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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86 这个落叶的秋天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已嫁与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为妻,却总难忘怀昔日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嫁亲生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为后,成为他安琪王后的那日。每逢此日,她便独坐秋千,静静荡着,纪念那段曾深深相爱、共度数载的时光。他何必言歉?这落叶纷飞的秋,原是要将他们的过往情爱,一同埋葬于将至的寒冬。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虽已远嫁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成为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妻,心中却总萦绕着往昔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嫁与亲生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为后,做他安琪王后的那日光景。岁岁此日,她皆会临于秋千之上,任其轻轻荡摇,以念那几年深深爱过、相伴走过的岁月。他又何须频频道歉?这落叶满阶的秋,本就该将他们这段旧爱,一同掩埋于接踵而至的寒冬里。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既已远赴太阳焰星斗罗大陆,以和亲之身嫁与火焰帝国的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为妻,然旧日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嫁与亲生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为后,册封为安琪王后的那一日,却总在心头萦绕不去。每至此日,她便独倚秋千,任其悠悠晃荡,默记着那几年曾深爱过、相伴走过的时光。他又何须言歉?这落叶纷扬的秋日,原是要将这段情事,一同埋葬于凛冽寒冬之中。

宇宙纪年的风,总带着曜雪玥星特有的清冽,卷过无垠海岸的咸腥,漫过玫瑰森林层层叠叠的花瓣,最终拂进梧桐树街尽头的茉莉花田。田丘旁的刃雪城如一块被冰雪雕琢的宝玉,幻雪城堡的尖顶刺破云层,碧雪寝宫的琉璃瓦在星子微光下泛着冷光,而此刻,瑀彗大殿后的归渔居寝阁外,那架缠绕着冰蓝色藤蔓的秋千,正随着风轻轻摇晃。

秋千上坐着的,正是曦言公主。她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走动时便像落了一地的星光,此刻静静垂着,边缘扫过覆着薄霜的青石板。她身形纤细,身高恰好到身旁侍卫的肩窝,墨色的长发松松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风一吹,便贴在那细腻如瓷的皮肤上。她的眼睫很长,垂着时像两把小扇子,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抿成一条线的唇,唇色是淡淡的粉,像初春枝头刚绽的花苞。

“公主,风大了,回屋吧。”朴水闵站在三步开外,身上那件熹黄色的襦裙在一片素白中格外显眼。她比曦言矮些,身形敦实,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的笑,此刻却蹙着眉,声音里满是担忧。她手里捧着一件银狐裘,绒毛蓬松,是曦风王子前几日让人送来的。

曦言没有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远处的茉莉花田。此时并非花期,田里只有干枯的茎秆,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诉说。她想起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秋日,她还不是什么月神嫦曦,只是幻雪帝国里被哥哥捧在手心的苒苒。那时她总爱拉着曦风跑到这里,看他穿着白袍站在田埂上,风吹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挂着的玉佩,那玉佩是用北极星的冰晶琢成的,映着他的脸,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

“在想什么?”一个温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熟悉的清冷,像雪水融化时的叮咚声。

曦言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曦风就站在不远处,白袍上落了几片梧桐叶,他抬手拂去,动作优雅得像一幅画。他比记忆中更高些,175厘米的身高让他在一众侍卫中格外挺拔,眉眼间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北极大帝的威严,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依旧盛满了温柔,像藏着整个星空的光。他身后跟着文侍女倾如和武侍女司音,倾如捧着棋盘,司音按着腰间的剑,还有侍仆徐谦,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主人的衣襟。不远处,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少年侍立着,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三人皆是白衣胜雪,容貌俊秀,只是眼神里带着对曦风的绝对恭敬。

“没什么。”曦言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的风,和从前很像。”

曦风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脚踝上,那里的皮肤已泛了点红。他没说话,只是从朴水闵手里接过银狐裘,亲自上前为她披上。他的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颈侧,微凉的触感让曦言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的小兽。

“又不听话。”曦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他记得她从小就怕冷,却总爱在风口坐着,说这样能看清远方的海。

曦言低下头,看着裘衣上柔软的绒毛,忽然轻声问:“哥哥,你说……风会记得从前的事吗?”

