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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22 孤茗宫

帝俊居于火焰帝国主殿,天后羲和常伴左右,而月神嫦曦乳名苒苒,携贴身丫环朴水闵,在离主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于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及冷宫间流转,看尽焰星日月交替,岁月在冰与火的映照中缓缓铺展。

玉卓公帝俊于火焰帝国主殿执掌日轮,天后羲和伴其左右,焰光遍洒星陆;乳名苒苒的曦言公主,既为月神嫦曦,却携丫环朴水闵居于南极冰岛,寒沁阁的冰棱映着广寒宫的月影,孤茗宫的残茶混着冷宫的霜气,数万里外的岁月里,她总在那些偏殿间轻步,看冰下焰脉暗涌,听远处日轮转动如钟。

太阳王者玉卓公帝俊与天后羲和居于火焰帝国主殿,日焰灼灼照遍星陆,而月神嫦曦乳名苒苒,携贴身丫环朴水闵,在离主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于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及冷宫间辗转,冰棱折射着远处日轮的碎光,朴水闵常为苒苒烹煮带冰气的茗茶,岁月便在这冰与火的遥望中静静流淌。

宇宙纪年流转不知几许,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焰光自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漫向星海,檾炩城龙塔的金鳞在日轮下流转着熔金般的光泽,卧龙大殿的朱红梁柱上,雕刻的烈焰图腾似在吞吐灼灼火气。帝俊正立于殿中最高阶,紫金玄衣随周身若有若无的雷息浮动,麒麟臂上的暗纹在光线下显露出金乌展翅的轮廓。他褐金深瞳微阖,视线似能穿透万里,落在南极冰岛的方向,樱唇紧抿时自带的霸道气场,让阶下四大守护者皆敛声屏气——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正捻着银须调试丹药,大犬王座的罗兰奥低头擦拭着青铜商秤,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双角交替闪烁着冰蓝与火红的光,鹰族首领秦弘基则将锐利目光投向殿外,仿佛在为王者巡视疆域。

“帝俊哥哥今日的雷息又盛了些。”易阳欣儿的声音如淬了火焰的玉珠,自殿侧珠帘后传来。她身着赤红宫装,裙摆绣着浴火凤凰,金冠下的凤眼流转间,火翅在肩后轻轻扇动,带起细碎的电火花。弄玉与端怀垂首随侍,见她缓步走向帝俊,方唇弯起时,那双能惑人心神的眸子已映出主上的身影,“方才见日轮偏了半分,想来是你又在思忖那南极冰原的事?”

帝俊睁眼,褐金瞳孔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却未回头:“苒苒的冰息与这焰星本就相冲,让她在那边静修,原是好意。”话虽如此,指尖却无意识地叩了叩腰间悬挂的雷锋剑穗子,雷霆诀的心法在血脉中悄然流转,似在压抑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躁动。

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寒雾如纱幔笼罩四野。苒苒立于广寒宫的白玉阶上,白裙与漫天飞雪融为一体,裙摆扫过凝结着冰花的栏杆时,竟未留下半分暖意。她仰头望着天际,那里的日轮被冰雾滤去了灼人温度,只剩一轮朦胧的金影,正如她此刻的心境——既念着卧龙大殿的焰光,又贪恋这冰殿的清寂。朴水闵捧着一件狐裘从寒沁阁走来,熹黄色衣裙在白雪中格外醒目,她轻步上前为苒苒披上外衣,黄花鱼图腾在发间的银饰上若隐若现:“公主,方才沁寒殿的冰莲开了,奴婢去取了些冰晶来,可沏一壶寒蕊茶。”

苒苒接过朴水闵递来的暖炉,指尖微凉的触感让她回过神,眸中闪过一丝浅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不必了,孤茗宫的残茶还未饮尽。”她转身走向冷宫方向,那里的断壁上覆着万年不化的玄冰,冰面倒映着她清瘦的身影,“你说,主殿此刻的火烛,是不是正映着帝俊哥哥的玄衣?”

朴水闵亦望向焰星中心的方向,寒雾中那点金芒始终未灭:“听闻天后娘娘昨日以火媚术引动了焰海潮汐,主殿的雷息与之相和,整座伽诺城都亮如白昼呢。”

苒苒的指尖抚过冰墙上凝结的霜花,那霜花竟化作一只白鼠的模样,转瞬又消融在掌心。她轻声道:“火与雷相生,原是天作之合。”话音落时,广寒宫檐角的冰铃轻响,似在应和着数万里外隐约传来的雷鸣,而她鬓边的北斗七星钗,正折射着日轮与月晕交织的微光,在清冷的冰殿中,漾开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卧龙大殿的鎏金铜钟刚过三响,帝俊指尖的雷纹便骤然亮起。他望着殿外翻涌的焰云,褐金深瞳里映出金乌图腾的虚影,紫金玄衣下的麒麟臂微微绷紧,雷锋杖在侧发出嗡鸣——方才兀神医呈上的星象图上,南极冰岛的冰脉竟与日轮轨迹生出了诡异的共振。

“西烨。”他开口时,殿内烛火皆随雷息震颤,“带冰火双珠去寒沁阁,稳住冰脉。”

