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执天后羲和之手立于东海汤谷,看十只金乌雏鸟在扶桑枝间嬉闹,他指尖凝出流金曦光,绕着她发间火羽轻转,"欣儿可知,自你踏碎南溟火渊而来,这九重天的晨昏,便都成了等你的模样。"羲和笑靥燃着融融暖意,指尖火星跃入他眸中,"那便让金乌们晚些出巡,容我再偷半刻,看你眉梢日轮,如何映我鬓边焰光。"
太阳神帝俊执天后羲和之手立于东海扶桑之巅,看金乌逐浪生,她指尖凝出星火,他眸中便盛了万千曜日,火羲公主天后羲和易阳欣儿的暖意漫过三界,太阳王者的光晖缠上她发间红绳,岁岁如此,灼灼不息。
太阳神帝俊以扶桑枝为笔,蘸取东海晨露在天幕书下“易阳欣儿”四字,刹那间万道金光化作鸾鸟绕字翩跹,天后羲和轻笑抬手,袖中飞出的星火便缀成银河,将那名字裹在中央,火羲公主的暖意与太阳王者的光耀在云端相缠,竟让三界忘了昼夜更迭。
东海汤谷的晨雾尚未散尽,扶桑古树的根须在碧波中舒展如虬龙,千万片金叶垂落的光瀑里,十只金乌雏鸟正用喙尖啄着枝桠间凝结的露珠。那些雏鸟羽翼初丰,尾羽拖曳着细碎的焰光,时而振翅掀起小团火云,时而歪头用黑曜石般的眼珠打量树下并肩而立的两人。
帝俊一袭紫金玄衣正被晨光镀上金边,衣摆处暗绣的麒麟纹在流动的曦光中似要腾跃而出,他189厘米的身形挺拔如昆仑玉柱,左臂肌肉线条顺着玄衣褶皱隆起,正是传闻中能擎住九天的麒麟长臂。褐金色的深瞳比汤谷最深的渊水更沉,此刻却漾着罕见的柔波,落在身侧女子发间——那里斜插着一支火羽发簪,是用她本真图腾烈焰独角兽的尾毛炼化而成。他指尖凝出的流金曦光正绕着那火羽轻转,光晕拂过她鬓角时,竟惊起三两只停在发间的萤火虫状火星。
身侧的易阳欣儿一袭红衣似燃着永不熄灭的火焰,裙摆层叠如凤凰尾羽,走动间有细碎火星从衣褶间飘落,落在脚边的海沙上,便烫出点点金痕。她169厘米的身姿亭亭如扶桑新枝,凤眼微弯时,眼尾那抹天生的绯色便如星火燎原,方唇轻启时,声音里似裹着南溟火渊的暖意:"玉卓公这话,可要被十只小殿下听去了。"
帝俊闻言低笑,笑声里竟有细碎的雷鸣滚动,他抬眼望向枝桠间正探头探脑的金乌雏鸟,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属于三界之王的威严,那些雏鸟便立刻缩回头去,只敢用翅尖偷偷拨弄金叶。他转回头时,眸中威严已化作绕指柔,指尖曦光顺势滑落到她腕间,那里正戴着一串用南海火珠串成的手链,被他的光一触,便迸出噼啪作响的电火花——那是她身为毁灭神羲禾时,与生俱来的电火灵力。
"它们敢?"他语气带着属于太阳王者的霸道,樱唇微扬时,却泄露了几分纵容,"自你踏碎南溟火渊的玄冰,带着一身焰光出现在我殿前那日起,这九重天的晨钟便改了时刻,暮鼓也拖长了调子。"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火花,"你看那汤谷的潮汐,从前随日升月落而变,如今却总等你梳妆完毕才肯涨潮;你看那扶桑的金叶,从前随四时更迭而换,如今却总等你笑靥绽开才肯发光。"
易阳欣儿闻言,眼尾的绯色更浓,她抬手抚上他玄衣前襟,那里绣着他的本真图腾金乌太阳鸟,鸟喙处的金线被她指尖的电火一碰,便发出细碎的嗡鸣。她火翅微振,带起一阵裹挟着暖意的风,将他鬓边散落的一缕黑发吹得轻扬:"原来如此。"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凤眼半眯,露出几分属于火羲公主的狡黠,"那便让弄玉去告诉司辰星君,今日金乌们晚一个时辰出巡。"
她指尖火星突然跃起,如流星般坠入他眸中,在那片褐金色的深潭里炸开细碎的光:"容我再偷这半刻辰光,仔细看看——"她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颌,声音轻得像汤谷拂过水面的风,"看看玉卓公眉梢这轮日轮,是如何将我鬓边的焰光,映成与你同源的金色。"
