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被安置在南极冰岛的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冷宫中,此地距帝俊的太阳神殿火宫殿足有数万里之遥,寒风终年不歇。每到深夜,苒苒总在孤枕上辗转难眠,便起身踱至观星台,望着彗星拖着细碎光尾掠过墨色夜空,待那微光渐散,才缓缓闭上双眼,向穹苍低声祈祷:“太阳哥哥,若我眼角这点点泪痕全是为你而落,便让我用这仅存的最后几分自由,成全你一心奔赴的追求吧!”
宇宙纪年的寒夜总是带着刺骨的凛冽,南极冰岛的风裹着细碎的冰晶,像无数把小刀子刮过广寒宫的琉璃瓦,发出呜呜的声响,那声音落在冷宫里,竟比最沉的寂静还要让人难熬。沁寒殿的窗棂上结着厚厚的冰花,纹路如绽放的霜菊,将殿内微弱的月光折射成破碎的银片,洒在苒苒铺着雪狐裘的床榻上。
苒苒身着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辉纹路,走动时像有月光随步履流淌。她乌发仅用一支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夜寒冻得微微泛着莹光。她本真本源的白鼠图腾在领口绣成小巧的纹样,在昏暗里若隐若现。此刻她正侧躺着,双眼睁得清亮,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原本该如月下清泉般温润的眼眸,此刻却盛着化不开的愁绪——这已是她在冷宫辗转难眠的第三个月圆夜了。
“公主,夜里风大,您要不要再添件披风?”守在殿外的朴水闵轻轻推门进来,她身着熹黄色襦裙,领口袖口绣着淡青色水纹,手中捧着一件绣着山茶纹样的月白披风。见苒苒坐起身,她快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方才我听着殿内有动静,就知道您又没睡安稳。”
苒苒抬手按住朴水闵递披风的手,指尖冰凉得让朴水闵心头一紧。“不必了,水闵,”她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待在殿里也是闷,不如陪我去观星台走走。”她起身时,广袖滑落,露出皓腕上一串珍珠手钏,那是当年帝俊亲手为她戴上的,如今珠子的光泽已不如从前温润,倒像映着她眼底的微光。
两人踏着铺在地上的羊毛毯往外走,冷宫的回廊里没有灯火,只有头顶的墨色夜空缀着密密麻麻的星子,偶尔有彗星拖着淡蓝色的光尾掠过,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装着碎钻的匣子。观星台是用千年寒玉砌成的,踩上去透着刺骨的凉,苒苒却似不觉,径直走到台边,凭栏而立。她身高167厘米,站在宽阔的观星台上竟显得有些单薄,风掀起她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像要被夜风吹走的雪片。
朴水闵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看着自家公主望着星空的侧脸——那是张极美的脸,眉如远黛,眼若秋水,鼻息间带着淡淡的冰雪气息,明明是封号普贤菩萨、身为北斗紫光夫人的尊贵存在,此刻却只剩满心的怅惘。她忍不住轻声问:“公主,您又在想太阳神陛下了吗?”
苒苒没有回头,只是目光追着那道彗星的光尾,直到它渐渐消散在夜色里。她抬手拂去落在鬓边的冰晶,指尖划过眼角,那里还残留着昨夜未干的泪痕,此刻被夜风一吹,竟有些发疼。“水闵,你说,那彗星是不是也在奔赴什么?”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它拖着那么长的光尾,像是把所有的光芒都用来赶路,哪怕最后会消失在宇宙里。”
朴水闵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可公主您不是彗星,您是月神啊,是该被捧在手心护着的。陛下他……他只是暂时被俗事绊住了吧?”她知道这话苍白,却还是想安慰苒苒——谁都知道,帝俊如今常伴在火羲公主易阳欣儿身边,那位穿红衣、戴金冠的天后,有着能迷惑人心的火媚术,有着烈焰独角兽的真源,连走路时身后都跟着跳动的火花,与自家这位清冷如霜的公主,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苒苒轻轻笑了笑,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只让眉梢的愁绪更浓了些。“俗事吗?”她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珍珠手钏,“欣儿姐姐是火羲公主,是太阳之母,她能帮他稳固火焰帝国,能陪他修习雷电系魔法,能在他用雷鸣掌时递上雷锋杖……我呢?我只会在这冷宫里看星星,只会让他分心。”
她闭上眼,将脸转向夜空,冰凉的夜风让她的思绪清明了些。那些与帝俊有关的过往,像碎月般在脑海里闪过——他穿紫金玄衣时的霸道模样,他用褐金深瞳看着她时的温柔,他教她辨认星辰时低沉的声音,还有他说“苒苒,你是我的月”时的认真。可如今,这些都成了回忆。
