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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73 你一朝我一夕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独守于离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那处偏殿幽深,寒沁阁环着沁寒殿,孤茗宫连着凉意更甚的广寒宫,最深处便是人迹罕至的冷宫;每夜清辉遍洒,苒苒皆孤枕难眠,遂起身登上观星台,望着彗星拖曳着淡淡光尾划破夜幕,她缓缓阖眸,掌心拢着一缕夜风默默向上苍祈祷:“哥哥曦风王子,纵使世人多称你银玥公子,你守世间一朝朝白昼,我候寒宫一夕夕长夜,凭栏远望只为盼与你长相依,纵是日夜思情难掩、泪水暗自决堤,此生此世,我亦不悔做你发妻,苒苒我永远都是你的安琪王后。”

宇宙纪年的寒夜总是漫长得没有尽头,南极冰岛的风裹挟着碎冰碴,像无数把细巧的冰刃,刮过寒沁阁朱红廊柱上凝结的霜花,发出细碎的“簌簌”声。沁寒殿的菱花窗半掩着,月光透过冰棱雕琢的窗棂,在铺着白狐裘的地面上投下交错的冷光,殿内铜炉里的银霜炭早已燃尽,只余下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混着殿外飘来的雪粒子,在空气中散成凉丝丝的雾。

苒苒坐在梳妆台前,白裙如雪的裙摆垂落在地,裙摆上用银线绣的白鼠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淡光,那是她的本真本源图腾。她抬手抚过鬓边斜插的珍珠钗,钗尖冰凉,一如她此刻的指尖。镜中的女子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只是那双往日里盈满笑意的眼眸,此刻却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身高167厘米,身形纤细,白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周身萦绕着月神独有的清冽气质,像极了曜雪玥星上永不融化的积雪。

“公主,夜深了,再添件披风吧?”朴水闵端着一盏温热的雪莲茶走进来,熹黄色的衣裙在冷殿中格外显眼,她将茶盏放在梳妆台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白狐披风,轻声劝道,“这冰岛的夜比幻雪帝国的刃雪城还要冷,您本就畏寒,若是冻着了,可怎么好?”

苒苒抬眸看向朴水闵,唇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水闵,我不冷。你看窗外的月亮,多亮啊,像极了哥哥当年在純玥楼教我看星时的模样。”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扇,寒风瞬间涌入,吹得她的裙摆轻轻扬起,“只是这月亮再亮,也照不亮我心里的路。”

朴水闵上前半步,将披风轻轻搭在苒苒肩上,声音带着心疼:“公主,您已经在这寒宫住了三百年了。太阳神陛下他……”

“别说了。”苒苒打断她,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帝俊有他的责任,他是太阳焰星的王者,是万物之主,我不能拖累他。只是……”她顿了顿,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那里有一颗北极星格外明亮,“只是我总想起小时候,哥哥穿着白袍,牵着我的手在茉莉花田丘上跑,他说要永远护着我,做我最坚实的依靠。可如今,他是银玥公子,是北方净土世界的主王,守着世间的白昼,我却困在这广寒宫,候着一夕夕的长夜。”

说着,苒苒的眼眶渐渐红了,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指尖却沾了更多冰凉的泪珠。她转身走向殿外的观星台,白狐披风的狐毛在风中轻轻颤动,朴水闵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自家公主单薄的背影,心里满是无奈。

观星台由千年寒冰砌成,台阶上覆着一层薄雪,苒苒走上去,每一步都留下浅浅的脚印。她走到台边,凭栏远望,只见夜幕如墨,无数星辰如同碎钻般镶嵌在天幕上,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光尾,像一条银色的丝带,缓缓划过夜空,在黑暗中留下淡淡的轨迹。

“哥哥,你看到了吗?”苒苒对着夜空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哽咽,“那颗彗星,多像我们当年在曜雪玥星看到的那一颗啊。你说过,彗星出现的时候,许愿都会实现,可我许了三百年的愿,却还是没能等到你。”

她缓缓阖眸,掌心拢着一缕夜风,夜风带着雪的凉意,在她掌心轻轻打转。她的眉头微蹙,脸上满是思念与期盼,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柔软起来,不再是月神的清冷,而是像个渴望亲人陪伴的小姑娘:“我知道,世人都称你银玥公子,说你是太皇北极无量天尊,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会把最好的糖留给我的曦风哥哥。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我只想要和你长相依,哪怕只是能再牵一次你的手,听你说一句‘苒苒,别怕’。”

夜风轻轻拂过苒苒的发丝,将她的话语吹向远方。她睁开眼,目光依旧望着北极星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纵使日夜思情难掩,纵使泪水暗自决堤,此生此世,我亦不悔。我永远是你的苒苒,永远是那个等着你的安琪。哥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我,会带我离开这冷寂的寒宫。”

