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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114 在旧梦山附近的天崖边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素日居于离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偏殿,那寒沁阁叠着沁寒殿、孤茗宫环着广寒冷宫的清冷之地;岁月如沧海轮回,待无数年轮海悠悠过尽,苒苒终是离了这广寒禁宫寻处散心,行至旧梦山左近的天崖边,望着云卷云舒、山海茫茫,心底悄然念道:我恰似天地间一叶漂泊扁舟,这漫山遍野、千湖万海,便是独属于我的整片宇宙。

宇宙纪年的风总是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灼热,却吹不到南极冰岛半分——这里的风是冰棱削出来的,裹着万年不化的寒气,掠过寒沁阁覆着白霜的飞檐,在沁寒殿的雕花窗棂上凝出细碎的冰花,又绕着孤茗宫朱红褪色的廊柱打了个转,最终消散在广寒冷宫那片望不到边的冰晶庭院里。

苒苒立在广寒宫的白玉阶上,白裙如雪般垂落,裙摆绣着的银线月纹在冷光中泛着淡淡的辉,随着她轻抬的衣袖晃出细碎的光。她身形纤瘦,167厘米的身高在空旷的宫殿前更显单薄,乌发仅用一支羊脂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寒气冻得微微发颤。她垂着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遮住了眼底深处藏了千万年的清冷,只留一双唇瓣抿成淡粉的弧线,透着几分疏离的柔和。身侧的朴水闵捧着一件素白披风,熹黄色的衣裙在这片纯白天地里格外显眼,她指尖冻得微红,却还是轻声劝:“公主,这南极冰岛的风烈,您身子弱,还是披上披风吧?万一受了寒,帝俊陛下那边……”

“陛下不会来的。”苒苒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花,没有半分波澜。她抬眼望向远处,太阳神殿的方向被厚厚的云层遮住,连一丝火光都透不过来。她记得初来这里时,寒沁阁的冰砖还带着新凿的痕迹,沁寒殿的暖炉里偶尔还会有侍女添上炭火,可随着年轮一圈圈在殿外的冰晶树上刻下印记,暖炉渐渐冷了,侍女也只剩朴水闵和十二月亮女偶尔来伴。她的本真本源图腾是白鼠,天性里该有几分活泼,可这广寒禁宫的清冷,早把那点活泼磨成了温润的沉静——就像庭院里那株万年冰梅,在寒风里绽着花,却连香气都带着凉。

“可公主,您都在这偏殿住了三千年了。”朴水闵的声音低了些,眼底藏着心疼,“十二月亮女昨日还说,旧梦山的冰樱开了,那处离这不远,风景也好,您不如去散散心?”

苒苒的指尖轻轻触了触阶上的冰棱,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她想起千万年前,在曜雪玥星的幻雪帝国,她还是曦言公主时,漫山的冰雪都随她心意流转;在宇宙无尽海的人鱼帝国,她是十七公主,尾鳍划过海水时能溅起珍珠般的浪花。可自从来到太阳焰星,她就成了被困在冰宫里的月神,连看一眼旧梦山,都成了奢侈的念想。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也好,去看看吧。”

朴水闵立刻喜上眉梢,连忙上前为苒苒披上披风,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只觉一片冰凉,又赶紧把披风的系带系紧:“公主放心,奴婢已经让兰花姐姐备了暖炉和糕点,咱们去了旧梦山,还能在崖边赏景呢。”

两人乘着一辆冰晶马车,驶出广寒宫。车轮碾过冰面,发出清脆的“咯吱”声,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了——不再是单调的纯白,而是多了几分淡蓝的冰岩和浅紫的冰樱。马车行至旧梦山脚下,苒苒下了车,踩着铺着薄雪的石阶往上走。冰樱树的枝桠上缀满了半开的花苞,花瓣是淡紫色的,裹着一层薄冰,像缀在枝头的水晶。风一吹,花瓣上的冰屑簌簌落下,落在她的披风上,瞬间融化成水珠。

走到天崖边时,夕阳正好透过云层,洒下一片金红的光。远处是茫茫的云海,云海之下是连绵的冰峰,冰峰的尽头隐约能看到太阳神殿那座高耸的龙塔,塔尖的火焰在暮色里闪着微弱的光。苒苒扶着崖边的冰雕栏杆,栏杆上刻着繁复的云纹,被岁月磨得光滑。她望着眼前的景象,长睫轻颤,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那是一种混杂着释然与怅然的情绪,像云海深处翻涌的浪。

“这里的风,好像没那么冷了。”苒苒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放松。她抬手拢了拢披风,指尖碰到披风内侧绣着的月桂花纹,那是她初来时,十二月亮女合力绣的,如今花纹依旧,只是她们也很少能聚在一起了。

