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被安置在离帝俊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居于那寒沁阁深处连缀的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与冷宫中,四围冰寒彻骨,更衬得殿宇孤寂。每至夜半,苒苒独对孤枕,总难入眠,遂起身踱至观星台,望着天际彗星划破墨色天幕、拖曳着细碎光尾坠落,她缓缓闭上双眼,纤指轻攥衣袖,向苍茫上苍默默祈愿:“太阳哥哥,若我这满眶泪痕皆因你而落,便让我以这此生最后一点自由,换你得遂心中所求,无拘无束去追你想要的天地。”
宇宙纪年的寒夜,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南极冰岛正被亘古不化的寒气裹挟,连星光落在此地都似要冻成冰晶。离太阳神殿火宫殿万里之遥的寒沁阁,四座殿宇如墨玉嵌在冰原上——沁寒殿的飞檐挂着三尺冰棱,孤茗宫的朱红窗棂蒙着厚霜,广寒宫的玉阶冻得泛出冷光,最深处的冷宫更是连殿角铜铃都被冻住,连风过都只剩沉闷的呜咽。
苒苒坐在冷宫的描金拔步床上,身上那件素白长裙绣着暗纹银月,裙摆垂落在铺着白狐裘的床榻边,却暖不透她指尖的凉意。她本是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是宇宙无尽海的人鱼十七公主,此刻卸下北斗紫光夫人的金冠,一头青丝仅用一支羊脂玉簪绾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沾着未干的泪痕。她垂眸望着床榻上叠得整齐的锦被,那双曾映过星辰大海的眼眸此刻盛满落寞,长睫如蝶翼般轻颤,每一次颤动都似要抖落心底的委屈。
“公主,夜深了,喝碗热参汤暖暖身子吧。”朴水闵端着描金托盘走进来,熹黄色的衣裙在冷殿中格外显眼,她将汤碗放在窗边的梨花木桌上,轻声劝道,“您已经三夜没合眼了,再这样熬下去,身子会垮的。”
苒苒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肤色是常年不见暖阳的瓷白,唇瓣却因寒冻泛着浅粉。她轻轻摇头,声音细弱如絮:“水闵,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想起从前在曜雪玥星,我和太阳哥哥在冰原上看极光的日子。那时他还不是三界之王,会把我裹在他的紫金玄衣里,说要护我一辈子。”
朴水闵握着她的手,只觉那指尖冰得刺骨:“公主,帝俊大人或许是有苦衷的。火羲公主毕竟是火焰帝国的第一公主,天后之位本就该是她的。”
“我知道。”苒苒站起身,白裙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冰屑,“易阳姐姐是太阳之母,是毁灭神羲禾,她有烈焰独角兽的真源,能护着火焰帝国,护着太阳哥哥的江山。我呢?我只有一身冰雪法术,连靠近太阳神殿的火殿都会让衣摆凝霜,又能帮他什么?”她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结着冰花的窗,凛冽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她青丝乱舞。
窗外的观星台由千年寒玉砌成,台上摆着一架青铜观星仪,仪身上的纹路已被冻得模糊。苒苒踩着冰阶走上观星台,寒风吹得她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却依旧仰着头望向天际。墨色的天幕像一块缀满碎钻的丝绒,忽然,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光尾划破夜空,那光尾似燃烧的银河,细碎的光点落在冰原上,转瞬即逝。
她缓缓闭上双眼,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白裙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底的声音在反复挣扎:太阳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在火宫殿里?是不是正陪着易阳姐姐看焰火?她的烈焰独角兽能吐出漫天星火,一定比我这冰原上的寒星好看得多。
“月神妹妹,夜深露重,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风?”一道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易阳欣儿身着正红色宫装,裙摆绣着烈焰麒麟纹,金冠上的红宝石在夜色中闪着光。她身后跟着侍女弄玉和端怀,两人捧着暖炉,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身侧。易阳欣儿的火翅轻轻扇动,带来一阵暖意,却让周围的冰棱融化成细水,滴落在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苒苒转过身,屈膝行礼:“见过天后娘娘。”她的声音平静,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易阳欣儿走上前,凤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锐利:“妹妹不必多礼。我听说你近来总失眠,特意让御膳房炖了莲子羹,让弄玉给你送来。”她抬手拂过鬓边的珠花,语气轻柔,“帝俊他不是不疼你,只是身为三界之王,总有许多身不由己。你看这火焰帝国,若没有我这烈焰独角兽的真源镇压,早就被域外邪魔侵扰了。”
