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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47 男人的少年感

太阳神帝俊立于东海扶桑树梢,金辉漫过玄色龙纹袍角,少年般的明朗笑意里,映着天后羲和执火玉梳绾发时,鬓边跃动的流霞;月轮初升时,月神嫦曦苒苒倚着桂树听丫环朴水闵念诗,乳名“苒苒”被晚风揉碎,飘向帝俊眼中那片永不褪色的星河。

扶桑枝摇碎金乌流光,太阳神帝俊指尖转着玉令牌,少年般的雀跃藏在王者威仪下——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正以星火为线绣朝霞,听见他唤“易阳欣儿”便扬起火袖嗔笑;月洞门后,月神嫦曦苒苒让丫环朴水闵取来桂花糕,乳名“苒苒”被帝俊轻唤时,鬓边银辉都似染上了几分顽童般的暖意。

金乌栖于扶桑枝桠时,太阳神帝俊褪去王者冠冕,指尖缠着天后羲和易阳欣儿织就的赤纹锦带晃悠,少年般的鲜活藏不住——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执火镰点染朝霞,笑他活像偷食了火浆果的顽童;月升东崖,月神嫦曦苒苒正让丫环朴水闵研墨,听见他凑过来软声唤“苒苒”,银纱裙裾拂过石案,将那抹孩子气的亲昵,连同桂香一起裹进了月光里。

东海之滨的扶桑古树直插九霄,万千枝桠如金龙舒展,每片叶瓣都凝着太阳真火,蒸腾起的金雾漫过天际,将流云染成熔金之色。帝俊立于最高那根探入星云的枝桠上,紫金玄衣的广袖被罡风掀起,麒麟纹在衣料上流转着暗芒,褐金深瞳里映着下方翻腾的沧海,却无半分王者的沉肃——他指尖正绕着一缕垂落的衣摆,唇角噙着少年人般的顽笑,仿佛刚偷摘了天庭最甜的仙果。

“玉卓公倒是好兴致,竟躲在此处看海。”

红影如焰自霞光中掠来,易阳欣儿踩着流火落在他身侧枝桠,赤金冠上的凤凰流苏轻晃,火翅半敛时,翅尖的电火噼啪作响,映得她凤眼流转间更添媚色。她正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别回金簪,火玉梳在指间转了个圈,梳齿掠过发丝的轻响里,鬓边那抹流霞似是被她指尖的火意点燃,愈发炽烈。

帝俊转头望她,目光从她方唇上的丹蔻扫过,忽然伸手去碰那缕垂在她颈侧的碎发:“听闻火羲公主今日要炼新火,怎的有空寻我?”

“还不是怕某些人又借着看海的由头,去寒沁阁偷尝苒苒的桂花酿。”易阳欣儿偏头躲开他的手,火媚术悄然流转,双瞳泛起细碎的金芒,“昨日弄玉还说,龙塔寝殿的酒壶又空了。”她嘴上嗔怪,眼底却漾着笑意,指尖凝聚的小火苗在他玄衣上轻点,留下转瞬即逝的暖痕。

帝俊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混着雷电的微麻传来,他凑近时,樱唇几乎擦过她的耳廓:“那便劳烦天后,陪本君看完这波潮汐再回。”他声音里的少年气混着霸道,竟让这位能化浴火之凤的毁灭神耳根微红,只得别过脸去,任流霞漫过肩头。

金乌西坠时,广寒宫的桂香已漫过数万里冰原。嫦曦披着月白纱裙坐在寒沁阁的桂树下,裙摆扫过凝结着霜花的石阶,将几片落桂拢在膝间。她垂眸听朴水闵念诗,熹黄色裙裾随着丫环的动作轻晃,倒像株在月光里摇曳的黄花菜。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朴水闵念到兴起处,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公主你看,今日的桂花比昨日香呢。”

嫦曦轻笑时眼尾泛着柔光,伸手拂去朴水闵发间的花瓣:“许是今夜月色好。”她话音未落,便见一道紫金身影自月华中降下,帝俊落地时带起的风卷得桂瓣纷飞,他径直走到她面前,褐金眼眸在月色里亮得像星子。

“苒苒。”他蹲下身,与她平视,指尖捏着片沾了金辉的桂叶,“猜我带了什么?”

嫦曦眨了眨眼,长睫上似落了月华凝成的露:“莫不是又从羲和姐姐那里偷来的火浆果?”

“这次是正经东西。”帝俊从袖中摸出个琉璃瓶,里面盛着月光凝成的露,“秦弘基说这能让桂花开得更久些。”他说着,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模样与在卧龙大殿上号令三界的王者判若两人。

朴水闵在一旁捂着嘴笑,被嫦曦用眼神制止了。月神接过琉璃瓶,指尖触到他的温度,轻声道:“多谢玉卓公。”晚风拂过,将她的乳名与桂香一起送远,帝俊望着她眼中的月色,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耀眼的光,原是藏在这样温柔的瞬间里。

扶桑古树的枝桠在金乌的灼目光华中轻轻摇曳,每片叶子都像是被熔金浸透,随风晃动时洒下万千流火,在龙塔寝殿的琉璃瓦上跳跃成一片璀璨的光海。帝俊立于卧龙大殿的丹陛之侧,指尖正漫不经心地转着枚龙纹玉令牌,令牌边缘的寒光随着他的动作流转,映得他紫金玄衣上的麒麟暗纹仿佛活了过来。他褐金的深瞳半眯,望着殿外掠过的流霞,唇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明明是统御七界的王者,此刻却像个藏着秘密的少年。

“玉卓公又在想什么好耍的?”

