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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140 各自平淡生活

自嫁与太阳神帝俊为妻,月神嫦曦(苒苒)便因天后羲和(易阳欣儿)从中作梗、搬弄是非,被帝俊疏远,长居沁寒殿孤茗宫那处清冷之地。寒宫寂寂,岁月悠长,苒苒望着窗外洒落的清辉,心中不禁怅然:为何这无边寂寞似潮水般不断扩张,一点点吞噬着周遭的生气,连带着自己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其实,她所求的,不过是与帝俊、与羲和各自安好,过一段寻常平淡的日子罢了。

寒沁阁的琉璃窗上凝着层薄霜,将广寒宫方向泄来的清辉折射成细碎的银芒,落在苒苒素白的裙裾上。她静坐在嵌着冰晶的紫檀木榻边,袖口绣着的白鼠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是曜雪玥星独有的冰蚕丝线,此刻却像凝结了千年的寒气,顺着指尖往骨髓里钻。

“公主,喝口暖茶吧。”朴水闵捧着描金暖炉走近,熹黄色的宫装裙摆扫过地面的冰纹地砖,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将青瓷茶盏搁在玉案上,目光落在苒苒垂着的眼睫上——那长而密的睫毛上竟沾着点霜花,像是昨夜未化的雪。

苒苒抬手拢了拢白狐披风,指尖触到冰凉的绒毛,这才缓缓抬眼。她的瞳孔是极浅的琉璃色,此刻映着窗外的月色,像盛着一汪化不开的寒潭。“水闵,你说这沁寒殿的雪,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停?”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飘忽的茫然,仿佛怕惊扰了殿内亘古的寂静。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数万里外的卧龙大殿此刻该是灯火通明吧,火宫殿的烈焰晶石能将整座檾炩城照得如同白昼,而这里,连烛火都只敢点一盏,生怕映亮了四壁那些冰雕的寒梅——那是曦言公主刚嫁来时,亲手刻下的念想,如今花瓣上已蒙了层薄灰。

“前日听守殿的仙娥说,主殿那边新酿了凤凰醉,用的是火焰帝国特产的赤焰果。”朴水闵试图说些热闹的事,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放低,“天后娘娘的独角兽图腾在宴会上亮了相,浑身的火羽能映得半边天发红呢。”

苒苒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青瓷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她记得易阳欣儿的模样,凤眸斜挑时带着天生的媚意,方唇抿起时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日在瑀彗大殿初见,这位火羲公主穿着一身赤红的宫装,金冠上的火玉随着步伐轻晃,身后的火翅半张着,每一片羽毛都流转着雷电的光泽。

“她又在帝俊面前说我什么了?”苒苒轻轻吹了吹茶沫,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她想起三日前帝俊来寒沁阁时的模样,紫金玄衣上还沾着火焰帝国的灼热气息,褐金深瞳里带着她读不懂的复杂。他没说几句话,只留下一句“安分守己”,转身时麒麟臂上的玄纹在月光下闪了闪,像一道冰冷的界限。

朴水闵往炉子里添了块银丝炭,低声道:“弄玉姐姐来传过话,说天后娘娘瞧见您窗前的月桂开了,说那是曜雪玥星的不祥之兆,让您……移栽到偏殿去。”

苒苒望着窗台上那株月桂,细弱的枝桠上缀着几朵嫩黄的花苞。那是她从刃雪城带来的,一路用冰系魔法护着才活了下来。她忽然轻笑一声,琉璃色的瞳孔里漾起细碎的光:“她大约是忘了,我不仅是月神,还是北斗紫光夫人。这星辰万物的荣枯,岂是旁人能说了算的?”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鹤鸣。苒苒抬头,看见三只丹顶鹤正盘旋在檐角,为首那只嘴里衔着片金箔。朴水闵接过来展开,上面是曦风王子的字迹:“金芙儿遣白骑士送了雪莲蜜,已放至归渔居。”

苒苒指尖抚过金箔上的冰纹,那是哥哥独有的印记。她仿佛能看见银玥公子穿着白袍站在茉莉花田边的模样,身侧的倾如正摆着棋盘,司音的长弓斜倚在梧桐树上。而金芙儿……那位身着璀璨金衣的公主,此刻大约正笑着接过白骑士递来的药箱,金莲图腾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水闵,”苒苒站起身,白裙拂过地面时带起一阵微风,窗上的薄霜簌簌落下,“去把月桂搬到院里吧。既然开了,总要让它见见真正的月光。”

她走到殿门口,抬头望向夜空。太阳焰星的星辰总是带着灼热的温度,而此刻,广寒宫的清辉正穿过云层,温柔地落在她身上。远处卧龙大殿的方向隐约传来丝竹声,夹杂着易阳欣儿娇媚的笑声,而寒沁阁的庭院里,嫩黄的月桂花苞正在夜风中轻轻颤动。

苒苒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霜花。她想,或许寂寞本就像这宇宙的尘埃,无处不在,却也挡不住新生命的萌发。就像她腕间白鼠图腾偶尔会泛起的暖意,就像哥哥送来的雪莲蜜,总能在最清冷的时刻,漾起一点甜。

