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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31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盛满温暖的从前

太阳神帝俊的王后月神嫦曦,小字苒苒,久居南极冰岛那片荒芜之地,其居所离太阳神殿的火宫殿足有数万里之遥,层层偏殿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环伺,最深处便是她独守的冷宫。

此地长天似蒙愁绪,飞雪终年不歇,日夜飘洒如絮。苒苒念及兄长曦风王子,那位亦被唤作银玥公子的人,她心中总似有一泓伊豆温泉在漾,既浸透着孤影自怜的思念,也盛满了往昔岁月里那些暖如春晖的片段。

此间天总是笼着化不开的忧郁,飞雪日夜不停,纷纷扬扬落满阶前。苒苒每当念起兄长曦风王子,那位素有银玥公子之称的人,她心中便似有一泓伊豆的温泉在涌动,既浸湿了她孤苦无依的思念,也盛满了往昔那些暖意融融的旧时光。

此处长天总似蒙着化不开的忧郁,飞雪日夜纷飞,落满阶前瓦上。念及兄长曦风王子,那位亦被称作银玥公子的人,她心中便如漾着一泓伊豆温泉,既浸湿了孤影自怜的思念,也盛满了往昔那些暖如曦光的旧岁。

宇宙纪年的长卷在星河流转中缓缓铺展,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南极冰岛,正被一场亘古不化的严寒笼罩。这里的天,像是被谁揉皱了的灰蓝色绸缎,终年裹着化不开的郁色,连星光都似被冻僵,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弱的光,落在层层叠叠的宫殿檐角。寒沁阁的冰棱垂得有三尺长,晶莹剔透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风一吹便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是谁在低声啜泣。沁寒殿的玉阶上积着半尺厚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惊醒沉睡的冰魂。孤茗宫的窗棂糊着厚厚的雪绒,将外界的风雪挡了大半,却也把温暖锁在了外面。广寒宫的琉璃瓦早被白雪覆盖,远远望去,像一头蛰伏的冰兽,沉默地守护着最深处的那座冷宫。

冷宫内,曦言公主月神嫦曦正临窗而立。她身着一袭白裙,裙摆在脚踝处轻轻摇曳,料子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冰蚕丝织就,白得如雪,却又带着月光般的柔和光泽,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玉兔捣药图案,走动时便似有无数玉兔在雪地里跃动。她身高167厘米,身形纤细,站在那里,宛如一株在寒风中静静绽放的雪莲。她的本真本源图腾是白鼠,此刻虽化为人形,眉宇间却仍带着几分白鼠的灵动与警觉。乳名苒苒的她,此刻正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映着漫天风雪,也藏着化不开的思绪。

“公主,外面雪又大了,仔细冻着。”贴身丫环朴水闵端着一杯温热的雪莲茶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熹黄色的宫装,料子厚实却不失轻便,衬得她那张圆圆的脸蛋愈发显得温暖。朴水闵是自小跟在苒苒身边的,最是了解她的心思,见她又在窗前发呆,便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远在曜雪玥星的亲人。

苒苒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一丝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却驱不散心底的寒凉。她轻轻啜了一口茶,雪莲的清苦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回甘。“水闵,你说兄长现在在做什么呢?”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窗外的风雪。

朴水闵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轻声道:“想来银玥公子定是在处理国事吧,听说幻雪帝国最近很是安稳,刃雪城的玫瑰森林开得正盛呢。”她知道苒苒最是想念家乡的玫瑰森林,便特意提起。

听到“刃雪城”三个字,苒苒的眼眸亮了亮,仿佛透过漫天风雪看到了那片熟悉的土地。她想起小时候,总是跟着兄长曦风王子在玫瑰森林里玩耍。那时的曦风王子,还是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第一王子,身着一袭白袍,衣袂飘飘,宛如谪仙。他身高175厘米,站在她身边,总能为她挡住风雪。他的本真本源图腾是极鼠,却有着极温柔的性情,每次她在森林里迷路,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她,然后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回幻雪城堡。

“还记得吗?有一次我在茉莉花田丘里玩,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新做的裙子都弄脏了,兄长还特意让人给我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苒苒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那是属于往昔的温暖记忆。

朴水闵也跟着笑了起来:“当然记得,公子当时还嗔怪您调皮,说下次再这样就不带您出来了,可转天还是会牵着您的手,去梧桐树街买您最爱吃的桂花糕。”

苒苒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她想起兄长身边的那些侍者,文侍女兼棋女倾如总是温文尔雅,武侍女司音则英姿飒爽,还有侍仆徐谦,总是默默地跟在身后,打理着兄长的一切。还有那三位化作人形的鹤羽仙人,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地跟在兄长左右,像三道白色的影子,守护着他。

