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立于九霄,看天后羲和易阳欣儿引金乌归巢,又望月神嫦曦苒苒携丫环朴水闵在桂树下对弈,细雨敲打着月宫小楼,香气漫过星河,苒苒指尖落子轻笑,惊起几只衔露的灵雀。
玉卓公太阳神帝俊收了金乌,见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正以星火缀天边晚霞,转眸又见月神嫦曦苒苒与丫环朴水闵倚着月宫小楼,檐下雨珠坠成水晶帘,阶前桂花瓣随雨旋舞,苒苒伸手接住一片,笑说这雨倒比人间的更懂惜花。
金乌西沉,玉卓公太阳神帝俊缓步踏过云海,遥见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正以流火织就暮霞锦缎;转望月轮之上,月神嫦曦苒苒与丫环朴水闵凭栏而立,小楼檐角垂落的雨丝沾了满身桂香,苒苒拾起一片被雨打落的花瓣,指尖轻点便令其化作银蝶,绕着廊下灯笼翩跹不去。
宇宙纪年流转,九霄之上的光晕如融化的金箔般漫过星辰。太阳神帝俊身着紫金玄衣立在云海之巅,玄衣上绣着的金乌图腾随他呼吸微微起伏,似要挣脱丝线振翅高飞。他褐金深瞳垂落,望着下方焰星斗罗大陆的天际——那里,天后羲和正引着十只金乌归巢。
易阳欣儿一袭红衣似燃着不灭的天火,金冠上的凤凰流苏随动作轻晃,映得她凤眼流光溢彩。她舒展着火翅立于赤霞之中,指尖漫出细碎电火,轻声呵道:“你们这些顽劣东西,今日又去撩拨西烨的冰火池了?”最前头那只金乌偏着头蹭她手腕,被她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喙:“再胡闹,便让帝俊用雷锋杖收了你们的灵力。”说罢,她方唇勾起抹明艳笑意,转身时衣袂扫过云层,带起串串火星坠入星海,化作转瞬即逝的流火。
帝俊喉间溢出声低笑,目光转向数万里外的寒空。那里,广寒宫的桂树正将香气泼泼洒洒地漫过星河,细碎的金黄花瓣粘在悬于天际的冰镜上,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蜜罐。月神嫦曦一袭白裙如雪,裙摆上绣着的银线月光在细雨中泛着柔光,她正与贴身丫环朴水闵在桂树下对弈。
“公主,这步棋走得险了。”朴水闵穿着熹黄色襦裙,指尖捏着枚白玉棋子,眼神落在棋盘左下角那片摇摇欲坠的白子上。她本真图腾的黄花鱼虚影在肩头若隐若现,带着几分担忧轻轻摆尾。
苒苒指尖拈着枚墨玉棋子,闻言轻笑出声,乳名里藏着的软糯气混在雨声里:“险中才有机缘。”她抬眼时,睫毛上沾着的雨珠轻轻滚落,映得那双清眸似盛着整片星空。忽然抬手落子,正落在朴水闵方才犹豫的位置,棋盘上的局势瞬间逆转。
“呀,公主又赢了。”朴水闵故作懊恼地嘟嘴,却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去拾散落的棋子,“这桂花树也偏心,知道公主喜欢,落了这么多花瓣在棋盘上。”
苒苒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金桂,指尖轻抚过那细腻的纹路,轻声道:“许是它也听着雨声,觉得该添些热闹。”话音刚落,几只衔着晨露的灵雀被她的笑声惊动,扑棱棱从桂树枝桠间飞起,翅膀带起的水珠溅在棋盘上,晕开点点湿痕。
帝俊立于九霄之上,望着那方被金桂与细雨笼罩的小楼,褐金眼眸中漾起几分暖意。雷灵力在他周身悄然流转,却刻意收敛起所有霸道,只余下与这宇宙同频的温和。远处,易阳欣儿已引着金乌回到太阳神殿,正抬头朝他望来,红衣在霞光中烨烨生辉,似在无声邀约。而桂树下,苒苒正与朴水闵笑着收拾棋盘,白裙与黄衣在一片金黄中交相辉映,雨声与笑语随着花香一同漫过星河,落在他的心间。
金乌们敛了翅羽,化作十道金芒没入太阳神殿的琉璃顶,帝俊抬手拂过袖间,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路似有流光暗涌。他褐金深瞳转向西侧天际,那里易阳欣儿正立在赤霞之上,红衣被天风拂得猎猎作响,金冠上的凤凰珠串垂落颊边,映得她凤眼愈发灼亮。她指尖漫出细碎星火,屈指一弹,那些火星便化作点点流萤,缀在渐沉的暮色里——有的凝成朱雀虚影,振翅时带起半片火烧云;有的化作赤练蛇形态,蜿蜒着缠上垂落的星河,将淡紫天幕染出几分暖红。
