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居于天后羲和所筑的紫宸火宫,殿外扶桑灼灼,映得易阳欣儿裙裾如流霞翻涌;而另一侧的广寒桂殿内,月神嫦曦苒苒正由朴水闵为其簪上银月钗,她望着镜中素衣,忽闻宫外蝴蝶纷飞,似是羲和又在邀帝俊共赏晨光,苒苒指尖轻抚鬓边银饰,眼底映着桂树疏影,轻声道:“这天地间的热闹,原是各有各的模样。”
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晨起梳发,将易阳欣儿之名缀在火色珠钗上,引得殿外金乌绕梁,她笑对镜中流光:“要让玉卓公眼里的朝霞,都不及我裙上焰纹鲜活。”不远处桂殿内,丫环朴水闵正为月神嫦曦苒苒簪上月光织就的蝶形步摇,苒苒望着铜镜里素衣映着清辉,指尖轻点蝶翼:“蝴蝶有灼灼之姿,亦有栖于寒枝的静影,或许他也会看一眼桂树下的微光。”
天后羲和易阳欣儿着一身绣满金蝶的朱红罗裙,立于扶桑树梢唤帝俊共赴东海,天后羲和易阳欣儿的笑声随晨光漫过云层;桂殿中,丫环朴水闵正为月神嫦曦苒苒系上缀着银蝶的素纱披帛,苒苒望着铜镜里映出的双蝶,轻声问:“这般模样,玉卓公见了会驻足么?”话音未落,帝俊的金车已碾过天际,车铃脆响里,似有目光扫过桂树影中的那抹清辉。
宇宙纪年的晨光初破混沌,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已被金乌啼鸣唤醒。太阳神殿的火宫殿檾炩城龙塔寝殿外,万顷扶桑林正燃着灼灼烈焰,每一片叶瓣都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根系扎入地心岩浆的脉络在地面投下赤红色的网纹,风过时,整座林子便如烧红的绸缎般起伏,热浪裹挟着木柴爆裂的噼啪声漫向天际。
紫宸火宫的琉璃穹顶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流霞,殿门雕花鎏金,门环是两只衔着火焰珠的朱雀,推门时便发出金石相击的清越声响。天后羲和正立于殿中白玉阶上,一袭赤红蹙金宫装拖曳及地,裙摆绣着展翅欲飞的火凤凰,尾羽缀着细小的红宝石,走动时便如燃着的流火在地面蜿蜒。她头戴九尾凤钗金冠,凤凰眼尾微微上挑,眼角描着赤金色的火焰纹,方唇涂着扶桑花蜜调就的唇脂,泛着水润的光泽。背后一对火翅正缓缓扇动,每一片羽翼都似用熔岩凝成,边缘跳动着细碎的电火花,将她周身的空气烤得微微扭曲。
“弄玉,再将那串赤练蛇鳞串成的璎珞拿来。”羲和的声音带着火焰般的灼热,指尖划过妆奁中一柄嵌着鸽血红宝石的梳齿,镜面映出她眼底流转的自信,“今日扶桑花开得比昨日盛,玉卓公见了,定会赞我这身装扮比晨曦更烈。”
弄玉捧着璎珞上前,银盘里的鳞甲在火光下泛着虹彩,她垂首道:“娘娘本就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便是不施粉黛,也能让帝俊陛下移不开眼。”端怀在一旁为羲和整理裙摆,望着那对火翅上跃动的电火,补充道:“听说寒沁阁那边又新酿了桂花酒,娘娘要不要邀陛下一同去赏扶桑时,顺便带去些?”