月桂花苞在夜风里舒展了些,嫩黄的花瓣尖沾着星子似的露水。苒苒蹲下身,指尖刚要触到花瓣,却见那露水突然凝成细小的冰晶——是太阳焰星的热浪与广寒宫的清辉在花瓣上相撞了。

“公主当心寒气侵体。”朴水闵捧着件银丝披风追出来,熹黄色的身影在月光里像团温暖的萤火。她望着空中交错的光流,轻声道:“方才看见鹰族首领秦弘基大人往卧龙大殿去了,许是有要事回禀帝俊陛下。”

苒苒接过披风裹在肩头,琉璃色的眼眸望向秦弘基离去的方向。那位鹰族首领总是披着玄色羽袍,翅膀掠过宫墙时会带起火星,是帝俊最信任的守护者之一。她忽然想起昨日火宫殿的侍从来送炭火,说天后娘娘正在主殿练习火媚术,弄玉端着的铜镜里映出易阳欣儿的凤眼,双瞳流转间竟有赤炼蛇的虚影闪过。

“帝俊他……近来常去火宫殿吗?”苒苒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她记得成婚那日,帝俊握着她的手登上龙塔,麒麟长臂上的玄纹与她腕间的白鼠图腾曾短暂相融,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的白裙,说“此后日月同辉”。可如今想来,那或许只是火焰帝国的客套话。

朴水闵正往月桂根上培土,闻言动作顿了顿:“昨儿夜里,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大人来过寒沁阁外围。他说……帝俊陛下在卧龙大殿的星盘前站了三个时辰,指尖一直点着曜雪玥星的方位。”

苒苒的心轻轻颤了颤。星盘是帝俊观测宇宙气运的法器,寻常只有涉及三界安危时才会动用。她想起曜雪玥星的刃雪城,梧桐树下的归渔居,哥哥银玥公子总爱坐在那里,看金芙儿的九骑士操练。那位金衣公主的金莲图腾,据说能净化一切邪祟,此刻或许正在为火焰帝国的异动忧心。

正思忖着,殿外忽然响起环佩叮当。弄玉提着盏琉璃灯走来,赤红的宫装裙摆扫过结霜的石阶,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手里捧着个紫金匣子。“天后娘娘听闻月神殿下移栽了月桂,特命奴婢送些滋养的灵泉来。”弄玉的声音甜腻,眼神却往院里的月桂上瞟,带着几分审视。

苒苒瞥见那匣子上的烈焰独角兽纹章,嘴角微扬:“有劳弄玉姐姐跑一趟。只是这月桂喜寒,怕是消受不起火焰帝国的灵泉。”

弄玉脸上的笑僵了僵,正待再说些什么,天边忽然划过道紫电。三人同时抬头,看见太阳神帝俊的身影正从云层里落下,紫金玄衣在夜风中展开,麒麟臂上的玄纹亮得灼眼。他身后跟着大犬王座罗兰奥,那位农夫商士打扮的守护者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沾着泥土的赤焰果。

“陛下。”弄玉慌忙屈膝行礼,手里的琉璃灯晃了晃,光晕在帝俊的褐金深瞳里明明灭灭。

帝俊没看她,目光径直落在苒苒身上。他注意到她裹着披风,眉头微蹙:“寒夜里怎不多穿些?”话音未落,已抬手挥出道金芒,落在月桂周围——那是太阳焰星的暖光,却被他控制得恰到好处,只在花瓣上凝成层薄薄的光晕,不伤分毫。

苒苒望着他指尖流动的雷光,忽然想起他修习的《雷霆决》心法,传闻能毁天灭地,此刻却温柔得像怕碰碎了露水。“陛下不是在主殿议事吗?”她轻声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

罗兰奥在旁笑道:“陛下听秦弘基说寒沁阁的月桂开了,特意从火宫殿的试验田摘了些赤焰果,说与月桂的花蜜配着泡茶,最能驱寒。”他将竹篮递过来,赤焰果的暖香混着泥土气散开,竟与月桂的清芬奇异地相融。

弄玉的脸色有些发白,捏着匣子的手指关节泛白。苒苒却忽然笑了,琉璃色的眼眸里盛着月光:“多谢陛下记挂。不如……就请陛下尝尝曜雪玥星的月桂茶?”

