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久居离太阳神殿火宫殿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冷宫重重殿宇环伺,唯剩彻骨寒凉伴身;每夜孤枕难眠,她便独自登临观星台,凝望着彗星划破墨色天幕的莹白光尾,待那微光渐散,便轻阖双目,向苍冥默默祈诉:“哥哥曦风王子,世人皆唤你银玥公子,你守人间一朝,我候寒宫一夕,凭栏远望盼得长相依,纵日夜泪水暗湿衣襟、几欲决堤,此生此世,亦不悔做你发妻。”
宇宙纪年的寒夜,星子在墨色天幕上缀成稀疏的碎钻,南极冰岛的罡风裹挟着冰晶,如无数细碎的利刃,刮过广寒宫覆雪的飞檐。殿宇群在极夜中舒展着冷冽的轮廓,寒沁阁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声音里都裹着冰碴;沁寒殿的窗棂结着厚密的霜花,将殿内微弱的月光折射成细碎的冷光;孤茗宫的梅枝覆着积雪,只露出点点暗红的花苞,却连暗香都被冻得凝滞;冷宫的朱漆大门早已褪色,门环上积着的冰棱垂落如泪,唯有广寒宫的观星台高耸在这片寒凉之上,汉白玉栏杆被夜寒浸得刺骨。
苒苒立于观星台中央,白裙如雪般垂落,裙摆扫过栏杆时,竟带起细微的冰雾。那裙摆上用银线绣着十二朵金花暗纹,兰花的清雅、牡丹的雍容、山茶的艳烈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却被周身的寒气衬得失了暖意。她身形纤细,167厘米的身高在空旷的观星台上更显单薄,墨发松松挽着,仅用一支珍珠簪固定,几缕碎发被风吹到颊边,沾着细小的冰晶,却丝毫不影响她眉眼间的清绝。她的眼眸是极淡的琉璃色,此刻正凝望着天幕,瞳仁里映着星子的微光,却藏着化不开的落寞,唇瓣是浅粉的颜色,因寒冷微微抿着,连呼吸都带着白色的雾霭。
“公主,夜露重,您已在这儿立了半个时辰了。”朴水闵捧着一件素白狐裘快步走上观星台,熹黄色的衣裙在这片纯白中格外显眼,她发髻梳得整齐,发间插着一支碧玉簪,脸上满是担忧,“再待下去,寒气要侵体了。”
苒苒没有回头,只是抬手轻轻按住栏杆,指尖触到汉白玉的瞬间,便有一层薄冰在她指尖凝结。“水闵,你看那彗星。”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落在天幕中那道莹白的光尾上——彗星正拖着长长的轨迹划破夜空,光芒虽淡,却在墨色背景下格外醒目,像是谁遗落的银纱。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随即又低下头,声音放得更柔:“奴婢瞧着了,这般亮的彗星,许是能替公主传些心意呢。”她知道自家公主心中牵挂的是谁,只是不敢明说,只能旁敲侧击地安慰。
苒苒轻轻笑了笑,那笑容落在月光里,竟带着几分凄楚。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指尖划过脸颊时,才发觉不知何时已落下泪来,泪珠坠落在手背上,瞬间便凝成了细小的冰珠。“传心意么?”她低声呢喃,目光依旧追着那道彗星光尾,看着它渐渐变得黯淡,“哥哥他在曜雪玥星,守着幻雪帝国的刃雪城,守着梧桐树街旁的茉莉花田,身旁有倾如姑娘陪他弈棋,有司音姑娘护他安全,还有三位鹤羽仙人常伴左右,哪里会看得见这南极冰岛的彗星呢?”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压抑的哽咽:“世人都唤他银玥公子,说他是北极星紫薇星君,是北极大帝,可在我心里,他只是曦风,是那个小时候会把暖手的雪狐裘让给我,会在玫瑰森林里为我摘最艳的玫瑰的哥哥。”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曦风的模样——白袍胜雪,身姿挺拔,175厘米的身高虽不及帝俊高大,却自有一股温润气质,褐眸里总是含着笑意,说话时声音如春风拂过雪原。可如今,那身影却只在记忆里清晰。
“公主,您别这样。”朴水闵连忙上前,将狐裘轻轻披在苒苒肩上,“王子殿下心里定然是记挂您的,只是两国相隔太远,又有皇室职责在身……”
“职责么?”苒苒睁开眼,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怅然,她抬手抚上狐裘的绒毛,那温暖却仿佛无法渗入心底,“帝俊是万物之主,是太阳焰星的王者,他有他的三界要守;哥哥是幻雪帝国的王子,是北方净土的主王,他有他的冰雪大陆要护。只有我,像是被遗忘在这南极冰岛,守着这重重冷宫,守着漫漫长夜。”
她再次望向那道即将消散的彗星光尾,声音轻得仿佛要被风吹走:“哥哥,今夜彗星过天,我又在这儿想你了。你守人间一朝,看遍刃雪城的碧雪,闻遍茉莉花田的香;我候寒宫一夕,数遍殿宇的铜铃,盼遍夜空的星子。凭栏远望的时候,总想着若是能再与你并肩,哪怕只是看一眼玫瑰森林的落日,也好。”
