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远嫁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成为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之妻,虽与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相隔千万里,却始终念着要让他知晓,自始至终,她对这份兄妹情谊从未有过半分敷衍。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已遵和亲之命,远嫁至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成为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妻室,纵是兄妹两人相隔天涯,她亦要让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知晓,这份情分自始至终未曾有过半分敷衍。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已然应下和亲之约,远赴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嫁与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为妻;纵然兄妹二人自此天各一方,她也定要让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明白,这份手足之情,自始至终未有半分虚与委蛇。
宇宙纪年的光河在天际流淌,将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染成一片琉璃色。无垠海岸的浪涛拍打着玫瑰森林的边缘,花瓣被海风卷着,落在梧桐树街的青石板上,与茉莉花田丘飘来的甜香缠成一缕缕,绕过刃雪城幻雪城堡的尖顶。碧雪寝宫的琉璃窗映着初升的星子,瑀彗大殿的玉柱上,冰纹在微光里流转,像谁的指尖划过凝结的时光。
归渔居寝阁的烛火正摇,曦言公主披着及地的白裙坐在窗边,裙摆上用银线绣的玉兔在烛影里仿佛要跃出来。她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从广寒玥宫带来的月长石戒指,正随着她捻着丝帕的动作闪着柔和的光。“朴水闵,”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在梅蕊上,“你说,兄长此刻在純玥楼还是珺悦府?”
穿着熹黄色襦裙的朴水闵正站在一旁理着公主的披风,闻言抬头,看见自家主子望着窗外那片被月光镀成银色的茉莉花田,眼神里缠着陆离的光。“公主,”她放低了声音,指尖抚过披风上绣着的北斗星图,“曦风王子殿下素来爱在寅时去观星台,此刻许是正和倾如姑娘对弈,看北极星的轨迹呢。”
曦言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推开窗。夜风带着海的咸涩涌进来,吹起她耳边的碎发,露出颈间那枚人鱼帝国的珍珠项链——那是她离开无尽海时,族中长老送的,说能映出思念之人的模样。可此刻珍珠里只有晃动的月影,她忽然想起三天前接到和亲旨意时,兄长站在瑀彗大殿的玉阶上,白袍的衣摆在穿堂风里微微起伏。
那天曦风的脸色和殿外的冰雪一样白,却还是朝她弯了弯唇,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波澜:“苒苒,火焰帝国的星轨与我曜雪玥星相契,此去虽是远嫁,亦是宇宙间的缘分。”他身侧的文侍女倾如正将一枚极鼠图腾的玉佩放在托盘里,武侍女司音按着腰间的佩剑,眉头锁得紧紧的。侍仆徐谦站在廊下,手里捧着的暖炉冒着白气,却暖不了那满殿的沉默。
三位鹤羽仙人化成的少年立在殿柱旁,衷一情忍不住开口:“王子殿下,太阳焰星距此千万光年,公主此去……”话未说完便被衷一怀拉了拉衣袖,衷一愫则垂着眼,羽冠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曦言当时望着兄长那双像北极星一样深邃的眼,忽然发现他白袍袖口绣着的银玥图腾,不知何时已磨得有些发白。她屈膝行礼,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兄长,臣妹遵旨。”可转身时,袖中的手却攥紧了兄长小时候送她的白鼠木雕——那是她本真图腾的模样,被她摩挲得光滑温润。
“朴水闵,”她收回目光,指尖在窗沿的冰棱上轻轻一点,冰棱便化成一串水珠,顺着雕花木纹滚落,“替我备笔墨,我要给兄长写封信。”
朴水闵应声取来宇宙云纸,那纸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是用曜雪玥星特有的冰晶纤维制成,能抵抗星际乱流的侵蚀。曦言提笔时,手腕微微发颤,墨汁落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点,像她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