“太阳哥哥,”她对着穹苍低声祈祷,声音轻得只有风能听见,“你看,今夜的星星都很亮,彗星也来过了。我在这里很好,寒沁阁的冰花很好看,广寒宫的月光也很温柔。”她顿了顿,眼角的泪痕又悄悄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寒玉栏杆上,瞬间凝成了小小的冰珠,“若我眼角这点点泪痕全是为你而落,便让我用这仅存的最后几分自由,成全你一心奔赴的追求吧。”
风又大了些,吹得她的裙摆猎猎作响,领口的白鼠图腾在月光下闪了闪,像是在无声地陪伴。朴水闵看着苒苒的背影,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不敢上前打扰——她知道,此刻的月神,正把满心的牵挂,都融进了这宇宙的寒夜里。
夜风裹着冰晶掠过观星台的寒玉栏杆,苒苒刚睁开眼,就听见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伴着一声温润的呼唤:“苒苒妹妹。”
她回头望去,只见月光下站着两道身影——身前的女子身着宝蓝色广袖长裙,裙摆绣着展翅的惊鸿鸟纹样,走动时衣袂翻飞如寒江渡鸿,正是文殊菩萨冰雅泉。她身高170厘米,比苒苒略高些,发间簪着一支蓝宝石步摇,细碎的宝石随着动作轻晃,映得她眉眼间的温柔愈发清晰。而她身侧的男子,穿一袭月白色长袍,领口绣着玄色鸿鸣鸟图腾,正是鸿钧道祖沈卿。他身姿挺拔,181厘米的身高让他恰好能将冰雅泉护在身侧,褐眸里满是对身旁人的纵容,见苒苒看来,便温和地点了点头:“月神殿下。”
“雅泉姐姐,卿哥?”苒苒有些意外,连忙迎上前,指尖的冰凉被冰雅泉握住时,才觉出对方掌心的暖意,“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寒沁阁这么远……”
冰雅泉笑着摇了摇头,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扫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眼底掠过一丝心疼:“我和你卿哥从琉璃世界过来,路过火焰帝国,想着许久没见你,便绕路来看看。倒是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般单薄?”她说着,便将身上的蓝色披风解下来,仔细地披在苒苒肩上,披风上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冰莲香气,驱散了不少寒意。
沈卿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观星台上那串被月光照亮的珍珠手钏上,又看向远处被风雪笼罩的广寒宫轮廓,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沉稳:“我听说帝俊近来常留火宫殿,便知你在这里怕是受了委屈。”他深知帝俊的性子,霸道却也容易被眼前的“重要”事牵绊,而易阳欣儿的火羲之力能助他稳固帝国,自然更容易让他分心。
朴水闵见来了客人,连忙上前见礼,又转身去殿内取暖炉。苒苒握着冰雅泉的手,眼眶微微泛红:“姐姐,我没有受委屈,只是这里的夜有些长。”她不愿多说自己的失落,怕让朋友担心,可话刚说完,就被冰雅泉轻轻点了点额头。
“你啊,还是这么懂事。”冰雅泉无奈地笑了笑,拉着她走到观星台的栏杆边,指着头顶的星空,“你看,那是北斗七星,是你的本命星辰,不管离多远,它都亮着。帝俊他是太阳神,肩上担着火焰帝国,担着三界七界,可他心里,不会真的忘了你的。”
苒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北斗七星果然在墨色夜空中闪烁,像一串缀在天幕上的碎钻。她想起自己身为北斗紫光夫人的身份,想起从前帝俊陪她辨认星辰时说的话,鼻尖忽然一酸:“可欣儿姐姐比我有用,她能陪他练雷鸣掌,能帮他掌控火元素,我……”
“苒苒,”沈卿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月神,是宇宙里唯一的月。易阳欣儿的火能暖世,你的月能照夜,各司其职,何来有用无用之分?帝俊需要火的助力,可他也需要月的安宁——你忘了,他从前总说,累了的时候,看一眼你的月光,就觉得安心。”
冰雅泉也跟着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冰玉吊坠,吊坠上刻着惊鸿鸟图腾,递到苒苒手中:“这是我用冰族本源之力凝的吊坠,戴着它,能挡些寒气。我和你卿哥这次来,还带了些冰莲蜜,你用温水冲了喝,能安神。”她顿了顿,又道,“再过几日,便是火焰帝国的星祭大典,帝俊定会召你回太阳神殿。到时候,你好好和他说说话,别把话都藏在心里。”
苒苒握着冰凉的冰玉吊坠,掌心却渐渐暖了起来。她看着眼前这对并肩而立的身影——冰雅泉靠在沈卿身侧,眼底满是信赖,而沈卿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温柔得能化开冰雪。她忽然想起,这对夫妻也曾历经波折,冰雅泉身为冰族女帝,沈卿身为鸿钧道祖,两人曾因族群差异被质疑,却始终彼此信任,相互扶持。
