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被安置在距太阳神殿火宫殿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居于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冷苑这组偏殿中,夜夜空对寒灯、孤枕难眠;每至星子满布的深夜,她便独自登上观星台,望着彗星拖曳着细碎光尾掠过墨色天际,随即阖上双目,向苍冥默默祈愿:“曦风哥哥,世人皆称你银玥公子,你我曾约一朝一夕相伴,如今我唯有凭栏远望盼长相依,纵使日夜泪水漫过衣襟、愁绪难掩,此生为你发妻,我亦无怨无悔。”
宇宙纪年的寒夜总是带着刺骨的凛冽,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南极冰岛被墨色天幕压得低低的,数万里冰原在星子微光下泛着淡蓝磷火,寒沁阁的飞檐挂着半尺厚的冰晶,风掠过沁寒殿的雕花窗棂时,总像含着碎冰的刀子,刮得窗纸簌簌作响。孤茗宫的朱红廊柱早被冻得失去暖意,唯有广寒宫冷苑那盏青铜长明灯,在漫天风雪里摇曳着豆大的暖光,映着廊下立着的纤细身影。
苒苒裹着件织满银线冰纹的白狐裘,可寒气还是从衣料缝隙里钻进来,贴着她单薄的脊背往上爬。她本就生得纤巧,167厘米的身形在空旷的冷苑里更显单薄,白裙如雪的裙摆垂落在覆雪的青石板上,沾了细碎的冰粒,像落在雪地的月光碎了一角。她抬手拢了拢狐裘领口,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串鲛人泪凝成的珠串,那是故乡曜雪玥星的旧物,此刻正泛着微凉的莹光,映得她眉眼间的愁绪更重了些。
“公主,夜深了,这冰岛的风最是伤人,您该回寝殿了。”朴水闵捧着件绣着暖玉纹样的熹黄色披风匆匆赶来,她的发髻上沾了雪沫,鬓边垂落的流苏冻得发硬,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披风往苒苒肩上裹,“火宫殿那边送来的暖炉还在沁寒殿里温着,奴婢去给您端来?”
苒苒轻轻摇头,目光落在冷苑尽头那座覆雪的观星台上。那台子是用曜雪玥星的玄冰玉砌成的,如今被厚厚的积雪盖了大半,只露出边缘雕刻的北斗七星纹路。她抬手拂去颊边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触到眼角的凉意——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漫过了睫毛,落在手背上,瞬间凝成了细小的冰珠。“水闵,你说……曦风哥哥现在会在哪里看星星呢?”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漫天星子,尾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朴水闵握着披风系带的手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心疼。她跟着苒苒从曜雪玥星来,自然记得那位总穿着白袍的银玥公子——175厘米的身形挺拔却温和,白袍上绣着极淡的鹤羽纹样,走在刃雪城的茉莉花田丘时,风会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挂着的银玥玉佩,阳光落在他发梢,总像撒了把碎雪。那时的苒苒还不是如今这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会追在曦风身后喊“哥哥”,手里攥着刚从梧桐树上摘的桐花,笑得眉眼弯弯。
“公子他是北极星主,定是在北方净土的观星台上,看着和您同一片天呢。”朴水闵放缓了语气,伸手替苒苒拭去眼角的冰珠,“您忘了?公子从前总说,星子是不会骗人的,只要朝着北极星的方向望,家人就不会走散。”
苒苒望着朴水闵,眼底泛起一层水雾。她想起离开曜雪玥星那天,曦风哥哥也是站在覆雪的城楼上,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旁的丹顶鹤王子衷一情正替他拢着披风。那时他朝她挥手,声音隔着风雪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苒苒,等哥哥处理完幻雪帝国的事,就去找你,一朝一夕都陪着你。”可如今,她被困在这南极冰岛的冷苑里,日日对着寒灯孤枕,连见他一面都成了奢望。
