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居于离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数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偏殿,那寒沁阁深处的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与冷宫,便是她常年栖身之地,这日她凭栏望断天涯,指尖抚过凝结霜花的窗棂,心中暗自怅惘:我又在强自掩饰这满室寂寞,可为何心口依旧阵阵作痛?太阳哥哥分明离去时与我说过“去去就回”,可日复一日,我等来的唯有黄昏时分簌簌飘落的枯叶,不见他归影半分。
宇宙纪年的风,总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灼热,却穿不透南极冰岛数万里的寒障。寒沁阁深处,沁寒殿的朱红窗棂早被霜花覆了厚厚一层,冰晶沿着雕花纹路蜿蜒,像极了苒苒指尖凝住的凉意。她立于雕花梨木栏前,白裙如雪般垂落,裙摆扫过阶上未化的残雪,簌簌扬起细碎的冰粒——那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的十二朵金花暗纹,是当年她从幻雪帝国带来的样式,如今花瓣边缘已被寒气浸得有些发灰,一如她眼底藏不住的黯淡。
苒苒抬手抚向窗棂,指尖刚触到冰面便猛地缩回,指腹残留的凉意顺着血管往心口钻。她望着远处被冰雾笼罩的孤茗宫轮廓,广寒宫的飞檐在昏光中只余下一点模糊的银白,而更远处的冷宫,连檐角的铜铃都似被冻住,听不到半分声响。这身白裙是她成为月神后常穿的,领口绣着细小的北斗七星图案,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脖颈愈发剔透,可肩线绷得有些紧,显露出她刻意挺直的脊背——她总不愿让旁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哪怕这殿里只有她和贴身丫环朴水闵。
“公主,该添件披风了。”朴水闵端着暖炉从殿内走出,熹黄色的衣裙在满室雪白中格外显眼,她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檐下凝结的冰棱。见苒苒没回头,她上前将绣着兰花纹的暖炉递过去,目光落在自家公主鬓边——那支珍珠步摇是太阳神帝俊当年亲手为她戴上的,如今珍珠的光泽已不如往日莹润,却仍被苒苒日日簪着。
苒苒接过暖炉,掌心的暖意却没能驱散心口的滞涩。她望着天际渐渐沉下的暮色,太阳焰星的黄昏本该是漫天金红,可到了这南极冰岛,只剩灰蒙蒙的云层压着冰原,连最后一点霞光都被冻得没了温度。“水闵,你看那片云。”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落,“昨日它还在孤茗宫的方向,今日却飘向了广寒宫,倒比太阳哥哥守时些。”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见铅灰色的云团缓慢移动,忍不住低声道:“陛下许是政务繁忙,火焰帝国近来要处理东方琉璃世界的异动,还有冰火麒麟王子西烨送来的奏报……”
“我知道。”苒苒打断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暖炉边缘的花纹,褐金与雪白交织的眼瞳里,映着远处冷宫的飞檐,“他走时在卧龙大殿握着我的手说,‘苒苒乖,去去就回,等处理完易阳家的琐事,便来寒沁阁陪你看冰花’。”她顿了顿,声音里添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你瞧,殿外的冰花都开了三茬,从腊梅开到山茶,他却连一片金乌羽毛都没送来过。”
风忽然大了些,卷起阶上的残雪扑在苒苒的裙摆上,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袖,露出腕间一串人鱼珠串——那是她从无尽海带来的信物,珠子遇寒会泛出淡蓝微光,此刻却只余下暗沉的白色。朴水闵看着她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那睫毛纤长,像极了幻雪帝国特有的冰蝶翅膀,可翅膀下的眼底,却藏着满眶没敢落下的湿意。
“公主,您别多想,陛下心里是有您的。”朴水闵试着安慰,却见苒苒忽然抬手拂去窗棂上的霜花,露出玻璃后自己的倒影——白裙依旧素雅,可眉宇间的落寞却藏不住,连当年被封为普贤菩萨时那份淡然,都被这日复一日的等待磨得淡了些。
“我没有多想。”苒苒轻轻摇头,指尖在玻璃上画出一道弧线,“我只是……方才看见沁寒殿的银杏叶落了,一片片飘在冷宫的石阶上,像极了我等他的日子。”她转过身,对着朴水闵扯出个浅淡的笑,那笑容里带着强装的从容,“你去把暖炉再添些炭火吧,免得等会儿夜里更冷,要是太阳哥哥来了,总不能让他看见我冻得发抖的样子。”
朴水闵应了声,转身往殿内走,刚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苒苒的低语,轻得几乎被风声盖住:“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呢?这满室的寂寞,我装得再像,心口还是会疼啊……”
风卷着冰粒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苒苒重新望向天际,暮色已浓,远处太阳神殿的方向,连最后一点金光都消失了。她抬手按住心口,那里藏着当年帝俊为她种下的月神印记,此刻却像被寒气裹着,阵阵发紧。她知道自己不该怨,帝俊是三界之王,七界之主,有无数琐事要处理,可那份等待的苦涩,还是顺着喉咙往下滑,涩得她眼眶发烫。