“谢谢姐姐,谢谢卿哥。”苒苒轻声说道,眼角的愁绪淡了些,嘴角也终于有了一丝真切的笑意,“有你们来看我,我心里好多了。”
夜风似乎也温柔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凛冽。冰雅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妹妹,我们是好朋友,自然要相互照看。你别再一个人对着星星发呆了,快些回殿里暖一暖,我让你卿哥去看看你殿里的火盆,别让寒气侵了体。”
沈卿应了一声,转身往沁寒殿走去,步伐沉稳。冰雅泉则陪着苒苒留在观星台,两人并肩看着星空,偶尔说些冰族的趣事,或是琉璃世界的奇景,那些细碎的话语,像月光般落在苒苒心头,一点点驱散了冷宫里的孤寂。苒苒低头看着掌心的冰玉吊坠,忽然觉得,或许这漫长的寒夜,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沁寒殿内的青铜火盆已被沈卿添了新的焰晶,橘红色的火光跳动着,将殿内的冰花映得暖了几分。冰雅泉拉着苒苒坐在铺着软垫的长椅上,朴水闵端来刚沏好的冰莲蜜茶,琥珀色的茶汤里浮着几片雪白的花瓣,热气氤氲中,满室都是清甜的香气。
“尝尝这个,”冰雅泉将茶盏递到苒苒手中,指尖碰着温热的瓷壁,“这冰莲是我从冰族圣池里摘的,用鸿鸣鸟的尾羽烘干,配着蜜熬煮,最是安神。”她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正在检查殿内窗棂的沈卿——他正用指尖拂过窗缝,将漏风的地方用冰系法术凝了层薄冰,动作细致得不像位道祖,倒像寻常护着妻子的夫君。
苒苒捧着茶盏,小口啜饮着,清甜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不少寒意。她看着沈卿的背影,忽然想起从前帝俊也会这样为她做事——那时她还在曜雪玥星的幻雪帝国,冬夜寒冷,帝俊总会亲自为她拢紧壁炉的柴火,用带着雷电余温的手掌捂热她的指尖。可如今,那样的温暖,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
“在想什么?”冰雅泉见她出神,轻声问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懂了她的心思,“帝俊他不是无情,只是有时候,身为王者,总免不了被责任绊住。”
沈卿恰好走回来,闻言接过话头:“前几日我去卧龙大殿见他,他案上还放着你从前给他绣的星辰帕子,只是被奏折压着,不细看难发现。”他在冰雅泉身边坐下,顺手为她拢了拢滑落的披风,“他修习《雷霆决》时,偶尔会走神,西烨说,好几次他练雷鸣掌时,掌风都偏了,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
苒苒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底泛起一层水光。她原以为,帝俊早已把她忘了,忘了她绣的帕子,忘了他们一起看星的时光,可没想到……
“只是易阳欣儿那边,确实有些麻烦。”冰雅泉话锋微转,声音压低了些,“她的火媚术近来越发精进,前日我去火宫殿赴宴,见她用双瞳引着几位大臣认错了文书,连帝俊身边的秦弘基,都差点被她迷惑。若不是沈卿及时用鸿鸣鸟的鸣声破了法术,怕是要出乱子。”
沈卿点头补充:“她的真源烈焰独角兽本就与帝俊的金乌图腾相契,加上她能助帝俊掌控火焰帝国的火元素,帝俊对她多了几分倚重,也是常理。但倚重不代表上心,苒苒,你要明白。”
苒苒沉默着,将脸埋在温热的茶盏上,热气模糊了视线。她想起那日在广寒宫门口,远远看见易阳欣儿挽着帝俊的手臂走过——她穿一身正红长裙,金冠上的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身后跟着侍女弄玉和端怀,而帝俊穿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护着她,褐金深瞳里满是专注。那时她便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可我……我怕我去了太阳神殿,会打扰他们。”苒苒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怯懦,“欣儿姐姐说,我是月神,该守着自己的广寒宫,不该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胡说!”冰雅泉皱起眉,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你是帝俊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堂堂月神,何来打扰之说?易阳欣儿那是用火媚术迷了自己,也想迷别人!”她握住苒苒的手,眼神坚定,“星祭大典那日,你必须去太阳神殿,不仅要去,还要穿你最体面的月白裙,戴你那支白玉凤钗——你是月,本就该和太阳并肩,哪有躲在冷宫里的道理?”