朴水闵站在观星台的入口处,看着苒苒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家公主心里的执念有多深,也知道银玥公子远在北方净土,想要相见,难如登天。可她还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这对兄妹能够早日重逢,祈祷公主能不再独自承受这份思念之苦。

夜空下,彗星的光尾渐渐淡去,北极星依旧明亮。苒苒凭栏而立,白裙在风中轻轻飘扬,像一朵盛开在寒夜里的雪莲,清冷而坚韧。她的目光始终望着远方,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夜幕,看到那个身着白袍、温润如玉的身影。

夜风裹着碎雪掠过观星台的冰栏,苒苒掌心的那缕风还未散尽,便听得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伴着一阵清浅的草木香气——那是绿罗裙拂过雪地的气息,她不必回头,便知是月照来了。

“苒苒,夜里风大,怎么又独自站在这儿?”月照的声音温软,像初春融雪时的溪流,她快步上前,将一件绣着玉兔图腾的翠色披风搭在苒苒肩上,绿罗裙裙摆扫过冰面,溅起细碎的雪粒。她身高163厘米,比苒苒稍矮些,站在一旁时,发间别着的白色曼陀罗华发簪,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那是她佛界百花仙子身份的印记,而裙摆上绣着的柔骨魅兔图腾,又透着几分灵动。

苒苒回头,见月照身后还跟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身影,袍角绣着暗金色的曼陀罗蛇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正是盘古大帝。他身高187厘米,比月照高出一个头,褐眸深邃,周身带着几分沉稳的威严,却在看向月照时,目光柔和了许多。他手中握着一串菩提子念珠,指尖轻轻转动,念珠上的光泽,与他本真本源图腾青蛇的冷冽气质,形成了奇妙的反差。

“表姐,姐夫。”苒苒轻声唤道,眼眶还带着未褪尽的红,她抬手拢了拢翠色披风,指尖触到披风内侧柔软的兔毛,心头泛起一丝暖意,“我只是想看看星星,说不定能看到哥哥那边的北极星。”

月照拉着苒苒的手,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掌心,不由蹙了蹙眉:“你呀,总是这样熬着。若不是盘古感应到你这儿的灵力带着愁绪,我们还不知道你又在观星台待了这么久。”她说着,转头看向身侧的盘古,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你也不早点说,让苒苒冻了这么久。”

盘古上前一步,目光落在苒苒泛红的眼角,声音低沉而温和:“苒苒,我与月照刚从曜雪玥星的刃雪城来,路过茉莉花田丘时,还看到徐谦在打理你当年最喜欢的那片白茉莉,他说,银玥公子近日常去純玥楼,对着你以前画的星图发呆。”

“真的吗?”苒苒猛地抬头,眼中瞬间亮起光,像极了暗夜中突然点亮的星辰,她抓住月照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姐夫说的是真的?哥哥他……他还记得我画的星图?”

月照见她这般模样,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当然是真的。盘古还说,他去北方净土见银玥公子时,看到他殿里还摆着你小时候送他的那只极鼠木雕,擦得一尘不染。”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的广寒宫,“你以为银玥公子不想来见你?他只是身系北方净土的安危,若是擅离职守,世间白昼便会紊乱,到时候受苦的,可是万千生灵。”

盘古接过话头,指尖的念珠停了停:“我与银玥曾在归渔居对弈,他落子时总有些心不在焉,后来才说,每到夜里,便会望着南极冰岛的方向,担心你在这寒宫里受冻。他还说,等他找到能暂代北方净土之主的人,便会立刻来寻你,带你回曜雪玥星,再去梧桐树街的茉莉花田丘,看你最喜欢的茉莉花开。”

苒苒听着,泪水又忍不住涌了上来,却不是之前的苦涩,而是带着几分希冀的温热。她抬手拭泪,唇角却渐渐扬起一抹笑意,那笑意像冰雪初融,在她清冷的面容上漾开,让周身的气质都变得温暖起来:“我就知道,哥哥不会忘了我。我等得起,哪怕再等三百年,我也会等他来接我。”

月照笑着揉了揉苒苒的头发,翠色裙摆随风轻晃:“傻丫头,哪用等那么久?盘古已经答应银玥,帮他一起寻找合适的人选,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重逢了。”她转头看向盘古,眼中满是信任,“对吧,夫君?”