羲和轻笑一声,凤钗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不必。他今日定会主动寻我——你瞧殿外那几只金乌,都在为我盘旋呢。”她抬眼望向天际,褐金色的流光正从云层后漫出,那是帝俊的金车即将驾临的征兆。
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寒沁阁的沁寒殿正笼罩在朦胧的月色里。孤茗宫的桂树斜斜探入窗棂,细碎的花瓣落在白玉地面上,与殿内的冰砖相触,竟凝出一层薄薄的霜花。广寒宫的琉璃灯散发着清冷的光晕,将月神嫦曦的身影映在镜中——她身着一袭白裙,裙角绣着银线勾勒的桂树,腰间系着月白色的流苏,走动时便如月光在地面流淌。朴水闵正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为她簪上一支银月钗,钗头的玉兔衔着一颗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公主,您瞧这钗多配您。”朴水闵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微的风,“昨儿我去卧龙大殿外采桂花,听见弄玉说,天后娘娘又做了件绣满火蝶的罗裙呢。”
苒苒望着镜中的自己,白裙如雪,衬得她肤色愈发苍白。她的眼眸清澈如月下的湖水,此刻却映着几分落寞,指尖轻轻抚过鬓边的银月钗,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蝴蝶有火蝶,亦有银蝶。”她轻声道,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只是不知,玉卓公更喜欢哪一种。”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几只通体银白的蝴蝶从窗棂飞入,翅膀上泛着月光般的光泽,在殿内盘旋片刻,又朝着卧龙大殿的方向飞去。苒苒望着它们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远处的紫宸火宫,羲和正抬手拢了拢鬓边的赤练蛇鳞璎珞,望着天际越来越近的金光,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而沁寒殿内,朴水闵正为苒苒披上一件素纱披风,披风上绣着几株桂花,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苒苒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瓣,指尖轻轻捻着,目光望向卧龙大殿的方向,那里,正有一道紫金玄色的身影,踏着金乌的啼鸣,缓缓走来。
宇宙纪年的晨雾尚未散尽,紫宸火宫的鎏金窗棂已被初升的曦光染透。天后羲和坐在嵌着赤玛瑙的梳妆台前,镜面是南海暖玉磨就,映出她凤眸微挑的模样——眼角描着三尾火焰纹,金粉随呼吸轻颤,方唇抿着时,唇峰如刀削般利落,绽开笑意时,又洇着扶桑花蜜的甜润。她今日选了件石榴红蹙金宫装,领口袖沿绣满振翅的火蝶,每只蝶翼都缀着细如发丝的赤金链,链尾坠着火星大小的红宝石,稍一动弹,便似有无数流火在衣间窜动。
“弄玉,取那支‘焚天’钗来。”羲和的声音裹着暖意,指尖划过妆奁里排开的珠钗,最终落在一支通体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金钗上。钗头是展翅的烈焰独角兽,角尖嵌着颗鸽血红宝石,正是用她本源图腾的一缕精魂炼化而成。更妙的是钗身阴刻着“易阳欣儿”四字,字缝间流转着细碎电光,与她背后缓缓扇动的火翅交相辉映——那对火翅此刻收着大半,只边缘跳动着金红色的火苗,将她169厘米的身姿衬得愈发挺拔。
弄玉捧着锦盒上前,银甲护手与锦盒相触,发出细碎的脆响:“娘娘,这支钗上次佩戴时,引得殿外百只金乌盘旋不去,连龙塔上的镇火珠都亮了三日呢。”
羲和接过钗,指尖抚过冰凉的宝石,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金乌本就是太阳精魄所化,自然识得同源的气息。”她对着暖玉镜将钗插入发髻,动作利落干脆,发间珍珠与金钗相碰,叮咚声里混着她的轻笑,“要我说,这天地间的朝霞再盛,也不及我裙上焰纹鲜活。待玉卓公驾临,定要让他瞧瞧,谁才是这火焰帝国最烈的光。”说罢,她抬手拨了拨鬓边碎发,火翅猛地展开半尺,带起的热浪让妆奁里的胭脂都微微融化,映得镜中身影愈发灼目。
数万里外的寒沁阁却仍是一片清寂。广寒宫的琉璃灯悬在雕花梁上,光线下落时,被窗棂切成无数菱形,落在苒苒素白的裙裾上。她坐在冰玉梳妆台前,台面上铺着层薄霜,倒映着她垂眸的模样——167厘米的身形纤瘦,白裙如未融的初雪,裙摆绣着银线勾的桂树,枝桠间藏着几只栖眠的银蝶。朴水闵正踮着脚,为她簪一支月光织就的蝶形步摇,步摇翅翼是用广寒宫千年桂树的清露凝结,薄如蝉翼,映着灯光泛着虹彩,稍一动便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公主,您瞧这蝶翼上的纹路,是按昨夜的月晕描的呢。”朴水闵的声音软软糯糯,熹黄色的宫装裙摆扫过地面的霜花,留下浅浅的印痕。她163厘米的个子,站在苒苒身后须得垫着脚,发间别着朵用黄花鱼鳞片仿造的迎春花,那是她本源图腾的印记。
苒苒望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点在步摇的蝶翼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睫毛微颤。镜中女子眉眼清淡,眸如月下冰湖,唇色是天然的粉白,唯有那支蝶形步摇在素衣间漾着清辉。“朴水闵,你说蝴蝶一定要追着火焰飞吗?”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桂花瓣,“昨日我在孤茗宫瞧见一只银蝶,停在结了冰的桂树枝上,翅上的霜花比任何珠宝都亮。”
朴水闵正为她理着鬓边的碎发,闻言动作一顿:“公主是说……帝俊陛下或许会喜欢这般素雅的模样?”
苒苒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镜中步摇的蝶翼,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想起昨夜透过冰窗望见的紫宸火宫,那里的火光连南极冰岛的寒雾都能穿透,而自己这广寒宫的清辉,怕是连卧龙大殿的门槛都照不亮。可转念又想起北斗星的微光,即便远在天际,不也照样指引着夜航的星船?这般想着,她唇角悄悄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眸中冰湖似有碎光闪动:“总有蝴蝶不爱烈火,偏爱寒枝上的月光吧。”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一只通体银白的蝴蝶撞在冰窗上,翅上沾着的桂花瓣簌簌落下。与此同时,紫宸火宫方向传来金乌的啼鸣,声震四野,弄玉望着窗外盘旋的金乌群,高声道:“娘娘,金乌来了!定是帝俊陛下的金车要到了!”
