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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38 坐镇山河

火宫殿烛火摇曳,映着帝俊眸中暖意,他执苒苒之手,言及共镇山河,语落时,殿外焰光与月辉交相辉映,似在为这场跨越两星的联姻庆贺。苒苒垂眸,指尖微颤,身旁朴水闵屏息侍立,见自家公主唇角轻扬,便知那冰雪故土带来的疏离,正被眼前太阳神的炽热悄然融化。

火宫殿内,焰光如织,帝俊拥苒苒于怀,言及共镇山河,声落时,殿梁悬着的冰晶灯忽有雪光漫出,与周遭火纹相映成趣。羲和自屏风后轻步离去,留这对新人于一室温馨,朴水闵捧着暖炉立于廊下,听殿内苒苒低应一声,檐外星辉便似更亮了几分。

火宫殿中,帝俊执苒苒之手,言罢共镇山河,案上烛火忽明,映得她鬓边雪玉簪泛出淡淡清辉,那是故土曜雪玥星的印记。羲和遣人送来温酒,朴水闵接过时,见自家公主抬眸望帝俊,眸中冰霜渐融,竟有月晕般的柔光漫开,与殿外焰星的炽芒交相缠绻。

宇宙纪年的星轨在天幕上洇开淡金轨迹,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皇都伽诺城正被永恒的炽阳笼罩,唯有火宫殿内透着几分静谧。这座由万年火山琉璃筑成的殿宇,此刻主殿卧龙大殿的鎏金梁柱上,缠绕着赤炎珊瑚雕琢的盘龙,龙鳞反射着殿顶悬着的百盏鲛人烛火——那烛芯是深海冰蚕丝揉合焰星火绒,燃出的光晕带着冰晶与烈焰交织的虹彩,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极了苒苒故土曜雪玥星的极光。

帝俊立于殿中,紫金玄衣的衣摆垂落时,金线绣就的金乌图腾似在流转,每一片羽毛都泛着太阳真火的暖意。他身形颀长,189厘米的身高让身旁的苒苒需微微仰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麒麟长臂骨节分明,正轻轻握着她的手。褐金深瞳里盛着烛火,也盛着她的影子,霸道的樱唇此刻抿成柔和的弧度,喉间溢出的声音带着雷霆决心法运转时的微不可察的震颤,却又裹着化不开的温软:“苒苒,你看殿外。”

苒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白裙如雪的裙摆扫过地面,裙摆上用月光石缀成的星图随着动作闪烁,像把整片星空披在了身上。167厘米的身形在他面前显得纤细,却自有股清冷的韧性,就像她本真图腾白鼠那般,看似温顺,眼底却藏着冰雪淬炼出的澄澈与坚定。她垂眸时,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殿外的焰星黄昏从未如此柔和,太阳的金芒与天边突然浮现的清辉缠绵,那是她自离开曜雪玥星后,第一次在这片炽热的土地上见到如此清晰的月色。

“焰光与月辉,原是能共处的。”帝俊的拇指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语气里的霸道淡了,多了几分试探。他知道她来自冰雪大陆,知道她初来乍到时,连呼吸都带着对烈焰的抗拒,可此刻她指尖的微颤,不再是恐惧,倒像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苒苒的唇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快得像错觉。她抬眸,眸中映着他的褐金深瞳,也映着窗外交缠的焰与月,轻声道:“在幻雪帝国,雪光与星光也是这样的。”声音清浅,带着冰雪消融时的剔透,却没了往日的疏离。

旁站的朴水闵屏住了呼吸,熹黄色的裙摆被她悄悄攥在手心。163厘米的个子让她恰好能看清自家公主细微的神情——那紧抿了一路的唇线松了,眼底的冰霜似有裂痕,露出底下藏着的柔软。她偷偷抬眼,望见帝俊身后四大守护者的剪影立在殿门阴影里: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正捻着胡须,大犬王座的罗兰奥捧着个玉盒似在准备什么,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冰火双瞳里映着烛火,鹰族首领秦弘基则警惕地望着殿外,却都默契地没有出声,只静静守着这片难得的静谧。

烛火突然“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虹彩晃过帝俊的金乌图腾,也晃过苒苒裙摆上的月光石。帝俊握紧了她的手,褐金深瞳里的暖意更甚:“往后,这里的焰光与月辉,都为你而亮。”

苒苒没答话,只是指尖不再颤抖,反轻轻回握了他一下。朴水闵看得分明,公主耳尖泛起的微红,竟比殿外的焰光还要柔和几分。远处,天后羲和的侍女弄玉与端怀捧着暖炉站在回廊尽头,红裙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却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唯有殿外的金乌与玉兔图腾石雕,在焰月交辉中,仿佛真的活了过来,静静注视着这对跨越星辰的恋人。

火宫殿的梁柱间缠绕着赤纹火玉,每一片玉鳞都流淌着跃动的焰光,将殿内映照得如熔金之窟。殿梁正悬着一盏冰晶灯,那是用曜雪玥星万年寒冰雕琢而成,灯体通透如无物,此刻却有细碎的雪光从冰纹中漫出,与周遭廊柱上雕刻的火凰图腾交相缠绕,在金砖地面上织就一幅冰焰相济的奇景。