泪水又一次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成冰珠,坠落在观星台的白玉砖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们都说我是月神嫦曦,是普贤菩萨,是人鱼公主,可我只想做苒苒,只想做你能随时找到的妹妹。”她抬手按住心口,那里像是被寒冰堵住,连呼吸都带着疼,“纵是日夜泪水暗湿衣襟,纵是思念几欲决堤,此生此世,能做你的妹妹,能这样想着你,我亦不悔。”
风又起,吹得她的白裙猎猎作响,十二朵金花暗纹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彗星的光尾终于彻底消散在天幕中,只留下一片沉寂的黑暗。苒苒依旧立在观星台上,目光望着曜雪玥星所在的方向,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星空,望到那个身着白袍的身影。朴水闵站在她身侧,看着自家公主单薄的背影,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暖炉又往她身边递了递。
风裹挟着冰晶的声响忽然被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断,朴水闵最先回过神,转身时便见两道身影踏着积雪而来——前方男子身着宝蓝色锦袍,衣摆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行走间如碧波流转,185厘米的身形挺拔如松,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温润,正是冰帝风涧澈;他身侧的女子穿着墨绿色拖曳长裙,裙摆扫过积雪时,竟让脚下的寒冰生出了点点淡绿色的冰晶花,174厘米的身高与他并肩而立,气质优雅,眼眸如月光般柔和,正是冰后叶萦。
“苒苒。”风涧澈率先开口,声音如融雪的溪流,带着暖意,“这么晚了还在观星台,是又在想曦风了?”
苒苒闻声回头,琉璃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染上暖意,她抬手拭去颊边残留的冰珠,轻声道:“涧澈哥哥,萦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叶萦走上前,轻轻握住苒苒的手,指尖的暖意瞬间驱散了她掌心的寒凉:“方才在寒沁阁外听见水闵说你在这儿,想着夜里风大,便和澈过来看看。”她目光扫过苒苒肩上略显松散的狐裘,伸手帮她拢了拢领口,“你总是这样,心思重,再冷的天也能在这儿待上许久。”
风涧澈看着苒苒眼底未散的落寞,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前日去曜雪玥星议事,见了曦风一面。他站在茉莉花田丘上,手里还拿着你从前最喜欢的白茉莉,念叨着说‘苒苒要是在,定喜欢这花开的模样’。”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他心里何尝不记挂你?只是幻雪帝国近来事务繁杂,他又要兼顾北方净土的祭祀,实在抽不开身来看你。”
苒苒的心猛地一紧,握着叶萦的手不自觉收紧:“他……他真的提到我了?”
“当然。”叶萦笑着点头,眼眸里满是温柔,“曦风还说,等下个月幻雪帝国的‘雪祭’结束,他便会来太阳焰星,到时候定要陪你去玫瑰森林,看你最喜欢的落日。”
这话如一道暖流,瞬间淌过苒苒的心底,她琉璃色的眸子里重新亮起微光,唇瓣微微上扬:“真的吗?他真的会来?”
风涧澈见状,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曦风那性子,向来说到做到。他还让我给你带了样东西。”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递给苒苒,“这是他在瑀彗大殿的冰窖里存了三年的‘凝露花’,说这花泡水喝,能驱散你体内的寒气,还能安神。”
苒苒接过玉盒,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朵晶莹剔透的白色花朵,花瓣上还凝着细小的露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鼻尖一酸,眼眶又开始发热:“他竟还记得我体寒,怕我夜里睡不好……”
叶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你看,曦风心里一直记着你。你也别总把自己困在这广寒宫里,明日我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雪莲羹’,咱们在沁寒殿的暖阁里下棋,好不好?”