曦风的动作顿了顿,眸色沉了沉。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每年的这个日子,她都会这样。他伸出手,想像从前那样揉揉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落在自己身侧,指尖微微蜷起。“风记不记得不重要,”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喟叹,“重要的是,我们都记得。”

“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曦言抬起头,眸子里终于露出清晰的情绪,像蒙着雾的湖,“你看这落叶,一片片往下掉,终究是要埋进雪里的。”她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梧桐叶,叶子边缘已经枯黄,在她掌心轻轻颤抖。

曦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漫天飞舞的落叶,又看向她苍白的脸颊,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道:“朴水闵,扶公主回屋。”

朴水闵应了声,上前想扶曦言,却被她轻轻避开。“我再坐一会儿。”她说着,重新转向茉莉花田,秋千又开始轻轻摇晃,带着她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曦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身后的倾如和司音交换了一个眼神,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那风,还在不知疲倦地吹着,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像是要把所有的过往,都卷进那即将到来的寒冬里去。

风卷着更多梧桐叶掠过青石板,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像谁在暗处数着时光的刻度。曦言将那片枯槁的梧桐叶攥在掌心,叶脉的纹路硌着皮肤,倒让她混沌的心绪清明了几分。她忽然站起身,月白色裙摆扫过秋千的藤蔓,带起一串冰蓝色的细碎光点——那是藤蔓上凝结的晨露,被她的动作惊扰,正簌簌往下落。

“公主?”朴水闵连忙上前一步,熹黄色的身影在寒风里像株倔强的迎春。她见曦言望着瑀彗大殿的方向,那里的琉璃顶正反射着渐沉的星辉,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要去大殿看看吗?昨日徐谦说,极北冰原进贡的冰昙今夜该开了。”

曦言没应声,脚步却朝着大殿的方向挪动。她的银狐裘领口敞着,露出纤细的脖颈,风灌进去,让她微微缩了缩肩。走在身后的曦风见状,无声地加快脚步,与她并肩时,自然地伸手将她的领口系好。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却都没说话,只继续往前走。

瑀彗大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的光。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棋子落盘的脆响。倾如正坐在棋盘前,见众人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公子,公主。”她今日穿了件浅碧色的襦裙,衬得她本就清秀的面容愈发温婉。

曦言的目光落在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正布成一局复杂的棋。她忽然来了兴致,走到棋盘边:“这局棋,我来试试。”

曦风在她身侧站定,看着棋盘上的局势,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你从前总爱悔棋。”

“那是从前。”曦言拿起一枚白棋,指尖悬在棋盘上方,迟迟未落。她的睫毛轻轻颤动,显然在认真思索。朴水闵站在她身后,看着棋盘上密密麻麻的棋子,只觉得眼花缭乱,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么多棋子,看着就头疼。”

曦言被她逗笑,眉眼舒展了些,落下棋子的动作也果断了:“下棋和过日子一样,总得往前走,哪能总回头看。”

棋子落定,发出“嗒”的一声。曦风看着她落子的位置,眸色深了深,拿起一枚黑棋,落在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角落。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像是有无数翅膀在拍打空气。衷一情匆匆进来禀报:“公子,天空之国的使者到了,说是自由女神玉簟秋遣来的,送了些雪罂子。”

曦言听到“雪罂子”三个字,动作顿了顿。那是黑莲极草的至尊药材,也是玉簟秋的本源图腾所化,寻常时候从不轻易示人。她抬头看向殿外,夜色浓稠,隐约能看见几道深蓝色的光影在半空盘旋,像极了流动的雷电。

“知道了。”曦风的声音平静无波,“让他们把东西收下,安置好使者。”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棋盘,看着曦言下一步的落子,语气如常,“该你了。”

曦言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棋盘。棋盘上的局势已悄然变化,她刚才落下的白棋,竟被曦风那枚看似随意的黑棋牵制住了。她咬了咬唇,拿起棋子的手悬在半空,殿外的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动了她颊边的碎发,也吹动了棋盘上散落的一缕轻尘。

曦言指尖的白棋终究落了下去,落在黑棋斜对角的星位上,像是要挣脱那无形的牵制。她抬眼时,正撞见曦风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随即化为浅淡的笑意,像冰雪初融时漾开的涟漪。

“倒是比从前果决了。”曦风执棋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黑袍袖口绣着的银线在暖光下流转,“只是这步棋,险得很。”

“险中才有机缘,不是吗?”曦言微微扬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那是属于北斗紫光夫人的锐气,藏在白雪姬的温婉之下。她忽然侧耳,像是听到了什么,“雪罂子的气息,倒是清冽。”

朴水闵凑到门边张望,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琉璃盏,里面盛着三枚通体莹白的种子,顶端泛着淡淡的紫,像凝结的霜花。“徐谦刚送来的,说这雪罂子要以星辉滋养才能发芽。”她把琉璃盏递到曦言面前,熹黄色的袖口蹭到盏沿,留下一点暖黄的影子。

