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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125 琴声的远方是谁弹奏安详

月神嫦曦,小字苒苒,所居之处远在太阳神殿主殿数万里之外,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深处,沁寒殿连着孤茗宫,尽头便是广寒宫,宫苑深处更有一座冷宫,层层叠叠,皆透着彻骨寒意,唯有无声冷月相伴左右。每至夜幕低垂,她便独自一人在冰寒刺骨的寝殿中孤枕难眠,辗转间,唯有枕边自己散开的长发,携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萦绕鼻尖。老旧的窗棂挡不住清辉,冰冷的月光如流水般淌入静谧的夜,漫过地面,也悄然渗入她早已冷却的心底。忽有悠扬琴声自远方传来,带着几分安详,几分缥缈,她望着窗外冷月,眸光微动,那弹琴之人,会是远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上,幻雪帝国那位与她血脉相连的亲兄长曦风王子,那位世人尊称银玥公子的殿下吗?

夜已深,宇宙的墨色天幕上缀满了细碎的星辰,每一颗都像是被打磨过的钻石,散发出清冷而遥远的光。太阳焰星的白日总是炽热得让万物臣服,可到了夜晚,那股灼人的热浪褪去,尤其是在这南极冰岛的偏殿,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凉。

月神嫦曦,小字苒苒,正静坐在沁寒殿的窗边。她身着一袭白裙,裙摆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初雪落在身上,不染纤尘。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星辰图案,随着她细微的动作,那些星辰仿佛也在轻轻流转。她的身高恰好167厘米,身形纤细,静坐时如同一株在寒风中挺立的白玉兰,带着一种易碎的美感。长发如瀑般散开,铺在身后的软垫上,乌黑的发丝间,隐约能闻到一缕若有似无的、来自故国曜雪玥星的雪梅幽香,那是她从幻雪帝国带来的独特气息,也是她在这冰寒之地仅存的一点温暖念想。

她的脸庞清丽绝伦,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此刻,那双清澈的眼眸正望着窗外,眸中映着天上那轮无声的冷月,带着几分茫然,几分孤寂。她的本真本源图腾是白鼠,或许正因如此,她身上总带着一种安静而敏锐的气质,对外界的一切都有着细腻的感知,却又习惯将自己包裹在沉默之中。

“公主,夜深了,还是回床榻歇息吧,这窗边太凉了。”贴身丫环朴水闵端着一碗温热的雪莲羹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熹黄色的衣裙,布料是上好的云锦,却依旧掩不住她眉宇间的担忧。朴水闵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殿中的寂静。

苒苒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窗外的月色。那月光冰冷如流水,漫过殿外结着薄冰的石阶,淌过庭院中早已冻得僵硬的枯枝,悄无声息地渗入殿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映得她眼底的寒意更甚。

这沁寒殿连着孤茗宫,再往深处便是广寒宫,最尽头的冷宫更是常年无人问津。层层叠叠的宫殿,像是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这片冰冷的角落。她来太阳焰星已有数月,却鲜少见到太阳神帝俊,这座太阳神殿的主殿于她而言,遥远得如同另一个宇宙。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顺着夜风飘了过来。那琴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安详的韵律,又透着几分缥缈,像是从遥远的星河之外传来。音符在寂静的夜空中跳跃,如同温暖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

苒苒的眸光猛地动了一下,她微微侧过脸,仔细聆听着。那琴声……她似乎在哪里听过。是在故国曜雪玥星的幻雪城堡里吗?是在刃雪城的瑀彗大殿,还是在归渔居的寝阁?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兄长曦风王子的身影。他总是穿着一袭白袍,身姿挺拔,站在曜雪玥星的雪地中时,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他的身高175厘米,虽不及太阳神帝俊那般高大,却自有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他是北方净土世界的主王,是银玥公子,可在她面前,他永远是那个会温柔地为她拂去发间落雪的兄长。

“这琴声……”苒苒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水闵,你说,会不会是兄长派人送来的讯息?”

朴水闵将雪莲羹放在窗边的小几上,仔细听了听,摇了摇头:“公主,曜雪玥星离这里亿万光年,琴声怎么可能传得过来呢?许是哪位路过的仙人一时兴起弹奏的吧。”

苒苒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望向窗外的冷月。她知道朴水闵说得有道理,可心底那份期盼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想起小时候,每当她在茉莉花田丘里迷路,兄长总会弹起这熟悉的曲调,指引她找到回家的路。那琴声里,有曜雪玥星的风雪,有刃雪城的安宁,有兄长对她满满的呵护。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憧憬,几分失落。她伸出手,想要接住那流淌的月光,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琴声还在继续,悠扬而绵长,像是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苒苒静静地听着,任由那琴声穿透冰冷的窗棂,渗入她早已冷却的心底,留下一丝微弱的暖意。她不知道这弹琴之人是谁,也不知道这琴声能持续多久,但此刻,有这琴声相伴,这漫漫长夜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

