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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120 原来他外表粗俗鲁莽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的幻雪帝国故址,寒雾漫过冰封的宫阙。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立于月神嫦曦身侧,金辉拂过他棱角分明的面庞,开口时带着几分沉缓:“苒苒,你那位兄长曦风王子,便是人称银玥公子的,可曾常入你梦?想当年在故国,他陪你看过多少春秋流转、冬夏更迭,莫非只要有他在,你便无惧世间万般险难?”问罢,他望着月神嫦曦眉宇间那抹淡淡的清愁,终是放柔了语调:“苒苒,我还是欢喜你眼底盛着月光的明亮模样。”世人只道这太阳王者性情粗豪,却不知他心底藏着这般细腻体贴,那份磊落风骨,原也是俊朗非凡。

曜雪玥星的寒雾带着冰晶的棱角,漫过幻雪帝国冰封的宫阙。琉璃瓦上的积雪在极昼的微光里泛着冷蓝,檐角悬着的冰棱如水晶帘幕,垂落的冰柱偶尔有细碎的冰屑坠落,在寂静中溅起细微的脆响。远处的玫瑰森林早已褪去艳色,枝桠裹着厚冰如白玉雕琢,茉莉花田丘覆着雪被,只露出零星褐土,像被冻僵的蝶翼。

月神嫦曦立在瑀彗大殿的白玉阶前,白裙如未融的初雪,裙摆绣着银线勾勒的玉兔捣药图,随着她轻缓的呼吸微微颤动。她发间斜插一支珍珠步摇,碎珠垂在耳畔,被寒雾浸得微凉。那双曾盛着整片星空的眼眸此刻蒙着薄雾,长睫如蝶翼轻颤,落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正是太阳神帝俊口中那抹化不开的清愁。

“陛下。”她转身时,裙裾扫过阶上的薄雪,留下细碎的雪痕,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在掌心,“故国的雾,总比太阳焰星的热雾更沉些。”

太阳神帝俊立于她身侧,紫金玄衣的广袖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袖口绣着的金乌图腾,在冷光中闪着暗芒。他身形挺拔如燃尽的梧桐,189厘米的身高让他微微垂首便能望见她发顶的珍珠。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素白的身影,金辉从云层裂隙中漏下,拂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将他霸道的樱唇染上几分暖意。

“苒苒,”他开口时,喉间的共鸣带着雷电般的沉稳,却刻意放轻了语调,“你那位兄长曦风王子,便是人称银玥公子的,可曾常入你梦?”

嫦曦的指尖在袖中蜷了蜷,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幼时。那时曦风总穿着月白锦袍,袍角绣着银线北斗,牵着她的手踏过刃雪城的冰湖。他身高不及如今的帝俊,却总把她护在身后,用体温融化她发间的雪粒。她睫毛颤得更厉害了些,声音里掺了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兄长……他总爱带着鹤羽仙人们在归渔居的暖阁里煮雪烹茶。”

帝俊的目光落在她眉骨处,那里有颗极淡的朱砂痣,是她幼时被冰凌划伤后留下的印记。他记得初见时这颗痣在月光下泛着粉,如今却被愁绪浸得发灰。他抬手想拂去她肩头的落雪,指尖在触及衣料前又顿住,转而拢了拢自己的玄衣下摆,麒麟长臂上的玄纹在动作间闪过暗金:“想当年在故国,他陪你看过多少春秋流转、冬夏更迭。那年你在茉莉花田摔断了玉簪,是他跪在雪地里寻了三日,回来时指尖冻得发紫,却把簪子擦得锃亮;还有你怕雷声的那些夜,他总在你寝殿外吹笛,笛声里掺着他的冰雪灵力,让你一夜无梦。”

嫦曦猛地抬眼,眸中闪过惊惶,随即又被更深的怅惘淹没。她从不知帝俊竟连这些琐碎都记得,这位万物之主,本该只在意星辰运转、雷电轨迹,怎会留意她陈年旧事。她咬了咬下唇,唇瓣被冻得泛白:“陛下……”

“莫非只要有他在,你便无惧世间万般险难?”帝俊打断她,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是褐金瞳孔里的光沉了沉。他想起初见她时,她作为和亲公主跪在太阳神殿,白裙上沾着旅途的尘埃,却挺直脊背,眼神里的倔强像极了曜雪玥星永不熄灭的极光。那时他便知,这朵雪做的花,根里藏着不折的骨。

寒雾更浓了,漫过两人的脚踝,带着刺骨的凉意。嫦曦望着帝俊玄衣上流动的金乌图腾,那图腾似有生命,在冷光中跃动着太阳的炽热。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广寒宫偏殿,朴水闵捧着暖炉进来,低声说银玥公子遣鹤羽仙人送来一坛故乡的冰酿,藏在寒沁阁的冰窖里。那时她没去取,只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如今想来,那坛酒里该盛着多少故国的风霜。

“兄长的笛声,确能驱走梦魇。”她轻声说,声音里终于有了暖意,“但陛下的雷霆掌,曾在我被暗影兽围困时,为我劈开一条金光大道。”