帝俊环着苒苒的肩,紫金玄衣的广袖垂落,遮住了他麒麟长臂上若隐若现的金乌图腾。褐金深瞳扫过那冰晶灯,霸道的樱唇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这灯是秦弘基亲赴曜雪玥星取的冰髓,原是怕你畏寒。”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雷霆诀心法运转时的微麻暖意,却不灼人。

苒苒白裙上的月光石随着呼吸轻轻起伏,167厘米的身形在他怀中显得愈发纤细,却挺直如雪中寒梅。她望着那盏冰晶灯,长睫轻颤,眼底映着雪光与焰影,轻声道:“难为他记挂。”语气里没了初见时的疏离,倒添了几分他乡遇故物的怔忡。她本真图腾白鼠的机敏在此刻显露,能察觉出这看似寻常的安排里藏着的细致——这冰晶灯的光晕,竟与她故土宫殿里的雪盏别无二致。

屏风后,易阳欣儿正缓步而出。一袭红衣如燃,金冠上的火纹随着步伐轻晃,映得她凤眼流光溢彩。方唇抿成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失天后的端庄,又带着几分了然的通透。她身后的弄玉与端怀垂首紧随,红裙曳地无声。经过廊下时,她瞥了眼捧着暖炉的朴水闵,火翅在肩头微展,带起一缕灼热的风:“殿下畏寒,暖炉里的炭换过了?”

朴水闵连忙躬身,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露出绣着黄花鱼图腾的鞋尖:“回娘娘,已换了北海温炭,不烫手的。”她垂着眼,能看见自家公主的白裙一角从殿门缝隙露出,方才那声低应虽轻,却带着松快,不似往日那般紧绷。

殿内,苒苒指尖轻抚过冰晶灯投下的雪影,忽然道:“这光,像极了幻雪帝国的极光。”她抬眸望向帝俊,眼底的冰霜正一寸寸融化,露出底下如月光般的清辉,“只是那里的极光会唱歌,这里的焰光……”

“也能为你唱。”帝俊打断她,褐金深瞳里的霸道化作笃定,“西烨的冰火麒麟吼,能融了焰光作琴音。”他知道她未说出口的乡愁,便用这宇宙霸主的方式,将所有细微的念想都妥帖安放。

苒苒未再言语,只是肩头微微放松,往他怀中靠了靠。檐外的星辉恰在此时骤亮,像是被殿内的动静惊动,银河的流光倾泻而下,与太阳焰星的炽芒交织成锦。弄玉望着天边异象,悄声对端怀道:“月神殿下的气息,竟与这星子相融了。”端怀抿唇点头,目光落回殿门,那里的焰光与雪影正缠得愈发紧密。

火宫殿的穹顶镶嵌着万千焰晶,每一粒都似缩微的太阳,将殿宇照得如熔金灌顶。殿梁中央悬着的冰晶灯忽然发出细碎的嗡鸣,那是用曜雪玥星极寒之域的冰魄雕琢而成,灯体上流转的冰纹此刻竟渗出缕缕雪光,如碎玉般洒落在鎏金柱的火纹雕刻上——那些盘旋的火凰图腾似被唤醒,鳞羽间腾起的虚火与雪光缠缠绕绕,在金砖地面上晕染出冰焰交织的涟漪,连空气里都浮着冰晶与火星共舞的微光。

帝俊的手臂环在苒苒腰侧,紫金玄衣的袖缘扫过她白裙上的月光石,衣料下麒麟长臂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褐金深瞳望着那盏灯,霸道的樱唇牵起一抹浅弧:“西烨说,这冰魄能随你的心绪散雪光。”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雷霆诀运转时的微麻暖意,却像被什么柔和的力量滤过,恰好暖了她畏寒的肌理。

苒苒的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裙摆上的星图刺绣,167厘米的身形在他怀中显得愈发纤细,却有股冰雪淬炼出的韧性。她望着那雪光与火纹纠缠的模样,长睫垂落时投下的阴影里,藏着一丝讶异——这场景竟与幻雪帝国冰殿里,极光缠上暖炉火光的模样有七分相似。“它好像……认主。”她的声音轻得像落雪,尾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松弛,不再是初来时那层裹着疏离的清冷。

屏风后,易阳欣儿正踏着无声的步子离去。一袭红衣如燃,金冠上的火玉随着动作轻晃,在她凤眼的瞳仁里投下跳动的焰影。方唇抿成端庄的弧度,既不失天后的威仪,又藏着几分了然的通透——方才透过屏风缝隙,她瞧见苒苒垂眸时,耳尖那点不易察觉的微红,比殿内任何焰光都要鲜活。身后的弄玉与端怀垂首紧随,红裙曳地时,裙角的火纹刺绣似在呼吸,却没发出半分声响。