她轻轻拿起小几上的雪莲羹,抿了一口,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她知道,无论这琴声来自何方,她都要好好地活下去,等着有一天,能再次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再次听到兄长亲自弹奏的琴声。

琴声不知何时停了,夜复归寂静,只剩下风掠过冰原的呜咽,像谁在低声啜泣。苒苒依旧坐在窗边,指尖还残留着雪莲羹的余温,可心底那点因琴声而起的暖意,却像被这寒夜冻住了一般,迟迟不肯化开。

朴水闵收拾着碗碟,见她仍望着窗外,忍不住又劝:“公主,天快亮了,再挨冻怕是要伤了身子。您本就畏寒,若是惹得帝俊陛下……”

“他不会来的。”苒苒轻声打断,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她转过头,月光恰好落在她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火羲公主近日生辰,整个太阳神殿的重心都在那边,他哪里还记得这南极冰岛有个寒沁殿。”

朴水闵手一顿,不敢再多言。她伺候苒苒多年,自然知道这位月神公主看似温顺,骨子里却藏着股冰雪般的执拗。那日和亲大典,帝俊一身紫金玄衣立于殿前,褐金深瞳扫过人群时,落在苒苒身上的目光不过一瞬,便转向了身侧红裙似火的易阳欣儿。那一眼里的宠溺与占有,是苒苒从未得到过的。

正沉默着,殿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似宫中侍卫的沉重,倒像是什么人刻意放轻了脚步。朴水闵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袖中藏着的冰锥——那是从曜雪玥星带来的防身之物,遇热便会化作寒气。

“谁?”她低喝一声,挡在苒苒身前。

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白影闪身而入,带着外面的寒气,却也裹挟着一缕熟悉的、属于曜雪玥星的雪松香。苒苒猛地抬头,看清来人时,呼吸骤然一滞。

是曦风王子身边的武侍女司音。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银白劲装,腰间悬着柄短刃,脸上沾着些风霜,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见到苒苒,她屈膝行礼,声音带着赶路后的沙哑:“公主,属下奉王子之命,前来探望。”

“兄长……”苒苒起身时,裙摆扫过案几,带落了一支玉簪,“他还好吗?故国一切都好?”

司音抬头,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不忍:“王子安好,只是日夜惦记公主。幻雪帝国一切如常,只是……”她顿了顿,似在斟酌词句,“只是近日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边境有些摩擦,王子怕您担心,特意让属下送来一样东西。”

说罢,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冰玉琴轸,通体莹白,上面刻着细小的雪花纹路——那是曦风王子常用的那张冰弦琴上的物件,去年苒苒生辰时,还亲手为他擦拭过。

“王子说,若您听到熟悉的琴声,不必疑心,那是他在故国为您弹奏。”司音的声音放柔了些,“这琴轸里藏着北极星的微光,夜里会发亮,您若是想家了,看看它便好。”

苒苒指尖抚过冰玉琴轸,触手冰凉,却奇异地熨帖了心底的焦躁。她想起昨夜的琴声,眼眶忽然有些发热:“昨夜的琴声……”

“是王子让鹤羽仙人弹奏的。”司音点头,“他们修有千里传声之术,虽不能常奏,却也能让公主知晓,故国从未忘记您。”

窗外的冷月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殿内只剩下烛火摇曳。朴水闵早已退到角落,悄悄拭了拭眼角。苒苒将琴轸握紧在掌心,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却让她觉得安心。

“替我谢过兄长。”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也告诉他,我在这里……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挂怀。”

司音还想说什么,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羽翼扇动声。她脸色微变,迅速起身:“属下该走了,鹤羽仙人们在殿外接应。公主保重。”

话音未落,她已如一道白影般掠出殿门。苒苒追到窗边时,只看见三道鹤影冲天而起,很快消失在墨色的天幕中,唯有那缕雪松香还在殿内萦绕。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冰玉琴轸,此刻竟真的泛起了微弱的白光,像一颗缩小的北极星,在黑暗中静静闪烁。

“公主,快把它收好吧,若是被人发现……”朴水闵走上前,语气里满是担忧。

苒苒将琴轸小心地放入贴身的锦囊里,贴身藏好。她知道,这枚小小的琴轸,藏着的不仅是兄长的牵挂,更是她在这片冰寒之地,对抗孤寂的勇气。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寒沁殿外传来脚步声,这次却带着仪仗的沉重。朴水闵掀开窗帘一角,低声道:“是火羲公主的侍女弄玉,看那样子,怕是来传话的。”

苒苒理了理裙摆,白裙上的星辰图案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她坐回榻边,神色平静无波:“让她进来吧。”

