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久居离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偏殿,自寒沁阁至沁寒殿,又经孤茗宫、广寒宫,终宿于那冷寂冷宫之中,悠悠无数年轮海流转,苒苒方得离广寒禁宫外出散心,行至旧梦山近旁天崖边时,却见太阳神帝俊与天后羲和同乘太阳车,二人甜蜜说笑、恩爱如胶似漆,那汹涌的爱意与蚀骨的妒忌交织,瞬间令苒苒心碎昏厥,彼时夜空女神望舒恰见此幕,今时忆起,仍觉心有余悸。
宇宙纪年的风带著太阳焰星独有的灼热气息,拂过伽诺城太阳神殿的鎏金穹顶时,总会在万里之外的南极冰岛折转方向,化作裹挟著碎冰的寒风,灌进苒苒所在的冷宫朱窗。这日是她被解禁出广寒宫的第一日,白裙如落雪般曳过孤茗宫门前凝结的冰棱,裙角绣著的银月图腾在冷光中泛着细碎微光——她本是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是宇宙无尽海的人鱼十七公主,可此刻,她只是久困寒宫的月神嫦曦,乳名苒苒。
身侧的朴水闵提著熹黄色宫灯,暖光映亮她鬓边别着的山茶珠花,那是十二月亮女中“山茶”亲手所制,特意托她带给苒苒解闷。“公主,前面就是旧梦山的天崖了,听说今日能看见双日同辉的奇景呢。”朴水闵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冰面,她知道自家公主这些年在冷宫里的寂寥,那双本该盛著星月的眼眸,如今总蒙著一层化不开的霜。
苒苒抬手拢了拢肩上的白狐毛披风,指尖触到冰凉的狐绒,想起初见帝俊时,他也是这样将一件紫金玄衣披在她身上,说“月神的裙摆该沾些暖意”。那时他褐金深瞳里盛著的是独属于她的温柔,麒麟长臂揽著她的腰,霸道的樱唇落在她额间时,还带著雷电魔法残留的酥麻触感。可如今,那些记忆都像被南极的寒风冻住,只剩下冷宫石阶上日复一日的冰痕。
正出神间,天际忽然传来金乌长鸣,刺目的金光穿透云层,一辆由六只金乌牵引的太阳车缓缓驶来。车辕上,太阳神帝俊一袭紫金玄衣猎猎作响,玄衣上绣著的金乌图腾在日光下栩栩如生,他左手握著雷锋杖,杖尖流转的雷光与太阳车的火焰交织,将他衬得愈发像万物之主。而他身侧,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正倚在他怀中,红色宫装裙摆垂落车外,裙角绣著的烈焰独角兽图腾随车身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神兽腾飞。
易阳欣儿的火翅半展著,金冠上的红宝石折射出耀眼的光,她抬手抚上帝俊的下颌,凤眼含情,方唇轻启:“帝俊,你看旧梦山的冰梅开了,比上次我们来时更艳些,不如明日让弄玉采些来,放在卧龙大殿的案上?”她的声音带著火媚术特有的蛊惑,即便隔著遥远的天崖,苒苒也能感受到那话语里的亲暱。
帝俊低头看向她,褐金深瞳里满是笑意,抬手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雷鸣掌的余温似乎都柔和了几分:“欣儿喜欢,便让商士奥主去寻最艳的来,再让兀神医配些暖香,免得冰梅的寒气扰了你。”他的声音依旧带著王者的霸道,却唯独对易阳欣儿多了几分纵容,那是苒苒在冷宫里盼了无数年轮海,也未曾再得到过的温柔。
朴水闵下意识挡在苒苒身前,熹黄色的宫灯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公主,我们回去吧,风大了。”她看见苒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白裙下的手指紧紧攥著披风一角,指节泛白,那双曾映著星月的眼眸里,先是涌上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被汹涌的痛楚淹没——她曾是他的月神,是他亲口许诺“与日月同辉”的妻子,可如今,他的温柔全给了另一个女人,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苒苒没有动,目光死死锁在太阳车上那对恩爱的身影上。易阳欣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这边望来,凤眼微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抬手挽住帝俊的手臂,声音更软了些:“月神妹妹也在这儿?倒是巧了,怎么不跟我们一同乘太阳车回殿?”她故意加重了“妹妹”二字,语气里的炫耀像针一样扎进苒苒的心里。
帝俊顺著她的目光看来,褐金深瞳在触及苒苒时微微一顿,似乎有些意外,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淡淡开口:“冷宫解禁了?既出来散心,便早些回,南极的风伤身子。”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对一个普通下属说话,没有半分往日的亲暱,更没有提及他们曾在广寒宫月下许下的诺言。