盘古颔首,褐眸中带着笑意:“自然。我与银玥乃是挚友,他的事,便是我的事。况且,我也不愿见苒苒总在这寒宫里独自思念。”他看向苒苒,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且安心在此等候,待有消息,我与月照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苒苒重重点头,目光再次望向北极星的方向,此刻那颗星辰似乎比之前更亮了些,像极了哥哥曦风眼中的温柔光芒。她握紧掌心的夜风,仿佛握住了重逢的希望,白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周身的清冷渐渐被期待取代:“多谢姐夫,多谢表姐。我会安心等下去,等哥哥来接我回家。”

夜风吹过观星台,带着几分暖意,远处的广寒宫似乎也不再那么冷寂。月照牵着苒苒的手,盘古跟在一旁,三人望着漫天星辰,等着那一日的重逢,而那颗北极星,正静静闪烁,仿佛在为这份约定作证。

观星台的冰面上,那串盘古大帝指间的菩提子念珠还在轻轻转动,忽然间,念珠上的暗纹泛起细碎青光,他眸色微动,抬手指向天际——只见北方夜空里,一道青金色光轨正划破云层,朝着南极冰岛的方向疾驰而来,光轨中隐约裹着两道身影,一道白袍胜雪,一道绿裙翩跹。

“是银玥的气息。”盘古话音刚落,苒苒已猛地站直身子,白裙裙摆因急促的动作扫过冰面,溅起的雪粒落在她绣着白鼠图腾的裙摆上,转瞬便融成了细小的水珠。她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光轨,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白狐披风的系带,指节微微泛白,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水汽,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苒苒!”清脆的呼喊声先一步传来,月照皇后的绿罗裙已飘至观星台边缘,她身后跟着的白袍男子,正是曦风王子。他身形挺拔,175厘米的身高站在冰台上,白袍领口绣着的极鼠图腾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发间束着的银玥玉簪折射出冷冽光泽,可那双看向苒苒的眼眸,却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褪去了北方净土主王的威严,只剩兄长对妹妹的疼惜。

苒苒再也忍不住,快步奔了过去,在离曦风一步之遥时却忽然停下——三百年的思念在此刻翻涌,她竟不知该先唤一声“哥哥”,还是诉说这些年的孤寂。曦风见状,上前一步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白袍上带着的雪松香混着北极星的清冽气息,瞬间包裹了苒苒,那熟悉的温度让她紧绷了三百年的神经骤然放松,泪水终于决堤,浸湿了曦风的白袍衣襟。

“傻丫头,让你等久了。”曦风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抬手轻轻抚着苒苒的长发,指尖掠过她鬓边的珍珠钗,“我寻到了能暂代北方净土之位的鹤羽仙人衷一情,他已在純玥楼接掌政务,往后,我便能常伴你左右了。”

一旁的盘古大帝与月照皇后相视一笑,月照走上前,拍了拍苒苒的后背,绿罗裙上的柔骨魅兔图腾轻轻晃动:“你看,我就说不用等三百年吧?盘古前些日子还与银玥在归渔居商议,如何调配幻雪帝国的灵力,确保北方白昼安稳,就是为了让他能早日来见你。”

盘古颔首,青色长袍上的曼陀罗蛇图腾泛起微光,他指间的菩提子念珠停在刻有“缘”字的那颗上:“银玥为了寻暂代者,前些年走遍了曜雪玥星的刃雪城与玫瑰森林,甚至去无垠海岸边的茉莉花田丘,寻过当年你们兄妹常去的那株老梧桐,就是想等见到你时,能带你再走一遍从前的路。”

苒苒从曦风怀中抬起头,泪眼婆娑却笑得灿烂,她抬手拭去泪水,指尖触到曦风白袍上的银线绣纹:“哥哥,我还以为……还以为要再等很久。寒沁阁的银霜炭总不够暖,广寒宫的夜也太长,可我每次看到北极星,就想着你一定在看着我,就又能坚持下去。”

曦风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是我不好,让你独自受了这么多苦。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守着这冷寂的寒宫。明日,我们便回曜雪玥星,去茉莉花田丘看花开,去梧桐树街听风吟,再去瑀彗大殿,我给你讲这些年北方净土的趣事。”

月照笑着补充:“还有我!我在生命之树玉树旁种了许多白色曼陀罗华,等你们回来,我摘些给你插鬓边,再教你用玉兔绒毛绣帕子,咱们姐妹好久没一起做这些事了。”

盘古也道:“我已命人在珺悦府备下了你爱吃的雪莲糕与冰酪,都是按幻雪帝国的古法做的,你定能尝出从前的味道。”

苒苒望着眼前的四人,心中满是暖意。夜风吹过观星台,不再带着刺骨的寒意,反而裹着淡淡的花香与暖意。北极星在天际闪烁,与太阳焰星的光芒遥相呼应,仿佛在为这重逢庆贺。她靠在曦风身侧,白裙与白袍相衬,掌心拢着的夜风里,似乎也多了几分温柔的气息——三百年的等待终有归期,往后的日夜,再不会是孤枕难眠的长夜。