风涧澈也附和道:“是啊,要是实在闷得慌,我带你去南极冰岛的冰湖看看。这个时节,冰湖里的‘冰莲’该开了,比曜雪玥星的还要好看。”
朴水闵在一旁看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公主,您看帝后二位都这么为您着想,您就别再愁眉苦脸的了。”
苒苒低头看着玉盒里的凝露花,又抬头望向风涧澈和叶萦温柔的眼眸,心底的寒凉渐渐散去。她轻轻点头,唇角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如冰雪初融:“好,明日咱们一起下棋,也去看看冰湖的冰莲。”
风涧澈和叶萦相视一笑,叶萦握着苒苒的手,轻声道:“这才对嘛。日子还长,曦风总会来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他来的时候,让他看见一个好好的苒苒。”
夜风吹过,观星台的铜铃再次轻响,这一次,声音里似乎没了之前的冷冽,反而带着几分柔和。苒苒握着玉盒,望着天幕中重新亮起的星子,心底的思念依旧存在,却多了几分期待——她等着,等着下个月的雪祭结束,等着那个身着白袍的身影,踏雪而来。
第二日清晨,南极冰岛的寒雾尚未散尽,沁寒殿的暖阁里已燃起银丝炭,暖融融的气息裹着雪莲羹的清甜,漫过雕花窗棂。苒苒坐在靠窗的矮榻上,白裙上的十二朵金花暗纹在晨光里泛着柔光,她手中捧着昨夜风涧澈带来的玉盒,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笑意。朴水闵正将一碗冒着热气的雪莲羹放在她面前,熹黄色的衣裙衬得暖阁里更添了几分鲜活。
“公主,这雪莲羹是冰后殿下特意让人按您喜欢的甜度做的,您快尝尝。”朴水闵笑着说道,又拿起一旁的银勺递过去。
苒苒刚要接勺,门外便传来叶萦温柔的声音:“苒苒可在?我和涧澈来赴约了。”
伴随着话音,风涧澈与叶萦并肩走入暖阁。风涧澈的宝蓝色锦袍沾了些晨雾的湿气,衣摆的云纹却依旧鲜亮,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眉眼间带着笑意;叶萦的墨绿色长裙拖过暖阁的地毯,裙摆上的暗纹在暖光下若隐若现,她手里捧着一个白玉棋盘,步伐优雅。
“萦姐姐,涧澈哥哥。”苒苒连忙起身,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欢喜,“快坐,刚温好的雪莲羹,你们也尝尝?”
叶萦将棋盘放在矮榻旁的案几上,笑着摇头:“先不急着吃,我可是特意带了新得的‘寒玉棋子’,今日定要和你好好弈一局。”她说着打开棋盘,只见黑白两色棋子泛着温润的光泽,触手冰凉却不刺骨,正是用曜雪玥星特有的寒玉雕琢而成。
风涧澈则将手中的木盒递给苒苒:“这是昨日忘了给你的,是曦风托我带的‘雪光石’。他说这石头在夜里能发出微光,你夜里去观星台,拿着它能照路,也能暖暖手。”
苒苒接过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白色石头,石头表面泛着淡淡的莹光,触手竟带着一丝暖意。她眼眶微热,轻声道:“他总是这般细心,连我夜里去观星台的小事都记着。”
“谁让你是他最疼的妹妹。”叶萦拿起一枚白棋落在棋盘上,抬头看向苒苒,“别光顾着想曦风了,该你落子了。”
苒苒笑着点头,拿起一枚黑棋,小心翼翼地落在棋盘上。暖阁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轻响,还有银丝炭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风涧澈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对弈,偶尔拿起茶杯抿一口,目光扫过苒苒脸上真切的笑意,眼底满是欣慰——往日里,苒苒总是带着淡淡的落寞,如今总算多了几分鲜活。
一局棋罢,苒苒微微偏头,看着窗外渐渐散去的寒雾,轻声道:“涧澈哥哥,你说的冰湖,现在去能看到冰莲吗?”
风涧澈放下茶杯,笑道:“当然能。这个时节的冰莲开得最盛,花瓣像是用冰晶雕成的,在阳光下还会泛着彩光。”
叶萦也附和道:“是啊,我前几日还听人说,今年冰湖的冰莲比往年开得更艳,咱们正好去瞧瞧。”
苒苒眼中闪过期待,她起身理了理裙摆,又将雪光石小心翼翼地收进袖中:“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四人离开沁寒殿,踏着尚未完全融化的积雪向冰湖走去。风涧澈走在最外侧,宝蓝色锦袍的身影如一道屏障,将迎面而来的寒风挡去大半;叶萦牵着苒苒的手,墨绿色长裙与白色裙摆交织在一起,步伐轻盈;朴水闵跟在身后,熹黄色的衣裙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不多时,冰湖便出现在眼前。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层,冰层下隐约能看到流动的湖水,而冰层之上,一朵朵冰莲正悄然绽放。冰莲的花瓣通体莹白,边缘泛着淡淡的蓝紫色,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像是无数颗散落的宝石。
“好漂亮。”苒苒忍不住惊叹,挣脱叶萦的手,轻轻走到冰湖边,俯身看着冰莲,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惊艳。
叶萦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这冰莲还有一个特别之处,你对着它轻声说话,花瓣会跟着颤动呢。”
苒苒将信将疑,对着一朵最大的冰莲轻声道:“冰莲冰莲,你知道我在等哥哥吗?”话音刚落,那冰莲的花瓣果然轻轻颤动起来,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风涧澈站在一旁,看着苒苒欢喜的模样,笑道:“你要是喜欢,我让人采几朵回去,放在你的寝殿里,也能添些生机。”
苒苒连忙摇头:“不用了,让它们留在这儿才好看。”她抬手轻轻碰了碰冰莲的花瓣,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让她心底暖意更甚——有朋友相伴,有期待在心底,这南极冰岛的寒凉,似乎也没那么难挨了。
冰湖的晨光渐渐爬高,将冰莲的莹白花瓣染成淡金,苒苒蹲在湖边,指尖轻触冰层上凝结的细碎冰花,眼底满是笑意。风涧澈立于不远处的雪坡上,宝蓝色锦袍被风拂得微扬,他望着湖面,忽然抬手指向湖心:“苒苒,你看那边。”
苒苒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湖心冰层中央,竟有一朵比周围大上数倍的冰莲,花瓣边缘泛着罕见的浅粉色,像是被月光晕染过一般。“那是……”她眼中满是惊讶,起身便要往湖心走。
叶萦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墨绿色长裙的裙摆扫过积雪,留下浅浅的痕迹:“湖心冰层薄,可不能乱走。”她转头看向风涧澈,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澈,你不是说能召唤‘冰鲤’吗?不如让它们载我们过去瞧瞧?”