帝俊看着她眼底的光,褐金深瞳里的复杂渐渐化开,竟透出几分暖意。他抬手拂去她肩头的落霜,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好。”

朴水闵连忙往殿里去烧水,弄玉站在原地,手里的紫金匣子不知该递还是该收。夜风中,月桂的花苞又舒展了些,在日月交织的光晕里,悄悄绽开了第一片花瓣。

朴水闵手脚麻利地在殿中支起鎏金小炉,银壶里的雪水咕嘟着泛起细泡。苒苒取了些月桂花苞放进白瓷盏,动作轻缓如捻起一片月光。帝俊坐在紫檀木榻上,紫金玄衣的下摆铺开,与榻边冰晶纹饰交相辉映,倒像是烈焰与寒冰在此刻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陛下尝尝这个。”苒苒将茶盏推过去,蒸腾的热气里浮着嫩黄的花瓣。她忽然想起刚到太阳焰星时,帝俊曾带她去看龙塔顶端的日晷,那时他的褐金深瞳映着朝阳,说“月神的清辉与太阳的烈焰,本就该互为表里”。

帝俊执盏的手指骨节分明,麒麟臂上的玄纹在热气中若隐若现。他浅啜一口,眉峰微扬:“比火宫殿的凤凰醉多了几分清冽。”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火翅振翅的声响,易阳欣儿的声音像裹着火星般飘进来:“妹妹这里好雅兴,倒让我好找。”

苒苒抬眼,见易阳欣儿披着赤焰披风立在门口,金冠上的火玉在烛火下跳跃。她身后的端怀捧着个锦盒,里面露出半截赤红的羽毛——那是烈焰独角兽的尾羽,据说能点燃世间万物。

“听闻陛下在此品茗,”易阳欣儿走进殿内,火翅轻展带起一阵暖风,吹得烛火摇晃,“我新得些赤焰果脯,想着送来给妹妹尝尝。”她的凤眼扫过桌上的月桂茶,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只是这寒物配着陛下的雷霆真气,怕是会伤了龙体。”

帝俊放下茶盏,褐金深瞳里看不出情绪:“曦言自小在曜雪玥星长大,惯了这些清寒之物。”他忽然看向易阳欣儿,“昨日西烨来报,南极冰岛的冰层又薄了几分,你身为天后,该多关注些三界气运才是。”

易阳欣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方唇抿成条直线:“陛下教训的是。只是妹妹毕竟是和亲而来,总该学学我火焰帝国的规矩才是。”她忽然抬手,指尖凝起团小火苗,“比如这火媚术,妹妹若想学,我倒可以教教你——”

“不必了。”苒苒轻声打断,琉璃色的瞳孔里映着火苗,却不见丝毫畏惧,“我北斗紫光夫人的星术,虽不及天后的火媚术霸道,却也能护得一方安宁。”她腕间的白鼠图腾忽然亮起微光,殿外的月桂竟在瞬间开满了花,清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火苗压下去几分。

帝俊看着满院的月桂花,玄衣上的麒麟纹似乎柔和了些。他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曦言早些歇息。”说罢竟径直往殿外走去,经过易阳欣儿身边时,只淡淡道,“火宫殿的事,你自行处置吧。”

易阳欣儿望着帝俊离去的背影,火翅上的羽毛微微颤动。她猛地将锦盒摔在桌上,赤红的尾羽滚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妹妹好手段。”她的声音里带着冰碴,“只是这太阳焰星,终究是火焰的世界。”

苒苒没有看她,只望着窗外的月桂:“日月轮转,本就缺一不可。”她轻轻抚摸着月桂花瓣,“就像哥哥常说的,雪莲能在冰原绽放,金莲能在火海结果,万物自有其生存之道。”

易阳欣儿冷笑一声,转身带着端怀离去,披风扫过门槛时,带起的风将那支赤红尾羽吹到了角落。朴水闵连忙去捡,却见尾羽触到月桂花瓣,竟慢慢褪去了火气,变成了温润的粉色。

苒苒望着那支变色的羽毛,忽然笑了。她想起金芙儿曾寄来的信,说曦风王子用雪莲蜜调和了金莲花露,治好了西洲国的瘟疫。那时金衣公主在信里画了朵小小的金莲,旁边写着“万物相生相克,唯有爱能化万物”。

“水闵,”苒苒将粉色羽毛插进鬓间,白裙在月光下如同流动的雪,“明日把这些月桂花都酿成蜜吧。”她望向广寒宫的方向,那里的清辉正越过云层,与太阳焰星的热浪交织在天际,“或许……能送些给火宫殿呢。”

朴水闵笑着应了,往炉子里添了块银丝炭。殿外的月桂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花瓣上的清辉与远处卧龙大殿的灯火遥遥相对,像两颗相互凝望的星辰。

月桂花蜜酿得正好时,曦风王子的侍仆徐谦踏着仙鹤来了。他一身青衫沾着茉莉花香,将个冰玉匣子捧到苒苒面前:“公主,这是金芙儿殿下亲手熬的雪莲金蜜,说配着月桂蜜喝,最能安神。”

匣子里的蜜块泛着金银交织的光泽,朴水闵刚打开盖子,就有三只丹顶鹤从窗外探进头来,正是衷一情三兄弟。衷一怀扑棱着翅膀,嘴里衔着片梧桐叶,叶上写着曦风的字迹:“帝俊近日查勘星轨,似有大事将至。”

苒苒指尖抚过冰凉的玉匣,忽然想起那日帝俊离去时,玄衣下摆扫过门槛的弧度。她将雪莲金蜜倒进月桂蜜里,两种香气交融时,竟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星尘。

