玉镯的暖光透过砂粒,在纸上画出只衔着星链的火烈鸟。“殿下快看,”朴水闵指着霜花中火烈鸟的翅膀,“那翅膀上的纹路,和您串的星链一模一样呢。”苒苒凑近一看,忽然笑出声:“她这是在催我把星链送过去呢,告诉她,等我用月光石给火烈鸟镶上眼睛再说。”
远处的曜雪玥星恰好移到寒沁阁上空,清辉漫过冰原,将火萤与冰萤的光带拉得很长。而数万里外的卧龙大殿,帝俊指尖轻叩星图台,那只白鼠虚影忽然衔起颗月光石,往独角兽虚影的角上一放——两道虚影相撞的刹那,星图台上竟开出朵真的冰火花,花瓣上还沾着片带霜的月瓣,与火玉镯的暖光融在一起,暖得恰到好处。
寒沁阁的冰棱玉帘上,那只火萤撞出的小孔正渗进丝焰星的暖风。苒苒将月光石嵌进火烈鸟画像的眼眶,白裙白鼠图腾忽然蹭了蹭她的手背——案上琉璃盏里,冰萤与火萤已绕着那朵半冰半火的花飞了三圈,翅尖相触时,竟坠下些星屑似的光粉。“朴水闵,把这些光粉收进冰玉瓶,”她指尖拈起片光粉,见那粉末在月下泛着金蓝双色,“说不定能用来给星链上光。”
朴水闵刚取来冰玉瓶,熹黄色裙角的黄花鱼图腾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扑翅声惊得颤动。抬头时,只见秦弘基正振翅落在冰阶上,鹰爪攥着个雷纹木盒:“月神殿下,主上命属下送来‘星轨墨’,说用这墨画星图,能引来真的星辰驻足。”木盒打开的刹那,墨锭泛着的雷光与琉璃盏的光粉相吸,在寒玉榻上空织成张细碎的光网。苒苒凑近一看,墨锭里竟裹着缕金乌图腾的火焰,不由轻笑:“父皇这是怕我的星链不够亮?”
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让弄玉将冰蝶茧放在火玉镯旁。镯身暖光漫过茧壳,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着的冰蝶翅膀——翅尖竟已染上丝火色。“她定是收到星轨墨了,”易阳欣儿凤眼望着窗外焰云层中闪烁的星子,方唇噙着笑意,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让案上赤炼蛇蜕书签泛出红光,“端怀,取些无尽海的珊瑚砂来,我要给冰蝶茧描圈火纹,让它破茧时,先学会认冰火麒麟的脚印。”
卧龙大殿的星图台上,那朵冰火花正越开越盛。帝俊听罗兰奥说星际集市的月光石已尽数送往寒沁阁,麒麟长臂拂过星图上南极冰岛的光点,褐金深瞳里映着光网的流转:“兀神医,把新制的‘雷纹盏’送过去。”刺猬神医刚应下,却见金乌旗上的火焰花忽然飘下片花瓣,落在雷纹盏上,竟在盏底凝成行小字:“让星链绕着金乌旗转三圈,才算真的串成了。”
寒沁阁内,苒苒已用星轨墨在火烈鸟画像的翅膀上补了道星轨。朴水闵忽然指着窗外轻呼,只见数颗星辰正循着光网的轨迹缓缓下移,在冰原上投下流动的光带,与星链的蓝光、火萤的红光缠成道七彩光河。“殿下您看,”她将冰玉瓶里的光粉撒向光河,“这些光粉竟跟着星轨在跳人鱼舞呢。”苒苒仰头望着渐低的星辰,银铃般的笑声穿破冰棱玉帘,惊得檐下冰棱又坠下几滴融水,滴在光河里,漾开圈圈混着雷纹的暖纹。
寒沁阁的光河还在冰原上流转,苒苒正将雷纹盏里的星轨墨倒在冰丝帕上,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忽然竖起耳朵——远处传来冰火麒麟的低吟,西烨踏着极光而来,冰蓝长袍下摆沾着焰星的火星,怀里抱着个半冰半火的玉匣。“月神殿下,主上让属下送来‘星髓’,”他将玉匣放在寒玉榻上,匣盖开启时,里面浮着颗晶莹剔透的髓珠,髓心流转着金乌与玉兔的虚影,“说用这髓珠磨月光石,星链能引动真的北斗星象。”
苒苒指尖拂过星髓,那珠子竟在她掌心化作流质,顺着指缝渗入案上的月光石堆。刹那间,所有石头都亮起幽光,在冰原上拼出完整的北斗七星,光河中的星屑被引着往上飘,在寒沁阁上空凝成真实的星象。“这星髓竟有如此神力,”她银铃般的笑声惊得星象轻轻晃动,“朴水闵,快取冰丝来,咱们把这星象绣进火烈鸟的翅膀里。”