红影自殿侧的珠帘后转出,易阳欣儿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拈着根星火凝成的线,在素白的绸缎上绣着初升的朝霞。她金冠上的凤凰垂珠随着动作轻晃,火翅半展,翅尖的电火噼啪作响,映得她凤眼流转间添了几分灵动。听见帝俊的脚步声,她并未抬头,只是扬了扬起火的衣袖,嗔道:“方才弄玉还来报,说你把西烨新炼的冰火丹偷去喂了罗兰奥的猎犬,仔细他寻你算账。”

帝俊走到她身后,俯身去看那方绣品,褐金眼眸里映着星火的光:“那丹药燥性太重,留着也是浪费。”他指尖轻点绣布上的朝霞,“倒是你这手艺见长,比上次绣的晚霞多了三分生气。”

易阳欣儿抬眼瞪他,双瞳泛起细碎的金芒,火媚术悄然流转:“少来哄我,定是又想讨我新炼的火髓膏。”话虽如此,她却已将绣绷放下,伸手去取桌案上的玉盒,“昨日炼了些,性子温和,正适合抹在你那把雷锋剑的剑鞘上。”

帝俊接过玉盒时,指尖故意蹭了蹭她的掌心,惹得她笑着拍开他的手。殿外的金乌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金砖上,混着星火的光,暖融融的。

离卧龙大殿数万里的寒沁阁内,月洞门后的桂树正落着细碎的花瓣。嫦曦披着月白纱裙坐在白玉桌边,裙摆上绣着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她见朴水闵捧着个描金漆盒进来,便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轻声道:“是厨房新做的桂花糕么?”

朴水闵将漆盒放在桌上,熹黄色的裙裾扫过地面的落桂:“是啊公主,方才路过广寒宫时,见御厨刚蒸好的,就多讨了些。”她打开盒盖,里面的桂花糕透着淡淡的金黄,裹着层晶莹的糖霜,香气瞬间漫了开来。

正说着,一道紫金身影已自月洞门外跃入,带起的风卷得满室桂瓣纷飞。帝俊落定时,玄衣上还沾着几星金乌的余光,他几步走到桌边,毫不客气地拿起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道:“苒苒,这糕比昨日的甜些。”

嫦曦见他唇角沾了糖霜,便取过一方素帕递过去,眼底漾着笑意:“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她指尖触到他的唇角时,他忽然偏头,用舌尖轻轻舔了下她的指尖,惹得她脸颊微红,连忙收回手。

朴水闵在一旁抿着嘴笑,转身去沏桂花茶。帝俊望着嫦曦鬓边沾着的桂瓣,伸手替她拂去,褐金眼眸里的暖意混着月光,竟比殿外的星辉还要亮。他拿起块桂花糕递到她唇边:“尝尝,这块最甜。”

嫦曦张口接住时,瞥见他眼底的少年气,忽然觉得,这漫漫长夜里,最暖的不是金乌的光,也不是烈焰的火,而是此刻他眼中藏不住的鲜活。

寒沁阁的桂香还未散尽,天际忽然滚过一声闷雷,紫金色的电光撕裂云层,将广寒宫的琉璃瓦照得透亮。帝俊正将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听见雷声便挑眉起身,褐金眼眸里闪过几分兴味:“西烨那小子怕是又在练冰火诀,动静倒不小。”

嫦曦拢了拢被风吹起的纱裙,指尖凝出一缕月华探向窗外:“今日星辰轨迹有异,怕是要降灵雨。”她话音刚落,便见朴水闵捧着个青瓷瓶进来,熹黄色裙角沾了些草屑:“公主,刚去偏殿取了避雷符,兀神医说贴在殿角能护着桂树不受雷击。”

帝俊却已掣出雷锋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芒,他手腕轻转,剑穗上的雷纹玉坠叮当作响:“区区灵雨何需符箓?”说着便跃出月洞门,紫金玄衣在风中展如蝶翼,“苒苒且看,本君给你演一出雷劈灵珠。”

话音未落,他已立于宫顶,雷霆诀心法暗运,周身腾起淡紫色雷光。只见他剑指苍穹,褐金深瞳里映着翻滚的雷云,忽然轻笑一声,雷神腿踏碎一片云霭,雷锋剑划出的弧光竟引着数道天雷汇聚成珠,在半空悠悠转动。

寒沁阁内,嫦曦倚着门框浅笑,银辉落在她鬓边,将那抹纵容的暖意衬得愈发柔和。朴水闵在一旁数着雷光:“公主你看,玉卓公又把雷珠搓成糖葫芦了。”

