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已是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座下的神祇爱妃,身侧烈焰灼灼,映照着她华美的嫁衣,可每到当年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嫁与亲生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为安琪王后的那一日,她总会寻一处僻静秋千,任裙摆拂过青草,在悠悠晃动里回想那段相伴数载的深情岁月。那些曾刻骨铭心的爱恋与相守,从未因时空流转而褪色,她望着远方似有若无的雪影,心中暗忖:哥哥,你我曾那样深深爱过,又何须说那声抱歉?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已身为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南宫娘娘,身侧是执掌万火的神祇,可每到当年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嫁与亲生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为安琪王后的那一日,总会独自寻到秋千架旁,任衣袂随秋千起落轻扬。那几年相伴的朝朝暮暮、刻骨铭心的爱恋,早已刻进魂魄,望着天边流云,她心中暗自轻叹:哥哥,你我曾那样深深爱过,走过这数载光阴,又何须说那声抱歉?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已身负和亲之命,嫁与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为妻,身侧是执掌烈焰的神祇,金辉遍洒的宫阙里,烛火都似带着灼人的温度。可每至当年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她嫁与亲生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为安琪王后的那一日,总会寻到一处秋千,任衣袂随秋千起落轻扬。那几年相伴的朝朝暮暮、刻骨铭心的爱恋,早已刻入骨髓,望着天边流云,她心中暗自轻叹:哥哥,你我曾那样深深爱过,走过这数载光阴,又何须说那声抱歉?
宇宙纪年的光尘漫过太阳焰星的鎏金云层,将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神殿镀上一层熔金般的暖芒。曦言公主苒苒静立于神殿露台,身后是太阳神帝俊为她量身打造的凤凰琉璃灯,灯芯跳动的烈焰映得她白裙如雪的裙摆在风中漾起细碎的金纹,宛如广寒玥宫倾泻而下的月华被揉碎在了炽烈的日光里。
她抬手抚过鬓边那支极北寒冰雕琢的玥形发簪,簪头凝结的霜花在烈焰中竟不融化,反而折射出曜雪玥星独有的清辉。这是当年离开幻雪帝国时,曦风哥哥亲手为她绾上的。指尖触及簪子的刹那,梧桐街茉莉花田丘的气息便顺着血脉漫了上来——那是故国春天独有的味道,雪融后的湿润泥土混着茉莉初绽的清甜,还有哥哥白袍掠过花丛时带起的、属于北极大帝紫薇星君的清冷星辉。
“公主,今日风暖,要不要去后院的秋千坐坐?”朴水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熹黄色的裙摆扫过露台的金砖,带起一阵温和的风。这位贴身丫环总记得苒苒每一个细微的习惯,就像当年在碧雪寝宫,总能提前备好温在银炉里的雪酿梅花蜜。
苒苒回眸时,眼底的霜色正渐渐化开,露出月神嫦曦独有的温柔。她的眼眸比宇宙无尽海最深的海沟还要澄澈,此刻却盛着对故国的绵长思念,唇角弯起的弧度像极了幻雪城堡归渔居寝阁窗外那轮永不圆满的月。“去吧,水闵。”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就去那棵凤凰木下的秋千。”
火焰帝国的凤凰木长得比曜雪玥星的梧桐树还要粗壮,羽状的叶片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秋千的白玉扶手上。苒苒坐下时,白裙的裙摆铺展开来,与地上飘落的朱红色凤凰花交相辉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就像她身为白雪姬雪圣女,却能在烈焰星球安然无恙一般。
朴水闵站在秋千旁,轻轻推着,目光落在自家公主微垂的眼睫上。那眼睫长而密,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数不清的往事。她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每年这一天,公主总会这样静静坐上一个下午,不言不语,却浑身都透着“想念”二字。