风涧澈颔首,抬手结了个印诀,口中低声念着咒文。片刻后,湖心冰层忽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十几条通体莹白、鳞片泛着蓝光的冰鲤破冰而出,它们首尾相接,很快便在湖面铺成一条晶莹的通路。
“走吧。”风涧澈率先踏上冰鲤通路,宝蓝色锦袍与冰鲤的蓝光相映,竟如踏浪而行。叶萦牵着苒苒的手紧随其后,朴水闵则小心地跟在最后,熹黄色的衣裙在冰面上格外显眼。
走到湖心,苒苒才看清那朵特殊冰莲的模样——它的花瓣层层叠叠,中心竟嵌着一颗淡粉色的珠子,正随着冰鲤的游动微微发光。“这珠子……”她伸手想要触碰,却被叶萦轻轻按住手背。
“这是‘莲心珠’,是冰莲吸收百年寒气凝成的,据说能安神定魂,最适合你这样体寒又容易心绪不宁的人。”叶萦柔声解释,眼底带着笑意,“看来今日咱们运气不错,竟能遇上这样的宝贝。”
风涧澈抬手将莲心珠从冰莲中取出,珠子离开花瓣的瞬间,冰莲便化作点点冰晶消散在空气中。他将珠子递到苒苒面前:“拿着吧,这珠子戴在身上,既能驱散寒气,也能让你夜里睡得安稳些,不用总惦记着去观星台挨冻。”
苒苒接过莲心珠,指尖触到珠子的瞬间,一股暖意便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她低头看着掌心泛着柔光的珠子,眼眶微热:“谢谢涧澈哥哥,也谢谢萦姐姐。”若不是他们陪着,她恐怕还在广寒宫里独自垂泪,哪能见到这样美的冰莲,得到这样珍贵的礼物。
叶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你开心,我们就放心了。”她转头看向风涧澈,“时候不早了,暖阁里的雪莲羹该凉了,咱们回去吧?”
风涧澈点头,又抬手召唤冰鲤,待众人踏上通路,便带着他们缓缓向岸边移动。途中,苒苒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风涧澈:“涧澈哥哥,曦风哥哥的雪祭,需要准备什么吗?我想给他备些礼物。”
风涧澈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最念叨的就是你做的‘雪酥糕’,你若是有空,倒是可以做些,等他来的时候给他尝尝。”
“雪酥糕?”苒苒眼中亮起微光,她小时候常给曦风做这糕点,后来分开,便再也没机会了,“好,我这就回去让水闵准备材料,一定要做出从前的味道。”
朴水闵在一旁笑道:“公主放心,奴婢这就去御膳房打听,定能把材料备齐。”
说话间,几人已回到岸边。风涧澈看着苒苒眼中的期待,笑着说道:“等你做好雪酥糕,我让冰族的信使先送去曜雪玥星,让曦风提前尝尝鲜,也让他知道,他的妹妹正盼着他来。”
苒苒用力点头,握紧了手中的莲心珠,掌心的暖意与心底的期待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这南极冰岛的日子,似乎也变得温暖起来。她抬头望向曜雪玥星所在的方向,仿佛已能看到那个身着白袍的身影,正踏着雪,向她走来。
从冰湖回来的午后,广寒宫的小厨房飘起甜香。苒苒系着素白围裙,站在灶台前,指尖捏着揉好的雪面团,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冰晶。朴水闵在一旁帮着筛雪糖,熹黄色的衣袖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案几上摆着从御膳房寻来的食材——曜雪玥星特有的雪麦粉、南极冰岛的冰晶蜜,还有风涧澈特意让人送来的“凝露花汁”,据说加在糕点里能添一抹清冽的香气。
“公主,雪糖筛好了,您看够不够细?”朴水闵将筛好的雪糖递过去,看着苒苒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您许久没做雪酥糕了,手法倒是一点没生。”
苒苒接过雪糖,小心翼翼地撒在面团上,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专注:“小时候总给哥哥做,这些步骤早就记在心里了。”她将面团擀成薄片,用梅花形的模具压出形状,放入铺着雪荷叶的蒸笼里,“只盼着味道还和从前一样,他能喜欢。”
正说着,门外传来叶萦的声音,伴着轻柔的脚步声:“苒苒这是在忙什么?隔着老远就闻到甜香了。”
苒苒抬头,便见叶萦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墨绿色的长裙拖过门槛,裙摆上沾了些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柔和。风涧澈跟在她身后,宝蓝色锦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罐。