与此同时,太阳神殿的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对着铜镜调整金冠,镜中忽然映出天际的雷光,她凤眼微挑,指尖燃起一簇小火苗:“端怀,取我那面聚火镜来。”

弄玉捧着铜镜上前时,正见自家主子望着雷云轻笑:“帝俊又在广寒宫胡闹,且让他尝尝灵雨混着星火的滋味。”说罢屈指一弹,火镜射出的赤芒竟穿透云层,与雷霆珠撞在一处,溅起的光雨里,一半燃着流火,一半凝着冰晶。

宫顶的帝俊被光雨淋了满身,却笑得愈发畅快,麒麟长臂一伸便将雷珠揽在怀中,转身朝阁内喊道:“苒苒快看,这珠子竟生了冰火双纹!”那语气里的雀跃,倒像是得了稀世玩物的少年,哪里还有半分三界之王的威严。

寒沁阁的桂树被光雨浇得愈发青翠,嫦曦望着宫顶那个跃动的紫金身影,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烈的雷火、最柔的月光,都不及他此刻眼中那点不受拘束的明亮。

雷火交织的光雨渐歇时,扶桑树梢的金乌已沉至西陲,将半边天染成熔铜色。帝俊捧着那颗冰火双纹珠落回寒沁阁,玄衣下摆还滴着带火星的水珠,他献宝似的将珠子递到嫦曦面前,褐金眼眸里闪着期待的光:“苒苒你看,这珠子竟能随心意变温变凉。”

嫦曦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珠子表面时,果然先是一阵沁凉,转而又泛起暖意。她抬眼望向帝俊,见他发间还沾着片被雷火燎过的桂叶,忍不住抬手替他拂去,轻声道:“倒是新奇,只是这般玩法,怕是又要惹西烨抱怨了。”

“他敢。”帝俊挑眉,忽然将雷锋杖自袖中取出,杖身轻晃便化作一根短笛,“且不管他,我新学了段调子,吹给你听。”说罢便凑到唇边,笛声初起时带着几分生涩,却如流萤般绕着桂树飞旋,惹得朴水闵蹲在一旁,指尖跟着节奏轻点地面,熹黄色裙裾上的桂花影也随之晃动。

正吹到兴头上,远处忽然传来鹰唳声,秦弘基振翅落在月洞门旁,鹰喙微张:“主上,羲和殿下遣弄玉来问,您昨日允诺的雷纹锦,何时送去火宫殿?”

帝俊笛声一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挠了挠头笑道:“倒把这事忘了。”他将短笛变回雷锋杖,随手递给秦弘基,“你先替我拿着,我去去就回。”说罢便化作一道紫金流光,朝太阳神殿的方向掠去,途中还不忘回头喊了句,“苒苒等我,回来给你带火浆果!”

那身影消失在天际时,嫦曦正将那颗冰火珠放在玉盘里,见它在月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朴水闵凑过来笑道:“公主你看,主上这性子,倒比咱们宫里的雪狐还活泛。”

嫦曦没接话,只是望着帝俊离去的方向,见金乌最后的余晖正与初升的月华交融在一处,忽然觉得,这宇宙的流转,原是藏在这般鲜活的瞬间里的。而寒沁阁的桂树,似也听懂了方才那支生涩的笛音,又簌簌落下几片花瓣,落在玉盘旁,与那颗冰火珠相映成趣。

帝俊的紫金流光还未掠过伽诺城的护城结界,便被一道赤红火墙拦在半空。易阳欣儿立于火墙之后,金冠上的凤凰流苏随气流轻扬,火翅舒展时带起的热浪将云层蒸出淡金色的雾。“玉卓公倒是守信,只是这雷纹锦还没影儿,先惦记着火浆果了?”她凤眼微弯,指尖凝着的火团忽明忽暗,映得方唇上的笑意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帝俊在流光中稳住身形,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狡黠:“火羲公主且宽心,锦缎已让罗兰奥着人织去了,他新收的蚕宝宝吐的丝带雷纹,比寻常料子有趣得多。”他说着便探身穿过火墙,麒麟长臂一伸,竟从袖中摸出颗拳头大的火浆果,果皮上还沾着金乌的余温,“刚从扶桑树梢摘的,赔罪如何?”

易阳欣儿挑眉接过,指尖刚触到果皮,那浆果便“噗”地绽开层薄火,化作只迷你火烈鸟,扑棱着翅膀落在她肩头。“倒是学了些新把戏。”她抬手抚过火烈鸟的羽翼,目光却瞥向他玄衣上未干的水痕,“广寒宫的灵雨滋味不错?”

