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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91 又在我面前掉眼泪这算什么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唤作苒苒,居所远在南极冰岛,自寒沁阁入沁寒殿,经孤茗宫过广寒宫,最终歇于那座冷寂的冷宫,此地与帝俊主殿太阳神殿的火宫殿相隔,足有数万里之遥。这日帝俊踏云而来,见苒苒眼含泪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解,开口问道:“苒苒,他们都说你心中有片自己找寻的天地,是我未能读懂,可你何时曾与我说起过你的那个小小世界?如今在我面前落泪,这又算什么呢?”

宇宙纪年的风,总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灼热,可吹到南极冰岛的地界时,早已被层层冰雾滤去了温度,只剩刺骨的寒凉。这里没有太阳神殿火宫殿的鎏金瓦当映着烈焰,也没有卧龙大殿里暖融融的龙涎香,唯有连绵的冰峰直刺靛青色的天幕,冰棱折射出的光像碎掉的星子,散落在寒沁阁朱红的窗棂上——只是那红色早已被寒气浸得发暗,像凝固的血。

苒苒正坐在沁寒殿的窗边,白裙下摆垂落在铺着冰纹锦毯的地面上,裙角绣着的银月图腾被窗外漏进来的风轻轻吹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真的月亮飘走。她本就生得纤细,167厘米的身高裹在宽大的白裙里,更显得单薄,几缕碎发贴在苍白的脸颊旁,遮住了眼角未干的泪痕。她垂着眼,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上一只冰雕的玉兔——那是朴水闵今早用殿外的冻雪雕的,此刻玉兔的耳朵尖已经开始融化,水珠顺着指尖滴落在手背上,凉得像她心里的温度。

殿外忽然传来云层翻动的声音,不是南极冰岛常有的冰风呼啸,而是带着某种威严的、让空气都微微震颤的动静。苒苒抬起头,隔着蒙着薄霜的窗玻璃,看见一道紫金色的身影踏在七彩祥云上,玄衣的下摆随着云气飘动,绣着的金乌图腾在暗沉的天光下隐约泛着金光。是帝俊。

朴水闵刚端着温好的雪莲羹进来,见此情景,忙放下玉碗屈膝行礼,熹黄色的衣裙在冷殿里划出一道暖光,却也衬得这宫殿更显寂寥。“奴婢朴水闵,见过太阳神陛下。”她声音压得低,眼角偷偷瞥了眼自家主子,见苒苒握着冰兔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便知道公主又要难过了。

帝俊没有看朴水闵,脚步轻缓地走进殿内,189厘米的身高让这座本就高挑的冰殿都显得有些逼仄。他身上还带着太阳神殿的暖意,走近时,殿内凝结在梁柱上的冰花竟微微消融了些,化作细小的水珠滚落。他的麒麟长臂自然垂在身侧,褐金色的深瞳落在苒苒身上,那目光里有霸道,有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他看着苒苒通红的眼尾,看着她白裙上沾着的细碎冰屑,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都下去吧。”帝俊的声音低沉,带着雷电系魔法修炼者特有的穿透力,朴水闵应声退下,殿门合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响,只剩下两人之间沉默的寒气。

苒苒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又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兔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其实早就知道帝俊会来——自从她被安置到这南极冰岛,他总会隔些时日踏云而来,可每一次,都像隔着数万里的冰原,怎么也走不近。她想起自己是曜雪玥星的公主,是无尽海的美人鱼,是北斗七星的紫光夫人,可在这里,她只是个住在冷宫里的“月神”,连诉说心事的资格都没有。

帝俊走到她面前,弯腰,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停住。他不习惯这般温柔的动作,平日里在太阳神殿,他是说一不二的王者,是万物之主,可面对苒苒的眼泪,他总觉得自己的雷鸣掌、雷神腿都没了用处,连那柄能引动雷霆的雷锋剑,此刻也安静地悬在腰间,像睡着了一般。“苒苒,”他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陌生的无奈,“兀神医昨日还跟我说,你近来又少进了饮食,西烨也提过,你总一个人在广寒宫的冰阶上坐到深夜。”

苒苒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轻轻的,像怕惊扰了殿内的寒气:“陛下日理万机,何必关心这些小事。”

“小事?”帝俊的眉皱得更紧,褐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薄怒,却又很快压了下去,“他们都说你心中有片自己找寻的天地,是我未能读懂。可苒苒,你何时曾与我说起过你的那个小小世界?”他想起第一次在无尽海见到她的模样,那时她还是条泛着银光的美人鱼,尾巴在海水里摆动,笑得像极了曜雪玥星的初雪。可如今,她的笑没了,只剩下满眶的泪水。

苒苒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她看见他玄衣上的金乌图腾,想起易阳欣儿穿的那身烈火般的红衣,想起那日在卧龙大殿,易阳欣儿笑着挽住帝俊的手臂,唤她“月神妹妹”时,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疏离。易阳欣儿是太阳之母,是毁灭神,她有火媚术,有烈焰独角兽的真源,她能陪帝俊在火宫殿里议事,能帮他处理火焰帝国的事务,而自己呢?只会在这冷宫里哭。“我说了,陛下就会懂吗?”她轻声问,语气里满是不确定,“我说我想念曜雪玥星的雪,想念无尽海的浪,我说我怕这太阳焰星的热,怕这冷宫里的寂,陛下会听吗?”