帝俊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霸道的樱唇舒展开来,竟带着几分少年气的磊落。他抬手,这次终是拂去了她肩头的雪,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裙传来,像春日第一缕融雪的阳光:“苒苒,我还是欢喜你眼底盛着月光的明亮模样。”他指尖滑过她眉骨的朱砂痣,“像当年在卧龙大殿,你捧着雪莲花朝我走来时,眼里的光比殿上的琉璃灯还亮。”

嫦曦的脸颊泛起薄红,被寒雾蒸得朦胧。她望着帝俊棱角分明的面庞,忽然发现他眉宇间的沉峻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那是独独给她的。广袖间隐约传来雷锋剑的嗡鸣,似在应和主人的心意。远处的鹤羽仙人们不知何时立在廊下,衷一情捧着暖炉,衷一怀握着玉笛,衷一愫垂手而立,都远远望着,不敢惊扰这片刻的宁静。

寒雾渐渐淡了些,露出远处梧桐街的轮廓,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蓝的天空。嫦曦忽然笑了,眼眸里的薄雾散去,盛着细碎的光,像揉碎了的月光落进了眼底。她抬手,轻轻握住帝俊还停留在她肩头的手,他的掌心带着雷电灵力的微麻暖意,驱散了她指尖的寒凉。

“陛下,”她的声音轻快起来,带着冰晶碎裂般的清透,“冰窖里的故乡酒,不如共饮一杯?”

帝俊反手握紧她的手,褐金深瞳里的光如旭日初升,映得他周身的金辉愈发炽烈。他知道,这朵来自冰雪国度的花,终是愿意在他的炽热里,再绽一次明亮。

寒雾彻底散去时,远处的海面泛起点点碎金。帝俊牵着嫦曦的手走过覆雪的白玉长桥,玄衣下摆扫过桥面的冰棱,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相握的指尖漫过来,让嫦曦想起在太阳神殿的每个清晨,窗棂上总会落下的那道特意为她挡住烈阳的金芒。

“朴水闵该在寒沁阁候着了。”嫦曦轻声道,望见前方孤茗宫的飞檐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她忽然想起初到太阳焰星时,这位熹黄色衣裙的侍女总在夜里偷偷给她的茶盏里加冰,被帝俊撞见时,她还紧张得打翻了茶盏,倒是帝俊笑着说“让她喝些凉的,免得总念着故国的冰”。

正想着,朴水闵已踩着雪跑来,熹黄裙裾在白雪间像簇跳动的火苗。“公主,鹤羽仙人们把冰酿温在玉壶里了。”她屈膝行礼时,鬓角的绒花沾着雪粒,“银玥公子还托人带了话,说刃雪城的冰湖开春就能化冻,问您要不要回去看第一朵破冰的雪莲。”

嫦曦的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紧,抬眼时正撞见帝俊望向她的目光。他褐金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金乌图腾在玄衣上若隐若现,倒比初见时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让人心安的沉静。“想去么?”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雷鸣掌未散的低哑,“我陪你回去。”

嫦曦愣住了,长睫上的雪粒簌簌落下。她原以为这位三界之主只会困她在火宫殿,却忘了他曾在她畏寒时,命人将广寒宫的地砖全换成暖玉;忘了她随口提过喜欢极光,他便引来北极星的星辉,在寝殿的穹顶织了片流动的光河。

“陛下日理万机……”她话未说完,已被帝俊打断。他另一只手拂去她发间的雪,指尖擦过珍珠步摇,碎珠碰撞的轻响里,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万物生长需日月同辉,我这太阳,离不得你这轮明月。”

寒沁阁的冰窖里弥漫着白雾,三只玉壶并排放在冰台中央,壶身雕着缠枝莲纹,壶口飘出的白气带着清冽的酒香。鹤羽仙人们化作原形,三只丹顶鹤正蜷在角落梳理羽毛,见他们进来,扑棱棱展开翅膀,丹红的头顶在冰窖的冷光里格外醒目。

“这是曦风兄长亲手酿的?”嫦曦抚过玉壶冰凉的纹路,想起幼时兄长总在雪夜里埋酒,说要等她嫁人时掘出来做嫁妆。那时她总追着问“要嫁给什么样的人”,曦风便笑着揉她的头发,说“要嫁个能为你劈开风雪,也肯为你收起锋芒的人”。

帝俊取过一只玉杯,斟酒时动作竟格外轻柔,金乌图腾在他手腕转动,酒液入杯时泛起细碎的金光。“尝尝?”他递过杯子,褐金的眼眸里盛着期待,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少年,“银玥公子的酿酒术,比不过我太阳焰星的火焰酒烈,却有你们曜雪玥星独有的清冽。”

嫦曦接过杯子,酒液沾在指尖,竟带着丝暖意。她仰头饮下时,喉间先是沁凉,随即涌上股温润的甜,像雪水漫过初融的溪流。“比那年在归渔居喝的更醇些。”她望着杯底残留的酒渍,忽然笑出声,“兄长定是在酒里加了晨露凝结的冰晶。”