廊下,朴水闵捧着暖炉的手指微微收紧,熹黄色衣袖滑落,露出腕间绣着的黄花鱼图腾。暖炉里的北海温炭正散着不灼人的热气,她屏息听着殿内动静,听见自家公主那声低应时,眼角余光瞥见檐外的星辉骤然亮了几分——那些原本只是疏淡点缀的星辰,此刻竟像被谁擦亮了般,连缀成带,与太阳焰星的炽芒交相辉映,在天际织出半道冰蓝半道金红的光带。

“这星象……”端怀忍不住低喃,却被弄玉用眼神制止。易阳欣儿抬手按住鬓边金簪,火翅在肩头极轻地扇了扇,带起一缕灼热的风,吹散了廊下最后一丝凝滞的空气。她望向那道双色光带,凤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惯常的端庄掩去——或许,这跨越两星的羁绊,本就该有这般打破常规的景象。

殿内,帝俊低头时,恰好望见苒苒仰头望他的眼。那双眸子里,雪光与火影交织,像盛着整个宇宙的晨昏。他没再说话,只是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冰晶灯的雪光忽然又亮了几分,与周遭火纹缠得愈发紧密,连殿外星辉都似被惊动,流萤般的光点簌簌落在窗棂上,像在应和着什么无声的约定。

冰晶灯的雪光忽然转盛,如千万点碎雪从冰纹中奔涌而出,竟在殿中凝结成半透明的雾霭。那些雾霭遇着廊柱上的火纹,非但没有消融,反倒化作冰晶与火焰交织的帘幕,将帝俊与苒苒笼在其中。帝俊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被雪雾晕染得柔和了些,褐金深瞳望着那帘幕,霸道的樱唇微启:“罗兰奥说,这是两星灵气相契的征兆。”他抬手拂过眼前的雾霭,麒麟长臂带起的气流让冰晶与火焰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如铃的声响。

苒苒白裙上的月光石在雾霭中流转着清辉,167厘米的身形立在其中,恍若冰雪雕琢的神像。她望着那些在指尖萦绕的冰晶,忽然伸手接住一片,那冰晶触到她指尖便化作微凉的水汽,带着故土曜雪玥星特有的清冽气息。“在幻雪帝国,灵气相契时,冰原会开出火莲。”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悠远,长睫轻颤间,眼底的疏离正被一种陌生的好奇取代——原来炽热的太阳焰星,也有这般温柔的灵气。

廊下的朴水闵忽然觉得暖炉有些发烫,熹黄色裙摆下的手指不自觉蜷起。她看见弄玉正抬首望着天际,那位侍女的侧脸在星辉下显得格外安静,而端怀则垂手侍立,红裙的一角被夜风吹得轻轻扬起。檐外的星辉此刻已亮得灼眼,连带着火宫殿的琉璃瓦都泛着一层银辉,与殿内的冰焰帘幕遥遥呼应,仿佛整个皇都伽诺城都被这奇异的光芒笼罩。

易阳欣儿已行至回廊尽头,金冠上的火玉在星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她停下脚步,凤眼微微眯起,望着那片横跨天际的光带——金红与冰蓝交织的色泽里,竟隐隐浮现出烈焰独角兽与白鼠的图腾影子。身后的弄玉轻声道:“娘娘,星轨似有异动。”易阳欣儿方唇轻抿,火翅在肩头极轻地扇动,带起的热风让周遭的空气都微微震颤:“是两星本源在相认。”

殿内,帝俊忽然握住苒苒的手,将她带至冰焰帘幕前。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的身影,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看,它们并不相斥。”苒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些冰晶与火焰在帘幕中追逐嬉戏,时而化作金乌的形状,时而又凝成白鼠的剪影。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心里忽然涌上一个念头——或许这片炽热的土地,并非如她初来时所想那般难以融入。

朴水闵捧着暖炉的手渐渐放松,她看见自家公主的唇角似乎有了一丝极浅的笑意,像冰雪初融时最纤细的那道水痕。檐外的星辉愈发明亮,连远处南极冰岛偏殿的方向,都隐约传来冰层碎裂的轻响,仿佛整个太阳焰星,都在为这场跨越星辰的相遇而动容。

冰焰帘幕忽然泛起涟漪,冰晶与火焰各自凝聚成细碎的光粒,在殿中盘旋成一道双色漩涡。帝俊松开环着苒苒的手,紫金玄衣的广袖随动作扬起,褐金深瞳里映着那漩涡的流转,霸道的樱唇吐字清晰:“这是两星本源在缔结契约。”他抬手召来雷锋剑,剑身在光粒中嗡鸣,竟也染上半冰半焰的色泽,“秦弘基带回的冰髓里,藏着幻雪帝国的星核碎片。”

苒苒白裙上的月光石骤然亮起,167厘米的身形在漩涡旁微微后仰,长睫下的眼眸里满是讶异。她能感觉到血脉中属于曜雪玥星的力量正在苏醒,与这殿内的太阳焰星灵气相触时,竟生出一种久违的归属感。“星核碎片……”她轻声重复,指尖不自觉地抚上心口,那里藏着幻雪帝国皇室世代相传的冰玉符,此刻正发烫,“父皇说过,星核在哪,故土的印记就在哪。”