帝俊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看着她白裙上融化的冰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想起自己是三界之王,七界之主,可他连自己的妻子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别人服从,却忘了,苒苒要的不是王者的庇护,是一个能听她说话的人。“我……”他张了张嘴,竟有些语塞,平日里霸道的樱唇抿成一条直线,“我从未说过不听。”

苒苒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这一次,她没有再别过脸。她知道帝俊不是无情,只是他习惯了站在最高处,忘了低头看看她的世界。她看着殿外依旧飘落的冰雾,看着远处孤茗宫那座孤零零的冰塔,轻声道:“陛下知道吗?广寒宫的冰阶上,每一步都刻着北斗七星的印记,可我走了无数遍,也没找到回家的路。”

帝俊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这一次,终于轻轻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他的指尖带着太阳的温度,烫得苒苒微微一颤。他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或许,他该把这南极冰岛的冰,都化作曜雪玥星的雪,把这冷宫的寂,都换成无尽海的浪。只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他是太阳之神,是火焰帝国的王者,他有他的责任,有易阳欣儿,有整个宇宙的秩序。

苒苒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有些距离,不是踏云而来就能缩短的。她低下头,重新握住那只快要融化的冰兔,轻声道:“陛下若是无事,便回吧,这里寒气重,免得伤了陛下的身子。”

帝俊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看着她白裙上的银月图腾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褐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只化作一句:“我会让朴水闵多给你备些暖炉。”说完,他转身,踏云而去,紫金玄衣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靛青色的天幕里,只留下殿内依旧刺骨的寒凉,和苒苒脸上未干的泪痕。

窗外的冰风又起了,吹动着白裙的下摆,也吹动了殿角悬挂的冰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哭泣。苒苒抬起头,看着帝俊消失的方向,手里的冰兔终于彻底融化,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冰纹锦毯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很快又凝结成了冰。

冰铃的余响还在沁寒殿里绕着梁,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鸟鸣,不是南极冰岛常见的寒鸦啼叫,倒带着几分海国特有的温润水汽。苒苒抬起泛红的眼,就见窗玻璃上的薄霜被两道身影带起的风卷开——前头那人身着蓝色绣金龙袍,袍角绣着的孔雀羽纹在冰光下泛着流光,186厘米的身形挺拔却不迫人,正是孔雀明王羽冥王子;他身侧跟着位女子,金橙色百褶及踝长裙拖在冰面上,裙摆随着步子展开时像极了凤凰开屏,紫色纱络裙摆叠在外侧,风吹过时露出裙角绣着的紫莲纹样,正是凤凰公主婉婷湘。

“苒苒!”婉婷湘先一步踏进门,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172厘米的身高让她凑到苒苒身边时,刚好能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指尖带着蓬莱仙岛的暖意,触到苒苒冰凉的手时,忍不住皱起眉,“我跟羽冥刚从海国过来,就听说帝俊刚离开,你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羽冥跟着走进殿,目光扫过窗台上融化的冰兔水渍,又落在苒苒白裙上未干的泪痕,蓝色龙袍袖口绣着的金线孔雀眼,在昏暗里似有微光闪动。他是善良的死神,见惯了生死离别,却见不得好友这般委屈,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笃定:“定是帝俊那家伙又没说透心事。”

苒苒被婉婷湘握着的手紧了紧,鼻尖又泛酸,却还是强忍着泪意摇了摇头:“也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总念着从前的事。”话没说完,婉婷湘已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金凤凰的锦帕,轻轻按在她的眼尾:“傻丫头,想念曜雪玥星的雪、无尽海的浪有什么错?我跟羽冥在蓬莱岛时,还总念着你从前陪我们在海面上看日出呢。”

羽冥走到殿中,目光落在殿角那尊冰雕的广寒宫模型上——那是苒苒闲时用冻雪雕的,连宫门上的银月纹都刻得细致。他伸手碰了碰冰雕的飞檐,指尖凝起一丝柔和的灵力,让快要融化的冰棱重新凝实:“帝俊是三界之王,习惯了把责任扛在肩上,可他忘了,你要的从不是‘暖炉’,是有人陪你说说话,陪你看看你心里的天地。”他顿了顿,褐眸里闪过几分了然,“前几日我在海国见他,他还拿着你从前在无尽海褪下的鳞片发呆,嘴里念叨着‘苒苒喜欢什么样的珊瑚’,可见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嘴笨,不会说。”

苒苒垂着眼,指尖摩挲着婉婷湘锦帕上的凤凰纹,心里那片冰封的角落似有暖意漫进来。她想起从前在海国,羽冥会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各种奇珍海贝,婉婷湘则会唱起蓬莱仙岛的歌谣,三人坐在巨大的海龟背上,看日出从海面跃出,把海水染成金橙色——那时的她,眼里是没有泪的。