帝俊望着她眼底重新亮起的月光,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紫金玄衣裹住她的白裙,带着太阳神殿特有的暖意,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如远方的雷:“苒苒,往后你的每杯酒,我都陪你喝。无论是曦风酿的冰酒,还是我太阳焰星的火焰酒。”

冰窖外传来朴水闵和鹤羽仙人们的低语,大概是在说天边的极光又亮了几分。嫦曦靠在帝俊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冰窖也不算太冷。她想起昨夜未看的月亮,此刻大约正悬在伽诺城的上空,而太阳的金辉,正穿过亿万星辰,温柔地落在她的发间。

冰窖的寒气渐渐被帝俊周身的金辉驱散,嫦曦望着他玄衣上跃动的金乌图腾,忽然想起初入太阳神殿时,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曾在卧龙大殿设宴。那时易阳欣儿一袭红衣如燃焰,凤眼里的火媚术流转,端着琥珀酒盏笑问:“月神远道而来,可知我太阳焰星的酒,需配雷霆之力才够味?”

当时她握着朴水闵递来的白瓷杯,指尖沁凉,是帝俊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沉声道:“苒苒畏寒,这杯我替她饮了。”说着便将那杯燃着星火的烈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褐金眼眸里的光比殿上的火盆更烈。

“在想什么?”帝俊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他已松开揽着她的手,正用指尖捻起一块冰窖里凝结的霜花,“这霜倒像你发间的珍珠,透着灵气。”

嫦曦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步摇上的碎珠碰撞出清脆的响:“方才想起火羲公主,她近来似乎常去龙塔寝殿的观星台。”

帝俊指尖的霜花化作水汽,他眉峰微挑,语气听不出异样:“她在研究新的火系法术,说要给雷诀加层火纹。”他忽然牵起她的手往冰窖外走,“此处寒气重,我带你去个地方。”

穿过覆雪的回廊,远处忽然亮起一片暖黄。那是广寒宫西侧的暖阁,原本是堆放古籍的地方,此刻却透出融融灯火。朴水闵正指挥着几个仙侍搬炭盆,见他们来,忙屈膝行礼:“陛下吩咐的暖阁,已按公主喜好布置妥了。”

嫦曦推门而入,顿时被满室暖意包裹。墙上挂着她故乡的星图,案几上摆着曦风送来的冰瓷茶具,最显眼的是窗台上那盆雪莲——竟是从刃雪城移来的,此刻正顶着花苞,在暖光里泛着莹白。

“昨日见你对着空花盆发呆,”帝俊从身后取出一支玉簪,簪头是用雷电灵力凝结的冰晶玉兔,“便让人去幻雪帝国取了这株来,听说你小时总在雪莲丛里捉迷藏。”

玉簪触到发间时带着微麻的暖意,嫦曦望着铜镜里映出的身影,白裙与冰晶玉兔相映,竟生出几分鲜活气。她忽然想起昨夜朴水闵说的话:“鹤羽仙人们说,银玥公子在归渔居种了满院茉莉,说等公主回去,便能瞧见雪与花同开的景致。”

“等忙完手头的事,”帝俊的声音从镜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我陪你回曜雪玥星,看茉莉映雪,也看你兄长新酿的冰酒。”

暖阁外的雪又下了起来,簌簌落在窗棂上,像极了故乡的私语。嫦曦抚着发间的玉簪,忽然觉得,这太阳的炽热与月亮的清辉,原是可以在同一片星空下,共谱一曲温柔的。

暖阁的炭盆燃得正旺,将星图上的北斗七星照得格外清晰。嫦曦指尖划过图上的紫微星,那里正对着曜雪玥星的方向,她轻声道:“再过三日,便是故国的‘融雪节’,小时候兄长总带着我去茉莉花田放冰灯。”

帝俊正用雷诀引燃案上的烛芯,闻言抬眉:“冰灯?是用冰晶刻成的灯盏?”他指尖的雷电灵力化作细小火苗,在烛芯上跳跃,“我倒能用法术造些琉璃灯,比冰灯更耐燃。”

嫦曦转过身子,白裙扫过地面的绒毛毯,留下浅浅的痕迹:“冰灯虽易化,却能映出最清的月光。”她望着帝俊褐金的眼眸,忽然笑了,“不过陛下做的琉璃灯,定是带着金辉的,或许两种灯放在一处,会像日月同辉。”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轻叩声。朴水闵捧着个锦盒进来,熹黄色裙角沾着雪粒:“公主,银玥公子遣人送了融雪节的礼。”锦盒打开时,里面是对冰雕的玉兔,眼珠用黑曜石嵌成,在暖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兄长总记着这些。”嫦曦指尖抚过冰兔的耳朵,忽然想起那年融雪节,曦风为了给她雕一对最大的冰兔,在雪地里待了整夜,回来时手冻得连剑都握不住,却举着冰兔笑得像个孩子。

帝俊拿起一只冰兔,指尖的温度让冰面微微融化,留下浅浅的指痕:“银玥公子倒是有心。”他忽然将冰兔凑近烛火,看着冰面折射出的虹光,“明日我让秦弘基去猎些星鹿,取鹿脂做灯油,再让西烨用冰火灵力冻些灯盏,定比这冰兔更精巧。”