“弄玉,你看那处的星子是不是太密了?”易阳欣儿侧头,方唇微扬,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的热浪让周围的云絮都泛起金边。弄玉捧着玉盘上前,见自家主子正用指尖拨弄一团星火,那星火落地便成了株火莲,花瓣舒展时,竟将天边一片暗云都烧得透亮。
帝俊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转眸望向数万里外的寒空。广寒宫的小楼檐角垂着冰棱,雨珠坠下时撞在冰棱上,碎成一串水晶似的光点,落地时溅起的水花里,还裹着几片金黄的桂花瓣。苒苒正倚着朱红廊柱,白裙裙摆扫过阶前,沾了些许湿痕,她伸手接住一片旋转飘落的桂花,指尖轻抚过带着雨珠的花瓣,眼底漾起清浅笑意。
“公主你看,这花瓣被雨洗得更亮了。”朴水闵蹲在阶下,熹黄色裙摆铺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她拾起一片沾着水珠的桂花,凑到眼前细看,黄花鱼的本真虚影在她肩头轻轻摆尾,带起圈细小的水纹。
苒苒将手中花瓣凑到鼻尖,轻嗅间眉眼弯起:“人间的雨急,总把花打得七零八落,这里的雨倒懂惜花,落得又轻又柔。”她指尖一扬,那花瓣便随着雨丝飞起,竟在空中打着旋儿,慢悠悠落在朴水闵的发间。朴水闵哎呀一声,抬手去摘,却见那花瓣沾着的雨珠滚落,滴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引得她咯咯直笑。
檐外的雨还在下,桂树的香气混着水汽漫开来,与远处太阳神殿飘来的淡淡暖意交织在一处。帝俊立于九霄,望着西侧天际那片被星火点亮的晚霞,又望向东侧小楼前那片被雨雾笼罩的金黄,褐金眼眸中映着两半天地的景致,雷霆灵力在他体内缓缓流转,既不似曦和那边的炽烈,也不似苒苒周遭的清寒,只如这宇宙本身般,包容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光色。
雨丝渐密,织成一张朦胧的银网,将广寒宫的小楼笼在其中。苒苒指尖的桂花被她轻轻放回阶前积起的水洼里,花瓣随着涟漪打着转,她白裙的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皓腕上戴着的月光石串,在雨雾中泛着温润的光。“你看,它还能游呢。”她偏头对朴水闵笑道,眼底映着水洼里晃动的金影,像盛了两汪揉碎的星光。
朴水闵正用指尖接着檐角滴落的雨珠,闻言凑过来,熹黄色的衣袖沾了些湿气,她指着水洼里另一瓣桂花道:“这朵更调皮,竟往石阶缝里钻。”说罢伸手去捞,却不小心带起一串水花,溅在苒苒的裙角,洇出几个浅淡的圆斑。她吐了吐舌头正要道歉,却见苒苒已化作一道白影掠到桂树下,伸手接住了一片被风吹得打旋的花瓣,白鼠的本真图腾在她肩头一闪而逝,灵动得很。
西侧天际,易阳欣儿已将最后一簇星火缀在晚霞边缘。那星火落地时化作只火烈鸟,尾羽扫过云层,竟拖出一道赤金色的光带,将半边天染得如同烧透的玛瑙。“端怀,取我的炽焰盏来。”她扬声道,凤眼里的光比天边的晚霞更盛,金冠上的流苏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轻晃,与火翅扇动的气流撞出细碎的金鸣。端怀捧着嵌着红宝石的盏具上前,见自家主子正屈指轻弹,将盏中跃动的火苗化作数只萤火虫,绕着那道赤金光带飞舞,倒像是给天幕系了串会发光的铃铛。
帝俊的目光掠过那片绚烂的晚霞,落在广寒宫方向飘来的桂香上。他抬手召来雷锋杖,杖身流转的雷光在指尖绕了个圈,竟化作几只透明的雷蝶,振翅朝两侧飞去——一半往西侧的晚霞,一半往东侧的雨幕。雷蝶飞过曦和身侧时,被她指尖的星火轻轻一点,翅尾便燃起点点金焰;飞向广寒宫的雷蝶则穿过雨帘,翅膀沾了雨珠,飞过桂树时,带起的气流让花瓣落得更急了些。
“公主你看,那是什么?”朴水闵指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带雨雷蝶,眼睛瞪得圆圆的。苒苒仰头望去,见那透明的翅翼上沾着的雨珠反射着远处的霞光,竟像是缀了细碎的金粉,她伸手去接,雷蝶却在她指尖轻轻一点,化作一缕轻烟融入雨里,只留下一丝微麻的触感。