“我听说易阳欣儿昨日在卧龙大殿设宴,邀了各星系的贵族,却没让人知会你。”婉婷湘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替好友不平的气,“她虽唤你‘月神妹妹’,可那火宫殿的热闹,从来没真正邀你去过。”

羽冥轻轻摇头,打断了婉婷湘的话:“欣儿有她的立场,她是太阳之母,要帮帝俊稳住火焰帝国的秩序,只是有时,她忘了你也是帝俊的妻子,也该有属于你的热闹。”他看向苒苒,褐眸里满是真诚,“不过苒苒,你若想回海国,我跟婉婷湘随时都能带你走,蓬莱岛的紫莲正开得盛,你从前最喜欢在莲池边喂锦鲤了。”

婉婷湘立刻点头,金橙色的裙摆随着动作晃了晃,像极了凤凰振翅:“是啊是啊,我还让侍女备了你爱吃的莲子羹,还有双鱼座女王亲手织的紫莲纱巾,保准比这冷宫里的东西暖和。”

苒苒看着眼前这对好友,眼眶又热了,可这次的泪里,却掺了几分暖意。她轻轻摇头,声音比刚才稳了些:“我不走,这里虽冷,可也是……帝俊给我的地方。”她顿了顿,看向殿外那片靛青色的天幕,“羽冥,你说他心里有我,那他会不会……有一天真的能懂我?”

羽冥笑了,蓝色龙袍上的孔雀羽纹似有流光闪动:“他只是需要点时间。你忘了,从前他连‘对不起’都不会说,还是你教他,跟人道歉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婉婷湘也跟着笑,伸手揉了揉苒苒的头发:“就是!等过几日,我拉着你去太阳神殿的后花园,那里的火焰花正开得艳,咱们摘几朵插在你头发上,保准比易阳欣儿的金冠还好看!”

正说着,朴水闵端着新温好的雪莲羹进来,见羽冥和婉婷湘在,忙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冥皇殿下、凤凰公主殿下。”婉婷湘笑着摆了摆手,接过玉碗递到苒苒面前:“快趁热喝,你看你,手都冰透了,再不多吃点,羽冥可要让他的孔雀卫队把这冷宫的冰都搬去海国了。”

苒苒接过玉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口,她看着碗里漂浮的雪莲瓣,又看了看眼前笑意盈盈的好友,嘴角终于牵起一丝浅浅的弧度。殿外的冰风还在吹,可沁寒殿里,却因这两道突然到访的身影,多了几分久违的暖意,连那挂在殿角的冰铃,再响起来时,都似带了几分轻快的调子。

雪莲羹的热气在苒苒指尖绕着圈,刚暖了几分的殿内,忽然飘进一缕极淡的檀香——不是太阳神殿的龙涎香,也不是蓬莱岛的莲香,是羽冥随身携带的、来自海国冥府的安息香。苒苒抬眼,就见羽冥正抬手轻挥,蓝色龙袍的袖摆扫过空气,将殿外飘进来的几片冰絮拢在掌心,化作一颗晶莹的冰珠。

“这南极冰岛的寒气,竟比去年我们来的时候更重了。”婉婷湘拢了拢紫色纱络长裙的领口,金橙色百褶裙摆下的绣鞋轻轻点了点地面,冰纹锦毯上立刻映出一朵浅浅的凤凰火印,“苒苒,你若总待在这里,就算有雪莲羹温补,身子也熬不住。前几日我在双鱼座见到水温玉,她还说要给你寻海底暖玉做枕头,说能祛寒气。”

苒苒握着玉碗的手紧了紧,碗沿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她想起去年羽冥和婉婷湘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劝她,可她总想着,帝俊或许哪日就会懂她,会把这冷宫的冰换成曜雪玥星的雪。可如今一年过去,帝俊依旧只会送暖炉,只会问她“为何落泪”,却从没想过,她要的从不是这些。

“我听说,昨日易阳欣儿在卧龙大殿召集群臣,用她的烈焰独角兽真源引动了太阳焰星的圣火,说是为了稳固火焰帝国的结界。”羽冥的声音忽然沉了些,褐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走到苒苒身边,掌心的冰珠轻轻落在玉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圣火引动时,整个太阳焰星都在震颤,你这南极冰岛虽远,却也该感受到了吧?”

苒苒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黯淡:“那日我正在广寒宫的冰阶上看北斗星,忽然觉得脚下的冰面在晃,朴水闵吓得差点摔了手里的药碗。后来我才知道,是易阳欣儿在主殿引圣火。”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欣儿姐姐总说,她是太阳之母,要帮帝俊守着火焰帝国。可我呢?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冷宫里,看着冰融化,看着雪落下。”

婉婷湘立刻握住她的手,指尖的凤凰火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暖意:“傻丫头,你怎么会什么都做不了?你是月神,是北斗紫光夫人,你的月光能安抚万物,去年海国闹水患,若不是你用月光引动无尽海的潮汐,多少百姓要受灾?”她转头瞪了羽冥一眼,“你看你,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惹苒苒难过。”