“公主,火宫殿的弄玉又来了。”朴水闵撩开帘子,语气带着几分警惕。

弄玉站在殿外,手里捧着个青铜鼎,鼎中燃着的香雾扭曲成赤炼蛇的形状。“天后娘娘说南极冰岛异动,恐有邪魔作祟,特请月神殿下明日同去祈福。”她垂着眼帘,声音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苒苒望着那诡异的香雾,腕间白鼠图腾忽然发烫。她想起北斗星术里的记载:赤炼蛇雾,惑人心智。“既是祈福,”她微微一笑,将一小罐调和好的花蜜递过去,“劳烦弄玉姐姐带给天后。这是曜雪玥星的安神蜜,或许能助娘娘静心。”

弄玉接过蜜罐时,指尖被烫得一颤。青铜鼎里的香雾竟在瞬间消散了,化作几点星火落在地上。她慌忙行礼告退,转身时裙角带起的风,竟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次日清晨,寒沁阁的月桂树下积了层金红色的羽毛。朴水闵拾起来细看,发现每片羽毛的根部都沾着点花蜜——那是烈焰独角兽的羽毛,却褪去了灼人的火气。

“公主你看,”朴水闵举着羽毛跑来,“这是不是……”

苒苒正对着星盘推演,闻言抬头,看见羽毛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星盘上的北斗七星忽然连成一线,直指太阳神殿的方向。她忽然想起金芙儿信里的话:“金莲与雪莲共生,方能解世间至毒。”

此时殿外传来鹤鸣,三只丹顶鹤正围着一团红光盘旋。苒苒走出去,看见那红光竟是只羽翼未丰的金乌幼鸟,正怯生生地啄着地上的月桂花。

“这是……帝俊陛下的本真图腾?”朴水闵捂住嘴,眼里满是惊讶。

金乌幼鸟歪着头看她,忽然振翅飞向苒苒,停在她肩头。它的喙轻轻蹭着她鬓边的粉色羽毛,发出亲昵的啾鸣。远处的卧龙大殿方向,隐约传来帝俊的雷霆真气波动,却不再是往日的霸道,倒像是带着几分……温柔的震颤。

苒苒抬手抚摸金乌幼鸟的羽翼,指尖触到的温度,竟与怀中的花蜜罐一般温热。她望向太阳神殿的方向,那里的晨光正穿透云层,与广寒宫的清辉在天际汇成一道七彩的光带。

月桂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苒苒忽然明白,或许这宇宙间的平衡,从不是火焰与寒冰的对立,而是像这花蜜一般,在看似相悖的存在里,悄悄酝酿出意想不到的甜。

金乌幼鸟在苒苒肩头蹭了蹭,忽然衔起她鬓边那支粉色羽毛,振翅飞向卧龙大殿。朴水闵望着小家伙的背影笑出声:“许是替陛下传话去了呢。”

苒苒指尖还留着幼鸟温热的触感,转身时忽见月桂树下多了抹玄色身影。鹰族首领秦弘基单膝跪地,双手捧着枚晶莹的冰晶——里面冻着片赤红的羽毛,正是易阳欣儿那日摔落的烈焰独角兽尾羽,此刻却裹在层柔和的光晕里。

“天后娘娘命属下送来这个。”秦弘基的声音带着鹰族特有的锐利,却难得放柔了几分,“她说……月神殿下的花蜜,比火媚术更能安住心神。”

苒苒接过冰晶,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暖意。她想起昨夜梦里金芙儿的模样,那位金衣公主站在茉莉花田边,身边的白骑士正将药箱里的雪莲膏抹在受伤的丹顶鹤羽翼上,金莲图腾在阳光下泛着慈悲的光。

“替我谢过天后。”苒苒将冰晶放进玉匣,“烦请转告,三日后南极冰岛之行,我会准时前往。”

秦弘基领命离去时,羽翼扫过月桂枝桠,带落几片花瓣。朴水闵忽然指着天际轻呼:“公主快看!”

只见太阳焰星的烈焰与广寒宫的清辉正在空中交织,凝成道巨大的星轨。星轨之上,曦风王子的白袍与金芙儿的金衣遥遥相对,两人身边的倾如与白骑士正合力布下冰火结界;而帝俊的紫金玄衣在星轨中央飘动,易阳欣儿的火翅展开,与他手中的雷锋剑同时亮起光芒。

金乌幼鸟又飞了回来,嘴里衔着片梧桐叶。苒苒展开一看,是曦风的字迹:“金芙儿说,金莲与白鼠、金乌与烈焰,本就是宇宙织就的经纬。”

她抬头望向那道星轨,腕间的白鼠图腾忽然与天际的星辰连成一线。月桂树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在她脚边积成薄薄一层,像落了场温柔的雪。

朴水闵往炉子里添了最后一块银丝炭,轻声道:“公主,茶凉了,我再去煮一壶吧?”