帝俊喉间溢出低笑,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一缕红发别回耳后,指尖触到她耳尖时,那里竟也泛起与火羽簪同色的暖红。远处,十只金乌雏鸟似是耐不住性子,又开始用翅尖拍打金叶,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汤谷的潮汐,果然如他所说,正温吞地漫过浅滩,仿佛在真的等什么人一般。
扶桑古树的树冠直抵九霄,枝桠如苍龙交错,托着一片比东海更辽阔的悬空云海。帝俊立于最高的那根枝桠上,紫金玄衣被天风拂得猎猎作响,衣摆暗绣的金乌图腾在日光下流转着金属光泽。他左手按在树干上,麒麟长臂的肌肉线条绷起,将半个身子探出云海边缘,褐金深瞳正追随着海面跃动的光斑——那里,十只成年金乌正拍打着火焰翅膀,尾羽扫过之处,浪尖便燃起金色的火焰,随潮汐起伏成一条蜿蜒的火河。
易阳欣儿站在他身侧半步远,红衣裙裾被风掀起,与他玄衣的边角时而相触,每一次触碰都迸出细碎的电火花。她金冠上的红绳垂落,末端系着枚小巧的火焰玉佩,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火翅半展着,翅尖的焰光在云海中投下流动的影子,她望着海面那群金乌,凤眼微微眯起,忽然抬手,指尖凝出三两点星火。
那星火刚离指尖便骤然膨胀,化作三只巴掌大的火烈鸟,振翅掠过云海。帝俊眸中立刻腾起万千曜日般的金光,不是平日号令三界的威严,而是带着温度的映照——他看着那几只火烈鸟追上金乌群,与它们一同在浪尖嬉戏,喉间发出低沉的笑意:"欣儿又在纵容它们偷懒。"
"玉卓公不也看着么。"易阳欣儿转头时,方唇噙着浅淡的笑意,火媚术未启,眼瞳却亮得惊人,"你看最东侧那只金乌,昨日被西烨的冰息冻了尾羽,今日还在闹脾气呢。"她指尖又多出一点星火,这次却没化作飞鸟,而是轻轻弹向帝俊发间——那里别着枚雷神珠,被星火一碰,竟发出清脆的鸣响。
帝俊抬手接住那点将熄未熄的星火,掌心的雷电灵力顺势漫出,将星火裹成颗小小的雷火球。他看着那雷火球在掌心明明灭灭,忽然屈指一弹,送向远处的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后者正蹲在另一根枝桠上,冰蓝色的半张脸冻得发僵,见雷火球飞来,忙用火焰半爪接住,闷声道:"主上,属下只是想让金乌们练得快些。"
"急什么。"帝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没回头看西烨,目光仍落在易阳欣儿发间的红绳上。那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了一缕他的紫金玄衣丝线,正随着两人的呼吸轻轻相绞。他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暖意顺着红绳漫过来,不是烈焰灼烤的烫,而是像春日融雪般,一点点渗进他常年被雷电灵力包裹的经脉里。
易阳欣儿忽然轻笑出声,火翅收拢时带起一阵暖风,将两人鬓边的碎发都吹得扬起:"秦弘基在那边盯着呢,鹰族的眼睛可比日晷还准,耽误不了巡天。"她抬手将缠在一起的红绳与丝线轻轻分开,指尖触到他耳垂时,那里竟有些发烫——这让她想起初遇时,他也是这样站在扶桑之巅,周身金光万丈,却在她靠近时,耳尖悄悄泛起与此刻相同的温度。
海面的金乌群忽然齐鸣,十道金光冲天而起,在天幕上划出十条金色轨迹。帝俊眸中的曜日之光与那轨迹遥相呼应,而易阳欣儿身上漫出的暖意,正顺着那些轨迹流淌开去,将三界的晨雾都染成了暖橙色。远处寒沁阁的冰棱开始融化,孤茗宫的早梅提前绽了花苞,连广寒宫的桂树都多结了几分甜香。
"你看。"易阳欣儿望着那片被暖意浸透的云海,声音轻得像羽毛,"它们总说你的光太烈,我的火太烫,可凑在一处,倒成了恰好的温度。"
帝俊没说话,只是抬手将她被风吹到颊边的红绳拢回耳后。指尖划过她耳垂时,两人身上同时亮起图腾的微光——他袖口的金乌与她裙摆的烈焰独角□□相辉映,在扶桑之巅投下一大一小两个重叠的影子,被天风托着,久久不散。