羽冥无奈地笑了笑,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支孔雀羽,羽尖泛着流光,轻轻落在苒苒的发间:“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她不是没用的。帝俊那家伙眼拙,看不到你的好,可我们都看到了。”他顿了顿,褐眸里满是认真,“苒苒,再过三日就是海国的孔雀祭,届时三界的贵族都会去海国赴宴。我跟婉婷湘已经跟帝俊说好了,要带你一起去。”

苒苒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帝俊……他同意了?”她以为帝俊会像从前一样,说她“身子弱,不宜远行”,说她“待在南极冰岛最安全”。

婉婷湘笑着点头,金橙色的裙摆随着动作晃了晃,像极了展翅的凤凰:“当然同意了!昨日我跟羽冥去找他,他刚开始还犹豫,说怕你路上受冻。后来羽冥跟他说,你在海国待过那么久,海国的气候最适合你,他才松了口。”她凑近苒苒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还跟他说,你要是总待在冷宫里,早晚要闷出病来,到时候他可就没月神妻子了。你没见他当时的表情,脸都白了!”

苒苒被逗得忍不住笑了,眼角的泪痕还没干,笑起来却像破冰的月光,清亮眼眸。她抬手摸了摸发间的孔雀羽,羽尖的流光映在她的瞳孔里,像极了海国夜晚的星空。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无尽海,羽冥也是这样,把孔雀羽插在她的发间,说她是“最美的美人鱼公主”。

“那……朴水闵也能跟我一起去吗?”苒苒看向站在一旁的朴水闵,熹黄色的衣裙在冷殿里显得格外单薄,“她跟着我,在这冷宫里也受了不少苦。”

羽冥点头,蓝色龙袍的袖摆轻轻一扬,一缕安息香飘到朴水闵面前:“自然可以。我已让人在海国的蓬莱仙岛备好了住处,你和朴水闵住的宫殿,窗外就是莲池,池子里的锦鲤还是去年你亲手放的,如今都长到半尺长了。”

婉婷湘也跟着补充:“我还让弄玉给你备了新衣服,不是白裙,是用海国的珍珠纱做的,淡紫色的,上面绣着北斗七星的纹样,穿在你身上,肯定比易阳欣儿的红衣还好看!”

苒苒看着眼前这对好友,心里的委屈像被温水化开的冰,一点点消散。她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雪莲羹,又看了看发间的孔雀羽,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殿外的冰风还在吹,可沁寒殿里,却因这即将到来的海国之行,充满了久违的期待。朴水闵站在一旁,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熹黄色的衣裙仿佛也染上了几分暖意。

羽冥看着苒苒的笑容,褐眸里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苒苒心里的那片小小世界,终有一天会被人读懂——或许是帝俊,或许是他们这些好友。但此刻,能让她笑起来,就够了。婉婷湘拉着苒苒的手,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海国孔雀祭的热闹,说蓬莱仙岛的莲花开得有多艳,说水温玉准备的海底暖玉枕头有多舒服。苒苒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偶尔提问,殿内的冰铃再次响起时,竟带着几分轻快的调子,像在为这即将到来的远行伴奏。

离海国孔雀祭还有两日,沁寒殿里的冰雾似乎都淡了些。苒苒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婉婷湘送来的淡紫色珍珠纱裙料子,指尖抚过上面绣着的北斗七星纹样——银线在光下泛着细闪,像极了曜雪玥星夜晚的星空。朴水闵在一旁整理着行李,熹黄色的衣裙穿梭在殿内,将暖炉里的炭火拨得更旺,殿内终于有了几分像样的暖意。

“公主,您看这件白狐裘要不要带上?海国虽暖,可夜间的海风也凉。”朴水闵拿起叠好的白狐裘,轻声问道。苒苒点头,目光却落在窗外——今日的天空格外清亮,靛青色的天幕上竟能隐约看到海国方向的云,像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孔雀蓝。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鸟鸣,不是寒鸦,是孔雀的啼鸣。苒苒猛地抬头,就见两道身影落在殿外的冰阶上:羽冥身着蓝色绣金龙袍,袍角的孔雀羽纹在阳光下泛着流光,他身侧的婉婷湘换了身紫色纱络长裙,裙摆随着步子轻晃,裙角的紫莲纹样似要绽开花来。

“苒苒,我们来接你提前去海国!”婉婷湘快步进门,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玉盒,“水温玉让我给你带了海底暖玉枕头,说是提前给你送来,让你今晚就能用着。”她将玉盒递到苒苒面前,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莹白的玉枕,上面雕着缠枝莲纹,还带着淡淡的海水气息。

羽冥跟着走进殿,目光扫过桌上的珍珠纱裙料子,褐眸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来婉婷湘选的料子,你很喜欢。”他走到苒苒身边,抬手轻挥,蓝色龙袍的袖摆扫过空气,殿内忽然飘来一阵莲香——是蓬莱仙岛特有的九品莲香,“水温玉说,等你到了海国,要亲自带你去莲池划船,说今年的莲花开得比往年都艳。”