廊下的朴水闵忽然听见怀中暖炉发出轻响,熹黄色衣袖下的手指连忙按住炉盖。她望见殿门缝隙透出的光粒如流萤般窜出,在廊柱上凝成小小的冰花与火花,转瞬又相融成水汽。弄玉正从她身旁走过,红裙曳地时带起的风里,竟混着极淡的海水气息——那是自家公主身为美人鱼十七公主时,与生俱来的气息。

易阳欣儿已登上回廊尽头的玉阶,金冠上的火纹在星辉下若隐若现。她转身望向火宫殿的方向,凤眼微眯,方唇轻启:“端怀,取我的焰光镜来。”侍女应声而去时,她肩头的火翅轻轻震颤,羽翼上的火星飘落,在地面凝成小小的烈焰独角兽图腾,“两星契约缔结,往后这太阳焰星,该有冰的位置了。”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唯有身为毁灭神的冷静。

殿内,那道双色漩涡忽然炸开,光粒如星雨般洒落。帝俊的雷锋剑与苒苒心口的冰玉符同时发光,金乌与白鼠的图腾在光雨中浮现,交缠成一枚复杂的印记。苒苒望着那印记,忽然觉得眼眶发热,那些初来乍到时的惶恐与疏离,此刻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抚平。“原来……”她话未说完,便被光粒落在脸上的微凉触感打断,那触感里竟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暖意。

朴水闵捧着暖炉的手彻底放松,熹黄色裙摆下的黄花鱼图腾悄然发光。她看见檐外的星辉与殿内的光雨连成一片,连数万里外南极冰岛偏殿的方向,都升起一道冰蓝色的光柱,与火宫殿的金色光芒遥遥相对。弄玉捧着焰光镜归来,镜中映出两星相连的奇景,端怀垂首道:“娘娘,四海八荒的灵气都在异动。”易阳欣儿未回头,只望着那两道交相辉映的光柱,凤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帝俊收起雷锋剑,褐金深瞳望向苒苒时,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苒苒抬眸与他对视,白裙在光雨中轻轻拂动,第一次主动开口:“这契约,能维持多久?”声音里已没了初时的怯懦,只有属于北斗紫光夫人的沉静。光雨还在落下,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半冰半焰的光晕,仿佛整个宇宙的晨昏,都在此刻停驻。

火宫殿的金砖地面上,铺着层厚厚的焰纹绒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却能感觉到底下流转的暖意。殿中长案是用万年火山岩打磨而成,案角雕刻着衔火的金乌,此刻案上银烛台里的鲛人烛正爆出一朵灯花,明黄的焰光骤然亮了三分,将对面苒苒鬓边的雪玉簪照得愈发剔透。那玉簪是用曜雪玥星的冰髓雕琢而成,簪头一朵雪莲栩栩如生,花瓣上凝着的细碎冰纹在烛火下泛着清辉,像把故土的月光别在了发间。

帝俊握着苒苒的手未松开,紫金玄衣的袖口滑落,露出麒麟长臂上隐约的金乌图腾。褐金深瞳落在那雪玉簪上,霸道的樱唇难得带了几分温和:“秦弘基说,这簪子在幻雪帝国的冰原上能引极光。”他指尖传来的温度混着雷霆诀心法的微麻,恰好暖了她微凉的指节,却不似寻常火焰那般灼人。

苒苒白裙上的月光石随着呼吸轻轻起伏,167厘米的身形在烛火中显得愈发纤细,却自有股冰雪淬炼出的挺拔。她望着案上跳动的烛火,忽然抬眸望向帝俊,长睫轻颤间,眸中那层惯常的冰霜正一点点化开,露出底下如月华般的柔光。这抹光里没有初来时的疏离,反倒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松动——原来这位宇宙霸主,竟会留意这般细微的物事。“在幻雪,女子出嫁时,母亲会亲手为她簪上这样的玉簪。”她的声音轻得像落雪,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廊下忽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朴水闵连忙转身,见弄玉端着个红漆托盘走来,托盘上两只白玉杯正冒着袅袅热气。弄玉的红裙曳地无声,行至近前时微微屈膝:“这是天后娘娘亲手温的焰光酒,说能驱寒。”朴水闵接过托盘,熹黄色衣袖下的手指触到杯壁,只觉温度恰好,既不烫也不凉,心里暗叹天后心思细腻——她知晓自家公主畏寒,连温酒的火候都拿捏得这般妥帖。

殿内,帝俊已松开苒苒的手,取过朴水闵递进的酒杯。褐金深瞳望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霸道的樱唇勾起一抹浅弧:“这酒是用太阳焰星的火葡萄酿的,混了无尽海的海水,既有焰的烈,又有海的柔。”他将其中一杯递向苒苒,目光落在她鬓边的雪玉簪上,“像极了此刻的你。”

苒苒接过酒杯的手指微顿,白裙上的月光石忽然亮起细碎的光。她望着杯中酒液里自己的倒影,那倒影里的女子,眉眼间竟少了几分冰雪的冷冽,多了几分烟火的暖意。“陛下说笑了。”她轻声道,却没有移开目光,任由那暖意顺着指尖一点点漫向心口。