冰火麒麟王子应声领命,双角迸发的冰火二气在阶前凝成半轮光弧。易阳欣儿正立于丹陛之侧,火红宫装的流苏扫过金砖地面,火翅扇动的热风卷着她的话音:“陛下何必如此紧张?苒苒妹妹的白鼠图腾本就耐寒,些许异动不足为惧。”她凤眼微挑,方唇勾起的弧度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弄玉适时递上一盏燃着焰芯草的灯盏,光晕在她金冠上流转,“倒是昨日罗兰奥回报,伽诺城的商户都在传,月神殿下又在广寒宫养起了冰蝶。”

帝俊未接话,指尖已叩响雷锋剑的剑柄,雷霆诀的心法在血脉中急转。他想起数万里外那抹白裙身影,总在冰殿间轻步时,裙裾扫过冰棱的模样。

此时的寒沁阁内,苒苒正将一片冰晶置于孤茗宫取来的旧盏中。朴水闵捧着刚从冰泉里捞起的黄花鱼,熹黄色裙摆沾着细碎的冰碴:“公主,这冰蝶的翅尖竟泛着金光,倒像是……”

“像是日轮的碎光。”苒苒接过冰晶,指尖抚过冰蝶透明的翅翼,白鼠图腾在她腕间一闪而逝。冷宫方向忽然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广寒宫的琉璃瓦上,凝结的冰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她抬眸望向天际,日轮的光晕竟穿透了万年不散的寒雾,在沁寒殿的玉柱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是冰火双珠的气息。”朴水闵忽然按住腰间的银饰,黄花鱼图腾发出细碎的嗡鸣,“好像还有……雷系魔法的波动?”

苒苒起身时,白裙扫过案上的残茶,茶水在冰面上凝成小小的星图。她望着日轮的方向,眸中映出的光斑忽然化作白鼠的形状,转瞬即逝。远处,西烨携带的冰火双珠已在寒沁阁的穹顶绽开半轮光盾,冰脉震颤的嗡鸣里,隐约混着数万里外传来的雷鸣,与广寒宫檐角重新凝结的冰铃,撞出奇妙的共鸣。

寒沁阁穹顶的冰火双珠光盾忽明忽暗,西烨立在冰砖铺就的回廊上,双角交替喷吐的冰雾与火焰在身侧凝成旋流。他望着不远处广寒宫那抹白裙身影,喉间滚动着迟疑——来时帝俊虽未明言,可临行前秦弘基悄悄塞给他的那枚雷纹玉佩,分明带着主上惯用的雷霆诀气息。

“西烨殿下远道而来,怎不入殿奉茶?”苒苒的声音裹着冰雾飘过来,白裙下摆沾着的冰晶在光盾折射下,泛出类似人鱼鳞片的虹彩。她刚从孤茗宫取来那盏残茶,茶盏边缘结着的薄霜竟奇异地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形状,“倒是让朴水闵拾些冰柴,烹一壶寒焰茶吧,也算不辜负这冰火相济的景致。”

朴水闵应声去了,熹黄色身影在冰殿间轻快如游鱼,路过冷宫断壁时,忽见墙根的玄冰下窜出几尾银线鱼,尾鳍扫过她腰间的黄花鱼银饰,竟溅起细碎的火星。她惊得轻呼一声,回头时正见苒苒指尖拂过茶盏,那北斗霜纹忽然化作白鼠虚影,钻进冰砖的缝隙里。

卧龙大殿内,帝俊指尖的雷纹已蔓延至腕间。罗兰奥捧着新制的星轨仪上前,青铜刻度盘上,代表南极冰岛的冰蓝色星点正与日轮金芒剧烈碰撞:“主上,冰脉异动似与月神殿下的白鼠图腾共鸣有关,兀神医说……”

“不必多言。”帝俊打断他,褐金深瞳锁定星轨仪上那抹跳动的蓝光,紫金玄衣下的麒麟臂猛地攥紧,雷锋剑的器灵发出尖锐的嗡鸣。殿外忽然卷起赤色旋风,易阳欣儿踏着火焰结界而来,火翅扇动的热浪让殿内烛火齐齐拔高半寸:“陛下可知,苒苒妹妹竟在冰下养起了焰脉鱼?那鱼需以月华为食,偏生她用了日轮的碎光喂养,才搅得冰脉不安生。”

她方唇微启时,凤眼流转出惑人的红光,弄玉赶紧垂下眼帘——主母这是动了火媚术的前奏。端怀捧着的焰光镜里,正映出南极冰岛的景象:广寒宫前,苒苒将那盏残茶倾入冰泉,茶雾升起时,竟化作万千冰蝶,翅尖的金光与冰火双珠的光盾撞在一起,在寒空中织出半轮日月同辉的奇景。

“有趣。”帝俊忽然低笑,樱唇勾起的弧度里褪去几分霸道,添了些玩味。他指尖的雷纹缓缓平息,雷锋杖上的雷纹却愈发明亮,“让秦弘基备上北斗星砂,本君要亲自去看看,这冰与火,究竟能搅出什么名堂。”

此时的广寒宫檐下,苒苒望着空中流转的奇景,鬓边北斗七星钗忽然发烫。朴水闵提着烹好的寒焰茶回来,见冰泉里的银线鱼正衔着冰蝶的翅尖跃出水面,不由笑道:“公主你看,它们倒像是在……”话音未落,数万里外忽然传来一声惊雷,震得冰殿的琉璃瓦轻轻震颤,而那空中的日月奇景,竟在瞬间化作一只展翅的金乌,与冰泉里游弋的白鼠虚影遥遥相对。