阶下的冰花又开了一朵,冰晶折射着微弱的天光,苒苒望着那朵冰花,忽然想起当年在曜雪玥星,她还是曦言公主时,帝俊曾陪她在雪地里堆过冰雕,那时他穿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握着她的手,褐金深瞳里满是笑意,说要让她做全宇宙最幸福的公主。可如今,玄衣的身影远在卧龙大殿,只剩她一个人,在这寒沁阁深处,守着满殿的冰花,等着一句“去去就回”。
风裹着冰粒的声响还没歇,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振翅声,不是冰原上常见的寒鸦振翅,倒像是某种蝶翼拂过空气的温柔响动。苒苒猛地抬眼,只见一抹紫色身影从漫天暮色里掠过,停在沁寒殿的飞檐上,五彩斑斓的蝴蝶金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昏光中洒下细碎的流光——是樱芸蝶梦。
“苒苒!”樱芸蝶梦的声音带着天琴座特有的清亮,她展开背后半透明的蝴蝶翼,翼上印着淡粉樱花纹,轻轻一振便落在苒苒面前的石阶上,紫色罗衣裙摆扫过残雪,留下一串带着花香的脚印。她抬手摘下鬓边的蝴蝶落雪簪,簪尖的冰晶遇暖便化作细雾,“我从千灵族过来,顺路绕去了趟孤茗宫,见你这殿里还亮着灯,就猜你准是又在等帝俊。”
苒苒望着她乌黑及地的长发,那发间还缠着几缕淡紫蝶翼绒毛,是隐莲花神特有的标识,紧绷的肩线不自觉松了些:“芸蝶,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天琴座要举办韵律祭典吗?”
“祭典有千灵族的长老盯着呢,我偷溜出来的。”樱芸蝶梦笑着上前,握住苒苒冰凉的手,指尖传来隐莲花的暖意,“杨戬还在冥府跟子夜殿下核对魂册,我跟他说要来看看你,他特意让我带了这个。”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便是一枚暖玉,玉上刻着猿猴图腾,正是杨戬的本真本源印记,“他说这玉能驱寒,让你揣在怀里,免得等帝俊的时候冻着。”
苒苒接过暖玉,指尖刚触到便觉一股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开,心口的滞涩似乎都轻了些。她看着锦盒里的玉,又望向樱芸蝶梦眼底的关切,鼻尖忽然有些发酸:“你们总是这么惦记我,倒是我……总让你们担心。”
“说什么傻话。”樱芸蝶梦抬手拂去苒苒发间的雪粒,目光落在她鬓边的珍珠步摇上,“当年在北斗七星殿,你可是帮我挡过冰火麒麟的烈火烧伤的,如今你在这寒沁阁受着等,我怎么能不来陪你?”她转头望向远处的广寒宫,忽然压低声音,“我来时路过卧龙大殿,见易阳欣儿的侍女弄玉端着参汤进去了,帝俊许是被政务绊住了,你别多心。”
苒苒握着暖玉的手紧了紧,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我知道欣儿姐姐是火羲公主,要帮帝俊处理易阳家的事,我没多心。”可话刚说完,便见樱芸蝶梦皱起眉,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总是把心事藏在心里,方才我在飞檐上都看见你对着窗棂发呆了,那霜花上的指印都快被你摸平了。”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衣袂扫过地面的轻响。樱芸蝶梦眼睛一亮,转头便看见一抹白色身影走来,正是身着白色法衣的杨戬。他身高挺拔,肩上落着几片未化的雪,本真本源图腾的猿猴印记在法衣领口若隐若现,见着两人便放缓了脚步:“芸蝶,我就说你走得太急,忘了带这罐莲心茶。”
杨戬走近,将手中的茶罐递给樱芸蝶梦,目光落在苒苒身上时,语气温和了些:“苒苒,这茶是用隐莲池的雪水冲泡的,能暖身,你试试。”他注意到苒苒手中的暖玉,又补充道,“那玉若是不够暖,我明日再从冥府取块暖魂石来,子夜殿下那里还有几块当年从圣域带回来的,驱寒效果更好。”
苒苒接过樱芸蝶梦倒好的莲心茶,茶盏温热,茶香混着隐莲的清苦,顺着喉咙滑下,心口的寒意又散了些。她望着眼前的两人,樱芸蝶梦正忙着给茶盏续水,紫色罗衣的袖口扫过茶盘,留下淡淡的蝶粉;杨戬则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殿外的冰原上,似乎在留意有没有异常动静——他们总是这样,知道她在这寒沁阁寂寞,便时常过来陪她,哪怕只是坐一会儿,喝杯茶。
“其实……我今日看见金乌鸟从头顶飞过了。”苒苒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轻快了些,“就在黄昏的时候,那鸟羽泛着金光,像极了帝俊玄衣上的纹路,我还以为是他派人来送消息了。”
樱芸蝶梦闻言,放下茶盏笑道:“定是帝俊心里想着你,才让金乌往这边飞呢!说不定过几日,他处理完政务,就真的骑着金乌来陪你看冰花了。”杨戬也点头附和:“嗯,我昨日在冥府听说,东方琉璃世界的异动已经平息,易阳家那边的琐事想来也快处理完了,他应当很快就会来的。”
苒苒握着茶盏,看着杯中漂浮的莲心,忽然觉得这满室的寂寞似乎没那么难熬了。风依旧卷着冰粒打在窗棂上,可殿内有暖炉的温度,有莲心茶的香气,还有朋友陪在身边,连心口的疼痛都轻了些。她抬头望向樱芸蝶梦和杨戬,眼底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借你们吉言,若是他来了,我定要请你们一起看寒沁阁的冰花,那冰花在夜里会泛着光,好看得很。”