苒苒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泪光:“姐姐说的是,我都明白。”她知道易阳欣儿的火媚术能迷惑人心,却不愿去看她的双眼,只盯着地面上融化的冰水。
易阳欣儿看着她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妹妹是冰雪之体,这南极冰岛虽冷,却最适合你修行。等过些日子,我让帝俊来看你。”说完,她便带着侍女转身离去,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火焰气息。
苒苒重新仰起头,望着彗星消失的方向,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寒玉台上,瞬间冻结成小冰晶。她对着苍茫夜空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太阳哥哥,若我这满眶泪痕皆因你而落,便让我以这此生最后一点自由,换你得遂心中所求,无拘无束去追你想要的天地。”
寒风依旧在耳边呼啸,观星仪上的青铜指针缓缓转动,天际的星辰依旧闪烁,只是这冰原上的孤寂,却似要永远笼罩着这位月神公主。
寒风卷着碎冰掠过观星台,苒苒指尖的凉意刚要渗进骨缝,忽然有温润的风裹着清雅的兰香漫过来,将周遭的寒气悄悄逼退。她睁眼时,便见一抹碧蓝身影立在寒玉阶下,裙摆绣着展翅欲飞的惊鸿鸟纹,随动作漾开细碎的蓝光——正是文殊菩萨冰雅泉。她身后跟着穿白袍的沈卿,衣摆垂落的银丝绣线如月光流转,两人并肩而立时,倒让这冰原冷夜多了几分暖意。
“苒苒妹妹,怎么在这风口里待着?”冰雅泉快步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带着冰族特有的清润温度,却不刺骨,“你本是冰雪之体,也经不住这南极冰岛的夜寒。”她鬓边别着一支蓝宝石簪,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映得那双清澈眼眸更显温和,“我和卿哥从东方琉璃世界过来,刚到伽诺城就听说你被安置在这儿,急着过来看看。”
沈卿站在一旁,白袍下摆扫过冰阶,竟让脚下的薄霜悄悄化开。他看向苒苒的目光带着几分关切,声音沉稳如玉石相击:“帝俊既尊你为月神,却让你独居这冷殿,实在不妥。方才路过火宫殿时,我见易阳欣儿的侍女在殿外守着,殿内隐约有焰火之光,他倒似忘了还有你这位妻子在冰原受苦。”
苒苒望着两人,眼眶忽然一热,方才在易阳欣儿面前强撑的平静瞬间破了防。她攥着冰雅泉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冰雅姐姐,卿哥,我不是怨他……只是这冷殿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夜里睡不着时,我总想起从前在北斗七星宫,你们陪我看星的日子,那时我还不是什么月神,只是个能肆意笑闹的公主。”
朴水闵端着刚温好的热茶过来,见了冰雅泉和沈卿,忙屈膝行礼:“见过文殊菩萨,见过鸿钧道祖。公主这几日总对着星空发呆,连热汤都喝不下几口。”
冰雅泉接过茶盏,递到苒苒手中,轻声道:“傻妹妹,你是北斗紫光夫人,是四海人鱼帝国的公主,本就该被好好疼惜,哪能让你在这儿受委屈?”她看向沈卿,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怪,“卿哥,你待会儿去一趟太阳神殿,跟帝俊好好说说。苒苒是他的妻子,不是被弃置的摆设,就算易阳欣儿是火焰帝国的公主,也不能让她独占帝俊的心思,让苒苒孤零零待在这冷宫里。”
沈卿点头,白袍下的手微微握拳:“我自然会去。帝俊身为三界之王,当知‘公平’二字。他既娶了苒苒,便该护她周全,而非让她在这冰原上独自垂泪。”他看向苒苒,语气放缓了些,“你且放宽心,有我和冰雅在,不会让你再受这冷遇。”
苒苒捧着温热的茶盏,指尖终于有了暖意。她望着眼前这对夫妻,心中的委屈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慰藉。她轻轻摇头:“卿哥,别去跟太阳哥哥争执……易阳姐姐是太阳之母,能帮他守护火焰帝国,我这点委屈不算什么。我只盼着他能遂了心愿,护好这宇宙苍生,便够了。”
冰雅泉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拂去鬓边的碎发:“你就是太懂事了,才总让自己受委屈。”她抬头望向天际,此时彗星的光尾早已消失,只剩下漫天星辰静静闪烁,“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待在这儿。明日我便去广寒玥宫,把你的十二月亮女接过来,有她们陪着你,这冷殿也能热闹些。”