易阳欣儿望着那几只带火的雷蝶在晚霞中穿梭,忽然轻笑一声,抬手将盏中剩余的火苗尽数撒向天际。那些火苗落地便成了成片的火烧云,与雷蝶留下的光痕交织在一起,竟在天边织成了一幅流动的锦缎。“倒比寻常晚霞有趣些。”她对弄玉说道,火翅在身后轻轻舒展,带起的热浪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涟漪。
帝俊立于九霄之上,看着两侧截然不同的景致——西侧是火与雷交织的绚烂,东侧是雨与桂缠绵的清宁,褐金的眼眸中映着这两半天地的光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雷锋杖在他手中轻轻转动,杖身的雷光与远处的星火、近处的雨珠遥相呼应,仿佛整个宇宙的气息,都在此刻汇聚成了一首无声的歌谣。
雷蝶的余韵尚未散尽,天际忽然掠过道青灰影子。鹰族首领秦弘基振翅落在帝俊身侧,玄色羽衣上还沾着星际尘埃,他单膝跪地时,鹰嘴般的锐目扫过两侧天地:“主上,冰火麒麟殿下在南极冰岛发现异动,寒焰池的冰核似有不稳。”
帝俊指尖轻叩雷锋杖,杖身雷鸣微动。他望向南极方向,褐金瞳孔中映出隐约的冰雾:“西烨何在?”秦弘基垂首道:“殿下已在寒焰池布下冰火结界,只是池底的玄冰似乎在吸纳火焰灵力,恐需主上亲往查看。”
此时西侧晚霞渐淡,易阳欣儿正让弄玉收起炽焰盏。她火翅轻振,已至帝俊身侧,红衣在星风中翻卷:“寒焰池乃冰火两界的节点,若冰核不稳,怕是会波及焰星的灵脉。”她凤眸微凝,指尖跃动的电火比寻常更盛,“我与你同去。”
广寒宫的雨不知何时小了,檐角的水晶帘化作断续的银线。苒苒正看着朴水闵用桂花瓣拼出只小鱼形状,闻言抬头望向南极方向,白裙上的银线月光泛起微光:“寒焰池的玄冰性子执拗,寻常火焰动不得,或许……”她指尖轻点阶前积水,水面浮现出片冰晶,“需用月华凝出的冰魄方能安抚。”
朴水闵眼睛一亮,从袖中取出只琉璃小瓶:“公主前日凝结的冰魄还在呢!”瓶中盛着半汪清辉,细看竟有细碎的星子在其中流转。苒苒接过小瓶,指尖轻抚瓶身:“让秦首领捎去吧,西烨殿下的冰火灵力若与冰魄相融,或能稳住玄冰。”
秦弘基接过琉璃瓶,见瓶身萦绕的月华与自己的鹰族灵力相安无事,便躬身道:“属下这就送去。”说罢振翅而起,青灰身影掠过星河,往南极方向疾飞。
易阳欣儿看着秦弘基远去的方向,忽然轻笑一声,抬手往空中一抛,数点星火化作赤色信鸽:“让端怀在卧龙大殿备些暖灵汤,等西烨回来正好用得上。”信鸽扑棱着翅膀往西飞去,尾羽扫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火痕。
苒苒已站起身,让朴水闵收起散落的桂花瓣:“雨停了,正好去孤茗宫看看那些晚桂。”她望着天边渐升的明月,白裙随步轻摇,袖间飘出的桂香与远处隐约的暖意相融,“寒焰池的事有你们在,想来无碍。”
帝俊望着两侧动静,一侧是红衣猎猎,星火未歇;一侧是白裙胜雪,桂香清浅。他雷锋杖一顿,周身雷光化作道紫金长虹:“走。”话音落时,已携易阳欣儿往南极方向而去,留下的雷纹在星空中缓缓消散,竟与广寒宫飘来的桂香缠成了淡淡的金线。
南极冰岛的寒雾比寻常更浓,冰晶在玄铁栏杆上凝结成剔透的花,一碰便簌簌落下。帝俊与易阳欣儿踏在覆雪的石板路上,紫金玄衣与红衣的衣角相触时,竟激起细碎的雷火,将周遭的寒气驱散了几分。
“西烨布的结界在渗冰气。”易阳欣儿抬手抚过一道淡蓝色的光幕,指尖的电火撞上光幕,溅起星点冰碴,“这玄冰怕是吸了太多火气,性子躁得很。”她凤眸微眯,身后火翅舒展,带起的热浪让地面的积雪化作白雾,“得用雷霆灵力镇住它的戾气。”
帝俊雷锋杖顿地,杖身嗡鸣着沉入冰层。刹那间,紫金色的雷光顺着冰缝蔓延开,在寒焰池表面织成张密网。池底翻涌的玄冰被雷光一激,竟掀起丈高的冰浪,冰浪顶端凝结着细碎的火星,那是被强行压制的火焰灵力在挣扎。
“让开些。”帝俊沉声道,麒麟长臂上浮现出金乌图腾,褐金眼眸中雷光流转。他足尖点地,雷神腿携着万钧之势扫过水面,激起的雷暴瞬间将冰浪劈成漫天冰晶,那些冰晶在空中相撞,竟化作群冰蝶,绕着雷光翩跹。
西侧的寒焰池正起波澜时,广寒宫的孤茗宫里,苒苒正与朴水闵侍弄晚桂。这处的桂树比小楼前的更矮些,枝桠上挂着琉璃盏,里面盛着收集的雨水,被月光照得像盛了碎银。“公主你看,这朵花苞沾了月光,竟泛着银光呢。”朴水闵踮脚指着枝桠间一朵半开的桂花,熹黄色衣袖扫过叶片,带起的水珠落进琉璃盏,叮咚作响。