秦弘基衔命备妥北斗星砂时,卧龙大殿的日晷指针正落在焰光最盛处。帝俊接过那方盛着星砂的玄冰盒,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殿中铜鹤,鹤喙衔着的焰珠应声亮起,映得他褐金瞳孔里金乌图腾愈发清晰。易阳欣儿立于侧阶,火翅收拢时带起的热风拂过星砂,竟让那些细碎的光点跳起奇异的舞步:“陛下亲往,倒显得我等小题大做了。”她方唇微抿,凤眼里却闪过一丝兴味,弄玉适时递上一枚火纹符牌,“这是广寒宫的结界令,苒苒妹妹前些年亲手所制,许是用得上。”

帝俊接过符牌,指尖的雷息与符牌上的冰纹相触,激起细微的噼啪声。他未言明,这符牌的冰纹里藏着的白鼠爪印,与当年在无尽海救下的那条人鱼尾鳍上的印记,竟是一般无二。

此时的广寒宫,苒苒正将一片冰蝶翅膀嵌入孤茗宫的旧窗棂。朴水闵蹲在冷宫墙根,看着那些银线鱼用尾鳍在玄冰上划出星图,忽然轻呼:“公主你看,这星图竟与北斗七星钗的纹路重合了!”她熹黄色的衣袖沾了冰碴,发间黄花鱼银饰的光芒忽明忽暗,“西烨殿下说,这是焰星万年难遇的‘冰焰交辉’之兆呢。”

苒苒回首时,白裙拂过廊下冰灯,灯芯的幽蓝火焰忽然化作一只白鼠,绕着她的北斗七星钗转了三圈。寒沁阁方向传来结界波动,她抬眸望去,只见一道紫金身影破开寒雾而来,麒麟臂上的雷纹在冰光中流转,竟与冰下焰脉的搏动隐隐相和。

“主上?”西烨迎上前时,冰火双珠的光盾骤然明亮,他忽然明白,临行前秦弘基塞来的雷纹玉佩,原是主上以雷霆诀提前稳住冰脉的信物。

帝俊未看他,目光落在那方旧窗棂上——冰蝶翅膀折射的光线下,窗纸上竟浮现出人鱼鳞片般的虹彩。苒苒立在廊下,白裙与漫天飞舞的冰蝶融为一体,北斗七星钗的光芒在她鬓边流转,像极了当年在无尽海深处,他初见她时,她鱼尾上镶嵌的北斗星钻。

“这冰蝶,倒是比日轮下的金乌有趣些。”帝俊开口时,雷息无意间荡开,惊得冰蝶纷纷振翅,翅尖的金光落在他紫金玄衣上,与金乌图腾交相辉映。他忽然将那盒北斗星砂掷向空中,星砂散开时,竟化作万千星点,与冰蝶、银线鱼划出的星图连成一片,“听说你用日轮碎光喂养焰脉鱼?”

苒苒指尖的冰纹微动,白鼠图腾在腕间一闪而逝:“不过是闲来无事,看它们在冰泉里吐泡泡罢了。”她望着空中流转的星砂,忽然轻笑,“倒是主上,竟肯移驾这冰寒之地,不怕扰了您的雷霆诀心法?”

话音未落,寒沁阁的冰钟忽然自鸣,钟声里混着冰泉的叮咚、焰脉的嗡鸣,还有数万里外卧龙大殿隐约传来的火翅扇动声,在这南极冰岛的偏殿之间,织成一曲无人能解的奇韵。

寒沁阁的冰钟余韵未散,空中的星砂忽然凝结成一道冰桥,桥身流淌着人鱼鳞片般的虹光。帝俊踏着雷纹缓步走上桥,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冰面,激起的冰晶落在他麒麟臂上,竟化作细小的金乌虚影。苒苒立于桥的另一端,白裙被冰风掀起,北斗七星钗的光芒与星砂相照,在她鬓边织出半轮月晕。

“主上可知,这冰桥每百年才会因星砂与冰焰共振而现?”苒苒指尖拂过桥栏,冰砖上立刻浮现出白鼠爪印组成的星图,“当年在无尽海,我曾见人鱼族以尾鳍踏过类似的虹桥,去采北斗星珠。”

朴水闵捧着新烹的寒焰茶从沁寒殿出来,熹黄色身影踩在冰桥的倒影里,发间黄花鱼银饰忽然跃起,化作几尾虚影钻进茶盏,搅得茶汤泛起细碎的金芒:“公主说的是呢,方才西烨殿下还在念叨,主殿的日轮今日偏了三度,想来是与这边的冰桥相呼应了。”

此时的卧龙大殿,易阳欣儿正立于焰光镜前,镜中冰桥的虹光映得她凤眼里的火纹愈发炽烈。弄玉为她续上焰光酒,酒液里沉浮的烈焰独角兽虚影忽然昂首,喷出的火星落在镜面上,竟与冰桥的虹光撞出噼啪声响:“主母,罗兰奥刚从商户那换来消息,说伽诺城的焰纹石今夜都在发烫,像是要生出冰纹来。”

易阳欣儿方唇轻抿,火翅在身后缓缓展开,带起的热风让殿内烛火齐齐偏向一侧:“冰与火本就相生相克,他既去了南极冰岛,自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她忽然抬手,指尖的火媚术红光在镜面上划出一道焰痕,“端怀,取我那枚烈焰独角兽玉佩来,送去寒沁阁——就说,让苒苒妹妹好生照看冰桥,莫要让星砂落进冷宫的玄冰里。”