扶桑最高的枝桠突然震颤了三下,不是风动,是地脉深处传来的嗡鸣。帝俊眉头微蹙,褐金深瞳扫向西方天际,那里正浮着一缕极淡的灰气——是南极冰岛的寒煞趁金乌巡天之际,悄悄漫过了界碑。他左手下意识收紧,麒麟长臂上的玄衣褶皱里,雷锋剑的器灵发出细碎的嗡鸣,似在请命。
易阳欣儿的火翅忽然完全展开,翅尖的焰光陡然转炽,将那缕灰气燎得缩了缩。她金冠上的红绳无风自动,末端的火焰玉佩烫得发亮,方唇抿成一道利落的弧线:"西烨在冰岛驻守百年,怎容得这点寒煞放肆。"指尖星火骤然连成线,化作赤练蛇的模样,嘶嘶吐着信子缠上那缕灰气。
帝俊却按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雷电灵力顺着她的脉络漫开,与她体内的电火相融,竟在两人交握处凝成颗紫金色的光球。"不急。"他的声音里带着雷霆般的沉稳,目光掠过远处正拍打着翅膀示警的鹰族斥候——秦弘基已亲率鹰群围了上去,利爪上的金光比日轮更烈,"让秦弘基练练手,他新收服的雏鹰总需些历练。"
红绳不知何时又缠上了他的玄衣玉带,这次缠得更紧,像是怕被天风扯散。易阳欣儿转头时,凤眼映着下方翻腾的云海,忽然轻笑:"你是怕西烨的冰息冻着雏鹰吧。"她指尖的赤练蛇星火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流萤,将那缕寒煞彻底裹住,"前日兀神医还说,鹰族的羽毛沾了冰气,要用上好的火髓膏才能化开。"
帝俊喉间低笑,抬手将缠在玉带上的红绳轻轻解开,却故意留了半截在指尖绕着玩。"罗兰奥昨日送来三罐南海火髓,够秦弘基给雏鹰们擦三个月了。"他望着西方天际渐渐散去的灰气,褐金深瞳里的曜日之光柔和了些,"你看,不用我们动手,他们也能守好这三界。"
话音未落,扶桑枝桠间突然落下两串金铃般的笑声——是弄玉和端怀捧着个水晶盘过来了,盘里盛着刚从扶桑花苞里取出来的晨露,晶莹剔透,还泛着淡淡的金光。"娘娘,主上,这是今日的扶桑露,加了火枣蜜呢。"弄玉说着,偷偷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见红绳又悄悄缠回帝俊的手腕,忍不住抿唇偷笑。
易阳欣儿接过水晶盘,指尖刚触到盘沿,晨露便腾起细小的火焰,在她掌心烧出一串玲珑的火纹。"端怀,去告诉秦弘基,晚些带雏鹰们来火宫殿,我给它们备了火棘果。"她说着,将一盘晨露递到帝俊面前,凤眼弯成了月牙,"玉卓公不尝尝?这露水里,可有今日第一缕日轮的味道。"
帝俊垂眸,看着她掌心跳动的火纹与自己腕间的红绳相映成趣,忽然倾身,用指尖沾了点晨露送入口中。那味道清冽中带着暖意,果然像极了日出时的光晕。他刚要说话,却见易阳欣儿突然抬手,将一滴晨露弹向他眉心——那里立刻绽开一朵小小的金乌图腾,随他的呼吸轻轻翕动。
远处,金乌群巡天归来,正排着队往扶桑枝桠上落,尾羽扫过的地方,留下一串串金色的爪印。帝俊望着那些归巢的金乌,又看了看掌心绕着红绳的手,忽然觉得,这三界的风,今日似乎比往日更暖了些。
扶桑树顶的流云忽然染上金红两色,那是金乌归巢时抖落的焰光与易阳欣儿火翅的余光交织所致。帝俊松开她的手,麒麟长臂轻抬,掌心凝出的雷光如银线般缠上最近的一根枝桠,那些垂落的金叶便应声而起,在半空拼出一幅星图——北斗第七星的位置正闪着微弱的红光,比往日暗了三成。
“罗兰奥送的星轨仪怕是又出了差错。”易阳欣儿凑近看时,红裙的下摆扫过枝桠间凝结的光珠,那些珠子便噼啪炸开,化作细碎的火星落在她肩头。她金冠上的红绳被火星燎得微蜷,却顺势缠上旁边一缕垂落的紫金玄丝,像两只相戏的赤金小蛇。
帝俊褐金深瞳中曜日之光流转,指尖在星图上轻点,北斗第七星的红光便亮了些。“不是星轨仪的事。”他声音里带着雷霆初醒的沉凝,目光扫向西北方——那里是大犬座星域的边界,罗兰奥驻守的商道正通着那儿,“是商队带回来的幽冥草,浊气染了星子。”
易阳欣儿火翅微振,带起的暖风将星图吹得微微晃动,她方唇轻启时,语气里带了点促狭:“玉卓公是担心罗兰奥又把幽冥草当灵草收了?”她指尖飞出三枚火星,落在星图的三个支点上,那幅光绘便稳如磐石,“前日他还捧着株腐骨花来问我,能不能炼进火髓膏里。”