“兄长,”她一边写,一边低声呢喃,白裙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风声,“此刻火焰帝国的星船应已驶出曜雪玥星的引力范围,舷窗外的星辰正以千万倍的速度后退,可我总觉得,你还在观星台上望着我离开的方向。”
朴水闵在一旁研墨,听着公主的话,忽然看见她笔下的字迹渐渐清晰:“你总说我小时候偷了你案头的星图,还嘴硬说是被白鼠叼走的,那时你白袍上沾着雪,却笑着揉我的头发。如今我要去那终年燃着烈焰的星球,听说那里的花是火红色的,像极了曜雪玥星极夜时天边的极光。”
曦言写到这里,忽然停了笔,将脸埋进微凉的丝帕里。她想起临行前,兄长派徐谦送来的那只银狐毛暖手炉,说火焰帝国虽热,星船夜航时却寒,让她带着。暖手炉上刻着的“玥”字,和他白袍领口绣的一模一样。
“公主,”朴水闵递过一杯温茶,“信写好后,让信鸽仙人送去便是,他们能穿透星际尘埃,不出三日便能到殿下手中。”
曦言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忽然笑了,眼尾染上淡淡的红:“我要告诉他,那日在瑀彗大殿,我没敢说的话——纵然此后千万光年相隔,我袖中的白鼠木雕,永远都带着曜雪玥星的温度。”她将信纸叠成玉兔的形状,放进朴水闵递来的星纹信封里,封蜡上印着北斗七星的印记,在烛火下闪着坚定的光。
窗外,月光正穿过茉莉花田,朝着北极星的方向漫去,仿佛要将这缕牵挂,织进宇宙的星河里。
星船穿过第九重星云时,曦言正倚在舷窗边。窗外的星辰不再是曜雪玥星那般清冽的银白,而是被太阳焰星的光晕染成熔金般的赤,连掠过船身的星尘都带着微烫的温度。她抬手抚过窗棂,白裙上绣的北斗星图在舷灯映照下流转着冷光,与这周遭的炽热格格不入。
“公主,”朴水闵端来一碗冰镇的鲛人泪露,熹黄色的裙摆在舱内浮动如晨光,“这是临行前徐谦侍仆特地带的,说用曜雪玥星的万年寒冰镇着,能解旅途燥气。”她将玉碗放在矮几上,瞥见公主指尖那枚月长石戒指正泛着幽蓝——那是曦风王子当年寻遍广寒玥宫才得来的,说能在星际旅途中映出故乡的雪。
曦言拿起银勺,轻轻搅动碗中晶莹的露液。倒影里忽然晃过一片熟悉的白,她猛地抬头,却只看见舱壁上自己的影子:白裙曳地,发间那支北斗形状的玉簪还是兄长亲手为她簪上的。临行前夜,純玥楼的灯亮至天明,兄长坐在星图前,白袍上落了些未融的雪粒。
“苒苒,”他忽然开口,声音比殿外的寒风更轻,“火焰帝国的星轨虽烈,却与北斗相照,遇危难时,可观北极星方位。”说着将一枚极鼠图腾的玉佩塞进她手心,玉质温润,带着他掌心的温度。侍立一旁的倾如正用银毫标注星图,闻言抬眸,眼中藏着未说出口的担忧。司音按剑的手紧了紧,三位鹤羽仙人则垂着眼,羽衣上的流光暗了暗。
此刻那枚玉佩正贴着曦言的腕间,透过白裙传来微凉的暖意。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兄长总爱带她去茉莉花田丘看星。他站在田埂上,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指着北极星说:“苒苒你看,无论在哪,它都在那里。”那时她总追着丹顶鹤跑,裙角沾了不少茉莉花瓣,兄长便耐心地替她摘下,指尖拂过她发间时,比月光还要轻柔。
“朴水闵,”曦言忽然放下银勺,目光落在舱外飞逝的星群上,“你说,兄长会不会正对着星图,算我此刻到了哪片星云?”
朴水闵刚要回话,舱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光。无数萤火虫般的星蝶聚在舷窗上,翅膀扇动间落下点点荧光。曦言认得这是曜雪玥星特有的信使蝶,忙推开窗。一只星蝶停在她指尖,翅膀展开,露出上面用星砂写的小字:“北极星轨未变,静待归期。”
字迹清隽,正是兄长的笔锋。曦言的指尖微微发颤,星蝶振翅飞去,融入漫天星火中。她忽然笑了,眼尾泛起细碎的光,像极了故乡初升的月牙:“你看,他果然在看着呢。”
朴水闵望着自家公主将脸颊贴在舷窗上,白裙与窗外的赤金星光交叠,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和谐。露碗里的鲛人泪还冒着白气,映着她腕间玉佩的影子,像极了純玥楼窗台上那盆永远不谢的雪梅。
舱外的星河流转得更快了,太阳焰星的轮廓已在远方燃烧。曦言抬手抚过发间的北斗簪,轻声道:“兄长,你看,就算隔着千万光年,北极星的光,还是能照到这里。”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些微茉莉的甜香,仿佛是从故乡的田丘上吹来的。
星船降落在火焰帝国的星港时,曦言正对着妆镜整理裙摆。镜中映出的白裙上,白鼠图腾的银线在炽烈的日光下泛着冷辉,与窗外那片燃烧着金红色光芒的大地形成鲜明对比。朴水闵捧着一方鲛绡帕子,熹黄色的衣袖扫过妆台上的琉璃盏,发出清脆的声响:“公主,星港外的凤凰木开得正盛,花瓣落在地上像燃着的火,倒比咱们曜雪玥星的玫瑰森林更热烈些。”
曦言抬手将发间的北斗玉簪插稳,指尖触到簪尾那粒细小的月长石——这是兄长临行前特意添上的,说能聚敛清辉,在强光下护她眼眸不被灼伤。她望着镜中自己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夜梦中兄长立于瑀彗大殿的模样:白袍垂落如流雪,身侧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少年正展开星图,衷一情用银笔圈出太阳焰星的位置,衷一怀在旁解说着那里的节气,衷一愫则默默将一枚储满冰雪灵气的玉佩放在兄长手边。