她知道,太阳神殿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但掌心那枚冰玉琴轸的凉意,却让她挺直了脊背。无论前路如何,她都要守住这份来自故国的微光,如同守住心底那片未曾冰封的柔软。

弄玉踩着晨光走进沁寒殿时,火红的裙摆在冰砖地面上拖出细碎的声响,像火星落在雪地。她身后跟着两个捧着锦盒的小侍,眉眼间带着火羲一脉惯有的倨傲,目光扫过殿内结着薄霜的梁柱,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讥诮。

“月神娘娘倒是好兴致,这冰窟窿里也能坐得住。”弄玉福了福身,语气听不出敬意,“我家主子感念姐妹情谊,特意让人送些新制的暖炉来,免得娘娘在这儿冻出好歹,惹得陛下烦心。”

苒苒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白裙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段皓腕,上面还留着昨夜扶窗时沾的薄冰痕迹。她没回头,声音清清淡淡的:“替我谢过天后。只是我自幼在冰雪里长大,惯了这寒气,暖炉怕是用不惯。”

朴水闵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两只鎏金嵌宝石的暖炉,炉身雕刻着浴火凤凰,一看便知是太阳神殿的珍品。可她触到炉壁,却只觉烫得指尖发麻——这暖炉的温度,分明是按火焰帝国之人的体感烧制的,寻常冰雪体质碰着,怕是要灼伤。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弄玉笑得眼尾上挑,凤眼流转间带着几分刻意的魅惑,“陛下昨日还念叨着,说月神娘娘身子弱,该多些温补。我家主子想着,这暖炉里烧的是南海火珊瑚烬,最是驱寒,特意让奴婢送来呢。”

苒苒终于转过身,长发垂在肩头,发梢还带着晨起的微凉。她望着弄玉,眸色平静如深潭:“火珊瑚性烈,我这冰体怕是消受不起。还请姐姐带回,就说我心领了。”

弄玉脸上的笑淡了些,指尖摩挲着袖口的火焰纹绣:“月神娘娘这是不给我家主子面子?”她忽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您该知道,陛下昨夜宿在火宫殿,陪主子看了整夜的星火。主子说了,同为帝俊陛下的人,总该和睦些才是,免得伤了陛下的心。”

这话里的敲打再明显不过。苒苒捏着发梳的手指微微收紧,发梳上镶嵌的月光石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寒芒。她想起司音昨夜说的边境摩擦,想起兄长白袍上的霜雪,忽然笑了笑,那笑意轻浅,却带着冰晶般的冷冽:“姐姐说得是。只是和睦二字,从来不是一方捧着火,一方忍着烫便能成的。”

她抬手,指尖掠过窗台上凝结的冰花,那冰花竟在她触碰下化作细碎的光屑,在空中凝成一只白鼠虚影,绕着殿梁转了一圈,又钻进她袖中。这是她的本源图腾显形,虽无声息,却带着不容小觑的灵力。

弄玉脸色微变。她倒是忘了,这位月神看着温顺,骨子里却是曜雪玥星的嫡系,身负冰雪灵脉,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悻悻地收回手:“既然娘娘不喜欢,那奴婢便先告退了。只是陛下的意思,还请娘娘好生掂量。”

待殿门关上,朴水闵才敢跺脚:“这弄玉也太放肆了!明摆着是故意刁难!”

苒苒走到窗边,望着弄玉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她们的红衣在冰原上像一簇簇跳动的火焰,灼得人眼慌。她忽然想起太阳神帝俊那身紫金玄衣,想起他褐金深瞳里偶尔闪过的雷霆之光——那是属于万物之主的霸道,容不得半点违逆。

“水闵,把那暖炉拿到寒潭里浸着。”苒苒忽然道,“火珊瑚烬虽烈,但若用极寒之水镇住,倒能做成冰灯,夜里照在广寒宫的梅树上,或许好看。”

朴水闵愣了愣,随即会意,笑着应了。自家公主看似不争,却总能在夹缝里寻到自己的活法。

入夜时,寒沁殿外忽然响起鹤唳声。苒苒推开窗,见三只丹顶鹤正盘旋在殿顶,为首那只嘴里衔着一片梧桐叶。她认得,那是曜雪玥星刃雪城特有的梧桐叶,叶面上还带着玫瑰森林的晨露香。

她接过梧桐叶,见叶面上用月光石粉写着一行小字:“边境无事,兄已遣衷一情驻守,勿念。”字迹清隽,是曦风王子的手笔。

指尖抚过那行字,梧桐叶上的晨露顺着指缝滴落,在窗台上凝成细小的冰珠。苒苒将叶子夹进随身携带的《星图经》里,那是她从故国带来的,书页间还夹着茉莉花瓣制成的书签。

“公主,您看!”朴水闵忽然指着广寒宫方向,那里竟真的亮起一盏冰灯,灯影透过冰晶,在雪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落了一地的星辰。