帝俊低笑出声,笑声震得枝头光珠簌簌坠落,在云海中砸出一圈圈金色涟漪。“兀神医昨日刚把他的药圃翻修过,再乱收东西,便罚他去寒沁阁守三个月冰棱。”他抬手将她肩头的火星弹开,指尖触到她红裙上绣着的烈焰独角兽图腾,那图腾竟微微发烫,似在呼应他掌心的雷力。
正说着,秦弘基带着两只雏鹰落在不远处的枝桠上,鹰爪上还攥着片焦黑的幽冥草叶。“主上,娘娘,罗兰奥商队在星域边界截了批私贩,这草沾了便蚀灵力。”雏鹰大概是第一次见帝俊,缩在秦弘基翅下瑟瑟发抖,却被易阳欣儿指尖飘去的一缕暖意烘得渐渐舒展羽毛。
“让弄玉取些扶桑花蜜来。”易阳欣儿看着那片焦黑的草叶,凤眼微眯,火翅边缘的焰光陡然转亮,“涂在雏鹰爪上,能去浊气。”她转头时,见帝俊正用雷光细细包裹那草叶,褐金深瞳里满是审视,忽然补充道,“别用雷火烧,这草遇强电会炸。”
帝俊指尖的雷光应声收敛,转而化作层薄如蝉翼的光膜。“欣儿怎知?”他抬眸时,恰好对上她弯起的凤眼,那里面映着星图的光,比北斗七星更亮。
“去年在孤茗宫,我用赤炼蛇形态试过。”易阳欣儿轻笑时,发间红绳忽然挣脱玄丝,飘飘荡荡落向云海,却在半空中被帝俊及时用灵力卷回,重新系在她金冠下,“炸得孤茗宫的寒梅落了一地,端怀还以为天塌了呢。”
远处,金乌们已在枝桠间搭起焰光巢穴,时不时有小团火星溅向星图,将北斗第七星的红光衬得愈发鲜明。帝俊望着那片渐亮的星子,又看了看身旁正逗弄雏鹰的易阳欣儿,忽然觉得,这三界的光,从来都不是他一人撑起来的。
扶桑枝桠间突然传来金乌雏鸟的啾鸣,比寻常声线更急,似是被什么惊扰。帝俊循声望去,见三只幼鸟正围着一团悬浮的银光打转,那光团里裹着半片冰晶,细看竟有寒沁阁独有的冰纹——是西烨的信使冰符。他麒麟长臂一伸,隔空将冰符摄在掌心,紫金玄衣的袖口扫过垂落的金叶,带起的劲风让周围的星火都晃了晃。
冰符在他掌心化作一道蓝光,映出西烨半张覆着薄冰的脸:"主上,南极冰岛冰层下翻涌出上古玄水,寒气已漫至孤茗宫阶前。"话音未落,冰符便开始消融,化作几滴水珠落在帝俊手背上,竟凝出细小的冰花。
易阳欣儿火翅猛地一振,翅尖的焰光直窜三尺高,将那几缕冰气燎得烟消云散。她金冠上的红绳绷得笔直,末端玉佩烫得发红:"西烨怎敢让玄水越界?"指尖星火骤然聚成烈焰独角兽的虚影,蹄边电火噼啪作响,显然动了真怒。
帝俊却用指腹拭去手背上的冰花,褐金深瞳里曜日之光流转,竟带着几分了然:"不是他失职。"他看向那虚影的独角,那里正闪着与玄水同源的微光,"是玄水认主,想找你的火息中和戾气。"
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他握着冰符的手腕,将残余的寒气一点点吸走。易阳欣儿凤眼微沉,方唇抿成冷峭的弧度:"上古玄水与我烈焰本源相冲,当年封印时便说好永不相见。"她指尖的虚影突然化作浴火凤凰,尾羽扫过枝头,那些金叶便齐齐转向南方,似在示警。
"可它带着孤茗宫的梅香。"帝俊忽然轻笑,抬手将红绳从腕间解下,顺势系在她正欲挥出的手腕上,"你闻,冰气里混着去年你亲手栽的朱砂梅香。"他掌心凝出一缕雷光,将冰符残留的水汽裹成水球,里面果然浮着几片细小的梅瓣。
易阳欣儿动作一顿,凤凰虚影渐渐敛去。她凑近那水球,鼻尖几乎要碰到球面,火翅扇动的幅度轻了许多:"西烨定是把玄水引去了梅园。"她忽然转头,凤眼亮得惊人,"弄玉,取我火凰羽扇来,今日倒要看看,是玄水冻得住梅花,还是我的火息暖得开冰棱。"
端怀刚要应声,却被帝俊摆手拦下。他指尖雷光注入水球,那水球便化作只冰蝶,翅上梅瓣纹路清晰可见:"不急。"他将冰蝶往空中一送,那蝶竟朝着南方飞去,"让西烨先试试用冰火灵力调和,我们去卧龙大殿等消息。"他看向易阳欣儿腕间的红绳,那里正泛着淡淡的金光,"况且,罗兰奥新酿的火枣酒该温好了。"
扶桑枝桠间的金乌雏鸟似是听懂了,纷纷振翅跟上,尾羽拖曳的焰光在两人身后织成一道金红相间的光带。易阳欣儿被那光带映得侧脸发烫,忽然抬手将红绳往袖中塞了塞,却没注意到帝俊望着她背影时,褐金深瞳里漾开的笑意,比头顶的日轮还要暖几分。