“当年在刃雪城,也是这样的春日吧?”苒苒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恍惚。她仿佛又看见曦风哥哥穿着那件绣着北斗七星纹的白袍,站在茉莉花田丘的那头望着她,175厘米的身影在雪地里挺拔如松,身后跟着文侍女倾如和武侍女司音,还有侍仆徐谦捧着棋盘的身影。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丹顶鹤王子就立在他身侧,衷一情的羽冠最红,衷一怀的尾羽最长,衷一愫的眼神最温和,三人皆是白衣胜雪,与曦风哥哥的白袍融成一片极北的清辉。
“是啊,”朴水闵柔声应着,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轻了,“那天公子还说,公主的裙摆扫过茉莉花丛时,像极了北斗紫光夫人斗姆元君撒下的星子。”
秋千晃到最高处时,苒苒仿佛真的看见了幻雪帝国的无垠海岸。海浪拍打着覆雪的礁石,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凝成彩虹,玫瑰森林的花瓣被风吹到雪地上,红得像一团团燃烧的火。曦风哥哥就站在那片雪与火的交界处,白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身后的三位鹤羽仙人正展开翅膀,丹顶在白雪中格外醒目。
“苒苒,过来。”他那时的声音里带着北极大帝独有的威严,却又藏着只有对她才有的温柔,“看哥哥为你寻来的星砂。”
她记得自己提着裙摆跑过去,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白裙上沾了几片玫瑰花瓣。曦风哥哥摊开的手掌里,盛着从北极星核心采来的星砂,每一粒都在雪光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芒。“这是紫薇星君的本命星砂,”他低头看着她,眼眸比天王星的光环还要璀璨,“能护你一世安稳。”
秋千缓缓落下,苒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星砂手链,那是用当年哥哥给的星砂串成的。阳光穿过手链,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幻雪帝国永夜中闪烁的星辰。
“哥哥总说,我是他的北斗七星,”她轻声自语,眼底泛起湿润的光,却不是泪,“可他不知道,他才是我整个宇宙的北极星啊。”
朴水闵静静听着,忽然想起昨夜整理公主梳妆匣时,看到那枚刻着“曦”字的银狐玉佩。那是银狐大人桴駼古国浮屠王雪衣王风之子玥公子雪王子的信物,边角被摩挲得光滑温润,显然是被主人时时握在掌心的。
风忽然转了向,带来神殿远处传来的钟鸣。苒苒抬起头,望向宇宙的某个方向,那里有她的故国,有她的哥哥。白裙在风中轻轻摆动,与凤凰木的朱红花影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她知道,有些情感从不因时空流转而褪色,就像极鼠图腾与白鼠图腾的羁绊,早已刻入了彼此的本真本源。
“哥哥,”她对着风轻声说,唇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你看,我们都在各自的星轨上,好好地亮着呢。”
远处的火焰跳动着,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与记忆中那个站在雪地里的白袍身影,在时光的两端遥遥相望。
凤凰木的影子在金砖上缓缓移动,像极了曜雪玥星极夜时缓慢流转的极光。苒苒的秋千荡到中途忽然停住,她望着远处神殿顶端那轮永不落山的太阳,瞳孔里映着跳跃的火焰,指尖却无意识地描摹着腕间星砂手链的纹路——那纹路是曦风哥哥当年用指尖一点一点刻上去的,像极了幻雪帝国刃雪城城墙上的冰纹。
“公主,您看那朵凤凰花。”朴水闵忽然指向秋千旁一朵半开的花苞,熹黄色的衣袖在风中划出柔和的弧线,“像不像当年純玥楼前那株迟迟不开的雪梅?”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花苞的边缘泛着淡淡的金红,仿佛被火焰吻过一般。记忆里的雪梅却总是裹着一层薄冰,曦风哥哥总说要等第一缕春风来,它才肯真正舒展花瓣。那时他常穿着那件绣着北斗星图的白袍,坐在珺悦府的暖阁里,看她用极北寒冰研磨墨锭。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每次接过她递去的狼毫笔时,指尖总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带着北极星独有的微凉。