苒苒伸手轻触那花苞,指尖的月华渗入花瓣,花苞竟缓缓舒展,露出带着银边的金色花瓣。“孤茗宫的桂树最喜月华,”她轻声道,白鼠图腾在肩头一闪,“就像寒焰池的玄冰,看着冷,其实也需要适当的火气来调和。”说罢,她从袖中取出只玉盒,将方才那片沾了雨珠的桂花放进去,“等西烨回来,或许用得上这桂香来安神。”
朴水闵正用小银剪修剪过长的枝桠,忽然指着天边道:“公主你看,南极那边亮起来了!”只见遥远的天际泛起紫金色的光晕,那光晕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赤红,像谁将雷火与烈焰揉在了一起。苒苒抬头望去,唇角漾起浅淡的笑意:“看来他们得手了。”
寒焰池边,帝俊收了雷锋杖,池面已恢复平静,玄冰沉在水底,偶尔翻起的涟漪里,既有雷光的紫,也有火焰的红。易阳欣儿用火翅扫过水面,激起的水汽在空中凝成道七彩虹桥,一头连着寒焰池,一头隐入天际:“这样一来,冰火灵力就能顺着虹桥流转,再不会乱了性子。”
西烨的身影从冰雾中走出,冰火双瞳里映着虹桥的光:“多谢主上与天后。”他周身的冰火结界已撤去,冰蓝色的发丝上还沾着冰晶,“这玄冰倒是乖巧了,方才还在池底打滚呢。”
帝俊望着那道七彩虹桥,褐金眼眸中映着流转的光色。远处,广寒宫的方向飘来若有似无的桂香,与寒雾中的冰晶气息交织在一起,竟生出种奇异的暖意。他抬手理了理玄衣的衣襟,雷霆灵力在指尖轻轻跳动,似在应和着什么。
金乌的尾羽扫过西天时,泼洒的金辉正被渐浓的暮色晕染成橘红。帝俊踏着云海缓步前行,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路在余晖中流转,每一步落下,脚下的云絮便泛起细碎的雷光。他褐金眼眸望向西侧,易阳欣儿正立于赤霞中央,红衣如燃着的火焰,与身后铺开的暮霞相融。她指尖牵引着数道流火,那些流火在空中蜿蜒穿梭,时而化作游龙摆尾,时而凝成凤羽舒展,正一点点织就匹流光溢彩的锦缎。
“弄玉,你看这霞光的成色,比昨日浓了三分。”易阳欣儿侧头时,金冠上的凤凰珠串垂落,与火翅扇动的气流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她凤眼微弯,指尖流火忽然转向,在锦缎边缘缀出圈赤金色的流苏,“再添些电火,让它夜里也能亮着。”弄玉捧着琉璃盏上前,盏中盛着凝练的雷灵珠,见自家主子将流火与雷灵珠相融,织出的锦缎竟泛起细碎的电光,像缀了无数星子。
帝俊的目光掠过那片绚烂的暮霞,转向东侧的月轮。广寒宫的小楼立在清辉之中,檐角垂下的雨丝还带着未散的桂香,沾在凭栏而立的身影上,像是裹了层金纱。苒苒一袭白裙如雪,裙摆扫过栏杆时,带起的气流让廊下灯笼轻轻摇晃,暖黄的光晕在她周身流转。她拾起一片沾着雨珠的桂花,指尖轻点,那花瓣便化作只银蝶,翅翼上还沾着细小的金粉,绕着灯笼翩跹起舞。
“公主这法术越发精妙了。”朴水闵站在一旁,熹黄色的衣袖上沾了几片桂花瓣,她伸手想去碰那银蝶,却被蝶翅带起的气流拂过指尖,凉丝丝的。黄花鱼的本真虚影在她肩头轻摆,吐着细小的水泡,“昨日变的是玉蜂,今日是银蝶,明日该轮到什么了?”
苒苒望着那只绕灯不去的银蝶,眼底映着灯笼的暖光,轻声道:“或许是衔着桂花的灵雀。”她抬手接住另一缕飘落的桂香,指尖月华流转,那香气竟化作串细小的银铃,悬在廊下随风轻响,“你听,它们在和雨声道别呢。”雨丝已渐渐稀疏,落在桂树叶上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银蝶忽然振翅飞起,朝着月轮之外飞去,一路洒下细碎的金粉。帝俊看着那道银影掠过云海,与西侧暮霞锦缎上的电光遥相呼应,喉间溢出声低笑。他抬手召来雷锋杖,杖身雷光微动,竟在云海中划出道浅淡的光痕,那光痕一路延伸,将暮霞的暖与月轮的清连在一处。
易阳欣儿已将暮霞锦缎织成,正抬手让它缓缓铺向天际。她望着那道横跨东西的光痕,忽然轻笑:“倒是省了我再遣流火去传话。”说罢指尖轻弹,锦缎边缘的流火忽然飞出几只火蝶,追着银蝶的方向飞去,翅尾拖出的光带,在星空中织出张看不见的网。
苒苒看着远处飞来的火蝶与银蝶相戏,忽然伸手接住片飘落的桂花,转身对朴水闵道:“该去取些桂花露了,晚些用来泡月光茶正好。”她白裙随步轻摇,袖间飘出的桂香与廊下银铃的轻响相融,在渐浓的夜色里漫开。