苒苒握着玉枕的手紧了紧,心里满是暖意。她想起从前在海国,水温玉总喜欢拉着她坐在莲池边,给她讲双鱼座的故事,说每一朵莲花里都住着一个小精灵,能实现人的愿望。那时的她,还能化作美人鱼,在莲池里游来游去,追着锦鲤玩。

“对了,帝俊也让我们给你带了东西。”羽冥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苒苒,“他昨日在太阳神殿的宝库找了半天,说这个或许你会喜欢。”

苒苒愣了愣,接过锦盒。盒子是用紫檀木做的,上面雕着金乌图腾,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串北斗七星形状的玉佩,每一颗玉佩都莹白剔透,泛着月光般的光泽。她指尖抚过玉佩,忽然想起自己曾跟帝俊说过,她喜欢北斗星,喜欢曜雪玥星夜晚的星空。原来,他都记得。

“帝俊还说,等孔雀祭结束,他会亲自去海国接你回来。”婉婷湘凑过来,笑着打趣,“我看他啊,是怕你在海国待久了,就不想回太阳焰星了。”

苒苒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看着玉佩,嘴角忍不住牵起一丝笑意。她想起前日帝俊离开时,虽没说什么软话,却悄悄在她殿外的冰阶上布了一层暖光结界,让她出门时不用再踩着凉冰。原来,他不是不懂,只是习惯了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苒苒抬头,眼里满是期待。

婉婷湘立刻拉起她的手,紫色纱络长裙的裙摆轻轻晃动:“现在就走!羽冥已经备好了海国的灵舟,就在殿外等着呢。灵舟上还有我让侍女备的莲子羹,你路上可以吃。”

羽冥点头,抬手示意朴水闵将行李收好:“灵舟速度快,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到海国。你放心,灵舟里铺了暖玉垫子,不会让你受冻的。”

朴水闵很快收拾好行李,跟在苒苒身后。四人走出沁寒殿,就见一艘巨大的灵舟停在冰阶下——灵舟通体雪白,船帆上绣着孔雀羽纹和凤凰纹样,在阳光下泛着流光。羽冥率先踏上灵舟,转身伸手,将苒苒扶了上去。婉婷湘也跟着上来,拉着苒苒走到船头,指着远处的天空:“你看,从这里往海国去,能看到太阳焰星的圣火和海国的蓝海连在一起,可好看了!”

苒苒站在船头,风吹起她的白裙,发间的孔雀羽轻轻晃动。她看着远处的天空,看着太阳焰星的圣火在天际泛着红光,看着海国方向的蓝海泛着碧波,心里忽然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这次海国之行,或许会不一样——她不仅能见到老朋友,或许还能让帝俊,真正读懂她心里的那个小小世界。

灵舟缓缓升空,朝着海国的方向飞去。苒苒回头,看了一眼渐渐变小的南极冰岛,看了一眼那座冷寂的冷宫,心里没有了从前的委屈,只剩淡淡的释然。婉婷湘递给她一碗温热的莲子羹,羽冥站在一旁,指着远处的云朵,给她讲海国孔雀祭的习俗。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灵舟上的莲香和暖意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伴着灵舟,朝着海国的方向,慢慢飞去。

灵舟破开云层时,海国的气息便顺着风涌了进来——不是南极冰岛的凛冽寒气,是带着咸湿水汽的暖,混着九品莲的清香,缠在苒苒的发间。她扶着船舷低头望去,下方不再是冰原,而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蓝海,海面泛着细碎的金光,像撒了满海的星子。偶尔有几座浮在海上的岛屿掠过,岛上满是开得热烈的凤凰花,金橙色的花瓣落在海面,随波漂荡。

“快到蓬莱仙岛了!”婉婷湘凑到她身边,紫色纱络长裙被海风掀起,裙摆的紫莲纹样似要在风里绽放,“你看那边,那片飘着孔雀蓝云彩的地方,就是我们海国的主城!”她抬手一指,苒苒顺着方向看去,果然见远处海天相接处,有一片被孔雀蓝祥云笼罩的岛屿,岛屿中央矗立着一座鎏金宫殿,殿顶的孔雀羽形装饰在阳光下闪着流光。

羽冥站在两人身后,蓝色绣金龙袍的袖摆轻轻拂过船舷,指尖凝起一丝灵力,将一缕调皮的海风拢开,免得吹乱苒苒的发丝:“水温玉已经在蓬莱仙岛的码头等着了,她特意让人在宫殿里备了你爱吃的冰镇莲子羹,还有刚从海底捞上来的珍珠贝,说要给你做新的发饰。”

苒苒看着那片越来越近的蓬莱仙岛,心里像被温水浸着,软乎乎的。她想起从前在这里住的时候,每天清晨都会被海鸟的啼叫唤醒,推开窗就能看到莲池里的锦鲤游来游去,水温玉会提着食盒来找她,里面装着刚蒸好的莲蓉糕。那时的日子,没有冷宫的寂,没有眼泪,只有暖。

灵舟缓缓落在码头时,苒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水温玉。她身着淡粉色纱裙,裙摆绣着双鱼座的纹样,发间插着一支珍珠钗,见灵舟停下,立刻笑着迎了上来:“苒苒!可算把你盼来了!”她快步走到苒苒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海底暖玉的温度,“我这几日天天去莲池看,就盼着你来了能赶上最好看的荷花。”

羽冥走上前,自然地揽住水温玉的肩,蓝色龙袍与粉色纱裙站在一起,竟格外和谐:“好了,别在码头站着了,苒苒刚从冰岛过来,虽有灵舟护着,也该先去殿里歇一歇。”

婉婷湘笑着拉过苒苒,金橙色百褶长裙拖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串轻快的脚印:“走,我带你去看给你准备的宫殿!里面的暖玉枕头我已经让人铺好了,还有你去年放在莲池里的锦鲤,我让人好好照看着,现在都长到一尺长了,见到你肯定会游过来讨食!”