广寒宫的冰桥上,帝俊忽然屈指一弹,雷锋剑的器灵化作一道雷光,劈开了远处飘来的寒雾。雾散处,冷宫断壁上竟生出簇簇冰花,花芯裹着的日轮碎光与冰桥虹光相触,发出类似风铃的清响。苒苒望着那些冰花,忽然想起幼时在幻雪帝国,曾见雪圣女以冰魄珠养出同种奇花,只是那时的花芯,嵌的是月光石。

“这冰花倒是别致。”帝俊的声音带着雷息的震颤,褐金瞳孔里映着冰花与虹桥,“兀神医说,若以雷霆诀催动,或能让它们在焰星常开不败。”

苒苒未接话,指尖的白鼠图腾忽然跃出,在冰桥上踏出一串细碎的脚印。脚印落处,星砂忽然聚成一只冰蝶,翅尖的金光竟与帝俊玄衣上的金乌图腾遥遥相对。朴水闵刚将寒焰茶递到近前,就见茶盏里的黄花鱼虚影忽然跃出,绕着冰蝶飞了三圈,留下的水痕在冰桥上织出半轮日月同辉的图案。

远处,西烨的冰火双珠光盾忽明忽暗,秦弘基正领着鹰族侍卫在寒沁阁外布下雷网,而数万里外的卧龙大殿,易阳欣儿指尖的烈焰独角兽玉佩正泛起红光,与冰桥上的虹光遥相呼应,在这冰与火交织的星陆之上,酿出一场无人能料的奇景。

冰桥上的日月图案忽明忽暗,朴水闵刚将茶盏搁在沁寒殿的冰案上,就见茶雾袅袅升起,在殿柱上凝成一只黄花鱼虚影,鱼尾扫过之处,冰砖竟渗出细密的水珠。苒苒望着那些水珠在冰面上聚成小潭,倒映出广寒宫檐角的冰铃,忽然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星砂——那星砂在掌心化作半枚人鱼鳞片,凉丝丝的触感让她想起无尽海深处的水流。

“公主你看,西烨殿下的冰火双珠竟生出了霜花。”朴水闵指着寒沁阁方向,熹黄色衣袖在空中划出弧线,发间银饰的黄花鱼图腾与冰案上的虚影交相辉映,“秦弘基大人说,这是雷网与冰脉相触才有的异象呢。”

苒苒未及回应,冷宫断壁忽然传来冰层开裂的轻响,那些裹着日轮碎光的冰花竟顺着裂缝往下钻,冰桥的虹光也随之暗了暗。她白裙一旋,已立于裂缝边缘,指尖白鼠图腾跃出,在冰面上画出北斗星轨,星轨亮起时,裂缝里竟涌出丝丝缕缕的月华,与日轮碎光缠成银丝。

卧龙大殿内,易阳欣儿指尖的烈焰独角兽玉佩忽然发烫,焰光镜中的冰桥虹光正被那银丝缠绕。端怀捧着刚炼好的火纹丹进来,见主母凤眼里的红光忽强忽弱,忙垂首道:“兀神医说这丹药能镇住冰脉异动,要不要让弄玉送去?”

“不必。”易阳欣儿将玉佩按在焰光镜上,火翅扇动的热风让镜面泛起涟漪,“他既在那边,自有法子应对。倒是罗兰奥报来的焰纹石,可都收好了?”她方唇微扬,目光落在镜中那抹白裙身影上——苒苒正以白鼠图腾牵引银丝,冰桥虹光虽弱,却与远处日轮的搏动愈发合拍。

广寒宫前,帝俊忽然抬手,雷锋杖的器灵化作雷光坠入冰桥,那些缠成银丝的日轮碎光与月华骤然亮起,在寒空中织出一张星网。他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星网相照,褐金瞳孔里闪过一丝讶异——这星网的纹路,竟与他当年在东方琉璃世界见过的北斗阵图一般无二。

“原来白鼠图腾还能引动月华。”帝俊的声音裹着雷息,樱唇勾起的弧度里带着探究,麒麟臂上的雷纹与星网共振,激起的冰晶落在苒苒发间,与北斗七星钗撞出细碎的光,“你在幻雪帝国时,也常用这法子么?”

苒苒指尖的白鼠图腾忽然钻进星网,银丝瞬间化作万千冰蝶:“不过是偶然得之。”她望着冰蝶穿过星网飞向寒沁阁,白裙在风中舒展如帆,“倒是主上的雷霆诀,竟能与月华相融,这在七界之中,怕是独一份。”

话音落时,寒沁阁的冰钟再次鸣响,这一次,钟声里混着雷网的嗡鸣、冰脉的搏动,还有卧龙大殿隐约传来的火翅振翅声,在南极冰岛的冰殿之间荡开,让那些流转的光与影,都染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致。

寒沁阁的冰钟余音尚未散尽,星网中的冰蝶忽然齐齐转向,翅尖的金光汇作一道细线,落在孤茗宫那盏残茶上。苒苒缓步走近,见茶盏里的残液竟泛起粼粼波光,像极了无尽海的浪涛,她白裙的一角拂过茶案,案上凝结的冰纹忽然活过来,化作白鼠模样钻进茶盏,惊得那些波光溅起,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虹珠。