沈卿补充道:“我已让人在伽诺城外围寻了一处有温泉的宫殿,待收拾妥当,便接你过去住。那里虽不如太阳神殿繁华,却也温暖舒适,离观星台也近,你夜里想看星,也不用再受这寒风侵袭。”
苒苒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却不是之前的委屈,而是满满的感动。她对着两人屈膝行礼,声音带着感激:“多谢冰雅姐姐,多谢卿哥……有你们在,我好像就不那么怕这冷夜了。”
冰雅泉扶起她,笑着道:“咱们是好朋友,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她拉着苒苒的手往沁寒殿走,沈卿跟在身后,白袍的身影在夜色中如一道温柔的光,“走,咱们进殿里说话,外面风大。我还带了从冰族带来的冰晶糕,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咱们一起尝尝。”
苒苒被冰雅泉牵着,一步步走下观星台。寒风吹过,却似没那么刺骨了。她回头望了一眼天际的星辰,心中默默想着:太阳哥哥,就算你不在我身边,还有冰雅姐姐和卿哥陪着我,我会好好的,等着你真正想起我的那一天。
沁寒殿内,朴水闵已将冰雅泉带来的冰晶糕摆在描金方桌上,那糕点透着淡蓝光泽,还裹着一层细碎的冰花,凑近便有清冽的甜香漫开。冰雅泉拉着苒苒坐下,亲手递过一块冰晶糕,笑道:“你尝尝,还是当年冰族御厨的手艺,我特意让他们按你喜欢的甜度做的,没放太多糖霜。”
苒苒咬下一口,冰凉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瞬间勾起了儿时在北斗七星宫的记忆——那时冰雅泉常偷偷带她溜出宫殿,去冰族的雪原上吃刚做好的冰晶糕,沈卿则会跟在身后,手里捧着暖炉,怕她们吃多了凉食伤胃。她眼眶微热,轻声道:“还是从前的味道,谢谢冰雅姐姐。”
沈卿坐在对面,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殿内悬挂的冰灯忽然亮了几分,暖黄的光映在他白袍上,添了几分柔和:“我已让人去打理那处温泉宫了,不出三日便能搬过去。对了,我还让秦弘基多派了些鹰族侍卫守在冰岛外围,往后不会再有人敢随意来扰你。”他知晓鹰族是帝俊的四大守护者之一,让秦弘基派人来,既是护苒苒周全,也是在向帝俊传递态度——苒苒并非无人在意。
冰雅泉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笛身是通透的蓝玉,刻着惊鸿鸟图腾:“这是我用冰族千年寒玉做的‘惊鸿笛’,你带在身边。若往后再受了委屈,或是想找人说话,便吹这支笛,我在冰族宫殿里能听见,会立刻赶过来。”她将玉笛塞进苒苒手中,又叮嘱道,“这笛子还有个用处,能驱散低阶邪魔,你在这冰岛待着,多些护身之物总是好的。”
苒苒握着冰凉的玉笛,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中满是暖意。她刚要开口道谢,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朴水闵探头进来禀报:“公主,帝俊大人的侍卫来了,说帝俊大人请鸿钧道祖去主殿议事。”
沈卿眉头微蹙,起身道:“他倒消息灵通。冰雅,你在这儿陪苒苒,我去去就回。”他看向苒苒,眼神带着安抚,“放心,我不会让他再忽视你的处境。”
待沈卿走后,冰雅泉握住苒苒的手,轻声问:“你老实跟我说,帝俊这些日子,当真一次都没来过?”
苒苒垂眸,指尖捻着冰晶糕的碎屑,声音低了些:“只来过一次,还是上月初。那时易阳姐姐刚晋封天后,他来跟我说,让我在冰岛安心住着,待火焰帝国的事稳定了,便会来看我。可这都一个多月了,他连封信都没送来过。”她想起那日帝俊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火宫殿的烟火气,说话时眼神也有些闪躲,显然是被易阳欣儿绊住了心神。
冰雅泉叹了口气,伸手替她理了理鬓发:“易阳欣儿的火媚术虽厉害,却也只能迷惑心志不坚之人。帝俊身为三界之王,若真对你上心,怎会被她牵制?不过你也别太灰心,有我和卿哥在,定会帮你讨个公道。”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通体雪白的鸿鸣鸟落在窗台上,嘴里衔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冰雅泉认出那是沈卿的本命灵鸟,忙伸手取下纸条,展开一看,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了,冰雅姐姐?”苒苒见状,心头一紧。
冰雅泉将纸条递给她,沉声道:“卿哥说,帝俊找他,并非为了你的事,而是想让他帮忙镇压东方琉璃世界的邪魔异动。易阳欣儿在一旁说,你在冰岛修行正好,不必特意安置,还说你冰雪法术低微,帮不上帝俊什么忙,让他别为你分心。”
苒苒握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纸条上的字迹是沈卿的,却字字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强忍着泪水,轻声道:“原来……在他心里,我真的这么没用。”