朴水闵刚解开冰丝卷轴,熹黄色裙角的黄花鱼图腾忽然被道红光映亮。弄玉骑着赤羽灵鸟再次到来,鸟背上驮着个琉璃缸,缸里养着条赤炼蛇,蛇鳞在光线下泛着虹彩。“火羲殿下说,这蛇蜕的皮能织成‘焰光锦’,”弄玉将琉璃缸放在雪地上,赤炼蛇忽然探出头,吐出的信子在冰面灼出个小坑,“若殿下能用星链引蛇起舞,锦缎便归您了。”
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看着端怀用珊瑚砂给冰蝶茧描纹。腕间火玉镯的暖光忽然漫过窗棂,在焰星的天幕上投下寒沁阁的星象——苒苒正牵着星链的一端,让赤炼蛇顺着链上的月光石攀爬,蛇身划过的地方,冰丝星链竟燃起细碎的火苗。“这丫头总能想出新花样,”她凤眼弯起,方唇勾着笑意,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让案上的焰光砂簌簌落入火莲盏,“告诉她,若能让赤炼蛇盘出个北斗阵,本宫便把火烈鸟的尾羽送她做笔。”
卧龙大殿的星图台上,帝俊正看着南极冰岛的星象与主殿的金乌图腾交相辉映。兀神医刚将雷纹丹与星髓粉末调和成膏,见他指尖在星图上轻点,那片冰火花忽然化作道光流,顺着光轨往寒沁阁飞去:“主上是想给月神殿下添点雷纹?”帝俊褐金深瞳里映着流转的星轨,麒麟长臂拾起案上的雷锋剑,剑鞘雷纹石亮起:“让她的星链多些力气,别被赤炼蛇挣断了。”
寒沁阁内,苒苒已让赤炼蛇盘在星链上。那蛇似通灵性,顺着星象轨迹慢慢游动,蛇鳞的虹彩与月光石的清辉相融,在冰原上画出道七彩光带。朴水闵忽然指着光带尽头轻呼,只见那道从卧龙大殿飞来的光流正坠入光带,化作无数雷纹,缠在星链与赤炼蛇身上——蛇身竟泛起层雷光,而星链的冰丝上,开出了朵朵带雷纹的冰火花。
寒沁阁的冰火花还在星链上明灭,赤炼蛇被雷纹缠得愈发欢腾,顺着链身盘成个螺旋状的北斗阵,蛇尾轻扫过寒玉榻,竟在案上拓出道带火的星轨。苒苒俯身细看那星轨,白裙白鼠图腾蹭过榻沿的冰屑,忽然指着蛇鳞反射的光笑道:“朴水闵,你瞧这蛇鳞映出的影子,倒像火羲姐姐的火翅呢。”
朴水闵正用冰丝固定星链的接口,熹黄色裙角的黄花鱼图腾被雷光照得透亮:“殿下不如把这影子绣进焰光锦里?火羲殿下见了定要夸您手巧。”话音未落,赤羽灵鸟忽然在檐下长鸣,弄玉从鸟背上跃下,手里捧着卷流光溢彩的锦缎:“月神殿下,我家娘娘说这焰光锦已浸过雷纹草汁,您尽管绣——便是绣只冰火麒麟,它也能在夜里发光。”
苒苒接过锦缎,指尖刚触到缎面,那些流光便顺着她的动作聚成朵火焰花,与星链上的冰火花遥遥相对。“替我谢姐姐,”她银铃般的笑声裹着雷光漫开,震得冰棱玉帘又落了串融水,“告诉她,等我绣完,便让赤炼蛇衔着锦缎去焰星,看能不能引她的火烈鸟同舞。”
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看着端怀将火烈鸟尾羽制成的笔浸在鲛人泪里。腕间火玉镯忽然发烫,镯身浮现出寒沁阁的景象——苒苒正用星轨墨在焰光锦上勾勒麒麟轮廓,雷纹顺着笔尖游走,在缎面织出层淡紫的光晕。“这墨竟比本宫的焰光砂还亮,”她凤眼微挑,方唇噙着笑意,火翅轻扇带起的气流让案上的赤炼蛇蜕书签泛出红光,“弄玉,取些星渊谷的幽冥蝶粉来,我要给她的麒麟描双会眨眼的眼睛。”
卧龙大殿的金乌旗被星风吹得猎猎作响,帝俊望着星图台上南极冰岛的光点愈发璀璨,麒麟长臂拾起案上的雷锋杖,杖端雷纹石与旗上火纹相触,竟在台角凝成颗核桃大的金乌蛋。“罗兰奥,”他将蛋抛给大犬王座,褐金深瞳里映着流转的星轨,“把这个送寒沁阁去——让她的冰火麒麟,多颗会喷火的眼珠子。”
寒沁阁内,苒苒刚给麒麟绣上雷光闪闪的鬃毛,忽见金乌蛋从檐下滚落在榻前,蛋壳裂开的瞬间,飞出只巴掌大的金乌雏鸟,绕着焰光锦飞了三圈,竟往麒麟眼眶里钻去。朴水闵惊呼着去接,却见雏鸟已化作颗赤金眼珠,嵌在缎面的麒麟脸上,眨动间喷出点点星火,将周围的冰屑都融成了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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