嫦曦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万物之主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他总用自己的方式给予温暖,像太阳固执地照亮每一寸角落,却不知有些温柔,原是不必如此费力的。

“陛下,”她轻声道,“其实我更想和你一起,亲手削冰做灯。”

帝俊一怔,随即眼底泛起笑意,霸道的樱唇弯起好看的弧度:“好。”他放下冰兔,拉起她的手走向案几,“只是我的手惯了握剑挥掌,怕是做不出你兄长那般精巧的模样。”

窗外的雪还在下,暖阁里的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星图上,像两颗依偎的星辰。嫦曦拿起一块冰晶,感受着指尖的冰凉,忽然觉得,这融雪节的冰灯,或许会比往年的更暖些——因为身边这团炽热的金辉,正学着用最温柔的方式,陪她守护心底的那片月光。

案几上的冰晶在烛光里泛着冷光,帝俊笨拙地握着刻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那双能引动雷霆、劈裂星辰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对付一块菱形冰晶,刀刃划过的地方总留下歪斜的刻痕。

“该这样。”嫦曦握住他的手腕,将刻刀倾斜三十度,“顺着冰晶的纹路走,才不会崩裂。”她的指尖纤细微凉,覆在他手背上时,像落了片轻柔的雪。

帝俊喉间低低应了声,目光却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烛光从她发间的珍珠步摇间漏下,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抹曾萦绕不去的清愁,早已被专注的温柔取代。他忽然觉得,比起号令三界的威严,此刻握着她的手刻冰灯的时光,竟更像真正的“活着”。

“陛下的雷诀能劈开顽石,怎偏对这小冰晶无计可施?”嫦曦忽然笑出声,看着他刻出个四不像的兔头,“倒像只……被冻僵的刺猬。”

他顺着她的话望去,果然见那冰雕兔头圆滚滚的,耳朵歪向一边,倒真有几分兀神医家族的憨态。帝俊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握的手传来:“等回去让兀神医看看,说不定能给它添对翅膀,当只飞兔。”

正说着,朴水闵端着热茶进来,见案上散落的冰屑和歪扭的半成品,忍不住抿唇偷笑:“公主以前在刃雪城,能把冰雕成漫天星辰呢。”

嫦曦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面:“那时兄长总说我浪费好冰,转头却把我雕坏的残片收进锦盒,说要留着给后人看‘月神初学手艺的模样’。”她望着窗外飘落的雪片,“不知他如今还收不收这些。”

帝俊忽然放下刻刀,将一块刚刻好的冰盏推到她面前。这盏倒是周正,盏沿刻着缠枝纹,内壁隐约有金乌虚影流转——竟是用雷灵力在冰里烙下的印记。“这个送你兄长,”他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郑重,“告诉他,他的妹妹在太阳焰星,也有人陪她刻冰灯了。”

嫦曦拿起冰盏,对着烛光细看。金乌与冰纹交辉,像太阳与月亮在盏中相遇。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幻雪帝国故址,寒雾里他说“欢喜你眼底盛着月光的明亮模样”,原来这份欢喜,早已藏在他为她做的每一件小事里。

暖阁外传来鹤羽仙人们的笛声,衷一怀的笛音清越,裹着雪粒飘进来,竟与室内的烛火、案上的冰雕、相握的手,融成了一片温柔的光景。嫦曦将冰盏放回锦盒,抬头时正对上帝俊的目光,那双褐金眼眸里,此刻盛着的何止是金辉,分明还有整个宇宙的月光。

笛音渐歇时,暖阁的窗纸上已落满雪痕。帝俊忽然起身,玄衣扫过地面的冰屑,发出细碎的声响:“随我来。”他牵起嫦曦的手,掌心带着雷灵力特有的微麻暖意,“让你看个东西。”

穿过回廊时,雪光映得天地一片莹白。嫦曦望着帝俊挺拔的背影,紫金玄衣在风雪中如燃着的火焰,忽然想起他曾在雷暴夜闯进她的寝殿,将吓得蜷在床角的她裹进怀里,用玄衣挡住窗外的雷光:“有我在,别怕。”那时他身上的金乌图腾烫得惊人,却比任何安神香都管用。

“到了。”帝俊停在广寒宫后的望月台,这里原是片荒园,此刻却立着座冰砌的高阁,阁顶嵌着数百颗夜明珠,远远望去像落了片星空。“融雪节夜里,在这里放灯正好。”他指着阁内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冰盏,有的刻着玉兔,有的雕着金乌,最顶层那盏竟同时嵌着日月图腾。

嫦曦伸手抚过冰盏,指尖的凉意里裹着暖意——竟是用冰火麒麟西烨的灵力冻成的,既存得住月光,又耐得住高温。“陛下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她转头时,发间的珍珠步摇撞上他的玄衣,发出清脆的响。

帝俊低头,褐金眼眸里映着她的笑:“朴水闵说,你总在夜里对着月亮发呆,还说……”他顿了顿,嘴角勾起浅弧,“还说你偷偷画过我和银玥公子一起饮酒的画。”