冰雅泉忙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你别听易阳欣儿胡说!你的冰雪法术能净化邪祟,当年在北斗七星宫,若不是你用冰雪之力护住星核,东方琉璃世界早就被邪魔侵扰了。帝俊他是被易阳欣儿迷了心窍,等卿哥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就在这时,窗台上的鸿鸣鸟忽然又叫了两声,翅膀扇动间,竟吐出一颗莹白的珠子。冰雅泉认出那是沈卿的本命珠,忙接过来:“这是卿哥的本命珠,他既然把这个送来,定是怕我们担心,让我们安心。”她将本命珠递给苒苒,“你拿着这个,若遇到危险,捏碎它,卿哥会立刻赶回来。”
苒苒握着本命珠,心中虽仍有委屈,却也多了几分底气。她抬头望向窗外,夜色依旧深沉,可她知道,有冰雅泉和沈卿在,这漫长的冷夜,终会有迎来温暖的那一天。
莹白的本命珠在苒苒掌心泛着柔光,将她指尖的凉意驱散了大半。殿外忽然传来鸿鸣鸟清亮的啼鸣,那只雪白灵鸟振翅而起,朝着太阳神殿的方向飞去——显然是沈卿那边议事有了结果。冰雅泉扶着苒苒的肩,目光落在窗外渐亮的天际,轻声道:“卿哥做事有分寸,定不会让易阳欣儿的歪理得逞,咱们再等等。”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殿外便传来沈卿的脚步声。他走进殿时,白袍上沾了些火星碎屑,显然是在火宫殿与人起了争执。冰雅泉见他眉头紧锁,忙迎上去:“卿哥,怎么了?帝俊他不肯松口?”
沈卿抬手拂去衣上碎屑,语气带着几分愠怒:“易阳欣儿在殿上百般阻拦,说苒苒留在冰岛是‘顺应天命’,还说她的烈焰独角兽能感应到苒苒的冰雪之力会‘冲克’火焰帝国的气运。帝俊竟被她说动,只说等东方琉璃世界的邪魔平定后,再议安置苒苒的事。”他看向苒苒,眼神满是歉意,“是我没能说服他。”
苒苒握着本命珠的手紧了紧,却反过来安慰道:“卿哥,不怪你。太阳哥哥心里装着整个宇宙的安危,我这点小事,确实该往后放放。”话虽如此,她眼底的光却暗了几分——她懂他的责任,可懂,不代表能不难过。
“什么叫小事?”冰雅泉忽然提高声音,碧蓝的衣裙因情绪激动微微晃动,鬓边的蓝宝石簪折射出冷光,“苒苒是月神,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他这三界之王当得有什么意思?”她转向沈卿,语气坚定,“卿哥,咱们别等了!明日我就回冰族,调遣冰族精锐来冰岛驻守;你去通知北斗七星宫的星官,让他们将苒苒的‘紫光结界’移到冰岛来——咱们自己护着苒苒,不指望他帝俊!”
沈卿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联系北斗星官。苒苒的紫光结界能净化一切邪祟,有结界在,冰岛不仅安全,还能让她安心修行。至于冰族精锐,有你坐镇,也没人敢来滋事。”
朴水闵在一旁听着,忽然开口:“菩萨、道祖,其实……公主前些日子偷偷用冰雪法术在冰岛外围种了片冰兰,说等花开了,或许帝俊大人会来看一眼。可这冰岛太冷,冰兰到现在都没冒芽。”
苒苒闻言,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来这儿的理由。”
冰雅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心疼,上前抱住她:“傻妹妹,往后咱们不做这种等别人施舍的事了。冰兰不开,咱们就种惊鸿花!我冰族的惊鸿花耐寒,只要有灵力滋养,不出十日就能开花。明日我就让冰族侍女送花种来,咱们把这冰岛变成花海,让帝俊看看,没有他,你也能活得明媚。”
沈卿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太阳神殿轮廓,沉声道:“我还有一事要做。帝俊的四大守护者中,兀神医和秦弘基与我有旧交,他们并非趋炎附势之人,只是碍于帝俊的命令,不敢多言。我去见见他们,若能说动他们为苒苒说话,帝俊那边或许会松动些。”
苒苒抬头看向沈卿,眼中满是感激:“卿哥,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沈卿打断她,语气郑重,“你是我们的朋友,护你周全,本就是应该的。况且,帝俊若一直被易阳欣儿蒙蔽,不仅会委屈你,还可能影响三界安稳——易阳欣儿的毁灭神之力太过霸道,若无人制衡,迟早会出问题。”
说话间,窗外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落在冰岛的冰棱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冰雅泉拉着苒苒走到窗边,指着那缕晨光笑道:“你看,再冷的夜也会迎来天亮。等惊鸿花开了,晨光落在花海上,定是极美的。”
苒苒望着那缕温暖的晨光,又看了看身边的冰雅泉和沈卿,心中的委屈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她轻轻点头:“嗯,我等着看惊鸿花开。”
沈卿看着两人的身影,眼中露出笑意,转身道:“我这就去寻兀神医和秦弘基,你们在殿内安心等着,我很快回来。”说完,他便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太阳神殿的方向飞去。冰雅泉则拉着苒苒坐在桌前,开始筹划如何布置惊鸿花海,殿内的气氛,终于不再像往日那般沉寂冰冷。