苒苒望着那盏灯,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夜,似乎也不那么漫长了。她不知道火羲公主的下一步会是什么,也不知道太阳神帝俊的天平会倾向哪一端,但她袖中藏着北极星的微光,枕边压着故国的梧桐叶,还有那盏在寒夜里亮着的冰灯——这些,便足够让她站在这片冰原上,等下一个月圆,等下一次鹤鸣,等兄长的琴声再次穿过亿万光年,落在她耳畔。

夜风又起,这次却仿佛带着玫瑰森林的暖意。苒苒拢了拢白裙,转身回殿时,裙摆扫过门槛,带起的风竟让烛火跳了跳,映得她眼底也泛起一点细碎的光。

冰灯的光晕在雪地上漾开时,广寒宫的梅树忽然落了片花瓣。那花瓣并非寻常红梅,而是通体莹白,沾着星尘般的光泽,缓缓飘到苒苒窗前。她伸手接住,指尖刚触到花瓣,便觉一股熟悉的灵力顺着脉络游走——是曜雪玥星的守护结界气息。

“这是……”朴水闵凑过来,见花瓣上凝着层薄冰,冰里冻着半粒茉莉种子,“是归渔居后院那株月光茉莉的种子!”

苒苒将花瓣凑近烛火,冰壳融化成水,种子落在掌心。她认得这粒种子,去年离开故国前,她亲手将最后一朵茉莉花的种子收在琉璃瓶里,兄长说要替她种满归渔居的篱笆。

“看来衷一情不仅守住了边境,还替王子送来了这个。”苒苒将种子放进贴身的锦囊,与冰玉琴轸靠在一起,“兄长是想告诉我们,曜雪玥星的春天,还在等着我们回去看。”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雷鸣般的巨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朴水闵脸色一白:“是雷神掌!陛下在卧龙大殿动怒了?”

苒苒走到窗边,只见太阳神殿方向亮起紫金色的雷光,像一条条巨龙在云层里翻腾。她知道帝俊的雷霆决威力无穷,寻常怒火绝不会引动如此异象,想必是边境之事有了变数。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寒沁殿外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这次来的不是侍女,而是帝俊身边的四大守护者之一,鹰族首领秦弘基。他身披玄铁铠甲,翅膀上还沾着焦痕,显然刚从战场回来。

“月神娘娘,陛下有请。”秦弘基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扫过殿内的冰柱时,带着几分不耐,“火羲公主在卧龙大殿等候,还请娘娘移步。”

苒苒理了理裙摆,白裙上的星辰图案在雷光映照下忽明忽暗。她知道此刻去卧龙大殿绝非好事,易阳欣儿定是要借着帝俊的怒火发难,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替我取那件银狐裘来。”苒苒对朴水闵道,“太阳神殿的火气太盛,我怕冻着了他们。”

银狐裘是兄长送的临别礼物,狐毛取自极北冰原的雪狐,能抵御烈焰。苒苒披上裘衣时,领口的白毛拂过脸颊,带着曜雪玥星的清寒气息,让她紧绷的心绪稍稍舒缓。

卧龙大殿的热浪几乎要将人融化。殿中央的火盆里燃着万年火晶,帝俊坐在紫金宝座上,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他褐金深瞳里翻涌着雷霆,见苒苒进来,眉峰拧得更紧。

“你倒是舍得从冰窟窿里出来。”帝俊的声音带着威压,“可知曜雪玥星的人在边境布了冰阵,冻住了我火焰帝国的商队?”

苒苒还未开口,身侧的易阳欣儿已起身。她今日穿了件赤金凤凰裙,火翅半展,金冠上的红宝石映得双瞳越发妖异:“妹妹怕是不知,那些商队里有我特意为陛下寻来的南海暖玉。如今被冰阵冻在极寒之地,怕是要化作齑粉了。”

她说话时故意眨了眨眼,火媚术的灵力悄然扩散。秦弘基等人都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唯有苒苒迎着她的目光,眼底的冰湖不起一丝波澜——白鼠图腾的纯净灵力,最能克制幻术。

“陛下息怒。”苒苒屈膝行礼,声音清越如冰泉,“曜雪玥星的冰阵只会困住心怀歹意之人。若商队真是去通商,为何要携带能融化冰雪的火油?”