“萦姐姐,涧澈哥哥。”苒苒解下围裙,笑着迎上去,“我在做雪酥糕,想着给曦风哥哥当礼物。”
叶萦打开食盒,里面是几碟精致的点心,她将食盒放在案几上:“我猜你忙着做糕点,定是没顾上吃点心,特意给你带了些。”她看向蒸笼,眼中满是期待,“这雪酥糕我倒是没吃过,只听曦风提起过,说比曜雪玥星的任何糕点都好吃。”
风涧澈则将手中的瓷罐递给苒苒:“这里面是‘暖雪蜜’,比冰晶蜜更温润,加在糕点里能中和寒气,你体寒,吃着也更舒服。”他看着案几上压好的梅花形面团,笑道,“看这模样,倒和曦风描述的一模一样,他若是见了,定要高兴坏了。”
苒苒接过瓷罐,打开盖子,一股温润的甜香扑面而来。她舀出一勺,轻轻抹在刚压好的面团上,眼底满是笑意:“有了这暖雪蜜,味道定能更好。”
四人围在灶台旁,叶萦帮着递模具,风涧澈则在一旁说着曦风近来的趣事——说他前日在茉莉花田丘下棋,被鹤羽仙人衷一情赢了,还嘴硬说自己是让着对方;说他夜里在归渔居寝阁看书,总喜欢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苒苒听着,手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他还是老样子,输了棋从不承认,看书的时候也总爱走神。”
“可不是嘛。”风涧澈笑着点头,“他还说,等雪祭结束,要带你去刃雪城的碧雪寝宫,说那里的雪景比南极冰岛的还要好看,还能在窗边看到无垠海岸的日出。”
叶萦也附和道:“他还特意让人把你的旧寝殿純玥楼打扫干净了,说要让你住得舒服些。”
苒苒的心像是被温水浸泡着,暖洋洋的。她将最后一块雪酥糕放入蒸笼,盖上盖子,轻声道:“等他来了,我要亲手给他递一块刚出炉的雪酥糕,还要听他说雪祭的趣事,还要和他一起去看日出。”
不多时,蒸笼里飘出浓郁的甜香,雪酥糕的香气混着凝露花汁的清冽,漫满了整个小厨房。朴水闵打开蒸笼,取出一块雪酥糕,递到苒苒面前:“公主,您先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苒苒接过,轻轻咬了一口,雪酥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带着淡淡的凝露花香和暖雪蜜的温润。她眼中亮起微光,笑着说道:“就是这个味道,和从前一模一样。”
风涧澈和叶萦也各尝了一块,纷纷称赞味道好。风涧澈拿出一个锦盒,将冷却后的雪酥糕小心翼翼地装进去:“我明日就让信使送去曜雪玥星,让曦风先尝尝鲜,也让他知道,他的妹妹正盼着他来。”
苒苒点头,看着锦盒里的雪酥糕,眼底满是期待。她知道,再过些日子,那个身着白袍的身影,便会踏雪而来,带着刃雪城的寒气,带着茉莉花的香气,来到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看日出,一起吃雪酥糕,一起度过这漫漫长夜。
雪酥糕送走的第三日清晨,南极冰岛的天空难得放晴,金色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广寒宫的琉璃瓦上,将积雪映得闪闪发亮。苒苒刚梳洗完,朴水闵便捧着一封烫金信封快步走进寝殿,熹黄色的衣裙上还沾着晨露的湿气。
“公主!是曜雪玥星来的信!”朴水闵声音里满是激动,将信封递到苒苒面前。
苒苒指尖一颤,连忙接过信封——信封上印着幻雪帝国的雪狐图腾,封口处还沾着曦风常用的冰纹火漆。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取出里面的信纸,纸上的字迹清隽挺拔,正是曦风的手笔。
“苒苒亲启:见字如面。雪酥糕已收到,入口便知是你亲手所做,甜度、香气,都和幼时在玫瑰森林旁的小屋里吃的一模一样。衷一情他们尝了,都问我是哪位巧手仙子所做,我只笑说,是我最疼的妹妹。”
苒苒轻声念着,琉璃色的眸子里渐渐盈满水光,指尖轻轻抚过字迹,仿佛能触到曦风写信时的温度。
“雪祭已筹备得差不多了,待仪式结束,我便即刻动身去太阳焰星。近来刃雪城的茉莉花开得正盛,我摘了些烘干,装在锦袋里,让信使一并带给你,放在枕边,夜里能闻着花香入眠。对了,你从前说想看无垠海岸的日出,我已让人在归渔居寝阁的窗边搭了观景台,等你回来,咱们一起看第一缕阳光落在海面上的模样。”
“还有,涧澈兄说你得了一枚莲心珠,既能驱寒又能安神,我便放心了些。你体寒,夜里别总去观星台,等我来了,陪你一起看星星,再也不让你独自挨冻。”
信的末尾,画着一只小小的极鼠图腾,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盼与你早日相见,曦风。”