廊外,端怀正扶着易阳欣儿站在月洞门边。易阳欣儿一袭红衣如燃,金冠上的火玉在星辉下泛着流光,凤眼望着殿内那抹白裙身影,方唇轻抿:“雪玉簪能引极光,却不知能否引动这太阳焰星的暖意。”她肩头的火翅轻轻扇动,带起一缕热风,吹得廊下的焰纹灯笼轻轻摇晃,“弄玉,往后每日都往南宫送一壶温好的焰光酒。”

殿内的烛火又亮了几分,将苒苒鬓边的雪玉簪照得愈发璀璨。她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忽然觉得这火宫殿的暖意,并非来自地面的火山岩,也非案上的烛火,而是来自眼前这位太阳神的目光,来自天后温的酒,来自这无处不在的、小心翼翼的妥帖。酒液入喉时,先是一丝微烈的暖,随即化作绵长的柔,像有只温暖的手,轻轻抚平了她心底最后一丝褶皱。

案上烛火跳了跳,将雪玉簪的清辉投在苒苒白裙上,与月光石的星芒缠成一缕银丝。那银丝顺着衣褶滑落,竟在火山岩长案边缘凝成一小簇冰晶,遇着案角金乌雕刻的虚火,化作袅袅白雾。帝俊垂眸望见,紫金玄衣的广袖轻挥,麒麟长臂带起的气流让白雾不散反聚,渐渐凝成朵冰雕的雪莲,与簪头那朵遥遥相对。

“兀神医说,你体内人鱼皇族的寒气需慢慢调和。”他褐金深瞳里映着两朵雪莲,霸道的樱唇难得放柔了语调,“这焰光酒混了冰火麒麟的内丹粉末,温而不燥。”说罢抬手,指尖在冰莲上轻轻一点,那冰雕竟泛起淡淡的金芒,像是被注入了太阳真火的暖意。

苒苒抬眸时,正撞见他指尖的金芒,长睫下的眼眸里,冰霜融化后漾开的月晕愈发柔和。她想起离故土时,母后将这雪玉簪插在她发间,说“玉在人在,故土便在”,那时只觉是沉重的嘱托,此刻望着案上与火共生的冰莲,忽然懂了些什么。“这雪莲……”她轻声开口,指尖不自觉地抚上鬓边玉簪,“像极了幻雪帝国冰原上,被极光照着的模样。”

廊下的朴水闵捧着空托盘,熹黄色裙摆扫过阶前的焰纹地砖,忽然看见地砖缝隙里冒出几星莹白的光——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冰苔,竟在这炽热的土地上发了芽。弄玉恰好从她身边走过,红裙曳地时带起的风里,飘着极淡的梧桐香,那是天后常焚的安神香,此刻却混着雪玉簪的清冽,格外沁人。

“公主似是适应些了。”朴水闵望着殿内那抹白裙,心里松快不少。初见时公主总把自己裹在冰雾里,连呼吸都带着戒备,如今望着帝俊的眼神里,竟有了几分她在幻雪从未见过的柔软。檐外的焰星炽芒不知何时弱了些,月辉趁机漫进来,在廊柱上织出冰纹,与火凰雕刻缠成好看的纹样。

殿内,苒苒接过帝俊递来的第二杯酒,这次指尖未再发颤。酒液入喉时,除了先前的暖与柔,竟多了丝极淡的甜,像是无尽海的珍珠蜜。她忽然想起自己身为美人鱼十七公主时,在珊瑚宫里尝过的滋味,眼眶微微发热:“这酒里……”

“罗兰奥寻来的无尽海珍珠蜜,”帝俊打断她,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笑意,“他说美人鱼都爱这口。”他早已查清她的所有身份,却从不说破,只把这些细碎的喜好,悄悄融进日常的点滴里。

阶外的易阳欣儿望着殿窗投出的两道身影,金冠上的火玉在月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肩头的火翅轻轻收拢,方唇对身后的端怀道:“把西烨送来的冰火锦被送去南宫,切记用温炭烘过。”弄玉在旁补充:“娘娘,还要不要加些幻雪的冰绒?”易阳欣儿凤眼微弯:“加,让那丫头知道,这里也是家。”

殿内的烛火渐渐平稳,雪玉簪的清辉与焰光酒的暖芒在空气中交融,凝成半透明的光幕。苒苒望着光幕中自己的倒影,白裙如雪,鬓边玉簪生辉,眼底的月晕与殿外的炽芒缠得愈发紧密。她忽然觉得,这跨越星辰的距离,或许并不如想象中那般难测。

案上烛火的光晕忽然拉长,将雪玉簪的清辉拓印在对面的火纹屏风上,那屏风是用火焰帝国特产的焰羽织就,此刻竟被冰玉的寒光蚀出几缕银丝,像极了曜雪玥星的冰棱悬在燃火的枝头。帝俊松开苒苒的手,麒麟长臂轻抬,指尖凝起一缕雷光——那是雷霆诀心法催生出的金紫电光,落在屏风上时,非但没有灼焦焰羽,反倒让那些银丝愈发莹亮,与焰纹交织成冰焰共生的奇景。