“公主,这些虹珠落到冰砖上,竟长出了焰苔。”朴水闵蹲下身,熹黄色的裙摆铺在冰面,发间黄花鱼银饰的光芒映得焰苔愈发鲜红,“西烨殿下说,这是冰与火相济才有的灵物,能在玄冰上开出焰花呢。”

苒苒指尖轻触虹珠,那珠子便化作一缕冰雾,缠绕着她的北斗七星钗。冷宫方向传来秦弘基的鹰唳,抬头时正见鹰族侍卫撒下的雷网忽然泛起蓝光,与空中星网的金光交织,在广寒宫的琉璃瓦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她忽然想起幼时在幻雪帝国,雪圣女曾说过,当雷与冰相遇,便会生出能映照过往的光镜。

卧龙大殿内,易阳欣儿正将一枚焰纹石嵌进焰光镜的边缘。弄玉捧着刚从伽诺城商户那换来的冰纹锦,锦缎上的冰花遇热竟化作火凤虚影:“主母,这锦缎是用南极冰岛的冰蚕丝织的,混了日轮碎光才会如此奇异。”

易阳欣儿凤眼里的红光柔和了些许,火翅轻轻扇动,将一缕热风送向焰光镜——镜中雷网与星网交织的光斑里,正映出苒苒鬓边流转的北斗光芒。她方唇微抿,指尖的烈焰独角兽玉佩忽然浮起,悬在镜前化作半轮火月:“端怀,让罗兰奥将新收的焰纹石都送去寒沁阁,就说……给苒苒妹妹养焰苔用。”

广寒宫的冰砖上,帝俊望着那些初萌的焰苔,紫金玄衣的袖口无风自动,麒麟臂上的雷纹与雷网共振,激起的雷光落在焰苔上,竟让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他褐金瞳孔里映着焰苔与冰蝶,忽然屈指一弹,雷锋剑的器灵化作一道细线,将星网中最亮的那颗星砂引向苒苒的茶盏:“这星砂混着雷息,或许能让你的残茶生出些新趣。”

苒苒未接话,只是看着那颗星砂坠入茶盏,残茶忽然沸腾起来,化作万千细小的冰鱼,鱼尾扫过焰苔时,竟真的催开了点点焰花。白裙在焰花与冰蝶间轻旋,她忽然轻笑,指尖白鼠图腾跃出,在冰砖上划出一道弧线,将焰花与冰鱼圈在其中:“主上的雷霆诀,倒是比幻雪帝国的冰魄术更懂得怜香惜玉。”

话音未落,寒沁阁方向忽然传来西烨的惊呼,众人望去,只见冰火双珠的光盾外,竟生出一圈由雷纹与冰纹交织的光晕,光晕里浮动着日轮与月晕的虚影,正随着冰钟的余韵缓缓转动,在这南极冰岛的偏殿之间,酿出一场冰与火共生的奇景。

冰火双珠外的光晕愈转愈急,西烨双角迸发的冰火二气忽然失控,在寒沁阁的回廊上凝成一道冰火交织的旋流。秦弘基振翅掠过旋流,鹰爪带起的雷光撞上旋流,竟炸出漫天星火,星火落在广寒宫的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如燃烛。

苒苒立于孤茗宫的冰阶上,看那些星火坠向冷宫断壁,白裙被风掀起时,袖中滑落半枚人鱼族的贝壳梳,梳齿上的北斗纹路与空中星网遥相呼应。朴水闵捧着刚冰镇好的寒焰茶过来,熹黄色裙摆沾了些星火,发间黄花鱼银饰忽然发出清脆的鸣响:“公主,这星火落在焰苔上,竟让它们结出了冰珠!”

苒苒拾起一枚冰珠,珠内裹着的星火明明灭灭,像极了无尽海深处会发光的珊瑚虫。她指尖白鼠图腾跃出,在冰珠上划出一道浅痕,珠内星火骤然亮起,映得她鬓边北斗七星钗泛起紫光:“听说焰星万年之前,冰与火原是同根生,只是后来才分了南北。”

帝俊正以雷霆诀稳住旋流,紫金玄衣被旋流掀起,麒麟臂上的金乌图腾与旋流中的火纹相融,褐金瞳孔里闪过一丝了然。雷锋杖的器灵忽然化作金乌虚影,俯冲而下衔住那枚冰珠,珠内星火竟顺着杖身流转,在杖头凝成半轮微缩的日轮:“兀神医的古籍里提过,这种冰珠若以雷火淬炼,能化作通界的钥匙。”

卧龙大殿内,易阳欣儿望着焰光镜中那抹金乌虚影,凤眼里的红光忽明忽暗。端怀捧着新炼的火髓丹进来,见主母指尖的烈焰独角兽玉佩正与镜中旋流共振,忙道:“罗兰奥说伽诺城的商户都在传,南极冰岛今夜的异象,怕是要惊动七界了。”

“惊动了才好。”易阳欣儿方唇微扬,火翅扇动的热风让殿内焰烛齐明,“让弄玉备上三盏焰光酒,我要亲自去看看,这冰与火同根,究竟能开出什么花来。”她将玉佩收入袖中,镜中苒苒正以白鼠图腾牵引冰珠,冰珠与日轮虚影相触的刹那,南极冰岛的夜空忽然裂开一道细缝,缝中渗出的月华与日轮碎光缠成玉带,横贯寒空。