那一刻,苒苒只觉得心口像是被雷锤击中,雷神腿的剧痛她曾在修炼时领教过,却远不及此刻的万分之一。蚀骨的妒忌从心底翻涌而上,她看著易阳欣儿靠在帝俊怀里的模样,看著帝俊对易阳欣儿的纵容,再想起自己在冷宫里日复一日的等待——那些被冰棱划破的手指,那些在孤灯下发冷的夜晚,那些对著月亮默念他名字的时光,忽然都成了笑话。
她眼前开始发黑,耳边传来朴水闵焦急的呼喊,还有远处太阳车驶离的金乌鸣声。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见夜空女神望舒从云层中探出头,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眸里满是担忧。而苒苒的身体,终是支撑不住,像一片被寒风折断的雪花,直直向后倒去。白裙在冷风中散开,如同她破碎的心,落在天崖边的冰面上,悄无声息。
望舒的银纱裙摆如流星尾迹般掠过冰面,她刚从北斗星宫赶来,本是受斗姆元君(苒苒)旧友所托,来南极冰岛看看她的近况,却恰好撞见这心碎的一幕。指尖凝起的月光藤蔓瞬间缠住苒苒下坠的身体,将她轻轻托住时,望舒分明触到她白裙上还未散尽的寒气——那是常年困在冷宫里,连月光都暖不透的凉。
“公主!公主您醒醒!”朴水闵扑过来,熹黄色宫灯摔在冰面上,暖光摇曳著照亮苒苒苍白的脸,她唇瓣泛着青紫色,睫羽上甚至凝了层细霜,双手还保持著攥紧披风的姿势,指缝里掐进了几片被风吹来的冰梅花瓣。
望舒将苒苒打横抱起,银白广袖扫过冰面,竟在寒沁的空气里拢起一层柔和的月光,护住苒苒不再受寒风侵袭。她垂眸看著怀中人事不省的女子,想起昔日在北斗星宫初见时的场景:那时苒苒还是意气风发的北斗紫光夫人,穿著缀满星辰的华服,笑著将亲手酿的桂花酒递给她,说“望舒姐姐的月光,该配最甜的酒”。可如今,这位曾照亮过北斗七星的公主,却连自己的光都快熄灭了。
“先把她带回孤茗宫,那里比冷宫稍暖些。”望舒的声音清冽如月光,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温柔,她示意朴水闵捡起宫灯,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抱著苒苒转身,银纱裙摆扫过冰棱时,竟让那些尖锐的冰刃都化作了细碎的月光粒子。
刚走没几步,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十二月亮女中的“丹桂”和“金菊”提著食盒匆匆赶来,她们本是按苒苒的嘱托,去伽诺城采买新鲜的雪莲蜜,却在半路听说公主出了事。“月神殿下!”丹桂扑到近前,看见望舒怀中昏迷的苒苒,眼圈瞬间红了,她抬手想碰苒苒的脸颊,又怕惊扰了她,只能攥紧手中的食盒,里面的雪莲蜜还冒著热气,“都怪我们来晚了,要是我们早点到……”
“不怪你们。”望舒轻轻摇头,月光在她发间流转,映得她那双盛著星河的眼眸愈发温柔,“她是积了太多寒,又受了急火攻心,需得慢慢调养。”说话间,她已抱著苒苒走到孤茗宫门前,推开那扇雕著寒梅的木门时,一股淡淡的冷香扑面而来——这宫里的陈设简单,只有一张铺著白狐毛的床榻,一张案几,案上还放著苒苒前日未绣完的白梅手帕,针脚细密,却在最关键的梅蕊处断了线。
将苒苒轻轻放在床榻上,望舒抬手凝出一道月光,缓缓注入她的眉心。月光入体的瞬间,苒苒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眉头却皱得更紧,似乎在睡梦中也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她喃喃地念著“帝俊”二字,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带著无尽的委屈。
望舒收回手,指尖还残留著苒苒体内的寒气,她转头看向朴水闵和两位月亮女,轻声道:“她醒后莫要再提今日之事,先让她喝些雪莲蜜暖暖身子。”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金乌的鸣叫声,望舒下意识看向窗外,只见太阳车的金光已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红霞,像极了易阳欣儿裙摆上的火焰图腾。
朴水闵端来温热的雪莲蜜,眼眶通红:“望舒女神,您说……殿下她还要等多久啊?”她跟著苒苒在冷宫里待了无数年轮海,见过苒苒对著月亮发呆到天明,见过她偷偷藏起帝俊昔日送的雷纹玉佩,也见过她每次听说帝俊要来,都会提前换上最漂亮的白裙,却次次落空。
望舒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边,望著远处那抹渐渐消散的红霞,银纱在风中轻轻飘动。她知道,苒苒的等待,或许还没有尽头。但她会守在这里,用月光护住这位被遗忘的月神,就像当年苒苒用北斗星光,照亮过她夜行的路一样。而此刻床榻上的苒苒,还在沉睡中蹙著眉,仿佛下一秒,就要在梦里再次看见那辆载著帝俊和易阳欣儿的太阳车,再次承受那蚀骨的心痛。
苒苒在一阵细碎的月光中悠悠转醒时,孤茗宫的窗棂已染上天际初现的星辉。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望舒垂落的银白广袖,那衣袖上缀著的细碎星子,正随著望舒的呼吸轻轻闪烁,像极了她曾在北斗星宫见过的星河。