次日清晨,南极冰岛的寒雾还未散尽,曦风便牵着苒苒的手踏上归途。朴水闵提着收拾好的行囊跟在身后,熹黄色衣裙在雪地里像一抹暖光,行囊里装着苒苒这些年在寒宫绣的白鼠帕子,还有月照昨夜送来的玉兔绒毛披风。

刚踏出广寒宫宫门,便见盘古与月照已等候在冰原上。盘古一身青色长袍,袍角曼陀罗蛇纹在晨光中泛着暗金,他身旁的月照绿罗裙轻扬,发间白色曼陀罗华发簪沾着细碎霜花,两人身后停着一辆由四只雪鹿牵引的玉辇,辇身雕刻着柔骨魅兔与曼陀罗蛇的图腾,正是从曜雪玥星赶来的代步法器。

“这雪鹿是动物森林的精灵特意送来的,脚程快,还能驱寒。”月照上前拉住苒苒的另一只手,指尖带着生命之树的暖意,“你身子弱,路上可别再吹风了,辇里我备了暖炉和雪莲茶,还有你爱吃的桂花糖糕。”

苒苒笑着点头,目光扫过玉辇,只见辇内铺着白狐裘,角落摆着一只青瓷茶盏,茶盏旁放着一小碟糖糕,热气袅袅升起,驱散了周遭的寒意。“多谢表姐,费心了。”

盘古抬手拂过雪鹿的茸角,青色灵力顺着指尖注入鹿身,雪鹿发出一声温顺的低鸣:“启程吧,此时曜雪玥星的茉莉花田丘该是初绽的时节,赶在午时前到,还能赶上第一缕花香。”

曦风牵着苒苒踏上玉辇,朴水闵随后跟上,盘古与月照则并肩走在玉辇旁。雪鹿迈开蹄子,踏在冰原上悄无声息,玉辇平稳前行,穿过寒沁阁的朱红廊柱,越过孤茗宫的冰雕围栏,朝着曜雪玥星的方向疾驰而去。

途中,苒苒掀开车帘,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致——从南极冰岛的皑皑白雪,到逐渐出现的青绿植被,再到远处隐约可见的无垠海岸。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来,混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曦风,眼中满是憧憬:“哥哥,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总在玫瑰森林里捉迷藏吗?你总躲在梧桐树后,我每次都能找到你。”

曦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当然记得,你每次找到我,都要抢我手里的糖吃。后来我索性把糖都藏在茉莉花田丘的老梧桐下,等你来寻。”

月照听到两人的对话,也笑着插话:“我也记得!有一次你们躲迷藏,把我刚摘的白色曼陀罗华都碰掉了,我还生了好一会儿气呢。”她转头看向盘古,眼中满是笑意,“后来还是盘古帮我把花捡起来,用灵力护住了花瓣,才没让它们凋谢。”

盘古闻言,褐眸中泛起温柔的光:“你当时哭鼻子的模样,可比曼陀罗华还娇。”

玉辇内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朴水闵也偶尔插上几句话,说起苒苒在寒宫时,总对着北极星发呆,还会把思念哥哥的话写在纸上,折成纸船放进冰河里。曦风听着,心中满是愧疚,他握紧苒苒的手,轻声道:“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了。”

约莫两个时辰后,玉辇渐渐放缓速度,远处出现了一片洁白的茉莉花田丘,田丘旁的梧桐树郁郁葱葱,玫瑰森林的香气愈发浓郁,刃雪城的幻雪城堡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到了。”盘古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茉莉花田丘,“那株老梧桐还在,我前些日子让人打理过,树干上还刻着你们当年的名字呢。”

苒苒迫不及待地走下玉辇,朝着茉莉花田丘奔去。晨露沾湿了她的白裙,她却毫不在意,径直跑到老梧桐下,仰头望去,只见树干上刻着“曦风”与“苒苒”两个字,字迹虽已有些模糊,却依旧清晰可辨。

曦风随后赶到,站在她身旁,与她一同望着树干上的名字。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柔和。月照与盘古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哥哥,”苒苒转头看向曦风,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我们回家了。”

曦风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温柔:“嗯,我们回家了。”

远处的幻雪城堡传来悠扬的钟声,茉莉花田丘的花香随风飘散,玫瑰森林里传来鸟儿的啼鸣,一切都像回到了从前那般美好。苒苒知道,往后的日子,再也不会有孤枕难眠的长夜,因为她的哥哥,她的亲人,都在她身边。