广寒宫前,朴水闵忽然指着那道玉带轻呼:“公主你看,玉带里好像有人影!”寒焰茶盏从她手中滑落,坠在冰砖上碎裂开来,茶水溅起的瞬间,竟化作万千尾黄花鱼虚影,逆流而上冲向玉带。

帝俊抬手止住旋流,雷锋杖拄地的刹那,雷霆诀心法在体内急转,褐金瞳孔锁定玉带中的虚影——那分明是人鱼族的鱼尾、幻雪帝国的雪狮、还有东方琉璃世界的雷鸟,正随着玉带缓缓流转。苒苒白裙拂过碎裂的茶盏,指尖冰珠与玉带相触,珠内星火忽然化作白鼠,钻进玉带的缝隙里,引得玉带剧烈震颤起来。

远处,寒沁阁的冰钟第三次鸣响,这一次,钟声穿透了那道玉带缝隙,隐约传来七界各地的呼应,在这冰与火交织的夜空下,荡开一圈圈未完待续的涟漪。

玉带震颤间,苒苒袖中那半枚贝壳梳忽然腾空而起,梳齿上的北斗纹路与带中虚影相扣,竟在寒空中拼出一幅七界星图。朴水闵望着星图里跳动的光点,熹黄色裙摆被急流掀起,发间黄花鱼银饰的鸣响愈发急促:“公主你看,幻雪帝国的雪脉与这里的冰棱连成线了!”

帝俊以雷锋杖抵住地面,雷霆诀心法催出的雷纹顺着冰砖蔓延,与星图中的雷鸟虚影共鸣。紫金玄衣下的麒麟臂微微发力,褐金瞳孔锁定星图中央——那里正浮现金乌与白鼠的图腾,两兽相抵之处,裂开细小的光缝,渗出的气息既含日焰之烈,又带月华之清。

“这气息……像极了兀神医炼的‘两仪丹’。”帝俊樱唇微启,话音未落,寒沁阁方向忽然传来西烨的呼喊,冰火双珠的光晕竟被星图吸去大半,旋流中的冰火二气化作两道光带,缠上金乌与白鼠图腾。

苒苒白裙旋动如莲,指尖拂过光缝,缝中忽然涌出细碎的冰晶,落地便化作幻雪帝国的雪狮幼崽,亲昵地蹭着她的裙角。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白鼠图腾自腕间跃出,与雪狮幼崽相触的刹那,星图里的北斗星忽然亮起,将广寒宫照得如同白昼:“原来七界的灵脉,本就以北斗为轴。”

卧龙大殿内,易阳欣儿已换上更显炽烈的赤红宫装,火翅展开时,殿梁上的焰纹都随之亮起。弄玉捧着三盏焰光酒进来,见主母正以火媚术催动焰光镜,镜中星图的光缝里,隐约能看见人鱼族的珊瑚宫:“主母,秦弘基传来消息,说那玉带似在牵引七界灵物汇聚南极冰岛。”

易阳欣儿方唇轻抿,将一盏焰光酒倾入镜中,酒液化作浴火凤虚影,穿过镜面飞向玉带:“让罗兰奥带商户们备好法器,七界灵物汇聚,总需些物件收纳。”她望着镜中苒苒鬓边愈发明亮的北斗七星钗,凤眼里的红光柔和了些许——那钗上的紫光,竟与自己年少时在焰脉深处见过的本源之火隐隐相和。

广寒宫的冰砖上,帝俊忽然屈指一弹,雷锋剑的器灵化作雷光,劈开星图光缝。缝中涌出的灵物愈发繁多,有东方琉璃世界的雷鸟振翅,有火焰帝国的焰蝶蹁跹,还有无尽海的人鱼虚影在玉带中穿梭。朴水闵忙将寒沁阁的冰盒搬来,熹黄色身影在灵物间穿梭,黄花鱼银饰的光芒护住那些怕热的雪狮幼崽:“公主,这些灵物好像认得您,都往这边聚呢!”

苒苒望着围拢过来的灵物,指尖轻轻抚过一只雷鸟的羽翼,那雷鸟竟吐出半颗冰晶,内里裹着的星火与之前冰珠里的如出一辙。她忽然轻笑,将冰晶纳入袖中:“或许,它们只是想看看,冰与火真正相融时,会是什么模样。”

话音落时,玉带忽然剧烈收缩,将所有灵物揽入其中,化作一枚流转着七彩光芒的珠子,悬在广寒宫的穹顶。寒沁阁的冰钟第四次鸣响,这一次,钟声里带着七界灵脉的共鸣,在南极冰岛的冰殿之间回荡,仿佛在预告着一场更大的奇景。

穹顶的七彩珠忽然迸裂,化作万千光丝落下,缠上广寒宫的冰柱便生出奇异的藤蔓——叶似冰晶,花如火焰,盛放时竟溢出既清凉又炽热的气息。朴水闵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熹黄色衣袖被花瓣的光纹染上金边,发间黄花鱼银饰的鸣响变得温润:“公主,这藤蔓缠着的冰柱,好像在往外冒热气呢!”