“醒了?”望舒察觉到她的动静,缓缓收回覆在她额头的手,指尖残留的月光暖意还萦绕在苒苒眉间,“先喝口热汤,朴水闵刚温好的雪莲羹。”
床边的朴水闵立刻端过玉碗,熹黄色衣袖擦过碗沿,声音带著劫后余生的哽咽:“公主,您都昏睡三个时辰了,望舒女神一直守著您,连星露都没顾上喝一口。”
苒苒顺著朴水闵的手坐起身,白裙滑落肩头,露出颈间挂著的一枚雷纹玉佩——那是帝俊当年亲手为她系上的,说能护她不受雷电魔法所伤。此刻玉佩贴著肌肤,却只传来一片冰凉,就像她此刻的心。她接过玉碗,目光落在碗中漂浮的雪莲瓣上,忽然想起帝俊曾说过,她的眼眸比雪莲更清澈,可如今,那双眼眸里只剩下化不开的雾。
“今日……多谢姐姐。”苒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她低头舀了一勺羹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透心口的寒。她不敢抬头看望舒,怕看见对方眼中的担忧,更怕自己忍不住,将那些积压了无数年轮海的委屈全都倾泻出来。
望舒坐在她身侧,银纱裙摆扫过床榻边的冰纹地毯,她抬手拂去苒苒颊边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未乾的泪痕:“我在天崖边都看见了,欣儿的火媚术虽只对旁人起效,可她眼底的炫耀,藏不住。”
提到易阳欣儿,苒苒握著玉碗的手微微一颤,羹汤溅在白裙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她想起今日太阳车上,易阳欣儿倚在帝俊怀中的模样,想起对方那句带著炫耀的“月神妹妹”,心口的痛楚又翻涌上来:“姐姐,你说……他是不是早就忘了?忘了我们在广寒宫月下,说要与我共守日月;忘了我为他挡下冰火麒麟的攻击,差点散尽人鱼本源;忘了他曾说,我的白裙,是他见过最美的月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泣语,眼泪落在玉碗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朴水闵站在一旁,看得心疼,却只能默默递上帕子——她知道,这些话,苒苒憋了太久,只有在面对望舒时,才能卸下所有伪装。
望舒没有急著安慰她,只是抬手指向窗外。此刻夜幕已完全降临,南极冰岛的夜空格外清澈,无数星辰缀在墨色的天幕上,而一轮圆月正缓缓升起,月光洒在冰面上,化作一片银白的海洋。“你看那月亮,”望舒的声音清冽如星辉,“它虽不如太阳耀眼,可每到夜晚,总能照亮夜行的路。苒苒,你是月神,是北斗紫光夫人,是人鱼公主,你从来都不是谁的附属,更不该困在‘帝俊的妻子’这个身份里,弄丢自己。”
苒苒顺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月光落在她的眼眸里,终于泛起一丝微光。她想起自己未成为帝俊妻子前,在曜雪玥星幻雪帝国,带领族人抵御冰魔兽的侵袭;想起在宇宙无尽海,与其他人鱼公主一起,在珊瑚丛中歌唱;想起在北斗星宫,用星光为迷路的星灵指引方向。那时的她,眼里有光,心中有热,从不是如今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可我……”苒苒还想说什么,却被望舒打断。望舒从袖中取出一枚星石,递到她手中:“这是北斗星宫的守护星石,若你想离开南极冰岛,或是想找回从前的自己,捏碎它,我便会来接你。”星石在苒苒掌心泛着温暖的光,像一颗小小的太阳,却比帝俊的太阳车,更让她感到安心。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十二月亮女中的“兰花”匆匆进来,手中捧著一封鎏金信封:“公主,是太阳神殿下派人送来的,说是……明日要在卧龙大殿设宴,请您过去。”
苒苒握著星石的手猛地一紧,星石的棱角硌得她掌心发疼。她抬头看向望舒,眼中满是迷茫——是易阳欣儿的主意?还是帝俊终于想起她了?望舒读懂了她的眼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去不去,由你自己决定。但记住,无论你选什么,你都是那个能照亮星河的月神嫦曦,不是困在冷宫里的苒苒。”
苒苒低头看著掌心的星石,又看了看那封印著金乌图腾的信封,白裙下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可她的心,却在“去”与“不去”之间,再次陷入了挣扎。
鎏金信封落在案几上,封蜡上的金乌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像极了帝俊那双总是带著距离感的褐金深瞳。苒苒盯著信封看了许久,指尖反复摩挲著掌心的星石,星石的暖意与信封的凉意在她掌心交织,竟让她想起初见帝俊时,他掌心雷电魔法的酥麻与温柔并存的触感。
“公主,您要拆开看看吗?”朴水闵站在一旁,熹黄色的裙摆轻轻晃动,她既盼著信里有帝俊的歉意,又怕信中只是易阳欣儿设下的又一场炫耀——上次帝俊派人送来的“御寒锦缎”,最后不也被易阳欣儿的侍女弄玉截下,改成了自己的披风吗?