嫦曦的脸颊腾地红了,想起那幅被朴水闵撞见的画——她画了曦风白衣执笛,帝俊玄衣握剑,三人坐在茉莉花田的雪地里,远处是初升的日月。她原以为那只是白日梦,没想到……

“画得很好。”帝俊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展开时正是她那幅涂鸦,只是角落里多了只熹黄色衣裙的小丫鬟,正抱着暖炉偷笑。“朴水闵说你画到一半就藏起来了,我便让人补全了。”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画轴上瞬间融化。嫦曦望着画中并肩而立的两人,忽然觉得,原来太阳与冰雪,并非只能互相消融。就像此刻,他的金辉护着她的月光,她的清寒也柔化了他的炽烈,在这冰阁之上,共守着一片不冷不烫的温柔。

“等融雪节过了,”帝俊将画轴卷好递给她,“我们就去曜雪玥星。让银玥公子看看,他妹妹的冰灯,如今也有人陪着一起放了。”

嫦曦接过画轴,指尖触到他残留的温度,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像落了片雪花。等她退开时,见他愣在原地,褐金眼眸里的光比阁顶的夜明珠还亮,竟像个不知所措的少年。

“陛下,”她忍着笑转身往回走,白裙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痕,“该回去暖阁煮茶了,不然冰酿要凉了。”

帝俊望着她轻快的背影,抬手抚过被吻过的脸颊,那里还留着她唇瓣的凉意。远处传来鹤羽仙人们压抑的低笑,他却忽然朗声笑起来,笑声惊起树梢的积雪,在月光里簌簌落下,像一场迟来的春雪。

原来这世间最烈的雷霆,也会为一片月光折腰。

暖阁的茶烟袅袅升起时,朴水闵正用银签挑着炉子里的炭火。见嫦曦回来时脸颊泛着红晕,她眼尾的笑意藏不住:“公主方才去望月台,衣角沾了雪呢。”说着便取来暖帕,替她擦去肩头的落雪。

嫦曦接过朴水闵递来的热茶,瓷盏的温度熨帖着指尖:“陛下在望月台造了座冰阁,说是融雪节放灯用的。”她望着案上那卷画轴,忽然想起帝俊方才愣怔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弯起。

“鹤羽仙人们方才来报,”朴水闵压低声音,熹黄色的裙摆在炭盆边轻轻晃动,“银玥公子听说陛下要陪您回故国,特意让人在归渔居备了您爱吃的冰酪,还说要跟陛下讨教几招雷电法术呢。”

嫦曦刚抿下的茶差点呛着,咳了两声才道:“兄长又胡闹,他的冰雪术与雷诀本就相冲,凑在一起怕是要闹出笑话。”话虽如此,眼底却漾着暖意——她仿佛已看见曦风白衣染雪,与帝俊玄衣相对,一个挥袖凝冰,一个抬手引雷,倒真像幅奇妙的画。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帝俊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玄衣上的雪粒遇暖化作水汽。他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案上:“西烨刚送来的冰火符,贴在冰灯上,能让灯盏在风雪里燃得更久。”

锦盒打开时,符纸泛着红蓝交织的光,上面用雷火双纹画着日月图腾。嫦曦拿起一张细看,忽然发现符尾绣着极小的玉兔,想来是西烨特意按她的喜好添的。“陛下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她轻声道,指尖拂过符纸,感受到里面流转的温和灵力。

帝俊在她身边坐下,拿起案上的冰酿给自己斟了一杯:“银玥公子既想讨教雷诀,我便传他几招基础的。”他饮下酒液,褐金眼眸里闪着笑意,“不过得让他用三坛新酿冰酒来换,听说他那酒里加了极地雪莲的花蜜,我倒想尝尝。”

暖阁外的风雪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嫦曦忽然想起幼时听祖母说的话:“太阳与月亮本是永不相见的,却因世人的祈愿,才有了日月同辉的奇景。”那时她不懂,如今望着帝俊眼底的光,忽然明白了——所谓奇景,原是两颗心愿意为彼此稍作停留。

“融雪节那日,”她轻声说,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我们把冰灯放飞时,许个愿吧。”

帝俊侧头看着她,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我许的愿,定与你有关。”

炭盆里的火渐渐弱了,茶烟却依旧袅袅。朴水闵早已悄悄退了出去,暖阁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与窗外偶尔落下的雪粒声交织在一起。嫦曦望着案上的冰火符,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动人的法术,从来不是雷霆万钧的雷诀,也不是冰封千里的冰雪术,而是此刻这份愿意为彼此收敛锋芒的温柔。

离融雪节还有两日,望月台的冰阁已备好,曦风的冰酪该在路上了,而帝俊袖中,还藏着一枚要送给她的、用极光石雕琢的月轮佩。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融雪节的前一夜,广寒宫的琉璃灯盏全亮了起来。暖阁里,嫦曦正将最后一张冰火符贴在冰灯底座,符纸的红蓝光芒映在她眼底,像盛着两簇温柔的火焰。帝俊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那支冰晶玉兔簪,忽然道:“明日银玥公子该到了,我让秦弘基去星轨渡口接他。”