“不及你火镜射出的光雨奇妙。”帝俊凑近时,樱唇几乎擦过她耳畔,“西烨那小子在冰火殿跳脚,说要拆了我的雷锋剑,你可得护着我。”这话里的赖皮劲儿,让弄玉在一旁忍不住抿嘴,却被端怀用眼神制止了。

易阳欣儿扬起火袖拍开他的脸,火烈鸟受惊般飞起来,绕着两人转了三圈,化作星火落在雷纹锦的锦缎上——那锦缎不知何时已被秦弘基送来,正铺在殿前的白玉台上,暗紫色的雷纹遇火便活了过来,在缎面游走如蛇。“看在这锦缎还算合心意的份上,便替你挡着西烨。”她指尖在锦缎上一划,星火凝成的丝线便将雷纹串成了锁链,“只是下次再敢用雷劈我的火莲,仔细你的麒麟臂。”

帝俊望着缎面上流转的雷光,忽然拍手笑道:“有了!可将这锦缎裁成两面旗,一面送苒苒挂在寒沁阁,一面留着给你镇火宫殿。”他说罢便要去扯锦缎,却被易阳欣儿眼疾手快地按住,火媚术悄然流转,双瞳泛起的金芒让他眼前晃过无数流火:“急什么?待我用真火固了纹,再让弄玉送去不迟。”

正说着,天边忽然掠过道白影,朴水闵骑着只雪鹤落在殿前,熹黄色裙裾沾了些霜花:“羲和殿下,公主让奴婢来问,玉卓公说的火浆果,何时能送到?”

帝俊闻言,立刻从袖中又摸出个锦袋,塞给朴水闵时还不忘叮嘱:“告诉苒苒,这袋是冰浆冻过的,比刚摘的更甜。”那模样活像怕被抢了心爱物的少年,哪还有半分七界之主的沉敛。易阳欣儿看着他鬓边被火燎过的发丝,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烈的雷电与火焰,原是为了滋养这般不受拘束的鲜活。

扶桑古树的根须在东海深处盘虬卧龙,最顶端的枝桠托着金乌时,整棵树都在发着熔融的光。帝俊将紫金冠摘下来丢给秦弘基,玄衣领口的麒麟扣松了两颗,露出颈间一抹蜜色肌肤。他指尖缠着条赤纹锦带晃来晃去,那锦带原是易阳欣儿织来束发的,此刻却被他绕在指间转得飞快,带起的气流搅得周围金辉都跟着打旋。

“玉卓公这是偷了哪家的玩意儿?”红影自扶桑叶间滑出,易阳欣儿正蹲在枝桠上,火镰在指间转得比他的锦带还溜,镰刃划过朝霞的刹那,便有半片云被染成胭脂色。她金冠斜斜地压在鬓边,火翅垂落时扫过帝俊手背,电火顺着锦带窜上去,惹得他指尖一颤。

“昨日见你用这锦带束发,倒比寻常玉带有趣。”帝俊索性将锦带扯下来,绕着两人相抵的手腕缠了两圈,褐金眼眸里闪着促狭的光,“听说火羲公主新炼了种能让锦纹活过来的染料?不如给我这玄衣也添些花样。”

易阳欣儿扬起火镰作势要砍,眼底却漾着笑:“你那麒麟纹若是活了,怕是要把卧龙大殿的梁柱都啃了。”她指尖凝出点火星,点在锦带上的赤纹里,那纹路竟真的动起来,像条小火蛇顺着腕间往上爬,“前日兀神医送来些冰晶花汁,混着我的火髓能调出星辉色,要不要试试?”

帝俊刚要应,却见秦弘基振翅落在枝头,鹰喙里衔着片冰叶:“主上,月神殿下遣朴水闵来问,寒沁阁的墨石用完了,要不要从龙塔寝殿取些过去。”

“这就去。”帝俊一把扯下腕间的锦带,塞回易阳欣儿手里时还不忘捏了把她的指尖,“等我回来再议染衣的事。”说罢化作道紫金流光,掠过东海时带起的浪尖都沾着金乌的碎光。

月升东崖时,寒沁阁的石案上已摆好了砚台。嫦曦披着银纱裙坐在案前,看朴水闵用冰锥捣碎块墨石,熹黄色裙裾扫过地面的霜花,带起阵淡淡的桂香。“听说玉卓公今日又在扶桑树上胡闹?”她指尖拂过砚台边缘凝结的薄冰,声音里带着笑意。

朴水闵刚要答话,便见道紫金身影撞开月洞门,帝俊手里捧着块半人高的墨石,玄衣下摆沾着些海沙:“苒苒你看,这是罗兰奥从极北冰原寻来的玄铁墨,磨出来的墨汁能映星子。”他几步冲到案前,将墨石往桌上一放,震得砚台里的清水都溅出来,落在他手背上凝成小冰晶。

嫦曦连忙取过块软布替他擦手,银纱裙的下摆扫过他的手背,凉意混着她指尖的温度漫开来,竟比殿外的月光还柔。“慢些,仔细墨石砸了案几。”她仰头看他,见他发间还沾着片扶桑叶,忍不住伸手替他摘下来,“刚从羲和姐姐那里过来?身上还带着火味儿呢。”

帝俊索性凑过去,鼻尖几乎蹭到她鬓边的银饰:“她要给我染衣服,我说还是苒苒磨的墨最合心意。”他说着拿起朴水闵研好的墨锭,学着她的样子往砚台里磨,却笨手笨脚地把墨汁溅了自己一脸,活像只偷喝了墨的白鼠——倒与嫦曦的本真图腾有几分像。