苒苒摇了摇头,将星石重新攥回手心,星光照亮她眼底的犹豫:“不必了。”她太清楚帝俊的性子,若他真的念着旧情,不会让她在冷宫里待上无数年轮海;若他真的想弥补,不会只派侍从送来一封冷冰冰的请柬。这宴席,大抵是易阳欣儿想让她去做个“陪衬”,好让所有人都看见,太阳神的身边,只有火羲公主一位天后。
望舒走到案几旁,银白广袖拂过信封,指尖凝起的月光在封蜡上轻轻一点,竟让那坚硬的蜡印泛起了柔和的光晕:“信里写的,是明日午时的宴席,邀你以‘月神’身份出席,还特意提了,让你带上十二月亮女。”她能透过信封感知到里面的字迹,帝俊的笔锋依旧霸道,却在“月神”二字上,难得地顿了顿,像是斟酌了许久。
苒苒的心猛地一跳,指尖微微颤抖。十二月亮女自她入冷宫后,便被易阳欣儿以“侍奉不周”为由分散在各宫,如今帝俊特意提及,是想让她们团聚?还是……另有打算?
“姐姐怎么知道……”苒苒抬头看向望舒,眼中满是诧异。
望舒轻笑一声,眸中的星河泛起涟漪:“夜空的月光能照见世间万物,何况是一封未拆的信。”她抬手将信封推到苒苒面前,“其实你心里,是想去的,对吗?你想亲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忘了你们的过去;你想知道,十二月亮女如今过得好不好;你甚至……还抱著一丝期待,盼著他能给你一个解释。”
苒苒被说中心事,脸颊泛起一丝薄红,随即又被眼底的落寞覆盖。她别过脸,看向窗外的圆月:“可我怕……怕再看见他和易阳欣儿并肩而坐,怕再听见那些刺心的情话,怕这次的期待,最后还是变成一场空。”上次她鼓起勇气去参加“星辰祭”,结果却被易阳欣儿用“火媚术”迷惑,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最后还是望舒悄悄用月光帮她解了围。
“怕就不去了吗?”望舒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月神嫦曦,是能照亮北斗七星的斗姆元君,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子。若他真的待你不公,你大可以转身离开;若易阳欣儿再敢对你用手段,我便用月光护住你,让她的火媚术无处遁形。”
朴水闵也跟著点头,熹黄色的宫灯在她手中晃了晃,暖光映亮她坚定的眼神:“公主,奴婢陪您去!还有兰花姐姐她们,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您再受委屈!”
苒苒看著望舒眼中的鼓励,听著朴水闵的誓言,掌心的星石似乎更暖了些。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案几上的信封,指尖用力,终于拆开了那道封蜡。信纸展开,帝俊霸道的字迹映入眼帘,末尾果然写著“盼月神携十二月亮女赴宴”,甚至还特意标注了“已命人将月亮女送至孤茗宫”。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十二月亮女中的兰花、杏花、桃花三人提著裙摆匆匆进来,她们身上的宫装虽不及从前华丽,却依旧整洁,看见苒苒,三人同时跪下行礼,眼眶通红:“公主!我们终于又见到您了!”