一行人朝着蓬莱仙岛的主殿走去,路上满是盛开的莲花,粉的、白的、紫的,层层叠叠的花瓣间垂着嫩黄的花蕊,风一吹,满路都是莲香。偶尔有几只孔雀从头顶飞过,翠绿的羽毛间泛着孔雀蓝的光泽,发出清越的啼鸣,像是在欢迎她的到来。

朴水闵跟在苒苒身后,手里提着行李,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熹黄色的衣裙上也沾了几分暖意。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地方,没有南极冰岛的冰寒,只有暖风和花香,心里也替自家公主高兴——终于不用再对着冷冰落泪了。

到了为苒苒准备的宫殿前,苒苒停下脚步,眼底满是惊喜。这座宫殿临水而建,殿门两侧挂着绣着北斗七星的纱帘,推开殿门,里面的陈设竟和她在曜雪玥星的寝宫有几分相似:窗边摆着一张雕花软榻,榻上铺着白狐裘,桌上放着一个冰雕的玉兔——和朴水闵在冷宫里给她雕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

“这冰兔是我让工匠照着你从前跟我提过的样子雕的。”水温玉走到她身边,笑着解释,“我还让人在殿外的莲池边搭了个小亭子,晚上可以坐在那里看星星,你不是最喜欢北斗星吗?在这里看,比在南极冰岛清楚多了。”

苒苒走到窗边,推开窗,莲池的气息立刻涌了进来。池子里的锦鲤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气息,纷纷朝着窗边游来,五颜六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群会游的宝石。她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点了点水面,锦鲤们立刻围了过来,亲昵地蹭着她的指尖。

婉婷湘走到她身边,递过一碗冰镇莲子羹:“快尝尝,这莲子是今早刚从池里摘的,甜得很。”苒苒接过玉碗,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清甜的莲子混着淡淡的奶香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比在冷宫里喝的雪莲羹更添了几分亲切。

羽冥靠在殿门旁,看着苒苒眼底的笑意,褐眸里满是欣慰。他抬手召来一只孔雀,让它去太阳焰星给帝俊传信,告知苒苒已平安抵达蓬莱仙岛。他知道,帝俊虽没亲自来送,心里定是记挂着的——昨晚他去太阳神殿时,还见帝俊对着那串北斗七星玉佩发呆,嘴里念叨着“苒苒会不会喜欢”。

“对了苒苒,明日就是孔雀祭了。”婉婷湘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明日清晨我们要去海边祭海,傍晚还有百鸟朝凤的仪式,到时候羽冥会用他的孔雀明王之力引动霞光,可好看了!我还给你备了新的礼服,是金橙色的凤凰纹长裙,配着水温玉给你做的珍珠钗,肯定好看!”

苒苒捧着玉碗,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好友,看着窗外游弋的锦鲤,看着满池盛开的莲花,心里的委屈终于彻底散了。她知道,不管帝俊何时能真正读懂她,至少此刻,她有这些好朋友陪着,有暖,有笑,有她喜欢的莲,有她想念的海。

海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莲香,拂过苒苒的白裙,也拂过她发间的孔雀羽。她抬头望向窗外的蓝天,看着远处掠过的孔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原来,她心里的那片小小世界,不用只藏在眼泪里,也可以像这蓬莱仙岛的莲一样,热烈地绽放。

孔雀祭的清晨,蓬莱仙岛的海风带着格外浓的莲香。苒苒刚睁开眼,就见朴水闵捧着一套金橙色长裙走进殿来——裙身绣着展翅的凤凰,金线在晨光下闪着柔润的光,裙摆叠着三层薄纱,走动时会像凤凰尾羽般漾开。“公主,这是凤凰公主特意让人送来的祭典礼服,水温玉殿下还让奴婢给您带了这支珍珠钗。”朴水闵递过一支嵌着粉珍珠的钗子,钗头雕着小小的双鱼座纹样,正是水温玉的标志。

苒苒坐在镜前,看着朴水闵将珍珠钗轻轻插在发间,镜中的自己褪去了白裙的清冷,金橙色的裙摆在身侧铺开,竟有了几分暖意。正整理着裙摆,殿外传来婉婷湘清脆的声音:“苒苒,准备好了吗?羽冥和水温玉都在码头等我们去祭海啦!”