“公主,王子殿下定是很记挂您。”朴水闵看着苒苒泛红的眼眶,轻声说道。
苒苒将信纸紧紧抱在怀里,泪水终于滑落,却带着笑意:“他还记得我喜欢茉莉花香,还记得我想看日出……”
“这就叫心有灵犀。”叶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和风涧澈并肩走进寝殿,叶萦手中捧着一个锦袋,墨绿色的长裙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风涧澈则提着一个食盒,宝蓝色锦袍衬得他眉眼愈发温润。
“萦姐姐,涧澈哥哥。”苒苒连忙擦干眼泪,将信纸递过去,“你们看,曦风给我回信了,他说雪祭结束就来看我。”
叶萦接过信纸,和风涧澈一起看着,脸上满是笑意:“我就说他不会让你等太久。”她将手中的锦袋递给苒苒,“这就是曦风说的茉莉干,我刚从信使那里取来的,你闻闻。”
苒苒打开锦袋,一股清雅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寝殿里残留的寒气。她将锦袋凑近鼻尖,深深吸了口气,眼底满是欢喜:“是刃雪城茉莉花田的味道,和从前一样。”
风涧澈打开食盒,里面是几碟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壶温热的花茶:“知道你收到信会高兴,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些你爱吃的点心,咱们一起尝尝,也算提前为你庆祝。”
四人围坐在桌旁,苒苒将曦风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散去。叶萦给她倒了杯花茶,轻声道:“再过几日,曦风就来了,你要不要提前准备些东西,等他来了,咱们一起去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逛逛?听说那里最近摆了不少从宇宙各地送来的奇珍异宝。”
苒苒点头,眼中闪过期待:“好啊,我还想带他去冰湖看看,让他瞧瞧那朵结出莲心珠的冰莲。”
风涧澈笑着说道:“没问题,到时候我给你们当向导,保证让你们玩得尽兴。”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案上,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苒苒握着手中的锦袋,看着信纸上的字迹,心底满是期待——她等着,等着那个身着白袍的身影,踏过万里风雪,来到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看日出,一起闻茉莉花香,一起将这漫长的等待,酿成最甜的时光。
距雪祭结束还有三日,南极冰岛的风忽然柔和了许多,连寒沁阁外的梅枝都悄悄绽开了几朵花苞。苒苒正坐在沁寒殿的暖阁里,将曦风送来的茉莉干小心翼翼地装入锦囊,白裙上的十二朵金花暗纹在暖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朴水闵在一旁整理着她为曦风准备的礼物——一件用雪狐绒织成的白袍,还有她亲手绘制的曜雪玥星风景图,熹黄色的衣裙衬得她动作愈发轻快。
“公主,这件雪狐绒白袍摸起来真软,王子殿下穿肯定好看。”朴水闵轻轻抚过白袍的绒毛,笑着说道。
苒苒抬头,指尖捏着一枚茉莉干,眼底满是温柔:“这是用北极冰原的雪狐绒织的,比普通的狐裘更暖,他在刃雪城待久了,怕是不习惯太阳焰星的热,穿这个正好。”
话音刚落,暖阁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着风涧澈爽朗的笑声:“苒苒,有好消息!”
苒苒心中一动,连忙起身,便见风涧澈与叶萦并肩走入。风涧澈的宝蓝色锦袍上沾了些雪粒,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他手中拿着一枚冰晶令牌,眉眼间满是笑意;叶萦的墨绿色长裙拖过地毯,裙摆上的暗纹在暖光下若隐若现,她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眼中带着几分神秘。
“涧澈哥哥,萦姐姐,出什么事了?”苒苒迎上去,目光落在冰晶令牌上——那令牌上刻着幻雪帝国的雪狐图腾,正是曦风的随身令牌。
风涧澈将令牌递给苒苒,笑着说道:“曦风提前结束了雪祭,现在已经在来太阳焰星的路上了,预计明日清晨就能到伽诺城!”
“真的?”苒苒接过令牌,指尖触到冰凉的令牌,心脏却砰砰直跳,琉璃色的眸子里瞬间亮起微光,“他真的提前来了?”