沈卿也附和道:“我和雅泉会陪你一起去。那日我会在殿外布下鸿鸣结界,压制易阳欣儿的火媚术,不让她再迷惑旁人。你只需安心见帝俊,把你想说的话告诉他。”
苒苒看着眼前两人真诚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渐渐被暖意取代。她低头看着茶盏里漂浮的冰莲花瓣,忽然觉得,或许自己不该一直退缩。她是月神嫦曦,是幻雪帝国的公主,是北斗紫光夫人,她不该只在冷宫里流泪,不该让帝俊忘了,他们之间还有过那么多温暖的时光。
“好,”她抬起头,眼底的水光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坚定,“星祭大典那日,我跟你们去太阳神殿。”
冰雅泉见她松口,立刻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对嘛!你放心,有我和你卿哥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卿也露出温和的笑意,抬手召来一缕月光,凝成一枚小巧的星符,递给苒苒:“这星符能感应到帝俊的气息,若你在太阳神殿遇到危险,捏碎它,我和雅泉立刻就到。”
苒苒接过星符,指尖传来月光的暖意。她看着殿内跳动的火光,看着眼前并肩而坐的好友,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寒夜,似乎也快要迎来黎明了。
星祭大典前一日,南极冰岛的风雪忽然停了。晨光透过沁寒殿的冰窗,将殿内染成淡金色,朴水闵正为苒苒整理那套月白长裙——裙摆绣着银丝勾勒的星辰轨迹,领口缀着细小的月光石,走动时会泛着细碎的莹光,正是苒苒从前在幻雪帝国常穿的礼服。
“公主,您看这裙角的银线,我又补了一遍,比从前更亮了。”朴水闵捧着裙摆,语气里满是欢喜。苒苒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白玉凤钗斜插在发间,耳坠是水滴状的月光石,眼角的泪痕早已褪去,只是眼底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鸿鸣鸟清脆的鸣叫,苒苒抬头,便见冰雅泉和沈卿并肩走了进来。冰雅泉今日换了一身宝蓝色织金长裙,惊鸿鸟图腾在裙摆上展翅欲飞,发间的蓝宝石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沈卿依旧是白袍加身,只是腰间系了条玄色玉带,上面缀着一枚鸿鸣鸟玉佩,更显挺拔。
“苒苒,准备好了吗?”冰雅泉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苒苒,眼底满是赞叹,“这一身真好看,比当年在幻雪帝国的星宴上还要美。”
沈卿也点头附和:“月神本就该这般耀眼。今日我们走传送阵去太阳神殿,能省些时间,也免得路上遇到易阳欣儿的人。”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符,“这是火焰帝国传送阵的通行符,我已在上面刻了鸿鸣结界,旁人看不出我们的气息。”
苒苒接过玉符,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心里的紧张又淡了些。她站起身,裙摆轻轻扫过地面,月光石的莹光在晨光里闪了闪:“谢谢你们,雅泉姐姐,卿哥。若不是你们,我或许……”
“傻妹妹,说这些干什么?”冰雅泉笑着打断她,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我们是好朋友,自然要一起去见证你和帝俊解开误会。再说,我也想看看,易阳欣儿见到你这副模样,还能不能稳得住。”
几人刚走出沁寒殿,就见远处的天空掠过一道红色身影——是易阳欣儿的侍女端怀,她正骑着一只赤炼蛇,似乎在巡视冰岛。沈卿立刻抬手布下一层淡青色结界,将几人的气息掩去,低声道:“别出声,等她过去。”
端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尽头,冰雅泉才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她要是回去报信,易阳欣儿说不定又要耍什么花样。”
沈卿领着几人走向冰岛深处的传送阵——那是一座用寒玉砌成的圆形法阵,阵眼处镶嵌着几颗紫色的星石。他将通行符按在阵眼上,星石瞬间亮起,发出柔和的光芒。“走吧,闭上眼睛,很快就到。”
苒苒闭上眼,只觉得一阵轻微的眩晕,再睁开时,已站在太阳神殿外的广场上。这里与南极冰岛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火元素,广场上铺满了金色的地砖,远处的卧龙大殿巍峨壮观,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殿外的柱子上雕刻着金乌太阳鸟的图腾,正是帝俊的本真本源。
“这就是太阳神殿啊……”朴水闵忍不住感叹,眼神里满是好奇。苒苒则望着卧龙大殿的方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离帝俊,终于近了些。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帝俊在修习《雷霆决》,伴随着雷鸣掌的轰鸣声:“雷起!霆落!”那声音低沉有力,带着王者的霸气,却也让苒苒想起从前他教她法术时的模样。
冰雅泉握住苒苒的手,轻声鼓励:“别怕,我们陪你进去。”
几人刚走到卧龙大殿门口,就见侍女弄玉迎了上来,她看到苒苒时,脸色瞬间变了,语气带着几分警惕:“月神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天后娘娘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殿。”
“放肆!”冰雅泉上前一步,眼神冷了下来,“苒苒是帝俊陛下的妻子,是堂堂月神,进自己夫君的大殿,还需要别人允许?你一个侍女,也敢拦路?”她身上的冰族女帝气场全开,弄玉顿时吓得后退了一步。
沈卿也开口道:“我们是应帝俊陛下之邀来参加星祭大典的,你若再拦着,耽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
弄玉脸色发白,正想再说些什么,殿内忽然传来帝俊的声音:“外面何事喧哗?”