沈卿化作的白光消失在天际后,冰雅泉便拉着苒苒在沁寒殿的案前坐下,取出一张冰蚕丝织就的图纸——纸上用淡蓝墨水画着惊鸿花海的布局,从寒沁阁入口到广寒宫的观星台,都标记着花田的位置。她指尖点在图纸上,笑道:“这处靠近温泉眼,土壤虽寒却藏着暖意,最适合种惊鸿花;还有观星台旁的空地,等花开了,你夜里看星时,一低头就能见着满院蓝花,比只对着冰棱好看多了。”
苒苒凑过去看,图纸上的惊鸿鸟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飞出来。她指尖轻轻拂过图纸,轻声道:“冰雅姐姐,谢谢你。我从前总想着,只要等太阳哥哥想起我,一切就会好起来,却忘了自己也能把日子过热闹。”
“这就对了。”冰雅泉握着她的手,眼底满是欣慰,“你本就是自带星光的人,哪能困在这冷殿里黯淡下去?”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几粒泛着蓝光的花种,“这是冰族最珍贵的‘霜月惊鸿种’,只要你用冰雪灵力滋养,三日就能发芽,十日便能开花,花瓣还会随星光变色,夜里看格外好看。”
朴水闵端着刚煮好的冰菊茶进来,见两人在研究花种,笑着道:“要是真种出满院惊鸿花,往后奴婢就不用总看着公主对着冰原发呆了。对了,方才我去殿外取水,见鹰族的侍卫已经来了,守在寒沁阁门口,说是秦弘基首领吩咐的,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苒苒心中一暖——秦弘基是帝俊的四大守护者之一,他肯派人来,定是沈卿说服了他。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鸿鸣鸟的啼鸣,那只雪白的灵鸟再次落在窗台上,嘴里衔着一张纸条。冰雅泉取下纸条一看,脸上露出笑意:“卿哥说,他已经见过兀神医和秦弘基了。兀神医答应往后每月来冰岛给你诊脉,还会带些暖身的丹药;秦弘基则说会调遣更多鹰族侍卫守在冰岛外围,还会帮我们瞒着帝俊和易阳欣儿,偷偷运花肥和花具来。”
“太好了!”苒苒忍不住轻声欢呼,眼底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意,“有他们帮忙,惊鸿花海很快就能种成了。”
冰雅泉笑着点头,将花种递给苒苒:“走,咱们现在就去种第一粒花种,正好趁着晨光好,让花种吸些阳气。”
三人来到寒沁阁外的空地上,苒苒蹲下身子,指尖凝聚起一缕淡白的冰雪灵力,轻轻拂过土壤。那冻土瞬间变得松软,她将一粒霜月惊鸿种埋进土里,又用灵力在土壤表面织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冰膜,既能保温,又能锁住水分。冰雅泉在一旁帮忙,指尖凝聚起冰族的本源灵力,化作细密的水珠落在土壤上,滋润着花种。
刚种完花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苒苒抬头一看,只见一群身着青衣的侍女提着食盒走来,为首的正是兀神医——他身着墨色长袍,腰间挂着一个药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月神殿下,贫道奉沈道祖之命,来给您送暖身的丹药,顺便看看您的身体状况。”
兀神医走上前,取出脉枕递给苒苒,指尖搭在她的腕上,片刻后点头道:“殿下的脉象虽有些虚浮,却无大碍,只是长期受寒,气血不畅。贫道给您开了一副‘暖雪丹’,每日服用一粒,再配合您的冰雪灵力修行,不出半月,气血就能恢复顺畅。”他将一个瓷瓶递给苒苒,又补充道,“往后贫道每月会来一次,若您有不适,也可让鹰族侍卫传信给我。”
苒苒接过瓷瓶,轻声道谢:“多谢兀神医。”
“殿下不必多礼。”兀神医笑着摇头,“沈道祖说得对,您是月神,当受尊崇,不该在这冰岛受委屈。贫道虽为帝俊大人的守护者,却也分得清是非,定会护您周全。”
送走兀神医后,苒苒看着刚种下花种的土地,心中满是期待。冰雅泉拍了拍她的肩:“放心,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开满惊鸿花。等沈卿回来,咱们再一起种更多的花种,把整个冰岛都变成花的海洋。”
苒苒抬头望向天际,晨光已洒满冰原,将原本苍白的冰棱染成了金色。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已经有了淡淡的花香。她知道,往后的日子,不会再只有孤寂和寒冷了——有冰雅泉和沈卿的陪伴,有兀神医和秦弘基的帮忙,还有即将绽放的惊鸿花,这漫长的冷夜,终会被温暖和光明填满。
三日后的清晨,苒苒是被窗外的鸟鸣唤醒的。她披上衣裳走到窗边,一眼便望见寒沁阁外的空地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淡蓝嫩芽——正是那日种下的霜月惊鸿种。晨露落在嫩芽上,映着晨光泛着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蓝宝石。
“公主,您快看!花种发芽了!”朴水闵端着水盆进来,见苒苒望着窗外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惊喜地喊道,“才三日就发芽了,这冰族的花种果然神奇!”