朴水闵站在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方:“公主,您看那云海,像不像您在人鱼帝国时见过的海浪?还有那夕阳,虽不如太阳神殿的火焰热,却也暖得很呢。”

苒苒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那笑容很轻,却像一缕暖阳,驱散了她眉宇间的清冷。她想起刚才在崖边心底冒出来的念头——她恰似天地间一叶漂泊扁舟,这漫山遍野、千湖万海,便是独属于她的整片宇宙。是啊,就算被困在广寒宫,就算见不到帝俊,她还有旧梦山的冰樱,有云海的壮阔,有朴水闵的陪伴,有十二月亮女的牵挂。这些,不就是她的宇宙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冰樱的淡香和夕阳的暖意。风拂过她的发梢,这次不再是刺骨的寒,而是带着几分温柔的轻。她转过头,对朴水闵说:“咱们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看看日落。”

朴水闵笑着点头,从食盒里拿出暖炉,递到她手中:“好,奴婢陪着您。”

夕阳渐渐沉下,把云海染成了金红相间的颜色,崖边的冰樱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紫,苒苒捧着暖炉,站在天崖边,望着眼前的山海茫茫。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清冷,而是多了几分平和与坚定——就像这旧梦山的冰樱,就算长在寒风里,也能在属于自己的时节,绽放出独有的美丽。

夕阳的金红还未完全褪尽,云海边缘忽然掠过三道暗红的影,速度快得像暗夜里穿梭的风,转瞬便落在天崖的冰阶上。为首的男子身着正红锦袍,衣摆绣着暗金色的蛇纹图腾,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他身高183厘米,肩宽腰窄,墨发用一枚红宝石冠束起,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一双暗红眼眸扫过崖边两人时,带着地底暗界特有的沉郁,却在看见苒苒时,眸色软了几分——正是吸血鬼之王君无妄。

他身侧跟着两位女子,前一位穿紫色曳地长裙,裙摆缀着细碎的银线,走动时如紫色流萤掠过冰面,正是血族王妃萧薰儿。她169厘米的身高与君无妄并肩而立,气质却柔中带刚,乌发松松挽起,发间插着一支紫晶簪,簪头垂落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一双桃花眼弯着,笑起来时眼底盛着暖意,与“紫薰仙子”的称号格外契合。她身后的血薇则一身血红色长袍,袍角绣着与君无妄同款的蛇纹,身高同样169厘米的她身姿挺拔,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暗红眼眸警惕地扫过四周,唯有看向萧薰儿时,才会露出几分柔和。

“苒苒,好久不见,你倒是越发偏爱这清冷地方了。”君无妄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冰冷,他几步走到崖边,目光落在苒苒手中的暖炉上,眉梢微挑,“这太阳焰星的南极冰岛,竟还能寻到暖炉?看来水闵把你照顾得不错。”

朴水闵见是他们,连忙屈膝行礼,熹黄色衣裙在冰阶上划出一道暖光:“见过君无妄陛下,见过萧薰儿王妃,见过血薇姑娘。”

苒苒握着暖炉的手紧了紧,唇边绽开一抹真切的笑,这笑意比方才看日落时更盛,连眼底的清冷都散了大半:“无妄,薰儿,你们怎么来了?暗界事务不忙吗?”

萧薰儿上前一步,自然地握住苒苒的另一只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温度时,轻轻蹙眉:“还说呢,前几日听十二月亮女里的牡丹说,你总闷在广寒宫里,连冰樱开了都没去看。我和无妄放心不下,便寻了个空,带着血薇过来了——你看,我还带了你爱吃的暗界蜜饯。”她说着,示意血薇递过食盒,血薇立刻上前,打开食盒,里面整齐码着几碟晶莹剔透的蜜饯,有紫葡萄味的,也有红莓味的,都是苒苒在暗界作客时,最爱的口味。

“你们倒是有心。”苒苒接过食盒,指尖碰到温热的盒壁,心里也暖了几分。她想起千万年前,她刚到太阳焰星时,因不适应火焰帝国的灼热,常常躲去地底暗界避暑,君无妄会带着她去暗界的忘忧谷看发光的藤蔓,萧薰儿则会亲手为她做蜜饯,血薇会守在谷口,不让其他血族打扰。那些日子,是她在太阳焰星少有的轻松时光。

君无妄靠在冰雕栏杆上,暗红眼眸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云海,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满:“帝俊那家伙,倒是舍得让你住这么远。上次我去太阳神殿见他,还劝过他,让他多来看看你,结果他倒好,说什么‘太阳与月亮本就该各司其职’,真是迂腐。”