“兄长定会带着鹤羽仙人们,把归渔居的茉莉香都带来。”嫦曦指尖划过冰灯上的金乌纹,“他去年寄来的信里说,新酿的冰酒埋在梧桐树下,说要等我回去亲自挖出来。”她忽然笑出声,“那时他总说我力气小,挖酒时非要抢着动手,结果自己摔进雪坑里,鹤羽仙人们笑了他整整一年。”

帝俊放下玉簪,伸手替她理了理被烛火燎到的发丝:“明日我倒要瞧瞧,银玥公子如今还会不会摔进雪坑。”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像个等着看热闹的少年,“若是摔了,我便用雷诀给他做个冰滑梯,让他再摔一次。”

嫦曦拍开他的手,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了:“陛下怎的也学起这些顽童行径。”话虽如此,心里却暖融融的——她从未想过,这位执掌三界的太阳王者,会陪她聊这些琐碎的趣事,甚至愿意为了博她一笑,去调侃她的兄长。

夜深时,朴水闵端来两碗莲子羹,见两人正对着星图研究放灯的方位,轻声道:“鹤羽仙人们说,银玥公子特意带了刃雪城的冰雕匠人,说明日要在望月台雕一座冰桥,连接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的星轨。”

嫦曦舀莲子的手顿了顿:“兄长总爱做这些费时费力的事。”话里带着嗔怪,眼底却泛起湿润——那座冰桥,是她幼时总念叨的,说想踩着桥去太阳上看看,没想到曦风记了这么多年。

帝俊接过朴水闵递来的帕子,递给嫦曦:“明日我便用雷诀给冰桥加层金光,让它永远不化。”他望着星图上交汇的日月轨迹,“这样,你往后想回故国,随时都能踏着桥过去,不必再等星轨重合。”

窗外的月光忽然亮了起来,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银辉。嫦曦望着帝俊棱角分明的侧脸,烛光在他褐金的眼眸里跳动,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安稳的归宿,从不是故国的宫阙,而是此刻身边这团愿意为她收敛炽热的金辉。

“陛下,”她轻声道,“明日放灯时,我想把冰灯放飞到银河里去。”

“好。”帝俊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让全宇宙都看看,月神的冰灯里,住着太阳的光。”

暖阁的烛火燃到了尽头,天边泛起鱼肚白。嫦曦靠在帝俊肩头浅眠,梦里是茉莉花开的雪田,曦风白衣吹笛,帝俊玄衣执灯,三人踩着金光闪闪的冰桥,把冰灯一盏盏放进银河里。那些灯盏在星河里漂啊漂,竟化作了永不熄灭的日月星辰。

朴水闵进来添炭时,见两人相依的模样,悄悄掩上了门。她知道,明日的融雪节,定会是这宇宙间最热闹的日子——太阳与月亮要在冰桥上相遇了,带着各自的光芒,也带着彼此的温柔。

融雪节的晨光带着冰晶的棱角,刺破云层时,星轨渡口已腾起白雾。曦风立于仙鹤拉乘的冰橇上,白袍被风掀起,银线绣成的北斗七星在晨光里流转。他身后跟着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捧着装冰酪的玉盒,衷一怀握着新制的竹笛,衷一愫肩上停着只衔着茉莉花瓣的雪雀。

“银玥公子,太阳神已在渡口候着了。”秦弘基的鹰隼掠过冰橇,鹰爪上系着枚金乌令牌。

曦风抬手抚过发间的玉冠,唇角勾起浅弧:“倒是劳烦太阳王者亲自相迎。”他转头对鹤羽仙人们道,“把那坛埋在梧桐树下的冰酒取出来,我与陛下许久未见,该好好喝一杯。”

渡口的金光里,帝俊玄衣如燃焰,见冰橇靠近,竟上前一步:“银玥公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褐金眼眸扫过曦风身后的冰雕匠人,“听说你要造座冰桥?”

“正是。”曦风跃下冰橇,白袍扫过积雪,与帝俊的玄衣交映成一幅冷暖相济的画,“我家苒苒总念着故国,有座桥,她便能常回去看看。”

两人并肩往广寒宫走时,曦风忽然笑道:“陛下可知,苒苒幼时偷喝我藏的冰酒,醉得抱着玉兔灯睡了整日?”

帝俊想起嫦曦昨夜浅酌后泛红的脸颊,低笑出声:“如今她酒量倒是长进了,只是喝多了仍爱犯困,会枕着我的袖摆打盹。”

说话间已到瑀彗大殿前,嫦曦正立在白玉阶上,白裙如融雪,见他们来,眸中瞬间亮起星光。“兄长!”她提着裙摆跑下台阶,被曦风一把揽住,白袍上的寒气混着茉莉香扑了满脸。

“苒苒又清减了。”曦风捏了捏她的脸颊,目光转向随后走来的帝俊,带着几分审视,“看来太阳焰星的伙食,不如我故国的冰酪养人。”

“兄长又取笑我。”嫦曦挣脱他的怀抱,拉着他往暖阁走,“朴水闵刚温了您带来的冰酿,还有您最爱的雪莲糕。”