夜风更紧了,吹得长明灯的火焰晃了晃,差点熄灭。苒苒深吸一口气,推开朴水闵的手,一步步朝着观星台走去。玄冰玉的台阶冻得刺骨,她的绣鞋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回忆的碎片上——想起在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里,曦风哥哥会替她暖手,说她的手总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想起在归渔居的寝阁里,他会陪她看星子,指着北极星说“那是哥哥的图腾,以后看到它,就像看到哥哥一样”;想起在纯玥楼的窗边,他教她认冰岛的星图,说“等以后去了寒冷的地方,看到这些星子,就不会怕了”。
可现在,她真的到了寒冷的地方,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终于登上观星台,苒苒扶着冰凉的玉栏杆站定。墨色的天幕上,星子密密麻麻地铺开,像撒了把碎钻,一颗彗星拖着细碎的光尾,正缓缓掠过天际,光尾像一条银色的丝带,温柔地划过黑暗。她望着那颗彗星,忽然想起曦风哥哥说过,彗星是宇宙的信使,能带着人的心愿去往想去的地方。
苒苒缓缓阖上双目,双手在胸前轻轻交握,指尖的鲛人泪珠串泛着莹光。她的睫毛还沾着未干的泪痕,白裙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像一朵即将被冻住的雪花。“曦风哥哥,”她对着苍冥轻声祈愿,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思念,“世人都叫你银玥公子,说你是北方净土的主王,是北极星的星君,可我还记得,你是会替我暖手的哥哥,是会陪我看星子的哥哥。”
风掠过她的发梢,带着冰晶的凉意,她却浑然不觉,只继续低声说着,泪水又一次漫过衣襟,打湿了白裙的下摆,在寒风中凝成细小的冰花:“我们曾约好一朝一夕相伴,可如今,我只能在这里凭栏远望。他们说我是太阳神的妻子,是月神嫦曦,是普贤菩萨,可我只想做你的苒苒,只想和你长相依。”
她顿了顿,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却还是咬着唇,一字一句地说:“纵使这冷苑的夜再长,纵使泪水天天漫过衣襟,纵使愁绪压得我喘不过气,此生……能做你的家人,能记得我们的约定,我亦无怨无悔。”
观星台下,朴水闵捧着披风静静站着,看着自家公主的身影在星子微光下显得格外孤单,眼底的心疼更甚。她知道,苒苒心里的苦,不是一件暖炉、一件披风就能化解的——那是对家人的思念,是对约定的执着,是被困在这冰冷牢笼里,唯一的支撑。
夜风带着星子的微光,轻轻拂过观星台,苒苒的白裙在风中飘动,像一片执着的雪花,在这寒冷的宇宙纪年里,守着一个关于重逢的梦。而那颗掠过天际的彗星,正拖着光尾,朝着北极星的方向,缓缓飞去。
夜风正紧时,观星台下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似冰原上常见的沉重踏雪声,反倒像踩着薄冰的溪流,带着几分温润的凉意。苒苒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时,正见两道身影从冷苑的雪径上走来——前头那人身着宝蓝色锦袍,衣摆绣着暗纹冰龙,行走间袍角扫过积雪,竟没留下半分痕迹,185厘米的身形挺拔如寒松,正是冰帝风涧澈;他身侧跟着位女子,墨绿色拖曳长裙在雪地里铺开,像泼了一捧化不开的深潭绿,裙摆边缘缀着的月光石随步履轻晃,映得她174厘米的身姿愈发优雅,正是冰后叶萦。
“苒苒,这么晚还在观星台,就不怕寒气侵体?”风涧澈的声音带着冰系王者特有的清润,却无半分冷意,他抬手拂去肩上沾的雪沫,宝蓝色锦袍下的图腾微光一闪,一只形似鹿非鹿、似马非马的四不像虚影掠过,瞬间将周遭的寒风挡去几分。
苒苒扶着玉栏杆转身,见是二人,眼底的愁绪稍缓,轻轻屈膝见礼:“风涧澈哥哥,叶萦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她的指尖还攥着那串鲛人泪珠,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回神,“这冰岛的夜,路不好走。”
叶萦走上前,伸手握住苒苒的手腕,墨绿色长裙的裙摆扫过积雪,留下一道浅绿的痕迹。她掌心带着温润的暖意,瞬间驱散了苒苒指尖的寒意:“听闻你近来总在深夜登观星台,我和澈便想着来看看。”她目光落在苒苒泛着红的眼角,又瞥了眼那盏在风中摇曳的长明灯,眼底满是了然,“是又在想曦风了?”