苒苒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抬手扶起三人,声音带著哽咽:“都起来吧,明日……我们一起去卧龙大殿。”
望舒看著这一幕,眸中的星河泛起温柔的光。她知道,苒苒这次去赴宴,或许依旧会受伤,但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而自己,会在夜空之上,用月光守护著这位重新拾起勇气的月神,不让她再像那日天崖边一样,独自承受心碎的痛楚。
夜色渐深,孤茗宫的灯烛一直亮到天明。苒苒坐在案前,看著十二月亮女为她整理明日要穿的白裙——那是件新缝制的礼服,裙摆绣著十二朵月亮花,袖口缀著细碎的月光石,是望舒连夜用星光织成的。朴水闵在一旁为她梳理长发,将一枚银月发簪轻轻插在她的发髻上。
苒苒看著镜中的自己,白裙如雪,发簪映月,眼中终于不再只有落寞,多了一丝属于月神的清冷与坚定。她知道,明日的卧龙大殿,注定不会平静,但这一次,她不会再轻易倒下。
午时的阳光透过卧龙大殿的鎏金窗棂,在铺著红绒的地面上投下菱形光斑,殿内火盆里燃著烈焰独角兽的鬃毛,暖意中裹著一丝灼人的气息,与南极冰岛的寒凉截然不同。苒苒牵著朴水闵的手走进殿门时,十二月亮女身著统一的月白色宫装,紧随其后,裙摆上的十二朵月亮花在光影中轻轻晃动,像一片流动的月光。
殿内早已坐满了宾客,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穿著银红相间的铠甲,坐在左侧首座,看见苒苒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微微颔首;鹰族首领秦弘基则靠在椅背上,目光锐利地扫过苒苒,似乎在打量她这些年的变化。而主位上,帝俊一袭紫金玄衣,左手握著雷锋杖,杖尖的雷光偶尔闪过,衬得他褐金深瞳愈发威严;易阳欣儿坐在他身侧,红色宫装裙摆垂落在台阶上,火翅半收,金冠上的红宝石折射出刺眼的光,看见苒苒进来,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却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月神妹妹来了,快坐。”易阳欣儿率先开口,声音带著火媚术特有的柔媚,她抬手示意侍女端怀搬来一张椅子,恰好放在主位斜下方,既能让所有人看见,又带著明显的“从属”意味。
苒苒没有动,白裙下的手指紧紧攥著裙摆,指尖触到月光石的凉意,才勉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她抬眸看向帝俊,轻声道:“不知太阳神殿下今日设宴,召我前来,有何要事?”她刻意避开了“妹妹”的称呼,语气平淡,却带著月神独有的清冷。
帝俊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苒苒身上,褐金深瞳里情绪复杂:“今日是太阳焰星的‘火焰祭’,按例需日月二神同祭,你既是月神,自然该来。”他的声音依旧霸道,却在提到“日月二神”时,微微顿了顿。
易阳欣儿立刻接过话头,抬手挽住帝俊的手臂,凤眼含情:“是啊,月神妹妹,往年都是我代你祭祀,如今你回来了,自然该亲自主持。只是妹妹久居冷宫,怕是忘了祭祀的流程,不如我先教你一遍?”她说著,便要起身,火翅上的火星落在红绒地毯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焦痕。
“不必了。”苒苒轻轻摇头,目光扫过殿内的祭祀台,台上摆放著日月图腾,只是月图腾上蒙著一层薄灰,显然许久未曾被重视,“月神祭祀的流程,我从未忘记。”她说著,便要走向祭祀台,却被端怀拦住。
“月神殿下,祭祀需穿祭服,您这白裙虽美,却不合规矩。”端怀的声音带著几分傲慢,手中捧著一件红色的祭服,那是易阳欣儿平日里穿的款式,显然是故意刁难——月神的祭服本是银白色,红色是火羲公主的专属。
朴水闵立刻上前一步,熹黄色裙摆挡在苒苒身前:“我家公主是月神,自然该穿月白色祭服,你这红色祭服,怕是给错人了!”
易阳欣儿脸色微沉,火翅微微展开,语气带著威胁:“放肆!本宫让端怀准备的祭服,岂容你一个丫鬟置喙?”她的双瞳泛起淡淡的红光,火媚术的气息开始弥漫,朴水闵只觉得眼前一晕,险些栽倒。
“欣儿!”苒苒及时扶住朴水闵,同时抬手凝出一道月光,挡在朴水闵身前。月光与火媚术的红光相撞,发出“滋啦”一声轻响,红光瞬间消散。苒苒转头看向易阳欣儿,眼中满是冷意,“祭祀重地,天后何必对一个丫鬟动怒?何况,月神祭服的规矩,我想太阳神殿下,比谁都清楚。”
帝俊看著眼前的一幕,眉头微微皱起,他抬手示意端怀退下,声音带著几分不耐:“去取月神的祭服来。”他虽未明著维护苒苒,却也没让易阳欣儿继续刁难。
易阳欣儿见状,只能不甘地坐下,指尖紧紧攥著裙摆,火翅上的火星愈发密集。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月光,望舒的声音透过殿门传来,清冽如星辉:“太阳神殿下,月神祭服我已为苒苒带来,不必劳烦侍女了。”话音刚落,殿门被轻轻推开,望舒身著银白广袖,手中捧著一件缀满星辰的祭服,月光随著她的脚步,在地面上织成一片银白的光带。
她走到苒苒身边,将祭服递到她手中,低声道:“别怕,我在。”
苒苒接过祭服,指尖触到布料上的星光,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她抬头看向望舒,轻轻点头,随即拿著祭服走向内殿更换。
易阳欣儿看著望舒,眼中满是警惕:“夜空女神今日怎会来此?火焰祭似乎与夜空无关吧?”