苒苒指尖轻触藤蔓,白鼠图腾在腕间流转,藤蔓上的火焰花瓣忽然化作冰蝶振翅,绕着她的北斗七星钗飞了三圈。冷宫断壁的裂缝中,渗出的月华与日轮碎光顺着藤蔓攀援,在孤茗宫的茶案上凝成半盏清露,露中倒映着七界星图的残影。她望着那盏清露,白裙拂过冰砖时带起的风,竟让露中星影泛起涟漪,幻出无尽海的浪涛声:“原来这藤蔓,是灵脉相融的信使。”

帝俊正以雷霆诀稳住那些躁动的光丝,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藤蔓,麒麟臂上的金乌图腾与火焰花瓣相照,褐金瞳孔里映出藤蔓根系——它们正顺着冰下焰脉往主殿方向延伸,根须上的雷纹与日轮共振,发出类似雷鸣掌的嗡鸣。雷锋杖拄地的刹那,杖头忽然生出金乌虚影,衔住一缕光丝送入冰泉,泉中银线鱼竟齐齐跃出,衔着光丝织成一张渔网,兜住了那些四散的星影。

卧龙大殿内,易阳欣儿望着焰光镜中蔓延的藤蔓,火翅扇动的热风让殿内焰烛的光晕都染上金边。端怀捧着罗兰奥送来的法器匣进来,匣中各式琉璃瓶正泛着与藤蔓同源的光:“主母,商户们说这些瓶子能收纳灵脉之气,要不要让秦弘基送去?”

易阳欣儿方唇微扬,指尖的烈焰独角兽玉佩忽然浮起,化作一道火光射入镜中——那火光落在藤蔓根系上,竟催生出带火纹的新叶。她凤眼流转间,火媚术的红光在镜面上织出焰网,恰好兜住从南极冰岛传来的一缕藤蔓气息:“不必急着送,让弄玉取些焰星最老的焰纹石来,我倒要看看,这藤蔓能不能在主殿扎根。”

寒沁阁的回廊上,西烨正以冰火二气疏导藤蔓的长势,双角的光芒忽明忽暗。秦弘基振翅落在他身侧,鹰爪上的雷网碎片与藤蔓相触,激起的光粒落在冰砖上,竟长出与主殿同款的焰苔:“殿下快看,这焰苔的纹路,和卧龙大殿丹陛上的如出一辙。”

广寒宫前,苒苒忽然拾起孤茗宫茶案上的清露,倾入冰泉。泉中银线鱼织就的渔网骤然收紧,将星影凝成一枚莹白的珠子,珠内白鼠与金乌的图腾正缓缓交缠。她望着那枚珠子,鬓边北斗七星钗的紫光忽然大盛,与帝俊玄衣上的雷纹遥相呼应:“主上可知,这珠子若埋入冰下焰脉,或许能让南极冰岛的冰不再寒,主殿的火不再烈?”

帝俊未及回应,寒沁阁的冰钟第五次鸣响,这一次,钟声穿透了冰与火的界限,让火焰帝国主殿的焰纹石与南极冰岛的冰棱同时震颤。藤蔓的根系已延伸至数万里外,在卧龙大殿的丹陛缝隙中探出头来,叶尖的冰晶映着日轮,花瓣的火焰裹着月华,在冰与火的遥望之间,织出一片从未有过的奇景。

丹陛缝隙里的藤蔓嫩芽忽然拔节,火纹新叶舒展时,竟与卧龙大殿的焰柱生出共鸣,殿内悬着的雷锋剑穗子无风自动,雷纹顺着柱身蔓延,在金砖地面织出与南极冰岛同源的星图。帝俊指尖叩响雷锋杖,褐金瞳孔映着地面星图,紫金玄衣下的麒麟臂微微绷紧——那星图中心,金乌图腾正与白鼠虚影交颈相缠,缠痕处渗出的光液滴在焰纹石上,竟蚀出细小的冰花。

“主上,罗兰奥送来的琉璃瓶已装满灵脉之气。”秦弘基振翅落在阶前,鹰爪捧着的玉盘里,瓶身流转的光纹与藤蔓如出一辙,“西烨殿下说,南极冰岛的冰泉已开始发烫,朴水闵姑娘正用冰蚕丝巾裹着寒焰茶盏呢。”

帝俊未言,只是屈指一弹,将地面星图中的光液引向殿外。那光液化作一道金线,穿透焰星大气层,落在广寒宫的冰泉里。泉中银线鱼忽然跃出水面,衔着金线绕苒苒的白裙游弋,鱼尾扫过的冰砖上,白鼠图腾正与金线相触,生出带雷纹的冰棱。

苒苒望着冰棱折射的日轮碎光,指尖拂过泉中金线,忽然想起人鱼族古籍里的记载:当雷与冰在火土中相融,便会生出能穿梭各界的“界桥花”。朴水闵提着冰镇好的寒焰茶过来,熹黄色裙摆沾了些泉中溅起的水珠,发间黄花鱼银饰忽然化作实体,跃入泉中与银线鱼嬉戏:“公主,这金线好像在往冷宫断壁钻,那边的冰缝里,长出了带火纹的雪莲呢!”