她抬手掀开银狐裘的袖口,露出腕间的冰玉镯。那镯子是离开故国时,曦风王子用北极冰髓所制,能映照千里之外的景象。此刻镯中浮现出画面:火焰帝国的商队正偷偷往冰河里倾倒火油,岸边的雪狐族群四处逃窜。

帝俊的目光落在冰玉镯上,褐金深瞳里的雷霆渐渐平息。他虽霸道,却从不容许属下欺瞒。

易阳欣儿脸色微变,随即掩唇轻笑:“妹妹怕是被曦风王子蒙骗了,这冰玉镯显的未必是真象。不如让我用火眼金睛看看?”她说着便要伸手去碰镯子,指尖带着灼人的火气。

“不必了。”苒苒侧身避开,银狐裘的毛扫过易阳欣儿的手背,留下一串冰珠,“火羲公主的火眼金睛,怕是只看得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帝俊忽然拍了下案几,紫金色的雷光在掌心一闪而逝:“秦弘基,带一队人去边境查明此事。若真是商队有错,按律处置。”他的目光落在苒苒身上,带着审视,“月神既懂冰阵,便同去监审吧。”

苒苒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是去见兄长的机会。却见易阳欣儿抢先道:“陛下,妹妹身子弱,怎能去那般凶险之地?不如让臣妾代劳?”

“不必。”帝俊的声音不容置疑,“月神是曜雪玥星的公主,由她去,最合适。”

离开卧龙大殿时,苒苒回头望了眼宝座上的帝俊。他正低头看着案上的星图,褐金深瞳里映着漫天星辰,竟让人看不透深浅。她忽然想起兄长说过,万物之主的心里,或许藏着比宇宙更辽阔的孤独。

寒沁殿的冰灯还亮着,朴水闵正往行囊里塞着雪莲糕:“公主,我们真的要去边境吗?火羲公主肯定会派人暗中刁难的。”

苒苒摸了摸锦囊里的茉莉种子,指尖传来微弱的暖意:“越是刁难,我们越要去。你看,连广寒宫的梅花都知道,要朝着有光的地方开。”

她不知道前路有多少雷霆与火焰等着,但掌心的冰玉琴轸在发烫,锦囊里的种子在呼吸,远方的琴声似乎又在耳畔响起——那是兄长在说,别怕,我在等你。

前往边境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火焰帝国的土地寸草不生,岩浆河在地表蜿蜒,蒸腾的热气扭曲了视线,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辛辣。苒苒披着银狐裘,依旧觉得皮肤像被火舌舔舐,白裙上的星辰图案被热浪熏得微微发暗。

秦弘基走在最前面,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四周,铠甲上的鳞片反射着刺眼的光。他似乎极不耐烦与冰雪族人同行,若非帝俊下令,怕是早已振翅飞走。

“月神娘娘若是走不动,不妨直说。”秦弘基忽然停下脚步,语气里带着嘲讽,“这火焰戈壁可没有寒沁殿的冰床,冻不死人,却能烤焦骨头。”

苒苒没看他,只是望着远处天际线——那里有一道淡淡的蓝光,是曜雪玥星的冰阵结界。她从袖中取出一片梧桐叶,是昨夜藏在锦囊里的,叶面上的月光石粉在高温下竟没消融,反而泛着清凉的光。

“秦首领多虑了。”她声音平稳,“我自幼在冰原上追雪狐,脚程未必比鹰族差。”

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岩浆河对岸的沙丘后,窜出数十条赤炼蛇,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剧毒的光泽,吐着信子朝队伍袭来。朴水闵惊呼一声,正要祭出冰锥,却见那些蛇忽然僵在原地,接着化作一团团火焰,被风吹散。

苒苒抬头,只见秦弘基收起了掌心的火焰,冷哼一声:“火羲公主的宠物,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朴水闵脸色发白:“是弄玉他们派来的?”

“除了那位擅长控蛇的天后,谁还能让赤炼蛇越过岩浆河。”秦弘基瞥了眼苒苒,“月神娘娘最好打起精神,前面的黑风谷,可比这些小蛇凶险百倍。”

黑风谷里果然狂风呼啸,风中夹杂着滚烫的沙砾,打在银狐裘上噼啪作响。苒苒护着锦囊里的茉莉种子,指尖触到冰玉琴轸时,忽然听见一阵极轻的鹤鸣。她抬头,看见三只丹顶鹤正盘旋在谷顶,为首那只嘴里衔着根冰棱,正是衷一情。

衷一情显然也看到了她,翅膀一扇,冰棱便朝着她飞来,在空中化作一道冰线,将袭来的沙砾尽数冻结。秦弘基见状瞳孔一缩,却没多言——他虽忠于帝俊,却也佩服曜雪玥星的守护之力。

走出黑风谷时,前方终于出现了冰蓝色的结界。结界外,站着一袭白袍的曦风王子,身边跟着衷一怀和衷一愫,三位鹤羽仙人化作人形,手持冰剑守在两侧。

曦风比离别时清瘦了些,白袍上沾着霜花,却依旧身姿挺拔。他看见苒苒的瞬间,褐眸里泛起水光,快步上前,却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他知道,此刻的距离,是两个帝国之间最后的体面。

“兄长。”苒苒轻声唤道,声音带着哽咽。银狐裘的领口滑落,露出她腕间的冰玉镯,镯中还映着商队倾倒火油的画面。

曦风的目光落在她发白的脸上,又扫过她被风沙磨破的鞋尖,喉结滚动:“我让你受委屈了。”

“边境之事……”

“商队确是携带了火油,想烧毁雪狐栖息地开拓商道。”曦风打断她,声音清冷,“我已将人扣押,只等帝俊陛下的裁决。”

就在这时,结界另一侧忽然传来冷笑。易阳欣儿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红裙在冰原上格外刺眼,身后跟着弄玉和端怀,火翅在风中展开,带着灼人的热浪:“曦风王子倒是会恶人先告状。我看,是你故意设下冰阵,想挑起两国战火吧?”