茉莉花田丘的晨露还沾在花瓣上,风一吹便滚落在苒苒的白裙裙摆,将绣着的白鼠图腾浸得愈发柔和。曦风正抬手帮她拂去发间沾着的茉莉花瓣,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音,伴着蹄声踏过草地的“嗒嗒”声——是三位鹤羽仙人驾着云撵来了,衷一情身着素色仙袍,身后跟着衷一怀与衷一愫,三人袖口都绣着丹顶鹤纹样,见了曦风便躬身行礼。

“主王,北方净土诸事已安置妥当,这是您要的星轨图。”衷一情递上一卷泛着银光的卷轴,目光扫过苒苒时,又添了句,“前些日子听闻公主在南极冰岛受苦,属下已命人将瑀彗大殿的暖阁重新修葺,还在窗边种了您爱吃的雪樱。”

苒苒接过卷轴,指尖触到冰凉的银纹,心中一暖。正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见月照拉着盘古快步走来,绿罗裙上的柔骨魅兔图腾在阳光下晃得亮眼:“苒苒,快随我去生命之树!我昨日让精灵们酿了曼陀罗华蜜酒,今日正好开封,还能带你看看我新养的玉兔,它们的毛比你披风上的狐毛还软呢。”

盘古跟在一旁,青色长袍的曼陀罗蛇纹被风掀起一角,他手中多了个木雕的小玩意儿——是只衔着茉莉的青蛇,蛇身纹路精致,正是按他的本真图腾雕的:“这是给你的,路上见你总摩挲袖口,往后揣着它,若是再遇着寒气,注入些灵力便能暖手。”

苒苒接过木雕,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她抬头看向几人,眼眶又有些发热:“多谢姐夫,也多谢表姐……还有三位仙人,这些年,辛苦你们记挂着我。”

“傻丫头,说什么辛苦。”曦风揉了揉她的头发,白袍袖口扫过她的发顶,“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你在寒宫独自忍耐时,大家都在想办法帮你。朴水闵前几日还偷偷给我传信,说你总在夜里对着北极星写字,我便让徐谦把你写的纸船都收了起来,如今都放在純玥楼的抽屉里,往后想看看,随时都能翻。”

朴水闵站在一旁,熹黄色衣裙衬得她眉眼温和:“公主,您不知道,每次我给主王传信,他都要反复问您吃得好不好、睡得暖不暖,有次还特意让司音送来一件白袍,说您小时候总爱裹着他的衣服睡觉,让我夜里给您盖在被子上。”

说话间,远处忽然飘来一阵甜香,是珺悦府的侍女提着食盒来了。食盒里摆着雪莲糕、冰酪,还有一碟裹着糖霜的茉莉酥,都是苒苒从前爱吃的。月照率先拿起一块茉莉酥递到她嘴边:“快尝尝,这是按幻雪帝国的老方子做的,我特意让厨房多放了些花蜜,甜而不腻。”

苒苒咬了一口,酥皮在口中化开,茉莉的清香混着花蜜的甜意漫开,与记忆里的味道分毫不差。她笑着点头,嘴角沾了点糖霜,曦风见状,自然地抬手帮她拭去,动作熟稔得仿佛从未分开过三百年。

盘古看着这一幕,与衷一情相视一笑,指尖的菩提子念珠轻轻转动:“如今北方净土安稳,苒苒也回了曜雪玥星,不如明日在幻雪城堡摆宴,邀上人鱼帝国的旧友,还有太阳焰星的几位守护者,让大家都沾沾这份团圆的喜气。”

“好啊!”月照立刻附和,绿罗裙转了个圈,“我还要请动物森林的精灵们来奏乐,让百花仙子们献舞,把生命之树的花瓣洒遍整个刃雪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苒苒回来了!”

苒苒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规划,心中满是暖意。风拂过茉莉花田丘,将花香吹向远方,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份团圆喝彩。她握紧手中的青蛇木雕,又看了看身旁的曦风,忽然觉得,三百年的等待虽漫长,却也值得——因为此刻,她想要的温暖与陪伴,都在身边。

幻雪城堡的瑀彗大殿内,水晶灯折射出七彩光晕,将殿中景象照得透亮。殿外的茉莉花田丘飘来阵阵花香,混着生命之树散发的草木气息,在空气中酿成清甜的味道。此时,殿内已摆满了宴席,玉质的餐盘里盛着雪莲糕、冰酪与茉莉酥,青瓷酒壶中斟满了曼陀罗华蜜酒,酒液泛着淡淡的白光,正是月照特意为宴席准备的佳酿。

苒苒坐在曦风身旁,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手中握着盘古送的青蛇木雕,指尖轻轻摩挲着蛇身的纹路。朴水闵站在她身后,熹黄色衣裙衬得她眉眼温顺,不时为她添上一杯暖茶。