苒苒的心跳猛地一滞,她深吸一口气,抬步越过弄玉,朝着殿内走去。冰雅泉和沈卿紧随其后,朴水闵则紧张地跟在最后。
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帝俊穿着紫金玄衣,正站在殿中,褐金深瞳里还带着修习法术的凌厉,他的身旁,站着身着红衣的易阳欣儿。她戴着金冠,火翅微微展开,看到苒苒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从容,笑着走上前:“哟,这不是月神妹妹吗?怎么突然来了?冰岛的冷宫住得不习惯?”
帝俊的目光落在苒苒身上,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雷锋杖险些滑落。他看着她身上的月白长裙,看着她发间的白玉凤钗,看着她眼底的微光,喉结动了动,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苒苒迎着他的目光,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很清晰:“太阳哥哥,我回来了。”
卧龙大殿内的火元素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帝俊手中的雷锋杖垂落在金砖地面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他褐金深瞳死死锁着苒苒,那目光从她发间的白玉凤钗扫到裙摆的星辰银丝,再落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了数次,才终于挤出一句带着沙哑的话:“苒苒……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阳欣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挽住帝俊的手臂,火翅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袖,声音软得发腻:“陛下,月神妹妹许是念着星祭大典,特意从冰岛赶来的呢。只是妹妹也该知会我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免得你路上受了寒。”她说着,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冷意,双瞳微微泛起红光——那是火媚术即将发动的征兆。
“欣儿姐姐不必费心。”苒苒迎着她的目光,没有退缩,指尖悄悄攥紧了沈卿给的星符,“我有雅泉姐姐和卿哥相伴,路上安稳得很。倒是姐姐,今日这身红衣衬得你气色极好,想来这些日子,在陛下身边过得很舒心。”她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将“在陛下身边”几个字说得格外轻,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帝俊心上。
冰雅泉适时上前一步,宝蓝色裙摆扫过地面,惊鸿鸟图腾在火光下闪了闪:“火羲公主说笑了,苒苒是帝俊陛下的妻子,回自己的地方,何须旁人允许?倒是欣儿你,方才双瞳泛红,是想对苒苒用火媚术吗?”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冰族女帝的威压,让易阳欣儿的火媚术瞬间滞住,眼底的红光也淡了下去。
沈卿站在冰雅泉身侧,白袍袖口无风自动,腰间的鸿鸣鸟玉佩发出细微的鸣响,一道淡青色结界悄然笼罩住大殿角落的朴水闵——他怕等会儿起了争执,误伤了这胆小的丫鬟。“帝俊,”他看向太阳神,语气沉稳,“苒苒在冰岛待了三个月,夜夜对着星空祈祷,盼的不过是与你见一面。你总说身不由己,可再忙,也该去看看她。”
帝俊的目光从易阳欣儿挽着他的手上移开,落到苒苒冻得泛白的指尖上——他忽然想起,从前在曜雪玥星,苒苒最怕冷,冬天里他总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暖着。可现在,她站在满是火元素的大殿里,指尖却依旧冰凉。他猛地甩开易阳欣儿的手,大步朝苒苒走去,紫金玄衣的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帝俊伸手想去握苒苒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他的动作顿在半空,褐金深瞳里满是失落,“苒苒,我……”
“陛下!”易阳欣儿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他,声音里带了哭腔,“你忘了前日我们还说要一起主持星祭大典?忘了我帮你稳固火元素时耗尽的灵力?月神妹妹有冰公主和道祖护着,可我只有你啊!”她说着,双瞳再次泛红,这次的红光比之前更盛,直直看向帝俊的眼睛——她竟想对太阳神用火媚术!