她说话时双瞳流转,火媚术朝着曦风袭来。却见曦风身边的衷一愫抬手一挥,一道冰墙拔地而起,将幻术挡在墙外——鹤羽仙人的清心诀,最能破虚妄。

“天后何必白费力气。”曦风语气平淡,“这里是冰原,不是你的火宫殿。”

易阳欣儿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听远处传来帝俊的声音,带着雷霆之力:“都住手。”

众人回头,只见帝俊踏着紫金色的雷光而来,紫金玄衣在冰原上猎猎作响。他目光扫过被冻结的商队,又落在冰玉镯的画面上,褐金深瞳里最后一丝怒火也熄灭了。

“秦弘基,将商队首领带回伽诺城问罪。”帝俊的声音响彻冰原,“曦风王子,冰阵可撤了。”

曦风颔首,抬手一挥,冰蓝色的结界化作漫天光点,落在雪地上,竟开出一朵朵冰花。

苒苒望着那些冰花,忽然觉得掌心的茉莉种子动了动。她抬头看向曦风,见兄长朝她眨了眨眼,眼底藏着笑意——他定是在冰阵里藏了月光茉莉的花肥。

易阳欣儿咬着唇,却不敢再多言。她知道,这次是自己失了算,更没想到苒苒竟能在帝俊面前保住曜雪玥星的体面。

帝俊的目光落在苒苒身上,见她银狐裘下的白裙虽蒙尘,星辰图案却依旧亮着,忽然道:“寒沁殿的冰灯不错,回伽诺城后,让工匠多制几盏,挂在太阳神殿的回廊上。”

苒苒一愣,随即屈膝行礼:“谢陛下。”

她知道,这句话并非偏爱,却是帝俊对两个帝国和平的承诺。

回程时,曦风站在结界边,看着苒苒的背影,忽然弹奏起冰弦琴。琴声穿过风雪,落在苒苒耳畔,正是她儿时听熟的调子。她没有回头,只是将锦囊握得更紧——里面有冰玉琴轸,有茉莉种子,还有兄长用月光石粉写的字条:“等雪化了,归渔居的茉莉就开了。”

朴水闵回头望了眼曜雪玥星的方向,见三只丹顶鹤正跟着队伍飞,轻声道:“公主,春天快到了。”

苒苒望着太阳神殿的方向,那里依旧热浪翻滚,却仿佛有冰灯的光晕在悄悄蔓延。她知道,往后的路依旧会有风雪,会有火焰,但只要锦囊里的微光还在,只要兄长的琴声还在,她便能在这片冰火交织的宇宙里,守着属于自己的那片月光。

回到伽诺城时,太阳神殿的回廊上果然挂起了冰灯。工匠们依着苒苒描述的样式,将火珊瑚烬镇在冰晶里,远远望去,倒像是一串串凝固的星火,在炽热的空气里透着奇异的清凉。

苒苒站在寒沁殿的窗前,望着那些冰灯,指尖摩挲着锦囊里的茉莉种子。自边境回来后,帝俊再没召见过她,易阳欣儿也沉寂了许多,只是偶尔有侍女传来消息,说火宫殿的暖炉烧得比往常更旺了。

“公主,您看这是什么?”朴水闵捧着个琉璃盆进来,盆里铺着层莹白的雪土,土里埋着三粒种子,正是从曜雪玥星带来的月光茉莉种子,“是秦首领让人送来的,说是陛下赏赐的‘极地灵壤’,最适合种您带回来的种子。”

苒苒接过琉璃盆,指尖触到雪土时,一股熟悉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这分明是曜雪玥星的万年冻土,兄长定是借着帝俊的名义,让秦弘基捎来的。她将盆放在窗台上,正对着太阳神殿的冰灯,轻声道:“看来,连陛下都想看看月光茉莉开花的样子。”