“无妄!”萧薰儿轻轻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对苒苒柔声道,“你别听他的,帝俊陛下许是事务繁忙。不过你若是闷得慌,便跟我们回暗界住几日,忘忧谷的藤蔓又开花了,比上次你去时更盛,血薇还养了几只发光的灵蝶,你肯定喜欢。”

血薇闻言,也难得开口,声音清脆:“是啊,月神殿下。灵蝶通人性,您若是去了,它们定会围着您转,比在这冰天雪地里有趣多了。”

苒苒望着眼前三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知道君无妄的不满是为她不平,萧薰儿的邀请是真心想让她开心,血薇的补充则是怕她犹豫。她低头看着食盒里的蜜饯,又抬头望向暗下来的天崖——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云海变成了深灰色,唯有几颗早亮的星子,在天际闪着微光。

“多谢你们,”她轻声说,眼底盛着感激,“不过广寒宫还有些事要打理,等过些日子,我定会去暗界看你们。到时候,还要麻烦薰儿再为我做些蜜饯,也想看看血薇养的灵蝶。”

萧薰儿立刻笑了,眼底的暖意更浓:“好啊,我这就让血薇回去准备,把忘忧谷的住处收拾好,等着你过来。”

君无妄也松了眉,暗红眼眸里多了几分笑意:“算你识相,若是帝俊敢拦着,我便亲自去太阳神殿‘请’你。”

朴水闵站在一旁,看着苒苒脸上真切的笑容,也跟着松了口气。她许久没见公主笑得这么开心了,想来这几位暗界的朋友,才是能真正让公主放松的人。

天崖的风渐渐凉了,君无妄从怀中取出一枚暖玉,递到苒苒手中:“这是暗界的暖玉,能驱寒,你带在身上,免得在广寒宫受冻。”苒苒接过暖玉,触手温润,一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驱散了残留的寒气。

又说了会儿话,夜色渐深,君无妄三人便起身告辞。萧薰儿临走前,还握着苒苒的手叮嘱:“若是有事,便让水闵用传讯玉符找我,暗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云海尽头,苒苒握着暖玉,低头看着食盒里的蜜饯,唇边的笑意久久未散。朴水闵轻声说:“公主,您今天笑得真多。”

苒苒抬头望向天际的星子,眼底不再是之前的漂泊与怅然,多了几分安稳:“是啊,有这样的朋友,真好。”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暗界蜜饯的甜香,也带着朋友间的暖意,让这清冷的天崖,竟也有了几分温柔。

暖玉的温意还在掌心萦绕,天崖下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灵蝶振翅声,淡紫色的光团从云海中缓缓升起,转眼便落在苒苒面前——正是血薇养的灵蝶,每只蝶翼上都缀着暗金色的纹路,翅膀扇动时洒下细碎的光屑,落在冰阶上,竟融开了点点积雪。

“这是……”苒苒微微睁大眼睛,指尖轻触一只停在她披风上的灵蝶,蝶翼微凉,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暗界气息。

朴水闵也凑上前,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上的光屑,惊得灵蝶们又飞起,绕着两人转了个圈:“这些灵蝶怎么会来这儿?难道是血薇姑娘特意送来的?”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萧薰儿清脆的笑声,紫影与红影并肩从云海中走来,君无妄的红袍在夜色里格外醒目。“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萧薰儿走近,指尖轻点一只灵蝶的翅膀,那灵蝶立刻停在她指尖,“我想着你若是一时没空去暗界,不如先让灵蝶来陪你,它们能感知你的情绪,若是你闷了,它们还会跳灵蝶舞呢。”

血薇跟在身后,暗红眼眸里带着几分笑意:“这些灵蝶认主,除了我和王妃,就只亲近月神殿下了。它们白天会待在广寒宫的冰梅树上,晚上便会绕着殿宇飞,不会打扰到殿下。”

君无妄走到崖边,望着天际刚升起的一轮残月,暗红眼眸里映着月光:“我还让暗界的工匠打了些琉璃灯,一会儿便会送到广寒宫。夜里冰风大,挂在廊下,既能照明,也能添几分暖意。”

苒苒望着眼前的三人,又看了看绕着自己飞舞的灵蝶,鼻尖忽然有些发酸。她在广寒宫住了三千年,早已习惯了清冷,却忘了,原来有人会把她的“闷”放在心上,会为她送灵蝶、备琉璃灯,会用这样细致的方式,驱散她身边的寒意。

“你们……”她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却又很快稳住,唇边绽开一抹明亮的笑,“倒是比我自己还上心。”

萧薰儿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咱们是朋友,哪有不上心的道理?你在这冰宫里孤零零的,我们看着也心疼。对了,我还带了暗界的暖酒,咱们在这崖边温一壶,就着蜜饯,赏着月色,多好?”