“不知道嫂嫂现在怎么样了。”苒苒忽然想起了斯坦芙公主金芙儿,那位身着璀璨金衣的女子,是兄长的亲生妻子,也是她的嫂嫂。金芙儿身高168厘米,本真本源图腾是一朵金莲,浑身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她身边的九骑士个个本领高强,想来定能把兄长照顾得很好。

朴水闵见她神色又有些低落,便轻声安慰道:“公主放心,银玥公子和金芙儿公主感情深厚,定是一切安好的。再说,您还有太阳神帝俊陛下呢,他对您也是极好的。”

提到太阳神帝俊,苒苒的神色微微一滞。她想起那位身着紫金玄衣的男子,身高189厘米,褐金深瞳里总是带着霸道的威严,却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温柔。他是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第一王者,万物之主,三界之王,七界之主,修习雷电系魔法,拥有强大的力量。可即便如此,他也未能将她从这南极冰岛的冷宫中带出去。

“他有他的责任。”苒苒轻轻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她知道,帝俊身为王者,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的另一位妻子,火羲公主天后羲和易阳欣儿,那位身着红衣、有着凤眼方唇的女子,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也是毁灭神羲禾,在火焰帝国有着极高的地位。易阳欣儿总是称呼她为“月神妹妹”,语气亲昵,可苒苒却总觉得她们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窗外的雪还在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掩埋。苒苒捧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热气袅袅升起,在冰冷的空气中很快消散。她知道,无论她有多想念家乡,有多思念兄长,都只能在这里静静等待。等待有一天,风雪停歇,她能重新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再看一眼刃雪城的玫瑰森林,再尝一口梧桐树街的桂花糕,再听一听兄长温柔的叮咛。

朴水闵静静地站在她身边,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有些思念,只能埋在心底,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慢慢发酵,酿成一杯醇厚的酒,回味悠长。

冷宫里的烛火摇曳,将苒苒的影子投在冰墙上,忽明忽暗。朴水闵正用银剪细细修剪着窗台上那盆唯一的墨雪兰,花瓣上凝着细碎的冰晶,却依旧透着倔强的生机。“公主,这墨雪兰是您从曜雪玥星带来的,如今在这冰天雪地里也能开花,倒是和您一样性子坚韧。”

苒苒指尖拂过冰凉的窗棂,雪粒子打在上面簌簌作响。“它记得故土的暖,就像我总忘不了兄长教我用冰棱做笛子的日子。”她忽然笑出声,眼尾泛起浅浅的细纹,“那时他刚学会凝冰术,把月光冻在冰棱里,吹出来的调子都带着清辉,引得玫瑰森林里的夜莺跟着唱。”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羽翼振翅的声音,尖锐却不刺耳。朴水闵抬头,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雪隼落在殿檐上,脚上系着枚莹白的玉符。她快步出去取下,回来时捧着玉符的手微微发颤:“是银玥公子身边的鹤羽仙人传来的信!”

玉符触到苒苒掌心的刹那,便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曦风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带着熟悉的温润:“苒苒,前日金芙儿的九骑士送来西洲国的暖玉,说是能驱寒,我已让衷一情送去太阳神殿。知你畏寒,若帝俊那边未能及时转交,莫要忧心,兄长再想办法。刃雪城的茉莉花开了,我替你折了些压成花膏,待春暖花开……”

声音戛然而止,玉符的灵力耗尽,化作点点碎光消散。苒苒握着空荡荡的掌心,眼眶忽然发热。朴水闵递上一方绣着玉兔的手帕,轻声道:“公子心里一直记挂着您呢。”

正说着,殿外传来靴底踏雪的咯吱声,伴随着侍从的通报:“火羲公主驾到——”

苒苒起身时,白裙扫过地面的积雪,扬起一片细碎的雪尘。易阳欣儿已走进殿来,红裙如烈火燎原,金冠上的火玉在烛火下闪着灼目的光。她身后的弄玉捧着个鎏金托盘,上面放着件玄色锦袍,边缘绣着暗金色的金乌图腾。

“月神妹妹,陛下见近日雪势大,特意让我送来这件暖袍。”易阳欣儿的凤眼弯起,语调亲昵,却总让人觉得隔着层暖意,“这锦袍是用太阳焰星的火蚕纱混着极北冰绒织的,贴身能生暖,妹妹试试?”

苒苒目光落在锦袍上,指尖微动。她认得那金乌图腾,是帝俊常穿的纹样。“多谢天后好意,只是冷宫寒气重,怕是污了这珍贵的料子。”她微微欠身,语气淡然如冰湖。

易阳欣儿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抚上鬓边的赤玉簪:“妹妹还是这般见外。前日我去卧龙大殿,见陛下对着你从曜雪玥星带来的那面冰镜出神呢,镜里映着刃雪城的雪,他看了足有半个时辰。”她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其实陛下昨夜还去了广寒宫的观星台,说要看看北极星的方位,你说他是在想什么呢?”