“大胆!”沈卿低喝一声,腰间的鸿鸣鸟玉佩骤然发出尖锐的鸣响,淡青色光芒瞬间扩散,将易阳欣儿的火媚术彻底打散。“易阳欣儿,你竟敢对三界之王用禁术!”
冰雅泉也动了怒,指尖凝出一朵冰莲,冰莲花瓣上覆着细碎的冰棱:“欣儿,你真当我们不敢对你动手?若不是看在帝俊的面子上,你用火媚术迷惑大臣那日,我就该废了你的法术!”
苒苒看着眼前的混乱,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她看着帝俊犹豫的侧脸,看着易阳欣儿故作柔弱的模样,轻声道:“陛下,我今日来,不是要争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冰岛的广寒宫虽冷,却也清净。若你觉得欣儿姐姐更适合陪在你身边,我……”
“不是的!”帝俊猛地回头,打断她的话,褐金深瞳里满是急切,“苒苒,我从未觉得你不适合!我只是……只是最近火焰帝国边境不稳,欣儿的火元素能帮我守住城池,我才……”
“才把我忘了三个月?”苒苒抬起头,眼底终于落下泪来,泪珠砸在裙摆的月光石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太阳哥哥,我不要你为我放弃帝国,我只要你记得,在冰岛的冷宫里,还有一个人在等你。可你呢?你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帝俊看着她的眼泪,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厉害。他忽然想起案上那方被奏折压着的星辰帕子,想起练雷鸣掌时无意间喊出的“苒苒”,想起深夜里看着月亮时的失神——原来他从未忘记,只是被责任和易阳欣儿的纠缠,遮住了心。
“我错了,苒苒。”帝俊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揣进自己温热的掌心,“我不该把你丢在冰岛,不该让你受委屈。星祭大典结束后,我就陪你回广寒宫,不,我把广寒宫迁到太阳神殿旁边,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待在冷宫里。”
易阳欣儿见帝俊偏向苒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火翅也耷拉下来:“陛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火羲公主,我是太阳之母!”
冰雅泉冷笑道:“太阳之母又如何?帝俊的心在苒苒这里,你再闹,也只是白费力气。”
沈卿也点头:“帝俊,你既已想明白,就该处理好此事。易阳欣儿的火媚术若不加以约束,日后必成大患。”
帝俊没有看易阳欣儿,只是紧紧握着苒苒的手,目光里满是愧疚和温柔:“苒苒,再信我一次,好吗?”
苒苒看着他眼底的真诚,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暖意,眼泪渐渐止住。她想起冰雅泉和沈卿的陪伴,想起观星台的星空,想起那枚冰玉吊坠,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信你。”
易阳欣儿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在触及沈卿冰冷的目光和冰雅泉手中的冰莲时,终究不敢再发作,只能咬着唇,死死攥紧了衣袖。
卧龙大殿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落在苒苒月白的裙摆上,将银丝星辰映得格外耀眼。帝俊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上的珍珠手钏,像是要把这三个月的亏欠,都用此刻的温柔弥补回来。冰雅泉看着眼前的景象,悄悄对沈卿眨了眨眼,两人相视而笑——这场横跨万里的等待,终于有了温暖的转机。
星祭大典的钟声在太阳神殿上空回荡时,苒苒正站在帝俊身侧,月白长裙与他的紫金玄衣在晨光里相映。殿外广场上,火焰帝国的臣民手持火把,仰头望着高台上的两人,窃窃私语声里满是惊叹——他们许久没见这位清冷的月神,更没见过太阳神陛下这般温柔的模样,连握着月神的手,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易阳欣儿站在稍远的位置,红衣金冠衬得她面色愈发苍白。她看着帝俊为苒苒拂去发间落尘的动作,看着苒苒眼底淡淡的笑意,指尖几乎要将衣袖攥破。身旁的侍女弄玉低声劝道:“娘娘,今日是大典,您可不能失态。”易阳欣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甘,双瞳却还是忍不住泛起微光——她仍没放弃用些手段,只是沈卿早已在高台四周布下鸿鸣结界,她的火媚术连半分都透不出去。
“星祭大典,祭的是宇宙星辰,是万物共生之力。”帝俊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广场,低沉而有力,“从前我总以为,身为王者,需以帝国为重,需以责任为先,却忘了,最该守护的,还有身边人。”他说着,侧头看向苒苒,褐金深瞳里满是温柔,“苒苒,从前是我忽略了你,往后,我会陪你看每一次月升,守每一次星落。”