东海晨雾尚未褪尽,扶桑古树最高的枝桠上凝结着万千晨露,每一颗都盛着初升的曦光。帝俊立于云海之上,麒麟长臂轻舒,将最粗壮的一根扶桑枝折在手中——那枝干刚离树身,断口便涌出金红色的汁液,落地时化作满地流萤。他紫金玄衣的衣摆扫过翻腾的云浪,衣上绣着的金乌图腾似被晨露润活,翅尖偶尔抖落几点星火,落在他脚边的云团上,便烧出一个个金色的圆洞。
“玉卓公这是要给谁题字?”易阳欣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红裙曳过云絮时,带起的电火在空气中织成细密的光网。她金冠上的红绳垂至腰际,末端的火焰玉佩正随着呼吸轻晃,火翅半展着,将周围的晨雾烘成淡淡的粉紫色。见帝俊握着扶桑枝在半空虚划,她方唇微扬,指尖凝出的星火便绕着那枝干转了三圈,“扶桑枝蘸晨露,写出来的字可是要刻进三界命盘里的。”
帝俊回头时,褐金深瞳里映着她衣摆的焰光,竟比手中晨露的曦光更亮。“刻进去又何妨。”他语气带着属于七界之主的霸道,樱唇却噙着浅淡的笑意,抬手将扶桑枝浸入下方的东海——浪花翻涌间,万千晨露顺着枝干攀援而上,在枝头凝成一颗硕大的水珠,映出易阳欣儿仰头望来的模样。
他转身面向天幕,麒麟长臂挥出的瞬间,袖中雷锋剑的器灵发出清越的鸣响。“易”字起笔时,扶桑枝扫过的轨迹立刻绽开金芒,那些光粒落地便化作鸾鸟,尾羽拖着长长的光带在云间盘旋。易阳欣儿看得认真,忽然发现那些鸾鸟的翅尖都带着点红,像极了她火翅边缘的焰光,正怔忡间,“阳”字的最后一笔已划破晨雾,引得下方的金乌群齐齐长鸣,十道金光冲天而起,与天幕的字迹交相辉映。
“原来你早有预谋。”她轻笑出声,火翅完全展开时,袖中突然飞出无数星火,不是平日细碎的光点,而是连成线的光河,在“欣”字落笔的瞬间漫上天幕。那些星火触到金光便簌簌散开,化作星子般的光点,将半空中的字迹缀得愈发璀璨。
帝俊写完最后一个“儿”字,收手时扶桑枝上的晨露恰好耗尽,枝干化作一道流光飞回古树。他望着天幕上被星子裹住的名字,褐金深瞳里的曜日之光与那些光河相融,竟让周围的云海都泛起金红交错的涟漪。“前日罗兰奥送来西域的星砂,说能在天幕上留痕千年。”他忽然看向易阳欣儿,见她正伸手指点那些绕字翩跹的鸾鸟,红绳被风吹得缠上指尖,“你看那只鸾鸟,像不像你上次化作火烈鸟时的模样?”
易阳欣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一只鸾鸟正抖落翅尖的光粒,脖颈弯曲的弧度与她火烈鸟形态时一模一样。她指尖的星火突然炸开,化作一只赤炼蛇状的光带,缠住那鸾鸟的尾羽:“玉卓公倒是观察得仔细。”语气里带着点促狭,凤眼却弯成了月牙,“只是这名字在天幕上悬得太久,怕是要让司辰星君忘了换时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秦弘基的鹰唳——鹰族首领正带着群鹰在天幕下盘旋,利爪上的金光将那些鸾鸟护在中央,显然是怕它们被流云冲散。帝俊望着那些鹰隼与鸾鸟同飞的景象,忽然发现三界的风似乎都慢了下来,东方的晨曦与西方的暮色竟在天际交融成淡淡的金紫色。
“忘了便忘了。”他抬手将易阳欣儿被风吹乱的一缕红发别回耳后,指尖触到她耳尖的温度,与天幕上的光热恰好呼应,“让三界看看,是谁的名字,值得日不落,夜不临。”
天幕上的“易阳欣儿”四字正泛着流动的金光,鸾鸟尾羽扫过字间,竟落下细碎的金羽,在云海中铺成一条光径。帝俊望着那些金羽落地处生出的焰色花株,褐金深瞳里映着光径尽头的身影——易阳欣儿正弯腰拾起一片金羽,红裙下摆扫过花株,那些花苞便噼啪绽开,瓣尖的电火与她指尖星火相触,腾起小团金红相间的光晕。
“这些鸾鸟的羽毛,竟能催开幽冥地界的焰魂花。”她将金羽凑到眼前细看,金冠上的红绳被花株的香气熏得微颤,方唇轻启时,声音里带着几分讶异,“前日兀神医还说,这花需得极纯的日精月华才能绽放。”