苒苒心口猛地一跳,抬眼时正撞见易阳欣儿那双带着火媚术的眸子,慌忙移开视线。窗外的雪隼忽然振翅飞走,留下一声清亮的啼鸣。

易阳欣儿转身时,火翅在烛火下投出巨大的阴影:“锦袍我留下了,妹妹若想通了,随时派人去主殿说一声。”说罢带着弄玉和端怀离去,红裙扫过门槛时,竟让积雪融了一小块。

朴水闵捡起地上的锦袍,触手果然温热,像是揣着团小小的火焰。“公主,这火蚕纱……”

苒苒望着殿外雪地里那串渐行渐远的火红色脚印,忽然道:“水闵,把那件暖玉取出来吧,我想给兄长回封信。”她走到案前,取过冰砚,用指尖凝出的冰毫蘸着雪水书写,字迹清隽如寒梅,“告诉兄长,墨雪兰开了,雪隼很乖,我一切都好。”

案上的墨雪兰忽然抖落一片花瓣,落在信纸上,晕开一小团浅紫的痕。苒苒看着那抹紫,想起曦风曾说,墨雪兰的花瓣能治思乡病,那时她还笑他尽说些孩子气的话。如今想来,原来有些牵挂,真的能跨越万里风雪,在心底开出花来。

雪水在冰砚上凝结成薄冰,苒苒放下冰毫时,指尖已冻得发红。朴水闵连忙取来暖炉,用熹黄色的袖角裹住她的手指:“公主仔细冻伤,银玥公子要是知道了,定会心疼的。”

苒苒望着信上那抹被花瓣晕开的紫痕,忽然想起曦风王子大婚那日,金芙儿公主身着璀璨金衣,九骑士分列两侧,金骑士阿宁捧着盛满金莲的宝盆,白骑士阿穆调制的合欢香漫了整个瑀彗大殿。兄长那时悄悄对她说:“苒苒,往后金芙儿便是你的嫂嫂,她的金莲图腾能聚暖,你若冷了,便去寻她。”

正怔忡间,殿外传来鹤鸣之声,清越如玉石相击。朴水闵惊喜地掀开毡帘:“是衷一情仙长!”

只见三位鹤羽仙人踏着雪而来,衷一情一身素白衣衫,襟上绣着丹顶鹤纹样,手中捧着个水晶匣。他行至殿中,稽首道:“公主,银玥公子恐暖玉不及,特命我等送来曜雪玥星的地火髓,此物埋于冰下千年,能恒温三月。”

水晶匣打开的刹那,一股温润的暖意漫开来,匣中半块琥珀色的髓石正泛着柔光。苒苒指尖刚触到石面,便觉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连带着冻僵的指尖都活络起来。“替我谢过兄长。”她轻声道,目光落在衷一情身后的两位仙人身上,“衷一怀、衷一愫仙长也辛苦了。”

衷一怀拱手笑道:“公主客气,公子还说,若公主想念归渔居的雪酥,我等可每月往返一次。”他话音刚落,衷一愫已取出个冰瓷罐,揭开时,雪酥的甜香混着奶气漫了满殿。

朴水闵忙取来玉碟,刚盛出一块,殿外忽然卷起一阵热风,吹得烛火险些熄灭。众人转头,见太阳神帝俊站在殿门口,紫金玄衣上落着未化的雪,褐金深瞳扫过殿中情形,最后落在苒苒手中的雪酥上。

“银玥倒是有心。”他迈步进来,麒麟长臂上的玄纹在烛火下流转,“昨日欣儿说你畏寒,朕今日便来看看。”

苒苒起身行礼,指尖下意识地将玉碟往身后藏了藏。帝俊却已瞥见那雪酥,嘴角勾起一抹浅弧:“曜雪玥星的雪酥,用冰牛乳和茉莉花瓣做的,是吗?”

她微怔,不知他竟也知晓。帝俊走到案前,拿起一块雪酥,却没有吃,只是放在掌心把玩:“朕当年去幻雪帝国做客,曦风曾用这个招待过朕。那时他还说,他妹妹最爱的就是这口甜。”

话音未落,殿外又响起脚步声,易阳欣儿的声音伴着火翅振响传来:“陛下,原来您在这儿!我寻了半天……”她走进来,见着鹤羽仙人和桌上的雪酥,凤眼几不可察地眯了眯,随即又笑盈盈道,“月神妹妹有客人,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衷一情三人对视一眼,拱手道:“我等使命已毕,先行告退。”说罢化作三道白光,竟直接穿透了冰墙,消失在风雪中。

殿内一时安静,只有烛火噼啪轻响。帝俊将雪酥放回碟中,忽然道:“明日随朕去卧龙大殿。”他看着苒苒惊愕的眼神,补充道,“广寒宫的冰镜该擦拭了,你去最合适。”