帝俊立于云海中央,看着西侧流火未歇,东侧桂香正浓,褐金眼眸中映着两半天地的光影。雷锋杖在他手中轻轻转动,杖身的雷光与暮霞的流火、月轮的清辉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宇宙的气息,都在此刻化作了首无声的歌谣。
银蝶与火蝶在星河间追逐,翅尾扫过的地方泛起细碎的光尘。帝俊踏着光痕前行,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云海,激起的涟漪里浮出金乌图腾的虚影。他抬手轻拂袖间,雷锋杖上的雷光便顺着光痕漫延,在西侧暮霞与东侧月轮之间织成道半透明的光桥,桥上流转的光晕时而如熔金,时而似碎银。
易阳欣儿正让弄玉将暮霞锦缎的边角收束,见那光桥漫过来,红衣忽然无风自动。她凤眸微亮,指尖流火忽然变作细密的金丝,缠上光桥的栏杆,那些金丝遇光便化作凌霄花的形状,在桥面上一路绽放:“倒是省了我再往月轮那边送些暖光。”端怀捧着盛有灵泉的玉壶上前,见自家主子正用流火在凌霄花间点辍露珠,那些露珠落地便成了会滚动的小火苗,顺着光桥往东侧去了。
月轮之上,朴水闵正踮脚去够廊下的灯笼,熹黄色裙摆被风掀起,露出脚踝上系着的黄花鱼形银铃。“公主你看,那光桥上有火苗在跑呢。”她指着远处飘来的点点金红,忽然被窜到脚边的小火苗烫了下,惊呼着往后跳,却不小心撞在苒苒身上。苒苒伸手扶住她,白裙上的银线月光在接触的瞬间亮起,将那小火苗笼成个光球,轻轻托在掌心:“这是曦和姐姐的流火所化,倒比寻常火焰温驯些。”
她指尖轻转,光球便化作只金红色的小兽,拖着蓬松的尾巴绕着廊柱跑,所过之处,桂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在地面铺成层金毯。朴水闵看得眼馋,也学着苒苒的样子拾起片桂花,指尖凝聚着微薄的水汽,那花瓣竟化作条半透明的小鱼,摆着尾巴在廊下的积水里游弋,尾鳍扫过水面,激起的波纹里还浮着桂花的甜香。
“你的水系灵力倒是精进了。”苒苒轻笑,白鼠图腾在她肩头一闪,忽然跃入积水,化作道白影与小鱼嬉戏。她转头望向光桥尽头,见帝俊的身影正缓步走来,褐金眼眸中映着两侧的光色,便抬手将掌心的小兽往空中一抛,那小兽化作道金红流光,正好落在帝俊肩头,亲昵地蹭着他玄衣上的麒麟纹路。
易阳欣儿已收了暮霞锦缎,正站在光桥另一端,见那小兽落在帝俊肩头,便扬声道:“让它给你引路,孤茗宫的晚桂该收了。”她火翅轻振,带起的气流让光桥上的凌霄花影簌簌作响,“我让弄玉备了新酿的桂花酒,晚些在卧龙大殿小聚。”
朴水闵已将化作小鱼的桂花捧在手心,闻言眼睛一亮:“公主,我们快些去收桂花吧,不然要被酒香比下去了。”她拉着苒苒的衣袖往桂树林跑去,熹黄色的身影与白裙在金毯般的落花中穿梭,银铃的脆响混着笑声漫过月轮,与光桥上的脚步声、远处的火焰声交织在一处,成了这宇宙间最温柔的韵律。
光桥上的凌霄花影渐淡时,孤茗宫的桂树林里飘来清冽的香气。苒苒与朴水闵正将收集的桂花放进琉璃瓮,瓮底铺着月光凝结的冰晶,花瓣落上去便泛起淡淡的银辉。“再加些晨露就好了。”朴水闵用银勺舀起瓮边凝结的水珠,水珠坠入瓮中,撞得桂花轻轻摇晃,黄花鱼虚影在她肩头吐着泡泡,似在催促。
苒苒指尖拂过瓮口,一道月华倾泻而入,桂花忽然齐齐舒展,香气瞬间浓郁了数倍。“这样封存到明日,用来调茶最是清甜。”她白裙轻晃,袖口沾着的花瓣落在瓮沿,竟化作只小小的白鼠,顺着瓮壁溜进去,在桂花堆里打了个滚。朴水闵看得直笑,伸手想去捉,白鼠却倏地钻进花瓣深处,只留下条毛茸茸的尾巴尖在外面摇晃。
西侧的太阳神殿里,易阳欣儿正看着弄玉将新酿的桂花酒装入玉瓶。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里面浮着几片被流火熏成金红的桂花,瓶口一开封,甜香便混着淡淡的烟火气漫开来。“这酒得埋在火玉土里三日,方能让火气与桂香相融。”她凤眸微弯,用火翅尖在瓶身上烙下朵小小的火焰纹,“到时候给苒苒送去些,她的月光茶正好配这个。”
端怀捧着镶金的酒坛过来,坛身上雕刻着金乌展翅的纹样:“天后,罗兰奥大人遣人送来了西域的蜜果,说是泡在酒里更添风味。”易阳欣儿拿起颗蜜果,果皮上还沾着细碎的金粉,她指尖电火一闪,蜜果便被切成均匀的小块,落入酒坛时,激起的酒花竟化作群小火蝶,在殿内盘旋片刻才缓缓消散。