“那年雪下得特别大,”苒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哥哥把雪梅移进暖阁时,白袍上落满了雪,像极了三位鹤羽仙人展开的翅膀。”她记得衷一情当时正用翅膀扫去廊下的积雪,丹顶在白雪中红得耀眼;衷一怀则守在暖阁门口,尾羽上的冰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衷一愫最是细心,正用喙轻轻啄去梅枝上的冰碴。而曦风哥哥就站在暖阁中央,白袍上的雪融成水珠,顺着衣摆滴落,在青砖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朴水闵正想回话,却见天边忽然掠过一道流光,像极了血族常用的传送符咒。她下意识地挡在苒苒身前,熹黄色的裙摆绷紧,露出黄花鱼图腾独有的警觉。苒苒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臂,眼底的温柔里透出北斗紫光夫人独有的沉静:“别怕,是帝俊的信使。”
流光落地时化作一只火羽鸟,喙中衔着一枚赤金令牌。朴水闵接过令牌的瞬间,指尖被烫得微微一颤——这火焰的温度,与曜雪玥星的寒冰是截然不同的存在。苒苒看着令牌上雕刻的太阳图腾,忽然想起当年在归渔居寝阁,曦风哥哥曾用星砂为她画过北极星的图腾,那时他的睫毛很长,投在沙盘上的影子像极了广寒玥宫的桂树枝桠。
“公主,太阳神陛下说,地底暗界遣使者来了。”朴水闵轻声禀报,目光落在远处逐渐走近的两个身影上。走在前面的是位身着红衣的男子,身姿挺拔如地底暗界的黑曜石柱,正是吸血鬼之王君无妄;他身后跟着的女子身着紫色曳地长裙,裙摆上绣着暗金色的蛇纹,正是血族王妃紫薰仙子萧薰儿,她身侧的血薇则穿着一身血红长袍,与主人的紫衣形成鲜明对比。
苒苒的秋千又开始轻轻晃动,白裙与凤凰花的影子在地上纠缠。她知道君无妄与萧薰儿的来意——无非是为了宇宙边界那片刚形成的星云。可她的思绪却飘回了幻雪帝国的瑀彗大殿,那时曦风哥哥正坐在北斗星图的玉座上,听着各方使者的奏报,白袍的衣摆在玉阶上铺开,像一朵盛开的雪莲。他总能在繁杂的事务中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目光,然后不动声色地朝她递一个安心的眼神,那眼神比北极星的光还要坚定。
“公主,要去见他们吗?”朴水闵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苒苒轻轻摇头,指尖拂过鬓边的玥形发簪,簪头的霜花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让他们在偏殿等候吧。”她望着天边那朵形状酷似故国雪云的流云,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风穿过凤凰木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当年在玫瑰森林,曦风哥哥为她吹奏的雪笛。苒苒闭上眼睛,仿佛又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北极大帝独有的威严,却又藏着化不开的温柔:“苒苒,北斗七星永远会朝着北极星的方向,就像我永远在这里等你。”
秋千还在轻轻晃动,白裙的裙摆扫过地上的凤凰花,将那抹炽烈的红,与记忆中永不褪色的白,悄然织在了一起。
火羽鸟第二次掠过神殿上空时,凤凰木的影子已缩成一团。苒苒终于从秋千上起身,白裙扫过满地朱红花瓣,竟带起一串细碎的冰晶——那是她身为白雪姬雪圣女的本能,即便在太阳焰星,也总能于炽烈中留住一丝极北的清寒。
“公主,紫薰仙子的侍女血薇在偏殿外候了三次。”朴水闵递上一方绣着月纹的丝帕,熹黄色袖口沾着几点凤凰花汁,像极了当年在茉莉花田丘拾花时染的香粉。
苒苒接过丝帕的指尖微微发凉,那是广寒玥宫赋予她的特质。她望着偏殿方向,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是经历过无数星河流转才沉淀下来的从容。“让她们进来吧,”她轻声道,目光却落在远处悬浮的火焰晶球上,“正好看看地底暗界的使者,带来了怎样的‘诚意’。”
紫薰仙子萧薰儿走进庭院时,紫色曳地长裙扫过金砖,裙摆上暗金色的蛇纹在日光下仿佛活了过来,与她本真本源的吸血王蛇图腾交相呼应。她身后的血薇一身血红长袍,身姿挺拔如暗界的黑曜石雕像,眼神里带着血族特有的警惕。
“月神殿下果然风采依旧。”萧薰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甜腻,像极了幻雪帝国雪下埋着的蜜糖果,“只是没想到,在这火焰帝国,竟还能见到如此清冽的气质。”
苒苒坐在秋千上未曾起身,白裙与朱红凤凰花形成鲜明对比,眼底的澄澈却比宇宙无尽海的海水还要平静。“紫薰仙子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北斗紫光夫人独有的威严,让庭院里流动的热风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君无妄上前一步,红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183厘米的身影比曜雪玥星的冰峰还要挺拔。“我们为星界边界的星云而来,”他的声音低沉如暗界的地底河,“那片星云蕴含的能量,理应归地底暗界所有。”