易阳欣儿抚着金冠笑道:“陛下说的是,月神妹妹久居冷宫也闷得慌,正好去主殿透透气。我让弄玉备些火焰果,那果子最是暖身。”

苒苒握着袖中的地火髓,掌心的暖意顺着血脉漫到心口。她望着窗外依旧纷飞的大雪,忽然想起兄长信中那句“待春暖花开”,或许,不必等到来年春日。

翌日清晨,雪势稍歇,天边裂开一道浅金色的缝隙。朴水闵正为苒苒梳理长发,白裙垂落在冰地上,如一朵悄然绽放的雪莲。“公主,今日穿这件银丝绣月纹的裙衫如何?既合身份,又比昨日的厚实些。”

苒苒望着镜中自己,眸光微动。镜是她从曜雪玥星带来的冰镜,能映出千里之外的景象,只是如今灵力稀薄,只能照见眼前人。“就这件吧。”她指尖拂过领口的月纹,那是兄长曦风亲手为她绣的,针脚里还藏着极细的暖光咒。

刚梳妆完毕,殿外便传来侍者的通报,说是帝俊派来的鸾车已在广寒宫外等候。朴水闵扶着苒苒踏出门,见一辆玄金色的鸾车停在雪地里,车辕两侧各站着一位金甲卫士,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暖意,竟让周遭的积雪都融了些。

“月神娘娘,请上车。”卫士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如钟。

鸾车内铺着雪白的狐裘,角落里燃着一枚小小的暖玉,温度恰好。苒苒刚坐下,便见车帘被轻轻掀开,帝俊一身紫金玄衣,缓步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雷电气息,却并不灼人,反而像春日里的惊雷,带着苏醒的暖意。

“怕你不适,朕陪你一程。”他在对面坐下,褐金深瞳落在她身上,“这件裙衫很适合你。”

苒苒微微低头,指尖绞着裙摆。“谢陛下。”

车窗外,风雪已停,露出湛蓝的天空。鸾车行驶平稳,穿过寒沁阁时,见弄玉正指挥着侍女们清扫积雪,见到鸾车,连忙屈膝行礼。苒苒忽然想起昨日易阳欣儿说的火焰果,心中微动。

不多时,鸾车便抵达卧龙大殿。殿门巍峨,由千年暖玉砌成,门上雕刻着金乌逐日的纹样,阳光照在上面,熠熠生辉。帝俊率先下车,伸手扶向苒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带着雷电的微麻感,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卧龙大殿内暖意融融,与冷宫的严寒判若两个世界。殿中央燃着巨大的火盆,里面跳动着金色的火焰,却不见烟尘。易阳欣儿已在殿内等候,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笑道:“月神妹妹可算来了,我让人备了火焰果,快尝尝。”

案上摆着一盘火焰果,色泽红艳,如燃烧的玛瑙。苒苒拿起一颗,刚要入口,便听易阳欣儿又道:“这火焰果是用太阳焰星的地心火培育的,一颗便能抵得上十炉炭火,妹妹畏寒,多吃些才好。”

帝俊坐在主位上,看着苒苒小口吃着火焰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冰镜在偏殿,你去看看吧。”他对苒苒道,“朴水闵,你也跟着去,好生伺候。”

苒苒跟着朴水闵来到偏殿,见一面巨大的冰镜立在殿中,镜面光洁,映出殿外的景象。冰镜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埃,显然许久未曾擦拭。朴水闵取来柔软的绒布,刚要上前,却被苒苒拦住。

“我自己来就好。”她伸出手,指尖拂过冰镜,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镜中传来。她闭上眼,调动体内的月神之力,只见镜面上的尘埃渐渐消散,露出清晰的影像。

镜中映出的,竟是曜雪玥星的刃雪城。玫瑰森林里,玫瑰开得正盛,红的、粉的、白的,如云似霞。茉莉花田丘上,一群孩童正在嬉戏,笑声清脆。梧桐树下,曦风正与金芙儿并肩而行,金芙儿身着璀璨金衣,与曦风的白袍相映成趣,两人不时低语,神色温柔。

苒苒看着镜中的景象,眼眶微微发热。原来兄长和嫂嫂过得这般好,她也就放心了。

“在看什么?”帝俊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苒苒转过身,见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偏殿,正望着冰镜中的景象。“在看刃雪城。”她轻声道。

帝俊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镜中的曦风身上,嘴角微扬。“曦风倒是好福气,有金芙儿这样的妻子。”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苒苒,“你若想家了,朕便陪你回去看看。”

苒苒心中一暖,抬头看向帝俊,见他褐金的眼眸中满是真诚,心中的那点隔阂渐渐消散。“多谢陛下。”

易阳欣儿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月神妹妹,该用膳了。”