帝俊踏着残余的光痕走向卧龙大殿,沿途的云海被他紫金玄衣带起的气流拂动,翻涌出层层叠叠的金浪。秦弘基从云层中现身,玄色羽衣上沾着几片桂花瓣:“主上,兀神医炼好了新的清心丹,说是用寒焰池的冰蕊与广寒宫的桂露合炼的。”他呈上只玉盒,盒内丹药泛着蓝金二色,细看竟有细小的雷纹在表面流转。
帝俊打开玉盒,清心丹的凉意混着桂香漫入鼻息,褐金眼眸中闪过丝赞许。他指尖轻弹,丹药忽然化作道流光,朝着孤茗宫方向飞去:“给苒苒送去,调茶时加半颗,可解火气。”秦弘基应声退下时,远远望见太阳神殿的方向飘来酒坛的影子,想来是易阳欣儿让人将桂花酒送去窖中封存。
夜色渐深,月轮的清辉与太阳神殿的余光在星河中交汇。孤茗宫里,朴水闵正将封好的琉璃瓮搬进冰窖,瓮身的银辉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太阳神殿内,易阳欣儿看着最后一坛桂花酒被埋入火玉土,火翅轻扇,在土面烙下层淡淡的光纹;而卧龙大殿前,帝俊立于阶上,望着两侧天地渐次亮起的星辰,雷锋杖在手中轻轻转动,杖身的雷光与桂香、酒香交织在一起,在宇宙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温柔地拢住了这方天地的安宁。
冰窖的寒气漫出丝丝白雾,朴水闵正踮脚将最后一只琉璃瓮摆上玉架,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的冰晶,激起细碎的光尘。“公主,你看这瓮桂花冒寒气呢。”她指着瓮口凝结的霜花,那些霜花竟顺着瓮壁攀附,开出细小的冰桂。苒苒伸手轻触冰桂,指尖月华流转,冰桂便化作水珠滴落,在地面拼出半弯月影:“等与曦和姐姐的桂花酒相配时,这寒气正好能中和酒里的火气。”
此时孤茗宫的桂树忽然簌簌作响,枝头花苞竟在夜色中次第绽放,金瓣银蕊映着月光,像缀满了碎星。朴水闵惊得捂住嘴,黄花鱼虚影在她肩头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花瓣上,竟让花朵微微摇晃,似在点头。“是方才那清心丹的灵气惊动了它们。”苒苒望着空中残留的药香,白鼠图腾从袖间探出脑袋,鼻尖嗅了嗅,忽然窜上枝头,在花间穿梭跳跃,每过一处,便有更多花苞舒展。
太阳神殿的火玉土下,埋着的桂花酒正发出细微的嗡鸣。易阳欣儿俯身贴近地面,耳尖捕捉着酒液与土壤交融的声响,红衣裙摆拂过火玉土,激起的火星落在土面上,烧出圈圈涟漪。“快了,再过两个时辰,火气就能渗进酒浆里。”她凤眸微眯,指尖电火化作细针,轻轻刺入土中,“这针能引着火气往蜜果里钻,让甜香更厚些。”
弄玉捧着只水晶盏走来,盏中盛着西烨送来的冰火泉:“天后,用这泉水浸润坛口,能让酒香锁得更牢。”易阳欣儿接过盏,将泉水均匀洒在坛口缝隙处,泉水遇热便化作白雾,在坛身缭绕成只烈焰独角兽的虚影,昂首轻嘶时,周遭的火气都温顺了许多。
卧龙大殿的玉阶上,帝俊正看着秦弘基呈上的星图。图中北斗七星的光晕比往日更亮,紫微星旁缠着一缕淡淡的桂香。“苒苒的月华快满了。”他指尖在星图上轻点,褐金眼眸中雷光微动,“让罗兰奥备些星尘,等她调月光茶时撒上,能添些星辉。”秦弘基应声退下时,殿外忽然飘来阵清冽的桂香,混着太阳神殿方向传来的烟火气,在廊柱间萦绕不散。
月轮西斜时,孤茗宫的桂花开得正盛,白鼠在枝头抱着花瓣打盹;太阳神殿的火玉土下,桂花酒的嗡鸣渐趋沉稳,独角兽虚影仍在静静守护;卧龙大殿内,帝俊将星图收起,雷锋杖斜倚在柱上,杖身的雷光与窗外透进的月光相触,在地面织出片流动的光斑,光斑中,隐约能看见金桂与流火的影子在一同摇曳。
星子渐密时,孤茗宫的白鼠忽然从花枝间窜出,衔着片沾露的桂花往冰窖跑。苒苒与朴水闵相视而笑,紧随其后穿过挂着冰棱的甬道。冰窖深处,那只封存最久的琉璃瓮正泛着温润的光,瓮口的冰桂已凝成实质,白鼠将花瓣塞进冰桂缝隙,瓮身忽然震颤,溢出的香气竟化作只半透明的桂仙,在冰窖中翩跹起舞。
“这是藏了三百年的桂花精魄。”苒苒抬手接住桂仙抛来的花瓣,白裙被冰雾染上细碎的银霜,“原是等今夜月华最盛时苏醒。”朴水闵伸手去触桂仙的衣袖,指尖却穿过一片清凉,她吐吐舌头笑道:“倒比人间戏台子上的仙娥更灵动。”黄花鱼虚影在她肩头摆尾,带起的水汽与冰雾相融,化作串细小的冰晶铃铛。