“快看,人鱼帝国的使者来了!”月照的声音响起,她身着绿罗裙,起身朝着殿门口望去,发间的白色曼陀罗华发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位身着蓝色鲛绡长裙的人鱼使者走进殿内,她们手中捧着一个贝壳礼盒,礼盒中装着人鱼帝国特有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泛着莹润的光泽。

“见过月神公主、银玥公子、盘古大帝与月照皇后。”人鱼使者躬身行礼,声音清脆如铃,“我族女王听闻公主归来,特意让我们送来这些珍珠,祝公主与各位安康喜乐。”

苒苒笑着起身,接过礼盒,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女王陛下与各位使者,劳烦你们远道而来。”

曦风也起身颔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替我们向人鱼女王道谢,待日后有空,我与苒苒定会亲自前往无尽海拜访。”

人鱼使者应下后,便在殿中落座。没过多久,太阳焰星的四大守护者也到了——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背着药箱,大犬王座的农夫商士奥主罗兰奥提着一袋珍稀的火焰果,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身着冰火两色铠甲,鹰族首领秦弘基则带着一对精致的鹰羽饰品。

“帝俊陛下因处理太阳焰星的政务,未能亲自前来,特命我们前来祝贺公主归来。”罗兰奥将火焰果放在桌上,火焰果泛着橙红色的光芒,瞬间让殿内的温度升高了几分,“这火焰果能驱寒暖身,最适合公主补养身子。”

兀神医也上前一步,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这里面装的是我炼制的暖身丹,公主若再觉寒冷,服下一粒便能缓解。”

苒苒接过瓷瓶与鹰羽饰品,心中满是暖意:“多谢各位守护者,也替我谢谢帝俊。”

此时,盘古起身,青色长袍上的曼陀罗蛇纹在灯光下泛着暗金,他手中的菩提子念珠轻轻转动:“今日是苒苒归来的好日子,大家不必多礼,尽兴就好。”说罢,他端起酒杯,“我先敬大家一杯,祝我们情谊长存,也祝苒苒往后再无孤寂,日日安康。”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月照笑着说道:“大家快尝尝这曼陀罗华蜜酒,是我用生命之树的露水与白色曼陀罗华酿的,喝了能让人心情愉悦呢!”

苒苒浅酌一口酒,酒液入口清甜,带着淡淡的花香,瞬间驱散了体内残留的寒气。她转头看向曦风,眼中满是笑意,曦风也望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殿外,动物森林的精灵们开始奏乐,悠扬的笛声与清脆的铃声交织在一起,悦耳动听。百花仙子们则在殿外的空地上起舞,白色曼陀罗华、兰花、杏花等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绚烂的花雨,将整个幻雪城堡笼罩在花海之中。

“哥哥,你看,多美的花雨啊。”苒苒靠在曦风肩头,望着殿外的景象,眼中满是幸福,“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曦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柔:“往后,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多。我们会一起去茉莉花田丘看花开,去梧桐树街听风吟,去无垠海岸边看潮起潮落,再也不分开。”

盘古与月照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月照靠在盘古肩头,绿罗裙上的柔骨魅兔图腾与盘古青色长袍上的曼陀罗蛇图腾相映成趣,两人手中的酒杯轻轻相碰,在悠扬的乐声中,享受着这份团圆的美好。

夜色渐深,宴席依旧热闹,笑声与乐声在幻雪城堡上空回荡,与花香、酒香交织在一起,酿成了一段温馨而美好的时光。苒苒知道,这份幸福不会再消失,因为她的亲人与朋友都在身边,往后的日夜,只会充满温暖与陪伴。

宴席的乐声还在瑀彗大殿内流转,殿外忽然飘来一阵清润的风,风里裹着生命之树特有的微光。月照猛地起身,绿罗裙裙摆扫过玉阶,发间白色曼陀罗华发簪亮了亮:“是玉树的玉兔们来了!我特意让精灵们带它们来见苒苒。”

话音刚落,几只通体雪白的玉兔便蹦跳着进了殿,绒毛蓬松得像团云朵,红宝石般的眼睛转来转去,最后竟径直奔向苒苒。最前头那只玉兔脖子上系着绿丝带,正是月照常带在身边的“雪球”,它蹭了蹭苒苒的裙摆,又抬头用鼻尖碰了碰她手中的青蛇木雕,模样憨态可掬。

“好软的毛。”苒苒放下木雕,轻轻抱起雪球,指尖触到玉兔温热的绒毛,忍不住笑出声,“比我在广寒宫见过的任何兽毛都软。”

月照凑过来,帮雪球顺了顺毛,绿罗裙上的柔骨魅兔图腾仿佛与玉兔呼应:“它们可通人性呢,我在生命之树养它们时,总跟它们说你的事,如今见了面,倒半点不生分。”