夜里,冰灯的光晕透过窗棂,落在琉璃盆上。苒苒忽然听见雪土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凑过去一看,竟有粒种子顶破了冻土,冒出针尖大的绿芽。她心中一动,想起兄长说过,月光茉莉需得冰火相济才能开花,原来帝俊挂起的冰灯,竟是最好的催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鹤唳声。这次不是三只丹顶鹤,而是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脚上系着卷银丝帕。苒苒解开丝帕,见上面用银线绣着一行字:“火羲公主在卧龙大殿设了星宴,邀您共赏‘燎原星火’。”字迹娟秀,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锋芒,是易阳欣儿的手笔。

朴水闵脸色微变:“公主,这星宴怕是鸿门宴。‘燎原星火’是火焰帝国的禁术,据说能烧毁万物灵识,她定是没放下边境的事。”

苒苒将丝帕收好,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绿芽上:“去看看也好。总要让她知道,冰雪不是烧得尽的。”

她换上一件银白长裙,裙摆上用冰线绣着月相变化,走到镜前时,忽然从镜中看见自己的本源图腾——一只白鼠正蜷在肩头,眼瞳里映着窗外的冰灯,透着警惕的光。她抚了抚白鼠虚影,轻声道:“别怕,我们还有月光照着呢。”

卧龙大殿的星宴果然盛大。殿中央的火盆里燃着熊熊烈火,火舌舔着殿顶的夜明珠,将满殿照得如同白昼。易阳欣儿坐在帝俊身侧,穿着件赤红长裙,金冠上的红宝石在火光中闪着妖异的光,见苒苒进来,端起酒杯笑道:“妹妹可算来了,再不来,这‘燎原星火’就要烧尽了。”

苒苒屈膝行礼,目光扫过殿内——四周的梁柱上缠着浸过火油的丝绸,墙角的香炉里飘着淡紫色的烟,闻着有股奇异的甜香,正是能麻痹灵力的“焚心香”。她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片梧桐叶,叶面上的月光石粉遇香即燃,化作一道清烟,悄无声息地驱散了周围的异香。

“听说妹妹在寒沁殿种了月光茉莉?”易阳欣儿放下酒杯,指尖弹出一簇火星,在空中化作条小火龙,“不如让我用‘燎原星火’帮你催催花?”

小火龙盘旋着朝苒苒飞来,火舌几乎要舔到她的裙摆。殿内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帝俊都微微蹙眉,似乎想看她如何应对。

苒苒却忽然笑了,抬手对着空中的冰灯虚影轻轻一点。那些挂在回廊上的冰灯仿佛有了感应,竟透过殿门飘进来数十道冰线,在她身前织成面冰盾。小火龙撞在冰盾上,瞬间化作水汽,在殿内凝成细小的雪花。

“多谢天后好意。”苒苒的声音清越如冰泉,“只是月光茉莉喜寒,怕是消受不起这般炽热的心意。”

易阳欣儿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见帝俊抬手制止了她。他望着苒苒裙摆上的月相绣纹,忽然道:“听说你的月光茉莉发芽了?”

“回陛下,刚冒了点绿芽。”

“甚好。”帝俊端起酒杯,目光落在窗外的冰灯上,“等开花了,送到卧龙大殿来,让众卿也见识见识,曜雪玥星的春天是什么样子。”

易阳欣儿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却终究没再说什么。苒苒知道,帝俊这话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容得下冰雪,也容得下火焰。

离开卧龙大殿时,夜风带着冰灯的凉意,吹起苒苒的裙摆。她回头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大殿,见帝俊正站在窗边,望着她的方向,褐金深瞳里映着冰灯的光晕,竟分不清是炽热还是清凉。

回到寒沁殿,苒苒立刻去看窗台上的琉璃盆。那粒绿芽又长高了些,顶着片半开的嫩叶,叶尖还沾着点冰灯的光晕。她忽然觉得,这株跨越了亿万光年的茉莉,或许真的能在太阳焰星开出花来。

朴水闵端来新制的雪莲糕,见她望着绿芽笑,轻声道:“公主,您看它多像您,在火地里也能扎根。”

苒苒笑着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嫩叶:“是啊,只要根还在,再烈的火也烧不尽。”

夜风穿过殿宇,带着远处冰灯的光晕,落在琉璃盆里。那株小小的绿芽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竟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某个遥远的承诺。

月光茉莉的嫩芽一天天舒展,叶瓣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被揉碎的星子洒在上面。苒苒每日清晨都会用从广寒宫引来的冰泉水浇灌,看着它在暖烘烘的日光与冰灯的清辉交替中,以一种倔强的姿态生长。

这日午后,朴水闵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木盒,脸上带着几分惊奇:“公主,这是刺猬家族的兀神医送来的,说是陛下让他给您的。”

苒苒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天鹅绒,放着一枚通体莹绿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株栩栩如生的茉莉,叶脉间流淌着温润的灵力。她指尖抚过玉佩,只觉一股平和的气息涌入体内,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这是用曜雪玥星特有的翡翠冰髓雕琢而成,还混了太阳焰星的暖玉粉末,竟是冰火相融的灵物。