樱芸蝶梦笑着应下,杨戬也微微颔首,殿外的暮色更浓了,可沁寒殿的灯光却比刚才亮了些,映着三人的身影,在满室雪白中,晕开一片温暖的光晕。
莲心茶的热气在盏口凝成细雾,刚飘到窗边便被寒气打散,樱芸蝶梦忽然侧耳,背后的樱花蝶翼轻轻颤动:“有金乌的气息。”话音刚落,远处天际便掠过一道金光,不是寻常金乌的细碎羽光,而是带着紫金玄衣纹样的璀璨流光——是帝俊的随行金乌卫队。
苒苒的指尖猛地攥紧茶盏,杯沿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却浑然不觉。她望向那道金光的方向,白裙下的裙摆轻轻晃动,人鱼珠串忽然泛起极淡的蓝,连鬓边的珍珠步摇都似有若无地轻颤。杨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白色法衣领口的猿猴图腾微光一闪,沉声道:“是帝俊的仪仗,金乌卫队的阵型是‘护主阵’,他应当是亲自来了。”
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金乌振翅的声响,比之前更清晰。樱芸蝶梦笑着推了推苒苒的胳膊,紫色罗衣的袖口蹭过她的手背:“你看,我就说他快来了!赶紧理理裙摆,别让他看见你方才发呆时沾的雪粒。”说着便伸手帮苒苒拂去肩上的碎雪,五彩蝴蝶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落雪簪上的冰晶折射出暖光。
苒苒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的北斗七星绣纹,指尖还带着暖玉的温度,心口那阵熟悉的发紧忽然松了些,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她刚要开口,便听见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轻响,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灼热气息,驱散了周围的寒气——是帝俊。
“苒苒。”帝俊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身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上搭着一件镶金乌羽的披风,褐金深瞳扫过殿内,目光落在苒苒身上时,瞬间柔和了几分。他身后跟着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西烨的冰火双翼还沾着冰晶,显然是一路护送过来的。
苒苒起身时,裙摆扫过暖炉,带起一缕炭火的暖意。她望着帝俊,刚要说话,却见樱芸蝶梦拉了拉杨戬的衣袖,两人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杨戬会意,白色法衣的衣摆轻扫过地面,对着帝俊微微颔首:“陛下,臣与芸蝶先去沁寒殿外等候,不打扰您与公主说话。”樱芸蝶梦也跟着笑:“苒苒,我们在外面帮你看着冰花,等会儿若是开了,再叫你来看。”
两人转身离开时,樱芸蝶梦的樱花蝶翼轻轻蹭过殿门,留下几片淡粉蝶粉。殿内只剩苒苒与帝俊,暖炉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帝俊的紫金玄衣泛着微光,他走上前,将披风轻轻搭在苒苒肩上,麒麟长臂掠过她的发顶,指尖触到那支珍珠步摇时,动作放得极轻:“冷坏了吧?我来晚了。”
苒苒低头看着披风上的金乌羽纹,那羽毛带着太阳的温度,顺着披风蔓延到肩头,驱散了浑身的寒气。她抬手按住披风的领口,声音比刚才软了些:“我没冷,水闵一直帮我添炭火,芸蝶和杨戬也来陪我喝茶。”话虽这么说,指尖却不自觉地缠上披风的系带——那系带是用鲛人丝织的,和她腕间的人鱼珠串是同一种材质。
帝俊低头望着她,见她垂眸时睫毛还带着一丝湿意,褐金深瞳里添了些愧疚:“东方琉璃世界的异动牵扯了些时间,易阳家那边又要处理烈焰独角兽的栖息地纷争,耽搁了这么久。”他抬手拂去她鬓边的碎发,指尖触到她的脸颊,才发现那皮肤依旧冰凉,“我在卧龙大殿时,每日都让金乌往这边飞,想给你送些消息,却怕你等得更急。”
苒苒忽然抬头,望进他的深瞳里,那里面映着暖炉的火光,还有她的身影。她想起之前日日望着天际的等待,想起那些落在冷宫石阶上的银杏叶,鼻尖忽然有些发酸,却还是扯出个浅淡的笑:“我知道你忙,就是……方才看见沁寒殿的冰花又开了,想着你若是在,定能分清哪朵是腊梅冰花,哪朵是山茶冰花。”
帝俊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揣进自己的掌心——他的掌心带着雷电系魔法的余温,暖得让人心安。“明日我陪你看冰花,从沁寒殿看到孤茗宫,再去广寒宫看夜里发光的冰棱。”他顿了顿,声音里满是认真,“往后我若再要离开,定带着你一起,再不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寒沁阁。”
苒苒望着他的眼睛,见他眼底满是真切,心口的疼痛忽然烟消云散。她轻轻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紫金玄衣的布料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太阳的气息,让她瞬间放下了所有的不安。殿外传来樱芸蝶梦的轻唤:“苒苒!冰花开了,这朵是樱花蝶纹的,定是给你的!”