帝俊对苒苒笑了笑:“走吧,尝尝我们太阳焰星的特色菜肴。”

苒苒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偏殿。阳光透过殿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白裙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她忽然觉得,这太阳神殿,似乎也并非那般难以亲近。

卧龙大殿的食案上摆满了珍馐,火焰果酿的蜜酒泛着琥珀光,烤得酥脆的星兽肉上淋着熔岩酱汁,连盛菜的器皿都是暖玉雕琢而成,触手温润。易阳欣儿执壶为苒苒斟酒,红裙曳地如流火,金冠上的火玉折射出细碎的光:“妹妹尝尝这‘流霞酿’,是用太阳焰星的晨露和曜雪玥星的冰晶发酵的,既有暖意又不灼喉。”

苒苒举杯浅啜,酒液入喉果然温润,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竟与刃雪城的酒有些相似。她抬眼时,正撞见帝俊望着她,褐金深瞳里盛着笑意:“曦风曾说,你幼时偷喝他藏的青梅酒,醉得抱着桂花树睡了一下午。”

脸颊忽然发烫,苒苒垂下眼睫:“陛下竟连这个也知道。”

“当年去幻雪帝国,他喝醉了便拉着朕说这些。”帝俊执起一块星兽肉,用银刀细细切着,“说他这妹妹看着乖巧,实则最是调皮,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一点不输男孩子。”

易阳欣儿掩唇轻笑:“原来月神妹妹还有这般趣事。不像我,自小被父皇拘在火宫殿,学的都是些驭火术、祭祀礼,倒羡慕妹妹能在玫瑰森林里撒野。”她说着,指尖弹出一缕小火苗,在指尖绕了个圈,又化作翩跹的火蝶,“不过妹妹若想学火系术法,我倒可以教你,往后在冷宫也能自己取暖。”

苒苒看着那只火蝶,忽然想起兄长教她凝冰术时说的话:“万物皆有灵,冰可化水,火能生暖,不必刻意强求。”她摇了摇头:“多谢天后好意,我还是更喜欢冰的沉静。”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银甲碰撞的脆响,金骑士阿宁捧着个锦盒快步进来,单膝跪地:“陛下,月神娘娘,银玥公子托我送来西洲国的暖玉屏风,说是能映出故乡景致。”

锦盒打开的瞬间,一道柔和的白光冲天而起,化作一面莹白的玉屏,上面竟缓缓映出刃雪城的雪景:归渔居的屋檐下挂着冰凌,瑀彗大殿前的石阶上落着厚厚的雪,一群丹顶鹤正从天空飞过,领头的三只姿态优雅,正是衷一情三人。

苒苒望着玉屏,忽然站起身。屏风中,曦风正站在純玥楼的廊下,手中拿着一支玉笛,似乎在吹奏什么调子。金芙儿站在他身边,披着他的白袍,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笑意。

“兄长在吹《归雁谣》。”苒苒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他们幼时最爱的曲子,曦风说,等她长大了,便吹着这支曲子接她回家。

帝俊放下银刀,目光落在玉屏上,又转向苒苒:“若是喜欢,便将这屏风放在你殿中。”

易阳欣儿抚着鬓角的赤玉簪,笑意盈盈:“银玥公子倒是细心,有这屏风陪着,妹妹定不会再觉得冷清。”她忽然拍了拍手,“对了,下月便是太阳祭,按例要在卧龙大殿设宴,各国都会派人来朝贺,妹妹也一起来吧,正好能见见幻雪帝国的使者。”

苒苒的心猛地一跳,看向帝俊。他褐金的眼眸里映着玉屏上的雪景,缓缓点头:“好,你便来。”

食案上的流霞酿还在散发着暖意,玉屏里的《归雁谣》仿佛穿透了时空,在大殿中轻轻回荡。苒苒望着屏风中兄长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冰封的日子,或许真的要迎来暖意了。

自那日卧龙大殿一宴后,冷宫的气氛似乎悄然变了。朴水闵将那面暖玉屏风立在窗边,玉屏上的刃雪城景致竟会随曜雪玥星的时序流转——白日里能看见茉莉花瓣被风吹得如雪片纷飞,夜晚则有曦风在純玥楼的灯影里批阅文书,金芙儿偶尔会端着茶盏进去,两人的身影在窗纸上相叠,温柔得像一幅浸了月光的画。

“公主你看,银玥公子在教金芙儿公主凝冰呢。”朴水闵指着玉屏轻笑,只见屏中曦风的白袍袖角轻扬,一缕冰雾在他掌心凝成玉簪,金芙儿的金衣裙摆扫过雪地,伸手去接时,簪子却化作漫天冰晶,引得她笑骂“又捉弄我”。