苒苒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泪珠串,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嗯,方才见着彗星,便想起从前曦风哥哥说,彗星能捎带心愿。”她抬眼望向北方,天幕上的北极星正亮得耀眼,“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在看同一片星空。”
风涧澈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北极星,宝蓝色锦袍上的冰龙暗纹随他的气息浮动:“曦风那小子,如今在北方净土忙着整顿玄冰结界,倒是常跟我传讯,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顿了顿,侧头看向苒苒,眼底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他还说,等结界稳固了,就来太阳焰星找你,到时候要带你回曜雪玥星的茉莉花田丘,再看一次梧桐花开。”
“真的?”苒苒猛地抬头,眼底瞬间亮起微光,像被点亮的星子,可那光芒很快又暗了下去,她攥紧泪珠串,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可我现在被困在这冷苑里,帝俊他……”话未说完,便被叶萦轻轻拍了拍手背。
叶萦握着她的手,墨绿色长裙下的裙摆轻轻晃动,月光石的光芒映在她眼底:“苒苒,你别忘了,我是月光女王,能感知月色里的讯息。昨夜我观月时,分明感知到曦风的气息正朝着太阳焰星的方向靠近,想来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见面了。”她抬手拂去苒苒发间的雪沫,语气轻柔却带着力量,“你且再等等,不要让愁绪压垮了自己——曦风若是见你这般模样,该心疼了。”
朴水闵这时也走上观星台,手里捧着个暖手炉,熹黄色的衣裙在夜色里格外显眼:“公主,冰帝陛下和冰后娘娘说得对,您身子弱,可不能总在这寒风里待着。”她将暖手炉递给苒苒,又对着风涧澈和叶萦屈膝行礼,“多谢二位陛下前来探望我家公主。”
苒苒接过暖手炉,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开来,驱散了不少寒意。她望着风涧澈和叶萦,眼底的愁绪淡了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是她来到这南极冰岛后,第一次露出这样轻松的神情。“谢谢你们,风涧澈哥哥,叶萦姐姐。”她轻声说道,目光再次投向北方的星空,北极星的光芒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些,“我会等的,等曦风哥哥来接我,等我们一起回曜雪玥星。”
风涧澈看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光芒,嘴角也扬起笑意,宝蓝色锦袍上的四不像图腾再次闪过微光,将观星台周围的寒风彻底隔绝在外:“这才对,你可是曜雪玥星的曦言公主,是能在冰雪里绽放的雪圣女,可不能被这点寒冷困住。”
叶萦也笑着点头,墨绿色的长裙在星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往后若是夜里闷得慌,便传讯给我,我陪你看星子,说说话。”她抬手拢了拢苒苒的披风,“时候不早了,我们送你回沁寒殿吧,免得暖炉里的炭火凉了。”
苒苒点点头,握着暖手炉,在三人的陪伴下,缓缓走下观星台。玄冰玉的台阶不再像刚才那般刺骨,夜风似乎也温柔了些,长明灯的火焰稳稳地燃着,映着他们的身影在雪径上缓缓移动。远处的天际,那颗拖着光尾的彗星还在朝着北极星的方向飞去,像是在替苒苒,将那句“我等你”的心愿,悄悄捎向远方。
沁寒殿的铜门被轻轻推开时,暖炉里的炭火正噼啪作响,将殿内烘得暖意融融。朴水闵忙着将方才备好的热汤端上桌,青瓷碗里盛着曜雪玥星特有的雪莲羹,蒸腾的热气裹着清甜的香气,漫过铺着白狐裘的矮榻。苒苒刚坐下,便见风涧澈从袖中取出一枚冰蓝色玉佩,玉佩上雕刻着极细的星纹,在暖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是北极星核凝成的‘通星佩’,”风涧澈将玉佩递到苒苒面前,宝蓝色锦袍的袖口扫过桌面,带起一缕微风,“你将它戴在身上,若想念曦风,只需指尖贴着玉佩默念他的名字,他那边便能感知到——前日我去北方净土时,曦风特意让我捎给你,说怕你夜里孤单,有这玉佩在,也算多了个念想。”
苒苒双手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却似有暖流从掌心漫开。玉佩中央的星纹恰好对应着北极星的位置,她想起从前在幻雪城堡,曦风哥哥也曾给她戴过类似的玉佩,只是那时的玉佩是银质的,刻着梧桐花的纹样。“谢谢风涧澈哥哥,也替我谢谢曦风哥哥。”她将玉佩系在腰间,冰蓝色的玉坠垂在白裙上,与鲛人泪珠串相映成趣,“有了它,我好像……没那么怕这冷苑的夜了。”
叶萦走到窗边,抬手拂去窗棂上的薄雪,墨绿色长裙的裙摆拖过地面,扫过铺着的羊毛地毯,留下一道浅绿的痕迹。她望着窗外漫天星子,忽然轻声道:“苒苒,你看那片星空——北斗七星的光比往日亮了许多,这是月神之力与北极星力相呼应的征兆,想来曦风离你越来越近了。”她转身看向苒苒,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我昨夜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寒冰消融,故人当归’,你且放宽心,用不了多久,你们便能相见。”