盘古站在一旁,青色长袍的曼陀罗蛇纹在灯光下泛着暗金,他看着苒苒逗弄玉兔的模样,指尖菩提子念珠转了转:“既然玉兔与你投缘,便让雪球跟着你吧。它能感知寒气,若你夜里再觉冷,它会靠在你身边暖着。”

曦风也点头,白袍袖口扫过苒苒的发顶:“也好,有雪球陪着你,往后夜里便不孤单了。”

正说着,殿外传来徐谦的声音,他身后跟着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手中捧着一卷星图,躬身道:“主王,公主,这是北方净土最新的星轨图,衷一愫算出三日后有一场‘双星会’,北极星与月神星会在夜空交汇,届时天际会降下星露,饮之能安神定魂,最适合公主调理身子。”

苒苒接过星图,指尖拂过图上闪烁的银线,眼中满是期待:“双星会?我小时候在曜雪玥星听过,却从未见过。”

“三日后我陪你去观星台等。”曦风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还会带你去梧桐树街的老茶馆,那里的桂花茶配着茉莉酥,是你从前最爱吃的。”

月照立刻附和:“我也去!我让精灵们提前在观星台摆上暖炉和蜜酒,再让百花仙子们把花瓣洒在星台周围,定比你在南极冰岛的观星台热闹百倍。”

盘古笑着补充:“我会提前布下结界,挡住寒气,再用灵力引星露入盏,保准你能饮到最纯净的星露。”

苒苒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满是暖意。雪球在她怀中蹭了蹭,发出温顺的轻叫,殿内的乐声依旧悠扬,窗外的花雨还在飘落,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她低头看着怀中的玉兔,又望了望身旁的曦风、盘古与月照,忽然觉得,三百年的孤寂与等待,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好的归宿。

“多谢大家。”苒苒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有你们在,真好。”

曦风揉了揉她的头发,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灯光下格外柔和:“傻丫头,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往后的日子,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

夜色渐浓,瑀彗大殿内的欢声笑语却未停歇,玉兔的轻叫、乐声的悠扬、花香的清甜,交织在一起,酿成了一段温馨而绵长的时光。苒苒知道,往后的每一个日夜,都不会再是孤枕难眠的长夜,因为她的亲人与朋友,都在她身边,与她一同守候每一场星辰起落,每一次花开花落。

三日后的曜雪玥星,夜空比往常更显澄澈。梧桐树街旁的观星台早已布置妥当,月照命精灵们在冰阶两侧缀满了发光的萤草,生命之树的枝条蜿蜒至台边,缀着的白色曼陀罗华在夜风中轻轻颤动,散出细碎的荧光。盘古站在台边,青色长袍的曼陀罗蛇纹泛着暗金,他指尖凝起灵力,在观星台周围布下淡青色结界,将外界的寒气尽数隔绝在外。

苒苒抱着雪球坐在铺着白狐裘的软垫上,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与玉兔的雪白绒毛相映成趣。曦风坐在她身旁,白袍袖口搭在她的椅背上,不时帮她拢一拢披风的系带。朴水闵提着暖炉站在一旁,熹黄色衣裙在萤草光下像团暖云,炉中银霜炭燃得正好,散出的暖意混着月照带来的华蜜酒香,在空气中酿得温润。

“快到时辰了。”月照凑到栏杆边,绿罗裙裙摆扫过萤草,发间曼陀罗华发簪的光与夜空星辰呼应,“盘古,你说今日的星露会不会比往年更盛?”

盘古抬手望向天际,褐眸中映着星辰轨迹,指尖菩提子念珠轻轻转动:“双星交汇时灵力最盛,星露定不会少。我已在玉盏外刻了聚灵纹,能将星露尽数接住。”

话音刚落,夜空忽然泛起微光——北极星与月神星同时亮了起来,两道银白光束从星辰中射出,在天际交汇成耀眼的光团。光团渐散,细密的星露如同碎钻般落下,穿过结界时被盘古的灵力引着,缓缓坠入台中的玉盏里,发出“叮”的轻响。

“来了!”苒苒起身,抱着雪球凑到栏杆边,眼中满是惊叹。星露落在她的发间,凉丝丝的却不刺骨,雪球也兴奋地抬起头,鼻尖蹭到一滴星露,忍不住舔了舔爪子。

曦风从玉盏中舀出一勺星露,递到苒苒唇边:“慢点喝,这星露能安神,正好帮你调理身子。”

苒苒抿了一口,星露入口清甜,带着星辰的清冽气息,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体内最后一丝寒气。她笑着点头,又舀了一勺递到月照面前:“表姐,你也尝尝。”

月照接过玉勺,喝了一口便眼睛一亮,绿罗裙转了个圈:“果然比去年的好喝!盘古,你也快尝尝。”