苒苒迎着他的目光,轻轻点头,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回握。广场上响起阵阵欢呼,冰雅泉站在高台边缘,看着这一幕,宝蓝色裙摆随风轻晃,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沈卿走到她身边,抬手为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低声道:“这下你放心了?”冰雅泉转头看他,眼底满是柔软:“嗯,总算没白费我们跑这一趟。”
大典进行到一半,需由帝俊与苒苒共同点燃星祭圣火。帝俊握住苒苒的手,将她的指尖放在圣火台的晶石上,两人的灵力交融在一起——他的雷电之力带着灼热的温度,她的月神之力带着清冽的寒意,两种力量相遇,竟没有丝毫冲突,反而化作一道金银交织的光柱,瞬间点燃了圣火。
圣火升腾而起时,广场上空忽然掠过两道身影——是帝俊的四大守护者之一,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还有鹰族首领秦弘基。西烨化作人形,一身冰火交织的铠甲,快步走到帝俊面前,躬身道:“陛下,边境传来消息,之前作乱的暗影族已退去,火元素也已稳定。”秦弘基也跟着禀报:“属下查得,之前暗影族异动,是有人暗中挑拨,现已查明,是易阳家旁支意图夺权,与火羲公主无关。”
易阳欣儿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垂下眼帘,掩去复杂的神色。帝俊皱了皱眉,看向易阳欣儿:“此事你可知晓?”易阳欣儿咬了咬唇,低声道:“我……我只知旁支不满,却不知他们竟勾结暗影族。”
冰雅泉走上前,目光落在易阳欣儿身上:“欣儿,你虽未参与此事,但之前用火媚术迷惑大臣,扰乱殿内秩序,也需受些惩戒。”她顿了顿,继续道,“念在你助帝国稳定火元素有功,便罚你闭门思过三月,修习清心术,压制火媚术的戾气。你可服?”
易阳欣儿看着帝俊没有反对的神色,又看了看冰雅泉手中隐隐发光的冰莲,终究点了点头:“我服。”
大典结束后,帝俊牵着苒苒的手,准备带她去重新布置的月神殿——那座神殿就在太阳神殿旁边,殿内摆满了苒苒喜欢的冰莲,窗棂上刻着星辰纹样,连床榻都是用暖玉所制,再无半分寒意。朴水闵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公主终于展露笑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冰雅泉和沈卿站在殿外,看着两人的背影,沈卿开口道:“我们也该回琉璃世界了,冰族那边还需雅泉你回去主持事务。”冰雅泉点头,却又看向苒苒的方向,有些不舍:“再等等,看她进了月神殿再走。”
苒苒似是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回头朝他们挥了挥手,笑容清浅如月光。帝俊也停下脚步,对两人拱手道:“多谢二位今日相助,日后若有需,火焰帝国必当全力相帮。”
冰雅泉笑着摆手:“都是朋友,何须言谢?你只需好好待苒苒,便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她说完,拉着沈卿的手,身影渐渐化作一道蓝光,与沈卿的白袍身影一同消失在天际——他们还要赶回琉璃世界,只是这一次,他们走得安心。
苒苒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声道:“雅泉姐姐和卿哥真好。”帝俊握紧她的手,低声道:“他们是我们的朋友,往后我们也常去琉璃世界看他们。”
两人并肩走进月神殿,殿内的月光石发出柔和的光芒,映得满殿温暖。苒苒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太阳神殿,又看向身边的帝俊,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时光,终于有了最温暖的模样。而易阳欣儿在闭门思过的宫殿里,看着窗外的月光,指尖轻轻抚摸着袖口的火焰纹样,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或许,她也该试着放下执念,寻找属于自己的路。
月神殿的暖玉床榻上,铺着新换的雪狐裘,苒苒指尖抚过柔软的毛领,抬头便见帝俊正将一枚玉佩放在梳妆台上——那玉佩是用月光石与太阳神玉雕琢而成,一面刻着金乌太阳鸟,一面刻着白鼠图腾,正是他们二人的本真本源。
“这是西烨用冰火麒麟的内丹打磨的,能护住你的灵力。”帝俊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样蹭过她的月白裙摆,“往后你若想回曜雪玥星,或是去广寒宫看星星,我都陪你去。”
苒苒靠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雷电气息,这气息曾让她在冷宫里思念了无数个夜晚,如今却真实地萦绕在身边。她抬手握住帝俊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雷锋剑、练雷鸣掌留下的痕迹。“你不用总陪着我,火焰帝国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她轻声说,眼底却满是暖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叩声,朴水闵的声音带着欢喜:“公主,陛下,冰公主和道祖派人送东西来了!”