苒苒顺着叶萦的目光望向窗外,果然见北斗七星的光芒格外璀璨,像一串挂在天幕上的银灯。她想起自己身为北斗紫光夫人斗姆元君的身份,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通星佩,忽然觉得那玉佩似乎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意。“叶萦姐姐,你说……曦风哥哥会不会遇到危险?北方净土的玄冰结界整顿,听说有不少黑暗势力在阻挠。”她还是忍不住担忧,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从前在曜雪玥星,曦风总护着她,可如今他独自面对危险,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风涧澈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宝蓝色锦袍下的四不像图腾闪过一道微光,殿内的暖意似乎更浓了些:“你放心,曦风身边有衷一情他们三位鹤羽仙人,还有武侍女司音在,那些黑暗势力掀不起什么风浪。况且我也派了冰火麒麟族的使者去协助他,玄冰结界很快就能稳固。”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再说,曦风那小子的实力你还不清楚?他可是北极星主,手里的‘极寒剑’能冻结一切黑暗,哪会那么容易出事。”
叶萦也走过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月光花纹的锦囊,递给苒苒:“这里面是我用月光精华凝练的‘安魂香’,你夜里若是睡不着,便点上一炷,既能安神,也能驱散这冰岛的寒气。”她握着苒苒的手,掌心的温度格外温暖,“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曦风回来时,看到一个憔悴的妹妹。”
苒苒接过锦囊,指尖触到锦囊上细腻的绣线,心里满是暖意。她望着风涧澈和叶萦,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冷苑,似乎也没那么孤单了——有朋友的陪伴,有曦风哥哥的牵挂,还有这满殿的暖意,她好像真的能等到重逢的那一天。
这时,朴水闵端着雪莲羹走过来,熹黄色的衣裙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温馨:“公主,冰帝陛下,冰后娘娘,快尝尝这雪莲羹吧,再放就凉了。”她将青瓷碗分到三人面前,又给苒苒的碗里多放了一勺蜜,“这是奴婢用曜雪玥星带来的雪蜜做的,公主从前最爱吃了。”
苒苒舀起一勺雪莲羹,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像回到了幻雪帝国的碧雪寝宫——那时曦风哥哥总会看着她吃雪莲羹,还会笑着说“苒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眼眶微微发热,却笑着对风涧澈和叶萦说:“你们也尝尝,这是曜雪玥星的味道,等曦风哥哥来了,我们一起回茉莉田丘,我再给你们做刚摘的梧桐花蜜糕。”
风涧澈和叶萦对视一眼,都笑着点头。暖炉里的炭火继续噼啪作响,映着殿内三人的身影,窗外的星子依旧璀璨,北极星的光芒穿过窗棂,落在苒苒腰间的通星佩上,将那冰蓝色的玉佩照得愈发莹亮——像是在无声地回应,重逢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雪莲羹的余温还在舌尖萦绕时,沁寒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鹤鸣,声音清越,穿透了殿外的风雪。苒苒握着青瓷碗的手猛地一顿,眼底瞬间泛起光亮——她认得这声音,是曦风哥哥身边三位鹤羽仙人的丹顶鹤鸣叫!
“是鹤鸣!”苒苒几乎是立刻起身,白裙裙摆扫过矮榻,带起一缕暖风。她快步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寒风裹挟着雪沫涌进来,却丝毫没让她在意。只见殿外的雪径上空,三只丹顶鹤正展开雪白的羽翼盘旋,鲜红的头顶在夜色里格外醒目,正是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三位鹤羽仙人的真身。
风涧澈和叶萦也跟着起身,走到苒苒身侧。风涧澈望着那三只丹顶鹤,宝蓝色锦袍上的四不像图腾微微闪烁:“看来是曦风那边有消息了,这三位鹤羽仙人亲自前来,定是有要紧事。”
话音刚落,三只丹顶鹤便缓缓落地,化作三位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郎。衷一情走在最前,长衫下摆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对着殿内三人拱手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见过月神殿下,冰帝陛下,冰后娘娘。我家公子让我等前来送信,说北方净土的玄冰结界已稳固大半,不日便可启程前往太阳焰星,与殿下相见。”
苒苒的心猛地一跳,指尖紧紧攥住窗棂,冰凉的木质感让她确认这不是梦。她望着衷一情,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曦风哥哥……他真的要来了?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衷一怀上前一步,温和地答道:“殿下放心,公子一切安好。只是整顿结界时遇到些黑暗余孽,不过有司音姑娘和徐谦侍仆在,很快便解决了。公子怕您担心,特意让我们带来他亲手写的信。”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封蜡的信笺,递到朴水闵手中。
朴水闵连忙将信笺呈给苒苒。苒苒接过信,指尖抚过封蜡上熟悉的银玥印记——那是曦风哥哥独有的印记,从前他给她写的每一封信,都会盖着这个印记。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笺,信纸是用曜雪玥星的梧桐树皮制成的,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上面是曦风那熟悉的字迹,遒劲中带着几分温柔:“苒苒亲启,见字如面。北方净土已安,玄冰结界稳固,三日后我便动身前往太阳焰星。夜观星象,见北斗与北极星相照,知你定在牵挂我。冷苑风寒,记得多添衣物,莫要再深夜登观星台,等我来陪你一起看。”
简短的几句话,却让苒苒的泪水再次漫过眼眶。她抬手拭去眼泪,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是她来到南极冰岛后,笑得最真切的一次。
叶萦走到苒苒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墨绿色长裙的裙摆扫过地面,月光石的光芒映在她眼底:“你看,我就说卦象不会错,‘寒冰消融,故人当归’,这不是很快就要应验了?”