“当然是真的。”叶萦打开手中的木盒,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上雕着一只白鼠与一只极鼠相拥的图案,正是苒苒与曦风的本真本源图腾,“这是曦风让信使提前送来的,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还说让你明日清晨去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外等他。”
苒苒拿起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眶微微泛红:“他总是这样,喜欢给我惊喜。”她低头看着玉佩,又抬头看向风涧澈和叶萦,嘴角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恐怕还在忐忑地等着。”
叶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道:“傻丫头,跟我们客气什么。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卧龙大殿,帮你好好看看,咱们的曦风王子是不是又变俊了。”
风涧澈也附和道:“是啊,我也去。正好让曦风尝尝我新酿的‘焰星酒’,咱们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朴水闵在一旁笑着说道:“公主,那咱们今晚可得把礼物再整理一遍,明日好亲手交给王子殿下。”
苒苒用力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冰晶令牌和玉佩,心底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她低头看着玉佩上的图案,仿佛已能看到曦风身着白袍,手持茉莉干,笑着向她走来的模样。
当晚,广寒宫的寝殿亮了一夜的灯。苒苒坐在镜前,将那枚玉佩系在腰间,又反复整理着为曦风准备的礼物,时而拿起白袍比划,时而对着风景图傻笑。朴水闵帮着她打理头发,将那枚珍珠簪换成了一支镶嵌着碎钻的银簪,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丽。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苒苒便已起身。她穿着那件绣着十二朵金花的白裙,腰间系着曦风送的玉佩,手中捧着装有礼物的锦盒,与叶萦、风涧澈一同向太阳神殿走去。
伽诺城的街道上还覆着薄雪,晨光从东方渐渐升起,将天空染成淡金色。卧龙大殿外的广场上,已能看到远处飞来的一道白光——那是曦风乘坐的雪羽飞舟,飞舟上挂着幻雪帝国的旗帜,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苒苒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握紧了锦盒,目光紧紧盯着那道白光。风涧澈拍了拍她的肩,轻声说道:“别紧张,他马上就到了。”
叶萦也笑着说道:“你看,他肯定也急着见你呢。”
说话间,雪羽飞舟已落在广场上。舱门打开,一道身着白袍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曦风。他身姿挺拔,175厘米的身高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润,白袍上沾着些茉莉花瓣,手中还提着一个锦袋,显然是刚从茉莉花田赶来。
“苒苒。”曦风开口,声音如春风拂过雪原,带着熟悉的温柔。
苒苒再也忍不住,提着裙摆快步向他跑去,眼眶泛红,却带着最真切的笑意:“哥哥!”
曦风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声音里满是思念:“我来了,苒苒,让你久等了。”
风涧澈与叶萦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两人,脸上满是欣慰。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这等待已久的重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曦风的怀抱带着刃雪城清冽的寒气,却又裹着让苒苒安心的暖意。她埋在他的白袍间,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茉莉香与雪松香,眼眶发烫,却笑着将锦盒递到他面前:“哥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曦风松开她,指尖轻轻接过锦盒,目光落在她腰间——那枚雕着白鼠与极鼠的玉佩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莹白的玉光映着她含笑的眉眼。“这玉佩……”他声音微哑,伸手抚上玉佩纹路,“你一直带在身上?”
“嗯,收到的当晚就系上了。”苒苒点头,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光亮,“里面有雪狐绒白袍,还有我画的刃雪城风景,你看看喜欢吗?”
曦风打开锦盒,指尖抚过柔软的雪狐绒,又拿起那张风景图——图上画着茉莉花田丘旁的归渔居,窗边还站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幼时的他与苒苒。他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喜欢,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好了好了,别光顾着叙旧。”风涧澈走上前,拍了拍曦风的肩,宝蓝色锦袍与曦风的白袍相映,“一路赶来肯定累了,我已让卧龙大殿备好了热茶和点心,咱们进去说。”
叶萦也笑着附和:“是啊,我还特意让御膳房做了曦风爱吃的‘雪绒羹’,再不吃可要凉了。”
几人一同走进卧龙大殿,殿内燃着暖炉,空气中飘着茶香与点心的甜香。朴水闵早已先一步过来布置,熹黄色的身影在殿内忙碌着,见他们进来,连忙将热茶递到曦风面前:“王子殿下,您快暖暖身子。”