推开门,婉婷湘已候在廊下,今日她换了身紫色纱络长裙,裙摆绣满了九品莲,发间插着一支孔雀羽簪,是羽冥昨日特意为她寻来的。见苒苒出来,她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天哪,这身裙子太适合你了!比我穿还好看!”

两人沿着莲池往码头走,水温玉正站在岸边的祭台前等着,淡粉色纱裙被海风拂起,她身边的羽冥身着蓝色绣金龙袍,袍角的孔雀羽纹在晨光下泛着流光,手里捧着一个玉盘,盘中放着三枚用南海珍珠磨成的祭品。“苒苒来了,”羽冥抬眼,褐眸里映着晨光,“祭海仪式很简单,我们只需将珍珠投入海中,祈求海国岁岁平安就好。”

祭海的钟声在海面响起时,苒苒跟着羽冥、婉婷湘和水温玉走到祭台前。她接过羽冥递来的珍珠,指尖触到珍珠的微凉,低头看向脚下的蓝海——海面平静无波,阳光洒在上面,像铺了一层碎金。她轻轻将珍珠投入海中,珍珠落水的瞬间,海面忽然泛起一圈圈孔雀蓝的涟漪,紧接着,一群色彩斑斓的锦鲤从海中跃出,围着祭台游了一圈,又缓缓沉入水中。

“这是海国的吉兆呢!”水温玉笑着说,“说明海神也欢迎你的到来。”苒苒看着海面的涟漪,心里满是柔软,她想起在南极冰岛时,只有冰和雪,从没有这样鲜活的景象,从没有这样热闹的期待。

祭海仪式结束后,婉婷湘拉着苒苒去了莲池边的小亭子。亭子里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刚切好的冰镇莲蓉糕,还有一壶用海底暖泉泡的莲心茶。“下午我们去逛海国的集市好不好?”婉婷湘咬了一口莲蓉糕,眼睛亮晶晶的,“集市上有卖海国特有的贝壳饰品,还有用凤凰花做的糖人,可好吃了!”

苒苒点头,刚要说话,就见一只孔雀从空中飞来,落在羽冥肩头——是他派去太阳焰星传信的那只。羽冥抬手取下孔雀脚上的信笺,展开一看,嘴角忍不住牵起一丝笑意:“帝俊说,他明日会提前来海国,说是想看看你在海国过得好不好。”

婉婷湘立刻打趣:“我就说他肯定放不下你!之前还嘴硬,说什么‘待在海国安全’,其实就是想来看你,又拉不下脸。”苒苒的脸颊微微泛红,指尖轻轻搅着裙摆,心里却像被温水浸着,甜丝丝的。她想起帝俊送她的北斗七星玉佩,想起他在冷宫外设的暖光结界,原来,他不是不懂,只是习惯了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关心。

下午逛集市时,苒苒第一次感受到了海国的热闹。集市上满是穿着各色衣裙的海国子民,摊位上摆着五颜六色的贝壳饰品,还有用南海珍珠串成的项链,空气中飘着凤凰花糖人的甜香。婉婷湘拉着她,一会儿买一串贝壳手链,一会儿买一个凤凰花糖人,水温玉则在一旁给她挑选贝壳发饰,羽冥跟在后面,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像个细心的侍从。

走到一个卖冰酪的摊位前,婉婷湘眼睛一亮:“苒苒,你尝尝这个!是用海底冰泉做的冰酪,上面浇了莲蓉酱,可好吃了!”她买了一碗递给苒苒,苒苒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冰凉清甜的口感在舌尖散开,带着莲蓉的香,比在冷宫里吃的雪莲羹更添了几分风味。

夕阳西下时,四人提着满满的东西回到宫殿。苒苒坐在莲池边的小亭子里,看着夕阳将海面染成金橙色,看着锦鲤在池中悠闲地游着,手里握着婉婷湘给她买的贝壳手链,耳边是婉婷湘和水温玉的笑声,还有羽冥偶尔插进来的几句调侃。她忽然觉得,原来快乐可以这么简单,不用有华丽的宫殿,不用有尊贵的身份,只要有好朋友在身边,有暖,有笑,就够了。

晚风拂过,带着莲香,吹起苒苒的金橙色裙摆。她抬头望向天空,看着夕阳渐渐沉入海中,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期待——期待明日帝俊的到来,期待他能看到这样快乐的自己,期待他能真正走进她心里的那个小小世界,那个满是暖、满是笑、满是莲香的世界。

暮色将蓬莱仙岛染成暖金时,苒苒正坐在莲池边的软榻上,手里摩挲着帝俊送的北斗七星玉佩。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上面的星纹在渐暗的光里泛着细闪,像极了她昨夜在亭子里看到的北斗星。朴水闵端来一盏刚温好的莲心茶,轻声道:“公主,冥皇殿下和凤凰公主说明日帝俊陛下过来,要在殿里设小宴,让您也尝尝海国的特色菜。”

苒苒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茶盏的边缘,暖意顺着指尖漫上来。她想起白日逛集市时,婉婷湘还在调侃,说要让帝俊看看她吃凤凰花糖人时的模样,让他知道她在海国不是只会落泪。那时她还红了脸,可此刻想起,心里却满是浅浅的期待——期待帝俊看到她穿着金橙色长裙的样子,期待他尝一口她亲手挑的莲蓉糕,期待他能说一句,“苒苒,这里比冷宫好”。