朴水闵在一旁捂着嘴笑,被嫦曦用眼神制止了。月神取过干净的帕子,细细替他擦去脸上的墨痕,指尖触到他唇角时,他忽然张口轻咬了下她的指尖,惹得她手一抖,帕子落在案上,沾了墨的地方竟慢慢晕开朵桂花。

“你呀。”嫦曦无奈地摇摇头,眼底的笑意却像化开的月光,漫过石案,漫过他沾着墨痕的鼻尖,将那抹孩子气的亲昵,连同桂香一起裹进了东崖升起的月色里。而帝俊望着她映着星辉的眼,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烈的火、最寒的冰,都不及此刻她指尖的温度动人。

墨案上的桂花墨晕还未干透,殿外忽然传来西烨的朗笑,冰火麒麟王子踏着半团火焰半团寒冰落在月洞门,银蓝两色的鬃毛随气流轻扬:“主上果然在此,罗兰奥在卧龙大殿翻箱倒柜,说您偷了他新收的星蚕卵。”

帝俊正帮着朴水闵将磨好的墨汁装入玉瓶,闻言手一抖,墨汁溅在玄衣的麒麟纹上,竟让那暗纹活了似的抖了抖。“什么偷?”他梗着脖子辩解,褐金眼眸里却闪过一丝心虚,“我不过是借几枚看看,那星蚕吐的丝会发光,想着给苒苒做支笔。”

嫦曦正用银簪将散开的鬓发绾好,闻言轻笑:“玉卓公还是先去看看罗兰奥吧,听说他那星蚕是从无尽海人鱼帝国换来的,宝贝得紧。”她指尖拂过案上那方沾了墨的帕子,帕上的桂花竟慢慢舒展开,化作真的花瓣落在墨瓶旁。

帝俊挠了挠头,忽然抓起桌上的玄铁墨石:“正好,用这个抵给他。”说罢便要往外走,却被西烨伸手拦住。冰火麒麟晃了晃头上的犄角,眼底闪着促狭的光:“主上别急,羲和殿下让属下捎句话,说您若不把星蚕卵还回去,她就把您藏在火宫殿的雷纹锦全染成烈焰色。”

“她敢!”帝俊嘴上强硬,脚步却顿住了,想起那些准备送给苒苒的锦缎,忽然转身对嫦曦道,“我去去就回,回来教你用雷火烤桂花糕。”说罢便拽着西烨往外走,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门槛时,带起的风卷得满殿桂香都跟着晃悠。

朴水闵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笑道:“主上每次惹了祸,都想着用些新奇玩意儿哄殿下。”

嫦曦拿起那支帝俊方才没拿稳的墨锭,指尖抚过上面的温度,轻声道:“他呀,不过是觉得这般闹着有趣。”她将墨锭放回砚台,见月光透过窗棂落在案上,在墨汁里映出片细碎的星子,忽然觉得,这宇宙的时序流转,原是为了容纳这般不受拘缚的鲜活。而寒沁阁的桂树似也听懂了,又簌簌落下几片花瓣,落在那方沾了墨的帕子上,墨香混着桂香,漫过石案,漫过银纱裙的褶皱,在月光里酿成了一味悠长的静。

卧龙大殿的金砖上还留着星蚕卵孵化出的微光,帝俊被罗兰奥拽着衣袖时,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案上的琉璃盏,盏中盛着的晨曦露晃出细碎的金芒。“不过借看三日,商士竟这般小气。”他嘴上抱怨,却从袖中摸出个玉盒,里面的星蚕卵正泛着淡紫色的光晕,“且看我用雷火催它吐丝,织出的锦定比你的好。”

罗兰奥刚要接话,却见西烨踏着冰火团进来,银蓝鬃毛上沾着几片桂瓣:“主上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兀神医说你昨日引雷劈珠时,不慎被电光燎了发尾,再闹下去怕是要成秃尾金乌。”

帝俊闻言摸了摸发梢,果然触到点焦痕,褐金眼眸里闪过一丝窘迫,随即又梗着脖子道:“不过小事,待我去易阳欣儿那里讨些火髓膏,一抹便好。”说罢挣开罗兰奥的手,化作道紫金流光往火宫殿去,途中还不忘回头喊,“星蚕借我再养一日,明日还你时定多三枚卵!”那语气里的耍赖,倒比殿外嬉闹的星蚕还鲜活。

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坐在火玉榻上,看着弄玉将新炼的火髓膏装入赤金盒。火翅半展时,翅尖的电火在盒面灼出细碎的雷纹,她凤眼微挑,瞥见殿外掠来的紫金身影,唇角勾起抹笑意:“刚念叨着,偷卵贼便来了。”

帝俊落在榻前,玄衣上还沾着星蚕卵的微光,他凑过去嗅了嗅盒中的火髓膏,霸道的樱唇抿出点讨好的弧度:“火羲公主的膏子最是灵验,昨日被雷火燎了发,还得劳你亲手抹抹。”

易阳欣儿扬手拍开他的脸,指尖凝着的小火苗在他发尾燎了燎:“自己惹的祸自己担,弄玉,取把剪刀来,给他把焦发剪了,省得像只没打理好的刺猬。”