太阳神殿的火玉土下,桂花酒坛忽然破土而出,坛身的烈焰独角兽虚影昂首嘶鸣,将周遭的火气尽数吸入坛中。易阳欣儿见状挑眉,红衣一闪便立于坛侧,指尖电火化作锁链,轻轻缠上坛口:“急着出来透气?”她凤眸流转,忽然解开火翅上的金铃系在坛颈,“带着这个去广寒宫,让桂仙也尝尝火气。”金铃轻响时,酒坛竟化作只赤金色的小鹿,驮着坛身往月轮方向跑去。
弄玉与端怀追出来时,正见小鹿跃入光桥,她俩相顾莞尔,转身将剩余的酒坛重新埋好。“天后这法子倒妙,”弄玉拂去袖上的火星,“让酒自己送去,倒省了我们跑腿。”端怀望着光桥尽头的月轮,忽然指着天边道:“你看,罗兰奥大人送的蜜果竟在星空中结果了。”只见几颗硕大的蜜果悬在云层间,果皮泛着星光,正是白日里投入酒坛的那些。
卧龙大殿内,帝俊正看着兀神医呈上的丹方,褐金眼眸扫过“冰火泉淬桂心”几字,忽然抬眼望向月轮方向。秦弘基适时禀报:“西烨殿下在寒焰池发现新生的冰桂,说是吸收了雷灵珠的灵气。”帝俊指尖在丹方上轻叩,雷锋杖忽然自行飞出,杖身雷光化作道金桥,将寒焰池的冰桂与广寒宫的桂仙连在一处。
桂仙接住冰桂的刹那,冰窖与寒焰池同时亮起,流转的光华顺着金桥蔓延,竟在星空中织出片金色的桂林。苒苒望着窗外飘落的星光花瓣轻笑,易阳欣儿遥见火玉土上冒出的新绿挑眉,帝俊立于大殿中央,听着两侧传来的清越声响,褐金眼眸中映着整片星空的璀璨,唇边漾起抹与雷霆之力截然不同的温和。
星空中的桂林正簌簌落着金瓣,寒焰池的冰桂忽然绽放出银蕊,与广寒宫的桂仙交相辉映。西烨踏着冰火结界赶来,冰蓝发丝上沾着的冰晶遇热化作白雾,他望着金桥两端流转的光华,冰火双瞳中闪过惊喜:“原来玄冰与烈火相融,能催生出这般奇景。”说罢抬手一扬,寒焰池的池水化作万千冰箭,在空中凝成座水晶桥,与帝俊的雷金桥并行,桥上竟生出串串冰桂与火桂,交缠着往上生长。
广寒宫的冰窖里,桂仙接住赤金小鹿驮来的酒坛,拔开木塞的瞬间,醇厚的酒香与清冽的桂香相撞,化作漫天金红交织的光点。朴水闵伸手去抓,光点却落在她掌心化作颗小小的酒珠,入口竟是月华般的清甜。“这酒没了火气,倒像被月光泡过。”她咂咂嘴,忽见桂仙将酒液往冰桂上泼洒,那些冰桂竟瞬间开满银花,与星空中的桂林遥相呼应。
苒苒望着这幕轻笑,白鼠图腾忽然窜上她肩头,用鼻尖蹭她的脸颊。她顺着白鼠示意的方向望去,见雷金桥与水晶桥的顶端正慢慢相接,相接处生出朵巨大的双色桂花,金瓣燃着微火,银蕊凝着冰晶,花心吞吐着雷电与月华。“倒是比孤茗宫的任何一株都奇崛。”她指尖轻点,白裙上的银线忽然亮起,化作道月华注入双色桂花,花瓣便又舒展了几分。
太阳神殿的易阳欣儿正看着蜜果在星空中熟透,忽然听见金铃从月轮方向传来,她凤眸微弯,火翅轻振便立于光桥之上。赤金小鹿已返回,正用头蹭她的衣袖,坛颈的金铃响得愈发欢快。“看来桂仙很喜欢。”她伸手摘下颗悬在半空的蜜果,指尖电火一闪,蜜果便化作清甜的汁水,顺着光桥往双色桂花流去,汁水所过之处,竟又生出片新的桂林。
卧龙大殿的帝俊感知到星空中涌动的灵力,雷锋杖在殿中轻颤,杖身雷光与远处的双色桂花共鸣。他缓步走出殿门,紫金玄衣在星辉下泛着流光,麒麟长臂轻抬,便有万千雷丝从云层中落下,注入双色桂花的花心。刹那间,整座星空桂林都亮起紫金色的光,金瓣的火、银蕊的冰、雷丝的紫与月华的白交织在一起,竟在宇宙间绘出幅流动的长卷。
秦弘基与罗兰奥立于殿阶之下,望着这幅奇景相顾惊叹。“主上与两位殿下的灵力相融,竟能催生出这般天地异象。”罗兰奥抚着胡须,袖间飘出的谷物香气与桂香相融,“看来明日的星晨会带着桂酒与蜜果的甜香。”秦弘基振翅掠过星空,鹰眸捕捉着每一片飘落的花瓣,那些花瓣落在他的羽衣上,竟化作点点星光,随他一同守护着这片璀璨。
星空中的双色桂花渐渐敛了光华,却在花萼处凝结出颗晶莹的果子,一半泛着火焰的赤,一半透着月光的白,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雷光。西烨伸手摘下果子,指尖刚触到果皮,便有冰火两色的汁液渗出,滴落在水晶桥上,竟长出丛新的桂苗,苗尖同时顶着冰晶与火星。