苒苒快步走出殿外,蹲在花田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嫩芽。那嫩芽带着一丝清润的凉意,竟顺着她的指尖传来一缕微弱的灵力,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她正看得入神,身后忽然传来冰雅泉的笑声:“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霜月惊鸿种最是灵性,知道你盼着它开花,自然长得快。”
苒苒回头,见冰雅泉身着蓝色衣裙,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新采的冰露。沈卿跟在她身后,白袍上沾了些草叶,显然是刚从别处赶来。“卿哥去冰族运来了花肥,还带了些冰族的花匠,往后这些惊鸿花就有人帮忙打理了。”冰雅泉说着,将竹篮递给苒苒,“这是清晨收集的冰露,用来浇灌花苗,能让花瓣开得更艳。”
沈卿走上前,指着远处的山道:“我让花匠在山道旁也种上了花种,等花开了,从伽诺城来冰岛的人,远远就能看见这片蓝花,再也没人敢说这里是‘冷宫’。对了,秦弘基派人送来了消息,说易阳欣儿近日在火宫殿忙着筹备‘火焰祭’,暂时没心思关注冰岛的事,咱们正好趁这段时间把花海布置好。”
苒苒握着竹篮,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冰雅泉正指挥花匠整理花田,沈卿在一旁帮忙搭建灌溉用的冰渠,朴水闵则提着冰露,小心翼翼地给每一株嫩芽浇水。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竟让这冰原多了几分烟火气。她忽然觉得,或许有没有帝俊的探望,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午后,兀神医如期而来。他背着药囊,刚走进寒沁阁,就被满园的嫩芽吸引:“没想到这霜月惊鸿种长得这么快,看来殿下的灵力滋养得很用心。”他给苒苒诊完脉,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殿下的脉象比上次好多了,气血也顺畅了不少。看来这冰岛的日子,倒是比在太阳神殿更适合你修行。”
“都是多亏了冰雅姐姐和卿哥。”苒苒轻声道,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花田上,“等惊鸿花开了,兀神医一定要来看看。”
“一定来。”兀神医笑着点头,从药囊里取出一个瓷瓶,“这是新炼的‘护花丹’,若是花苗遇到寒流,将丹药碾碎溶于水中浇灌,就能护住花苗不被冻伤。”他将瓷瓶递给苒苒,又叮嘱道,“近日宇宙边缘的邪魔异动频繁,帝俊和易阳欣儿忙着调兵,暂时不会来冰岛,你们可以安心布置花海。”
日子一天天过去,惊鸿花长得飞快。十日之后,寒沁阁外的空地上,终于绽放出第一朵惊鸿花。那花瓣呈淡蓝色,边缘泛着银白色的光,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惊鸿鸟。到了夜里,花瓣竟会随着星光变色,从淡蓝变成浅紫,最后化作莹白,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
苒苒坐在观星台上,望着满院的惊鸿花,心中满是欢喜。冰雅泉和沈卿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酒盏,杯中盛着冰族特酿的“星露酒”。“你看,我说过吧,这花海定不会让你失望。”冰雅泉笑着举杯,“敬苒苒,往后的日子,像这惊鸿花一样,明媚又热烈。”
沈卿也举杯,目光温和:“敬我们的朋友,愿你永远不必再受委屈,自在如风,随心而活。”
苒苒举起酒杯,与他们轻轻碰了碰。酒液入喉,带着清甜的凉意,却暖了她的心底。她望着满院的蓝花,又望向天际的星辰,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或许不是她的牢笼,而是她的新生之地。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金乌鸟的啼鸣。苒苒心中一动,抬头望去——只见帝俊身着紫金玄衣,站在花田外,正望着满院的惊鸿花,眼中满是惊讶。他身后跟着秦弘基,神色有些复杂。
冰雅泉和沈卿对视一眼,轻轻拍了拍苒苒的肩。苒苒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望着帝俊,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委屈,只有平静。她知道,无论帝俊此行是为了什么,她的生活,都已经不一样了。