“西烨说,冰火相济方能淬炼出最坚韧的灵纹。”他褐金深瞳里映着屏风上的纹样,霸道的樱唇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这屏风往后便挪去南宫,让你日日能看见。”紫金玄衣的广袖垂落时,衣摆上的金乌图腾与屏风上的焰纹遥遥呼应,似在应和他的话语。

苒苒望着那屏风上流动的冰焰,白裙上的月光石忽然齐齐亮起,167厘米的身形在烛火中微微挺直。她想起故土宫殿里,冰墙上映着的极光也是这般流动不息,只是那里的光清冷纯粹,而眼前的光却带着暖融融的底色。“这般纹样……”她轻声道,长睫下的眼眸里,月晕般的柔光又深了几分,“倒像是把两个世界的景致,都织在了一处。”心里那点对陌生环境的抗拒,正被这奇景一点点磨平。

廊下的朴水闵听见殿内动静,悄悄掀起垂帘一角望去,熹黄色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蜷起。她看见自家公主望着屏风时,唇角那抹极浅的笑意——那是自离开幻雪帝国后,第一次真正放松的神情。阶前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凝了层薄薄的白霜,霜花里竟嵌着细小的火星,踩上去发出细碎的脆响,像极了故乡冰原上踏雪的声音。

弄玉端着一碟冰镇的火葡萄走过,红裙扫过白霜时带起的热风,让霜花化作水汽,却没熄灭那些火星。“这是罗兰奥新酿的冰酪,用无尽海的寒泉镇过。”她将玉碟递给朴水闵,声音压得极轻,“天后说,公主许是会念着些凉物。”朴水闵接过时,指尖触到碟边的凉意,忽然明白那些看似寻常的安排里,藏着多少小心翼翼的体谅。

殿内,苒苒抬手抚过鬓边的雪玉簪,簪头雪莲似被她的动作惊动,竟落下一片冰雕的花瓣,恰好落在案上的焰光酒里。那花瓣遇着酒液不化反溶,让琥珀色的酒液泛起一层淡淡的冰蓝,像把银河的星辉兑了进去。“这酒……”她抬眸望向帝俊,眼底的柔光里添了几分好奇,“竟有这般变化。”

“人鱼皇族的气息能引动万物灵犀。”帝俊取过那杯酒,褐金深瞳里的笑意更明了些,“秦弘基在无尽海寻了三年,才找着能与你气息相契的寒泉。”他将酒杯递回她手中,指尖相触时,能感觉到她不再像初时那般瑟缩。

廊外的易阳欣儿望着天边渐沉的焰星,金冠上的火玉在暮色中泛着暖光。她肩头的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让周遭的温度微微升高,却刻意避开了廊下那片凝着霜花的地面。“端怀,”她方唇轻启,凤眼望着火宫殿的方向,“让人把南宫的窗棂都换成冰玉的,再嵌上焰晶,白日能透焰光,夜里能映月色。”

殿内的烛火渐渐平稳,屏风上的冰焰纹还在缓缓流动。苒苒捧着那杯泛着冰蓝的酒,忽然觉得这火宫殿的空气里,既有太阳焰星的炽热,又有曜雪玥星的清冽,还有无尽海的温润——像极了她此刻复杂却平和的心境。她未再言语,只是望着屏风上的奇景,任由那暖意顺着酒液,一点点漫过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案上烛火的光晕里忽然浮起细小的冰粒,那是雪玉簪散出的寒气与烛火交融的异象,冰粒遇热不化,反倒折射出七彩虹光,落在苒苒白裙的月光石上,让那些星子似的碎钻齐齐迸发光芒。帝俊望着这景象,麒麟长臂自然地搭在案沿,紫金玄衣的袖角垂落,遮住了他手背上因运起雷霆诀而浮现的淡金纹路。“兀神医说,这是你体内雪圣女的灵力在与焰星气息相认。”他褐金深瞳里映着漫天虹光,霸道的樱唇难得放软了语气,“往后南宫的烛火,都用这种混了冰髓的鲛人蜡。”

苒苒望着那些在光尘中舞动的冰粒,167厘米的身形微微前倾,白裙的裙摆在金砖地面上扫过,带起一缕极淡的雪香——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冰梅香,竟在这炽热的殿宇里留存了下来。她想起初到焰星时,连呼吸都觉得灼痛,此刻却能在烛火中嗅到故土的气息,长睫下的眼眸里,月晕般的柔光又浓了几分。“这般冰粒……”她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鬓边雪玉簪,“像极了幻雪帝国初雪时,被阳光照透的模样。”心里那层坚冰似又融了些,露出底下柔软的肌理。

廊下的朴水闵捧着新送来的冰酪,熹黄色衣袖下的手指触到玉碟的凉意,忽然听见殿内传来细微的响动——那是自家公主发间雪玉簪与月光石相碰的轻响,往日总带着几分疏离的清冷,此刻却透着难得的松弛。阶前的焰纹地砖上,不知何时生出几丛嫩绿色的草芽,草叶间凝着冰晶,竟是曜雪玥星的“踏雪寻”,一种只在极寒之地生长的灵草,此刻却在火岩上活得鲜活。