“听说火焰帝国的宫殿是用熔晶筑成的,”朴水闵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方才听星船侍者说,西王母白水香殿下曾来过此处,她那件金色锦衣在日光下能映出百兽图腾,连帝俊陛下都赞过其华美。”
曦言轻轻摇头,将腕间极鼠玉佩塞进袖中。那玉佩上的纹路被她摩挲得发亮,想起兄长将它交给自己时,徐谦侍仆正捧着星历在旁禀报:“王子殿下,按星轨推算,公主抵达当日会有极光掠过火焰帝国上空,那是曜雪玥星的信使,携带着北极星的祝福。”当时文侍女倾如正用棋子在星盘上摆出北斗阵,闻言抬头道:“极光现,则兄妹心意相通,纵隔光年亦如近邻。”
正想着,窗外忽然掠过一道流光。曦言推开窗,见天边竟真的浮着一抹淡紫色的极光,像谁将曜雪玥星的冰雪碾碎了撒在赤金色的天幕上。她忽然笑了,眼波流转间,颈间人鱼珍珠项链泛起温润的光——那珍珠里此刻竟映出純玥楼的模样:兄长正立于观星台,白袍被星风吹得轻扬,手里握着她小时候画的星图,图上歪歪扭扭的北极星旁,还画着一只叼着星子的白鼠。
“朴水闵,”她转身时,白裙扫过地面的熔晶砖,发出细碎的声响,“取我那方绣着茉莉花的丝帕来。”待朴水闵取来,她提笔蘸了些星露,在帕角写下“极光同现”四字。字迹落在雪色丝帕上,像落在故乡的茉莉花瓣上。
“这帕子让信使鸟捎去吧,”曦言将丝帕折成极小的方块,递给窗外飞来的一只赤羽鸟,“告诉兄长,此处的日光虽烈,却照得见北斗的影子。”
赤羽鸟衔着丝帕腾空而起,翅膀划过极光时,溅起细碎的银辉。朴水闵望着自家公主倚在窗边的身影,白裙与天边的紫极光交融在一起,竟生出一种跨越星轨的温柔。远处传来火焰帝国迎接队伍的乐声,曦言却仍望着赤羽鸟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玉佩,那里仿佛还存着兄长递过来时的温度。
火焰帝国的宫殿穹顶泛着熔金般的光泽,曦言立于廊下,望着庭中那株永不凋零的火焰花。花瓣层层叠叠如燃烧的火焰,却在她白裙扫过石径时,悄然漾开一圈微凉的光晕——那是她从曜雪玥星带来的雪灵气,与这炽热之地生出的奇妙呼应。朴水闵正将一件绣着白鼠图腾的披风搭在臂弯,熹黄色的裙摆在廊柱投下的阴影里轻轻晃动:“公主,方才收到西王母白水香殿下的赠礼,是一盒金豹尾毛织成的锦缎,说能抵御此地的高温。”
曦言接过锦缎,指尖触到那细腻的纹理,忽然想起兄长书房里那卷用北极冰蚕丝织就的星图。那时她总趁兄长与倾如下棋时,偷偷用指尖描摹图上的星轨,白袍的衣角拂过她手背,兄长便会笑着将一块冰镇的星果糖塞进她掌心。
“朴水闵,”她望着天边掠过的赤鸟,声音里带着星露般的清润,“你说这火焰花的种子,若带回曜雪玥星,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朴水闵刚要答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音。三位身着羽衣的信使踏着流光而来,手中捧着一枚冰晶函——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传讯方式,需以北极星的灵气方能开启。
曦言抬手抚过函上的极鼠印记,指尖刚触及,冰晶便化作漫天光点。兄长的声音在光雾中响起,比记忆中更沉稳些:“苒苒,观星台新添了一架测星仪,能望见火焰帝国的晨辉。昨日衷一愫用丹顶鹤的尾羽为你编了个星笼,说能收纳他乡的月光。”
她忽然想起临行前,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少年围着她,衷一情将一枚储满故乡空气的琉璃珠塞进她袖中,衷一怀教她辨认星际间的引路星,衷一愫则默默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裙角。那时兄长站在廊下,白袍在风雪中如静立的玉山,目光里盛着比北极星更沉的光。
“公主,”朴水闵指着庭中忽然绽放的一朵白花,“您看,这火焰花丛里竟开出了一朵茉莉!”曦言俯身细看,那茉莉花瓣上还沾着些微冰晶,分明是曜雪玥星的气息。她忽然笑了,眼尾的光比火焰花更亮些:“定是兄长让风送来的。”
说着从发间取下北斗玉簪,将那朵茉莉簪在鬓边。白裙与赤金宫殿相映,鬓边的茉莉却带着冰雪的清冽,像极了她与兄长之间,纵隔千万光年,仍未被时光冲淡的牵念。远处传来火焰帝国的乐声,曦言却抬手对着北极星的方向轻轻一拜,腕间的极鼠玉佩与鬓边的茉莉,在炽烈的日光下,同时闪起温润的光。
火焰帝国的夜来得比曜雪玥星晚些,赤金色的余晖尚未褪尽,曦言已坐在庭中那株火焰花下。朴水闵刚将一盏琉璃灯挂在花枝上,熹黄色的裙摆在灯影里浮动,像极了故乡茉莉花田丘上的流萤。“公主,这灯里的烛火是用太阳焰星的灵脂做的,燃起来带着暖香,倒比咱们那边的冰烛更温和些。”
曦言指尖抚过膝上的星图——这是她临行前,兄长亲手为她绘制的,图上用银线标注着两星之间的捷径,角落处还画着一只小小的白鼠,正叼着北极星的碎片。她忽然想起昨日收到的传讯,兄长说純玥楼的窗台上,新摆了一盆从无尽海移栽的珊瑚花,花瓣在月光下会映出人鱼的影子。“朴水闵,”她轻声道,“你说兄长会不会把我留在珺悦府的那只白鼠木雕,也摆在珊瑚花旁?”