君无妄立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青铜酒壶和几只玉杯,酒壶刚一打开,便飘出一股清甜的酒香,没有寻常烈酒的辛辣,反而带着几分果味的甘醇。“这是用暗界的血藤果酿的,度数不高,还能驱寒,最适合你喝。”他说着,将酒壶放在朴水闵递来的暖炉边温着,“水闵也坐,别总站着。”

朴水闵连忙道谢,在冰阶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看着苒苒与三人谈笑风生,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灵蝶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欢快的气氛,纷纷落在几人间的冰面上,翅膀一张一合,竟真的跳起了舞——它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时而绕成圆形,时而拼成月纹,蝶翼上的光屑落在冰面上,拼成了一片小小的“星空”。

“你看,它们真的会跳舞!”苒苒指着灵蝶,眼底满是惊喜。她很久没有这样开怀过了,仿佛又回到了在暗界忘忧谷的日子,那时她也是这样,坐在发光的藤蔓下,看着灵蝶飞舞,听萧薰儿讲暗界的趣事,听君无妄吐槽那些不听话的血族长老。

萧薰儿笑着为她斟满一杯暖酒:“快尝尝,这酒要温到微烫才最好喝。”

苒苒端起玉杯,浅啜一口,暖酒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甜意,一路暖到心底。她看向君无妄,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上次你说暗界的血藤花开了,现在还开着吗?我记得那花是深红色的,像燃烧的火焰,特别好看。”

君无妄点头:“还开着,不过再过一个月就要谢了。你若是想去看,可得抓紧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帝俊那边不放行,我便去跟他说——他若是敢不让你去,我就把暗界的血藤花全移栽到太阳神殿门口,让他天天看着,也长长记性。”

萧薰儿笑着拍了他一下:“你又说胡话,苒苒自有分寸。”她转头看向苒苒,眼底满是期待,“不过你若是真能去,咱们还能去暗界的冰湖钓鱼,那湖里的灵鱼肉质鲜嫩,烤着吃最香,血薇的烤鱼手艺可好了。”

血薇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羞涩:“王妃过奖了,只是殿下若是喜欢,奴婢随时都能烤。”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天崖上,将冰面照得像镜子一样亮。灵蝶还在飞舞,暖酒还在冒着热气,蜜饯的甜香混着酒香,在空气中弥漫。苒苒端着玉杯,望着身边的朋友,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她忽然明白,原来“家”不一定是某个固定的地方,只要有在意的人在,就算是在这清冷的南极冰岛,也能感受到家的暖意。

“等琉璃灯送到,广寒宫就不会再冷了。”她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憧憬,“到时候,我再请你们来宫里做客,咱们还像今天这样,温酒、赏蝶、聊趣事。”

君无妄挑眉:“一言为定?可别等我们来了,你又躲在宫里不出来。”

“不会的。”苒苒笑着摇头,眼底的清冷早已被暖意取代,“以后,我不会再总闷在宫里了。”

月光下,灵蝶的翅膀闪着微光,暖酒的香气飘向远方,几人的笑声在天崖上回荡,驱散了南极冰岛的寒意,也驱散了苒苒心底积压了三千年的孤独。

琉璃灯的光晕刚漫过广寒宫的廊柱,殿外忽然传来灵蝶急促的振翅声——原本停在冰梅树上的紫金光蝶纷纷飞起,绕着殿门盘旋,蝶翼上的光屑竟拼出了“暗界急讯”四个字。

苒苒正坐在沁寒殿的窗边,指尖摩挲着君无妄送的暖玉,见此情景立刻起身。朴水闵捧着刚温好的暗界蜜茶,熹黄色裙摆随脚步轻晃:“公主,灵蝶这是……”话音未落,一道红影便从殿外闪入,血薇的暗红眼眸带着几分急切,血红色长袍的衣角还沾着暗界特有的黑土:“月神殿下,王妃和陛下请您即刻去暗界一趟,忘忧谷的血藤花突然大片枯萎,连灵蝶都有些萎靡,我们实在查不出原因。”

苒苒心头一紧,她记得血藤花是暗界的灵植,靠血族的本源之力滋养,寻常不会枯萎。她立刻取了披风:“水闵,你守好广寒宫,我随血薇去一趟。”朴水闵连忙点头,又塞给她一袋蜜饯:“公主路上吃,记得早点回来。”

跟着血薇踏入暗界的传送阵,眼前的景象瞬间切换——从纯白的冰原变成了墨色的森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藤花香,只是往日繁茂的血藤花,此刻却有大半垂下枝头,花瓣边缘泛着灰败的颜色,连之前绕着藤蔓飞舞的灵蝶,都蔫蔫地停在叶片上。