苒苒笑着点头,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道星轨。她知道,南极冰岛的风雪里,或许藏着比寂寞更值得期待的东西——就像这看似对立的日月,终有一天会在宇宙的尽头,酿成一杯温润的蜜。

金乌幼鸟在苒苒肩头蹭了蹭,忽然振翅冲向天际,化作一道金虹往卧龙大殿飞去。苒苒望着那道流光,指尖还残留着它羽翼的温度,腕间的白鼠图腾竟与鬓边的粉色羽毛同时亮起,像是在应和着某种星辰韵律。

“公主你看!”朴水闵指着月桂树,只见昨日还疏朗的枝桠间,竟结出几颗晶莹的果实,果皮上流转着日月交织的光晕。她刚要伸手去摘,却见果实忽然化作星尘,顺着晨光飘向南极冰岛的方向。

此时徐谦又带着仙鹤折返,青衫上沾了些冰晶:“银玥公子说,金芙儿殿下的九骑士已带着金莲图腾赶往南极冰岛,怕那里的冰层下藏着上古邪祟。”他递过一卷星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个漩涡状的印记,“这是北极星轨新出现的异动,公子说与太阳焰星的雷霆真气有关。”

苒苒展开星图,指尖刚触到朱砂印记,图上忽然腾起白雾,幻出幅景象:南极冰岛的冰层下,无数漆黑的藤蔓正缠绕着一块巨大的冰晶,冰晶里隐约可见只闭目的白鼠——那是她的本真图腾。而更深处,一团赤红的火焰正在燃烧,细看竟像是烈焰独角兽的形状。

“是冰火相克的本源在冲撞。”苒苒的声音有些发紧,琉璃色的瞳孔里映着幻象,“上古传说里,太阳与月亮的本源曾封印过这处邪祟,如今怕是封印松动了。”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鹰唳。秦弘基落在檐角,玄色羽袍上沾着冰霜:“陛下请月神殿下前往南极冰岛,说需借您的星术一用。”他顿了顿,补充道,“天后娘娘已带着火宫殿的卫队先行出发了。”

苒苒望向窗外,晨光中的太阳神殿正腾起金色的光雾,那是帝俊召集守护者的信号。她转身取下墙上的星盘,对白鼠图腾轻声道:“看来,是时候让日月再联手一次了。”

朴水闵连忙取来北斗七星冠,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冠上的紫光与她白裙上的冰纹相辉,竟生出种奇异的庄严。三只丹顶鹤在院中盘旋,衷一情衔来支月桂枝,枝上还沾着晨露。

“走吧。”苒苒接过桂枝,指尖的星力让露珠化作颗颗星子,“告诉哥哥和金芙儿,不必挂心。”

秦弘基展开双翼,示意她上来。苒苒踩着晨光踏上鹰背,白裙在风中舒展如流云。飞过寒沁阁时,她回头望了眼那株月桂,满树繁花正在阳光下闪烁,像是无数双祝福的眼睛。

远处的南极冰岛方向,已燃起冲天的火光,那是易阳欣儿的烈焰在与邪祟对抗。而更远处,帝俊的紫金玄影正破开云层,褐金深瞳里映着冰岛的轮廓,玄衣上的麒麟纹在阳光下亮得惊人。

苒苒握紧手中的月桂枝,忽然笑了。她知道,这场关乎日月本源的较量,或许会很艰难,但当太阳的烈焰与月亮的清辉再次相融时,定能像当年那样,为这宇宙守住一片安宁。就像月桂与赤焰果能酿成奇蜜,看似相悖的存在,往往藏着最强大的力量。

鹰翅划破云层,将南极冰岛的冰原尽收眼底。下方的冰层裂开道道巨缝,漆黑的藤蔓正从缝隙中疯狂涌出,每片叶子都泛着诡异的紫光。易阳欣儿的火翅在冰原上空展开,赤红的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只能暂时逼退藤蔓,无法伤及根本。

“曦言来了!”帝俊的声音从冰原中心传来,紫金玄衣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他手中的雷锋剑正释放着雷霆,紫电缠绕的剑身插入冰层,暂时镇住了最粗的那条主藤。见苒苒落下,他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松快,“星盘显示,邪祟的核心在冰下三千丈。”

苒苒摘下北斗七星冠,冠上的七颗星珠骤然亮起,化作七道光柱刺入冰层。她腕间的白鼠图腾跃出光芒,在冰面上凝成巨大的星阵:“我的星术能定住它的元神,但需要烈焰与雷霆同时注入阵眼。”

易阳欣儿落在旁边,火翅上沾着几片焦黑的藤蔓:“凭什么要听你的?”话虽如此,她指尖却已凝起赤焰,显然也看出此刻唯有联手可行。

“冰层在震动!”西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冰火麒麟的双角分别喷吐着火焰与寒气,正奋力抵挡从侧方袭来的藤蔓,“主藤在吸收冰岛的寒气,变得更硬了!”

帝俊忽然握住苒苒的手腕,麒麟臂上的玄纹与她的白鼠图腾相触,紫电与星辉瞬间交织:“我数三声,一起发力。”他转头看向易阳欣儿,褐金深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天后,准备好你的烈焰独角兽本源。”

易阳欣儿咬了咬方唇,金冠上的火玉骤然爆发出强光,身后浮现出烈焰独角兽的虚影,浑身火羽带电,发出震耳的嘶鸣。

“一——”帝俊的雷锋剑紫电更盛,冰层下传来沉闷的咆哮。

“二——”苒苒的星阵光芒大盛,七道光柱如锁链般勒紧了主藤。

“三!”