“这果子该叫什么?”西烨将果子托在掌心,冰火双瞳映着流转的光色。广寒宫的桂仙飘来,用衣袖轻轻拂过果子,果皮上忽然浮现出细密的桂纹,她细声细气地说:“既有太阳的暖,又有月亮的清,不如叫‘双辉子’。”朴水闵凑过来细看,见果子里似有流光转动,忍不住笑道:“倒像把整片星空都装进去了。”
赤金小鹿驮着空酒坛跑回太阳神殿,易阳欣儿正用流火编织新的星轨,见小鹿颈间金铃缠着片金桂花瓣,便知是桂仙的回礼。她将花瓣夹进星轨图谱,图谱上的星辰忽然齐齐闪烁,那些标注着“寒焰池”“广寒宫”的位置,竟生出连接线,线上缀满了小小的桂花图案。“弄玉,把这图谱送去卧龙大殿。”她凤眸弯弯,火翅带起的气流让图谱在空中展开,“让帝俊看看,咱们的宇宙又多了些温柔的牵连。”
苒苒让桂仙将冰窖里的桂花精魄分作数份,装入琉璃瓶送给各处。白鼠衔着其中一瓶往寒焰池跑,路上遇见秦弘基,便跳到他肩头搭了段顺路。秦弘基振翅掠过雷金桥,见桥下的云海已被桂香染成淡金色,忍不住低头轻嗅,羽衣上的星光花瓣便又亮了几分。“主上若是见了,定会赞这香气比雷霆更能安抚灵脉。”他自语着,加快速度往孤茗宫飞去,那里还有坛新酿的月光茶等着他带回大殿。
帝俊立于卧龙大殿的丹陛之上,看着易阳欣儿送来的星轨图谱,又接过秦弘基呈上的月光茶,褐金眼眸中映着窗外渐亮的晨光。雷锋杖斜倚在身旁,杖身的雷光与茶盏里的月华相触,漾起圈淡淡的涟漪。远处,金乌正从东方的云海中探出头,羽翼扫过之处,星空中的桂林泛起层暖色,而月轮尚未完全隐去,清辉与金光在天际交汇,缠成条温柔的锦带。
殿外传来罗兰奥的笑声,他正指挥着侍从将新收的星尘撒向花圃,那些星尘落地便化作细小的桂苗,在晨光中轻轻摇晃。“今年的收成定比往年好。”他的声音混着桂香飘进殿内,与茶盏的轻响、火翅的金铃、冰窖的嗡鸣交织在一起,成了这宇宙间最悠长的晨曲。帝俊端起茶盏,看着杯中浮动的桂花与星尘,唇边的笑意随茶香一同漫开,漫过云海,漫过星河,漫过每一片等待苏醒的花瓣。
晨光漫过雷金桥时,双色桂花的花瓣忽然化作万千光羽,一半融入初升的朝阳,一半坠入未沉的月轮。西烨将“双辉子”剖成两半,赤金色的果肉分给易阳欣儿,月白色的那半递与苒苒,自己则捧着果核转身跃入寒焰池——果核落水的刹那,池底竟生出株参天桂树,枝桠同时结着火焰果与冰晶花,引得周遭的冰火灵力齐齐欢鸣。
广寒宫的冰窖里,桂仙正将最后一瓶桂花精魄封入玉盒。朴水闵踮脚帮忙系上月光绳,忽见盒身映出自己的影子,影子里的黄花鱼虚影竟衔着片金桂,她惊呼一声,指尖刚触到盒面,虚影便化作条真正的小鱼,摆着尾巴游进盒中,与精魄相融成淡淡的金光。“这是要跟着精魄去游历吗?”她望着玉盒上跳动的光斑,忽然觉得袖口的银铃也在轻轻应和。
太阳神殿的星轨图谱上,连接线正顺着晨光往更远的星河蔓延。易阳欣儿用流火在图谱边缘补画了朵烈焰独角兽,转身时见弄玉正将新摘的蜜果切成薄片,一片片贴在殿柱上,阳光透过果片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这样连殿里都飘着甜香了。”弄玉笑着拂去手上的果汁,忽见光影中浮出细小的桂花瓣,正是昨夜星空中飘落的那些。
苒苒带着白鼠往孤茗宫的花圃去,途经小楼时,檐角的雨珠还在滴落,只是不再是清冷的冰珠,而是混着桂香的暖露。她伸手接住一滴,露水中竟裹着颗极小的雷灵珠,白鼠凑过来舔了舔,尾巴尖瞬间染上紫金色。“是帝俊的雷霆灵力。”她轻笑出声,将灵珠埋入花圃,转眼间便冒出株新苗,叶片一面泛着月华,一面闪着雷光。
卧龙大殿的香炉里,新燃的桂香与雷霆香交织成雾,帝俊翻开罗兰奥送来的星晨记录,见上面写着“广寒宫桂仙赠精魄三枚,寒焰池新桂结子七颗”,褐金眼眸中泛起暖意。秦弘基从殿外飞来,羽衣上沾着几片带着晨露的桂花:“主上,四海的鲛人送来海珠,说要与双辉子的汁液同酿,来年献给星空桂林。”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金乌的啼鸣,十只金乌正展翅掠过晨光,羽翼带起的金辉与月轮的清辉在天际织成匹锦缎,锦缎上浮动的桂影里,既有火翅的流光,也有白鼠的灵动,更有雷霆划过的璀璨。帝俊合上册子,望向那片交融的光色,指尖轻叩桌面,雷锋杖便发出声悠长的嗡鸣,似在应和着这方天地永恒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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