望舒转头看向她,眸中的星河泛起一丝冷意:“日月同祭,夜空为证,我为何不能来?何况,我只是担心苒苒,怕有人在祭祀上,再用些旁门左道的手段。”她说著,目光扫过易阳欣儿,意有所指。
易阳欣儿被说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反驳——望舒是夜空女神,实力与帝俊不相上下,她得罪不起。
帝俊看著望舒,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复杂,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示意祭祀开始。
很快,苒苒穿著星辰祭服从内殿走出,祭服上的星光在阳光下闪烁,与她周身的月光交织,竟让殿内的火焰气息都柔和了几分。她走到祭祀台旁,抬手凝出一道月光,落在月图腾上,薄灰瞬间消散,月图腾重新焕发出清冷的光芒。
望舒站在殿门旁,看著苒苒的身影,眸中泛起温柔的光。她知道,这场祭祀不会平静,但只要有她在,就不会让苒苒再受委屈。而殿内的帝俊,看著祭祀台上的苒苒,褐金深瞳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动容。
月光落在月图腾上的刹那,整个卧龙大殿的空气都似被揉进了一层清凉。苒苒抬手结印,指尖流转的银辉顺著图腾纹路游走,将那些沉寂许久的月纹一一唤醒。殿外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鹤鸣,竟是她当年在广寒宫驯养的月鹤,不知何时飞到了殿簷下,正对著祭祀台轻轻颔首——它们是被这熟悉的月光引来的。
易阳欣儿坐在主位上,看著苒苒周身越来越盛的月华,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原本计划在祭祀时,趁苒苒不注意,用“火毒”污染月图腾,让她因“祭祀失仪”被责罚,可望舒就站在殿门旁,银白广袖下的星光若隐若现,显然在暗中盯著她,让她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月神祭祀,当以星月为引,苒苒你……”帝俊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从座位上起身,紫金玄衣扫过台阶,褐金深瞳紧紧盯著祭祀台上的苒苒,语气里竟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怀念,“当年你在北斗星宫主持祭祀,也是这样,让月鹤绕殿三圈。”
苒苒结印的手微微一顿,心口泛起一阵酸涩。她想起那时帝俊还会站在她身边,用雷锋杖为她挡住过强的星力,可如今,他只是站在远处,像个陌生的旁观者。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太阳神殿下记错了,北斗祭祀用的是星露,不是月鹤。”
望舒在殿门旁轻轻摇头,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她看得清苒苒眼底的故作冷漠,也看得清帝俊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对曾并肩看过日月同辉的人,如今却连一句坦诚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祭祀进行到一半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大犬王座农夫商士奥主罗兰奥匆匆进来,身上还沾著些许火星:“陛下!南极冰岛方向忽然出现大量冰魔兽,正朝著伽诺城赶来!”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惊。西烨立刻站起身,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冰魔兽常年蛰伏在南极冰原,怎会突然异动?”秦弘基也皱起眉头,指尖凝聚起鹰族特有的风刃,随时准备应战。
易阳欣儿脸色骤变,火翅瞬间展开,红色宫装被火焰包裹:“定是月神妹妹久居南极,惊扰了冰魔兽!”她看向苒苒,眼中满是指责,“若不是你一直待在冰岛,怎会引来这场灾祸?”