羲和闻言,霍然起身,火翅完全展开,如两团燃烧的烈焰,她望着窗外铺天盖地的金光,凤眸里盛满了自信的笑意。而寒沁阁内,苒苒抬手推开冰窗,任由那只银蝶飞进殿内,落在她鬓边的步摇上,翅翼轻颤,与月光蝶交相辉映。她望着紫宸火宫的方向,那里的霞光正铺天盖地涌来,而她身前的桂树枝桠上,也正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晨露,在清辉下闪着细碎的光。
紫宸火宫的晨钟刚过三响,殿外的扶桑林便起了异动。那些燃着金红火焰的叶片忽然齐齐转向,叶尖垂落的火珠串成帘幕,将整座宫殿裹在流光里。羲和正对着暖玉镜调整鬓边的“焚天”钗,忽见镜中映出漫天金影——百只金乌正从九天之外俯冲而下,翅尖拖曳的焰尾在天幕织成火网,鸣声震得殿顶的琉璃瓦嗡嗡作响。她身后的火翅猛地舒展,翅面的鳞片折射出七彩霞光,将石榴红宫装的焰纹衬得愈发炽烈。
“端怀,去看看是不是西烨那小子又在摆弄他的冰火术。”羲和抬手按住发间的金钗,凤眸里闪过一丝戏谑。她明知金乌只认太阳本源的气息,却偏要逗弄侍女——方才簪钗时,她特意将本源精魄注入“易阳欣儿”四字,那些金乌定是被这缕气息引来的。
端怀刚要应声,殿外忽然传来麒麟蹄踏碎火焰的声响。冰火麒麟王子西烨一身冰蓝银甲,半边身子覆着霜花,半边燃着火焰,大步跨进殿来:“天后娘娘,帝俊陛下令属下前来——卧龙大殿的镇殿石忽生异象,表面浮现出雷电纹路,似是与《雷霆决》心法共鸣。”他说话时,冰蓝的眼眸扫过羲和鬓边的金钗,火焰半边的唇角微微上扬,“看来娘娘今日的气息,连金乌都忍不住来朝拜了。”
羲和闻言,指尖在妆奁上轻轻一叩,红宝石的光在她眼底流转:“镇殿石异动?怕是玉卓公又在修炼雷神腿了。”她站起身,宫装的火蝶似要破衣而出,“替我转告陛下,待我收了这金乌阵,便去卧龙大殿为他护法。”说罢,她转身走向殿外,火翅扇动的热风卷起满地流火,金乌群见状愈发兴奋,鸣声里竟掺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寒沁阁的桂香正随着晨雾漫进窗棂。苒苒指尖的蝶形步摇忽然轻颤,月光织就的翼翅上映出细碎的光斑——那是南极冰岛罕见的阳光,正透过云层的缝隙,斜斜落在广寒宫的琉璃瓦上。朴水闵刚将一盆融了晨露的清水放在妆台前,忽见水面浮起一圈圈涟漪,水底映出的桂树影竟在缓缓移动。
“公主,您看!”朴水闵指着水面,熹黄色的衣袖扫过冰玉梳妆台,带起的霜花落在苒苒的白裙上,转瞬凝成细小的冰晶,“孤茗宫的桂树好像往这边挪了半尺呢!”
苒苒垂眸望去,镜中自己的倒影与水面的桂影重叠,步摇的银蝶似与水中的桂叶低语。她忽然想起昨夜研读的星图,北斗第七星的光轨今日恰与广寒宫相切。指尖轻抚过蝶翼,她轻声道:“不是桂树在动,是月光换了角度。”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鹰隼振翅的锐响,鹰族首领秦弘基的声音穿透雾霭:“月神殿下,帝俊陛下请您去卧龙大殿——镇殿石的异象里,竟掺了缕月华精魄。”
朴水闵闻言眼睛一亮,忙为苒苒披上绣着银线星图的披风:“公主您看!陛下果然留意到寒枝的微光了!”