曦风的目光落在雪罂子上,眉头微蹙:“玉簟秋从不做无意义的事,这雪罂子来得蹊跷。”他转向司音,“去查查,最近宇宙各星有何异动。”

司音领命而去,玄色劲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外。殿内只剩下棋子偶尔碰撞的轻响,和窗外渐起的风声。曦言捻起一枚雪罂子,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仿佛有细碎的雷电在皮肤下游走。“她是天空之国的主,掌雷电之力,送来这本源所化的药材,或许只是寻常馈赠。”

“寻常馈赠不会选在今日。”曦风落下一子,将白棋的退路堵了半分,“你忘了?去年此时,深蓝星球的雷电云异常活跃了七日。”

曦言的指尖顿了顿。她自然没忘,那日她正在广寒玥宫梳理星轨,亲眼看见深蓝星球方向炸开的雷电,像无数条银蛇在宇宙间穿梭。只是那时,她以为不过是天地能量的寻常流转。

“公主,您的星辰镜亮了。”朴水闵忽然指着窗边的铜架,那里悬着一面水纹状的镜子,此刻正泛着柔和的金光,边缘的北斗七星纹路在光中流转——那是太阳焰星传来的讯息。

曦言看向星辰镜,眸色微变,起身时月白色裙摆扫过棋盘,带乱了两枚棋子。她没去扶,只是快步走到镜前,指尖轻触镜面,金光便化作一道虚影,是太阳焰星的侍女,正躬身禀报着什么。

曦风看着她的背影,将那两枚乱了的棋子摆回原位,动作轻缓。衷一怀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听完,只淡淡点头:“知道了,让鹤羽卫加强巡逻,别惊动了公主。”

待曦言转过身,脸上已恢复平静,只是眼底的金光尚未完全褪去。“帝俊说,火焰帝国的星辰花快开了,问我要不要回去看看。”她走到棋盘边,看着那局未完的棋,“这棋,明日再下吧。”

曦风看着她,忽然道:“我让衷一愫送你。他的鹤羽能破开星际乱流,比星舰快些。”

“不必了。”曦言拿起那盏雪罂子,“我想先看看,这东西在曜雪玥星的土壤里,能不能发芽。”她转身往外走,朴水闵连忙跟上,熹黄色的身影与月白色的裙摆在廊下交织,像两抹流动的光。

风从殿门灌入,吹动了棋盘上的棋子,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曦风站在原地,看着那局未完的棋,指尖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远处,鹤羽仙人的清唳声划破夜空,与深蓝星球方向隐约传来的雷鸣,交织成一曲奇异的韵律。

曦言捧着那盏雪罂子,脚步停在纯玥楼的露台上。这里能望见无垠海岸的尽头,墨蓝色的海水正拍打着覆雪的礁石,溅起的浪花在星光下像碎钻般闪烁。她将琉璃盏放在白玉栏杆上,指尖拂过雪罂子顶端的紫晕,忽然想起幼时在无尽海的日子——那时她还是人鱼十七公主,鱼尾划过珊瑚丛,溅起的水珠里总能看见细碎的光。

“公主,这雪罂子当真要种?”朴水闵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熹黄色的衣袖被风掀起一角,“徐谦说,黑莲极草的根须会缠上星辰的脉络,弄不好会乱了星轨。”

曦言没回头,目光落在海平线与星空交界的地方,那里正有一颗星辰坠落,拖着长长的金尾,像太阳神帝俊的火焰权杖划过夜空。“乱了又如何?”她声音很轻,带着人鱼族特有的空灵,“宇宙的脉络,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曦风来了。他身上的白袍总带着北极星的清寒,此刻被风一吹,衣摆贴在栏杆上,留下淡淡的霜痕。“你想试试?”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像冰雪覆盖的湖面,平静无波。

“哥哥不是也好奇吗?”曦言转过头,月光落在她脸上,将白裙的银线映得发亮,“玉簟秋送来的礼物,从来都藏着谜题。”她忽然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点蓝光——那是人鱼族的水元素之力,轻轻点在雪罂子上,“你看,它在回应。”

三枚雪罂子在蓝光中轻轻颤动,顶端的紫晕渐渐扩散,像水墨晕染在宣纸上。曦风的目光落在那点紫光上,眉头微蹙:“是雷电的气息。”他转身对跟来的衷一情道,“去取星壤来,要极北冰原万年不化的那种。”