话音刚落,天边忽然划过一道银线。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少年踏着星尘而来,衷一情手中捧着个冰晶盒,衷一怀提着盏北极星灯,衷一愫则小心翼翼地护着一卷画轴。“公主,”衷一情将冰晶盒呈上,声音里带着丹顶鹤特有的清越,“王子殿下说,这是曜雪玥星最新鲜的雪莲子,用极光露冰镇过,能解此地暑气。”
曦言打开盒子,雪莲子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想起小时候,兄长总在她练完星术后,从袖中摸出这样一盒凉品。那时他白袍上沾着雪,却笑得眉眼弯弯:“苒苒,多吃些,才能长得像北斗星一样挺拔。”
衷一怀将北极星灯挂在火焰花的另一根枝桠上,幽蓝的光芒与琉璃灯的暖黄交织,竟在地上映出极鼠与白鼠交缠的影子。“王子殿下还说,”他顿了顿,羽冠上的流苏轻轻晃动,“观星台的测星仪每日都对着火焰帝国,他说看见您庭中的火焰花开得正好,像极了您小时候偷喝的桃花酿,虽烈却甜。”
衷一愫这时才展开画轴,上面是用银毫绘的曜雪玥星雪景:瑀彗大殿的玉阶覆着新雪,純玥楼的窗棂映着月光,茉莉花田丘上,一个穿白袍的少年正牵着个穿白裙的小姑娘,小姑娘手里举着支刚摘的茉莉,裙角沾着雪粒。“这是王子殿下昨夜画的,”衷一愫的声音很轻,“他说,等您下次回去,还要带您去那里堆雪人。”
曦言望着画轴,忽然笑了,眼角泛起细碎的光。她抬手摘下鬓边那朵从故乡带来的茉莉,放进冰晶盒里:“劳烦三位仙人转告兄长,火焰花虽艳,却不及茉莉的清芬。我把这朵花存进雪莲子里,让它带着北极星的寒气,等他收到时,便知我这里的月光,总照着故乡的方向。”
朴水闵在一旁看着,见自家公主将画轴小心地卷好,藏进白裙的暗袋里,那里还放着兄长送的极鼠玉佩。琉璃灯的暖光落在她脸上,白裙与火焰花的赤金交辉,竟生出一种跨越星轨的温柔。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曦言却仍望着三位鹤羽仙人离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画轴,仿佛已触到了故乡的雪。
火焰帝国的星轨在子夜时分最为清晰,曦言披着兄长送来的银狐披风,站在观星台上。披风边缘的白毛被夜风吹得轻扬,拂过她白裙上绣的白鼠图腾,像极了小时候兄长用袍角替她挡雪的模样。朴水闵捧着一碟刚从无尽海送来的珍珠糖,熹黄色的袖口沾了些糖霜,在星光下闪着细亮的光:“公主,这糖是水族楠凡王子托西王母殿下捎来的,说含在嘴里能听见故乡的浪声。”
曦言取过一颗珍珠糖,微凉的糖衣在舌尖化开,果然漫出熟悉的咸涩——那是无尽海的气息,也是她与兄长小时候偷偷去海岸边捡贝壳时,海风里的味道。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兄长的传讯里说,瑀彗大殿的冰雕换了新样,是按她描述的火焰花刻的,只是雕匠们总掌握不好那炽烈的弧度,最后还是他亲自执刀,白袍上沾了细碎的冰屑,倒比冰雕更像件艺术品。
“朴水闵,”她望着北极星的方向,声音里裹着星露的清润,“你看那几颗连成线的星子,像不像兄长案头那副北斗棋?”话音未落,观星台的石柱忽然亮起微光,三位鹤羽仙人踏着流萤而来,衷一情手中的玉盘里盛着片极鼠形状的冰晶,衷一怀捧着的琉璃盏中浮着朵永不凋谢的雪梅,衷一愫则小心翼翼地托着个星砂瓶。
“公主,”衷一情将冰晶呈上,丹顶鹤特有的清越嗓音里带着笑意,“王子殿下说,这冰晶是用北极星的寒髓凝成,戴在身上能映出思念之人的近况。”曦言接过冰晶,果然见里面浮起兄长的身影:他正坐在純玥楼的窗边,白袍的衣摆在烛光里轻轻起伏,文侍女倾如在旁研墨,武侍女司音按着腰间的佩剑,侍仆徐谦则端来一碟热气腾腾的糕点——那是她小时候最爱的桂花糕。
衷一怀将琉璃盏放在观星台的石桌上,雪梅的冷香与火焰帝国的暖气相融,生出一种奇异的和谐。“王子殿下还说,”他顿了顿,羽冠上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让徐谦把珺悦府的梅园扩了半亩,说等您回去,定要比过火焰帝国的花海。”