苒苒正用指尖抚摸玉屏上凝结的薄霜,闻言只是浅笑。这些日子帝俊常来冷宫,有时是带一卷记载着宇宙星图的古籍,陪她在冰案上推演星轨;有时是拎着个食盒,里面装着易阳欣儿亲手做的火焰糕,虽带着灼人的火气,却总被他用灵力滤去了烈,只余淡淡的甜香。

这日帝俊来时,身上带着些微的雷电气息,显然刚从训练场回来。他将一把通体莹白的玉笛放在案上,笛身上雕刻着缠枝莲纹,尾端缀着颗北极星形状的明珠。“曦风托秦弘基送来的,说你小时候总抢他的冰笛。”

苒苒拿起玉笛,指尖触到温润的玉质,忽然想起有年深冬,她把兄长的冰笛摔碎了,吓得躲在玫瑰森林的树洞里,是曦风寻了半夜,找到她时非但没恼,反而用自己的灵力重新凝了支更精巧的。“他倒还记得。”她将玉笛凑到唇边,试着吹了个音,清越如冰泉滴石,竟引得暖玉屏里的丹顶鹤齐齐振翅。

帝俊坐在对面的冰凳上,看着她眼尾扬起的笑意,褐金深瞳里漾起柔光。“下月太阳祭,幻雪帝国的使者是曦风身边的侍仆徐谦,听说他带了归渔居的雪酿,还有你爱吃的桂花糕。”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火翅振动的轻响,易阳欣儿的声音伴着香气飘进来:“月神妹妹,瞧瞧我带什么来了?”她一身红裙如烈火,身后的端怀捧着个锦盒,打开竟是件月白色的祭服,领口用金线绣着月神图腾,边缘缀着细碎的冰钻,在烛火下流转着清辉。

“太阳祭需着祭服,这是按你的尺寸做的,用冰蚕丝混了火蚕纱,既合你的身份,又不会畏寒。”易阳欣儿亲自为她比量,凤眼弯成了月牙,“陛下说你喜欢素雅,特意让绣工少用了金饰呢。”

苒苒抚摸着祭服上的月纹,忽然想起那日在卧龙大殿,帝俊悄悄对她说“太阳祭时北极星最亮,你穿月白会好看”。心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暖融融的。

玉屏里的天色渐渐暗了,曦风正站在珺悦府的廊下,望着天上的北极星出神,金芙儿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想苒苒?”他点头,指尖凝出颗冰珠,里面映着太阳焰星的方向:“但愿她在那边,能真的快活。”

屏外的苒苒忽然举起玉笛,吹奏起那支熟悉的《归雁谣》。笛声穿过冷宫的冰墙,穿过广寒宫的雪檐,仿佛真的要顺着那道北极星的光,飞回万里之外的刃雪城。帝俊静静听着,易阳欣儿也收起了笑意,殿内只有笛声与窗外落雪的簌簌声交织,像一首跨越星辰的歌。

朴水闵望着自家公主眼睫上闪烁的光,忽然觉得,这漫长的等待里,早已悄悄长出了期待的嫩芽。

离太阳祭还有三日,广寒宫的雪突然下得急了,却不再是先前那般萧索,倒像是为一场盛事铺垫的絮语。朴水闵正将那套月白祭服熨烫平整,冰蚕丝在烛火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她忽然“呀”了一声,指着领口内侧:“公主你看,这里竟绣着只白鼠!”

苒苒凑近去看,果然见一朵小小的冰裂纹里藏着白鼠图腾,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却透着熟悉的暖意——那是曦风独有的绣法。她指尖抚过那图腾,忽然想起幼时兄长为了让她记住自己的本源,用月光石磨成粉,在雪地上教她画白鼠的样子,说“我们苒苒的本真,是藏在冰雪里的光”。

殿外传来鹤鸣,这次却是三只雪隼并飞而来,每只脚上都系着玉符。朴水闵解下来时,玉符在掌心发烫,竟是曦风、金芙儿和徐谦各传了一段话。曦风的声音依旧温润:“祭服里的白鼠是金芙儿提议绣的,她说妹妹定能发现。徐谦带了茉莉香膏,睡前抹一点,梦里都是家乡的味道。”金芙儿的声音带着笑意:“嫂嫂把九骑士里最会梳发的阿宁派去了太阳神殿,让她帮你打理祭典的发髻,别让那些火焰帝国的侍女弄乱了你的长发。”徐谦的声音憨厚:“公主,小的把归渔居的雪酿埋在了卧龙大殿后的梅林下,等祭典结束,咱们偷偷挖出来喝。”

苒苒握着三块温热的玉符,眼眶有些湿润。朴水闵笑着用帕子替她拭泪:“公主该笑才是,这么多人记挂着您呢。”正说着,殿外传来环佩叮当,阿宁一身银甲,捧着个描金漆盒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梳妆匣的侍女。“月神娘娘,金芙儿公主特命属下前来伺候。”阿宁屈膝行礼时,甲胄上的雪沫簌簌落下,“公主说您喜欢简单的发髻,属下备了北溟珠串,衬您的月白祭服正好。”