苒苒望着镜中披风上流转的星辉,步摇的银蝶在晨光中忽明忽暗。她没有应声,只是抬手将鬓边的步摇扶稳,指尖触及那冰凉的月光时,仿佛听见遥远的星轨传来细碎的共鸣。远处的紫宸火宫已响起金乌的振翅声,而寒沁阁的桂树影里,正有一缕清辉顺着窗棂,悄悄流向卧龙大殿的方向。
卧龙大殿的白玉地砖上,雷电纹路仍在游走,如银蛇般缠上殿中那尊镇殿石。石身原本是通体漆黑的玄铁,此刻却泛着紫金光泽,与帝俊身上的玄衣交相呼应。他正立于石前,麒麟长臂上青筋隐现,掌心凝聚的雷光噼啪作响,《雷霆决》的心法口诀在他喉间低吟,每吐出一字,殿梁上的盘龙木雕便震颤一下,吐出细碎的雷火。褐金深瞳扫过石面,见那些雷电纹路中果然掺着一缕月白流光,眉峰微蹙,霸道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
“陛下,镇殿石吸纳了日月双精,怕是要生出灵智了。”大犬王座罗兰奥捧着星盘上前,盘上的星子忽明忽暗,映得他农夫装束的粗布衣裳都泛着星光,“方才观测到,紫宸火宫的赤焰与寒沁阁的清辉,正沿着地脉往此处汇聚。”
帝俊尚未应声,殿外已传来火翅扇动的热风。羲和一身石榴红宫装踏火而来,发间“焚天”钗的幽蓝火焰与镇殿石的雷光相触,激起漫天星火。她身后跟着的弄玉捧着个赤金托盘,盘里盛着三枚烈焰独角兽的鳞片,每片都流转着太阳精魄的暖意。“玉卓公,”她凤眸含笑,方唇微启时,声线裹着火媚术的余韵,“我取了本源鳞片来,或许能稳住这石中的躁动。”说罢,她抬手将一片鳞片掷向镇殿石,鳞片触石的瞬间化作火网,将那些游走的雷电纹路暂时困住。
此时殿门又被轻推开,带着桂香的寒气悄然漫入。苒苒披着银线星图披风走进来,白裙扫过地砖上的雷纹,步摇的银蝶在晨光中轻颤。朴水闵紧随其后,手里捧着个冰玉盒,盒中是孤茗宫新摘的桂花,每一朵都凝着月华中的清露。“陛下,”苒苒的声音清浅如泉,指尖轻点步摇的蝶翼,“这些桂花吸了整夜月华,或许能中和石中的炽烈。”她将冰玉盒递向罗兰奥,盒盖开启的刹那,桂香与殿中的火气相撞,竟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彩虹。
帝俊望着镇殿石上交织的火网与桂影,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沉吟。他忽然抬手召来雷锋剑,剑身在雷光中嗡鸣作响,麒麟长臂一挥,剑气便如银河般泻下,将火网与桂影齐齐卷入石身。众人只见那玄铁石忽然震颤起来,石面裂开细密的纹路,从中透出既炽烈又清寒的光——那光中仿佛有无数蝴蝶在飞,赤金的翅与银白的翼交相追逐,沿着地脉的方向,往紫宸火宫与寒沁阁的深处飞去。
羲和望着石中透出的火光,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发间的金钗,心里暗忖:这般动静,定是太阳精魄占了上风。苒苒则望着那抹清寒的光,步摇的银蝶似与石中的光影共鸣,她悄悄想:或许月光的温柔,也能在炽烈中寻得一席之地。而帝俊只是将雷锋剑归鞘,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终落在镇殿石上那道不断扩大的光纹里,霸道的唇线似乎微微松动了些许。
镇殿石的光纹愈扩愈广,那些赤金与银白的蝶影竟顺着地脉漫出殿外,一路往紫宸火宫的方向燃去灼灼焰痕,又向寒沁阁的路径凝出莹莹霜迹。羲和望着火蝶飞过的方向,火翅边缘的火苗忽然窜高半尺,她抬手将发间“焚天”钗又插紧了些,凤眸里映着渐远的火光:“西烨,你去瞧瞧这些火蝶是否扰了扶桑林的秩序。”说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宫装袖口的焰纹——方才那些蝶影中,分明有几只火蝶的翅脉与她衣上绣纹一般无二,想来是本源精魄与镇殿石共鸣的缘故。
西烨领命转身时,冰火交织的铠甲擦过殿柱,溅起一串火星与霜花:“娘娘放心,属下顺带查看地脉是否因这异象生出裂隙。”他瞥了眼羲和身后若隐若现的烈焰独角兽虚影,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天后这是担心自己的本源气息压不过那缕月华呢。