弄玉正与端怀站在回廊转角,红裙曳地的影子被星辉拉长,与朴水闵的熹黄身影交叠在一处。“天后让把南宫的暖炉都换成双层的,外层燃焰炭,内层嵌冰玉。”弄玉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望向殿内那抹白裙,“说这般既能驱寒,又不伤公主的冰雪灵力。”端怀在旁补充:“罗兰奥还寻来了无尽海的珍珠砂,说铺在南宫的地面上,走路时会发出人鱼族熟悉的浪声。”

殿内,帝俊忽然抬手,指尖凝起的雷光落在案角的空酒杯里,那酒杯是用焰星水晶雕琢而成,此刻竟被雷光蚀出细密的冰纹,与雪玉簪的纹路如出一辙。“秦弘基说,这水晶与你发簪同出一源,只是一为冰魄,一为火髓。”他将酒杯推到苒苒面前,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往后用它饮酒,便如捧着半块故土。”

苒苒望着那只冰纹水晶杯,忽然想起自己身为北斗紫光夫人时,北斗星宫的地砖也是这般冰纹流转,只是那里的光清冷孤高,而眼前的光却裹着暖融融的温度。她未再言语,只是抬手将杯中残酒饮尽,酒液入喉时,竟尝出了冰梅的微酸,与焰光酒的醇厚交织在一起,像把两个世界的滋味都融在了舌尖。

廊外的易阳欣儿望着天边渐升的星辰,金冠上的火玉在星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肩头的火翅轻轻收拢,方唇轻启:“让西烨去趟南极冰岛,取些冰泉回来,南宫的莲池该注新水了。”弄玉应声时,瞥见天后凤眼里一闪而过的柔和——那是身为太阳之母,对新生羁绊的默许与包容。

殿内的烛火渐渐沉了下去,只剩那些冰粒还在光尘中舞动。苒苒望着案上那只冰纹水晶杯,忽然觉得这火宫殿的每一处,都藏着不动声色的妥帖,像一张温暖的网,将她与故土轻轻连在了一起。她未起身,只是望着那些冰粒,任由那暖意顺着血脉,一点点漫向四肢百骸。

案上烛火的焰心忽然转青,将雪玉簪的清辉染成一层淡蓝,那蓝光顺着案沿流淌,在火山岩地面上凝成蜿蜒的溪流状,细看竟全是细小的冰晶,每一粒都裹着火星,像极了曜雪玥星冰原下暗涌的地热温泉。帝俊垂眸望着这异象,麒麟长臂轻叩案面,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随动作泛起微光,褐金深瞳里映着冰流:“罗兰奥说,这是两星地脉相通的征兆。”他语气里带着雷霆诀运转时的微沉,却比往日柔和了数分,“往后你在南宫种下的幻雪草木,都能借着这地脉活下来。”

苒苒望着那冰火星流,白裙上的月光石忽明忽暗,167厘米的身形微微前倾,长睫几乎要触到案面。她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微弱暖意,那是太阳焰星地脉的温度,竟与故土冰原下的地热有着奇异的共鸣。“在幻雪,地脉暖处会开出冰昙。”她轻声道,眸中月晕般的柔光里浮起几分向往,“不知在这里,能否见着这般景致。”心底那点对异乡的隔阂,正被这微妙的共鸣悄悄消解。

廊下的朴水闵听见这话,熹黄色裙摆下的手指忍不住摩挲着暖炉边缘。她方才去偏殿取冰酪时,见园丁正往南宫花圃里移栽幻雪帝国的冰绒草,那些草叶在焰星的阳光下非但没有枯萎,反倒泛着莹润的光。弄玉恰好经过,红裙曳地时带起的风里飘着花香:“那是兀神医调制的水土,混了冰髓与焰晶粉末,专能养幻雪的草木。”朴水闵望着殿内那抹白裙,忽然觉得自家公主或许真的能在这片土地上,寻到如故土般的安宁。

殿内,帝俊忽然起身,紫金玄衣的广袖扫过案面,带起的气流让冰火星流腾空而起,在殿中织成半透明的帘幕。他抬手召来雷锋杖,杖身的雷纹与冰流相触,竟噼啪爆出细碎的火花,落在苒苒发间的雪玉簪上,让簪头雪莲染上一层金芒。“秦弘基在南极冰岛凿了冰窖,存了幻雪的冰昙花种。”他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的身影,霸道的樱唇难得带了几分耐心,“待地脉灵气再盛些,便可移栽过来。”

苒苒抬手抚过发间雪莲,指尖触到那层金芒时微微一颤。她想起母后曾说,冰昙需以心头血滋养方能绽放,那时只当是传说,此刻望着眼前为她费心布置的一切,忽然觉得或许在这里,传说也能成真。“难为你们……”她话未说完,便被殿外传来的鸟鸣打断——那是鹰族首领秦弘基的信使,一只羽翼带雷纹的苍鹰,正落在殿顶的琉璃瓦上,嘴里衔着个冰玉匣子。