帝俊牵着苒苒的手往外走,披风的金乌羽在风中轻轻晃动。殿外,杨戬站在阶下,白色法衣衬得他身形挺拔;樱芸蝶梦正指着一朵刚绽放的冰花,紫色罗衣在雪地里格外耀眼,那冰花的纹路竟真的像极了樱花蝶的翅膀。风依旧吹着,却没了之前的寒意,满院的冰花在夜色里泛着微光,映着四人的身影,暖得像是把整个太阳焰星的光,都拢进了这寒沁阁深处。
樱芸蝶梦指着的那朵冰花,正绽在沁寒殿的阶角,冰晶层层叠叠,纹路恰似她蝶翼上的樱花纹,在月光下泛着淡粉微光。杨戬走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冰花瓣,白色法衣的袖口扫过雪面,留下一道浅痕:“这冰花倒奇,寻常冰棱只映寒气,它却能染上蝶仙的灵气。”
帝俊牵着苒苒的手站在一旁,紫金玄衣的下摆垂落在雪地里,金乌图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低头看了眼苒苒,见她正盯着那朵冰花笑,眼底的暖意更浓:“芸蝶的樱花蝶本就与天地灵气相通,这冰花许是感知到她的气息,才长出这般纹路。”说着,他抬手对着冰花虚虚一拂,掌心泛起淡紫雷光,冰花周围的寒气瞬间散了些,花瓣上的粉光也亮了几分。
苒苒看得好奇,伸手想去摸,却被帝俊轻轻按住手背:“别碰,刚用雷电术温过,冰晶虽不刺骨,却还带着寒气。”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盒,打开后里面躺着颗莹白的珠子,“这是东方琉璃世界的暖玉珠,能护住你指尖的温度,往后看冰花便不怕冻着了。”
樱芸蝶梦凑过来看,五彩蝴蝶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落雪簪上的冰晶蹭到帝俊的玄衣:“陛下倒是偏心,寻来这般宝贝只给苒苒,也该给我和杨戬留件小玩意儿才是。”话虽这么说,眼底却满是笑意——她早就见杨戬悄悄往自己袖袋里塞了块暖魂石,此刻不过是打趣罢了。
杨戬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从怀中取出个小巧的木盒,递给樱芸蝶梦:“早给你备好了,冥府深处的幽莲香木,能安神,还能防寒气侵体。”木盒打开,里面躺着支雕着蝴蝶的发簪,木色温润,还带着淡淡的莲香。樱芸蝶梦眼睛一亮,立刻取下鬓边的蝴蝶落雪簪,换上新簪子,对着苒苒晃了晃:“你看,杨戬的手艺比陛下还好些呢!”