帝俊缓步走近,紫金玄衣的衣摆碾过飘落的金羽,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他麒麟长臂轻抬,指尖凝出的雷光落在一朵焰魂花上,那花瓣便立刻舒展开,露出蕊心一点与他本真图腾同源的金乌虚影。“不是鸾鸟的羽毛,是这字里的灵力。”他看向天幕,“晨露里掺了扶桑根须的精元,写出来的字,本就带着生灭之力。”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罗兰奥的呼喊,大犬王座捧着个琉璃罐踏云而来,罐口飘出的酒香混着花蜜甜气,让周围的焰魂花都微微摇曳。“主上,娘娘,新酿的火枣酒成了!”他将罐子递过来时,目光忍不住瞟向天幕,见“欣”字的最后一笔正滴落金光,惊得慌忙低头,“属下不是故意打扰,只是这酒需得此刻的日精点睛才够醇厚。”
易阳欣儿接过琉璃罐,指尖的星火刚触到罐口,里面的酒液便腾起火焰,在罐内凝成烈焰独角兽的虚影。“罗兰奥倒是会挑时候。”她轻笑时,火翅扇动的风将酒香送向帝俊,“玉卓公要不要尝尝?这酒里加了寒沁阁的冰泉,烈中带润,正合你雷电灵力的性子。”
帝俊没接酒罐,反而抬手摘下她发间一片沾着金羽的花瓣。那花瓣被他指尖的雷光一裹,竟化作枚小巧的雷纹玉佩,悬在她金冠的红绳上。“先让秦弘基把天幕的字拓下来。”他望着鹰族首领正指挥雏鹰用翎羽收集金光,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考量,“孤茗宫的冰墙缺块镇石,用这字的拓片正好。”
易阳欣儿晃了晃酒罐,里面的火焰独角兽便撞向罐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你是怕西烨的冰息冻裂了墙吧。”她将酒罐递向罗兰奥,凤眼弯起时,眼尾的绯色比焰魂花更艳,“让弄玉取些焰魂花瓣来,泡在酒里,给西烨送去——免得他总说我们偏心鹰族。”
鸾鸟群忽然齐齐振翅,将天幕的金光抖落得更急,那些光粒落在两人肩头,竟凝成小小的金乌与独角兽图腾。帝俊看着她肩头跳动的金乌虚影,忽然觉得,这三界的灵力流转,似乎总在不经意间,将他与她的气息缠得难分彼此。
天幕上的字迹忽然泛起涟漪,鸾鸟振翅的光晕与银河星火相触,竟在字间凝出半透明的冰晶——是西烨从南极冰岛送来的冰魄,被流光托着缓缓旋转,将“易阳欣儿”四字映得愈发剔透。帝俊望着那冰魄里隐约浮现的孤茗宫梅影,麒麟长臂轻抬,掌心雷光漫出,在冰晶表面织成细密的雷纹,那些纹路触到星火便化作金链,将冰魄牢牢锁在字心。
“西烨倒是会借景。”易阳欣儿凑近细看,红裙的边角扫过悬在半空的冰魄,激起一圈细碎的电火。她金冠上的红绳被冰晶的寒气沁得微凉,却很快被自身的暖意烘得发烫,方唇轻启时,语气里带了点笑意:“这冰魄里封着今年第一枝绽放的朱砂梅,他定是怕我们忘了孤茗宫的花期。”
帝俊褐金深瞳中曜日之光流转,指尖在冰魄上轻点,雷纹便顺着金链漫向银河,将几颗最亮的星火引下来,嵌在“欣”字的笔画凹槽里。“前日秦弘基说,孤茗宫的梅树被玄水浸了根,开花时怕是要晚些。”他看向那些星火在字间明灭的模样,忽然觉得西烨这举动倒有几分巧思,“用冰魄镇着,倒能让花期在里面多驻留些时日。”
正说着,弄玉捧着个描金漆盒踏云而来,盒盖掀开时,里面铺着的扶桑花瓣突然腾空而起,纷纷粘向天幕的字迹——那些花瓣被金光一照,竟化作半透明的金箔,将“易”字的轮廓衬得愈发鲜明。“娘娘,兀神医说这花瓣捣成汁,能让星砂字迹更耐久。”弄玉说着,目光瞟向那枚冰魄,见里面的梅枝似在轻轻摇曳,忍不住惊叹,“西烨殿下竟能让梅花在冰里活这么久。”
易阳欣儿火翅微振,带起的暖风将剩余的花瓣吹向帝俊,那些金箔般的花瓣落在他紫金玄衣上,便与衣上的金乌图腾相融,翅尖的焰光陡然亮了几分。“不是活,是西烨用冰火灵力冻住了绽放的瞬间。”她指尖飞出三枚星火,落在冰魄边缘,那里立刻凝出三朵小小的火焰花,“就像罗兰奥酿的酒,封在罐里,便把香气留到了开坛时。”
帝俊抬手接住一片飘到眼前的花瓣,忽然屈指一弹,将其送向远处盘旋的鸾鸟群。领头的鸾鸟衔住花瓣,转身冲向天幕,竟用喙尖在“儿”字末尾啄出个小巧的火焰印记。“这样,连落款都有了。”他望着那印记与冰魄里的梅枝遥遥相对,褐金深瞳里漾开的光比天幕的金光更柔和,“让三界都知道,这字里的暖意,一半是日精,一半是梅魂。”