苒苒闻言轻笑,指尖轻点秋千扶手,白玉上顿时凝结出一层薄霜。“哦?不知君上是如何判定,那片星云属于暗界的?”她的目光扫过两人,像极了曦风哥哥当年在瑀彗大殿审视各族使者的模样,冷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朴水闵站在苒苒身侧,忽然注意到萧薰儿鬓边插着一支血玉簪,簪头的蛇形纹路与当年在幻雪帝国见过的某位暗族使者的配饰极为相似。她正欲开口,却见苒苒轻轻摇头,那是只有她们两人能懂的默契——就像当年在碧雪寝宫,一个眼神便知对方想要什么。
“自然是因为……”萧薰儿的话未说完,便被天边传来的鹤鸣打断。三只丹顶鹤正从云层中飞来,白羽红冠在日光下格外醒目,正是曦风王子身边的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
它们化作人形落在庭院中,白衣胜雪,与苒苒的白裙相映成趣。衷一情上前一步,丹凤眼微挑,带着几分北极大帝侍者的傲气:“月神殿下,北极大帝有令,星界边界星云,当属幻雪帝国与火焰帝国共有。”
萧薰儿的脸色微微一变,紫色裙摆下的手悄然握紧。君无妄却依旧面不改色,红色衣袍下的身躯紧绷如待发的弓弦。
苒苒望着三位鹤羽仙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她知道,这是曦风哥哥的意思,是属于极鼠与白鼠图腾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她站起身,白裙在风中舒展如月华,声音清越如广寒玥宫的玉磬:“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庭院外的火焰晶球忽然闪烁起来,太阳神帝俊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苒苒知道,真正的商议即将开始。她回头望了一眼凤凰木,只见一片羽状叶片悠悠落下,正好落在她的裙摆上,像极了当年曦风哥哥为她簪上的那朵雪梅。
心中那声对哥哥的轻叹再次响起,却比以往多了几分释然。有些羁绊,从来不需要刻意提及,就像北极星与北斗七星,无论相隔多少光年,总会循着彼此的轨迹,在宇宙中找到共存的方式。
太阳神帝俊的气息如熔金般漫过庭院时,凤凰木的叶片忽然齐齐转向,羽状叶尖凝着细碎的金芒。苒苒抬手拂过被风吹乱的鬓发,玥形发簪折射的寒光与周身烈焰的暖芒相触,竟在半空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帘,隐约映出曜雪玥星的雪影。
“北极大帝的使者既已到来,不如移步瑢光殿详谈。”帝俊的声音从光帘后传来,带着执掌万火的神祇独有的威严,却在触及苒苒时柔和了几分。他身形未现,殿檐下悬挂的九盏火龙灯已齐齐亮起,灯芯吐出的火焰在风中凝成凤凰形状,绕着三位鹤羽仙人盘旋三匝。
衷一情微微颔首,白衣下摆扫过地砖上的凤凰花,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霜痕:“谨遵太阳神谕。”他身后的衷一怀正用指尖轻点空中飘落的火星,那些足以燃尽金石的火焰在他掌心化作冰晶;衷一愫则望着苒苒鬓边的发簪,眼底掠过一丝怀念——那支簪子的样式,与当年银玥公子在純玥楼为公主雕琢的第一支冰簪一模一样。
萧薰儿的紫色长裙在火光中泛着暗哑的光泽,她下意识地攥紧袖中的星界图,那是暗界耗费百年绘制的星云分布,此刻边缘竟隐隐泛起水渍,像是被极北的寒气冻伤。“月神殿下,请。”她的声音里添了几分谨慎,目光扫过朴水闵时,注意到那熹黄色裙摆上绣着的黄花鱼图腾正微微发光——那是海族独有的水域预警。
一行人穿过火焰回廊时,地砖下涌动的岩浆在苒苒脚下化作平静的水镜,映出她白裙翩跹的倒影。这是她身为宇宙无尽海人鱼十七公主的天赋,即便在烈焰星球,也能随时唤来故乡的潮汐。“当年在刃雪城的熔岩狱,”她忽然对身旁的朴水闵低语,“哥哥就是这样,用紫薇星君的星辉为我铺了一条安全的路。”
朴水闵点头应着,目光落在回廊尽头的冰纹屏风上。那屏风是昨夜忽然出现在殿中的,上面雕刻的梧桐街雪景与幻雪帝国的景致分毫不差,显然是哪位极北使者的手笔。她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血薇忽然停下脚步,血红长袍下的手按向腰间——那里藏着暗界的凝血符。
“血薇。”萧薰儿轻声喝止,紫色裙摆轻轻一旋,挡住了侍女的动作,“太阳神的地盘,容不得放肆。”她望向苒苒时,恰好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此刻的神情,像极了当年在瑀彗大殿,被曦风王子白袍上的北斗星图照出心事时的模样。