萧薰儿正蹲在一株血藤前,紫色曳地长裙沾了些泥土,她指尖轻触花瓣,眉头紧蹙:“苒苒,你来了。这些血藤花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早便成了这样,我和无妄试过用本源之力滋养,可一点用都没有。”君无妄站在一旁,红色锦袍的袖口卷起,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臂,他刚用本源之力试过,暗红眼眸里满是沉郁:“暗界的灵气没出问题,也没有外敌入侵,实在奇怪。”

苒苒走到血藤前,指尖覆上花瓣,一股微弱的寒意顺着指尖传来——这不是暗界该有的寒气,反而带着几分太阳焰星南极冰岛的冰寒气息。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广寒宫的冰棱曾无故碎裂,当时她只当是寻常温差变化,现在想来,或许与血藤花枯萎有关。

“你们看,”她指着花瓣上的细小冰晶,“这上面有冰寒之气,和南极冰岛的寒气很像。”萧薰儿凑近一看,果然在花瓣边缘发现了几不可见的冰晶,惊讶道:“怎么会有冰寒之气?暗界与南极冰岛隔着千万里,气息根本传不过来。”

血薇忽然开口:“殿下,昨日我去暗界边界巡查,发现有一处空间裂缝,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会不会是裂缝把南极冰岛的寒气吸过来了?”

君无妄立刻起身:“去看看!”几人快步走向暗界边界,果然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一道半米宽的空间裂缝,裂缝中不断涌出刺骨的寒气,周围的草木都结了层薄冰。“就是这里了。”君无妄眼神一沉,掌心凝聚起暗红的本源之力,“我先把裂缝封住,再看看能不能驱散血藤花上的寒气。”

“等等,”苒苒拦住他,“我的本源之力属月,能中和冰寒之气,或许能和你一起试试。”她说着,掌心泛起淡淡的银光,那是月神的本源之力,柔和却带着强大的净化力。萧薰儿也上前,紫色裙摆飘动间,掌心燃起淡紫色的火焰:“我的火焰能驱寒,也能帮忙。”

血薇则守在一旁,暗红色的本源之力在掌心凝聚,警惕地盯着裂缝四周,以防有意外发生。君无妄点头,暗红之力与苒苒的银光、萧薰儿的紫火交织在一起,缓缓覆向空间裂缝——暗红之力化作屏障堵住裂缝,银光与紫火则顺着裂缝蔓延,一点点驱散里面的冰寒之气。

半个时辰后,裂缝终于被完全封住,周围的薄冰渐渐融化,空气中的寒气也消散了大半。苒苒收起本源之力,指尖微微泛白,萧薰儿立刻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样?是不是耗力太多了?”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苒苒笑着摇头,目光转向忘忧谷的方向,“咱们去看看血藤花吧,应该能恢复了。”

几人回到忘忧谷,果然见之前枯萎的血藤花渐渐抬起枝头,花瓣边缘的灰败褪去,重新染上了深红色,灵蝶们也恢复了活力,绕着藤蔓飞舞起来。萧薰儿喜出望外,拉着苒苒的手转圈:“太好了!苒苒,多亏了你,不然这血藤花可就彻底枯萎了。”

君无妄也松了口气,暗红眼眸里带着笑意:“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为了感谢你,我让暗界的厨师做你爱吃的血藤果糕,再温一壶暖酒,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血薇也露出笑容:“殿下,奴婢去准备烤鱼,保证比上次更入味。”

苒苒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血藤花,又看了看身边笑意盈盈的三人,心里满是温暖。她忽然觉得,不管是南极冰岛的清冷,还是暗界的突发状况,只要有这些朋友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夕阳透过暗界的天幕,洒下淡淡的金光,落在血藤花上,映得花瓣像燃烧的火焰。灵蝶飞舞,酒香渐浓,几人的笑声在忘忧谷里回荡,成了暗界最温暖的风景。

血藤果糕的甜香还在忘忧谷的空气中萦绕,灵蝶忽然齐齐振翅,朝着暗界入口的方向飞去——只见朴水闵提着熹黄色的裙摆,快步从传送阵中走出,脸色带着几分焦急,见到苒苒便立刻上前:“公主,十二月亮女中的牡丹姐姐传来消息,说广寒宫的冰梅树突然尽数凋零,连沁寒殿的暖炉都无故熄灭了!”