“欣儿!”帝俊厉声打断她,褐金深瞳里满是威严,“冰魔兽异动与苒苒无关,先商议御敌之策!”他虽维护了苒苒,却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没有过多辩解。
苒苒从祭祀台上走下来,白裙上的星光依旧闪烁:“冰魔兽的本源是极寒之力,我的月光能暂时压制它们,我随你们去南极。”她知道,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是保护太阳焰星的责任——即便这里的人,大多待她不善。
“不行!”易阳欣儿立刻反对,“你连祭祀都差点出错,去了只会添乱!我是毁灭神,对付冰魔兽该由我去!”她说著,便要往外冲,却被望舒拦住。
望舒的银白广袖轻轻一拂,便挡住了易阳欣儿的去路:“天后的火之力虽强,却会刺激冰魔兽的凶性,反而适得其反。苒苒的月光能中和极寒,才是对付冰魔兽的最佳选择。”她转头看向帝俊,眸中的星河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与苒苒一同前往,定能平定冰魔兽之乱。”
帝俊看著望舒,又看了看苒苒,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挣扎。他知道望舒说得对,可他又担心苒苒在战斗中受伤——当年她为了保护他,散尽人鱼本源的模样,至今还刻在他脑海里。
“我意已决。”苒苒没有看帝俊,只是抬手召唤来殿簷下的月鹤,“朴水闵,你带著十二月亮女留在孤茗宫,等我回来。”
朴水闵眼眶通红,却还是用力点头:“公主,您一定要保重!奴婢等您平安回来!”
望舒走到苒苒身边,银纱与白裙并肩而立,月光与星光交织在一起,竟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光盾:“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向外走去,刚到殿门,帝俊的声音忽然传来:“等等!”他快步走上前,将手中的雷锋杖递到苒苒面前,“这杖能引雷电之力,可助你压制冰魔兽。”雷锋杖上的雷光轻轻闪烁,像是在呼应苒苒的月光。
苒苒看著那柄熟悉的雷锋杖,指尖微微颤抖。这是帝俊最珍视的武器,当年他就是用这杖,为她劈开了冰火麒麟的攻击。她抬头看向帝俊,褐金深瞳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愧疚,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温柔。
“多谢。”苒苒接过雷锋杖,杖身传来熟悉的温热,让她的心也跟著暖了几分。
望舒看著这一幕,眸中泛起一丝浅笑。她知道,帝俊或许从未真正忘记苒苒,只是被身份、责任和易阳欣儿的纠缠,遮住了心底的情意。而这场冰魔兽之乱,或许不只是一场危机,更是让这对有情人,重新看清彼此心意的契机。
两人带著月鹤,朝著南极冰岛的方向飞去。月光与星光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像一道连线著卧龙大殿与南极冰原的桥梁。殿内的帝俊望著她们远去的背影,紧紧攥起了拳头,随即转身对西烨和秦弘基道:“备车,我们也去南极!”
易阳欣儿站在一旁,看著帝俊焦急的模样,火翅上的火星愈发黯淡。她知道,这一次,她或许再也无法阻止帝俊,走向那个如月光般清冷,却又让他牵挂不已的女子。
月光与星光交织的光带掠过伽诺城上空时,下方街道上的民众纷纷抬头,以为是“火焰祭”的特殊异象,唯有朴水闵和十二月亮女站在孤茗宫门前,望著那道渐行渐远的光,掌心攥得发白。而卧龙大殿内,易阳欣儿看著帝俊匆匆离去的背影,火翅上的火星忽明忽暗,端怀递来的暖茶她连碰都未碰,凤眼死死盯著殿外,指尖凝聚的火毒几乎要将手中的玉杯捏碎。
苒苒握著雷锋杖,杖身的雷光与她周身的月光相互缠绕,竟在飞行中形成了一层淡紫色的护罩,将南极吹来的寒风尽数挡在外面。望舒飞在她身侧,银白广袖拂过云层,偶尔有星子从袖中坠落,落在下方的冰原上,瞬间冻结住即将裂开的冰缝——她早已透过月光感知到,冰魔兽的异动并非偶然,是南极冰原的“极寒之心”出现了裂痕,才导致无数冰魔兽失去控制。
“前面就是冰魔兽的聚集点了。”望舒忽然停住脚步,抬手指向下方一片泛着幽蓝光芒的冰谷,谷中传来阵阵嘶吼,无数身形庞大的冰魔兽正朝著伽诺城的方向挪动,它们周身散发的寒气,竟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粒。
苒苒低头望去,只见最前方的冰魔兽首领,身形竟有三层楼高,獠牙上挂著冰棱,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著远处的城池。她深吸一口气,将雷锋杖横在身前,月光顺著杖身流转,与雷光交织成一道锋利的光刃:“我的月光能压制它们的寒气,姐姐的星光可困住它们的行动,我们分工合作。”
望舒点头,银纱裙摆在空中展开,无数星子从她袖中飞出,如同一张巨大的星网,缓缓朝著冰谷落下。星网触碰到冰魔兽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寒气与星光相撞,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冰雾。
苒苒趁机俯冲而下,雷锋杖上的光刃朝著冰魔兽首领劈去。光刃落在首领的冰甲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冰甲上裂开一道缝隙,寒气从缝隙中溢位,却被苒苒周身的月光瞬间中和。
“吼——”冰魔兽首领吃痛,发出一声震天的嘶吼,猛地抬起前爪,朝著苒苒拍来。爪风带著刺骨的寒气,几乎要将周围的月光都冻结。
望舒见状,立刻操纵星网收紧,将首领的四肢缠住。星网的光芒愈发耀眼,却也在寒气的侵蚀下,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苒苒,快攻击它的眼睛!那是它的弱点!”