另一侧,苒苒望着银蝶消失在殿外的雾霭中,步摇的蝶翼轻颤着碰在鬓角。朴水闵忽然轻呼一声,指着殿门处:“公主您看,那些银蝶飞过的地方,竟长出了带霜的桂叶!”只见白玉地砖的缝隙里,果然钻出细小的青枝,叶片上凝着银霜,在雷光中泛着冷润的光。苒苒弯腰拾起一片,指尖触及霜花的刹那,那叶片竟化作半透明的蝶翅,在她掌心轻轻扇动。
“秦弘基,”她抬眸望向鹰族首领,声音里带着一丝讶异,“这些蝶影似乎在催生新的灵植。”秦弘基振了振翅上的翎羽,鹰眸锐利地扫过那些新生的桂枝:“殿下本源属月,与寒沁阁的桂树本就同源,想来是月华精魄借蝶影显形了。”他顿了顿,又道,“属下愿去追踪银蝶踪迹,看它们是否会在冰岛催生出新的景致。”
此时帝俊忽然抬手,雷锋杖自殿梁落下,杖身的雷电纹路与镇殿石的光纹遥相呼应。他麒麟长臂一伸,将杖尾拄在石前,褐金深瞳中雷光流转:“不必。”话音刚落,那些漫出殿外的蝶影忽然齐齐折返,如两道流光注入镇殿石的裂缝。石身猛地一颤,从中涌出两股气浪——一股带着扶桑花的灼热,一股裹着桂树的清寒,在殿中交织成光网,网眼处竟开出极小的花,赤如火焰,白似清辉。
羲和看着那些赤花,指尖在袖间蜷了蜷,心里暗道:本源相契,果然还是烈焰更盛。苒苒望着那些白花,步摇的银蝶似与花影共鸣,她悄悄想:清辉虽弱,却也能在光网中占得一角。而帝俊只是望着那交织的花网,霸道的唇线微动,似在默念《雷霆决》的心法,又似在品味这天地间两种截然不同的灵韵。
宇宙纪年的东海之滨,扶桑林的树梢正燃着金红火焰,每片叶子都似被熔金浸透,风过时,叶尖的火珠便坠入海中,激起一串串绯红的浪花。天后羲和立于最高的那株扶桑树梢,朱红罗裙的裙摆垂落丈余,裙身绣满振翅的金蝶,蝶翼上的金丝在晨光中流转,与她背后展开的火翅交相辉映——那对火翅今日格外舒展,翅脉间跳动着银蓝色的电火花,将她169厘米的身姿衬得如浴火的凤凰。
“玉卓公!”她的笑声裹着热浪漫过云层,方唇绽开时,唇间似含着扶桑花蜜的甜香,“东海的鲛人说,今日会有千年一遇的‘火珊瑚潮’,何不与我同去瞧瞧?”说罢,她抬手拨了拨发间的九尾凤钗,金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滚落细碎的光斑,裙摆的金蝶似被这笑声惊动,竟有几只振翅飞离裙面,化作真蝶绕着树梢盘旋,翅尖拖曳的火线在半空织成“易阳欣儿”四字。
弄玉与端怀守在树下,望着那些飞离的金蝶,端怀忍不住道:“娘娘的本源精魄愈发醇厚了,连绣蝶都能化虚为实。”弄玉则捧着个描金漆盒,里面盛着三枚赤炼蛇蜕制成的香囊:“等会儿见了鲛人,这些香囊或许能换些南海的暖玉,正好为娘娘打磨新的妆镜。”羲和闻言回眸,凤眸里映着翻涌的浪涛,眼底闪过一丝自信的光——她自然知道,帝俊素来喜欢这天地间最炽烈的景致。
数万里外的寒沁阁,桂殿的冰窗正映着流动的云影。月神嫦曦坐在铺着白狐裘的镜台前,朴水闵正为她系上一件素纱披帛,披帛上用月光银线绣着成双的银蝶,蝶翼薄如蝉翼,在晨光中泛着虹彩。苒苒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白裙如雪,衬得披帛上的银蝶愈发灵动,167厘米的身形在素纱笼罩下,似蒙着一层淡淡的月华。
“朴水闵,”她指尖轻点披帛上的银蝶,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桂花瓣,“你说这双蝶相逐的模样,玉卓公见了会驻足么?”铜镜里映出她清澈的眼眸,眸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昨夜她特意用北斗星的清辉浸染了披帛,银蝶翅上便多了层星芒,或许能引来他片刻的目光。
朴水闵将披帛的系带系成个桂花结,熹黄色的衣袖扫过镜台,带起的霜花落在银蝶翅上,转瞬凝成细小的冰晶:“公主放心,这些银蝶是用广寒宫的桂露织就的,方才我去卧龙大殿送桂花糕时,见秦弘基大人的鹰隼都盯着这披帛看呢。”她说着,忽然指向窗外,“公主您瞧!是帝俊陛下的金车!”
苒苒抬眸望去,只见天际划过一道紫金流光,帝俊的金车正碾过云层,车辕两侧的金乌奋翅时,洒下的金辉如碎雨般落在桂殿的冰顶上。车铃脆响由远及近,那声音里似乎掺着雷电的嗡鸣,想来他刚修习完《雷霆决》的心法。苒苒下意识地拢了拢披帛,银蝶似感应到她的紧张,竟有两只振翅飞至窗棂,翅上的星芒在阳光下闪烁。