冷宫断壁处,雪莲盛放如盏,花瓣上的火纹与冰棱相照,映得苒苒鬓边北斗七星钗泛出暖光。她俯身摘下一朵雪莲,花瓣触指即化作星砂,融入袖中那半枚贝壳梳——梳齿上的北斗纹路忽然补齐,在掌心投射出完整的七界通道图,通道入口处,正悬着与卧龙大殿同款的界桥花虚影。

卧龙大殿内,易阳欣儿正以火媚术催动焰光镜,镜中雪莲化作星砂的刹那,她凤眼里的红光忽然柔和。弄玉捧着新炼的火髓丹进来,见主母指尖的烈焰独角兽玉佩正与镜中通道图共振,忙道:“端怀姐姐已按主母吩咐,将焰星最老的焰纹石埋入藤蔓根系,石缝里正冒出冰雾呢。”

易阳欣儿方唇微扬,火翅扇动的热风让镜中通道图愈发清晰:“让秦弘基告诉西烨,守好那处通道。”她望着镜中苒苒掌心的贝壳梳,忽然轻笑,“这丫头怕是忘了,当年在无尽海,她用鱼尾为我挡过一次冰刺,那刺上的寒气,倒与今日的星砂同源。”

广寒宫的冰泉旁,苒苒将贝壳梳浸入泉中,通道图忽然在水面展开,七界景象如走马灯般流转。朴水闵蹲在泉边,看黄花鱼与银线鱼共衔一朵雪莲虚影,忽然轻呼:“公主你看,通道尽头好像有座冰与火砌成的宫殿!”

苒苒抬眸,正见通道尽头的宫殿门楣上,悬着金乌与白鼠共衔的牌匾,牌匾字迹在冰与火中流转,既似“卧龙”,又若“广寒”。此时寒沁阁的冰钟第六次鸣响,钟声穿透七界通道,让宫殿门扉缓缓开启,门后涌出的气息,一半是主殿的炽热,一半是偏殿的清寒,在冰与火的遥望之间,酿出一场未完的流转。

宫殿门扉开启的刹那,涌出的冰火二气在通道口凝成一道光帘,帘上浮动着七界各族的虚影——人鱼族的珊瑚宫在焰光中闪烁,幻雪帝国的冰殿裹着雷纹,东方琉璃世界的雷鸟正掠过火焰帝国的焰海。苒苒立于光帘前,白裙被气浪掀起,袖中贝壳梳忽然腾空,化作一柄玉梳,梳齿轻划过光帘,那些虚影竟如活物般动了起来。

“公主,这玉梳好像能引动虚影呢!”朴水闵凑上前,熹黄色衣袖拂过光帘,帘上忽然映出她黄花鱼图腾的本相,正与一群银线鱼往冰殿游去,“您看,那冰殿的台阶上,摆着和孤茗宫一样的茶案呢!”

苒苒未及回应,光帘中忽然飞出一片雷鸟羽,落在她的北斗七星钗上。钗身骤然发烫,引着她往光帘内迈步——脚刚踏入,周遭景象便换了天地:脚下是一半冰砖一半焰石的路径,两侧分列着冰火共生的藤蔓,叶间悬着的冰铃与火钟交替鸣响,声如寒沁阁与卧龙大殿的钟声相和。

卧龙大殿内,帝俊望着焰光镜中流转的景象,雷锋杖忽然发出嗡鸣。秦弘基振翅自殿外飞回,鹰爪上沾着些光帘的碎片:“主上,界桥花已在殿外绽放,花瓣上的纹路,与苒苒公主的北斗七星钗完全相合。”

帝俊指尖雷纹亮起,紫金玄衣随步伐而动,踏上界桥花铺就的路径。每走一步,金砖上的金乌图腾便亮起一盏,与光帘内苒苒脚下的白鼠虚影遥相呼应。走到殿门处时,正见易阳欣儿立于阶侧,赤红宫装的裙摆扫过界桥花,花瓣上的火纹忽然化作烈焰独角兽,与镜中光帘内的白鼠虚影对峙又相融。

“看来这界桥,原是为你我三人而设。”易阳欣儿凤眼微弯,方唇勾起的弧度里带着兴味,火翅扇动的热风让界桥花愈发炽烈,“弄玉刚从商户那换来消息,七界各族都感应到了通道开启,正往这边赶呢。”

光帘另一端的奇特宫殿内,苒苒已走到茶案前。案上摆着孤茗宫的残茶与主殿的焰光酒,两只琉璃盏并排放置,一只盛着带火纹的冰泉,一只浮着带冰纹的焰液。她伸手去取茶盏,指尖刚触到杯沿,殿外忽然传来各族的呼喊——人鱼族的歌声混着幻雪帝国的雪狮吼,雷鸟的啼鸣应和着火焰帝国的焰蝶振翅,从通道口涌了进来。

朴水闵抱着寒焰茶盏追上来,熹黄色身影在各族生灵间穿梭,黄花鱼图腾的光芒护住那些怕火的冰灵:“公主,西烨殿下带着冰火双珠来了,他说主上和天后娘娘也快到了!”

苒苒回眸时,正见光帘外走来两道身影:紫金玄衣的帝俊踏着雷纹,赤红宫装的易阳欣儿扇动火翅,两人身后跟着四大守护者与侍女,步伐所至,界桥花一路绽放,将冰与火的路径铺向宫殿深处。她忽然轻笑,提起茶案上的焰光酒,往冰泉盏中倾了半盏——两盏液体相触的刹那,腾起的雾气中,金乌与白鼠、烈焰独角兽的图腾交缠成环,在宫殿穹顶化作新的星图,映得各族生灵的眼眸里,都盛满了冰与火共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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