衷一情领命离去时,朴水闵正踮着脚看雪罂子:“公主你看,它好像在长根须!”果然,几缕银丝般的根须正从雪罂子底部钻出,在琉璃盏里轻轻晃动,像在寻找可以依附的东西。

曦言看着那些根须,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她和曦风在玫瑰森林种下的第一株冰玫瑰。那时他也是这样,耐心地等着种子发芽,白袍上落满了玫瑰花瓣,却浑然不觉。“其实,”她轻声道,“有些脉络乱了,反而能长出新的样子。”

曦风正伸手去碰那些根须,闻言动作顿了顿,指尖悬在半空。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像北极星般明亮的眼睛。“你想长出新的样子?”他问,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曦言没回答,只是将琉璃盏从栏杆上取下,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根须的银丝已经缠上了她的指尖,带着微弱的电流,像玉簟秋的雷电之力,却又多了几分温和。“等星壤来了,就知道了。”她转身往楼下走,白裙扫过台阶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朴水闵,去取我的星辰铲来。”

朴水闵应着跟上,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曦风还站在露台上,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落在海平线那颗刚坠落的星辰消失的地方,像在思索着什么。而那三枚雪罂子的根须,已悄悄缠上了曦言的袖口,银丝般的线条在月光下闪烁,像谁在暗中系下的结。

星壤被装在青玉盆里送来时,朴水闵正举着星辰铲在廊下跺脚。那铲子是用陨铁打造的,柄上嵌着七颗碎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此刻被她攥得温热。“公主,这星壤冰得像块铁,真要用来种雪罂子?”她看着盆里灰黑色的土壤,里面还嵌着细小的冰晶,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指尖立刻结了层薄霜。

曦言正站在纯玥楼的暖阁里,窗棂半开着,海风卷着碎雪飘进来,落在她的白裙上,瞬间化作水汽。她接过青玉盆,指尖抚过星壤里的冰晶,那些冰晶竟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在腕间凝结成一串剔透的冰镯——那是北斗紫光夫人的星辰之力,能引动天地间的寒元素。“极寒之地的土壤,才藏得住雷电的锋芒。”她转头看向门口,曦风正站在那里,白袍上沾着些雪粒,像是刚从极北冰原回来。

“司音传回消息,深蓝星球的雷电云又活跃了。”曦风走进来,目光落在青玉盆里,“玉簟秋的使者说,雪罂子需双星同辉时栽种,今夜北极星与紫薇星将共悬中天。”他抬手挥了挥,暖阁的窗棂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倾如在珺悦府备了观星台,要不要去看看?”

曦言将星辰铲插进星壤,陨铁的锋芒切开冰晶,发出细碎的脆响。“栽种前,倒要先看看这土壤里藏着什么。”她忽然俯身,鼻尖凑近星壤,人鱼族敏锐的嗅觉让她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异香,“这不是普通的星壤,混了桴駼古国的浮屠沙。”

朴水闵凑过来闻了闻,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桴駼古国?就是公子您曾治理过的那个浮屠王地?”她记得徐谦说过,那里的沙子能困住幽魂,是极阴寒的东西。

曦风的眸色深了深:“玉簟秋连这个都知道。”他走到暖阁中央的琉璃台前,那里摆放着曜雪玥星的星图,用夜明珠镶嵌的星辰正缓缓转动,“浮屠沙遇雷电则醒,遇冰雪则眠。她是想让雪罂子在冰火之间生长。”

“像极了某些人的处境。”曦言轻声道,手里的星辰铲忽然停下,星壤中露出一点微弱的红光,像埋在冰下的火星。她挑开那点红光周围的土壤,发现是一粒极小的火种,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跳动——那是太阳焰星的气息,不知为何会藏在极北的星壤里。

曦风的目光落在那粒火种上,指尖凝聚起一点白光,那是北极星的寒力,却在靠近火种时化作柔和的光晕。“是帝俊的气息。”他声音平静,“看来,不止玉簟秋在布局。”

朴水闵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星辰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太阳神也掺和进来了?这雪罂子到底是什么宝贝?”