帝俊的紫金玄衣在满院蓝花中格外醒目,他站在花田边缘,褐金深瞳里映着摇曳的惊鸿花,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雷锋剑穗——他从未想过,这终年冰封的南极冰岛,竟能开出如此灵动的花。金乌鸟在他肩头蹭了蹭,发出低低的啼鸣,似也在为眼前的景象惊叹。
秦弘基站在帝俊身后,悄悄抬眼看向观星台上的苒苒,见她白衣胜雪,眼底没了往日的泪痕,倒多了几分从容,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他轻声提醒:“帝俊大人,月神殿下在那边。”
帝俊这才回过神,迈开长腿走向观星台。冰雅泉和沈卿起身相迎,却没主动开口——他们想看看,这位迟来的太阳神,究竟会说些什么。苒苒也站起身,白裙裙摆扫过观星台的冰阶,语气平静:“见过太阳哥哥。”
“这花……是你种的?”帝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转向满院惊鸿花,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愧疚,“我竟不知,你还懂花艺。”
“是冰雅姐姐送的花种,卿哥和秦首领帮忙打理的。”苒苒轻轻摇头,没有提及自己日夜用灵力滋养的事,“冰岛虽冷,却也适合这些花生长。”
冰雅泉适时开口,蓝色衣裙在风中轻扬:“帝俊大人,您这几日忙着处理邪魔异动,怕是还不知道吧?苒苒用冰雪灵力在冰岛外围布了紫光结界,如今这冰岛不仅能抵御邪魔,还成了整个太阳焰星最干净的修行之地。”她语气带着几分刻意,“倒是比某些人只会用火焰压制邪魔,要温和得多。”
沈卿接过话头,白袍上的银丝绣线在星光下泛着光:“前日东方琉璃世界传来消息,苒苒的紫光结界还帮着净化了流窜过去的邪祟。若不是秦首领及时传信,您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一直在默默帮您守护三界吧?”
帝俊的脸色微微一沉,他确实接到了东方琉璃世界的报捷信,却不知是苒苒的功劳——易阳欣儿只说那是火焰帝国的护城火阵起了作用。他看向苒苒,眼中满是歉意:“苒苒,是我……”
“太阳哥哥不必道歉。”苒苒打断他,指尖轻轻拂过身边的惊鸿花,“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只是想守住自己的本分。我是月神,护佑三界本就是我的责任。”她抬头望向帝俊,眼神清澈而坚定,“只是往后,我想在这冰岛安心修行,打理这片花海,就不劳烦您特意过来了。”
帝俊闻言,心中一紧,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苒苒轻轻避开。他看着她疏离的模样,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的忽视,让他失去了什么。“苒苒,我知道错了。”他语气诚恳,“易阳欣儿的事,我会处理好。火宫殿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不必了。”冰雅泉上前一步,挡在苒苒身前,碧蓝的眼眸里满是冷意,“帝俊大人,当初是您亲手将苒苒安置在这冰岛,如今她好不容易过得舒心,您又何必来打扰?苒苒是月神,不是您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属品。”
沈卿也点头,语气严肃:“若您真为苒苒着想,就该尊重她的选择。她现在有我们护着,有花海相伴,有紫光结界护身,过得比在太阳神殿自在多了。”
帝俊望着苒苒,见她始终没有回头的意思,褐金深瞳里满是失落。他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递给苒苒:“这是太阳神殿的自由令,持此令,你可随时出入太阳神殿,也可调动火焰帝国的兵力。往后若有需要,随时传信给我。”
苒苒没有接令牌,只是轻声道:“多谢太阳哥哥的好意,我在冰岛很好,不需要这些。”
帝俊握着令牌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只能无奈地将令牌递给朴水闵:“替你家公主收着吧。若她日后改变主意,再交给她。”说完,他深深看了苒苒一眼,转身带着秦弘基离开了冰岛——金乌鸟在他肩头低低啼鸣,似在为他的落寞伴奏。
待帝俊走后,冰雅泉握住苒苒的手,笑着道:“做得好!就该让他知道,你不是离不开他。”
沈卿也点头:“他今日能来,说明心里还有你。只是往后如何,还要看他的行动。不过你放心,无论他怎么做,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苒苒望着帝俊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向满院的惊鸿花,忽然笑了。星光落在她的白裙上,映得她眼底满是星光:“我现在只想好好打理这片花海,好好修行。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吧。”