苒苒和帝俊对视一眼,起身走到殿外。朴水闵捧着一个精致的玉盒,盒子上刻着惊鸿鸟与鸿鸣鸟交缠的纹样。打开玉盒,里面放着两卷卷轴,还有一瓶冰蓝色的液体。
“这是雅泉姐姐的字迹!”苒苒拿起其中一卷卷轴,展开来看——上面写着,冰莲蜜已为她多备了几罐,放在月神殿的偏殿;那瓶冰蓝色液体是冰族圣池的泉水,能滋养月神之力;另一卷则是沈卿画的星图,标注了宇宙中适合观星的星球,还在旁边写着“待你们有空,可来琉璃世界,我带你们去看鸿鸣鸟群”。
帝俊看着卷轴上的字迹,嘴角露出笑意:“他们倒细心。”他想起之前在卧龙大殿,若不是这两人相助,他或许还在与苒苒冷战,还被易阳欣儿的火媚术蒙在鼓里。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鸿鸣鸟的鸣叫,一道蓝光划破天际,落在月神殿的庭院里——竟是冰雅泉和沈卿去而复返。
“你们怎么回来了?”苒苒惊喜地迎上去,看着冰雅泉手中提着的食盒,“不是说要回琉璃世界吗?”
冰雅泉笑着晃了晃食盒:“走之前想起,你最爱吃我做的冰莲糕,特意回冰族取了来。”她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几碟雪白的糕点,上面点缀着红色的果脯,“还有这个,是沈卿用鸿鸣鸟的羽毛烤的坚果,你也尝尝。”
沈卿走到帝俊身边,递给他一个锦盒:“这里面是压制火媚术的符咒,你给易阳欣儿送去吧。她虽有错,但本性不坏,只是被执念迷了心。这符咒能帮她修习清心术,免得她再被火媚术反噬。”
帝俊接过锦盒,点头道:“多谢。我正打算去看她,顺便告知她旁支夺权之事已处理完毕,让她安心闭门思过。”
几人走进月神殿,围坐在桌前,朴水闵端来热茶,气氛温馨得像一家人。冰雅泉看着苒苒吃糕点时满足的模样,笑着说:“等你和帝俊闲下来,一定要来琉璃世界。那里有一片鸿鸣鸟栖息的星海,夜晚的时候,鸟儿会拖着光尾飞过,比你在冰岛看的彗星还要好看。”
沈卿也跟着补充:“冰族的圣池冬天会结出冰莲花灯,点亮后能飘在星河里,雅泉每年都会放一盏,今年也给你留了一盏。”
苒苒眼睛亮了起来,转头看向帝俊:“我们什么时候去?”帝俊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纵容:“等处理完帝国的事,我们就去。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去曜雪玥星,带你看幻雪帝国的冰雕,去人鱼帝国的无尽海,看你从前生活的地方。”
冰雅泉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对沈卿递了个眼神,两人悄悄起身,准备告辞。苒苒察觉他们的动作,连忙挽留:“不再多坐会儿吗?”
“不了,”冰雅泉笑着摇头,“琉璃世界还有事务要处理,我们下次再聚。”她走到苒苒身边,轻轻抱了抱她,“照顾好自己,有事就捏碎之前给你的星符,我们很快就到。”
沈卿也对帝俊点头示意,两人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天际。苒苒站在殿外,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里满是感激——若不是这两位好朋友,她或许还在冷宫里独自流泪,或许永远都等不到帝俊的回头。
帝俊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别难过,我们很快就能再见到他们。”他顿了顿,又道,“我先去给易阳欣儿送符咒,回来陪你吃晚膳,好不好?”苒苒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时光,终于不再只有寒冷和孤独,而是充满了温暖和期待。
而易阳欣儿在闭门思过的宫殿里,接过帝俊送来的符咒,看着上面淡青色的鸿鸣鸟纹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捏着符咒,忽然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争抢就能得到的,或许,像冰雅泉和沈卿那样,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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