曦言没回答,只是将那粒火种小心翼翼地埋回星壤,再将雪罂子放进去。根须的银丝立刻缠上火种,顶端的紫晕与火种的红光交织,在星壤中晕开一片奇异的光影。“双星快升到中天了。”她抬头看向窗外,月光已变得格外明亮,“去观星台吧。”

暖阁的门再次打开时,风雪已停,夜空像被洗过一般澄澈。北极星与紫薇星在中天交相辉映,光芒落在曦言的白裙上,与她腕间的冰镯相呼应。曦风走在她身侧,白袍上的银线反射着星光,像将整片星空都披在了身上。朴水闵捡起星辰铲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在雪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忽然觉得,那些影子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连在了一起,随着他们的脚步,轻轻摇晃。

珺悦府的观星台是用整块黑曜石砌成的,台面光滑如镜,能清晰映出中天的双星。北极星的冷白与紫薇星的淡紫交织,在台面上投下一片流动的光晕,像打翻了的星子颜料。曦言将装着雪罂子的青玉盆放在台中央,指尖刚离开盆沿,那三枚种子便齐齐震颤起来,银丝般的根须在星壤里快速游走,竟在土壤表面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网眼间闪烁着雷电的微光。

“比想象中更急着破土。”曦风站在她身侧,白袍的下摆被观星台边缘的夜风吹得轻轻扬起,露出腰间悬挂的北斗玉佩。那玉佩是用紫薇星核心的玉石雕琢的,此刻正随着双星的轨迹微微发烫,“看来它们也知道,今夜的星辰之力百年难遇。”

朴水闵蹲在台边,伸出手指想去碰那根须织成的网,却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弹开,吓得她缩回手,熹黄色的衣袖蹭到黑曜石台面,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这小东西脾气倒烈。”她吐了吐舌头,转而注意到台角摆着的青铜炉,炉里燃着的香料正袅袅升起,在星光下化作细小的光点,“这是离香草吧?我在广寒宫见过,说是能安神。”

曦言的目光从雪罂子移向那些光点,离香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甜,让她想起在广寒玥宫捣药的日子。那时她总爱将这种草混入药臼,捣出的药膏能让失眠的星辰安然入梦。“玉簟秋送来的雪罂子性烈,配离香草正好。”她忽然轻笑一声,看向曦风,“哥哥倒是细心,连这个都备好了。”

曦风的视线落在她的笑靥上,那双总是含着清愁的眸子此刻被星光点亮,像藏着整片银河。他想起幼时她第一次在玫瑰森林找到离香草,也是这样笑着跑过来,把带着晨露的草叶塞进他手里,说能治他练剑后的疲惫。喉间微涩,他移开目光,看向青玉盆:“是倾如准备的,她说月神殿下或许用得上。”

话音刚落,雪罂子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顶端的紫晕炸开,三枚种子同时裂开一道细缝,嫩绿色的芽尖顶破种皮,带着雷电的微光探出来。更奇异的是,那芽尖接触到离香草的烟气,竟生出薄薄的白霜,霜花与雷光缠绕,在芽尖凝成小小的冰晶,像缀着星子的铃铛。

“竟能同时引动冰火之力。”曦言微微睁大了眼,人鱼族的竖瞳在星光下泛起细微波纹,“它的本源,比传闻中更复杂。”她能感觉到,雪罂子的根须正顺着黑曜石台面的纹路蔓延,那些纹路里流淌的星辰之力正被一点点吸走,注入新芽之中。

朴水闵看得入了迷,忽然指着远处的海面:“公主你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无垠海岸的尽头,海水正翻涌着金色的浪,浪尖上跳跃的光芒与太阳焰星的方向遥相呼应——显然是太阳神帝俊的力量在回应。

曦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抬手召来衷一愫:“让鹤羽卫去海岸边守着,别让海兽惊扰了这异象。”他转向曦言时,语气已恢复平和,“看来,帝俊也在关注雪罂子的生长。”

曦言望着那片金色的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冰镯。冰镯在星光下泛着冷光,与海面上的金光遥遥相对,像两个沉默的信使。“他一向如此。”她轻声道,目光重新落回青玉盆,新芽已长高一寸,芽尖的冰晶里,竟隐约映出深蓝星球的影子,“玉簟秋、帝俊,还有我们……这雪罂子,到底要牵动多少星辰的目光?”

话音未落,观星台忽然轻轻震颤起来,雪罂子的新芽顶端爆出一团紫金色的光,将双星的光芒都压下去几分。曦言和曦风同时后退一步,看着那团光中渐渐浮现出一朵半开的罂粟花,花瓣边缘是雷电的银蓝,花心却燃着太阳的金红,而花茎上缠绕的,竟是与曦言白裙上相同的银线纹路。

朴水闵捂住嘴,差点惊呼出声。黑曜石台面上的星轨倒影在此时忽然扭曲,像被这朵奇异的花引向了未知的方向。

紫金色的光团在观星台上空缓缓旋转,那朵半开的罂粟花悬浮其中,花瓣边缘的银蓝雷电与花心的金红火焰交替明灭,竟在黑曜石台面上映出三重影子——一重是深蓝星球的雷电云,一重是太阳焰星的火焰海,还有一重,是曜雪玥星的冰雪原。