夜风轻轻吹过,惊鸿花在夜色中轻轻晃动,散发着柔和的光。观星台上,三人并肩而立,望着天际的星辰,心中都满是平静——他们知道,苒苒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帝俊离去的脚步声渐远,金乌鸟的啼鸣也消散在夜风里,满院惊鸿花却似更精神了些,花瓣上的星光纹路微微发亮,将观星台衬得如同幻境。苒苒收回目光,指尖轻轻碰了碰身侧一朵盛放的惊鸿花,花瓣上的晨露顺着指尖滑落,凉丝丝的,却让她心底格外清明。
“这帝俊,倒也算还有几分良心,知道留下自由令。”冰雅泉走到她身边,碧蓝衣裙扫过花茎,带起一阵淡香,“不过你没接令牌是对的,免得他又觉得能随意左右你的心意。”她抬手拂去鬓边沾着的花瓣,眼底带着笑意,“再过几日,冰族的‘星花节’就要到了,我让侍女送些冰灯和花饰来,咱们在这花海办一场小宴,比在太阳神殿看那些虚假的焰火有趣多了。”
沈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铺在观星台的石桌上,白袍下摆轻轻垂落在冰阶上,竟让周围的寒气又淡了几分。“我看了近日的星象,东方琉璃世界的邪魔异动已平,接下来几月都是安稳时节。”他指尖点在星图上的北斗七星位置,“苒苒,你的北斗紫光夫人本源与七星相连,若想提升灵力,可趁这几日星象正好,在观星台布下‘七星聚灵阵’,我和冰雅可以帮你护法。”
苒苒看着星图上闪烁的光点,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心中满是暖意。她轻声道:“谢谢卿哥,也谢谢冰雅姐姐。从前我总觉得,没有太阳哥哥的庇护,我什么都做不好。可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安稳,不是靠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
朴水闵抱着帝俊留下的自由令走过来,小声道:“公主,这令牌……要怎么处理?扔了吗?”
苒苒摇头,伸手接过令牌。那令牌是用太阳焰星的暖玉制成,入手温热,上面刻着金乌图腾,倒也算精致。“不必扔,留着吧。”她将令牌递给冰雅泉,“冰雅姐姐,你替我收着。往后若是火焰帝国真有难,或许能用得上——毕竟我是月神,护佑三界,本就是我的责任。”
冰雅泉接过令牌,笑着点头:“还是你考虑得周全。不过你放心,真到了那时候,我和卿哥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几人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鸿鸣鸟和一只惊鸿鸟并肩飞来——鸿鸣鸟是沈卿的本命灵鸟,惊鸿鸟则是冰雅泉的。两只灵鸟落在石桌上,嘴里各衔着一张纸条。
沈卿取下鸿鸣鸟嘴里的纸条,看了一眼,眉头微微舒展:“是秦弘基传来的消息,说易阳欣儿得知帝俊来过冰岛,在火宫殿发了脾气,还想派人来冰岛捣乱,被兀神医以‘月神修行需静’为由拦下来了。”
冰雅泉也看完了惊鸿鸟带来的纸条,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冰族的花匠传来消息,说他们在山道旁种的惊鸿花也发芽了,再过几日,从伽诺城来冰岛的路,就要被蓝花铺满了。往后啊,这南极冰岛,怕是要成太阳焰星最热闹的地方了。”
苒苒站起身,走到观星台边,望着满院的惊鸿花。夜风轻轻吹过,花瓣随风摇曳,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唱一首温柔的歌。她抬头望向天际,北斗七星正闪烁着明亮的光,仿佛在为她指引方向。
“真好。”苒苒轻声感叹,眼底满是笑意,“等七星聚灵阵布好,我就专心修行;等星花节到了,咱们就在花海办宴;等山道旁的花全开了,或许还能邀请北斗七星宫的星官来做客。”
沈卿和冰雅泉也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三人并肩而立,望着眼前的花海,望着天际的星辰,心中都满是期待。他们知道,苒苒的故事,再也不会是“冷宫里的委屈公主”,而是“在花海中绽放的月神”。
夜色渐深,惊鸿花在星光下愈发璀璨。观星台上的身影,被星光和花香环绕,成了这南极冰岛最美的风景。而属于苒苒的新生,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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