风涧澈也笑着点头,宝蓝色锦袍上的冰龙暗纹随他的笑意浮动:“曦风这小子,总算没让你等太久。三日后我便去太阳神殿一趟,跟帝俊说一声,让他别再拘着你在这冷苑里,也好让你们兄妹早日团聚。”
苒苒望着眼前的众人,心里满是暖意。窗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星子的光芒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她腰间的通星佩上,与信笺上的字迹相映成趣。她握紧手中的信笺,仿佛能感受到曦风哥哥写信时的温度,也仿佛能看到三日后,他身着白袍,带着一身风雪,出现在她面前的模样。
“谢谢你们,”苒苒对着众人轻声说道,眼底闪烁着星光,“谢谢风涧澈哥哥,叶萦姐姐,还有衷一情三位仙人。等曦风哥哥来了,我们一起回曜雪玥星,去茉莉花田丘看花开,去梧桐树下听风。”
衷一愫笑着应道:“殿下客气了,能为公子和殿下效劳,是我等的荣幸。三日后公子抵达,我等会先来冷苑通报。”
风涧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时候不早了,三位仙人一路辛苦,先去偏殿歇息吧。苒苒,你也早些歇息,养足精神,好等曦风来。”
苒苒点点头,将信笺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叶萦送她的月光锦囊里。她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璀璨的星空,北极星的光芒似乎比往日更亮了些,像是在为三日后的重逢,提前亮起了指引的灯。
暖炉里的炭火依旧噼啪作响,沁寒殿内的暖意融融。苒苒走到榻边坐下,握着腰间的通星佩,指尖轻轻贴着玉佩默念:“曦风哥哥,我等你。”玉佩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意,也像是在传递着远方那人同样的牵挂。
三日后的清晨,南极冰岛的风雪终于停了。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寒沁阁的琉璃瓦上,将冰晶折射出七彩的光。苒苒天还未亮便起了身,朴水闵正为她梳理长发,指尖拂过乌黑的发丝,将一支嵌着珍珠的银簪轻轻绾在她发间——那是从前曦风在曜雪玥星的茉莉花田丘为她摘的珍珠所制,如今戴在发间,倒像是沾了故乡的暖意。
“公主,您今日气色真好,比往日亮堂多了。”朴水闵看着镜中眉眼带笑的苒苒,熹黄色的衣裙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温馨,“冰帝陛下和冰后娘娘一早就派人来传话,说已在冷苑外的雪径旁备好了暖棚,等会公子来了,就能在里面歇脚,免得受冻。”
苒苒对着铜镜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发间的银簪,眼底满是期待:“不知道曦风哥哥会不会认不出我……我这几日总想着,见到他该说些什么,是先喊他哥哥,还是先给他看我保管的梧桐花干?”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鹤鸣,比三日前更显清亮。苒苒猛地站起身,白裙裙摆扫过梳妆台,带落了一支玉梳,却顾不上捡,快步朝着殿外跑去。
冷苑外的雪径上,风涧澈和叶萦早已等候在暖棚旁。风涧澈身着宝蓝色锦袍,四不像图腾在晨光下泛着淡光,正抬手与远处走来的身影挥手;叶萦的墨绿色长裙拖在积雪上,月光石随她的笑意轻轻晃动,见苒苒跑来,便笑着朝她招手:“苒苒,快看,曦风来了!”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雪径的尽头,一道白袍身影正缓缓走来。175厘米的身形挺拔如旧,白袍上绣着的鹤羽纹样在晨光里格外清晰,腰间挂着的银玥玉佩随着步履轻晃,阳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雪——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曦风哥哥。他身旁跟着武侍女司音,一身劲装利落,身后还跟着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正替他拂去肩上沾的薄雪。
“曦风哥哥!”苒苒再也忍不住,朝着那道身影快步跑去。寒风拂过她的发梢,发间的银簪闪烁着微光,白裙在雪地里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
曦风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到跑来的苒苒,眼底瞬间泛起光亮。他加快脚步迎上去,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距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人:“苒苒,我来了。”