“兀神医还说,”朴水闵补充道,“陛下见您近日清减,特意让他调制了这枚‘双生佩’,既能温养您的冰雪灵脉,又能抵御此地的燥气。”

苒苒将玉佩系在腰间,白裙与绿佩相映,倒添了几分生气。她望着窗外的冰灯,忽然想起帝俊在星宴上的眼神,那里面似乎藏着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既有万物之主的威严,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傍晚时分,寒沁殿外忽然热闹起来。弄玉带着几个宫人,抬着几盆开得正盛的火焰花进来,火红的花瓣像是燃烧的火焰,将清冷的殿内映得一片暖亮。

“月神娘娘,这是我家主子新培育的‘炽焰蕊’,特意送来给您添些生气。”弄玉的语气比往日缓和了些,目光扫过窗台上的月光茉莉时,虽仍有不屑,却没再说刻薄话。

苒苒看着那些火焰花,忽然笑了:“替我谢过天后。正好,我的茉莉缺个伴,让它们并排摆在窗台上吧。”

朴水闵有些担忧:“公主,这火焰花性烈,怕是会伤着茉莉……”

“无妨。”苒苒轻抚着腰间的双生佩,“水火未必不能相融,试试看吧。”

弄玉倒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愣了愣便让人将花盆摆好。火红的火焰花与嫩绿的月光茉莉在窗台上相对而立,冰灯的清辉落在两者之间,竟真的生出一种奇异的和谐。

夜里,苒苒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她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看见火焰花的花瓣上竟凝结了层薄霜,而月光茉莉的叶片上,却泛着淡淡的暖意。双生佩在腰间微微发烫,她忽然明白,帝俊送这枚玉佩,或许不只是为了温养她的灵脉,更是在暗示两个帝国、两种力量,本就可以如这玉佩般共存。

就在这时,天际忽然划过一道流光,直坠太阳神殿方向。紧接着,卧龙大殿传来帝俊的雷霆之声,却不似往日那般震怒,反而带着几分急切。

“是雷劫!”朴水闵脸色大变,“陛下的雷霆决突破了?”

苒苒望着那道紫金色的雷光,想起兄长曾说过,修习雷电系魔法最忌心魔,突破时若不能静心,极易走火入魔。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双生佩,玉佩上传来的暖意让她心头一动。

“水闵,取我的冰魄琴来。”

冰魄琴是她从故国带来的,琴身由万年寒冰雕琢而成,琴弦是极北冰蚕吐的丝。苒苒抱着琴走到殿外,对着太阳神殿的方向坐下,指尖轻拨琴弦。

清冷的琴音如流水般淌出,带着月光的柔和与冰雪的纯净,穿过层层宫墙,朝着卧龙大殿飘去。那琴音里没有丝毫戾气,只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像是在诉说着曜雪玥星的宁静雪夜,又像是在描绘着广寒宫的清辉冷月。

卧龙大殿内,帝俊正被狂暴的雷光包裹,褐金深瞳里翻涌着挣扎。易阳欣儿的火媚术在他身边盘旋,却只让他越发烦躁。忽然,一道清越的琴音传来,如同一股清泉注入心湖,他眼底的狂暴渐渐平息,紫金色的雷光也随之收敛。

“是月神的琴声……”秦弘基低声道,“这琴音竟能安抚陛下的雷劫?”

易阳欣儿望着殿外月光的方向,红裙下的手指紧紧攥起,却终究没有阻止。她知道,此刻能让帝俊平静下来的,唯有那带着冰雪气息的琴音。

琴音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渐渐停歇。苒苒抱着冰魄琴回到殿内,指尖已被冻得通红,却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她腰间的双生佩此刻亮得惊人,显然也因琴音与雷劫的共鸣而灵力大涨。

次日清晨,秦弘基再次来到寒沁殿,这次脸上却没了往日的不耐,反而带着几分恭敬:“月神娘娘,陛下请您去卧龙大殿一叙。”

苒苒走到窗边,见月光茉莉又长出了一片新叶,叶片上的银光比往日更亮。她轻轻抚摸着嫩叶,轻声道:“告诉陛下,等我的茉莉开花了,我自会去给他请安。”

秦弘基愣了愣,竟没有反驳,只是点头应下。

待他离开,朴水闵不解道:“公主,这是为何?陛下此刻召您,定是心怀感激,正好能改善您在神殿的处境。”

苒苒望着太阳神殿的方向,眼底映着晨光:“我要的不是感激,是真正的平视。等这株茉莉在火焰帝国开出花来,他会明白,冰雪与火焰,本就该站在同一片阳光下。”

窗台上,火焰花的薄霜渐渐融化,月光茉莉的嫩叶在暖风中轻轻摇曳。双生佩在苒苒腰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一个冰雪与火焰共存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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