瑢光殿内的水晶灯忽然亮起,将各方身影照得分明。君无妄红色的衣袍在灯影中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他刚要开口,却见殿门右侧的冰纹屏风忽然泛起白雾,雾中缓缓走出三位侍者:文侍女倾如捧着棋盘,武侍女司音握着长剑,侍仆徐谦端着一壶冒着白气的雪酿——全是曦风王子身边人的模样。
“北极大帝有令,”倾如将棋盘放在殿中玉案上,棋盘上的星图正随着众人的话语变换明暗,“星云能量可分三份,火焰帝国得光,幻雪帝国得寒,暗界得影,互不侵扰。”
苒苒望着棋盘上那颗代表北极星的棋子,忽然想起当年在归渔居寝阁,曦风哥哥教她下棋时的情景。他白袍的袖口搭在她手背上,指尖捏着白玉棋子,轻声说:“苒苒记住,真正的棋局,从不是要赢,而是要让每个棋子都有自己的位置。”
殿外忽然传来鹤鸣,三只丹顶鹤正衔着极北的雪梅飞向殿顶,花瓣落在琉璃瓦上,竟在烈焰中开出了细碎的白花。苒苒望着那抹熟悉的白色,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她知道,这是哥哥的意思,是属于极鼠与白鼠图腾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周全。
君无妄与萧薰儿对视一眼,红色与紫色的衣袍在灯影中轻轻晃动。他们都明白,这已是最好的结局——北极大帝的星辉与太阳神的火焰在此刻达成了微妙的平衡,而暗界,终究讨不到半分便宜。
屏风上的梧桐街雪景里,忽然落下一片雪花,恰好落在画中茉莉花田的位置。苒苒的指尖轻轻点过玉案,那里顿时凝结出一朵冰茉莉,与记忆中故国的春天,悄然重合。
冰茉莉在玉案上凝出第三片花瓣时,瑢光殿的琉璃窗忽然震颤起来。不是火焰帝国常有的热浪涌动,而是带着极北星轨特有的频率——像极了当年幻雪帝国的雪层在极光下发出的共鸣。
衷一愫最先抬头,白衣袖口无风自动:“是北极大帝的星槎到了。”他话音未落,殿外已传来鹤羽振翅的清鸣,三位丹顶鹤仙人化作原形,展开双翅护住殿顶,白羽在火光中划出三道银弧。
苒苒指尖的冰茉莉骤然绽放,花瓣上凝结的霜纹与星槎传来的频率共振,在空气中织出半透明的星图。她望着图中那颗闪烁的北极星,忽然想起曦风哥哥初学星轨术时的模样——那时他总在归渔居寝阁的窗下摆弄星盘,白袍的下摆沾着雪粒,侍仆徐谦捧着暖炉在一旁候着,文侍女倾如则在案上铺开星图,武侍女司音守在门口,剑穗上的冰铃时不时叮当作响。
“北极大帝这是何意?”君无妄的声音带着警惕,红色衣袍下的手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暗界的镇族之宝血玉蛇杖。地砖下的岩浆因星槎的到来而躁动,在他脚边凝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
萧薰儿却盯着苒苒指尖的冰茉莉,紫色长裙上的蛇纹忽然亮起:“月神殿下似乎早已知晓。”她注意到那朵冰花的花心嵌着一粒星砂,与当年银玥公子在瑀彗大殿赐给各族使者的信物一模一样——只是这粒星砂的光泽,比记忆中要温润许多,像是被人常年握在掌心摩挲过。
朴水闵忽然轻呼一声,熹黄色裙摆转向殿门方向。只见徐谦端着的雪酿壶口正飘出白雾,雾气在殿中凝成一行字:“极北冰晶需借火焰淬养,三日后星槎来取。”字迹清隽,正是曦风王子独有的笔锋,与他当年在珺悦府廊柱上题的“玥”字如出一辙。
“冰晶?”血薇忍不住开口,血红长袍下的身躯绷得笔直,“暗界从未听说极北有需火焰淬炼之物。”
苒苒收回指尖,冰茉莉化作星砂融入衣袖。她望向殿外那艘悬浮的星槎,船身镶嵌的北极星石在火焰中泛着柔和的光,像极了幻雪城堡碧雪寝宫里的冰灯。“那是哥哥在极北冰海深处寻得的寒晶,”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当年我总说它太冷,哥哥便笑言,若有朝一日能借太阳之火温养,定能化作世间最温润的宝玉。”
君无妄与萧薰儿交换了一个眼神,红色与紫色的衣袍在灯影中轻轻摆动。他们忽然明白,北极大帝此举并非为了星云,而是借着使者的名义,送来了一份跨越星轨的惦念——就像这需要火焰淬养的冰晶,看似矛盾,实则藏着只有他们兄妹才懂的默契。
殿外的凤凰木忽然落下一片叶子,恰好落在苒苒的裙摆上。她低头拾起那片羽状叶片,指尖触及的地方竟凝结出一层薄霜,霜花的形状与曜雪玥星的雪纹一模一样。心中那声对哥哥的轻叹再次响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暖意。
原来有些牵挂,从不需要刻意言说,就像这跨越了火焰与寒冰的冰晶,总能在最合适的时机,传递着最妥帖的心意。
星槎的光晕尚未从瑢光殿的琉璃瓦上褪去,殿外忽然卷起一阵带着咸腥气的风。朴水闵最先嗅到那熟悉的气息,熹黄色裙摆轻轻一颤:“公主,是无尽海的潮信。”她袖中藏着的贝壳符微微发烫,那是当年离开人鱼帝国时,族中长老赠予的信物,唯有至亲的呼唤才能让它有此反应。