雷霆、烈焰与星辉同时涌入冰原深处。苒苒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星阵反噬而来,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有上古时期日月同辉封印邪祟的场景,有曜雪玥星的冰雪与太阳焰星的火焰初次相遇的微光,还有……帝俊曾在星盘前凝视她故乡的专注侧脸。

“凝神!”帝俊的声音带着雷霆真气传入耳中,他的掌心传来温热的力量,竟帮她挡下了大半反噬。

易阳欣儿的烈焰独角兽虚影已完全融入火柱,她凤眸紧眯,额间渗出细汗,却仍咬牙坚持着:“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你……”话未说完,主藤突然爆发出黑色的瘴气,竟瞬间腐蚀了部分火柱。

“用月桂蜜!”苒苒忽然想起袖中还藏着罐调和好的花蜜,连忙扔给易阳欣儿,“金芙儿的金莲蜜能净化邪祟!”

易阳欣儿接住蜜罐,虽疑惑却还是打开倒进火柱。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金色的蜜液遇到烈焰,竟化作金色的火焰,所过之处,瘴气瞬间消散,藤蔓也开始枯萎。

“这是……”易阳欣儿惊讶地看着金色火焰。

“万物相生相克。”苒苒的声音带着笑意,星阵的光芒与金色火焰交相辉映,“就像你的火,我的月,本就该是相辅相成的。”

帝俊看着交织的金火与星辉,褐金深瞳里漾起暖意。他加大雷霆真气的输出,雷锋剑发出嗡鸣:“再加把劲!邪祟的元神快破了!”

冰下传来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主藤彻底枯萎成灰。南极冰岛的冰层渐渐稳定,阳光穿透云层洒下,在冰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易阳欣儿收起火翅,看着手中剩余的蜜罐,忽然递给苒苒半罐:“剩下的……你留着吧。”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却没再带刺。

苒苒接过蜜罐,正想说什么,却见三只丹顶鹤驮着曦风与金芙儿落在冰原上。银玥公子的白袍沾着雪,身侧的金芙儿金衣璀璨,金莲图腾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看来我们来晚了。”曦风笑着走近,递给苒苒一块雪莲糕,“金芙儿说你定爱吃这个。”

金芙儿看向易阳欣儿,温和地笑了笑:“天后的火焰真是厉害,若不是路途遥远,真想早些来见识。”

易阳欣儿看着她坦荡的笑容,方唇动了动,竟也回以一个浅淡的笑意。

帝俊走到苒苒身边,玄衣上的麒麟纹与她的白鼠图腾再次亮起微光。他拾起片枯萎的藤蔓,转身对众人道:“回去吧,火宫殿该摆庆功宴了。”他顿了顿,看向苒苒,褐金深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这次,寒沁阁的月桂,该移到主殿院里了。”

苒苒望着远处太阳神殿的方向,晨光正与月色在天际交汇,像一条连接着日月的彩带。她忽然明白,这宇宙间最强大的力量,从不是单一的烈焰或清辉,而是不同光芒交织时,那份温暖而坚定的平衡。就像此刻,她与帝俊、易阳欣儿并肩站在冰原上,身后是赶来的亲人,身前是重归安宁的天地,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月桂与赤焰果混合的甜香。

火宫殿的庆功宴上,赤焰果酿的琼浆在玉盏中泛着琥珀光。帝俊坐在主位,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与殿顶垂下的火焰晶石交相辉映,他举杯看向苒苒时,褐金深瞳里的暖意比殿内的火光更盛。

“月神殿下的星术真是精妙。”金芙儿执起酒盏,璀璨金衣上的金莲图腾在灯光下流转,“若非你的星阵锁住邪祟,我等怕是要多费许多功夫。”她身边的白骑士阿穆正往苒苒碟中添了块雪莲酥,瓷勺碰撞的轻响里带着笑意。

易阳欣儿坐在另一侧,指尖摩挲着半罐月桂蜜,忽然扬声道:“昨日在冰岛,我见那金色火焰甚是奇特,不如请金芙儿殿下教我等如何调制?”她的凤眼弯起,虽仍带着天后的威仪,却少了往日的锐利。

苒苒正欲开口,却见殿外飞来只金乌,嘴里衔着片梧桐叶。朴水闵接过来展开,竟是曦言公主留在刃雪城的星轨记录——上面标注着下月将有九星连珠,正是修补南极冰岛封印的最佳时机。

“九星连珠时,需日月之力共铸封印。”帝俊放下酒盏,雷锋剑在鞘中轻鸣,“曦言的星术与我的雷霆决相济,再加上天后的烈焰与金芙儿的金莲……”

“还有我曜雪玥星的冰系魔法。”曦风忽然接口,白袍上的极鼠图腾闪过微光,“我已让徐谦备好冰蚕丝线,可将星辰之力织成封印网。”