苒苒笑着点头,指尖摩挲着帝俊给的暖玉珠,珠子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她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帝俊往孤茗宫的方向走:“我带你去看孤茗宫的冰雕,是水闵和我一起堆的,有金乌鸟,还有月亮的样子。”帝俊自然应下,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并肩而行,玄衣与白裙交叠,倒像是天地间最和谐的光影。
樱芸蝶梦和杨戬跟在后面,她挽着杨戬的胳膊,紫色罗衣与白色法衣相映,樱花蝶翼偶尔轻轻振一下,拂去他肩上的落雪:“你说,苒苒这下该安心了吧?之前总怕帝俊忘了她,夜里都睡不安稳。”杨戬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前面相携的身影上,声音低沉:“帝俊虽忙,心里却一直记挂着苒苒,不然也不会特意把暖玉珠带回来。”
走到孤茗宫前,苒苒指着殿前的冰雕笑:“你看,那只金乌的翅膀,我堆了好几天才堆出羽毛的纹路,水闵还说像只笨鸟呢。”帝俊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冰雕金乌的翅膀上刻着细碎的纹路,虽不算精致,却满是认真。他抬手对着冰雕施了个法术,淡紫雷光裹住冰雕,瞬间将翅膀的纹路修得更清晰,连金乌的眼睛都泛着淡金微光。
“这样才像真正的金乌。”帝俊握住苒苒的手,“往后每年,我都陪你堆冰雕,堆满寒沁阁的每个角落。”苒苒望着他,眼底满是光亮,比冰雕上的雷光还要耀眼:“那我要堆一个大大的冰殿,里面有你,有我,还有芸蝶和杨戬,这样我们四个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樱芸蝶梦和杨戬恰好走到,听到这话,樱芸蝶梦立刻接话:“好啊,到时候我用樱花蝶的灵气给冰殿描上花纹,杨戬就用暖魂石给冰殿取暖,免得我们待在里面冻着。”杨戬笑着点头,伸手揽住樱芸蝶梦的肩,白色法衣的衣摆将她的紫色罗衣裹住些,挡住夜里的寒风。
月光洒在四人身上,映着满院的冰花与冰雕,寒沁阁的寒气似乎被这暖意驱散了大半。苒苒靠在帝俊身边,握着暖玉珠的手轻轻蹭着他的掌心;樱芸蝶梦摆弄着新得的莲香木簪,偶尔与杨戬低声说着话;远处广寒宫的飞檐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冷宫的石阶上,最后一片银杏叶被风卷着,落在冰雕金乌的脚边,像是在为这难得的相聚,添上一抹温柔的印记。
夜风吹过孤茗宫的飞檐,冰雕金乌的翅膀在月光下泛着淡金微光,苒苒忽然想起袖中还藏着样东西,便轻轻挣开帝俊的手,从袖袋里取出个锦囊——锦囊是用幻雪帝国的冰蚕丝织的,上面绣着十二朵金花,正是对应她身侧十二月亮女的纹样。
“这是什么?”帝俊好奇地俯身,紫金玄衣的领口蹭到苒苒的发顶,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苒苒打开锦囊,里面躺着片干燥的银杏叶,叶片边缘虽有些发卷,却依旧能看清上面用银线绣的小字:“待金乌归,共赏冰花。”
“这是你走的那天,我在卧龙大殿的银杏树下捡的。”苒苒指尖捏着银杏叶,声音轻得像月光,“我想着,等你回来,就把它给你看,告诉你我每天都在数着日子等你。”她顿了顿,抬头望着帝俊的褐金深瞳,“后来水闵说,银杏叶会枯,不如绣上字保存着,我就一针一线绣了好久,连手指都被针扎破过好几次。”
帝俊接过银杏叶,指尖抚过上面细密的银线,那线迹有些歪歪扭扭,却满是认真。他握住苒苒的手,果然在她的指尖看到几个浅浅的小疤——那是刺绣时留下的痕迹,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淡粉,像极了樱芸蝶梦蝶翼上的花纹。“以后不许再做这些伤手的事。”帝俊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要绣,我陪你一起绣,我的雷电术能让银线更软,不会扎到你。”
一旁的樱芸蝶梦看得笑出声,紫色罗衣的裙摆扫过雪面,五彩蝴蝶金步摇晃出细碎的光:“苒苒就是这样,心里藏着事也不说,只知道自己默默做些小玩意儿。”她转头看向杨戬,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链——那是杨戬用冥府的魂玉碎料串的,上面还挂着个小小的猿猴吊坠,“你看,杨戬就比帝俊细心,知道我怕黑,特意给我做了这链子,夜里会发光呢。”
杨戬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你上次在天琴座主持祭典,夜里回来总说怕黑,我便想着做个链子给你。”他顿了顿,看向帝俊,“陛下若是想给苒苒做些小物件,不妨去千灵族寻些樱花蝶的蝶粉,混着琉璃珠串成手链,既能安神,又能防寒气,芸蝶之前就用过,效果极好。”