暖阁里的炭盆燃得正旺,冰雕匠人们已在望月台忙活起来,凿冰的脆响混着鹤羽仙人们的笛声飘进来。帝俊与曦风相对而坐,面前的玉盏里盛着清冽的冰酒,金乌与北斗的图腾在酒液里轻轻晃动。

“陛下的雷诀,近来可有精进?”曦风举杯时,白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银玥图腾的刺青,“前几日我观星象,见太阳焰星有雷霆汇聚,想必是陛下在修炼新招。”

帝俊饮下酒液,喉间泛起清冽的甜:“确有新得,只是缺些冰雪灵力中和,银玥公子若肯赐教,我愿以三坛火焰酒相换。”

嫦曦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从法术聊到星象,从冰酒谈到火焰,忽然觉得这画面竟与她画中的一模一样。朴水闵端来刚做好的冰酪,小声道:“公主您瞧,陛下和公子聊得多投契,倒像认识了几万年。”

正说着,望月台传来欢呼。众人出去看时,一座横跨星轨的冰桥已初现雏形,桥栏雕着日月交辉的纹样,西烨正用冰火灵力为桥身镀上金光,秦弘基指挥着鹰族衔来夜明珠,嵌在桥柱上,远远望去如银河落地。

“时辰差不多了。”帝俊牵起嫦曦的手,另一只手提起一盏冰灯,“该去放灯了。”

曦风也拿起一盏,灯盏上刻着玉兔捣药的图案:“我这盏,要送给我家苒苒,愿她永远像月光般明亮。”

三人踏着初成的冰桥往银河走去,身后跟着捧着灯盏的朴水闵与鹤羽仙人们。嫦曦望着身边的两人,一个玄衣如日,一个白袍似月,忽然明白祖母说的“日月同辉”,从不是遥不可及的奇景。

当第一盏冰灯被放飞到银河里时,金辉与银光在星河里交织。帝俊低头,在嫦曦耳边轻声道:“我的愿望,是让这银河里的每颗星辰,都记得今日的月光。”

曦风望着飘远的灯盏,忽然笑道:“我的愿望,是让这冰桥永远不化,好让我随时能来看我家苒苒,顺便……讨教陛下的雷诀。”

嫦曦笑着举起自己的灯盏,望着里面跳动的烛火,在心里悄悄许愿:愿这太阳永不灼伤月光,愿这冰雪永不冷却炽热,愿这宇宙间的温柔,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冰桥上的灯盏一盏盏飞向银河,像撒下了一把会发光的星子。广寒宫的暖阁里,那卷画轴还摊在案上,此刻画中的空白处,正被漫天的灯火一点点填满,成了一幅永远不会褪色的日月同辉图。

银河里的冰灯还在悠悠飘着,像串起的星子坠入了深海。嫦曦靠在冰桥的白玉栏杆上,望着远处曦风与帝俊比试法术的身影——曦风挥袖凝出冰墙,帝俊便引雷劈开,碎冰在雷光里化作漫天光点,倒比灯盏更耀眼。

“公主您看,公子的冰棱上沾着金辉呢。”朴水闵指着空中悬着的冰晶,熹黄色裙角被风掀起,“陛下的雷诀明明能碎山裂石,落在公子的冰上却轻得像羽毛。”

嫦曦指尖抚过栏杆上的日月纹,忽然想起昨夜帝俊在暖阁里说的话:“银玥公子的冰雪术至纯,我若用全力,怕是会伤了他的根基。”那时她只当是客套,此刻才懂,这太阳王者的雷霆里,藏着对她兄长的妥帖。

正望着,帝俊忽然踏着雷光落在她面前,玄衣上沾着几片冰晶:“苒苒,过来试试。”他握住她的手,引着一丝雷灵力注入她掌心,“用你的月神之力裹住它,往冰桥那头推。”

嫦曦依言催动灵力,掌心的雷光顿时裹上银辉,落在远处的冰雕上时,竟开出朵冰花来。曦风笑着鼓掌:“陛下这是在教苒苒双系法术?往后怕是要青出于蓝了。”

帝俊低头看她,褐金眼眸里盛着笑意:“她本就该是这宇宙间最厉害的,既有月光的清,也该有雷霆的韧。”

暮色漫上来时,冰桥的夜明珠全亮了,暖阁里摆开了长宴。曦风带来的冰酪混着帝俊的火焰酒,竟酿出种奇妙的甜;鹤羽仙人们奏起曜雪玥星的古曲,弄玉和端怀便跳起太阳焰星的火舞,冰火相撞的声响里,满是融融暖意。

酒过三巡,曦风忽然从袖中取出支玉笛,笛身雕着北斗七星:“这是我用刃雪城的万年玄冰做的,送你。”他递给嫦曦时,目光转向帝俊,“陛下若想听,可得用雷诀给她伴奏。”

帝俊挑眉,随手召来雷锋剑,剑身在指尖转了个圈,发出清越的鸣响:“乐意奉陪。”