苒苒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微凉的白袍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香气,是她在冷苑里日日思念的味道。“曦风哥哥,我好想你。”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浸湿了他的白袍,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与思念。
曦风轻轻拍着她的背,指尖抚过她的长发,声音温柔得能化开冰雪:“让你久等了,苒苒。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一起回曜雪玥星,再也不分开。”
风涧澈和叶萦站在暖棚旁,看着相拥的兄妹,眼底满是笑意。风涧澈抬手拍了拍叶萦的肩,宝蓝色锦袍下的四不像图腾闪过一道暖光:“你看,这重逢的画面,比卦象里还要暖。”
叶萦笑着点头,墨绿色的裙摆轻轻晃动:“总算没白费我们这几日的忙活,既帮曦风稳住了玄冰结界,又跟帝俊说通了,让他允苒苒随曦风回曜雪玥星小住。”她望向相拥的两人,眼底满是温柔,“往后这冷苑,该不会再夜夜亮着孤灯了。”
朴水闵站在殿门口,看着自家公主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也悄悄红了眼眶。她转身回殿,想着要把苒苒准备的梧桐花干拿出来,还要把那碗温着的雪莲羹端给公子——这些都是公主日日夜夜盼着,要和公子一起分享的东西。
曦风轻轻推开苒苒,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指尖触到她发间的银簪,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这簪子还戴着呢?我还以为你早就弄丢了。”
“才不会丢!”苒苒攥着他的手,摇了摇头,又指向腰间的通星佩和月光锦囊,“风涧澈哥哥给我的通星佩,叶萦姐姐给我的安魂香,还有你写的信,我都好好收着。”她拉着他的手,朝着暖棚走去,“快跟我来,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还要带你看我在观星台发现的新星子,跟你说曜雪玥星的茉莉花是不是该开了……”
曦风任由她拉着,目光落在她带笑的眉眼上,只觉得这一路的奔波都值了。阳光透过暖棚的纱帘洒进来,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也落在风涧澈和叶萦的身上。远处的天际,北极星与北斗七星的光芒依旧璀璨,像是在为这重逢的时刻,送上最温柔的祝福。
暖棚里的炭火已经烧得正旺,朴水闵端着雪莲羹走来,熹黄色的衣裙在暖光里格外温馨。风涧澈笑着将曦风迎进暖棚,叶萦则握着苒苒的手,轻声说着曜雪玥星近来的变化。雪径旁的积雪还未消融,却再也挡不住这满室的暖意,也挡不住那份跨越星河、终于重逢的牵挂。
暖棚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将琉璃灯罩映得通红,熹微的光落在盛着雪莲羹的青瓷碗上,蒸腾的热气裹着清甜的香气,漫过铺着白狐裘的矮几。曦风接过朴水闵递来的玉勺,刚舀起一勺羹汤,便见苒苒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梧桐花的锦囊,小心翼翼地倒出几片干燥的淡紫色花瓣——那是离开曜雪玥星时,她特意从梧桐树上摘下晾干的,如今花瓣边缘虽泛着浅褐,却仍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你还记得这个吗?”苒苒将花瓣递到曦风面前,白裙的袖口轻轻蹭过矮几,带起一缕暖风,“那年你在茉莉花田丘教我认星,我爬树摘梧桐花,不小心摔下来,还是你接住我的。这些花瓣,我一直带在身边,想着等再见你,就跟你说,我现在爬树可厉害了,再也不会摔了。”
曦风握着玉勺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花瓣上,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他放下玉勺,指尖轻轻捏起一片花瓣,仿佛能透过干燥的花瓣,看到当年那个扎着双丫髻、攥着桐花笑闹的小姑娘:“我当然记得,你摔下来时还哭鼻子,说梧桐花会疼,非要我给花瓣道歉。”他侧头看向苒苒,见她眼底满是雀跃,又补充道,“等回了曜雪玥星,我带你去更高的梧桐树,摘最顶端的桐花,这次我护着你,保证你不会摔。”
“好啊!”苒苒立刻点头,像个得到承诺的孩子,又想起什么,拉着叶萦的手晃了晃,“叶萦姐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你是月光女王,肯定能让桐花夜里也开花,到时候我们在树下看星子,你还能给我们讲月色里的故事。”