苒苒望向殿门方向,白裙的裙摆在气流中漾起涟漪,宛如广寒玥宫的月浪。她指尖的星砂忽然凝聚成小小的漩涡,那是身为美人鱼十七公主的本能——每当故乡的潮汐靠近,她的血脉便会发出共鸣。“让信使进来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目光落在玉案上那枚刚凝结的冰魄上,里面封存着幻雪帝国的雪光。
进来的是位身着鲛绡长裙的女子,裙摆上缀着的珍珠在火光中流转着虹彩。她躬身行礼时,发间的珊瑚枝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月神殿下,人鱼王有请。”她抬手呈上一枚海螺,螺壳上的纹路与苒苒尾鳍上的鳞片一模一样。
萧薰儿的紫色长裙在此时泛起冷光,她盯着那枚海螺,唇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看来太阳焰星不止有北极大帝的客人。”她身后的血薇已悄然握住腰间的匕首,血红长袍下的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弓弦——暗界与海族素来不和,此刻见人鱼使者出现,警惕更甚。
君无妄却将目光转向苒苒,红色衣袍下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忽然想起当年在幻雪帝国的冰海之畔,曾见过一位银发少女坐在冰岩上,尾鳍拍打浪花时,溅起的水珠都带着星辉。那时他以为是北极大帝的座下仙娥,如今看来,竟是眼前这位月神殿下。
“人鱼王有何要事?”苒苒轻抚过海螺表面,螺壳忽然亮起,映出无尽海的景象:珊瑚宫殿在洋流中摇曳,鱼群组成的星图正缓缓旋转,而图中央的位置,赫然空缺着一块与星界星云相似的形状。
鲛绡女子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星云能量扰乱了无尽海的潮汐,族中幼崽已多日无法安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珍珠耳坠在火光中折射出泪光,“王说,唯有月神殿下的星辉能安抚海灵。”
苒苒指尖的冰魄忽然融入海螺,螺壳顿时涌出清冽的光,将殿内的火焰都染成了柔和的蓝。她想起当年在刃雪城的海岸边,曦风哥哥曾教她用星辉平复怒涛。那时他站在雪地里,白袍被海风掀起,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丹顶鹤正衔着他的星符,在天空中组成镇浪的阵图。“衷一情,稳住东边的浪头。”他的声音被风声撕碎,却依旧清晰,“衷一怀,用尾羽扫开礁石上的冰棱。”而衷一愫则守在她身侧,用翅膀为她挡住飞溅的冰粒。
“此事与星界星云有关。”苒苒将海螺放在玉案上,光纹顺着案几蔓延,与之前的星图渐渐重合,“看来不止幻雪帝国与暗界,海族也被卷入其中。”她望向三位鹤羽仙人,目光与衷一愫相接时,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这定是曦风哥哥早已预料到的局面,才会让星槎在此刻停留。
朴水闵忽然轻呼一声,指向殿外:“公主您看!”只见星槎的船身忽然投射出一道光瀑,将火焰帝国的天空染成了极光色,光瀑中缓缓降下一枚冰制的星盘,盘上的刻度与人鱼使者带来的海螺纹路完美契合。
“北极大帝早有安排。”衷一情抚过星盘边缘的冰纹,白衣上的星辉与光瀑交相辉映,“这星盘可引星云能量入无尽海,既不损伤海族,也不影响幻雪与火焰二国。”
萧薰儿望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光瀑,紫色裙摆上的蛇纹忽然温顺下来。她忽然明白,自己与君无妄终究是小觑了这对兄妹的默契——一个在极北操控星轨,一个在烈焰中调和各族,看似相隔万里,却早已织就一张覆盖宇宙的大网。
苒苒的指尖轻轻点过星盘中心,那里顿时绽放出一朵冰莲,花瓣层层展开,露出里面封存的一缕极光。她知道,这是曦风哥哥为她准备的礼物,就像当年在茉莉花田丘,他为她摘下的第一朵初绽的茉莉,带着故乡独有的清芬。
海风与火焰在殿外交织成奇异的气流,吹动着苒苒的白裙与朴水闵的熹黄衣袖。远处,星槎的光晕与无尽海的潮信渐渐融合,在宇宙纪年的光尘中,绘出一幅跨越冰雪与烈焰的画卷。
冰莲在星盘上绽放第七瓣时,殿外的光瀑忽然分裂成七道支流,如同北斗七星的轨迹在天空铺展。苒苒望着其中最亮的那道光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那里曾戴着曦风哥哥用极北冰晶雕琢的耳坠,后来在无尽海的潮汐中不慎遗失,此刻光瀑的色泽竟与记忆中的冰晶一般无二。
“公主,星盘边缘的刻度在变。”朴水闵的声音带着惊奇,熹黄色的衣袖拂过星盘边缘,那里正浮现出瑀彗大殿的浮雕纹样,连梁柱上的冰裂纹都清晰可辨。她忽然想起当年在碧雪寝宫整理妆匣时,曾见过一幅绣着相同纹样的丝帕,那时曦风王子的侍仆徐谦刚送来,说是公子亲手绣的,针脚虽算不上精致,却藏着极北星辰的排列规律。