夜渐深时,莲池里忽然泛起淡淡的蓝光。苒苒抬头望去,只见一群发光的水母从池底游上来,拖着长长的蓝色触须,像无数盏小灯笼,将池面照得透亮。羽冥和婉婷湘并肩走过来,婉婷湘穿着金橙色百褶长裙,裙摆扫过池边的青草,带起几片花瓣:“这是海国的夜光水母,只有贵客来的时候才会出现。水温玉说,是想让你睡前再看看好看的景致。”

羽冥站在一旁,蓝色绣金龙袍的袖摆轻轻拂过水面,引得几只水母凑过来,在他手边绕了一圈:“明日帝俊过来,我已让人在殿外的莲池边搭了观景台,既能看海,又能赏莲。他若是敢惹你不快,我就用孔雀明王之力,把他的紫金玄衣染成孔雀蓝。”

婉婷湘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别吓着苒苒,也别真惹帝俊生气,他那雷暴掌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转头看向苒苒,眼里满是温柔,“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定不让他再让你受委屈。”

苒苒看着眼前的好友,看着池子里的夜光水母,心里像被填满了暖。她轻声道:“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忙了,忘了怎么跟人说心里话。”就像从前在曜雪玥星,她的父王也是这样,明明关心她,却总只会说“要好好练法术,别丢了公主的体面”。

羽冥和婉婷湘对视一眼,没再多说,只是陪着她坐在池边,看水母游来游去,听海风拂过莲叶的声响。直到月色爬上殿顶,婉婷湘才拉着她起身:“快回去歇着吧,明日要早起,可不能让帝俊看到你眼下的青影。”

苒苒回到殿里,躺在床上,握着那串北斗七星玉佩,很快就睡着了。梦里没有冷宫的冰,没有掉不完的眼泪,只有海国的暖风和盛开的莲,还有帝俊穿着紫金玄衣,站在莲池边,朝她伸出手,说“苒苒,我们一起看水母”。

第二日清晨,苒苒是被海鸟的啼叫唤醒的。她起身换上那套金橙色长裙,朴水闵给她梳了简单的发髻,插上水温玉送的珍珠钗,镜中的自己眉眼间没了往日的清冷,多了几分鲜活的暖意。刚整理好,殿外就传来婉婷湘的声音:“苒苒,帝俊快到码头了!我们去接他吧!”

一行人走到码头时,远远就看到一道紫金色的身影踏云而来。帝俊身着紫金玄衣,袍角的金乌图腾在晨光下闪着光,褐金色的深瞳扫过人群,很快就落在了苒苒身上。他快步走过来,目光在她的金橙色长裙上停了片刻,又落在她发间的珍珠钗上,喉结动了动,才开口:“苒苒,你……在这里还好吗?”

婉婷湘立刻上前,笑着打趣:“陛下这话说的,苒苒在海国吃得好睡得好,比在你那南极冰岛开心多了!你看她,都胖了几分呢!”

苒苒的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拉了拉婉婷湘的衣袖,却见帝俊的嘴角竟牵起一丝浅淡的笑意——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柔和的笑,不是王者的威严,不是无奈的叹息,只是单纯的、为她开心的笑。

羽冥走上前,拍了拍帝俊的肩膀:“陛下既然来了,就先去殿里坐吧,水温玉备了冰镇莲子羹,说是要让您也尝尝海国的味道。”

帝俊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苒苒身上。走在去宫殿的路上,他忽然放慢脚步,跟苒苒并肩而行,轻声道:“那日你走后,我去了趟南极冰岛,看到你殿外的冰阶上,还留着朴水闵雕的冰兔印记。”他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些,“我还去了曜雪玥星,看到你从前住的宫殿,窗台上还摆着你小时候玩的雪雕。”

苒苒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她没想到,帝俊会特意去曜雪玥星,会去看她从前的住处。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帝俊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这是我在曜雪玥星找的,你从前戴过的雪玉坠,我让工匠重新打磨了,你看看还喜欢吗?”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的雪玉坠,雕着一只白鼠——那是她的本真本源图腾。苒苒的指尖轻轻抚过玉坠,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却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暖。她抬头看向帝俊,褐金色的深瞳里满是认真,像在说“苒苒,我在试着懂你”。

婉婷湘和羽冥走在前面,悄悄放慢了脚步,给两人留了空间。婉婷湘回头看了一眼,笑着对羽冥说:“你看,我就说帝俊不是木头,只是开窍慢了点。”

羽冥点头,褐眸里满是欣慰:“是啊,苒苒终于等到了。”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莲池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带着莲香的风拂过,卷起苒苒的金橙色裙摆,也卷起帝俊紫金玄衣的袍角。苒苒握着雪玉坠,看着身边的帝俊,嘴角终于牵起一抹真切的笑——她知道,她心里的那个小小世界,终于有人愿意走进来了,带着暖,带着光,带着她期待了很久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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