曦言望着那三重影子,白裙的银线忽然泛起与影子同源的光,像是被唤醒的记忆。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心口,那里传来熟悉的悸动,与人鱼族感知星辰异动时的频率一模一样。“它在映照我们的本源。”她声音微哑,目光落在代表曜雪玥星的那重影子上,冰雪原的轮廓里,隐约能看见刃雪城的尖顶,“原来玉簟秋送来的,不是药材,是面镜子。”

朴水闵被光团的热度烘得脸颊发红,熹黄色的衣襟已被汗湿了一小块。她指着那朵罂粟花,忽然“呀”了一声:“花瓣上有字!”众人凑近细看,果然见银蓝的花瓣上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纹路,组合起来竟是一行古老的星文——“双星交汇,旧轨新生”。

“旧轨新生?”曦风的指尖轻轻拂过台面,那里残留的星辰之力正顺着他的指缝游走,汇入他白袍上的银线。他想起桴駼古国的古籍里记载的预言,说当北极星与紫薇星第七次交汇时,宇宙间会有足以改写星轨的力量觉醒。那时他只当是传说,此刻看着雪罂子绽放的异象,忽然觉得掌心有些发烫,“玉簟秋怕是早就知道会有今日。”

曦言忽然转身,走向观星台边缘。那里的夜风吹得更急,将她的长发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展开的星图。远处的无垠海岸,金色的浪涛已渐渐平息,只留下零星的光点在浪尖闪烁,像是太阳神帝俊留下的印记。“改写又如何?”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人鱼族特有的空灵,又掺着北斗紫光夫人的威严,“星轨从来都不是天定的,是走出来的。”

她抬手对着海面的方向,指尖凝聚起一点柔和的白光——那是月神的力量,落在浪尖的光点上,竟让那些光点化作银色的丝线,朝着观星台的方向飘来。丝线缠绕着雪罂子的光团,与雷电的银蓝、火焰的金红交织,在半空织成一张更大的网,网中浮现出无数细碎的画面:有她在玫瑰森林里追逐蝴蝶的身影,有曦风在极北冰原练剑的侧影,还有帝俊在太阳焰星的王座上垂眸的样子。

“这是……过往的碎片?”朴水闵看得目瞪口呆,那些画面里的人都穿着旧时的衣袍,曦言的裙摆上还绣着幻雪帝国的冰玫瑰,“雪罂子竟能把这些都找出来。”

曦风的目光落在画面中那个穿着白袍的少年身上,那时他还没有北极大帝的威严,眉眼间满是少年人的青涩,正笨拙地为摔倒的曦言擦去裙角的泥渍。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他移开目光,看向曦言:“这些碎片,留着也好,忘了也罢,终究是过往了。”

曦言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那些渐渐消散的画面,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海风卷着她的声音飘过来,像一片羽毛落在曦风耳畔:“过往不是用来忘的,是用来铺路的。”说话间,那朵罂粟花忽然完全绽放,紫金色的光芒瞬间铺满整个观星台,连双星的光芒都被盖过,只剩下无尽的璀璨。

罂粟花完全绽放的瞬间,观星台的黑曜石台面忽然裂开无数细纹,每道纹路里都涌出银白色的光,顺着台面流淌,在边缘汇成小小的溪流,叮咚作响,像极了曜雪玥星深处的冰川融水。曦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晃得眯起眼,白裙上的银线在光中剧烈闪烁,仿佛要挣脱布料的束缚,与那些溪流融为一体。

“星脉被惊动了。”曦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抬手结了个印,白袍上的北斗图案亮起,暂时稳住了蔓延的裂纹,“这雪罂子的力量,比玉簟秋自己预估的还要强。”他看向那朵悬浮的花,此刻花瓣上的雷电与火焰已交织成螺旋状,花心正缓缓吐出一颗晶莹的珠子,珠子里竟包裹着一缕极淡的风——那是属于曦风本源的气息。

朴水闵蹲在溪流边,伸手掬起一捧银光,水在她掌心化作细碎的星子,从指缝漏下,落在她熹黄色的裙摆上,烫出几个小小的光点。“这些光像活的。”她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光点在裙上爬动,最终竟组成一条小鱼的形状,“公主你看!像不像我本源图腾的黄花鱼?”