鲛绡女子捧着海螺的手微微颤抖,螺壳中传来无尽海幼崽的嬉笑声——星盘的能量已顺着洋流蔓延至深海。“月神殿下,”她抬头时眼中含着泪光,珊瑚枝发饰在光瀑中折射出温柔的虹彩,“王说这是三百年来头一次,幼崽们能在星云异动时安睡。”
萧薰儿的紫色长裙在此时轻轻舒展,裙摆上的蛇纹与光瀑中的星轨渐渐重合。她忽然对身旁的血薇低语:“记得暗界的星图馆里,藏着一卷北极大帝少年时绘制的星轨图。”血薇颔首时,血红长袍的衣角扫过地砖,竟在岩浆凝结的石面上留下淡淡的光痕——那是暗族血脉与星能共鸣的迹象。
君无妄望着七道光瀑在天际织成的网,红色衣袍下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掌心。他想起昨夜星槎靠近时,暗界的血玉蛇杖曾发出鸣响,那时只当是异物侵扰,此刻才明白,那是与极北星能的呼应。“看来宇宙的能量流转,从不是某一族能独占的。”他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了许多,目光落在苒苒身上时,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对北斗紫光夫人的敬畏。
就在此时,三位鹤羽仙人忽然同时躬身,白衣在光瀑中泛着银辉。衷一怀展开的手掌中,躺着一枚刚从星槎上取来的玉简,上面用极北星文刻着几行字。苒苒接过玉简的瞬间,白裙忽然无风自动,与光瀑的节奏共振——那是曦风哥哥的笔迹,说极北的雪梅已开,问她要不要尝尝新酿的雪酒,用的是当年茉莉花田丘旁那棵老梧桐的果实。
“告诉哥哥,”苒苒对着玉简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如同当年在珺悦府的暖阁里与他说话时一般,“等处理完星云的事,我会托无尽海的洋流送去火焰帝国的凤凰花蜜,让他调在雪酒里,滋味定是绝妙。”
衷一愫接过玉简时,丹凤眼微微弯起,像极了当年在純玥楼前,看曦风王子为苒苒堆雪狮时的神情。“公子定会欢喜。”他转身化作鹤形,翅膀扫过光瀑时,带起一串冰晶,在空中凝成“待君归”三个字。
光瀑渐渐淡去时,殿外的凤凰木忽然落满了雪梅花瓣,那是从极北借着星槎的能量传送而来的。苒苒拾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雪梅的清冽中竟混着茉莉的甜香——那是故国春天独有的气息,是曦风哥哥用星能为她封存的记忆。
朴水闵望着自家公主眼中的暖意,悄悄将袖中的贝壳符握紧。她知道,无论相隔多少星轨,这对兄妹总能找到属于彼此的交流方式,就像极鼠与白鼠的图腾,即便在不同的时空,也永远共享着同一片星辰。
殿外的岩浆石上,雪梅花瓣与凤凰花静静相依,在火焰与冰雪的交织中,绽放出跨越界限的生机。
雪梅花瓣在岩浆石上留下最后一道霜痕时,殿外传来极北雪橇犬的吠声。朴水闵踮脚望去,只见三只通体雪白的犬正拉着一辆冰制雪橇停在凤凰木下,雪橇上堆着的雪块里,嵌着无数闪烁的星子——那是曜雪玥星独有的星雪,只有在极北的永夜中才能凝结。
“是徐谦来了。”苒苒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白裙的裙摆扫过地砖上的光痕,那些由星能构成的纹路顿时亮起,与雪橇上的星雪遥相呼应。她想起当年在刃雪城,徐谦总爱驾着雪橇带她去无垠海岸看冰雕,那时曦风哥哥会坐在雪橇前的位置,白袍被风雪吹得鼓鼓囊囊,手里却始终护着一个暖炉,里面煨着她爱喝的雪菊茶。
徐谦穿着一身灰布短打,袖口沾着星雪化成的水珠,他躬身行礼时,腰间的铜铃轻轻作响:“公主,公子让小的送些极北的星冰来,说掺在火焰帝国的花蜜里,最是解暑。”他身后的雪橇忽然自动滑向殿内,雪块落地的瞬间化作七只冰盏,盏沿雕刻的北斗七星正随着光流缓缓转动。
萧薰儿看着那些在烈焰中不融的冰盏,紫色长裙下的手指轻轻蜷缩。她忽然想起暗界古籍里的记载:北极大帝的星冰能封存万物,唯有至亲的暖意可使它化作活水。此刻冰盏中泛着的柔光,分明与苒苒眼底的温度如出一辙。
“看来月神殿下与北极大帝的心意,连星冰都懂。”君无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红色衣袍下的手轻轻拂过冰盏,星冰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染上了暗族的血玉光泽。他与萧薰儿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这场关于星云的纷争,从始至终都不是力量的较量,而是心意的相通。
鲛绡女子忽然轻呼一声,指着殿外的海面。只见无尽海的洋流正顺着光轨涌向星界,浪花拍击出的泡沫在空中凝成星子的形状,与人鱼使者带来的海螺共鸣出悦耳的乐章。“王说要以无尽海的珍珠,酬谢北极大帝与月神殿下。”她展开掌心,一枚硕大的海珠在火光中流转着七彩光芒,珠内映出的,竟是幻雪帝国梧桐树街的雪景。