笛声起时,如月光淌过冰湖,雷剑的嗡鸣像远处的春雷,竟奇异地和谐。嫦曦望着兄长白衣落雪、帝俊玄衣映火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宇宙的边界都变得柔软——原来最遥远的星辰,最烈的雷霆,最寒的冰雪,最终都会为心底的人,化作绕指的温柔。

宴散时,曦风站在冰桥那头挥手:“我在归渔居等你们,茉莉花开了,就捎信来。”三位鹤羽仙人跟在他身后,衷一愫肩上的雪雀还在啄着茉莉花瓣。

帝俊牵着嫦曦往回走,银河里的冰灯还在亮,像撒下的长绳,一头系着太阳焰星的暖,一头拴着曜雪玥星的寒。“明日我教你雷鸣掌?”他忽然道,指尖划过她发间的珍珠步摇,“学好了,往后谁若欺负你,不用等我,自己就能劈回去。”

嫦曦笑着捶他的手臂,白裙扫过冰桥的金光,留下浅浅的痕:“陛下还是先想想,怎么跟火羲公主解释,你把雷诀的秘籍借我兄长看了。”

远处的龙塔寝殿亮着灯,想来易阳欣儿还在研究她的火系法术。帝俊望着那点灯火,忽然低笑:“她若知道银玥公子能用冰雪术给她的火媚术降温,怕是要反过来谢我。”

夜风带着茉莉香,混着金乌的暖意,吹过冰桥,吹过星轨,吹向更遥远的宇宙。嫦曦靠在帝俊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明白,这故事永远不会有结局——因为太阳与月亮的追逐,本就是宇宙间最漫长的温柔。

龙塔寝殿的烛火在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晃了晃,易阳欣儿指尖捻着张冰火符,凤眼里的火纹忽明忽暗。弄玉捧着刚研好的朱砂进来,见她对着窗外的冰桥出神,轻声道:“娘娘,太阳神与月神在望月台练法术呢,听说月神用雷诀劈开了公子的冰墙。”

“哦?”易阳欣儿挑眉,红衣袖摆扫过案上的火纹阵图,“那冰块倒有几分韧性。”她忽然起身,金冠上的火玉坠子撞出脆响,“去看看。”

望月台的晨光里,嫦曦正试着凝聚雷灵力,指尖的电光裹着银辉,落在曦风刚砌好的冰门上,竟炸出朵冰花。帝俊站在一旁,玄衣被风掀起,手里把玩着雷锋杖:“再试试,把灵力往指尖收。”

“陛下这是偏心,”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红衣如焰落在冰台上,“当年教我雷诀时,可没这么耐心。”

嫦曦回头时,见她身后跟着端怀,手里捧着个红锦盒。“火羲公主。”她收起灵力,白裙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

易阳欣儿打开锦盒,里面是支赤金打造的凤钗,钗头嵌着颗会流动的火星:“前几日炼火灵时得的,给你玩。”她瞥了眼帝俊,“省得某人总说我欺负你。”

帝俊低笑:“你上次把她的冰盏烧成琉璃,还好意思说。”

“那是她的冰盏不经烧。”易阳欣儿说着,忽然抬手往冰门拍去,掌心的火纹与冰面相撞,竟凝出层透明的釉,“这样就耐烧了。”

曦风不知何时立在台边,白袍沾着晨露:“天后的火系法术,倒是越来越精进了。”他指尖凝出片冰叶,递向易阳欣儿,“用这个裹着你的火媚术,或许能让幻觉更持久。”

易阳欣儿挑眉接过,冰叶在她掌心化作水汽:“银玥公子倒会出主意。”她忽然转向嫦曦,“走,我带你去看我新养的火烈鸟,通人性得很。”

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帝俊与曦风对视一眼,竟同时笑了。“看来她们倒能处得来。”曦风拂去袖上的冰屑,“比我预想的好。”

“她看着厉害,心却不偏。”帝俊望着远处火宫殿的方向,“当年她听说苒苒畏寒,特意把自己的暖玉床让了出来。”

暖阁的冰酪还冒着白气,朴水闵正和弄玉说着话,见嫦曦回来,忙递上刚温好的花茶:“公主,火羲公主的火烈鸟真漂亮,羽毛像燃着的晚霞。”

嫦曦接过茶盏,望着窗外飞过的火烈鸟,翅尖的火星落在冰桥上,竟融出个个小圆点,很快又被曦风的冰雪术补全。她忽然想起昨夜帝俊说的话:“这宇宙的平衡,从不是单打独斗,是冰与火相融,日与月相照。”

那时她不懂,此刻看着易阳欣儿教她用火灵力暖手,曦风帮帝俊调整雷诀的手势,忽然明白了——所谓圆满,从不是只有一种光,而是每种光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既照亮别人,也被别人温柔以待。

午后的阳光透过冰桥的夜明珠,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嫦曦坐在暖阁的窗边,手里拿着易阳欣儿送的凤钗,发间插着帝俊给的玉兔簪,袖中还藏着曦风做的玉笛。她望着远处星轨上飘着的冰灯,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动人的,从来不是孤光自赏的璀璨,而是这些来自不同星辰的光,愿意为彼此停驻,汇成一片更温柔的星海。

而这片星海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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