金车并未停下,只是在寒沁阁上空稍作停留,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帝俊身着紫金玄衣的身影,麒麟长臂正搭在车辕上,褐金深瞳似有若无地扫过桂殿的方向。就在那目光掠过冰窗的刹那,披帛上的银蝶忽然齐齐振翅,将星芒聚成一道细光射向天际,与金车洒下的金辉相撞,在半空凝成一朵小小的桂树状火焰。
羲和在扶桑树梢望见那朵奇景,火翅猛地扇动,金蝶群便如潮水般涌向那朵火焰,似要将其吞噬。而苒苒望着那转瞬即逝的光影,指尖轻轻抚过披帛上的银蝶,唇角悄悄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至少,那道光曾真实地亮起过。金车的铃音渐渐远去,车辙在天际留下的紫金轨迹,一头连着东海的浪涛,一头牵着寒沁阁的桂香。
金车碾过的天际,留下一道紫金交织的光轨,那光轨落地处,竟生出成片的扶桑花,花瓣边缘燃着细碎的火苗,顺着风势往东海蔓延。羲和立于树梢,见金车并未转向,反而加速朝着东方飞去,凤眸微眯,随即又绽开笑意,方唇轻启:“看来玉卓公是被‘火珊瑚潮’勾了心。”说罢,她背后的火翅猛地扇动,朱红罗裙的金蝶纷纷离衣,化作一道火蝶洪流,竟比金车的光轨更快,抢先一步涌向东海——她要让那片珊瑚在她的本源精魄浸染下,开出比金乌更烈的花。
弄玉与端怀踏着树梢追来,端怀捧着的赤炼蛇蜕香囊忽遇海风,竟化作三条赤练蛇,盘在她臂间吐着信子:“娘娘,鲛人传来消息,说今日的潮水裹着雷电气息,怕是与陛下的《雷霆决》有关。”羲和闻言,指尖在火翅上轻轻一弹,溅出的火星落在赤练蛇身上,使其鳞片瞬间镀上一层金光:“那正好,让他们瞧瞧,烈焰与雷电相击,能撞出怎样的景致。”她望着越来越近的海岸线,眼底的自信如火焰般跳动——帝俊喜欢天地间最磅礴的力量,而她,恰好拥有这股力量。
桂殿内,苒苒望着金车消失的方向,指尖仍停留在披帛的银蝶上。朴水闵忽然指着铜镜惊呼:“公主您看!镜中的银蝶竟在产卵!”只见铜镜里,那些银蝶翅下坠着细小的光珠,落在镜沿的刹那,化作一颗颗月白色的卵,卵壳上印着北斗七星的纹路。苒苒伸手触碰,卵壳便裂开,钻出半透明的小蝶,振翅飞至冰窗,沿着金车留下的光轨追去。
“这是……北斗星的‘引路蝶’。”苒苒轻声道,眸底闪过一丝讶异。她忽然想起自己北斗紫光夫人的身份,这些银蝶原是她本源中潜藏的星力所化。朴水闵将一盆新采的桂花放在窗边,花香与小蝶相触,竟让它们翅上多了圈金纹:“公主,这些小蝶定能追上陛下的金车,让他瞧瞧寒枝上也能飞出灵动的蝶。”
此时,东海的浪涛忽然翻涌,火珊瑚潮如期而至,成片的珊瑚在浪中绽放,赤如火焰,却在接触到羲和的火蝶时,生出月白色的斑纹。而那些追着金车的引路蝶,正顺着光轨飞至浪尖,与火蝶在半空相撞,每一次触碰都爆出金白相间的星火。帝俊的金车悬停在浪涛之上,车帘再次掀起,褐金深瞳望向那片交织的蝶影,麒麟长臂无意识地摩挲着雷锋剑的剑柄——那剑身在雷光中轻颤,似在回应着这天地间两种截然不同的绚烂。
东海的浪尖忽然腾起万道霞光,火珊瑚潮在金蝶与引路蝶的交织下,竟生出奇异的双色珊瑚——向阳一面燃着赤金火焰,背阴一面覆着月白寒霜,浪涛拍击时,焰光与霜气相撞,凝成漫天飞舞的光屑,如碎星般坠入海面。羲和立于一株最高的珊瑚之上,朱红罗裙被海风掀起,裙摆的金蝶与光屑相融,让她周身似裹着一层流动的火环。她望着那些双色珊瑚,凤眸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唇角扬起更盛的笑意:“原来清辉与烈焰相缠,竟能生出这般景致。”说罢,她抬手召来三只赤炼蛇,蛇身在空中盘成火环,将一片刚长出的双色珊瑚圈在中央,“且让它们再吸些雷电之力,看看能长到多高。”
弄玉在旁捧着鲛人献上的珍珠盘,见那些珍珠接触到火环,竟自动串成项链,链珠上浮现出火焰独角兽的虚影:“娘娘,鲛人说这珊瑚原是上古神树的根须所化,今日得日月双精滋养,怕是要重现神树荣光了。”羲和接过项链,指尖划过链珠,感受着其中流转的暖力,心里暗忖:这般奇景,定能让玉卓公多看几眼——毕竟,这火焰的根基,终究是她的本源。
桂殿的冰窗上,正凝着一层薄薄的光膜,映出东海的珊瑚潮景。苒苒望着光膜中那些覆着寒霜的珊瑚面,指尖轻轻抚过素纱披帛上的银蝶,披帛忽然无风自动,银蝶纷纷飞离,顺着光膜的纹路涌向东海。朴水闵将一碟刚做好的桂花酥放在镜台,酥饼上的桂花纹路竟与银蝶翅上的星芒重合:“公主,您瞧那些银蝶,竟在珊瑚背阴处结了层光茧呢!”