远处,秦弘基带着雏鹰们正用翎羽收集散落的金光,那些光粒落在鹰翅上,便化作点点星火,与鸾鸟的金羽交相辉映。易阳欣儿看着那片金红交错的光海,忽然发现冰魄里的梅枝似是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倾斜,仿佛在回应她指尖跳动的星火。
天幕上的字迹忽然被一股急旋的气流托起,鸾鸟群受惊般振翅高飞,尾羽扫过的金光溅落在云海中,竟燃起连片的金红火焰。帝俊皱眉望去,见西烨正踏着冰雾而来,冰火麒麟的半张冰脸上凝着细汗,另半边燃烧的兽瞳里映着焦灼:"主上,南极冰岛的玄水冲破三层封印,已漫至广寒宫阶前。"他说着,冰爪一扬,一枚裹着寒气的水纹玉符落在帝俊掌心,"这是玄水核心的气息,带着...烈焰独角兽的灵力波动。"
易阳欣儿的火翅骤然绷紧,翅尖的焰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她金冠上的红绳绷如弓弦,末端玉佩烫得几乎要熔化:"我的灵力?"指尖星火突然凝成赤炼蛇形态,嘶鸣着绕上那枚玉符,"玄水与我本源相冲,怎会沾染上我的气息?"凤眼微眯时,眼尾的绯色如火焰蔓延,显然已动了真怒。
帝俊握住她即将挥出的手腕,掌心的雷电灵力顺着她的脉络漫开,将那股躁动的火息压下几分。"不是你的问题。"他褐金深瞳中曜日之光流转,细细审视玉符上的水纹——那些纹路里果然嵌着细碎的火羽,与易阳欣儿火翅的羽毛一般无二,"是有人用你的翎羽作引,故意激化玄水戾气。"
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两人交握的手腕,将他的雷光与她的火息缠成一股紫金色的光带。易阳欣儿深吸一口气,方唇抿成冷峭的弧线:"罗兰奥的商队上个月从广寒宫带回过一批寒玉,说不定混进了手脚。"她指尖的赤炼蛇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火星落在西烨的冰爪上,"带十枚火髓珠去广寒宫,将玄水核心冻住,我随后便到。"
"不必。"帝俊忽然松开她的手,麒麟长臂一扬,雷锋杖的器灵发出震耳的雷鸣,"秦弘基,带鹰族封锁广寒宫四周空域。"他看向远处振翅赶来的鹰群,褐金深瞳里的威严让云海都为之凝滞,"欣儿,你用星火护住广寒宫的桂树,玄水的事,我去处理。"
易阳欣儿却火翅一振,挡在他身前。红裙在气流中猎猎作响,与他紫金玄衣的边角相触时,迸出的电火花在云幕上炸出连片的光:"玉卓公忘了?玄水遇强雷会爆。"她抬手将红绳从腕间解下,系在他的雷锋杖上,"你的雷光裹着我的火息,才能中和戾气——就像当年我们封印玄水时那样。"
天幕上的"易阳欣儿"四字忽然大放异彩,鸾鸟群衔着那些金光俯冲而下,在两人周身织成一道金红相间的光茧。帝俊望着杖上那抹跳动的红,忽然觉得这三界的风浪再大,只要两人气息相缠,便总有化解之法。他屈指轻弹杖身,雷鸣声中带着暖意:"那就让他们看看,谁的手笔,敢动到我们面前。"
天幕上的字迹被鸾鸟的金羽扫过,竟渗出缕缕赤金色的雾气,那些雾气落地便化作溪流,在云海中蜿蜒成“易阳欣儿”四字的倒影。帝俊望着溪水中晃动的金乌虚影,麒麟长臂轻挥,掌心的雷光坠入溪流,激起的水花溅在扶桑枝桠上,那些垂落的金叶便齐齐翻转,叶背的银霜与日光相触,漫出细碎的星子。
“这雾倒像是孤茗宫的朱砂梅魂。”易阳欣儿蹲身掬起一捧溪水,红裙的褶皱垂入水中,被赤金雾气染成淡淡的粉紫色。她金冠上的红绳垂在水面,末端的玉佩与溪底的星子相照,竟映出烈焰独角兽的半张兽面。方唇微抿时,指尖的星火落入水中,激起的涟漪将两人的倒影晃得模糊,“怕是西烨又在冰岛捣鼓什么,梅魂都飘到这儿来了。”
帝俊褐金深瞳中曜日之光流转,忽然屈指弹向溪水中的金乌虚影——那虚影便振翅飞出,在天幕上盘旋一周,尾羽扫过的轨迹凝出雷纹,将“阳”字的笔画补得愈发饱满。“前日罗兰奥送了批冰岛寒石来,说是能镇住梅魂的躁动。”他看向易阳欣儿掬水的手,那里正漫出淡淡的火息,将溪水烘得微微发烫,“秦弘基的雏鹰们总去孤茗宫偷啄梅花,西烨定是怕梅魂被惊散了。”