漆盒打开,里面躺着一串莹白的珠串,每颗珠子里都裹着一缕月光,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北溟珠。苒苒刚要道谢,却见帝俊掀帘而入,身上的紫金玄衣沾着雪,手里拎着个食盒:“听闻阿宁来了,朕带了些火焰果脯,你们试试。”他目光扫过那串北溟珠,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赞许,“曦风倒是会挑,这珠子在太阳祭的霞光里,能映出七彩光。”

阿宁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将苒苒的长发绾成流云髻,北溟珠串绕在发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细碎的脆响。朴水闵看着镜中的人,忽然道:“公主这样瞧着,倒像要去赴一场春日的宴。”

这话刚落,易阳欣儿便带着弄玉进来了,她手里拿着支赤金步摇,步摇上的凤凰嘴里衔着颗红宝石,红得像跳动的火焰。“妹妹看看这个,与北溟珠配在一起,月与火相济,才合太阳祭的意。”她亲自将步摇插在苒苒的发髻侧,凤眼在镜中与苒苒相视而笑,“明日我让端怀送些花蜜来,涂在唇上,气色会更好。”

夜幕降临时,暖玉屏里的刃雪城亮起了灯。曦风正和金芙儿在瑀彗大殿里核对送往太阳焰星的贺礼清单,金芙儿忽然指着其中一项笑道:“你连苒苒小时候戴过的银项圈都要送去?那上面的铃铛早就不响了。”曦风却认真道:“她若看到,定会想起我教她用项圈钓雪鱼的日子。”

屏外的苒苒轻轻晃动发间的北溟珠,听着珠串碰撞的脆响,忽然觉得这声音与记忆里项圈的铃铛声渐渐重合。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明月从云层里探出头,清辉落在月白祭服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光晕。

朴水闵往炉子里添了块地火髓,暖意漫开来,将殿内的寒气驱散了大半。“公主,明日就是太阳祭了,您说徐谦真的把雪酿埋在梅林下了吗?”

苒苒望着窗外的明月,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我想,是的。”

太阳祭当日,天未亮透,广寒宫的雪便透着几分融融的暖意。朴水闵为苒苒披上月白祭服,北溟珠串在晨光里流转着柔光,阿宁正用一把银梳细细打理她的长发,梳齿间落下的发丝都被小心收进锦袋。“金芙儿公主说,女子的发丝连着念想,得好生收着。”阿宁的声音轻柔,指尖拂过发间的赤金步摇,“这凤凰步摇是天后特意请火焰帝国最好的工匠打的,凤凰眼里的红宝石,是用太阳焰星的地心火炼了七七四十九日的。”

苒苒望着镜中自己,北溟珠的清辉与红宝石的炽烈在发间交织,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和谐。殿外传来鸾车的声响,这次帝俊没有亲自来,只让侍者传话:“卧龙大殿的晨露已备好,让月神娘娘用晨露净手,沾些春日的生气。”

行至卧龙大殿时,远远便听见钟鼓齐鸣,各国使者身着华服立于殿前,衣袂翻飞如五彩云霞。易阳欣儿已在殿门等候,见苒苒走来,红裙一展便迎上前:“妹妹今日美得像初升的月亮。”她引着苒苒走向主位,经过幻雪帝国使者队列时,徐谦穿着一身墨色锦袍,正踮脚张望,见着苒苒,忙不迭地拱手,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祭典开始,帝俊身着十二章纹的祭服,立于祭坛中央,褐金深瞳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雷霆诀心法暗自运转,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苒苒按礼俗立于他身侧,指尖握着北溟珠串,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是曦风留在珠串里的暖光咒,正与帝俊的雷电气息轻轻呼应。

祭文宣读声中,太阳缓缓跃出地平线,霞光如金瀑倾泻而下,落在苒苒的月白祭服上。发间的北溟珠突然迸发出七彩光芒,与红宝石的烈焰交相辉映,引得众人纷纷惊叹。易阳欣儿在一旁轻笑:“我就说这般搭配最好,月与火本就该共辉。”

仪式过半,轮到各国使者献礼。徐谦捧着个水晶匣上前,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支冰玉长笛,笛身上雕刻着玫瑰森林的全貌。“此乃银玥公子亲手所制,说月神娘娘吹笛时,笛声能顺着太阳光线传至曜雪玥星,他和金芙儿公主便能听见。”