廊外的易阳欣儿望着那苍鹰,金冠上的火玉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肩头的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热风让周遭的空气微微震颤:“端怀,取我的‘融焰盏’来。”那盏是用烈焰独角兽的 hoof 骨打磨而成,能恒温,最适合盛放需冰火相济的灵物。弄玉在旁低声道:“娘娘是想为冰昙花种添些灵力?”易阳欣儿方唇轻抿:“两星联姻,本就该让冰与火真正共生。”

殿内的冰火星流渐渐沉落,在地面凝成一层薄薄的冰壳,壳下火星仍在跳跃。苒苒望着那冰壳上自己的倒影,白裙如雪,鬓边金芒闪烁,眼底的月晕与殿外的焰星炽芒缠得愈发紧密。她未再言语,只是望着那冰壳,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这片炽热的土地,真的能容下一朵来自冰雪国度的昙花,在星光与焰光的交织中,静静绽放。

秦弘基的苍鹰俯冲而下,将冰玉匣子掷在殿中金砖上,匣身碰撞发出清越的脆响,惊得案上烛火又是一跳。匣盖自行弹开,里面盛着的冰昙花种裹在冰晶里,每一粒都泛着淡紫色的光晕,那是曜雪玥星皇室特有的灵种标记。苒苒望着那些花种,白裙上的月光石忽然齐齐转向匣子,似被同种灵气牵引,发出细碎的嗡鸣。

“这花种需以双生灵力滋养。”帝俊的雷锋杖轻叩地面,将冰火星流引向匣子,褐金深瞳里映着冰晶中的花种,“你的冰雪灵力与我的雷霆之力相济,方能催它破壳。”紫金玄衣的衣摆扫过冰壳,带起的暖意让匣边的冰晶微微融化,露出花种上细密的纹路——竟与他掌心的金乌图腾隐隐相契。

苒苒俯身细看,长睫垂落时,发间雪玉簪的清辉落在匣子上,让那些淡紫光晕愈发明亮。她能感觉到血脉中属于白雪姬的灵力正在苏醒,与殿内的雷霆之力相触时,生出一种酥麻的暖意,不像初来时那般抗拒。“双生灵力……”她轻声重复,指尖悬在匣口上方,犹豫片刻终究没有落下——她仍记得初到焰星时,自己的冰雪灵力与这里的火元素相斥,险些冻伤了宫人。

廊下的朴水闵见苍鹰飞走,连忙捧着暖炉上前,熹黄色衣袖下的手指瞥见匣中花种,忽然想起临行前幻雪皇后塞给她的锦囊,里面装着的正是滋养冰昙的雪露。她正欲开口,却见弄玉端着融焰盏走来,红裙曳地的影子与殿内透出的光交叠,盏中跳动的火焰竟呈冰蓝色,与寻常火焰截然不同。

“天后说,这融焰盏的火是‘温灵焰’,不伤冰雪灵力。”弄玉将盏递到殿门处,声音清亮,“可与公主的雪露同用,助花种早些醒灵。”朴水闵连忙取出锦囊,将雪露倒入盏中,只见冰蓝火焰与雪露相触,竟腾起袅袅白雾,雾中浮出细小的冰晶与火星,像极了殿内方才的冰火星流。

殿内,帝俊见苒苒迟疑,麒麟长臂轻抬,将雷锋杖递到她面前:“握着它,便能引雷霆之力与你相融。”杖身的雷纹在她掌心亮起,与她指尖渗出的雪光缠在一起,化作金白交织的灵丝,缓缓注入冰玉匣中。苒苒只觉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与体内的冰雪灵力相触时,非但没有冲突,反倒生出一种久违的充盈感——那是两种本源力量真正相契的征兆。

匣中的花种忽然颤动起来,淡紫光晕里钻出细小的绿芽,芽尖同时顶着冰晶与火星,在灵丝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苒苒望着这景象,眸中月晕般的柔光里浮起惊喜,长睫下的眼眸亮得像落满了星辰。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共镇山河,或许不只是权势的联合,更是让两个世界的灵力,在彼此的土地上真正扎根、共生。

廊外的易阳欣儿望着殿内透出的金白灵丝,金冠上的火玉忽然发出炽热的光。她肩头的火翅完全展开,羽翼上的火星簌簌落下,在地面凝成烈焰独角兽的图腾,与殿内隐约透出的金乌、白鼠图腾遥相呼应。端怀望着天际,忽然低呼:“娘娘您看,星轨真的变了!”只见北斗七星的光带向太阳焰星的方向倾斜了几分,与焰星的主星连成一道璀璨的光河,横跨整个天幕。

殿内的绿芽已抽出叶片,冰晶与火星在叶面上流转不息。帝俊收回雷锋杖,褐金深瞳望着苒苒,见她望着新叶的神情里再无疏离,只剩纯粹的欣喜,霸道的樱唇终于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苒苒未察觉他的目光,只是指尖轻抚过带冰带火的叶片,忽然觉得这片曾经让她惶恐的土地,正在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与她的生命紧紧缠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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