衷一愫这时才打开星砂瓶,里面的星砂立刻化作一条银线,朝着北极星的方向延伸。“这星砂能顺着思念的轨迹流转,”他轻声道,“王子殿下说,每一粒星砂里都藏着他想说的话,您夜里枕着它入眠,便能在梦里听见。”
曦言望着星砂流转的方向,忽然笑了,眼尾的光比天边的星辰更亮些。她从发间取下北斗玉簪,轻轻碰了碰冰晶里兄长的身影:“替我告诉兄长,观星台的风虽带着火气,却吹不散白袍的雪香。我把这玉簪的影子拓在星砂里,他夜里看星时,定能认出是我在唤他。”
朴水闵在一旁看着,见自家公主将冰晶小心地贴身收好,那里还贴着兄长送的极鼠玉佩。星砂在石桌上蜿蜒成河,映着她白裙的影子,像极了故乡雪地里,兄妹俩曾一起踩出的脚印。远处传来更漏的滴答声,曦言却仍望着星砂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珍珠糖的糖纸,仿佛已尝到了故乡桂花糕的甜。
火焰帝国的晨露带着金红色的光晕,曦言正立于窗前梳理长发。白裙垂落如流瀑,发间那支北斗玉簪被晨光镀上一层暖辉,簪尾的月长石里,恍惚映出曜雪玥星的冰峰。朴水闵端着一盆新采的火焰花瓣走进来,熹黄色的裙摆在晨光里划出柔和的弧线:“公主,用这花瓣捣成的香膏能润养肌肤,西王母殿下说,这是她当年初来时常用的方子。”
曦言抬手接过香膏,指尖触到瓷盒的刹那,忽然想起临行前兄长为她整理行囊的模样。瑀彗大殿的烛火映着他的白袍,侍仆徐谦捧着一堆绫罗绸缎侍立一旁,文侍女倾如正将一卷星轨图塞进箱底,武侍女司音则把一柄嵌着北极星钻的匕首放在最上层。“苒苒,”兄长的声音比殿外的积雪更清润,“火焰帝国的星子虽烈,却也有温和的辰光,若遇难处,便看北极星的方向。”
三位鹤羽仙人化成的少年那时正蹲在箱角,衷一情往里面塞了把能召来雪风的银扇,衷一怀放进几枚冰镇过的星果,衷一愫则偷偷藏了只绣着极鼠的香囊。曦言当时望着兄长白袍上晃动的银玥图腾,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兄长,我把白鼠木雕留给你好不好?见它如见我。”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拂过她的发顶,比月光更轻。
“公主,”朴水闵忽然指着窗外,“您看那是什么?”曦言转头,见天边飞来一群丹顶鹤,翅尖沾着曜雪玥星特有的冰晶。领头的鹤背上坐着位青衣信使,手中捧着个冰晶匣子。待信使落地,打开匣子,里面竟是一捧新鲜的茉莉花,花瓣上还凝着未融的雪粒。
“是曦风王子殿下遣我们送来的,”信使的声音带着风雪的清冽,“王子说,这是今晨从茉莉花田丘采的,用北极冰窖镇着,能保七日不谢。他还说,純玥楼的窗台上,那只白鼠木雕正对着火焰帝国的方向。”
曦言拈起一朵茉莉,清芬漫过鼻尖,让她想起小时候和兄长在田丘上追逐的时光。他总爱折一枝茉莉别在她发间,白袍的衣摆扫过花丛,惊起一片流萤。那时她总问:“兄长,北极星会一直亮着吗?”他便蹲下来,与她平视,眼中盛着整个星空:“会的,就像我会一直在这里。”
“替我谢过兄长,”曦言将茉莉花别在鬓边,白裙与金红晨光相映,竟生出一种跨越星轨的清艳,“再劳烦告知,我昨夜用火焰花的花蜜酿了新酒,待到来年北极星最亮时,便托星船捎回去。让他记得,在瑀彗大殿备上两盏冰盏,我们隔空对饮。”
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将剩下的茉莉花插进琉璃瓶,瓶身映出她含笑的眉眼。远处传来火焰帝国早朝的钟鸣,曦言却仍望着丹顶鹤离去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鬓边的茉莉,那里仿佛还留着兄长当年别花时的温度。
火焰帝国的午后,日光如熔金般泼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的光斑在廊下流转。曦言正坐在临水的轩榭里,指尖轻叩着石桌。桌上摊着一方素笺,是用曜雪玥星的冰蚕丝织就,此刻正洇着几滴从指尖凝出的冰露——那是她晨起时,见庭中火焰花结了新苞,忽然想给兄长写些近况。