苒苒会意,脚尖点在一块浮冰上,身形如月光般轻盈地跃起,手中的雷锋杖凝聚起更强的光刃,朝著首领的猩红眼睛刺去。就在这时,首领忽然挣脱了星网的束缚,猛地甩动头颅,苒苒躲闪不及,被首领的犄角撞中肩膀,整个人朝著冰谷下方坠去。
“苒苒!”望舒惊呼一声,立刻俯冲下去,银白广袖缠住苒苒的腰,将她稳稳托住。苒苒的白裙被鲜血染透,肩膀上的伤口正不断溢位寒气——冰魔兽的犄角上带著极寒毒素,若不及时清除,毒素会顺著血液蔓延至全身。
“我没事……”苒苒咬著牙,试图凝聚月光压制毒素,可伤口处的寒气太过霸道,月光刚靠近,就被冻结成了冰粒。
望舒立刻抬手,将一道温暖的星光注入苒苒的伤口,暂时稳住了毒素的蔓延:“你先调息,我来牵制它们!”她说著,便要转身冲向冰魔兽,却被苒苒拉住了衣袖。
“等等……”苒苒指著冰谷中央,那里有一块泛着幽蓝光芒的晶石,正是南极冰原的“极寒之心”,此刻晶石上的裂痕正不断扩大,“只要修补好极寒之心,冰魔兽就会恢复平静,不用赶尽杀绝。”
望舒顺著她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可就在这时,冰魔兽首领忽然朝著极寒之心冲去,似乎想将晶石彻底撞碎。望舒立刻操纵星网缠住首领,却没想到,其他冰魔兽竟朝著苒苒围了过来——它们虽失去控制,却本能地想保护极寒之心。
苒苒强忍著肩膀的剧痛,举起雷锋杖,月光与雷光交织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冰魔兽的攻击。可她的体力正在快速流失,屏障上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就在她即将支撑不住时,一道熟悉的紫金身影忽然从天际落下,麒麟长臂一伸,将她护在身后。
“帝俊!”苒苒惊讶地抬头,只见帝俊一袭紫金玄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褐金深瞳里满是焦急,他抬手凝聚起雷电之力,朝著冰魔兽挥去,雷鸣掌的威力瞬间将围上来的冰魔兽击退。
“谁让你这么拼命的?”帝俊的声音带著几分责备,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检视她肩膀的伤口,指尖触到她的肌肤时,动作不自觉地放轻,“极寒毒素若不及时清除,会伤及本源。”
望舒看著这一幕,眸中的星河泛起温柔的光。她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转身飞向极寒之心,银白广袖凝聚起更强的星光,开始修补晶石上的裂痕。
苒苒看著帝俊认真的侧脸,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帝俊抢先:“先别说话,我帮你逼出毒素。”他抬手将雷电之力注入苒苒的体内,与她周身的月光相互配合,一点点将伤口处的寒气逼出。
雷电的酥麻与月光的清凉交织,让苒苒的意识渐渐清醒。她看著帝俊专注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他们在广寒宫的那些日子,那时他也是这样,在她修炼受伤时,小心翼翼地为她疗伤。
就在这时,望舒的声音传来:“极寒之心快要修补好了!你们快过来帮忙!”
帝俊扶起苒苒,麒麟长臂始终护在她的身侧,两人一同朝著极寒之心飞去。苒苒握著雷锋杖,将月光注入晶石,帝俊也凝聚起雷电之力,与望舒的星光相互配合。三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如同日月星辰同辉,一点点将极寒之心上的裂痕修补完整。
当最后一道裂痕消失时,冰魔兽首领发出一声低吟,周身的寒气渐渐消散,猩红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其他冰魔兽也纷纷停下攻击,朝著极寒之心低下头颅,像是在行礼。
望舒收起星网,走到两人身边,看著苒苒苍白却带著笑意的脸,轻声道:“好了,危机解除了。”
苒苒抬头看向帝俊,褐金深瞳里满是温柔,不再有往日的距离感。她知道,这场冰魔兽之乱,不仅平息了灾祸,也让他们之间的坚冰,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而这道缝隙背后,或许藏著她期待了无数年轮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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