弄玉刚取来金剪,便见帝俊捂着头发往后躲,活像只受惊的麒麟:“不可不可,剪了怎对得起我这头金乌羽发。”他说着从袖中摸出支赤纹锦带,正是先前从她那里拿去的那支,“且用这个束发,遮了焦痕便是。”

易阳欣儿望着他笨拙地用锦带束发,发尾的焦痕却偏不听话地翘着,忽然觉得这统御七界的王者,此刻倒比火宫殿檐下的火雀还稚气。她接过锦带,指尖带着火髓膏的暖意替他重新束好,火翅轻展时,翅尖的电火在他发间绕了个圈,竟将焦痕化作点点星火,落在锦带上,成了簇小小的火焰纹。

“这般便好看了。”她退后半步打量着,凤眼映着他发间的星火,“只是下次再敢用雷火乱玩,定让你的雷锋剑生满锈。”

帝俊摸着束好的发,忽然抓起案上的火髓膏盒就往外跑:“谢过火羲公主,苒苒还等着我教她用雷火烤桂花糕呢!”紫金身影掠出殿门时,带起的风卷得满殿火莲香都跟着晃悠,易阳欣儿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见火髓膏盒的赤金光晕与天边的月华融在一处,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烈的火与最刚的雷,原是为了托衬这般不受束缚的明亮。

帝俊捧着赤金盒赶回寒沁阁时,月已升至东崖正中,银辉漫过殿顶的琉璃瓦,在地面织出张透明的网。朴水闵正帮嫦曦将烤桂花糕的玉盘摆上石案,熹黄色裙角扫过阶前的桂叶,带起的风让烛火忽明忽暗。

“苒苒你看,我带了火髓膏。”帝俊几步跨进月洞门,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在月光下泛着暗芒,他献宝似的打开盒子,里面的膏体泛着橘红色的柔光,“易阳欣儿说这能让桂花糕添些火气,吃着不凉。”

嫦曦刚将最后一片桂花瓣撒在糕上,闻言抬眼望他,银纱裙的下摆随着动作轻晃,扫过他放在案上的手。“用火髓膏烤糕?”她指尖拂过微凉的糕面,眼底漾着笑意,“亏你想得出来,不怕烤成焦炭?”

“怎会。”帝俊从袖中掣出雷锋杖,杖尖凝出缕细碎的雷光,“我用雷霆诀控着火候,保准外酥里嫩。”说罢便要去点玉盘下的火石,却被嫦曦伸手按住。

“且慢。”月神取过块未烤的糕,蘸了点火髓膏递到他唇边,“先尝尝这膏子的味道,若是太烈,添多了反倒不好。”

帝俊张口咬住糕点,舌尖触到那抹暖意时,忽然眨了眨眼,褐金眼眸里闪过促狭的光:“味道不错,就是少了点凉意,苒苒不如替我吹吹?”

这话让朴水闵“噗嗤”笑出声,转身去取冰浆来中和火气。嫦曦无奈地摇摇头,却真的对着他唇间的糕点轻吹了口气,银纱裙裾扫过他的手背,凉意混着桂香漫开来。“多大的人了,还学孩童撒娇。”她嘴上嗔怪,指尖却替他拭去唇角沾着的膏渍。

帝俊捉住她的手,将杖尖的雷光往玉盘下引,淡紫色的电光舔舐着火石,竟真的燃起簇温吞的火苗。“你看,我没骗你吧。”他望着糕面渐渐泛起的金黄,像得了夸赞的少年般笑得灿烂,浑然忘了自己刚从罗兰奥那里耍赖脱身的事。

月升中天时,寒沁阁的石案上已摆着两盘烤得恰到好处的桂花糕,一盘泛着淡淡的火光,一盘凝着薄薄的冰晶。帝俊正与朴水闵比赛谁吃得快,嘴角沾着的糖霜被月光照得发亮,嫦曦坐在一旁,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暖的火、最清的月,都不及此刻他眼中那点无拘无束的光亮。而殿外的桂树似也被这气息感染,又簌簌落下几片花瓣,落在帝俊的玄衣上,与那紫金之色相映,成了幅流动的画。

桂花糕的甜香还未散尽,寒沁阁外忽然卷起阵带着冰碴的风,西烨踏着半团寒气落在月洞门,银蓝鬃毛上凝着些霜花:“主上,罗兰奥带着新孵出的星蚕来了,说要请您亲眼看看它们吐丝。”

帝俊正用指尖沾着盘里的糖霜画画,闻言手一抖,在石案上画出道歪歪扭扭的雷纹。“他倒来得快。”他蹭了蹭指尖的糖霜,褐金眼眸里闪过丝狡黠,忽然扯了扯嫦曦的银纱裙角,“苒苒,你帮我应付他,就说我被火羲公主叫去炼雷纹锦了。”

嫦曦刚用帕子擦去他鼻尖沾着的糕屑,闻言轻笑:“玉卓公又想耍赖?”她指尖拂过案上那盘没吃完的桂花糕,银辉落在她白裙上,漾出层柔和的光,“不如请他进来尝尝你的火髓膏烤糕,许是吃高兴了,便忘了星蚕的事。”