苒苒凑近冰窗,只见光膜中,银蝶的光茧正缓缓裂开,飞出带着桂香的蝶影,翅上的星芒比先前更亮。她忽然想起自己人鱼帝国十七公主的身份,便对着光膜轻吟起深海的歌谣,歌声穿过云层,竟让那些双色珊瑚的霜面开出细小的桂花。“原来它们也能在咸涩的海风里扎根。”她轻声道,眸底映着光膜中的桂影,心里悄悄泛起一丝暖意——不必追赶烈焰,清辉自有它的栖息之地。
帝俊的金车悬在半空,车铃的脆响与浪涛声相融。他望着下方双色交织的珊瑚林,褐金深瞳中雷光微动,麒麟长臂一伸,雷锋杖自车中飞出,杖尖垂落一道紫金雷光,恰好落在一株最高的双色珊瑚上。刹那间,赤金火焰与月白寒霜沿着雷光攀升,在杖尖凝成一只双色蝶,左翅如熔金,右翅似凝霜,振翅时,竟同时洒下火焰与清辉。羲和望着那只蝶,火翅微微收紧;苒苒透过冰窗望见,披帛上的银蝶轻轻颤动。而金车中的帝俊,只是望着那只在雷光中翩跹的双色蝶,霸道的唇线似乎柔和了些许,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车辕,似在应和着蝶翅扇动的频率。
那只双色蝶在雷光中振翅片刻,忽然化作两道流光,一道赤金如熔,坠向羲和掌心,一道月白似霜,顺着光轨飘向桂殿。羲和接住赤金流光,见其在掌心凝成一枚火焰独角兽形状的玉符,符上刻着“焚天”二字,与她发间金钗遥相呼应。她指尖摩挲着玉符边缘,感受着其中奔涌的雷电之力,凤眸微亮:“玉卓公这是……认可这火焰的力道了?”说罢,她将玉符按在眉心,背后的火翅瞬间暴涨三尺,翅面浮现出与玉符相同的纹路,朱红罗裙的金蝶们似受了鼓舞,纷纷扑向双色珊瑚,将火焰精魄注入其中,让那些珊瑚的赤金面愈发灼目。
弄玉见状,忙取出鲛人进贡的“火髓膏”,用银簪蘸取少许,为羲和点在鬓角:“娘娘,这火髓膏能锁住雷电之力,待会儿若是与陛下切磋雷鸣掌,定能更胜一筹。”羲和望着浪涛中愈发炽烈的珊瑚林,唇角勾起一抹锐利的笑——她自然明白,帝俊从不是会偏安一隅的性子,这天地间最磅礴的力量碰撞,才是他真正在意的景致。
桂殿内,那道月白流光穿透冰窗,落在苒苒的素纱披帛上,化作一枚银蝶形状的玉佩,蝶翼上缀着北斗七星的星点。苒苒抬手拾起玉佩,触手冰凉,却隐隐透着暖意,与披帛上的银蝶绣纹相融,让那些银蝶似活了过来,在素纱上缓缓爬行。朴水闵端来一盆浸着桂花的清水,见玉佩倒影在水中,竟映出整片广寒宫的轮廓:“公主,这玉佩里怕是藏着北斗星的精魄呢!方才秦弘基大人传信,说鹰隼在天际望见北斗第七星亮了许多。”
苒苒将玉佩系在披帛的系带处,望着铜镜里银蝶与玉佩交相辉映的模样,指尖轻轻点在镜中自己的眉尖。她忽然想起自己斗姆元君的身份,便凝神望向窗外,只见寒沁阁的桂树忽然齐齐开花,花瓣飘向天际,与东海的珊瑚光屑遥相呼应。“原来清辉也能连成星海。”她轻声道,眸底映着漫天桂瓣,心里悄然生出一丝笃定——不必追逐炽烈,微光汇聚,亦能照亮自己的轨迹。
此时,帝俊的金车忽然转向,朝着火焰帝国与南极冰岛的中间地带飞去。车铃的脆响里,混着《雷霆决》的心法口诀,每一个音节落下,天际便劈下一道紫金雷光,将东海的火焰与寒沁阁的清辉一同卷向高空,在云层中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羲和望着那光网中火光闪烁的部分,火翅扇动得愈发急切;苒苒望着光网中清辉流转的角落,披帛上的银蝶振翅欲飞。而金车中的帝俊,正抬手召回雷锋剑,剑身在雷光中嗡鸣,似在等待着光网中即将诞生的新景致。
光网在雷霆之力催动下愈收愈紧,东海的火焰与寒沁阁的清辉被揉作一团,竟在网心凝成颗双色珠——赤金半面流转着扶桑花的灼热,月白半面浸着桂露的清寒,珠身缠绕的雷电纹路忽明忽暗,似在炼化这两股截然不同的灵韵。帝俊的金车悬于光网之下,他探出麒麟长臂,褐金深瞳紧盯那颗珠,指尖掐着《雷霆决》的印诀,紫金玄衣的衣摆被光网泄出的气浪掀得猎猎作响。
羲和立于一株刚长成的参天珊瑚上,朱红罗裙的金蝶们嗅到雷电气息,纷纷振翅冲向光网,翅尖的火星溅在赤金半面,让那颗珠愈发滚烫。“玉卓公这是要炼新的器灵?”她凤眸微眯,背后火翅猛地拍出三道火线,缠上光网的一角,“既有火焰精魄,怎能少了烈焰独角兽的本源?”说罢,她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弹向双色珠,血珠触到赤金半面便化作小火龙,在珠身盘旋不去。弄玉在旁捧着新炼的火纹甲,见甲胄上的独角兽图腾与小火龙共鸣,忍不住道:“娘娘这滴精血怕是能让珠里的火焰之力压过清辉呢。”羲和唇角微扬,眼底却掠过一丝好奇——她倒想看看,这雷电究竟能将水火相济的灵韵逼到何种境地。