朴水闵捧着一碟冰镇的星果走来,熹黄色的裙裾扫过青石板,带起细碎的风。“公主,这是水族楠凡王子派人送来的深海冰酪,说混着火焰蜜吃,既有故乡的凉,又有此地的甜。”她将银勺递过去,目光落在素笺上,见上面已写了半行字:“兄长安好,今见焰花初绽……”
曦言接过银勺,冰酪的凉意漫过舌尖,忽然想起临行前,兄长在珺悦府的暖阁里教她辨认星果的模样。他白袍上落着窗外飘进的雪沫,手里拿着本《星际草木志》,指尖划过“火焰花”三字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苒苒,此花生性烈阳,却需以清露滋养,正如你我虽隔星轨,心脉却始终相连。”
那时三位鹤羽仙人正立于廊下,衷一情用丹顶鹤的尾羽为她编了个小巧的星笼,衷一怀在暖炉里添了块能散发雪香的灵炭,衷一愫则默默将一件绣着北斗七星的披风搭在椅背上。侍仆徐谦端来的热汤里,浮着她最爱吃的雪耳,文侍女倾如在旁调试星盘,武侍女司音望着窗外,仿佛要将沿途的星轨都刻进眼里。
“朴水闵,”曦言忽然搁下银勺,素笺上的冰露已凝成细小的冰晶,“你说兄长收到我前日托丹顶鹤送去的火焰花蜜,会不会真的在瑀彗大殿备下冰盏?”话音未落,水面忽然泛起涟漪,一群通体银白的鱼破浪而来,为首的鱼尾上系着个冰晶囊。
朴水闵伸手取下冰晶囊,打开便见里面躺着一枚极鼠形状的玉佩,玉上刻着的星纹正随着日光流转。“是曦风王子殿下的信物!”她轻声惊呼,见玉佩背面用银线镶着行小字:“观星台新测,两星轨交汇于七月初七,届时可借流萤传影。”
曦言指尖抚过玉佩,忽然想起小时候,兄长总在七月初七带她去茉莉花田丘捕流萤。他白袍的衣摆扫过草地,萤火虫便绕着他们飞舞,他说:“苒苒你看,这些流萤是星子的碎片,能把心愿带到天上。”那时她便攥着他的衣角,把要永远和兄长在一起的心愿说给流萤听。
“替我取那罐新酿的火焰花酒来,”曦言将玉佩贴身收好,与兄长送的另一枚极鼠玉佩相触,发出清越的声响,“待流萤传影那日,我要让兄长看看这火焰帝国的夜空——虽无冰雪,却有与曜雪玥星同样明亮的北极星。”
朴水闵转身去取酒时,见自家公主正对着水面整理鬓边的茉莉,白裙与水光相映,竟让周遭的炽烈都柔和了几分。水面的银鱼仍在游弋,仿佛在守护着这份跨越千万光年的牵挂,而曦言望着玉佩上流转的星纹,眼中的光比日光更盛,像极了当年在茉莉花田丘上,那个坚信流萤能载着心愿飞翔的小姑娘。
火焰帝国的星夜渐深,庭中火焰花的花瓣在月色下泛着半透明的赤金,像被揉碎的星光。曦言坐在白玉阶上,膝头铺着块雪色绒毯,上面绣着的白鼠正仰头望着北斗七星。朴水闵提着盏萤灯走来,熹黄色的裙摆在灯影里轻轻摆动,将一小碟刚剥好的星莲子放在毯边:“公主,这是从无尽海捎来的,据说与曜雪玥星的雪莲子同出一脉,只是内核带着海的咸鲜。”
曦言拈起一颗星莲子,指尖的凉意让她想起临行前,兄长在观星台为她煮雪莲子羹的模样。那时他白袍的袖口沾着冰晶,侍仆徐谦正往银炉里添雪炭,文侍女倾如用银勺轻轻搅动羹汤,武侍女司音站在台边,望着远处被星辉染白的茉莉花田丘。“苒苒,”兄长递过玉碗时,声音里带着星露的清润,“此去若念着故乡,便尝颗星莲子,它的清苦里藏着雪的味道。”
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少年那时正蹲在台角,衷一情用羽翎为她编了只小巧的星鸟,说能衔着思念飞向北极星;衷一怀将一枚储满极光的琉璃珠塞进她手心,说夜里对着珠子便能看见故乡的雪;衷一愫则默默用丹顶鹤的尾脂,将她的星靴缝补得更耐磨损些。曦言当时望着兄长鬓边新添的一缕银白,忽然伸手抚了抚,他却笑着捉住她的手,将一枚极鼠图腾的玉佩按在她掌心:“这玉佩与我贴身那枚同源,若遇危难,它会发烫示警。”
“公主,您看!”朴水闵忽然指向天边,只见一道银线划破夜幕,无数流萤正从北极星方向飞来,翅尖拖着淡蓝的光轨。为首的流萤停在曦言指尖,翅膀展开,露出上面用星砂写的小字:“七月初七将至,观星台已备下流萤灯,等你来对影。”