帝俊眼睛一亮,立刻记下:“明日我便让西烨去千灵族一趟,多寻些蝶粉回来,再配上东方琉璃世界的暖玉珠,给苒苒串一串最好看的手链。”苒苒听着,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看着帝俊掌心的银杏叶,忽然觉得这寒沁阁的夜晚,比太阳焰星的白昼还要温暖。
四人又在孤茗宫待了许久,樱芸蝶梦兴致勃勃地教苒苒用樱花蝶的灵气在冰雕上描花纹,杨戬则陪帝俊聊着冥府和火焰帝国的琐事。后来风渐渐大了,帝俊怕苒苒着凉,便提议回沁寒殿。走在回去的路上,帝俊一直牵着苒苒的手,将她的手揣在自己的掌心,紫金玄衣的披风也一直裹着她的肩,不让她受半点寒风。
快到沁寒殿时,樱芸蝶梦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际:“你们看,天琴座的星星亮了!”四人抬头望去,只见天际的天琴座方向,几颗星星连成了琴的形状,泛着淡蓝微光。樱芸蝶梦的樱花蝶翼轻轻振了振,眼底满是怀念:“等过几日,天琴座的韵律祭典要补办,到时候我请你们去天琴座听琴,那里的琴音能让人忘却所有烦恼。”
苒苒笑着应下,帝俊也点头:“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顺便看看天琴座的风景。”杨戬则看向樱芸蝶梦,声音温柔:“我会提前处理好冥府的事,陪你一起主持祭典。”
月光下,四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玄衣、白裙、紫衣、白衣交叠在一起,映着满院的冰花与星光。苒苒靠在帝俊身边,指尖握着暖玉珠,掌心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樱芸蝶梦挽着杨戬的胳膊,时不时低头与他说着悄悄话;远处太阳神殿的方向,偶尔传来金乌的轻鸣,像是在为这温馨的夜晚,添上一抹温柔的背景音。寒沁阁的寒气,似乎在这一刻,彻底被这浓浓的暖意驱散了。
沁寒殿的暖炉添了新炭,噼啪声里裹着莲心茶的清苦香气。朴水闵端来刚温好的桃花酥,熹黄色衣裙擦过桌角时,瞥见苒苒腕间多了串手链——暖玉珠串着淡粉蝶粉,是帝俊照着杨戬的建议,让西烨连夜从千灵族取来材料串成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泛着柔光。
“陛下待公主真好。”朴水闵放下茶盘,忍不住笑道。苒苒指尖轻轻转着手链,望向殿外,帝俊正和杨戬站在阶下说话,白色法衣与紫金玄衣在雪地里格外分明,偶尔有金乌的羽毛从天际飘落,落在两人肩头。
樱芸蝶梦忽然从殿外进来,紫色罗衣上沾了些雪粒,五彩蝴蝶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晃:“苒苒,你猜我带来了什么?”她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竟是片半透明的蝶翼,“这是千灵族长老给的樱花蝶蜕下的旧翼,能做成书签,夹在你常看的《冰花谱》里,还能驱虫呢。”
苒苒接过蝶翼,指尖触到那薄如蝉翼的质地,忍不住惊叹:“真好看,比广寒宫的冰纱还要通透。”樱芸蝶梦挨着她坐下,伸手拨了拨暖炉里的炭火:“杨戬说,等天琴座祭典时,还能让长老们用蝶翼织块披肩,又轻又暖,最适合你在寒沁阁穿。”
正说着,殿外传来帝俊的声音:“芸蝶,杨戬,冥府那边可有消息?”杨戬走进殿内,白色法衣领口的猿猴图腾泛着淡光:“子夜殿下传讯,说幽界入口有些异动,我需回去看看,不过三日便能回来,不会耽误天琴座祭典。”
樱芸蝶梦闻言,立刻起身帮他理了理衣襟:“那你路上小心,记得带上我给你的幽莲香木,能防幽界的寒气。”她从发间取下那支莲香木簪,塞进杨戬手心,“这个也带着,要是想我了,就闻闻上面的莲香。”杨戬笑着点头,将簪子收好,又摸了摸她的发顶:“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帝俊看着两人的互动,转头对苒苒轻声道:“明日我陪你去广寒宫,听说那里的冰棱在日出时会映出七彩光,我们去看看。”苒苒眼睛一亮,刚要应下,却见朴水闵匆匆进来:“公主,陛下,火羲公主的侍女弄玉来了,说在殿外求见。”
几人对视一眼,樱芸蝶梦先开口:“我和杨戬先回避一下,免得打扰你们说事。”说着便拉着杨戬往内殿走,紫色罗衣的裙摆扫过屏风,留下淡淡的蝶粉。苒苒整理了下裙摆,对朴水闵道:“让她进来吧。”