苒苒接过海珠时,指尖的星砂忽然融入珠内,雪景中顿时出现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年正弯腰为少女系紧雪橇的绳索,少女的白裙上落着雪花,却笑得眉眼弯弯。那是她与曦风哥哥十三岁那年的模样,在瑀彗大殿后的雪地里,他为她堆了一只巨大的雪狐,说要像银狐大人那样永远护着她。
“徐谦,替我谢过哥哥。”苒苒将海珠放在玉案上,冰盏中的星冰已化作清水,倒映着殿内众人的身影,“告诉他,待星云安定,我会去极北看雪梅。”
徐谦应着,转身准备离去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公子说公主或许会念着这个。”锦囊打开的瞬间,茉莉花香漫了满殿,里面装着的,竟是当年茉莉花田丘的花种,每一粒都裹着极北的星砂。
朴水闵笑着接过锦囊,熹黄色的衣袖与白裙相触时,花种忽然生根发芽,在岩浆石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茉莉花,花瓣上凝结的星雪与火焰交织,美得令人屏息。“公主你看,”她轻声道,“连花种都知道,要在烈焰里开出故国的春天。”
苒苒望着那朵倔强的茉莉花,心中那声对哥哥的轻叹化作了微笑。原来有些牵挂从不需要刻意言说,就像这跨越星轨的星冰与花种,总能在最合适的时机,绽放出最动人的默契。殿外的凤凰木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着这场跨越冰雪与火焰的约定。
茉莉花的香气尚未散尽,殿外忽然飘来一缕清冽的雪松香。朴水闵循着气味望去,只见三位鹤羽仙人正抬着一口冰制的鼎炉走进来,鼎沿雕刻的极鼠与白鼠图腾在火光中栩栩如生,正是幻雪帝国瑀彗大殿里那口用来烹煮雪酿的古鼎。
“公子说,用这鼎煮凤凰花蜜与星冰,滋味更胜当年的雪菊茶。”衷一情将鼎炉放在玉案中央,白衣上沾着的雪松香与茉莉香缠在一起,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清醇。他指尖轻弹,鼎下顿时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那是极北的幽冥火,能温煮万物却不损伤其本味。
苒苒望着鼎中星冰与花蜜交融的模样,白裙的裙摆轻轻晃动。她想起当年在珺悦府的暖阁,曦风哥哥也是这样为她烹茶。他白袍的一角垂在炭盆边,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看她捧着茶盏的模样,眼神里的温柔比茶烟还要绵长。那时文侍女倾如总在一旁研墨,武侍女司音守在门口,听着暖阁里偶尔传出的轻笑,剑穗上的冰铃便会跟着叮当作响。
“北极大帝倒是有心了。”萧薰儿的紫色长裙在鼎炉的蓝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望着鼎中渐渐升起的雾气,忽然对血薇说,“暗界的血泉茶,或许也该与星冰试试相配。”血薇闻言点头,血红长袍下的手悄然松了松——自从来到火焰帝国,这是她第一次见主人露出这般松弛的神情。
君无妄忽然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枚血色的晶石:“这是暗界的地心火髓,加一点在鼎中,能让花蜜更添醇厚。”他将晶石投入鼎炉时,蓝光与血红交融,竟在半空织成一道小小的彩虹,落在苒苒的白裙上,像极了当年幻雪帝国海岸边的冰虹。
鲛绡女子也不甘示弱,从发间取下一枚珊瑚枝投入鼎中:“无尽海的珊瑚蜜,能让茶香带着潮汐的气息。”珊瑚枝融化的瞬间,鼎中泛起细碎的泡沫,每一个泡沫里都映着小小的星子。
朴水闵笑着取出那袋花种,小心翼翼地撒了一粒在鼎沿:“公主当年总说,茉莉花的根须最是坚韧,说不定能在火与冰中开出新的模样。”话音刚落,花种果然破土而出,顺着鼎壁攀援而上,开出一朵红白相间的花,一半像茉莉,一半像凤凰花。
苒苒望着那朵奇异的花,指尖轻轻拂过鼎沿的图腾。极鼠与白鼠的眼睛里,仿佛正映着此刻殿内的景象:北极大帝的使者、暗界的王与妃、无尽海的使者,还有她与水闵,在这火焰帝国的大殿里,因一口鼎炉而心意相通。
鼎中的茶水渐渐沸腾,香气漫过殿宇,竟引得星槎上的鹤鸣与无尽海的潮声同时响起,像是在应和着这跨越星界的调和。苒苒提起茶壶时,忽然想起曦风哥哥曾说:“最好的茶汤,从不是一味的浓或淡,而是能容纳万物的滋味。”
此刻她手中的茶壶里,盛着的又何止是茶?那是极北的雪、火焰的暖、暗界的烈、深海的柔,还有她与哥哥之间,无需言说却从未消散的默契。
茶水注入冰盏的瞬间,星冰再次凝结,却不再是纯粹的白,而是泛着七彩的光,像极了宇宙纪年里,那些在星轨间流转的、永不褪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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