字迹清隽,正是兄长的笔锋。曦言的指尖微微发颤,流萤振翅飞起,与后续赶来的同伴汇成一条光河,在她周身盘旋。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兄长总在七夕前夜带她去茉莉花田丘放流萤灯,他白袍的衣摆扫过花丛,灯影里他的眉眼比星光更温柔:“苒苒写的心愿,北极星都能听见。”那时她写的心愿,总离不开“与兄长永不分离”。
“朴水闵,”曦言忽然起身,白裙扫过阶上的火焰花瓣,带起细碎的光,“取我那盒用火焰花蜜调制的香膏来。”待朴水闵取来,她用银簪沾了些香膏,在流萤的翅膀上轻轻点了点,“替我告诉兄长,这香膏里掺了茉莉花的冷露,他收到流萤时,定能闻见故乡的味道。”
流萤群忽然齐齐振翅,发出细碎的嗡鸣,仿佛在应下这个约定。朴水闵望着自家公主站在光河里的身影,白裙与赤金星辉交叠,腕间的极鼠玉佩闪着温润的光,像极了当年在观星台上,那个被兄长护在身后,眼里盛着整个星空的小姑娘。远处传来更漏的滴答声,曦言却仍望着流萤群飞向北极星的方向,指尖残留着星莲子的清苦,心里却漫着比火焰花蜜更甜的暖意。
火焰帝国的晨曦带着琥珀色的暖意,曦言立于廊下,看着庭中那株火焰花昨夜新绽的花苞。花瓣边缘泛着金边,被晨露浸润后,竟透出几分像极了曜雪玥星极光的虹彩。朴水闵捧着一件新制的披风走来,熹黄色的袖口沾着些许金线——那是她昨夜为披风绣北极星纹时落下的。“公主,这披风用火焰蚕丝混着雪狐绒织的,西王母殿下说,这样既耐得住此地的热,又存得住故乡的凉。”
曦言接过披风,指尖抚过领角那枚银线绣的白鼠图腾,忽然想起临行前,兄长在純玥楼为她试穿冬衣的模样。那时窗外飘着雪,他白袍上落了几片,侍仆徐谦正用暖炉烘着她的靴底,文侍女倾如将一卷星图铺在案上,指着火焰帝国的星轨说:“公主请看,此处与北极星的连线,恰如白鼠与极鼠的尾尖相触。”武侍女司音则在旁擦拭着那柄北极星钻匕首,说要让它在异域也能映出故乡的光。
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少年那时正守在门边,衷一情抱着个锦盒,里面是他用丹顶鹤尾羽编的星网,说能捕捉星际间的祝福;衷一怀捧着个冰玉瓶,里面盛着曜雪玥星的晨露,说兑水喝能安神;衷一愫则背着个小包袱,里面竟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糕,用极光冻镇着,半点未化。曦言当时望着兄长为她系披风的手,指节因常年握星盘而有些微凉,却稳得像北极星的轨迹。“苒苒,”他忽然开口,声音比炉火烧得更暖些,“到了那边若想堆雪人,便用火焰花的花瓣堆一个,兄长在这边看见极光,就当是你堆的雪映的光。”
“公主,您看那是什么?”朴水闵忽然指向天边,只见一群丹顶鹤正穿过赤金色的云层,翅尖拖曳着银白的光带。为首的鹤背上系着个雪晶筒,落地时筒身自动旋开,露出一卷用冰蚕丝写就的信笺。曦言展开信笺,兄长的字迹在晨光里泛着清辉:“茉莉花田丘的花已开至荼蘼,徐谦采了些腌成花酱,说等你传影时,便就着星茶吃。三位鹤羽仙人新驯了些星蝶,说能驮着桂花糕飞过星轨,让你尝尝故乡的甜。”
信笺末尾,还画着只小小的白鼠,正趴在极鼠的背上,共同望着北极星。曦言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两只依偎的小兽,忽然想起小时候在观星台,她总爱趴在兄长背上看星,白袍上的雪香混着他身上的墨香,是她最安稳的梦乡。那时她总问:“兄长,星星会老吗?”他便背着她转个圈,笑声比星子更亮:“星星不会老,就像兄长对你的牵挂,永远是新的。”
“替我取那罐火焰花蜜来,”曦言将信笺小心地收进贴身的锦囊,与兄长送的极鼠玉佩贴在一起,“让丹顶鹤捎回去,告诉兄长,用这花蜜拌茉莉花酱,定比单用桂花糕更添些星味。”她望着丹顶鹤振翅升空,忽然抬手对着北极星的方向轻轻一挥,白裙的衣角在晨风中扬起,像极了当年趴在兄长背上时,被风吹起的裙裾。