话音未落,弄玉捧着个青铜盘踏云而来,盘中叠着数十片冰晶,每片都冻着一朵含苞的朱砂梅。“娘娘,兀神医说这些冰梅能收住四散的梅魂。”她将青铜盘递上前时,冰晶突然迸出细碎的裂纹,里面的梅花竟在赤金雾气中缓缓绽开,“方才在来的路上,它们自己就动了。”
易阳欣儿抬手取下一片冰晶,指尖的火息漫过裂纹,那些缝隙便渗出金色的汁液,在冰晶表面凝成烈焰独角兽的蹄印。“不是自己动的。”她轻笑时,火翅扇动的风将赤金雾气吹向帝俊,“是天幕上的字在召它们——你看这花瓣上的纹路,与‘欣’字的笔画一模一样。”
帝俊接过冰晶细看,果然见花瓣的脉络弯出与天幕字迹相合的弧度。他忽然将冰晶抛向空中,那片冰壳便在赤金雾气中消融,露出的梅花被雷光一裹,化作只小小的火鸟,振翅落在易阳欣儿的肩头。“秦弘基该管教管教那些雏鹰了。”他望着那火鸟用喙尖梳理她红裙上的火星,褐金深瞳里漾开的光比溪水中的星子更亮,“再让它们乱啄,明年孤茗宫怕是要断了花期。”
鸾鸟群忽然齐齐低鸣,用翅尖将赤金雾气聚成一团,托着那只火鸟飞向天幕。易阳欣儿望着火鸟融入“易阳欣儿”四字的光晕中,忽然发现那些赤金雾气正顺着溪流往南蔓延,想来是要回孤茗宫去。她站起身时,红绳上的玉佩仍在发烫,似在呼应着什么。
赤金雾气顺着溪流漫向南方时,天幕上的字迹忽然泛起涟漪,“易阳欣儿”四字的笔画间渗出点点银光,与鸾鸟的金羽相触,竟凝成半透明的冰晶锁链。帝俊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晶,麒麟长臂上的玄衣被冰晶的寒气浸得微颤,那银晶在他掌心却化作温热的液珠,顺着指缝滴落,在云海上砸出一圈圈金色的涟漪。
“是广寒宫的桂魄。”易阳欣儿望着那些冰晶锁链,火翅边缘的焰光陡然转亮,将靠近的银雾燎得丝丝作响。她金冠上的红绳被银晶映得泛白,末端玉佩却烫得愈发厉害,方唇轻启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定是端怀把去年收的桂子撒在了银河里,不然桂魄怎会顺着星河流到这儿。”
帝俊褐金深瞳中曜日之光流转,指尖的液珠突然化作金乌虚影,振翅撞向最近的一条冰晶锁链——那锁链便应声而断,散落的银晶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细小的桂花瓣。“端怀许是想让桂魄沾些你的火息,来年广寒宫的桂树能多结些甜果。”他看向那些飘落的花瓣落在易阳欣儿肩头,与她红裙上的星火相融,“秦弘基的雏鹰们最喜食桂果,往年总嫌广寒宫的果子太涩。”
正说着,秦弘基带着两只雏鹰俯冲而下,鹰爪上各攥着串饱满的桂子,果皮上还沾着细碎的星砂。“主上,娘娘,广寒宫的桂树提前结果了!”雏鹰大概是被天幕的金光晃了眼,扑腾着翅膀落在易阳欣儿臂弯,用喙尖轻啄她袖口的火星,“这些果子沾了天幕的光,甜得很呢。”
易阳欣儿抬手抚过雏鹰的羽冠,指尖的星火在桂子上绕了圈,那些果子便腾起淡淡的火焰,果皮上的星砂被燎得噼啪作响。“让弄玉把这些桂子酿进酒里。”她将雏鹰递还给秦弘基,凤眼弯起时,眼尾的绯色比火翅的焰光更艳,“加些孤茗宫的梅汁,明年此时,便是最好的佳酿。”
太阳神帝俊忽然屈指一弹,将掌心剩余的液珠送向溪流——那液珠落入水中,便化作座小小的金乌石桥,横跨在赤金雾气汇成的溪流上。他望着易阳欣儿踏着石桥走过,红裙的裙摆扫过桥面,激起的火星与桥身的雷光相触,腾起金红相间的光雾,“等桂酒酿成,便在这扶桑之巅开宴,让三界都尝尝,什么是日精月华融在一处的滋味。”
鸾鸟群似是听懂了,纷纷振翅衔来桂花瓣,撒在石桥上,将那道横跨云溪的桥铺成了香雪大道。易阳欣儿走到桥中央时,忽然回头望向帝俊,红绳上的玉佩正与天幕的字迹遥遥相对,在赤金与银白交织的光雾中,亮得格外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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