盘古笑着接过玉盏,指尖触到盏壁的聚灵纹,曼陀罗蛇图腾的微光与星露相融:“确实醇厚,苒苒多喝点,对往后修行也有好处。”

三人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鹤鸣——三位鹤羽仙人驾着云撵赶来,衷一怀手中捧着一个木盒,落在观星台上:“主王,公主,这是衷一愫用星露提前酿的星酒,说等双星会结束后,让大家尝尝鲜。”

曦风打开木盒,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面而来,盒中玉瓶里的星酒泛着淡蓝微光。他倒了一杯递给苒苒:“这酒比华蜜酒更清冽,你试试。”

苒苒浅酌一口,星酒的清冽与星露的清甜在口中交织,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雪球在她怀中蹭了蹭,似乎也想尝尝,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夜风吹过观星台,带着茉莉花田丘的香气,生命之树的枝条轻轻晃动,曼陀罗华的荧光落在众人身上。苒苒靠在曦风肩头,看着天际渐渐淡去的星露,又望了望身旁谈笑的盘古与月照,心中满是安稳。她知道,往后的每一个星辰起落,每一场花开花落,都不会再是独自守候——她的亲人,她的朋友,都会陪在她身边,将所有孤寂都酿成温暖的时光。

星露渐歇时,观星台的萤草依旧亮得温润。苒苒抱着雪球坐在软垫上,指尖还沾着星酒的清冽气息,忽然听得台下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伴着熟悉的草木香——是月照牵着几只小玉兔来了,绿罗裙裙摆扫过冰阶,带起细碎的萤草光。

“你看,我把玉树的小宝贝们都带来了。”月照将一只缀着粉丝带的玉兔递到苒苒面前,“它们听说你喜欢雪球,都吵着要来见你呢。”小玉兔怯生生地蹭了蹭苒苒的指尖,软绒绒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出声,连带着怀中的雪球也凑过来,与小玉兔鼻尖相碰,模样格外亲昵。

盘古跟在后面,青色长袍的曼陀罗蛇纹在夜色中泛着暗金,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打开时露出里面的茉莉糕:“这是方才让珺悦府的厨房做的,用今日的星露和了面,比白天的茉莉酥更软糯,你尝尝。”

苒苒拿起一块,糕体泛着淡淡的银光,入口满是茉莉的清甜与星露的清润,她转头看向曦风,眼中满是惊喜:“哥哥,你也试试,比我们小时候吃的还要好吃。”

曦风笑着接过,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萤草光下格外柔和:“确实不错,往后让厨房多做些,装在食盒里,我们去茉莉花田丘的时候也能带着。”

正说着,远处忽然飘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是动物森林的精灵们循着香气来了。领头的精灵捧着一支用生命之树藤蔓做的笛,递到苒苒面前:“公主,这是我们用玉树的藤蔓做的星笛,吹的时候能引动星辰微光,您若夜里想观星,吹起它,北极星会更亮呢。”

苒苒接过星笛,藤蔓的温润触感从指尖传来,她轻轻吹了一声,清亮的笛音散开,夜空里的北极星果然亮了几分,连带着周围的星辰也泛起细碎的光。曦风靠在栏杆边,看着她眼中的笑意,眼底满是温柔,抬手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

月照见状,拉着盘古也凑过来:“不如我们趁着夜色,去茉莉花田丘走走?此刻的茉莉该是开得最盛的时候,伴着星笛的声音,定是极美的。”

众人欣然应下。曦风牵着苒苒的手走在前面,白袍与白裙的衣角偶尔相碰,扫过路边的茉莉花瓣;盘古与月照跟在后面,绿罗裙与青袍的影子在萤草光下交叠,不时传来轻声的谈笑。几只玉兔跟在脚边,雪球跑在最前,偶尔停下来啃一口沾着星露的青草,惹得小玉兔们纷纷围过去。

茉莉花田丘的香气在夜风中愈发浓郁,白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星露,泛着莹润的光。苒苒停下脚步,举起星笛又吹了一曲,笛音绕着花田流转,引得花瓣轻轻颤动,落下一阵细碎的花雨。

“真好啊。”苒苒望着眼前的景象,靠在曦风肩头,声音里满是安稳,“有哥哥,有表姐姐夫,还有雪球它们,再也不用一个人守着寒宫看星星了。”

曦风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往后,我们每天都能这样,看星、赏花、听笛,再也不分开。”

盘古与月照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相视而笑。月照靠在盘古肩头,绿罗裙上的柔骨魅兔图腾与他青袍上的曼陀罗蛇图腾,在月光下相映成趣。夜风吹过花田,带着星露的清润与茉莉的清甜,将众人的笑声轻轻裹住,酿成一段绵长而温暖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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