苒苒心头一沉,刚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她记得广寒宫的冰梅树是万年灵植,寻常冰寒根本伤不了它们,如今突然凋零,定是出了大事。萧薰儿立刻握住她的手,紫色裙摆随动作轻晃:“苒苒,别慌,我们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君无妄也起身,红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暗红眼眸里满是坚定:“正好去会会那搞鬼的东西,敢动你的广寒宫,看我不拆了它的老巢。”血薇也立刻跟上,血红色长袍下摆扫过地面的藤蔓,掌心已凝聚起暗红的本源之力:“王妃和陛下去哪,奴婢就去哪,定不会让殿下受委屈。”

几人迅速通过传送阵返回南极冰岛,刚踏入广寒宫,便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往日覆着薄雪的庭院,此刻竟结了厚厚的冰层,原本绽放的冰梅树尽数枯萎,黑色的枝干在寒风中颤栗,沁寒殿的门窗大开,里面的暖炉早已成了冰冷的铁壳。

“这寒气……比之前暗界裂缝的更重。”萧薰儿皱紧眉头,掌心燃起的紫火竟被寒气逼得缩了缩,“而且带着一股诡异的怨气,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君无妄走到冰梅树前,指尖划过黑色的枝干,暗红眼眸骤然一冷:“是暗影族的气息,他们最擅长用怨气引动极端寒气,之前暗界的空间裂缝,恐怕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苒苒走到沁寒殿的窗边,望着空荡荡的殿内,忽然想起三千年前景——那时她刚到广寒宫,帝俊还会偶尔来这里,陪她在冰梅树下下棋,可后来,他来得越来越少,最后只剩她一人守着这片清冷。此刻冰梅凋零,暖炉熄灭,仿佛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被掐断,她的眼底泛起一丝寒意,掌心却缓缓凝聚起银光:“他们敢来我的广寒宫,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苒苒,别冲动。”萧薰儿连忙上前,“暗影族行踪诡秘,擅长隐匿,我们得先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处。”血薇忽然指向孤茗宫的方向:“殿下,那边的寒气最重,而且有微弱的怨气波动!”

几人立刻朝着孤茗宫走去,刚到宫门口,便见一道黑影从宫殿内窜出,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黑气的匕首,直冲向苒苒。“小心!”君无妄立刻挡在苒苒身前,掌心暗红之力爆发,瞬间将黑影震退。黑影稳住身形,露出一张扭曲的脸,声音沙哑:“月神又如何?不过是个被太阳神抛弃的可怜虫,今天我就要毁了你的广寒宫,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苒苒的眼神骤然变冷,银光在掌心凝聚成月刃:“你不配提他,更不配毁我的地方。”她话音刚落,月刃便朝着黑影飞去,萧薰儿的紫火也同时袭来,两道力量交织,瞬间将黑影的匕首融化。君无妄趁机上前,暗红之力化作锁链,将黑影牢牢捆住:“说,你们暗影族为何要针对广寒宫?”

黑影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却突然口吐黑血,身体渐渐化作黑气消散——竟是被同伙灭口了。君无妄皱眉:“看来他们早有准备。”苒苒望着消散的黑气,眼底的银光渐渐褪去,她转头看向萧薰儿和君无妄,唇边却忽然绽开一抹笑:“没关系,他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反击了。”

萧薰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笑着点头:“好,我们陪你一起。”君无妄也松了眉,暗红眼眸里带着笑意:“正好让暗影族知道,欺负我君无妄的朋友,是什么下场。”血薇也握紧拳头:“奴婢会守好广寒宫,不让他们再有机可乘。”

朴水闵看着几人坚定的模样,也鼓起勇气:“公主,奴婢也能帮忙,我会用冰系法术加固宫殿的防御。”

夜色渐深,广寒宫的寒气还未消散,可几人的身影却在月光下格外坚定。苒苒望着身边的朋友,忽然觉得,就算冰梅凋零,暖炉熄灭也没关系——因为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他们在,这片清冷的广寒宫,终将重新焕发生机,而那些敢来挑衅的敌人,也定会被他们一一击退。

黑影消散的黑气还未完全褪去,孤茗宫的地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几处缝隙中渗出淡黑色的雾气,顺着冰面蜿蜒,竟在庭院中央汇成了一道扭曲的暗影之门。门内传来刺耳的嘶鸣,隐约能看到数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苒苒几人。

“他们还敢来!”君无妄周身暗红之力暴涨,红色锦袍无风自动,吸血王蛇的图腾在衣摆下若隐若现,“这次定要把他们的老巢端了!”他话音未落,便要冲上前,却被苒苒轻轻拉住。

苒苒望着那道暗影之门,掌心银光缓缓流转,眼底没有了之前的焦急,反而多了几分沉稳:“别急,他们故意引我们进去,里面定有陷阱。”她转头看向萧薰儿,“薰儿,你的火媚术能迷惑暗影族吗?他们的怨气重,或许能被幻境牵制。”

萧薰儿立刻点头,紫色曳地长裙在寒风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双瞳泛着淡淡的紫雾:“我的火媚术能引动他们心底的恐惧,只是需要些时间。血薇,你帮我护法,别让暗影族打断我。”