叶萦笑着应下,墨绿色长裙的裙摆扫过暖棚的地毯,月光石的光芒映在她眼底:“自然好,我还从没见过曜雪玥星的梧桐花,正好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她看向风涧澈,眼底带着几分打趣,“澈,你也一起去,你那四不像图腾能驱寒,到时候在茉莉田丘旁搭个暖棚,我们夜里煮着雪莲羹,听曦风讲北方净土的趣事,多好。”
风涧澈放下手中的茶盏,宝蓝色锦袍上的四不像图腾微微闪烁,像是在呼应叶萦的话:“求之不得。前几日曦风传讯说,北方净土的玄冰湖冬天会结出透明的冰花,我还想着去看看,正好顺路。”他看向曦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过你可得好好招待我们,不能只陪着苒苒,把我们这些老朋友抛在脑后。”
曦风笑着点头,刚要开口,却见暖棚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司音掀开门帘走进来,一身劲装衬得她身姿利落:“公子,太阳神殿派人来了,说帝俊陛下允了殿下随您回曜雪玥星小住,还送来一批御寒的宝物,让您路上用。”
苒苒听到“帝俊”二字,眼底的笑意稍顿,却很快又亮了起来——不管从前如何,如今她能回故乡,能和曦风哥哥、朋友们在一起,便已足够。她拉着曦风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腰间的银玥玉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想快点回去,看看碧雪寝宫的窗棂是不是还挂着冰花,看看归渔居的寝阁外,是不是还能看到北极星。”
曦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明日一早便出发,我已让徐谦去准备星舰,带上你爱吃的雪蜜、梧桐花蜜糕,还有风涧澈和叶萦的行李,定不会让你路上受委屈。”
朴水闵这时也笑着说道:“公主,奴婢已经把您的白狐裘、鲛人泪珠串都收拾好了,还带了您在观星台画的星图,到时候您可以跟公子一起,在曜雪玥星的观星台上比对,看看两处的星空有什么不一样。”
暖棚里的笑声渐渐漫开,炭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身影映在纱帘上,格外温馨。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雪径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滴答的水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旅程伴奏。苒苒望着身边的人——曦风哥哥温柔的眉眼,风涧澈哥哥爽朗的笑容,叶萦姐姐柔和的目光,还有朴水闵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冷苑,虽曾让她夜夜空对寒灯,却也因这些牵挂与陪伴,成了她重逢前最珍贵的等待。
她抬手望向暖棚外的星空,北极星的光芒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她腰间的通星佩上。指尖贴着冰凉的玉佩,她在心里悄悄想着:明日启程,回曜雪玥星,看梧桐花开,听星子说话,和最亲的人、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往后的日子,定不会再孤单了。
次日天未亮,寒沁阁外的星舰已泛着银蓝微光。那是曦风从北方净土调来的“雪玥号”,舰身雕刻着北斗七星与北极星的纹路,在晨雾中像一头蛰伏的冰兽,静静等候着启程。朴水闵正将最后一箱梧桐花蜜糕搬上舰舱,熹黄色衣裙沾了些晨露,却难掩脸上的笑意;司音与徐谦则在检查星舰的防御结界,淡青色的光纹在他们指尖流转,将舰身裹得严严实实。
苒苒身着绣着冰纹的白狐裘,站在星舰舷梯旁,频频望向雪径尽头。曦风走到她身边,白袍下摆扫过凝结着霜花的草叶,抬手为她拢了拢裘领:“别急,风涧澈和叶萦去太阳神殿辞行,很快就来。”他指尖触到她发间的银簪,眼底泛起温柔,“昨日我已用通星佩传讯给幻雪帝国,让他们在刃雪城备好暖阁,回去就能喝到刚炖好的雪莲羹。”
苒苒点点头,目光却仍黏在雪径上。正说着,两道身影踏着晨雾而来——风涧澈身着宝蓝色锦袍,四不像图腾在晨光下泛着淡金微光,他肩扛一个雕花木箱,里面装着为曜雪玥星准备的冰系晶核;叶萦的墨绿色长裙拖过湿润的地面,裙摆上的月光石随步履轻晃,手里提着一个绣着月色纹样的食盒,“这里面是我连夜做的‘月光糕’,用月光精华和雪蜜揉的,路上当点心吃。”
“可算来了!”苒苒快步迎上去,伸手要帮叶萦提食盒,却被她轻轻按住手,“你身子刚暖过来,别碰凉的。”叶萦笑着将食盒递给朴水闵,又看向曦风,“帝俊那边已松口,说等你们在曜雪玥星住够了,若想回太阳焰星,也不会再拘着苒苒在冷苑。”