弄玉走进殿内,一身红衣衬得她面色有些苍白,手中端着个锦盒:“月神公主,陛下,天后娘娘听说陛下回了寒沁阁,特意让奴婢送来些暖身的汤药,还有这块火玉,说是能驱散寒气。”她将锦盒递上,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苒苒腕间的手链,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帝俊接过锦盒,打开看了眼,对弄玉道:“替我谢过天后,你先回去吧。”弄玉应了声,躬身退下时,又忍不住看了苒苒一眼——那眼神里有羡慕,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殿门关上后,苒苒看着锦盒里的火玉,指尖轻轻碰了碰,玉身滚烫,带着烈焰独角兽的气息。帝俊将火玉拿起,递给苒苒:“易阳欣儿虽性子烈了些,却也有几分心意,你收着吧,夜里放在枕边,能睡得暖和些。”
苒苒接过火玉,放在暖炉旁,忽然想起什么,对帝俊道:“明日去广寒宫时,不如也带上这块火玉,听说广寒宫的寒气最重,有它在,也能暖和些。”帝俊笑着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都听你的。”
内殿的樱芸蝶梦和杨戬这时走了出来,樱芸蝶梦看着锦盒里的汤药,打趣道:“看来天后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嘛,还知道给苒苒送暖身的东西。”杨戬则道:“我该出发去冥府了,你们明日去广寒宫,记得多带些暖物,别冻着。”
送杨戬和樱芸蝶梦离开后,苒苒靠在帝俊身边,望着暖炉里的炭火,忽然觉得这寒沁阁的日子,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样寂寞了。有帝俊陪着,有芸蝶和杨戬这样的朋友,还有偶尔送来的关心,哪怕窗外依旧寒风呼啸,心口却满是暖意。她抬手摸了摸腕间的手链,又看了眼暖炉旁的火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或许,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热闹呢。
次日天还未亮,沁寒殿的窗棂便被晨光染了层淡金。苒苒醒来时,帝俊已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那枚火玉,正用雷电术轻轻温着——淡紫雷光裹着玉身,将原本滚烫的火玉烘得温凉,刚好适合揣在怀里。
“醒了?”帝俊见她睁眼,眼底泛起笑意,将火玉放进她掌心,“刚温好,不烫了,一会儿去广寒宫正好用。”苒苒握着温凉的火玉,鼻尖萦绕着他玄衣上的龙涎香,刚要说话,便听见殿外传来樱芸蝶梦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苒苒!快出来看,天琴座的星子还没落下呢!”
两人起身出门,只见天际还悬着几颗淡蓝的星子,正是天琴座的方向。樱芸蝶梦站在阶下,紫色罗衣被晨风吹得轻轻晃动,五彩蝴蝶金步摇上的珠串叮当作响,她身后跟着刚从冥府赶回来的杨戬,白色法衣上还沾着些未散的幽冥雾气,却丝毫不见疲惫。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三日吗?”苒苒惊讶道。杨戬走上前,将袖中藏着的小盒子递给樱芸蝶梦,声音温和:“幽界的异动只是小问题,处理完便立刻回来了,怕耽误今日去广寒宫。”盒子里是枚小巧的蝶形玉佩,莹白通透,正是用冥府的暖魂石雕刻而成。
樱芸蝶梦立刻将玉佩系在腰间,对着晨光晃了晃:“好看!比上次的莲香木簪还好看!”帝俊看着两人,笑着对苒苒道:“我们也出发吧,再晚些,广寒宫的冰棱就映不出七彩光了。”
四人乘着金乌飞往广寒宫,金乌的羽翼掠过冰原,带起阵阵暖风。抵达广寒宫时,晨光刚好洒在宫殿的冰棱上,瞬间折射出七彩光芒,像无数道小彩虹落在阶上。苒苒走下金乌,白裙拂过冰面,腕间的暖玉珠手链与怀中的火玉相呼应,竟在周围形成了层淡暖的光晕,连寒气都绕着她走。
“快看那边!”樱芸蝶梦指着宫殿深处,只见一片冰湖中央,浮着朵巨大的冰花,花瓣上的纹路在晨光中泛着淡粉,像极了她的樱花蝶翼。杨戬走上前,指尖轻点湖面,冰层下忽然游过几尾透明的鱼——那是广寒宫特有的冰灵鱼,只有在晨光最盛时才会出现。
帝俊牵着苒苒走到冰花旁,抬手施了道雷电术,冰花瞬间绽放得更大,花瓣上的粉光也更亮。“这样才好看。”他低头看着苒苒,褐金深瞳里映着冰花与晨光,满是温柔。苒苒笑着点头,忽然想起袖中的银杏叶,便取出来递给樱芸蝶梦:“你帮我把它夹在《冰花谱》里吧,上次你说的蝶翼书签,刚好能和它作伴。”
樱芸蝶梦接过银杏叶,小心地放进随身的书册里,杨戬则在一旁帮她们抵挡着周围的寒气,白色法衣的衣摆扫过冰面,留下一道道浅淡的暖痕。四人在广寒宫待了许久,直到日头升高,冰棱的七彩光渐渐淡去,才准备返回寒沁阁。
返程时,金乌飞过孤茗宫上空,苒苒忽然指着下方喊道:“你们看!孤茗宫的冰雕旁,开了好多新的冰花!”众人低头望去,只见孤茗宫的阶前,冰雕金乌的脚边,竟绽放出一片带着金纹的冰花,正是帝俊本真图腾的纹路。
“是金乌的气息滋养了冰花。”帝俊笑着解释,“往后我们常来,这里会开更多好看的花。”樱芸蝶梦靠在杨戬肩上,望着下方的冰花,轻声道:“等天琴座的祭典结束,我们再一起来堆冰雕吧,堆一个大大的樱花蝶,和金乌冰雕作伴。”