“是,王妃。”血薇立刻上前一步,血红色长袍紧绷,掌心暗红之力凝聚成利爪,目光锐利地盯着暗影之门,只要有黑影冲出,便会立刻出手。

君无妄也收敛了气息,暗红眼眸紧紧盯着门内的绿光:“苒苒,你有什么计划?我听你的。”

苒苒深吸一口气,指尖银光洒向四周的冰面,瞬间凝结出数道冰棱,围绕着暗影之门形成了一个圆形阵法:“这是月神阵,能削弱暗影族的怨气。等薰儿的火媚术起效,我便启动阵法,困住他们,再由无妄你出手,击溃暗影之门的核心——只要门破了,他们便无法再传送过来。”

朴水闵也提着熹黄色的裙摆,跑到冰棱阵旁,掌心泛起淡蓝的冰雾:“公主,我也能帮忙加固阵法,我在幻雪帝国学过冰系防御术!”

几人刚做好准备,暗影之门突然剧烈震动,数道黑影嘶吼着冲了出来,他们身形佝偻,周身裹着黑气,手中的骨刃泛着寒光。血薇立刻迎上去,暗红利爪划过,瞬间撕碎了最前面一道黑影的黑气,那黑影惨叫一声,化作黑灰消散。

“就是现在!”萧薰儿双瞳中的紫雾骤然变浓,一道紫色光浪朝着暗影之门涌去。门内的黑影动作瞬间停滞,眼中的绿光变得涣散,显然是陷入了幻境——有的黑影对着空气嘶吼,有的则蜷缩在地,像是看到了最恐惧的东西。

“启动阵法!”苒苒一声轻喝,掌心银光注入冰棱阵,数道冰棱瞬间暴涨,顶端凝聚出银色的月刃,朝着暗影之门射去。君无妄也抓住机会,周身暗红之力化作一条巨大的吸血王蛇虚影,张开巨口,朝着暗影之门的核心咬去。

“轰!”月刃与王蛇虚影同时击中暗影之门,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整个孤茗宫都在颤抖,暗影之门的黑气渐渐消散,门内的绿光也随之熄灭。剩下的黑影失去了力量支撑,纷纷化作黑灰,被寒风卷走。

阵法散去,冰面恢复了平静,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怨气。萧薰儿收了火媚术,脸色有些苍白,她扶着血薇的手臂,轻声说:“总算……解决了。”

君无妄也收起了本源之力,走到苒苒身边,暗红眼眸里满是赞许:“苒苒,你越来越厉害了,这计划想得真周全。”

苒苒笑着摇头,看向身边的几人:“不是我厉害,是我们一起的功劳。若是没有薰儿的火媚术,没有无妄的力量,没有血薇和水闵的帮忙,我也做不到。”

朴水闵也笑起来,熹黄色的衣裙在纯白的冰面格外亮眼:“公主说得对!我们以后就是公主的守护队,再也不让暗影族来捣乱了!”

血薇也难得露出轻松的笑容:“殿下放心,以后我会常来广寒宫巡查,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靠近。”

萧薰儿走到枯萎的冰梅树前,掌心泛起淡淡的紫火,轻轻拂过黑色的枝干:“这些冰梅树还有救,我的火焰能驱散残留的怨气,再加上苒苒的月神之力,过不了多久,它们就能重新开花了。”

苒苒立刻上前,掌心银光与萧薰儿的紫火交织,洒在冰梅树上。奇迹般地,那些黑色的枝干渐渐恢复了淡绿,枝头甚至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月光洒在广寒宫的庭院里,几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苒苒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冰梅树,又看了看身边笑意盈盈的朋友,忽然觉得,这片曾经清冷的禁宫,如今也成了她的“家”——一个有朋友陪伴,有温暖守护的家。

冰梅树的花苞刚在月光下舒展瓣尖,广寒宫上空忽然掠过一道金红色的光,紧接着,十二月亮女的身影匆匆赶来——为首的兰花提着裙摆,脸色焦急:“公主,太阳神殿那边传来消息,说天后娘娘……易阳欣儿带着弄玉和端怀,正往南极冰岛来,说是要‘探望’您。”

苒苒握着冰梅枝干的手微微一顿,银白的指尖掠过花苞上的细霜。她自然清楚,易阳欣儿从不踏足这南极冰岛,如今突然前来,定不是真心探望。萧薰儿立刻走到她身边,紫色曳地长裙扫过冰面,眼底多了几分警惕:“那易阳欣儿的火媚术比我更擅长迷惑人心,还有烈焰独角兽的本源之力,咱们得小心些。”