易阳欣儿闻言,竟主动将那半罐月桂蜜推到苒苒面前:“这蜜你收着,九星连珠时,或许用得上。”她顿了顿,补充道,“弄玉已学着用赤焰果与月桂酿新酒,说要请你去品鉴。”

苒苒看着那罐蜜,又望向殿外。广寒宫的清辉正透过火宫殿的琉璃窗,与殿内的火光交织成柔和的光晕,落在每个人的衣袍上——紫金的玄、赤红的焰、素白的雪、璀璨的金,竟在这一刻融成了和谐的色彩。

三只丹顶鹤在殿外梳理着羽翼,衷一愫忽然衔来枝含苞的月桂,轻轻放在苒苒手边。花苞上还沾着晨露,在灯火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帝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枝月桂,忽然起身:“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同去卧龙大殿看星盘?”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正好商议九星连珠的细则。”

金芙儿率先应下,白骑士阿宁已为她披上披风;曦风笑着颔首,倾如正将星图卷好;易阳欣儿站起身,火翅轻展带起一阵暖风,却恰好吹化了窗上残留的薄霜。

苒苒拾起那枝月桂,指尖触到花苞的瞬间,竟有朵悄然绽放。她忽然想起初到太阳焰星时的孤寂,想起寒沁阁的霜雪,想起那些被误解的日日夜夜。而此刻,身边的笑语、交织的光影、还有那罐温热的蜜,都在告诉她——那些清冷的过往,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酿成了甘醇的甜。

一行人往卧龙大殿走去,脚步声在长廊里回响,像是一首正在谱写出的新歌。月光与火光一路随行,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道属于太阳,哪道属于月亮,哪道属于冰雪,哪道属于金莲。

而那枝月桂,被苒苒轻轻插在发间,嫩黄的花瓣在风里微微颤动,仿佛在低声诉说:这宇宙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卧龙大殿的星盘泛着幽蓝的光,将众人的身影投映在穹顶,化作流动的星图。帝俊指尖点过北斗七星的方位,褐金深瞳里映着星轨的流转:“九星连珠时,曦言需以北斗星术引星辰之力,我以雷霆决稳固阵眼。”他转向易阳欣儿,“你的烈焰需护住封印外层,防止邪祟残气外泄。”

易阳欣儿正用银簪拨弄着星盘边缘的火焰纹,闻言抬眼:“金芙儿殿下的金莲呢?”她的凤眸里已无芥蒂,反倒带着几分好奇。

金芙儿将金莲图腾召至掌心,金色的光晕在她指尖流转:“我的本源能净化邪祟浊气,可嵌在封印核心。”她看向曦风,“银玥公子的冰系魔法若能凝成冰棱阵,当能锁住星辰之力不外泄。”

曦风颔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与星盘上的北极星遥相呼应:“我已让三位鹤仙备好冰魄珠,届时可布下九九冰棱阵。”

苒苒忽然指着星盘上的一处微光:“这里是封印的薄弱点,需用至纯的月神本源加固。”她腕间的白鼠图腾亮起,与星盘上的广寒宫方位重合,“只是……我的本源之力在寒沁阁闲置太久,怕是有些滞涩。”

帝俊握住她的手腕,麒麟臂上的玄纹与白鼠图腾相融,一股温和的雷霆之力缓缓注入:“每日清晨来卧龙大殿,我以雷霆真气助你疏导本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三日之后,定能恢复如初。”

易阳欣儿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笑了:“不如来火宫殿吧,我那里的赤焰泉最能活络本源。”她晃了晃手中的月桂蜜罐,“正好试试用这蜜调泉,说不定有奇效。”

金芙儿闻言也笑:“那我让白骑士阿穆来帮忙,她最擅调配灵液。”

接下来的三日,火宫殿的赤焰泉边热闹起来。苒苒每日浸泡在掺了月桂蜜的泉水中,易阳欣儿以火焰之力为她梳理经脉,金芙儿则让阿穆送来雪莲精华,调和泉水中的燥气。帝俊与曦风常立在泉边的梧桐树下对弈,紫电与冰霜在棋盘上交织,倒像是另一种形式的修炼。

第三日傍晚,苒苒从泉中起身时,白裙上的白鼠图腾竟泛出淡淡的金光。她抬手召来月桂枝,枝上的花苞瞬间绽放,清辉与赤焰泉的热气交融,凝成漫天光点。

“看来是成了。”易阳欣儿收起火翅,金冠上的火玉与苒苒的七星冠相辉,“明日九星连珠,定能一举稳固封印。”

当晚,寒沁阁的月桂被移栽到了卧龙大殿的院中。帝俊亲自为它培土,麒麟臂上的玄纹渗入泥土,竟让月桂在一夜之间长得枝繁叶茂,金黄的花朵缀满枝头,与殿顶的火焰晶石相映成趣。

苒苒望着满树繁花,忽然想起初到时的孤寂。而此刻,朴水闵正与弄玉、端怀一起采摘花瓣,准备酿新的花蜜;曦风与金芙儿在树下品茗,阿穆和阿宁正说着什么,引得众人发笑;帝俊站在她身边,紫金色的玄衣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褐金深瞳里盛着比星辰更亮的光。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