风涧澈放下木箱,宝蓝色锦袍下的袖口沾了些晨露:“我还跟帝俊讨了些太阳焰星的暖玉,嵌在星舰的舱壁上,路上不会冷。”他拍了拍曦风的肩,眼底带着打趣,“你可得好好护着苒苒,要是她回来时瘦了半分,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曦风笑着应下,抬手召来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你们先去驾驶舱准备,半个时辰后启程。”三位仙人拱手应诺,化作丹顶鹤,振翅飞向星舰顶端的瞭望台。
众人陆续登上星舰,舱内果然暖意融融。舱壁上的暖玉泛着淡红微光,将空间映得格外温馨。朴水闵将食盒里的月光糕、花蜜糕摆放在矮几上,清甜的香气很快漫开。苒苒拉着叶萦坐在靠窗的软垫上,指尖贴着舷窗,望着窗外渐渐后退的南极冰岛——冷苑的长明灯还亮着,观星台的玄冰玉在晨光下闪着微光,那些曾让她夜不能寐的寒夜,此刻竟成了重逢前最珍贵的铺垫。
“你看,那是北极星的方向!”叶萦指着舷窗外的天际,晨光中,北极星的光芒虽不似夜里耀眼,却仍清晰可见。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觉得腰间的通星佩微微发烫,像是在与远方的故乡呼应。
曦风走到她们身边,手里拿着一张星图——正是苒苒在冷苑观星台画的那张。他将星图展开在矮几上,指尖指着其中一处标记:“这里是曜雪玥星的茉莉田丘,等我们到了,正好赶上第一茬茉莉花开。”他又指向另一处,“这里是归渔居的观星台,比冷苑的更高,夜里能看到银河的支流。”
风涧澈靠在舱壁上,看着三人凑在星图旁的模样,嘴角扬起笑意。他抬手召出四不像图腾的虚影,淡白色的兽影在舱内盘旋一圈,带来一阵清润的风:“我已跟北方净土的使者传了讯,让他们照看玄冰结界,这次我们能在曜雪玥星多住些日子,好好陪苒苒逛逛。”
星舰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舷窗外的景象开始快速后退。朴水闵快步走进来:“公主,公子,风涧澈陛下,叶萦娘娘,星舰启程了!”
苒苒趴在舷窗上,看着南极冰岛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白点,又被漫天云海淹没。她回头看向舱内的众人——曦风哥哥正指着星图与风涧澈说着什么,叶萦姐姐在为她剥月光糕的糖纸,朴水闵在收拾矮几上的食盒——眼底满是暖意。
“等我们到了曜雪玥星,我要先去茉莉花田丘摘一朵最大的茉莉,插在发间给你们看。”苒苒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期待。
叶萦笑着将剥好的月光糕递到她嘴边:“好,到时候我用月光给你照路,让你摘到最香的那朵。”
风涧澈也笑着附和:“我用冰系魔法给茉莉田丘搭个暖棚,让花期再长些,你想摘多久都能摘。”
曦风走到苒苒身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白袍上的鹤羽纹样在暖玉微光下格外清晰:“不止茉莉,还有梧桐花、雪莲羹、归渔居的星子……你想做的事,我们都陪你一起。”
星舰穿过云海,朝着北极星的方向疾驰而去。舱内的暖意与笑声交织,窗外的天际渐渐染上曜雪玥星特有的淡蓝。苒苒咬了一口月光糕,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忽然觉得,那些曾漫过衣襟的泪水、那些孤枕难眠的寒夜,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因为她终于等到了重逢,等到了与最亲的人、最好的朋友一起,奔赴故乡的旅程。
星舰在星海中疾驰了三日夜,终于在第七个黎明抵达曜雪玥星。当舷窗映出刃雪城熟悉的银白轮廓时,苒苒几乎是扑到窗边——玫瑰森林的晨雾还未散,梧桐树街的枝桠上挂着冰晶,茉莉花田丘泛着淡紫微光,碧雪寝宫的琉璃瓦在晨光下闪着暖光,正是她魂牵梦萦的模样。
“到了!”苒苒拉着叶萦的手,声音里满是雀跃。曦风率先走下舷梯,白袍拂过覆雪的地面,刃雪城的侍从早已捧着暖炉等候,见他归来,齐齐躬身行礼:“恭迎公子回府!”
风涧澈扛着冰系晶核木箱跟在后面,四不像图腾在他周身绕了一圈,瞬间驱散了晨间的寒气:“这曜雪玥星的雪,比北方净土的更软些。”叶萦提着月光糕食盒,墨绿色裙摆扫过雪径,目光落在茉莉花田丘,“果然如曦风所说,茉莉快开了。”
朴水闵忙着将行李搬下星舰,却被苒苒拉着往茉莉田丘跑:“水闵,你看!那株最大的茉莉已经冒花苞了!”曦风笑着跟上,伸手护住差点踩滑的她;风涧澈与叶萦并肩走在后面,看着前方兄妹俩的身影,眼底满是笑意。
晨雾渐散,阳光透过梧桐树枝洒下来,落在一行人身上。茉莉田丘的风带着清甜,梧桐树的叶子轻轻作响,远处归渔居的观星台隐约可见——这趟跨越星河的归途,终究在故乡的晨光里,画上了最暖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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