朴水闵在一旁连连点头,熹黄色裙裾随着动作轻晃:“公主说得是,罗兰奥大人最是爱吃甜食。”

帝俊眼睛一亮,拍了下手:“还是苒苒聪明。”说罢便要去开门,却被西烨拦在门内。冰火麒麟晃了晃头上的犄角,眼底闪着促狭的光:“主上不必躲,羲和殿下也来了,说要看看您这雷火烤糕的手艺,是否比她的星火绣技更胜一筹。”

话音刚落,一道红影已自风中掠入,易阳欣儿立于殿中,火翅半展时带起的暖意融化了西烨带来的霜花。她金冠上的凤凰流苏轻晃,凤眼扫过案上的糕点,方唇勾起抹笑意:“听说玉卓公新创了吃法,本宫倒要见识见识。”

帝俊见躲不过,索性搬了把玉凳请她坐下,还不忘献宝似的递过块烤得最焦的糕:“火羲公主尝尝,这火候可是用雷霆诀控的,外焦里嫩。”

易阳欣儿接过糕点,指尖刚触到表面,便挑眉道:“是用我给的火髓膏烤的?难怪带着股雷电味。”她咬了一小口,忽然扬手将糕往他嘴边送,“你自己也尝尝,这焦糊味,怕是连星蚕都不爱吃。”

帝俊张口接住,鼓着腮帮子含糊道:“哪里焦了,这叫香脆。”逗得朴水闵在一旁直笑,嫦曦则取过冰浆递给他,轻声道:“慢点吃,仔细噎着。”

正闹着,罗兰奥已提着个银丝笼进来,笼里的星蚕正吐出淡紫色的光丝,在月光下织成张薄薄的网。“主上请看,这丝遇火不燃,遇水不化。”他得意地晃了晃笼子,却被帝俊一把夺了过去。

太阳神提着丝笼凑到嫦曦面前,褐金眼眸里闪着少年般的兴奋:“苒苒你看,用这丝混着雷纹锦织成帕子,定比你现在用的更软和。”他说着便要去扯丝,却被易阳欣儿用火镰轻轻敲了下手背。

“刚夸你两句就胡闹。”火羲公主笑着摇头,火翅轻展时,翅尖的电火在丝笼上绕了圈,竟让那些光丝染上了层淡淡的金芒,“且让弄玉拿去织坊,三日后来取,保准比你瞎折腾的好。”

帝俊望着笼中泛着金芒的光丝,忽然拍手笑道:“好!到时候织成帕子,一半给苒苒擦墨,一半给你束发。”他说罢便把丝笼塞回罗兰奥手里,转身又去抢朴水闵碟子里的桂花糕,活像个怕被抢了心爱物的孩童。

月已西斜,寒沁阁的桂香混着星蚕丝的清芬漫开来,易阳欣儿看着帝俊与朴水闵争食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烈的火、最寒的冰,都只为了托衬这般不受拘束的鲜活。而嫦曦望着石案上那道歪歪扭扭的雷纹,指尖轻轻拂过,银辉落在上面,竟让那纹路活了似的,慢慢舒展成一朵小小的桂花。

寒沁阁的烛火被风揉得晃晃悠悠,将众人的影子投在石墙上,像幅流动的剪影。罗兰奥刚收起装星蚕的银丝笼,忽然被帝俊拽住了衣袖,紫金玄衣的麒麟纹擦过他的农夫袍,带起阵淡淡的雷火气息。“商士且留步,”太阳神褐金眼眸里闪着促狭的光,“你那星蚕丝既防火又防水,不如给苒苒的广寒宫做层窗纱?”

罗兰奥刚要应,却见易阳欣儿用火镰敲了敲案角,火星溅在石案上,灼出几个小金点:“玉卓公又想打歪主意?星蚕丝要留着织龙塔寝殿的帐幔,你前日说怕雷火燎了床榻,忘了?”

帝俊挠了挠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雷锋剑穗:“那帐幔不急,苒苒的窗纱更要紧,寒沁阁的风总带着冰碴。”他说着便去扯嫦曦的银纱裙,却被月神轻轻拍开手。

“不必了,”嫦曦望着窗外飘落的桂瓣,白裙上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广寒宫的冰纱原就合心意,倒是火羲公主若要用星蚕丝绣朝霞,我这里有几缕从无尽海采的珍珠线,混着织定好看。”

朴水闵连忙从锦盒里取出珍珠线,熹黄色裙裾扫过地面时,带起的桂香混着线香漫开来:“这线是上次人鱼公主送来的,在月光下会变颜色呢。”

易阳欣儿接过珍珠线,指尖的电火轻轻燎过线尾,那线果然泛起虹光:“倒是稀奇,正好给我的星火绣添些新意。”她凤眼转向帝俊,忽然扬了扬线团,“玉卓公不是要学刺绣么?今日便教你,省得总说我们女子的活计简单。”

帝俊闻言直往后躲,麒麟长臂摆得像拨浪鼓:“我堂堂七界之主,怎可拿绣花针?”却被西烨笑着按住肩膀,冰火麒麟的寒气顺着他的玄衣往上爬:“主上连雷火烤糕都做得,刺绣又算什么?”