君无妄周身暗红之力隐隐浮动,红色锦袍下的吸血王蛇图腾似要苏醒:“怕什么?她若是敢刁难你,我便直接带你回暗界,让帝俊那家伙亲自来请。”血薇也握紧掌心,血红色长袍下的气息骤然变冷:“奴婢会守在殿外,只要她的人敢动手,奴婢定不饶他们。”

苒苒深吸一口气,指尖的银光缓缓收敛,眼底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不必如此,她毕竟是天后,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水闵,去把沁寒殿的暖炉重新点上,再备些太阳焰星的特产糕点;兰花,你们十二月亮女在殿外候着,不必进来。”

不多时,远处便传来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易阳欣儿的身影出现在广寒宫门口。她身着正红宫装,裙摆绣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金冠上的红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弄玉和端怀提着食盒跟在身后,神色恭敬却带着几分倨傲。

“月神妹妹,姐姐来看你了。”易阳欣儿走进沁寒殿,凤眼扫过殿内,目光在君无妄和萧薰儿身上停顿片刻,才落在苒苒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听说前几日暗影族来捣乱,妹妹没受伤吧?”

苒苒起身行礼,白裙如雪般垂落:“多谢天后姐姐关心,有朋友帮忙,妹妹无碍。”她抬手示意朴水闵奉茶,“姐姐远道而来,快坐。”

萧薰儿坐在苒苒身侧,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茶杯边缘,紫色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在易阳欣儿看向她时,悄然释放出一丝火媚术的气息——她要提防易阳欣儿突然动手,也想试探对方的来意。

君无妄则靠在殿柱上,暗红眼眸冷冷地盯着易阳欣儿,周身的气息带着地底暗界特有的压迫感:“天后娘娘倒是清闲,太阳神殿的事务不多吗?竟有空来这南极冰岛。”

易阳欣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君无妄陛下说笑了,我身为天后,关心妹妹也是分内之事。只是……”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殿外重新冒芽的冰梅树上,“妹妹这广寒宫,毕竟是偏殿,若是住得不舒服,不妨跟我回太阳神殿,我让人为你收拾一间火宫殿的偏殿,总比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好。”

这话看似关切,实则是在暗讽苒苒被帝俊冷落,只能守着清冷偏殿。苒苒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语气平静:“多谢姐姐好意,只是妹妹习惯了这里的清冷,况且冰梅树即将开花,妹妹想留在这等它们绽放。”

萧薰儿立刻接话:“是啊,天后娘娘。这冰梅是万年灵植,开花时会泛着银光,比太阳神殿的火焰好看多了。到时候我们还会来陪苒苒赏梅,顺便尝尝暗界的血藤果糕,定比太阳焰星的糕点香甜。”

易阳欣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没想到苒苒身边竟有这么多人护着,连暗界的吸血鬼之王和王妃都为她说话。弄玉连忙上前,轻声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太阳神殿了,免得陛下担心。”

易阳欣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满,起身道:“既然妹妹喜欢这里,那姐姐便不勉强了。只是妹妹若是有需要,随时派人去太阳神殿找我。”说罢,便带着弄玉和端怀匆匆离开。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君无妄才松了口气:“这女人,一肚子坏水,若不是怕给你惹麻烦,我早就让她尝尝吸血王蛇的厉害。”

萧薰儿也笑起来:“放心,她不敢再来找事了。以后我们常来陪你,让她知道,你不是孤身一人。”

苒苒望着殿外即将绽放的冰梅花苞,又看了看身边的朋友,唇边绽开一抹安心的笑。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几人身上,将清冷的沁寒殿,衬得格外温暖。

易阳欣儿的身影刚消失在冰雾里,殿外的冰梅树突然“簌簌”作响,枝头花苞竟在月光下缓缓绽开——淡白的花瓣裹着细碎银辉,花蕊泛着浅黄,连空气里都飘起清甜的冷香。

朴水闵惊喜地指着花枝:“公主!冰梅开了!比往年早了整整半个月!”

萧薰儿凑到窗边,紫色裙摆扫过暖炉边的锦垫,眼底满是笑意:“定是刚才那阵暖意催的,也算没白费我们护着这宫殿。”她转头看向君无妄,“不如我们今晚就守在这儿,等天亮了看满树银花?”

君无妄立刻点头,暗红眼眸映着梅枝的影子:“正好让暗界的人送些温酒和果糕来,咱们边赏梅边聊,比在暗界待着有意思。”

血薇也上前一步,暗红长袍下摆沾了些梅花瓣:“奴婢去殿外守着,不让任何人打扰殿下们赏梅。”

苒苒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银辉在她掌心流转。她望着眼前说笑的朋友,听着暖炉里柴火的噼啪声,忽然觉得,这广寒宫的清冷,早已被身边的暖意填满。月光下,冰梅绽放,酒香渐浓,几人的笑声伴着风声,成了这南极冰岛最温柔的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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