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站在火焰花丛中,白裙与赤金晨光交辉,鬓边的茉莉正散发着清芬,忽然觉得这千万光年的距离,竟被一封家书、几只鹤,缩成了茉莉花田丘到观星台的路。远处传来火焰帝国早朝的钟鸣,曦言却仍望着丹顶鹤消失的方向,指尖残留着信笺的凉意,心里却漫着比花蜜更稠的暖。
火焰帝国的午后,日光透过熔晶窗,在地上织出金红色的格纹。曦言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正绣着一方丝帕,白裙的裙摆垂落在榻边,上面白鼠图腾的银线被日光晒得微微发烫。朴水闵端着一碗冰镇的星果露走进来,熹黄色的裙摆在格纹光影里移动,像踩着细碎的星子:“公主,西王母殿下派人送了些金豹尾毛织的丝线,说这种线在火焰光线下会映出雪色,绣您的白鼠图腾正好。”
曦言接过丝线,指尖触到那微凉的质感,忽然想起临行前,兄长在瑀彗大殿教她绣极鼠图腾的模样。那时他白袍的袖口搭在案上,文侍女倾如正用银剪修剪丝线,武侍女司音站在殿门旁,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侍仆徐谦则捧着一叠丝帕候在侧。“苒苒,”他捏着她的手穿过针孔,声音里带着星砂般的细腻,“这针脚要像北极星的轨迹,看似散,实则连着根。”
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少年那时正围在案边,衷一情用羽翎为她拨弄烛芯,让光线更亮些;衷一怀递过一枚放大镜,说能看清丝线的纹路;衷一愫则默默为她抚平丝帕上的褶皱。曦言当时望着兄长专注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忽然笑出声:“兄长绣的极鼠,倒比我的白鼠更像在追星星。”他抬眸时,眼里盛着的笑意比殿外的雪光更暖:“本就该一起追,才不算辜负这星空。”
“公主,您看!”朴水闵忽然指向窗外,只见几只星蝶正穿过火焰花丛,翅翼上的磷粉在日光下闪着银蓝的光——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星蝶,翅膀上还沾着茉莉花的碎屑。领头的星蝶停在窗棂上,嘴里衔着枚极小的玉片,上面刻着“待传影”三字。
曦言取下玉片,指尖刚触到,玉片便化作一道微光,映出兄长在观星台的身影:他正坐在案前,白袍的衣摆铺在地上,徐谦在旁摆着星茶,倾如和司音立于两侧,三位鹤羽仙人则在调试传影的法器,案上的茉莉花酱正冒着淡淡的白气。“苒苒,”兄长的声音从微光中传来,清润如昔,“传影的镜台已备好,就等七月初七的流萤聚齐,让你看看新酿的星酒,酒色像极了火焰花的芯。”
微光里,她看见案角还摆着那只白鼠木雕,木雕前的小碟里,竟放着颗火焰帝国的星果——定是前几日丹顶鹤捎去的。曦言忽然想起小时候,她总把自己不爱吃的星果偷偷塞进兄长袖袋,他从不揭穿,只在夜里悄悄放回她的食盒,旁边还多块桂花糕。
“朴水闵,”她转身时,白裙扫过榻边的丝线篮,金红色的格纹落在丝帕上,正盖着她刚绣好的半只白鼠,“把那方绣了一半的帕子拿来,我要再加颗星子,让它看起来像在追兄长的极鼠。”她望着窗外星蝶振翅远去的方向,指尖捏着金豹尾毛的丝线,忽然觉得这跨越千万光年的传影,倒比当年同处一室时,更能看清彼此眼底的牵挂。
远处传来火焰花绽放的轻响,曦言低头继续刺绣,日光在丝帕上移动,将白鼠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一直伸到北极星的方向去。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专注的侧脸,白裙与金红光影交叠,腕间的极鼠玉佩闪着温润的光,忽然明白有些情分从不必说破,就像北极星与北斗星,纵各在其位,却永远循着默契的轨迹,照亮彼此的星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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