曦言的目光从那颗珠子移到朴水闵的裙摆上,人鱼族的感知让她清晰地捕捉到光点里蕴含的生命力。“是星脉的馈赠。”她轻声道,指尖掠过青玉盆边缘,那里的雪罂子根须已顺着裂纹钻进台面下,与星脉相连,“它在与曜雪玥星共生。”说话间,她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波动,转头望向天空,只见深蓝星球的方向划过一道紫色的闪电,恰好落在观星台的光罩上,溅起一片细碎的雷花。

“玉簟秋在回应。”曦风抬头望着那道闪电,眸色深沉,“她想借雪罂子,让深蓝星球与曜雪玥星的能量相连。”他忽然转向曦言,白袍的袖口被风吹得贴在手臂上,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淡的疤痕——那是幼时为保护她被极寒之气所伤留下的,“你觉得,她为何要这么做?”

曦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到那颗珠子前,指尖轻轻触碰珠壁。珠子里的风立刻活跃起来,在她指尖绕了个圈,带着熟悉的清冽。她想起许多年前,曦风就是用这样的风为她吹干湿透的长发,那时他的指尖也带着这样的温度。“或许不是她想,是宇宙的脉络本就该相连。”她收回手,目光落在那颗珠子上,“就像北极星与紫薇星,看似遥远,实则轨迹早已交织。”

朴水闵忽然指着天空,声音里带着兴奋:“双星开始移动了!”众人抬头,只见北极星与紫薇星正缓缓靠近,它们的光芒在半空相撞,化作无数金色的星雨,落在观星台上,被那些银色的溪流接住,发出悦耳的声响。雪罂子的花瓣在星雨中轻轻颤抖,那颗珠子里的风与雷电、火焰终于完全融合,化作一道三色的光带,朝着双星相撞的方向飞去。

“它要去补星轨的缺口。”曦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白裙在星雨中轻轻扬起,像一只欲飞的白鸟,“玉簟秋送来的不是镜子,是钥匙。”

曦风望着那道三色光带消失在星空中,忽然轻笑一声,白袍上的银线在星雨里闪闪烁烁:“看来,这个秋天,埋下去的不是过往,是新的种子。”他转头看向曦言,目光里盛着漫天星子,“要不要去看看,星轨补好后,玫瑰森林的落叶会不会换种颜色?”

曦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玫瑰森林的方向,那里的树梢在星雨中泛着淡淡的粉,像是春天提前到来的预兆。她没有回答,只是弯腰从银色的溪流里掬起一捧光,任由那些星子在掌心明明灭灭,像握着一整个宇宙的秘密。

星雨渐歇时,观星台的银色溪流已渗入黑曜石的裂纹,台面重新变得光滑如镜,只留下几处淡金色的印记,像星轨的残片。曦言掌心的星子渐渐散去,指尖却残留着一丝温热,那是太阳焰星的气息,与曜雪玥星的清寒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平衡。

“玫瑰森林好像真的变了颜色。”朴水闵指着远处的林海,熹黄色的身影在黑曜石台面上投下小小的影子。方才被星雨浸润的森林边缘,竟有几株玫瑰抽出了嫩芽,嫩芽顶端顶着淡紫色的花苞,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曦风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白袍的衣摆在夜风中轻轻摆动。他能感觉到,玫瑰森林的土壤里正涌动着新的能量,那是雪罂子补全星轨后,宇宙脉络重新流转的痕迹。“是冰火共生的力量。”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雪罂子把深蓝星球的雷电、太阳焰星的火焰,还有我们这里的冰雪,都揉进了土壤里。”

曦言走到观星台边缘,望着那片泛着紫光的玫瑰森林,忽然想起幼时与曦风在这里种下的第一株冰玫瑰。那时她总抱怨冰玫瑰永远是白色,不够好看,而他只是笑着说,等她长大,就给她种出会变色的玫瑰。没想到许多年后,这个承诺竟以这样的方式实现。

“你说,帝俊看到这些紫色的玫瑰,会是什么表情?”她忽然转头问,白裙的银线在月光下轻轻闪烁,眸子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那是属于苒苒的天真,藏在月神的端庄之下。

曦风被她问得一怔,随即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北极星般的清冽:“或许会托人送来火焰玫瑰,与这些紫玫瑰比一比。”他忽然抬手,指向天空,“你看,双星开始分离了。”

北极星与紫薇星已拉开距离,各自循着新的轨迹缓缓移动,它们之间的光带却未消失,反而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桥梁,横跨在曜雪玥星的上空。雪罂子化作的那道三色光带正沿着桥梁缓缓移动,像在为新的星轨描边。