苒苒接过冰笛,指尖刚触到笛身,便听见暖玉屏里传来熟悉的旋律——曦风竟在刃雪城吹起了《归雁谣》,笛声穿过星辰大海,与她手中冰笛的震颤隐隐相合。

祭典结束后,徐谦果然拉着朴水闵去梅林挖雪酿,苒苒则被帝俊引至偏殿。殿内摆着一张小案,上面放着两盏琉璃杯,易阳欣儿正用银壶倒酒,酒液清冽,泛着茉莉香。“这是曦风特意嘱咐徐谦带来的,说要与陛下共饮一杯,谢陛下照拂妹妹。”

苒苒端起酒杯,望着窗外渐渐升高的太阳,忽然觉得这杯中的暖意,早已不止是故乡的味道。远处传来徐谦和朴水闵的笑声,夹杂着雪酿开封的清响,暖玉屏里,曦风与金芙儿正对着太阳的方向举杯,仿佛隔着万里星河,与他们共饮这杯岁月静好。

太阳祭的余温尚未散尽,卧龙大殿后的梅林里还留着雪酿开封的清冽香气。徐谦奉命在太阳焰星多留些时日,每日都要往冷宫跑几趟,带来些曜雪玥星的新鲜事——说玫瑰森林里新孵出了一窝雪雀,金芙儿的九骑士正比赛谁能最快教会幼雀辨认冰镜;说曦风把瑀彗大殿的冰窗改成了琉璃的,这样月光能更亮地照进殿里,像极了苒苒在时的样子。

这日徐谦带来个更稀奇的物件:一只巴掌大的冰鸟,翅膀是用极光凝结的,轻轻一碰便会发出《归雁谣》的调子。“公子说这叫‘传声雀’,您对着它说话,声音能顺着极光传回刃雪城。”徐谦小心翼翼地将冰鸟放在案上,“金芙儿公主还让我带句话,说她新学了道冰酪,等您回去就做给您吃,用的是茉莉花田丘最中间那株的花蜜。”

苒苒指尖轻触冰鸟的羽翼,极光翅膀微微震颤,果然响起兄长温润的声音:“苒苒,那日太阳祭见你发间北溟珠发亮,便知你在那边安好。帝俊若待你不好,只管让传声雀告诉我,兄长这就带着冰晶军团去接你。”话音刚落,又响起金芙儿的笑骂:“说什么胡话,没瞧见月神妹妹身边的步摇是欣儿天后送的?定是相处得极好。”

正说着,殿外传来帝俊的脚步声,他手里拿着一卷星图,紫金玄衣上沾着些金桂花瓣。“刚从观星台回来,见北极星与太阳星轨相交,是难得的吉兆。”他将星图铺在冰案上,指着其中一道光晕,“这里藏着个星门,下月月圆时开启,能直通曜雪玥星的无垠海岸。”

苒苒望着星图上那道璀璨的光轨,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徐谦在一旁拍手笑道:“这可太好了!小的这就回去告诉公子,让他在玫瑰森林外设好宴席等着!”

这时易阳欣儿带着弄玉来了,手里捧着个红玛瑙匣子,打开里面是十二支金箔包裹的蜡烛,烛芯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同心烛’,用太阳焰星的火种和曜雪玥星的冰芯做的,点燃时能映出思念之人的影子。”她取过两支递给苒苒,“月神妹妹若想家了,便与朴水闵点一支,看看刃雪城的月色。”

当晚,冷宫的烛火换成了同心烛。火苗跳起时,果然在冰墙上映出虚影:曦风正坐在归渔居的廊下,用冰笔在雪地上写着什么,金芙儿披着他的白袍,从身后轻轻蒙住他的眼睛。两人的笑声透过烛火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眼尾的笑意,悄悄往炉子里添了块地火髓。暖玉屏里的刃雪城正落着新雪,而冷宫里的同心烛越燃越亮,将冰墙照得暖融融的,像是提前迎来了星门开启的那一日。

月圆之夜转瞬即至,星门在太阳神殿后的云海中缓缓展开,如同一道镶嵌着碎钻的拱门。苒苒身着月白裙衫,北溟珠串在发间流转,与帝俊并肩立于星门前。易阳欣儿红裙似火,笑着将一个锦袋塞到她手中:“这里面是火焰果脯,路上垫垫肚子。到了刃雪城,替我向金芙儿问声好。”

星门那头,曦风与金芙儿早已等候在无垠海岸。白袍与金衣在海风中交映,远处玫瑰森林的香气顺着海风飘来。传声雀在苒苒肩头振翅,发出清脆的《归雁谣》,与曦风手中冰笛的调子完美重合。

帝俊握住苒苒的手,褐金眼眸里映着星门的光:“去吧,我在这边等你回来。”

苒苒回头望了眼太阳焰星的方向,又看向不远处兄长与嫂嫂的身影,笑着迈开脚步。裙摆扫过星门的光晕,带起一串细碎的光点,像极了冷宫里那些未曾言说的期待,终于在这一刻,化作了跨越星河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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