杨戬点头应下,伸手揽住她的肩,白色法衣将她的紫色罗衣裹得更紧。苒苒靠在帝俊身边,望着天际渐渐升高的日头,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日子,满是温暖与期待——有爱人在侧,有好友相伴,还有无数未赏完的冰花、未赴完的约,连寒沁阁的寒风,都成了这温柔岁月里,最动人的背景音。
从广寒宫返回寒沁阁时,日头已爬到半空,太阳焰星的暖意穿透冰原,将阶前的残雪融出点点水痕。朴水闵早已在殿外等候,见四人归来,立刻端上刚沏好的暖茶,熹黄色衣裙扫过融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公主,陛下,刚收到消息,冰火麒麟王子西烨送来了天琴座祭典的礼服料子,正在殿内等着呢。”
几人走进沁寒殿,果然见西烨站在殿中,冰火双翼收在身后,左翼的冰纹还沾着些冰晶。他见帝俊进来,立刻躬身行礼:“陛下,这是千灵族长老特意为几位准备的祭典料子,月神公主的是冰蚕丝混着月光石碎屑,隐莲公主的是蝶翼纱缀着樱花绒,杨戬大人的是冥府幽莲织成的法衣料。”
苒苒走上前,指尖抚过那匹冰蚕丝料子,料子泛着淡蓝微光,像极了广寒宫的冰棱:“真好看,比幻雪帝国的雪绒料还要柔。”樱芸蝶梦则拿起蝶翼纱,紫色罗衣与粉色纱料相映,她对着光晃了晃,纱上的樱花绒竟泛出淡粉光晕:“这料子做裙子,定能和我的樱花蝶翼配成一套!”
杨戬接过自己的法衣料,料子呈淡墨色,却在暗处泛着莲香,他掂了掂料子的重量,对西烨道:“多谢,这料子刚好能防幽界的寒气,祭典时穿正合适。”帝俊看着三人满意的模样,对西烨道:“辛苦你跑一趟,下去歇息吧,祭典前若有需要,再传你过来。”
西烨退下后,樱芸蝶梦立刻拉着苒苒坐在暖炉旁,翻看着料子:“我们今日就开始做礼服吧,我来帮你绣花纹,用樱花蝶粉混着银线,绣上金乌和月亮的图案,定好看!”苒苒笑着点头,帝俊则坐在一旁,拿起针线,笨拙地学着穿线——他虽身为三界之王,却从未做过这般细致的活,手指被针扎了好几下,却依旧不肯放下。
杨戬坐在另一边,看着樱芸蝶梦认真绣花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银盒,递给苒苒:“这是冥府的暖魂石碎末,混在丝线里绣花,能让花纹在夜里发光,祭典时定能让你的礼服更出众。”
苒苒接过银盒,打开后里面的碎末泛着淡白微光,她立刻将碎末混进银线里,果然见银线瞬间亮了几分。帝俊看着,也学着将暖魂石碎末混进自己手中的金线里,虽动作依旧笨拙,却比刚才熟练了些。
四人围着暖炉,各自动手忙碌着,暖炉的炭火噼啪作响,茶香与线香交织在一起,满殿都是温馨的气息。樱芸蝶梦绣得最快,她的指尖带着樱花蝶的灵气,银线在她手中像有了生命,很快便在蝶翼纱上绣出半只樱花蝶;杨戬则帮着裁剪料子,白色法衣的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裁剪的线条又直又匀;苒苒专注地绣着月亮图案,指尖的暖玉珠手链轻轻晃动,偶尔与针线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帝俊则慢慢绣着金乌的羽毛,虽慢,却每一针都格外认真。
不知不觉间,日头渐渐西斜,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四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映在墙上,像一幅温暖的画卷。樱芸蝶梦放下针线,伸了个懒腰,紫色罗衣的裙摆扫过地面:“今日先绣到这里吧,明日再接着做,定能赶在祭典前做好。”
苒苒看着手中绣了一半的礼服,又看了眼帝俊指尖的小伤口,忍不住笑道:“你呀,下次别再勉强自己做针线活了,划伤了多疼。”帝俊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掌心:“为你做礼服,不疼。”
杨戬收拾好剪刀和料子,对几人道:“时候不早了,我和芸蝶先回去,明日再来帮你们。”樱芸蝶梦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苒苒:“夜里记得把礼服放在暖炉旁,别让寒气冻坏了料子。”
送两人离开后,苒苒靠在帝俊身边,望着暖炉旁摊开的礼服料子,忽然觉得这寒沁阁的日子,满是烟火气的温柔。她抬手摸了摸腕间的手链,又看了眼帝俊指尖的伤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原来等待的尽头,不只是重逢的喜悦,还有这样一起做一件小事的温暖,这样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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