寒沁阁的桂殿内,苒苒望着光网中那颗珠的月白半面,素纱披帛上的银蝶忽然齐齐起飞,拖着细碎的星芒撞向冰窗,竟在玻璃上蚀出个圆洞,让桂殿的清辉顺着洞口涌向光网。“朴水闵,取我那面北斗镜来。”她轻声道,指尖抚过鬓边的银蝶步摇,镜中映出的自己眸底泛起星辉。朴水闵捧来青铜镜,镜面刻着北斗七星的轨迹,苒苒对着镜子凝神片刻,镜中星轨忽然亮起,一道清辉射向双色珠的月白半面,在珠身凝出层薄霜,将小火龙的气焰压下三分。“原来霜也能困住火。”她望着那层薄霜,唇角漾开浅淡的笑意,心里却在思忖:这珠若真能成形,或许能让火焰与清辉明白,不必相争,亦可共生。
光网中的双色珠忽然剧烈震颤,赤金半面爆出的火舌与月白半面凝出的冰棱相击,竟在雷电纹路中生出细小的蝶影——这些蝶一半翅燃火,一半翅覆霜,振翅时洒下的光屑落在光网上,竟让网眼开出既耐得住高温、又经得住严寒的奇花。帝俊望着那些蝶影,霸道的唇线微松,忽然收了印诀,任由光网缓缓张开。双色珠失去束缚,化作道流光坠入他掌心,珠身的雷电纹路渐渐隐去,只余赤金与月白和谐流转。
羲和望着他掌心的珠,火翅收敛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间金钗,心里暗忖:火焰终究未被扑灭。苒苒透过冰窗望见那珠的月白半面,披帛上的银蝶轻轻落回原处,心里悄然想着:清辉亦未被消融。而帝俊只是将双色珠托在掌心,望着那些绕珠飞舞的双色蝶,忽然抬手将珠抛向天际——那珠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星火,一半落向东海的珊瑚林,一半坠向寒沁阁的桂树,留下两道交织的光痕,在宇宙纪年的天幕上久久未散。
那些坠向东海的星火落入珊瑚林,竟让双色珊瑚生出奇异的变异——赤金半面绽开扶桑花,月白半面结出冰棱状的果实,果实裂开时,飞出的不再是单纯的火蝶,而是翅尖沾着霜花的赤蝶。羲和立于最高的珊瑚树梢,望着那些新蝶穿林跃海,朱红罗裙上的金蝶似与它们相认,纷纷振翅呼应。她抬手接住一只停在指尖的赤蝶,触到翅尖那点冰凉时,凤眸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释然的笑意:“原来烈火烧到极致,也能酿出清寒。”弄玉捧着新采的珊瑚果上前,见果皮上同时印着火焰独角兽与桂树的纹路,轻声道:“娘娘,这些果实怕是能调和雷电的燥烈,正好为陛下温养雷锋剑。”羲和指尖划过果皮,感受着其中冷热交织的灵韵,心里暗忖:这般交融,倒比一味炽烈更有嚼头。
坠向寒沁阁的星火落在桂树上,让桂叶染上淡淡的金纹,开出的桂花也多了层暖光,飘落时不再凝成霜,反而在冰地上烙下浅金色的印记。苒苒站在桂树下,看着朴水闵拾起一片带金纹的叶子,叶片竟在她掌心化作半只银蝶,翅上的星芒混着暖意。“这些桂花若是酿酒,或许能少些寒凉。”她轻声道,指尖拂过带金纹的花瓣,素纱披帛上的银蝶忽然飞离,与空中的桂花相缠,化作带暖光的银雨。朴水闵用冰盏接住几滴银雨,见水盏里映出金乌与玉兔同游的影,笑道:“公主您瞧,连光影都凑成一对了。”苒苒望着那对虚影,唇角的笑意浅淡却绵长——原来清辉裹着暖意,也能这般熨帖。
天际的光痕尚未散尽,帝俊的金车已行至光痕交汇之处。他取出雷锋剑,剑身在光痕映照下,一半泛着火焰的赤光,一半流转着月华的清辉。四大守护者立于车侧,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捧着个琉璃瓶,里面盛着用珊瑚果与金纹桂花炼的药露,笑道:“陛下,这药露能平水火,调和七界灵韵呢。”帝俊未言,只是挥剑斩向光痕,剑气过处,光痕化作两道流光,一道注入剑中,一道散入宇宙——自此,火焰帝国的扶桑林会飘桂香,南极冰岛的寒夜里能看见星火,而那些双色蝶总在黎明与黄昏时出现,一半追着朝阳,一半逐着晓月,在宇宙纪年的长卷上,留下永不褪色的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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