朴水闵忽然“呀”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裙摆:“黄花鱼的影子在动!”只见她裙上由星子组成的小鱼,正摆着尾巴朝玫瑰森林的方向游去,游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金痕,“它好像想去森林里看看。”

曦言看着那道金痕,忽然觉得,那些被星雨浸润的土地里,或许正有无数生命在苏醒。她转身往观星台下方走去,白裙扫过黑曜石的台阶,留下一串细碎的光。“去看看那些紫玫瑰吧,说不定它们已经开花了。”

曦风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飘动的长发上。发丝间还缠着几缕未散去的星子,像缀着细小的钻石。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他牵着她的手走过玫瑰森林,她的发间缠着白色的玫瑰花瓣,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夜风穿过新抽芽的玫瑰丛,带来一阵清甜的香气,与海面上的咸腥、冰雪的清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从未有过的味道。远处的双星依旧在缓缓移动,它们的光芒洒在三人身上,像为这段刚刚开始的新轨迹,镀上了一层永恒的光晕。

走近玫瑰森林时,淡紫色的花苞已悄然绽放,花瓣边缘泛着冰晶般的光泽,花心却藏着一点橘红,像落了粒火星。曦言俯身轻嗅,花瓣上的露水沾在鼻尖,凉丝丝的,混着若有似无的雷电气息——那是雪罂子留下的印记。

“这花瓣摸起来是暖的。”朴水闵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花瓣,惊喜地睁大眼睛,熹黄色的衣袖蹭过花丛,带起一串细碎的光,“寻常冰玫瑰都是冰碴子似的,这个竟像捂了炭火。”

曦风站在稍远些的地方,望着花丛中穿梭的两人。曦言的白裙与紫玫瑰相映,像雪地里落了片霞光,她伸手拂过花枝的动作轻柔,指尖掠过之处,又有几个花苞应声而绽。他忽然发现,那些新绽放的花瓣上,竟隐隐印着北斗七星的纹路,与曦言腕间的冰镯遥相呼应。

“是你的力量在催生它们。”他走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月神的星辰之力,本就与花草的脉络相通。”

曦言直起身,望着他眼底的光,忽然想起在广寒玥宫打理桂树的日子。那时帝俊总说她侍弄的草木都带着灵性,原来不是妄言。“或许,是它们本就想开花了。”她指尖轻点一朵半开的玫瑰,花瓣立刻完全舒展,露出藏在其中的细小露珠,露珠里竟映出深蓝星球的影子,“玉簟秋怕是早就料到会这样。”

话音刚落,森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鹤鸣。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三位鹤羽仙人化作的少年匆匆赶来,白衣上沾着草叶,显然是从巡逻的地方赶来。“公子,公主,”衷一情躬身禀报,“森林深处的古井里,涌出了带着雷电气息的泉水,正往玫瑰丛这边流呢。”

朴水闵眼睛一亮:“是不是能用来浇花?说不定能开出更多颜色!”

曦言跟着三人往森林深处走去,脚下的落叶被星雨浸润后变得柔软,踩上去悄无声息。古井就藏在一片老梧桐树下,井口泛着淡紫色的光,泉水正汩汩涌出,水面上跳动着细小的电火花,落入旁边的溪流时,竟让溪水也泛起了淡淡的蓝。

“是深蓝星球的雷电之力顺着星轨流过来了。”曦风蹲在井边,看着水面映出的自己的倒影,白袍的影子在水中轻轻晃动,“看来,玉簟秋的布局,比我们想的更深远。”

曦言望着泉水与溪水交汇的地方,那里的水正慢慢变成淡紫色,顺着地势往玫瑰丛的方向流淌。她忽然伸手掬起一捧水,水在掌心化作一串紫色的光珠,悬浮在半空,像一串会发光的葡萄。“这些水能滋养星辰。”她轻声道,目光落在光珠上,“或许,我们可以用它来浇灌观星台的雪罂子根须。”

朴水闵凑过来,看着那些光珠在曦言掌心旋转,忍不住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光珠,就被一股微弱的电流麻得缩回手,却笑得眉眼弯弯:“公主总能想到好主意。”

远处的双星已各自归位,新的星轨在夜空中渐渐清晰。玫瑰森林里,紫色的泉水正缓缓浸润着土壤,催开更多带着冰纹与火痕的玫瑰。曦言捧着那串光珠往回走,白裙与曦风的白袍在月光下交错,像两道流动的光,映着脚下渐渐复苏的土地,也映着这片刚刚开始焕发生机的宇宙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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