众人正闹着,秦弘基忽然振翅落在檐角,鹰喙里衔着片金乌羽毛:“主上,扶桑树梢的金乌快醒了,兀神医说今日的晨露最宜炼雷霆丹,让您别忘了。”

帝俊眼睛一亮,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要紧事,一把抓过雷锋杖:“差点忘了!雷霆丹混着火髓膏吃,比火浆果还提神。”他说着便要往外冲,却被易阳欣儿用火翅拦住去路。

“急什么,”火羲公主将珍珠线塞给他,“带着这个,炼丹时若走神,就让秦弘基用线抽你。”她眼底的笑意混着电火,竟比金乌的光还暖。

帝俊接过珍珠线,胡乱缠在手腕上,转身时玄衣扫过案上的桂花糕,带起的碎屑落在他发间,像沾了些金粉。“我去去就回,”他朝嫦曦挥挥手,褐金眼眸里闪着少年般的雀跃,“回来教你们用雷霆诀炸冰湖里的鱼!”

紫金身影消失在月色里时,寒沁阁的烛火正映着众人的笑影。易阳欣儿将珍珠线绕在绣绷上,忽然道:“他这性子,怕是万年也改不了。”嫦曦望着窗外帝俊远去的方向,见金乌的第一缕光正刺破云层,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恒久的,原是这般不受岁月磨蚀的鲜活。

金乌初啼时,帝俊已立于扶桑树梢,指尖凝着晨露与雷霆丹的碎光,正往丹炉里抛洒。雷锋杖斜倚在枝桠上,杖身的雷纹映着初升的朝阳,泛出刺目的紫。他忽然偏头,见秦弘基正用喙尖啄他手腕上的珍珠线,褐金眼眸一弯:“怎的,想学刺绣?”

鹰族首领扑棱着翅膀躲开:“主上还是专心炼丹吧,方才兀神医来查探,说您的丹火忽强忽弱,再走神就要炼出废丹了。”

帝俊哼了声,掌心聚起雷霆诀的电光,丹炉里顿时腾起青紫色的焰:“本君炼的丹,怎会废?”话虽如此,却乖乖将珍珠线绕回袖中,只是嘴角仍噙着笑——方才想象易阳欣儿拿线抽他的模样,竟比雷霆丹的火光还让人提神。

丹香漫过东海时,寒沁阁的桂树已落满晨露。嫦曦正让朴水闵将冰湖里捞的银鱼串成串,白裙沾了些水汽,在朝阳下泛着虹光。“玉卓公说要用雷霆诀炸鱼,”月神望着湖面的碎金,指尖拂过鱼身,“怕是又要把鱼炸成焦炭。”

朴水闵往鱼身上抹着桂花蜜,熹黄色裙角沾了片桂叶:“公主放心,奴婢备了冰浆,炸焦了就淋上些,定能遮住糊味。”

话音未落,一道紫金流光已自天际坠下,帝俊捧着个玉瓶落在湖边,玄衣下摆还沾着丹灰:“苒苒快看,成了!”他拔开瓶塞,里面的雷霆丹滚出三颗,每颗都裹着层淡紫电光,“这丹扔水里能炸出三尺浪,正好把鱼震晕。”

嫦曦刚要说话,却见易阳欣儿踏着流火而来,火翅扫过湖面时,激起的水花在朝阳下凝成火珠:“玉卓公又在胡闹,炸鱼用星火诀就够了,偏要用雷霆丹,仔细惊了湖里的冰精。”

帝俊哪肯听,捏起颗雷霆丹就往水里扔,只听“嘭”的一声,浪头果然卷起三尺高,几条银鱼翻着白肚浮上来。他得意地扬了扬眉,却见易阳欣儿用火镰指着水底:“你看,冰精被惊得冒头了。”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湖底浮出团淡蓝光晕,隐约是条冰鱼的形状,正对着帝俊吐泡泡。太阳神顿时有些窘迫,挠了挠头道:“我赔它颗雷霆丹便是。”说着便要再扔,却被嫦曦按住手。

“冰精不喜火气,”月神从袖中取出颗月光凝成的珠,轻轻丢进湖,“这个给它,比雷霆丹合心意。”

冰珠入水的刹那,湖底的光晕忽然亮了亮,竟朝嫦曦的方向摆了摆尾。帝俊看得新奇,也学着丢了颗丹,却见冰精“嗖”地沉了底,再没动静。

“你看,”易阳欣儿笑得火翅都在颤,“连冰精都嫌你莽撞。”

帝俊却不以为意,抓起条炸得恰到好处的银鱼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呼气,眼底却亮得像揉了金乌的光:“管它呢,鱼好吃就行。”他含糊着递过一条给嫦曦,又抛给易阳欣儿一条,“快尝尝,比火髓膏烤糕香。”

朝阳漫过湖面,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混着桂香与鱼香,在晨光里酿成了一味鲜活。而湖底的冰精,悄悄衔着那枚月光珠,在石缝里看着岸上的热闹,忽然觉得,这宇宙的晨光,原是为了照亮这般无拘无束的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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