曦风接过茶杯,目光扫过殿内——殿柱上雕刻着火焰图腾,与曜雪玥星的冰纹图腾截然不同,却因身边人的陪伴,显得格外亲切。他看向苒苒,笑着说道:“我来之前,衷一情他们还说,让我一定要带些刃雪城的特产回来,给你和涧澈兄、叶萦姐尝尝。”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三个锦袋,分别递给三人,“这里面是茉莉干和雪莲子,茉莉干可以泡茶,雪莲子炖羹最是滋补。”
苒苒接过锦袋,打开便闻到熟悉的茉莉香,她笑着说道:“我正好把你送的茉莉干装了些在锦囊里,以后泡茶就能想起你了。”
叶萦拿起一颗雪莲子,放在鼻尖轻嗅,眼中满是笑意:“这雪莲子看着就好,明日我用它给苒苒炖羹,让她好好补补。”
风涧澈则将锦袋收好,笑着说道:“等过几日,我带你去太阳焰星的火焰森林逛逛,那里的‘焰火花’开得正盛,比曜雪玥星的玫瑰还要艳。”
曦风点头,目光落在苒苒身上,柔声道:“我还想带苒苒去冰湖看看,涧澈兄说那里的冰莲很美,还有你得到的莲心珠,我也想瞧瞧。”
“好啊。”苒苒立刻应下,眼中满是期待,“冰湖的冰莲真的很漂亮,尤其是湖心那朵结了莲心珠的,花瓣还会泛着粉光呢。”
几人围坐在殿内,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说着各自的近况。曦风说起雪祭时的趣事——说三位鹤羽仙人跳祭祀舞时差点摔了跤,引得满场欢笑;叶萦则说起南极冰岛近日的变化,说寒沁阁外的梅花开得越来越艳;风涧澈偶尔插几句话,逗得众人发笑。
阳光透过卧龙大殿的窗棂,洒在几人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苒苒看着身边谈笑风生的几人,又看向曦风温柔的眉眼,心底满是暖意。她知道,这漫长的等待终究有了归宿,往后的日子,再也不会是她独自守着寒宫,有哥哥在,有朋友在,这宇宙间的寒凉,似乎都成了点缀温暖的风景。
午后的阳光愈发暖煦,透过卧龙大殿的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曦风听苒苒说起冰湖的莲心珠,眼底满是好奇,放下茶杯便起身:“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冰湖?我倒想亲眼瞧瞧,能让你这般记挂的冰莲,究竟是何模样。”
苒苒眼睛一亮,立刻点头附和,连带着叶萦也来了兴致,笑着起身整理墨绿色的裙摆:“正好我也想再看看那片冰湖,前几日去时,湖边的冰草还没冒芽,如今许是该绿了。”风涧澈自然无异议,顺手取过挂在殿门旁的宝蓝色披风,又帮苒苒拎起装着莲心珠的锦盒,几人说说笑笑地向南极冰岛的冰湖出发。
朴水闵特意取了暖炉揣在怀里,熹黄色的身影紧紧跟在苒苒身侧,时不时提醒她脚下的积雪:“公主慢些走,昨日刚下过小雪,冰面滑得很。”曦风闻言,自然地牵住苒苒的手,白袍的袖口扫过积雪,留下浅浅的痕迹:“我牵着你,放心。”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苒苒心头一暖,忍不住侧头看他——曦风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柔和,褐眸里盛着笑意,连带着鬓边垂落的碎发都显得温柔。风涧澈与叶萦走在后面,见此情景,相视一笑,叶萦轻声道:“你看他们,倒像是从未分开过一样。”风涧澈颔首,目光扫过远处的冰湖,笑道:“本来就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情谊哪会被距离冲淡。”
不多时,冰湖便映入眼帘。与前几日不同,今日的冰湖格外热闹——几只冰族的孩童正在湖边堆雪人,银铃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湖面上的冰鲤偶尔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冰面上,瞬间凝成细碎的冰晶。苒苒牵着曦风的手,快步走到湖心附近,指着冰层下隐约可见的冰莲残影:“哥哥你看,就是在这里,我找到了那朵结着莲心珠的冰莲。”
曦风俯身,指尖轻轻触碰冰层,眼底泛起惊讶:“这冰层下竟还藏着暖意?”他运转灵力,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冰层下的湖水竟缓缓流动起来,露出几株尚未完全消散的冰莲根茎。风涧澈走上前,宝蓝色锦袍拂过冰面:“这冰湖的湖底连着太阳焰星的地脉,虽在南极冰岛,却藏着一丝暖意,也正因如此,冰莲才能在极寒中绽放。”
叶萦从苒苒手中接过锦盒,打开取出莲心珠。淡粉色的珠子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刚一接触空气,周围的寒气便悄悄退散了几分。曦风看着珠子,伸手轻轻触碰,眼中满是温柔:“这珠子的暖意,倒和你小时候给我暖手的温度很像。”
苒苒闻言,忍不住笑了:“小时候我总嫌你手凉,总把暖手的雪狐裘塞给你,没想到现在倒是你反过来担心我体寒。”曦风也笑,握紧她的手:“往后我都在,再也不用你自己揣着暖炉挨冻了。”
几人在冰湖边待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将冰湖染成一片金红,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回去的路上,曦风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银哨:“这是幻雪帝国的‘唤鹤哨’,你吹一声,我的三位鹤羽仙人就能感应到,若是遇到危险,他们会立刻赶来。”
苒苒接过银哨,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鹤羽纹路,眼眶微热:“哥哥总是把我放在心上。”风涧澈在一旁打趣:“你可得收好了,这哨子曦风宝贝得很,连衷一情他们都没资格碰呢。”
叶萦笑着补充:“明日我让御膳房做你和曦风都爱吃的‘雪酿丸子’,咱们在沁寒殿的暖阁里守着炭火,一边吃一边听曦风说曜雪玥星的趣事,好不好?”
苒苒用力点头,牵着曦风的手,走在洒满夕阳的小路上。她看着身边熟悉的身影,又望向并肩而行的风涧澈与叶萦,心底满是安定——原来等待再久也没关系,只要最终能与在意的人相聚,那些独自守着寒宫的夜晚,那些望着彗星祈祷的时刻,都成了此刻温暖的注脚。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延伸向远方,仿佛要将这温馨的时光,永远定格在这宇宙纪年的美好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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