苒苒转头,琉璃色的眼眸里漾着笑意:“在想,原来太阳焰星的月光,也可以这么暖。”

帝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远处的火宫殿灯火通明,易阳欣儿的笑声隐约传来,与卧龙大殿的笑语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谣。

夜空中,星辰渐渐连成一线,预示着明日的九星连珠。而卧龙大殿的月桂树下,不同的光芒正和谐地交融,仿佛在诉说着:真正的强大,从不是孤芳自赏,而是让每一种光,都能在彼此的照耀下,绽放出最璀璨的模样。

九星连珠的时刻终于来临。

卧龙大殿的星盘升至半空,与夜空中的星辰遥相呼应。苒苒身着白裙,立于星盘中央,北斗七星冠的光芒与她腕间的白鼠图腾交织,化作一道银色光柱直冲天际。帝俊站在她身侧,紫金玄衣猎猎作响,雷锋剑高举过顶,紫电如龙般缠绕其上,与星辰之力相融。

易阳欣儿的烈焰独角兽虚影在封印外层展开,赤红的火焰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金冠上的火玉随着她的咒语闪烁不定。金芙儿则盘坐在封印核心,金莲图腾在她掌心旋转,金色的光晕如涟漪般扩散,净化着残存的邪祟浊气。

曦风立于冰棱阵前,白袍翻飞间,九九八十一颗冰魄珠同时亮起,冰蚕丝线织成的封印网渐渐收紧。三位鹤仙在阵眼处盘旋,丹顶的红光与冰棱的蓝光相映,将星辰之力牢牢锁在阵中。

“起!”帝俊一声低喝,雷锋剑劈下,紫电与银辉同时灌入封印。苒苒只觉浑身的力量都在涌动,白鼠图腾与星盘上的广寒宫方位完全重合,她仿佛能听见星辰运转的声音,那声音里,有太阳的灼热,有月亮的清辉,有冰雪的凛冽,还有金莲的温润。

封印外层的火网忽然泛起金光,那是易阳欣儿将月桂蜜融入了火焰。她的凤眸紧盯着封印,火翅上的羽毛因发力而微微颤抖,却仍咬牙坚持着:“再加把劲!邪祟的残气在挣扎!”

金芙儿的金莲图腾忽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她抬头对众人笑道:“快成了!这邪祟浊气最怕的就是我们合力的力量!”

曦风的冰棱阵越收越紧,冰魄珠碰撞的脆响与雷霆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奇特的乐章。他看向苒苒,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与她的白鼠图腾同时闪烁,那是兄妹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随着最后一颗星辰归位,九星连珠的光芒达到极致。封印发出一声嗡鸣,外层的火网、中层的冰棱、核心的金莲与星辰之力彻底相融,化作一块巨大的晶石,深深嵌入南极冰岛的冰层。邪祟的最后一丝残气被净化,冰原上的裂缝开始愈合,阳光穿透云层洒下,在晶石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众人落地时,都有些脱力。朴水闵连忙递上参茶,弄玉和端怀也扶着易阳欣儿坐下。金芙儿的金莲图腾缓缓收起,她笑着抹去额间的汗:“总算……大功告成了。”

帝俊走到苒苒身边,伸手拂去她发间的一片月桂花瓣。褐金深瞳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累了吧?回去我让御厨做你爱吃的雪莲羹。”

苒苒摇摇头,抬头望向夜空。九星连珠的光芒虽已散去,但那道连接着日月、冰雪与金莲的光晕却未消失,反而化作一道彩虹,横跨在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之间。

“你看,”她指着那道彩虹,琉璃色的眼眸里闪着光,“它们连在一起了。”

易阳欣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笑道:“看来,这宇宙的平衡,往后要靠我们共同守护了。”她从袖中取出个玉瓶,递给苒苒,“这是我用赤焰果和月桂新酿的酒,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

苒苒接过玉瓶,又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是晒干的月桂花:“这是卧龙大殿的月桂,泡茶喝最是清神。”

金芙儿看着她们交换礼物,笑着对曦风说:“看来,往后我们可以常来太阳焰星做客了。刃雪城的茉莉花田开了,正好请他们去看看。”

曦风颔首,目光落在那道彩虹上:“或许,我们还可以在两星之间建座虹桥,让两边的百姓自由往来。”

帝俊闻言,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个主意好。就由我火焰帝国和幻雪帝国共同修建,如何?”

众人纷纷赞同,笑声在冰原上回荡。远处的卧龙大殿方向,月桂树的花香随风飘来,与赤焰果的甜香、雪莲的清冽、金莲的温润交织在一起,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气息。

苒苒忽然明白,这宇宙间最动人的,从来不是单一的光芒,而是不同的光芒相遇时,那份愿意为彼此收敛锋芒、共同守护的温暖。就像此刻,她与帝俊、易阳欣儿、曦风、金芙儿站在一起,身后是各自的家园,身前是重归安宁的天地,而那道横跨星空的彩虹,正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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